【原创】我和痞子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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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滚滚的雷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看着窗外电光闪烁，暴雨如注，等待了许久的暴风雨，终于在这沉默的黑夜，悄无声息地爆发了。风声雨声声声入耳，用来形容此情此景，确实恰好不过。
1 @, f& h2 ]+ I3 a$ M)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睡眠就变得很浅了，有时只是一个很小的响动，或是一束很微弱的光感，也能让我从梦中醒来。这些年，自己想要抓住的东西太多太多，可是很少是能真正留在身边的。就连这最平常不过的一帘春梦，于我而言，也是极难得的奢望。
盛哥静静地睡着，仿佛外面这滚滚的雷声并没有打扰到他的美梦。此时如果哥在的话，我想我一定会紧紧地靠在他怀里，这样即便外面再如何地狂风暴雨，我也能安心地睡着。只可惜，盛哥毕竟不是哥！
' n$ x$ j5 F; i! j! w6 ]这样的夜原本就是最好睡的！
0 c( N. G( `; f- i我记得在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哥用力敲开我们家的门，哭着说大伯病的好重。爸妈赶过去的时候，大伯就已经快不行了。其实在我印象中，大伯身体一直都挺强壮的，部队回来的人，身体自然差不了，只是偶尔有心绞痛的毛病罢了。这些年，为了哥，他自然是没少生气的，犯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老爸虽然也会常提醒他注意，只可惜大伯他自己一直都不以为意。
0 E- @) U1 S9 R/ O  Q6 d. m6 u大伯是当夜走的，哥估计是吓坏了，撒腿就往外面跑。外面黑灯瞎火大风大雨的，哥瞬间没了踪影。老爸让我留下看着大伯，他和妈要出去把哥找回来。那时候的我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对死亡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哪敢呢！老爸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只好让妈也留下，他自己出去找。约过了大半个钟头，老爸才不知从哪里把哥生拉硬扯揪了回来，两个人都淋得像落汤鸡似的。当着伯父的遗体前，老爸哐啷一声就甩了哥一巴掌，怒骂道：
都这节骨眼了，还犯浑！
7 i# f, s5 v1 ]- e5 p3 X. ?哥腿一软，扑通跪了下来，抓着爸的双腿放声哭道：
/ H* z5 v: r# U, C7 J叔，我爸没了，我爸没了！呜呜呜……！
印象中这也是爸第一次打哥。爸被哥哭得伤痛欲绝老泪纵横，我和妈也都难过得大哭起来……
& a! |+ f# g/ V* s4 B0 N4 V那一夜哥彻底成了孤身一人。老爸留下守灵，让妈领着哥和我回家，要哥先休息，天亮过去换他。哥躺在我的床上，哭得瑟瑟发抖。我第一次紧紧搂着哥，第一次看到哥无比绝望的样子，第一次心痛得感觉有万千把无比尖锐的利剑刺进我的心里。
+ w( q0 p" a: F+ X伯父头七过后，哥便告别了老爸，说要去外面闯闯。爸说出去走走也好。原本老爸以为哥至少逢年过节的会回来，可谁能想到哥那一走，杳无音讯的竟是八年呢！
快3点了，这个点，哥应该也睡了吧？呵呵，估计这个点，也就我一个人醒着了！
8 b8 n- e  B* y7 @% x4 j2 o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有9点多了。收拾好东西，盛哥退了房。我们在附近随意吃了点早餐，盛哥便载着我，径直往天河五山的路而去。
# n2 G8 a3 O3 m9 O% y7 y许是一夜没怎么睡的缘故，我一上车就开始哈欠连连了。盛哥看见我的疲态，打趣道：
老弟怎么这么累哈！是不是昨晚哥太猛，把你搞垮啦！哈哈！
呵呵！是啊！哥你得补偿我！
7 u9 n6 n/ P- t* T5 {补偿？没问题啊，哥的大鸡巴就在这，你要怎么补偿，哥都满足你！嘿嘿！
- S% n7 [* M' n  T呵呵！哥你太不邪恶了！
哈哈！男人邪恶有啥不好的！现在这社会，太老实吃亏的还是自己！
* I1 ~' T  m! q" C( \* {嗯。
) C5 ]1 _; |; r7 m! ~& P对了，老弟，你今年读大几了？
大四了。
哦？那找工作了吧？
* a0 l+ @( R& v( e" |  Y. [0 n嗯，在找呢。
; _. C! }, r3 O6 b找得怎么样？
$ N8 t  I- u4 i  A0 K马马虎虎吧，有些公司还不太想去。
都是在广州的？
/ t# n7 j+ D' g% e/ a嗯。
呵呵，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可以来深圳发展啊！你哥和我都在那边，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有机会再看吧，现在找工作也挺难的。
$ C7 m! q* @( ]7 M不会吧？你们学校不是华工吗，应该挺好找的！
其实都一样！现在大学生这么多，找一份工作真的没那么简单。何况现在我也没准备好出来工作。
* B6 ?: i- f. n7 A( Z不工作那你想干嘛？
想在学校多呆几年。
啊？毕业了学校还能让呆吗？
  u- m: |* h! h0 L: n可以啊，读研就可以了。
读研？你是说读研究生啊。
! E7 j0 b: k4 v" ?嗯。
$ d- z5 _- f. H那应该很难考吧？
是很难考，不过我有保送的名额。
1 K( j. ]! \& Z+ Z2 y# x( V保送？啥意思？
- W6 R  n0 ]8 [; V. f$ f4 d" Q( i就是不用考啊，直接可以读。
这么好啊！还是老弟你有前途！你还这么年轻，能继续读的话哥支持你！又是名牌大学又是高学历，以后出来，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呵呵，我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5 x3 |9 Y! G" B' B怎么说的那么不自信呢！哥和你说真的，现在的社会读书人到哪里都吃香，像你哥我这样要什么没什么的，去到哪里都不会有人要的。
呵呵，哥，其实你现在不也挺好的，有车有房，也有老婆孩子，人的一辈子想要的不也就这样了吗。
0 c* n; v) E  ~: M9 o呵呵，老弟，你是没吃过没文化的苦。你哥我混到现在，不过也是吃身体的老本而已，等你哥我哪一天老了，干不动了，到时候也就啥也没有了。
8 u  |- N) ?& o" ]哪能啊！哥到那时候该有的都有了。
呵呵。不说这个了，哥问你个事，回学校后你一般什么时间会有空？
正常的话周六日都会有。
9 b: x4 o; A0 k1 X! N嗯，好，那以后哥挑周六日来广州找你，你看行嘛？
2 N- p3 {8 G1 {8 D额……好！
以后你有空去找你哥的话也可以顺便来看看我。
嗯。不过我都不知道我哥具体在哪。盛哥你和我哥是住在一块吗？
& |$ E6 m: H2 ?. A1 Y不是，但也挺近的。你哥有能耐，住的比我可强多了！
+ P2 F+ w7 L  a0 I8 I( e9 c$ W哦？怎么说？
你哥赚的比我多啊！你哥接女客户比较多，她们也比较有钱！
哦？那盛哥你呢？
- ~/ H) b: X4 G5 ~, H我一般只做一夜完事的生意，毕竟我是结过婚的人，不像你哥他单身，有好多有钱的女客户定期包养他。
: L2 y8 T9 i2 k( Y% [哦！那我哥，他有交往的对象吗？
, _5 q( y- ^+ d/ E% U/ l+ b5 [当然有啊，喜欢你哥的多了去了。
盛哥，我是说我哥自己想要交往的那种。
哦，应该也有吧！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你还是自己问问你哥得啦！
嗯。盛哥你不是说你们也会一起接生意吗？
是啊，有些人喜欢玩嗨的，我就和你哥一起去。
哦，那一般是男的还是女的？
- ^6 p8 H- w3 A, ^& ^& Y男的女的都有，不过男的多一点！你知道现在有些男的骚起来比女的还骚！
2 a9 a' g9 h8 S  N( C7 l' H* {( Z我脸一红，感觉像被盛哥打了一巴掌。
呵呵，老弟我不是说你哈，我说的是其他人。
1 u" A( R& }" j我…和其他人不也没什么区别！
不是啊！我和你哥操他们是为了挣钱，操你是因为爽啊！
0 ^7 d/ U" t5 y: R  ^, ?1 R7 y那你们操他们就不爽吗？
鸡巴是爽，但心里不爽啊，毕竟我们是在卖啊！很多人思想老封建了，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对了老弟，你会不会也看不起我们这些出卖身体的大老爷们啊！
8 ]+ R- r; q3 \5 y: G% I# U+ v& t盛哥，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如果我看不起你们的话，我就更看不起我自己了。
呵呵，还是你们读书人思想开明。
+ t' T7 I! \8 J( S# f2 B嗯，那盛哥，你做这个你家里人知道吗？
肯定不能让他们知道啊！知道了还得了！
可是总会有人说的。就像我哥，他不在这几年，村里很多人都在传，我也是听他们说才知道我哥在外面做。
别人要说那也没办法啊！不过我村里知道我做这行的好像很少，至少我家那娘们还不知道。
. C; y; h6 p, [嗯，那你怕他们知道吗？
怕倒不会！只是会有很多不必要的烦恼。毕竟我不像你哥那样就自己一个人。
4 t9 C* p/ H# O我哥……其实他也挺苦的。我大伯母在我哥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伯父又对他很严厉……唉…！对了，盛哥，你是怎么认识我哥的？
这个好多年前了！那时候你哥不知怎的欠了别人很多钱，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在一个工地上打工。
: a: Z6 O2 a1 |8 W4 P啊？我哥还在工地上呆过？
# T' S8 \2 i7 f/ d3 _' I/ d是啊，那时他在给人搬石头！那么一大块的花岗岩，亏得你哥身体强壮才能搬得动！
# [4 d. g+ D# B1 n我心一酸，听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3 x- m: m* P, c% b  ?+ ?我哥……盛哥，我听我哥说你帮过他很多？
其实也没啥！我和你哥聊的来，你哥又人模人样的，我就介绍他给别人当司机。后来他那个女老板就开始包养他了……再后来你哥受了那女人的气又不想干了，我索性劝他也和我一起做这行，既不用受别人的气，也自由！
$ [* W6 A  A; i; v6 m9 h; Z嗯，盛哥，谢谢你！
可别！这个你还真别谢我，你们不怪我把你哥带坏就不错喽！
, p$ p% @4 j9 i' _  n" `: u这也是我哥自己的选择。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感谢你帮过我哥，我知道这些年他吃了很多苦。
是啊，你哥自己一个人是挺不容易的。
, Z$ }8 Q5 f2 h& k) K& [2 F. P8 ]嗯。

! e3 v$ P) V* Y9 U（35）
盛哥把我送到学校，说下午深圳有朋友要见，午饭没吃就要走了，临走前还要我记得想他，我笑着说我只想我哥，他说他也是我哥，我说那好吧，盛哥这才笑嘻嘻地离去。
! s5 \; P+ z9 F( M# }$ a" s回到宿舍，损友们居然不在，估计是去吃午饭了。我呆呆地坐着，想起盛哥说哥在工地打工扛石头的事情，觉得心里难受，饭也不想吃了。
我拿出手机，给哥发短信说到学校了，哥也不知在忙啥，迟迟没回信息。我索性打了电话过去，嘟了半天也没人接，过了几分钟又打过去，还是没人接。我拨了老爸的电话，老爸很快就接通了：
喂，爸！
勇啊，到学校了吧？
嗯爸，我到了。
那赶上注册了没有？
下午还可以注册，能赶上。
嗯，那就好，这次多亏了你哥的朋友，回头得好好谢谢他。
6 `+ e- p) V6 x' A7 W' U嗯，爸，我知道。
) n# o0 _5 H' [8 M1 I( V嗯！你妈在这，和你妈说说吧。
嗯，好。
喂，勇。
, Z! ~% ]) t. F* s5 Z0 }喂，妈！
# z# A2 K% s2 A9 Z8 }吃饭了没有啊，出去有没有晕车啊！
8 r& O! y- d) U) S/ F* M看来爸妈不知道我晕车的事情，哥应该是怕他们担心没和他们说吧。
" B" p) X# }0 F# Y+ B  q妈我吃…吃过了。我很好，没有晕车！
7 c1 z4 h4 S* t. D: n. d# s妈可担心了一晚上，没晕车就好。
妈，你放心吧。对了，我哥他人呢？
. O. i; i" P0 n4 v; v, }; O金枪啊？哦，今天不是村里搞庆祝吗，他很早就起来，帮着村里忙活了一个早上，这会在睡觉呢。
哦。妈，那你们都吃饭了吗？
( @2 s, w5 E5 ]7 I( W5 k& J) F1 i* L都吃过了。
. `& D2 S% B: i2 e) i嗯，那我哥吃了吗？
5 y& ^( ]% N/ m2 N! c他没，说太累了睡醒了再吃，随他吧。
嗯。
勇啊，在学校要好好看好自己啊！学校饭菜不合胃口的话，自己可以去外面吃些好的，不要太节省了！周六日有空出去多走走，买点水果啊骨头什么的自己熬点来吃，可别再那么瘦了……
妈，我知道。嗯妈，那个我累了，要先去睡一会了。
嗯，好！勇，还有那个……
' y8 }) e6 B/ v3 h3 p) c0 y- q妈，我都知道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3 Z" c! P* R; F; J哦，好。
挂了电话，老妈没完没了的念叨才停了下来。其实我又何尝不懂他们的担心和牵挂，只是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在外，好与不好的，我都是选择一个人去默默承受，早就已经习惯了。我只希望，他们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宿舍的损友们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又把我吵醒了，估计又是在联机打魔兽了。
0 H$ U- Z+ L/ v3 U* T! c7 q2 Q我没了睡意，一看也下午2点多了，也该起来去注册了。损友们看我起来了，转头说了句回来啦，然后又一头扎进了魔兽的虚拟世界里再也不管我了。这帮兔崽子平日里就这样，一玩起游戏来就像着了魔似的谁也不搭理的，我也早已经习惯了，由着他们疯好了！
我洗过脸，带上学生证便出了门。到了学院办公室，也没看见几个人，盖个章三五分钟，注册就完事了。
我慢悠悠地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这大半下午的该去哪里。昨天一夜的雨，今天的天气倒还挺清爽的。路上还是湿嗒嗒的一片，有些地方还有积水。我望着这一路的落叶和积水，突然想起了杜甫那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诗句。原本是比喻韶光易逝的名句，用在此时此地，落木虽然成了落叶，江水虽然成了积水，可是竟也有一种殊途同归的感觉。
0 S& {- Q2 s% Q7 [3 S我无处可去，最终只好打道回府。舍友们依旧玩着游戏，虽然也是消磨时光，但总比我一个人无聊要好很多。可惜他们玩的游戏我实在是玩不转，一是没天赋，二是画面晃来晃去的，着实费神，我也只能自己坐着看会书了。
. e$ V+ \* y0 n+ ^% L哥给我回了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吃饭的时间了。
喂，勇，到学校了是吧。
是啊哥，中午到的。
到了就好，阿盛回深圳了吗？
嗯，盛哥送我到学校就回了，说是有朋友要见。
/ G9 B8 \: Z& M% }1 y8 k3 t毛线朋友啊！肯定是见客户挣钱去了吧，哈哈！
7 z( [1 b) W9 R- y) j呵呵！那我就不知道了。哥，你吃饭了吗？
/ L4 L3 Z4 h+ A9 C( b* s* x还没呢，刚睡醒。
( j3 H9 B8 H# R( ^) d2 R那你不饿吗？我听我妈说你中午就没吃了！
8 y. q* {* E8 y  j2 Q: j' R8 {没事。你呢，吃饭没？
2 S' w6 `- _# S$ ^8 Q9 t* K也还没呢，待会和室友一起去吃饭。
6 a( }" I6 v, F, B* w' P2 C嗯。
+ J) R+ v( {8 k9 {哥……你今天怎么样，还好吗？
" a' V. \( c) j  R; B2 ^' d4 L啊？我？我很好啊！就是帮着扛了好久的轿子，有点累，不过现在睡了一觉没事了！
) R2 x" f% D; `* t' c哥，我希望你以后一直好好的。
呵呵，勇，你也是啊！
8 Z# |& q+ `( Z. e6 ^嗯，哥，我……
呵呵，咋啦？
没。
- g# W0 s+ V) W* n6 P6 v. N呵呵，想哥啦？
嗯！哥，你…想我吗？
想啊！你走这两天，哥睡觉都不习惯了！
哥我也是。
嗯，乖！好了，哥还真的有点饿了，得去洗个脸吃点东西了，你也早些去吃饭吧！
嗯，好。
嗯，那哥挂了，等哥出去了再来看你。
. a& Q  a5 x/ O# ?, L# L嗯，好。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哥不在身边的这几天，自己是多么地想他。以前春节在家里的时候，每天都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无聊得只想尽快逃回学校。现在却反过来了，刚到学校也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心里竟隐隐有点想念在家里的感觉了。唉，如果今年不用那么早开学就好了！
回到学校，我的生活也逐渐回归平静。从刚离开家的不舍，到回校后对哥的思念，再到把对哥的思念当做一种习惯，我也仅仅只是用了几天的时间。是啊，无论自己心里怎么想念，生活还是得继续。
一晃数日，转眼十五也到了。学校放了假，舍友们都是广州本地的，统统回家过节去了。班上其他宿舍，倒还有不少外省的同学，只不过很多人也都已经有了安排。
我一个人守着宿舍，反正哪也不想去，索性睡一天得了。中午的时候老爸打了电话过来，问十五放假了没有，有没有出去玩。我说放假了，和同学爬山去了。老爸说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走走。我嗯嗯地应着，挂完电话，随意吃了点泡面，又躺着睡去了。
下午学院的辅导员突然打了电话过来，问我保研的事情考虑清楚没有，学院这边不能再拖了，十六就要把最终的名额报上去。选择工作还是选择继续读书，我知道我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我给了辅导员肯定的答复之后，知道自己也再没有退路了。
1 P: Y5 e- s, u3 B* e晚上吃过饭，我下定主意给老爸打了电话。其实读研的事情我一直没敢和爸提起。这几年读大学，为了我的学费和生活费，爸已经苍老了很多了。虽然我每年都能拿到一定数额的奖学金，但是不管怎样，老爸老妈肩上的负担还是很重的。所以虽然我一直有保研的名额，我还是尽量地争取早点出来工作。可是读研的机会实在是很难得的，学院总共不过就十几个名额，我真的不想很多年之后去后悔。
喂爸！
/ y. i+ t+ j/ Z5 T* f, W嗯，勇啊，晚饭吃了没啊？今天元宵，有没有吃好一点？
嗯爸，我吃过了，吃得挺好。
嗯，那就好。
+ X4 [  B  s7 p爸，我有事想和你说。
+ M0 n! m! B. J) h哦？什么事啊？是不是找工作的事情啊？爸跟你说工作的事情你也不要太着急了，第一份工作选择一份好的职业最重要，不要太将就了。
2 l9 L" m; O  F4 R- `爸，不是工作的事。
* w% y/ v. q2 E( u# K哦？那什么事？
; F* d5 }; K' V) f, ~爸，我不想找工作了，我想读研。
读研？勇，你知道你想读书爸砸锅卖铁也会供你的，只是你自己想好了吗？考研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你有把握吗？
爸，我不用考，只要肯读，就能直接读。
; w# P; J7 Y6 N! K! `0 _啊？不用考就能读，为啥啊？
9 ]; I! G7 }6 u; i, v我们学院有保送研究生的名额，可以不用考。
哦？那你有这个名额？
嗯。下午我们辅导员问过我，我已经答应了。
勇，这是好事啊，不用考就能上多难得啊！勇你尽管放心读，学费的事情你不用管，爸能供得起。
爸，你不怪我没和你商量就擅自作主吗？
勇，你能读研，爸开心都来不及！你看看我们远近乡里，哪里出过研究生啊，你是头一个！爸脸上多有光啊！
爸，读研要三年，我只能三年之后再找工作了。
$ M" Y& X, v; f" N1 y勇，爸知道你担心家里的条件，你放心吧，爸就算是少活几年也会供你读的。
我心一酸，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
6 S/ T2 k. ?; o' Q) z7 L9 K# P爸，您别这样说。爸，其实保送的研究生不用自己出学费的，国家会出，并且在校期间每个月都有400块的生活补贴。
啊？是真的啊？
) U1 Y: d( J+ a$ p) e嗯。
那真是太好了啊！勇，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早和爸说啊！阿贞（我妈）啊，你快过来啊，勇的电话，你快来听听，咱勇要读研究生啦！
喂，勇啊，我听你爸说你要读研，是怎么回事啊？
我又前前后后把事情跟老妈重复了一遍，老妈高兴得都差点哭了。很快地，哥也抢过了电话，乐呵呵地说道：
喂，勇啊。
! Q( k2 J. ~" ?8 D, I嗯，哥。
勇，叔说你能读研，还不用考，是真的啊？
* l8 t% M' K& b8 K4 U嗯。
- m1 A! ^) n2 N) C哈哈，我弟真有本事，你放心，你以后的学费生活费哥都包了，你安心读书便是！
( _! g5 [8 j# G  \$ D哥，我读研不用学费的。
不用学费？还有这么好的事啊？
; W4 k! @) n) ?$ |+ H# J# C嗯，保送的不用自己出学费。
老弟你真行啊！哥太开心了，哥真为你骄傲！勇，读书的事哥虽然不懂，但是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哥的，尽管和哥说。
嗯哥，我知道。对了哥，你啥时候出来啊？
订了后天的车。
哦，那好啊！哥要不要来学校看我啊？
) N; b- F" k4 Y; d$ X: N7 ^+ v/ [哈哈！哥订的是直达深圳的。放心吧，哥回了深圳，一有空就来找你。
. N0 [& o% _2 C3 i+ P' d嗯，好。
那行，哥不和你说了，你和叔聊吧！
嗯。
喂，勇啊，你那个保研的事能确定吗？可别搞错了才好！
爸，您放心吧！其实保研的名额上学期就确定了，我当时没想好，所以没和您说。
哦！那成！那爸就放心了。
' C( s* G1 P0 E" @' E嗯，爸，我还有事，就不和您说了，挂了啊！
嗯，好，那你先去忙吧，自己多注意身体知道吗！
嗯，您也是！
挂了电话，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压在心里许久的石头也总算着了地。如今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大学四年，再加三年，我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注定要在象牙塔中度过了。

Antony_Wu

怎么还不更新啊

yue2010

楼主还不更！
& `- Z- {" X$ b( ?# K4 b还不更！
不更！
7 b! _9 @/ b: w1 l" J* |7 F更！

小monster

楼主加油，喜欢你的作品，感觉你好幸福，希望继续更新，为我们带来好多好的作品！

阿亮齐

更新啊

我烦

不错的好处，心理描写细腻，文笔流畅，只是更新太慢。加油，顶楼主菊花！

我烦

不错的好文

啊帅小生

为什么还部更新？

erikpyg

大爱楼主的文哇，期待后文，也希望最后能有一个好结局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