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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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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Z5 K% C( }( q9 ^: [% a 尝完了史上最糟糕的“石膏块”后,我俩骑着“宝驹”来到了电玩厅,当时这里的机子并不是很多,都是些简单的投币格斗游戏机,不像现在的电玩厅里五花八门什么游戏都有。这种游戏机后来发展为赌博机、老虎机,大学时宿舍老六不能自拔竟天天泡在里面先后输进去两万多元。到北京后认识了一个专门做这种赌博机程序的湖北小子,也知道了这些机器就是被控的吸钱玩意,赢少输多,想大蠃几乎是天方夜谭。, v) ]" E! @$ r# p* g( R# ]: r
褚一凡买了两块钱的币,那时还比较便宜,一块钱五个币。他爱玩对打的街霸,我爱玩一个人操作的银河战机之类的游戏。这一点是我和他的不同点,上大学后他也是喜欢玩什么大话西游、魔兽、征途之类的领任务组队之类的东东,他也曾想拉我下水,但我觉得枯燥之极,一打就犯困,还不如看国外的动画电影有意思。) R& `' g, X3 R
这小子的街霸打的确实不错,倒是我在不停输币,毕竟我以前没玩过街霸。干脆我退出,他与机器对打,他因为老是不死,周围来观战的男生越来越多。很多男生玩不到这台机子开始嚷嚷,这小子斗志正高,被我强拉下机。
# w) \/ x3 R. i) f7 _, g0 ` 褚一凡被我拉出游戏厅里显得很不爽。“手里还有两个币呢。”他怏怏地说。
; H* _% L3 d( I3 Y/ L- G k “你再玩下去,非和那帮小子干起来不可。你没看见身后那帮小子不满了。”我对他说。
) B, e8 u) Z2 |7 Y3 R! B “那是我打得好水平高,我死不掉。”他气呼呼地说。
+ u: x. F# S8 [9 g( a& { “你怎么看不开情势啊,这一带的小混混很多,身上带着家伙,跟这帮混混闹腾起来你还能竖着出来吗?”我说。
3 ?+ P0 ^4 w" {, u. I2 ~* Q “我才不怕呢,我从小就练过,我不惧!”他激昂着。
: C# ]+ h2 i; f “你成熟点行不行。马上就下录取通知书了,万一有个意外,你这大学还上不上了”我说。
8 u* O) @7 F. c “我不用你管!”这小子居然丢下恶狠狠地这么一句话。
9 B8 R8 F" f5 X* p$ j T3 p “你…”我真的有点生气了。我感觉真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 m& j$ ]$ q0 @! p6 q" T “爷我还懒得管你,你爱怎么着随便。我再找你一次就不是男人。”说完我就骑车离开了,一路上我气不打一处来。这算什么事啊,到底是谁先接触得谁啊,当初就不应该认识,简直就是自己没事找事。我一路上头也没回,懒得管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 G1 t0 [# O6 @3 G5 C1 W$ s2 g9 q 这件小风波发生后,我连着一个多星期没和褚一凡联系。我白天几乎都不在家,放假以来我除了跟同学活动外,就是在农村姥爷家。说是农村,但其实是城乡接合部,到城区也不过5分钟路程。% z5 G+ n \" Y# M3 C
一天晚上我从同学家回来,妹妹对我说:“哥,今天有你同学来找你了。就是上次把鸡放了满院的那个男生。”
; J( v9 P- |+ j' }# ^ 我一听就明白了,是褚一凡。这小子还是来了。不过说实话,我这几天心里也怪怪的,虽然认识才一月有余,但感觉一点也不生疏,反而是很亲近。褚一凡曾用“相见恨晚”来形容见我的第一面和相处的过程。当然在小龙出现后这小子也说过“最不放心”这样的话。小龙在本帖的出现还早着呢,当时的小龙还在读初中呢。这是后话了。
! z- k/ S. H9 \, @ “他说他明天还过来找你。”妹妹提醒我说,“哥,他今天在咱家一直等到11点呢,还看了你的相册。”妹妹从小对我很黏,我走到哪就跟到哪,爱向我报告情况。我总觉得家里有两个孩子要比独生子更好。
6 v V! H9 v- v4 b b 第二天八点还不到,就听到有人敲门,老妈纳闷地说:“这是谁呀这么早。”
3 k6 s' p" `: z6 S 老妈去开门时,我就听到一个声音:“阿姨好,哲一在吗?”
9 d- u; ^2 D# c 我从卧室里走出来,褚一凡看见我在,立刻笑了。我老妈把他让进来,这小子手里居然提着一袋油条和豆浆。6 i4 R$ C% |0 i [* |, k
到我的房间,嘻皮笑脸地和我套近乎:“刚起来?没惊觉吧?”
' ~. s) c7 n; y% b2 x& |; o “你怎么来这么早?”我问。
% A: ]* w: [+ ~& M% f$ m “我昨天来只有你妹在,我今天不早来就怕你又跑了。”他笑呵呵地说。$ |0 _( @/ P1 P
“你可是练过的人,谁敢跑呀?”1 v) T$ z; P# A! x: B
“嘿嘿,还生我气呢,那天我说话太冲了,别生气了。”4 O% [8 B9 S g. I% X1 ]0 [& p
“你呀,就是没套鞍的牛鞭。"我看着他忍不住笑了。6 ]+ ~& Z' W% F
“没套鞍的牛鞭什么意思?”他疑惑地问。
& e0 e. y2 S" d' x, J “你很牛逼呀。”我说。
8 y, P2 V9 S5 B; j+ ^ “不懂。”他还是有点疑惑。 R+ g; I6 a" y$ u
“自己琢磨去!”我说。6 ]" q- g, Z% I# g( ^. X9 {' Z0 X
这小子若有所思地愣了一会儿嘿嘿笑了,“你怎么这么多套话?”
& L/ m. L7 N5 q( [; a8 x' n “农村学的。” i5 y9 U) I, L& ~/ i( F
“哈哈,这么说你不生我气了吧?”4 r& C1 {6 h4 o- k% P$ J4 g
“我懒得跟你生气。”
# t' Y! c8 F3 F1 T+ e% i “我想过了,你是那天关心我才那么劝我的。"
4 p( @6 |9 B* }, E1 R “真酸,说男人话。”
8 J6 s4 u0 l: F" N 这小子靠上前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走,吃早点去,油条凉了不好吃。”* h) L2 Z5 |8 z0 C* k7 b: u. ~2 Y
这场小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 [3 C3 ~* V2 E7 {: U1 a' J9 O5 n3 @ 褚一凡跟我们坐在一起吃早点。老妈不时地问他高考的分数、报考学校及专业等问题,老妈称赞他学习好、考分高、报了人大这样的好学校。这小子嘿嘿笑着和老妈聊了聊,老妈表示很喜欢他这样的好学生,倒是整得我这个考分低的人很不自在。/ c4 F! a, ?7 }# K
听完早饭老妈他们上班去了,这小子借厕所用去了,看来他确实一大早就急匆匆奔出来了。妹妹近我耳边对我说:“他老是盯着你看呢。”我感觉女孩子就是天生的敏感。
# B }3 M [, w8 W J- N 褚一凡从厕所出来后对我说:“我们再去南海湖玩吧。”
7 V* i! X+ Z$ N “就那么大个湖,有什么可玩的。”* O9 V/ E3 R" A/ Z
“顺便可以再去田地里啊。”
% R* G! e' ~" h7 ^ “喜欢上农村了?”
& V0 h( ^* T) [, t/ l “嗯!我觉得挺有意思。”这小子是玩上瘾了。
$ |, Z' A8 ~ Y* \* | “哥,我也要去姥爷田地里。”妹妹突然插话。
. h: F( g g- l/ h* ] “你去干什么暑假作业不是还没写完吗?”我说。
* P7 q2 {* g* Q0 l: R “学校布置了捕天牛的任务,女生每人30只,多了不限。”妹妹答。 [0 K7 x# G) p- F$ H
“那正好。”褚一凡说,妹妹的话好像正合其意。
* Z+ T# x0 x. e% n 我没办法,与褚一凡和妹妹一起出发。来到田地里,我从表舅那里找来一支竹竿。4 o, _ e' A6 f
“拿竹竿做什么?”褚一凡问。9 e$ l, V( s" L3 a, y( A9 r
“捕天牛用啊。”我说。
q8 X: F1 |6 p “用这个?”他疑惑地看着我。1 e; X+ o( d' z2 i0 L
“那要不你爬树你不是有练过吗?”我逗趣地说。! I1 x5 a# @9 B. @
“我哪练过爬树呀。”他说。! Z( O: T6 @: l" ^9 [2 k6 n* J
“你就是缺少生活经验的典型。”
+ x2 d7 w- _1 k “这不正好遇到你了嘛。”他笑了笑。
! J! J2 k% E' p2 L& | 天牛在田地的杨树林里还是有不少的。小时候我们也经常捕,除此之外,我还和表哥他们用鸟夹捕过鸟。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表哥他们居然抓到一只隼。这是我见过的脾气最暴的鸟。
% `- N* k; l$ Q 我们三个人在杨树林里逛,很快就发现了多只天牛。我用竹竿轻轻地把一只挑下来,褚一凡赶紧走过来欲往瓶子里装。' w3 j! G3 _/ x, c1 l4 o
“不能直接往里面装,一来装不下30只,二来它们爬来爬去容易跑出来。所以必须把它们弄死。”我对他说。8 `: |& t2 {5 U& N5 s1 b9 Y
“弄死踩扁吗?那太恶心了吧!”他很讶异地说。 k" V/ x9 w" K8 \
“我来教你吧!”我说着,拿起天牛,一手捏着天牛的身子,另一只手捏住天牛的头360度一转,再使劲一抻,天牛的头和身体就彻底分家了。3 }3 U2 B h! N2 E2 U! X. d0 i
我现在都清楚地记得褚一凡当时那瞪大眼睛张嘴看着我的表情,特别惊恐的那种。
$ \$ L1 z% @3 | “你就这样把它处决了?!”他愣愣地问。
! a4 e7 { y7 O2 I% [ 瞧他那个表情我真心乐大发了,“一只害虫嘛。”
/ d7 l$ `0 p7 d5 y% N “真残忍!”他说。
) v* T0 @( ~) |7 ^ “你还很仁慈嘛,那你把它身子收藏了吧,哈哈。”我说完把分了尸的天牛身子塞在他手中。这小子恶心地躲开了。
8 W8 w# e* }; Y6 t; a9 Z3 T 高考后的假期在快乐的氛围中告一段落。接下来高考录取通知书翩然而至,让我意外的事也来了。8月5日。老妈中午下班回到家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哲一啊,快出来,看看什么来了。"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妹妹也跟着从她的房间跳出来,“呀,是信!”她一字一句地念着,我听到她念出省大的字眼就知道是什么了。
5 N1 Q9 n4 U4 c1 B+ s# t0 c 我没有太大反应,因为之前舅舅已经告诉我很保险没什么问题,我拿过录取书看了看,把它装进了信封。老妈和妹妹比我还兴奋,妹妹在我跟前转来转去,“哥,太好了,你上大学了。”% t, ^9 @, H' U/ z' ^5 l5 o( L
“哥,我要去给爸爸打电话。“
! K! c5 f$ n+ {; [( y “哥,要不要告诉舅舅一声。”
$ D- U! U( z" J( t6 p( y' T: t' s “哥,你想要什么东西,让爸妈给你买。”
" o) f0 D; j" {5 L m, N/ Z “哥,你上大学了,你的房间就归我了吧。”
7 D% p3 [5 G0 Q6 V/ m# I# F …………
9 [7 X2 N/ |2 P! N# v2 w 妹妹不停地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跳来转去,这女孩子就是话多,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我还得不停地回她的话。她今天兴奋得不得了。
! e) P; m: e9 { 晚上老爸回来了,他也很高兴的样子,倒是我表现得很平静。我给几个同学打电话问了问各自的情况,有的已经收到通知书,有的还在焦急等待中。我想到了褚一凡,他几天前就开始问我有没有收到通知书,本想打电话给他,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我不想自取其辱,本来就没他考得高。再说他报的是北京的人大,我不过是区区省大,有点小自卑。
4 z! Z! B3 A- O 收到通知书的第三天,褚一凡还是来电话了。+ o! a8 |) v8 |% c
“嘿,小毛头,收到通知书没?”他问。
( k( K8 D& r/ b7 I1 G7 ^0 m- j' `9 k “嗯!以后不许叫我乳名。”我说。
* V n! F; e$ R( m “哈哈。是省大法学院。"6 V- p$ N6 Z2 M- y9 R$ i! O& ?
“嗯,报录一致。”
* m) [- B4 l& V; n “那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呢?”4 C# M2 B& S' D% X1 W$ Y1 x
“咳,又不是什么名校。意料之中。”) x3 O v6 I, N. b5 z4 z
“我的通知书也到了。”, Z; ~2 C8 a& R6 f# V4 k
“那祝贺你!北京的学校好啊。”3 {7 `( V& `; c+ J5 b: l
“不是北京的。”
$ y: v5 b" Q% i& ~$ ?. B# f V, ] “不是二志愿调剂没这么早吧?你不是说一志愿是人大吗?”9 N- z& A' `' l
“嘿嘿,我改了!” t' [+ I( O$ N* g
“改了你家里同意?”# I' I4 v/ \+ ]. l
“我交表时改的,他们不知道。”
0 `2 ?7 b# [0 f j9 Q x “你真胆大!改哪儿了?”
; r" N+ s' [5 _/ q$ r “省大!”! i. [( E* F; O) W+ S2 a) B& j3 v
“什么?你真是疯了!”我简直不敢信,“你故意开玩笑呢吧?”* u5 o5 V. O( v) {* I$ W
“真的。你在家吗?我想去找你。”
; B4 F- Q! z7 ]3 \$ _ 直到挂了电话我都觉得这小子是在搞恶作剧。
9 c' @' x7 l: @; w( _$ B 褚一凡来到了我家里,这小子那天刻意换了套新装,黄白条纹的T恤,配一条淡蓝薄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的休闲运动鞋,显得既干净又俊朗。. `1 v/ I' ]; o' d) p, t- [ J
“你怎么那么严肃?”他说这话时我冷冷地看着他。 {1 a& Y( `& x. N" x
“你真的把志愿改成了省大?”我问。
& @4 z- h1 J& E5 w" y) ^ “恩!”他说,“当当当当,你看。”说着,他从裤兜里把录取通知书拿了出来欢快地呈在我眼前。
8 s2 w$ x! m1 x, N- R t 我看到省大的标识和字样后,把目光移到姓名处一扫:褚一凡。这下确定无疑了。
/ D7 l& c/ V( s “这下相信了吧,嘿嘿…”他微笑着。
" T! C% o) @! j, O% p0 v9 g “你还笑得出来。”我说。.: m0 n' u* x$ [" S
“为什么笑不出来,我被录取了当然乐了。”1 _! i/ ?6 k6 d/ _- H" ^& y* W
“为什么要改报,你分那么高。”我接着问。1 {: K) g) |) @5 R5 H& I
“因为你报了,所以我也就报了。”
0 d) e4 x+ @* R: y+ Z2 Z “我是你什么人啊,你就改报。”我说完这句话发现褚一凡眼神黯淡了一下。我感觉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n, i5 |/ x+ }" t Y5 }
“不是,我的意思是因为我一个低分的考生你就把志愿改了,你觉得值得吗?”我改口说道。: H8 f' D3 r p
“值得!”他再次微笑着,真诚地看着我。7 j5 f. K% n1 N3 T
“值得个P,你这是拿自己前途不当回事。你家把你送进重点高中难道就为了你考一个没出息的省大啊。”我说得有点激动。
?+ f; V/ K/ g2 b “哈哈,你怎么这么激动,我又不觉得屈才,再说省大也是211嘛,意思一样。”
( b& y+ F. q2 ^- Q( N0 U7 A “你父母同意你读省大?”我又问。 h& N! X$ P3 J- ], ~( F1 T& x
“他们不同意又怎样,我自己的选择,我还希望进省大读呢。”他说。; |; g* N+ z7 m/ L$ O
.“为什么呀?多少人都想着考名校、好校,能去北京读书多好啊。”
2 |) P2 |7 c, c* z1 E8 |( D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个学校。”他依旧真诚地看着我,“难道你不希望和我在一个学校?”( E, H4 v# w1 x
我一时语塞,我不知道他这样是对是错,为了一个认识才两个月的人就放弃自己理想的初衷,置自己的前途不顾。太不明智了。
: Y: G$ D W& v( w# h/ Y “我们是好朋友,虽然认识时间短,但走得很近。在省大上学,互相也有个照应。”他笑着说。
+ A; \, i4 i$ o 这话说得让人暖心,但我总觉得有惋惜,于是我顿了顿说:“可是你这样就放弃了很多机会。我们是朋友但不是说必须在一个学校,毕竟你的分……”
( o2 q& V- k% x* K4 B4 b/ q# Q “好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要和你在一个学校就行。”他抢过我的话说道。' H6 |7 `) |2 y8 \, ^' `
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他走上前捏捏我的脸说,“就不能笑笑啊,这么好的事。”
/ ?9 U& Q/ ^7 w7 \ 我说实话还真笑不出来,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5 J2 A4 m8 t9 c! u N# R. P
“我后天要办个庆祝小宴会,你也过来参加吧。”他说。
+ x& o) \6 V8 i& S6 w# \" M7 M “都是你的同学们,我去不合适吧,我也不认识他们。”我说。2 l, f# _- k( N* F$ v4 q
“你是我的好朋友嘛,你一定要来。”" Y+ _- B. @' o" X
“也不嫌丢人掉架子。”我说。2 z& _: M' @- q. }$ s, m
“这有什么丢人的。”
8 U) C# J2 T |2 f0 a( l “你同学都考外省重点大学了,你考个省大还庆祝。”
6 D3 w' u* g/ ~; T D! v “为咱俩共同庆祝。你来我就高兴。”* g- h3 j1 y: N1 K, [4 m- ]
" u1 [+ r* T3 g1 y! j 第三天下午6点,褚一凡就又到我家来了。/ k' J# l6 q7 h) n" ~% e
“走吧,哲一。7点就开始了。”他说。2 l8 ?4 J) D2 v I& e
“我去不合适吧,你们同学我不认识。而且我普高的。比较自卑。”我说。2 {& ^" N+ g- n" q f( `; \4 z% q
“你别在意,谁敢看不起你我跟他急!”他正色道。- G- V8 N5 W2 i/ d
他一再坚持我只好换衣服去了。我换了一件白色翻领开身T恤,下身卡其色休闲裤。褚一凡看了看,“嗯,很帅,我的眼光没错的。”
9 v# ^; C% A: c0 m( { “你说什么?”我问。/ D9 M' o* C9 b. q/ k
“夸你呢。”他说。
8 I. S* p3 f3 N% G “等等,我穿这衣服怎么和你眼光扯上了?”
& O' X1 s- H2 f3 n: {. h7 q “嘿嘿。我的哲一嘛,当然有气质!”
3 s. u# C+ q4 d. e “我是你的……?”
" ^0 B4 X5 _2 \* z1 @* J4 ` “好朋友啊。”他抢着说道。
9 Y5 d. {- n! p: I; j 我和他来到酒店包间时,他的同学都到齐了。一共8个人,加我俩正好10个。
1 I% C r* P0 n' l6 ] “来,我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好朋友王哲一。”然后他向我介绍了在座的几位同学。我们彼此打了下招呼。因为都是年轻人,所以也没觉得拘束。/ `" K5 Z& b6 \3 |$ h
这一餐先是上了4瓶白酒,除了两位女生外,每个人喝了近半斤,然后是6瓶雪花,最后褚一凡竟然拿出一瓶干白。我知道这一定是从他家酒行拿的。
7 a# t0 f8 E+ X, R! x* `. d. h 酒桌上他的同学先是敬他酒,祝贺他考上省大。当听说我也上省大时,又开始敬我。其中一个男生喝的有点舌头大了,冲我说:“我怎么从来没听褚一凡提起过你,你俩认识多久了?”9 a6 ~' A5 {; K, H
褚一凡说:“我们是从小就认识,后来他家搬到民航那儿了。”说着,他给我拿了个皮蛋让我吃。他的同学们开始起哄,纷纷让他给他们夹菜。有人提议玩游戏,输得喝酒。取出一张白纸,用嘴撕纸条,不许用手,撕不下去的对喝。这个游戏很损,最后撕不下去时就相当于嘴挨着嘴了。一开始是因为有女生在,邻座的男生类似使坏“吃豆腐”,最后一轮撕到褚一凡时,纸条已经很细了,由于我和一凡挨着座位,他用嘴递过来让我撕时我觉得很尴尬,最终他的同学们开始哄闹,非要我继续,可根本撕不着了,结果我的嘴还是跟他碰上了。我的脸当时一下就红了。' R, C1 M# R$ S
0 U7 z8 m Y1 |& @ 一桌人这下疯癫了,有打口哨的,有鼓掌的,有起哄的,那两个女生也遮口偷笑。最后的结果是我和他各喝了一杯干白。
6 R& G8 M# M3 `3 i* {9 _. J 酒是几乎喝完了,他的同学还要喝,我看得出这几个男生已显出醉态,只不过嘴上硬。喝酒永远都是这样,喝多了的都说自己没醉,没喝多的反而说自己不行了。我摆摆手说:“要是情意长,酒就别喝尽。大家都考上了,酒沾喜气。刚才的游戏大家都亲过了,亲就是7。好兄弟死一起。哲一我今天谢谢大家的祝贺。把最后杯里的酒一起端起来,为了我们的情意为了我们的大学——干杯!”
6 z) {3 d( `8 u' u8 l$ T5 v 我说完后把酒杯里最后一点酒举起来一饮而尽。可能是我的不做作感染了大家,可能是酒精催化了现场气氛,他的几个同学问我要电话,我说我家里没电话。他的同学好像不相信,褚一凡接过话说:“他家真没电话,哥几个要想跟他喝酒直接找我,我绝对把他拉到场。”他的几个同学纷纷说好。我起身要去厕所,他的一个同学开口说:“王哲一,我一直观察你,你从喝酒开始就一直没去过洗手间,而且喝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喜欢跟你这样的人喝酒。”我心想,再喝我就该吐了,这混着喝的做法太难受了。但我点头笑了笑。然后起身出了包间走向洗手间。! |0 _/ p, y" o& E, E
4 X1 J \3 t) F 我走出包间来到洗手间,发现站位上有人,我只好进蹲位间。我刚进去解开腰带,褚一凡这小子急匆匆地跟了进来。" ^, t3 n1 j1 e- o4 G
“往旁边点,一起吧。我也憋不住了。”他说。$ a9 A. R: F" j& g1 |
“你喝酒怎么不走肾呢,我加这趟已经第三趟了。”他边放水边说。5 o0 F* d/ o& \% c
“放水时别说话。”我打断他说。- z9 \$ U4 W0 E/ T* g! X
我快放完水时轻轻一抬头发现这小子的目光正移在我那。男生之间本来也没什么,我也没说什么,系好腰带洗手时这小子跟着出来了。: n( K/ S7 n: _' ~8 @4 C$ v& P% y
“晚上还回吗?民航小区那边很黑,你喝了不少酒,不行就去我家吧。”他边洗手边说。. Y& Q$ ?% X& l/ V" F* z2 s- k
“那你看我像喝多了?我还好了。”我说。- Z; v) {" W( x* [6 s
“你是没喝多,可我有点头晕。”他说。6 q8 p* ]! i4 ?7 v
“那让你同学把你送回去吧。”" y/ |# }5 i. B' v0 {) l
“你可是我邀请来的啊。”
9 ?8 m: t9 U# B; O$ d r “那你的意思是我把你送回去?”. G4 d* o; E) K N5 n: V. o3 ~) X& y
“嗯。”他特有的嗯声。说着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 A9 ]) A% v* t$ z+ t6 s! D* T1 T 说话间我们走回了包间。7 Z0 x% @! M) W- \: \, s7 I
“一凡,你跟你这个朋友关系这么好呀,上厕所都一起去啊,哈哈。”他的一个朋友逗笑说。4 @& [( [# |- S, u- O
“我怕他去厕所吐了嘛,毕竟是我邀请来的。”他说。
T" Q# n2 f5 w& A. d “我看他没事,脸色不改,说话也正常。”其中一个女生说。唉,这女孩子就是善于观察。/ Q5 W( U8 d1 }; m, W* O
此时已接近九点半,女生要回家,褚一凡就说今天到这儿了。他的几个男同学嚷嚷着出去玩,褚一凡说他今天喝多了,示意要回去,等改天出来再玩。一群人就此作散。有两个男生主动要送那两个女生回家,另外几个要去打电玩。我和他们挥手道别。! O* e& F7 B& w
我和褚一凡一路同向骑行。夜晚还是比较凉爽的,因为我们当地昼夜温差大。马路上的行人也很多,路边的烧烤摊生意还很红火。; Z; q5 @+ C+ t' u. P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挺能喝的,而且你在酒桌上那一席话说得太镇定了,沉得太稳了。”他边骑边说。6 n r% q4 a! ?$ f/ q4 c& y
“生活环境不一样吧,我从小可没你那么优越。6岁前在农村度过,大人们管教不多,基本靠自觉。”我说。' Y9 q. j7 @2 w0 _+ h
“恩。我班那两个女生都说你很成熟。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说。: j5 g) K9 I' J: I T4 B+ J, {) u
“这和你眼光有个鸡毛关系啊。”
$ Y/ X: |$ l' J; \9 _4 Y9 b5 J4 Y; O “当然有关系了。我交的朋友肯定是优秀有气质的。”
7 L: @, |- q; ]: @ “德性。你是自我感觉良好。”! m+ x, _8 h, b
说话间我们骑到了立交桥十字路口。我欲下桥骑回家,被他一把抓住我的车把拦了下来。
( g( g) _! t) o9 ?7 {4 A- I “别回去了,下了桥路灯都没,我不放心。”他看着我说。
9 x( E! \( _4 s; w/ l, X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女的。”我说。" Z9 _7 P" q1 j$ X+ ?
“你喝了那么多酒我不放心。”
- b* q, F) D* j) K8 V “我又没醉。没事的。我可以走。”
2 q' F9 s( M p, ?( ] “你就不能跟我回啊,非要让我担心吗?"这小子有点急了。4 T2 E+ _- ]2 ]! x4 U- q, \1 f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一爷们,我身上也没钱,怕什么。没灯的路我走得多了。”2 O, p4 \# D! z
“那你走吧,我也不回了,就在立交桥这过夜了。”他开始闹小情绪。4 t+ B7 O: `: ~. g. j$ B
“你怎么这么小孩子气啊。”我说。
( g0 N7 v% T& b) c& X 他不说话阴着脸,把自行车停在路边,一屁股坐在路边道牙上。" O# Q* a, Z; M: Z3 q
我只好下了自行车来到他跟前:“你闹什么情绪吗,你坐在这儿蚊子很多的。快回去吧。”2 U& r+ L m% a1 ?/ X$ v; a& t
“你走吧,我不回了。”他还是阴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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