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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军中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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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24 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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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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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张小毅6 @3 u! w: `$ F1 m  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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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的军旅生活,也永远忘不了我的战友郝刚。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们这群从南方到北方当兵的大小伙子,坐在奔驰的列车上,刚刚经历了与亲人的挥手别离,却不知这一别就是关山阻隔,路途迢迢,整整三年的时间才能相见。当列车穿行在黑暗的旷野中,偶尔才能见到远处稀疏的灯火,伴随着列车行进时的哐哐声,每个人的心里都似乎很沉重,车厢里静静的,只有一两个人抽烟,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都带着梦想和希望。我由于高考落榜,心情消沉,甚至对生活失去信心,是那样的不堪一击。于是家人劝我到部队锻练,如有机会还可以去报考军校,不行再回家进父亲的单位,在家人的努力下,我换上了那身国防绿。6 @7 |+ x' }7 m1 P5 h

0 |* |8 \' b/ e/ B坐在车厢里,我感到有些微的寒意,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件毛衣披在肩上,眼睛看着窗外,什么也看不见,车厢里开着灯,广播的音量开得很小,我听到了那首歌: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我沉浸在歌的余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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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r, L: M" A% H/ Z8 V在大同转汽车大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坦克部队,看见军营很新鲜。虽然是下雪天,营门口站岗的警卫兵还是笔挺站在那给我们行军礼。营房很大,四周种着高大的白杨树,两边对立几排平瓦房没有粉刷,露出的红砖显得房子的历史久远,整个营区宽广而洁净。我走进连队的时候,门口站着几个老兵,嘴角叼着烟,在我们身上不停打量,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5 ]7 M+ ^; e. |' d- W( o; r+ K

2 r5 x$ P& c* Y/ e& E4 {5 D九点吹响了熄灯的号令,我躺在薄薄的木板床上,心才渐渐的沉静下来,窗外的雪似乎还在下,伴着犀冷的风,屋子里虽有暖气,但我仍然感觉冷。对面下铺的班长靠在床边抽烟,我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想着临行前父母的嘱托,这几天的行程,那即将到来的军旅生活。0 H$ L% B. d3 h8 s+ g)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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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生活,发现部队是一个纪律严谨,作风优良的革命大溶炉,每个人的身心都可以得到锻炼。在家懒惰的我,每天面对超负荷的劳动真有点吃不消,但在其他人的带动下,也显示出干劲十足。然而无论我怎样努力,还是没别人做得好,拿惯了笔现在换成铁锹真是没个样,不出两天手上全是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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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新兵训练,北方的冬季总是风雪不停,每天要在风雪中挺直腰板站军姿,一站就是大半天,直站得人双脚失去知觉,我曾看见两人受不了倒下。那时候,我最盼望的一件事就是开饭后那段休息时间,坐在屋子的暖气旁给家里写信,写日记。我要把这三年的军旅生活一天天记录下来。我是班上第一个收到家书的,不知为什么,眼泪抑制不住流下,下铺的战友走过来关切问我,“怎么了,想家了?”我没做声,他递给我一支烟,我没有接,他自个儿点上了笑着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男孩,象个小丫头爱哭鼻子。”0 _3 _; p3 v7 l;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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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张成熟的笑脸,嘴角牵动时还有一支浅浅的酒窝,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伟岸的身躯,虽然穿着厚厚的冬衣,但我能感到他的结实与骠悍,来了十天才仔细看他,知道他的名字叫郝刚,河北保定人,后来发生一件事使我们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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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迷糊中听到哨声响,可能是白天太累的原因吧,等我从梦中惊醒时分不清东南西北,宿舍不让开灯,我胡乱捆着背包,四处找鞋子,等我背着背包跑出去时,全体新兵都已排好了队在等我。班长骂道:“他妈的,快点!”然后带着我们沿公路一直向后山跑去。路上铺着厚厚的积雪,也不知是半夜几点,天上的月亮放射着冷光,我感到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呼吸急促,渐渐地我落下了,实在是跑不动了,而且由于自已的疏忽,被子也跑散了,我只好用手抱着跑。一不小心,一头倒在雪地里,我想这下好了,班长一定不会叫我跑了吧,没等我缓过气,屁股上已经重重挨了两脚,“他妈的!爬起来快跟上,笨熊似的。”我心里感到一阵委曲,站起来没动,两手抱着冰冷的被子。班长被我的行为激怒了,他从腰间解下皮带,对着我抽打过来。9 Q7 y, C9 r: U1 {8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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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打人!”声音从前面传过来,我一看是郝刚,他跑过来抢过我手中的被子挡护在我前面,班长的皮带毫不留情抽过来,正好打在他的头上,我呆住了,班长也呆住了,就在僵持的时候,排长跑过来说都别闹事,赶紧回吧。班长狠狠地哼了声,说回去再收拾你,我不知道是收拾我还是收拾郝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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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已是半夜两点多,班长并没收拾我们,只说快早点休息,说完自已就脱衣钻进了被窝,而我抱着那湿淋淋的被子不知怎么办,郝刚过来把被子搭在暖气片上,说明天会干的,咱们凑和睡一晚吧。我只好听他的。浑身冰冷的我躺在被窝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而害怕。我们头对着脚躺着,渐渐地我感到郝刚的体温在被子里扩散着。而我蜷缩的身子还在轻轻发颤,只要他稍微有点儿动静,我全身便会如触电般的瑟索。忽然,他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冷脚,把我的脚压在他的胸口上,我不禁抖动得更厉害。顿时一种温暖如电流通遍我的全身,他的前胸是那样的宽厚和暖和,虽然隔着一层内衣,我触到他起伏的心跳声。我感动得难以入睡,一动不动地享受从他身体里传导出的热能。我情不自禁地轻轻挽起他的一只大脚,抱着安稳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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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R$ }+ z' B& h* y( ~5 Q  z新兵生活快结束时,我们配发了大沿帽、肩章和领花,大伙都很开心,迫不及待的换上,真神气。我看郝刚那一身,恰到好处地突出他挺拔的身材。他不象普通士兵,更象一位英姿飒爽的仪仗队员,帅极了。第二天恰逢休息,我们请假到市区去转悠,俩人照了几张合影。看见街上有新疆人在烤羊肉,我狠吃了一通,他不大喜欢吃零食。路过电影院,大大的海报贴着《霸王别姬》,在我的怂恿下买票进去。随着剧情的发展,与其说是程碟衣个性的悲剧,不如说是一个时代的悲剧,特别是生活中的程碟衣把自已对霸王的那种依恋在舞台上表现得淋漓尽致,然而他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沉重的,最终死在自已塑造的角色里。这是一部反映人类另一种情感的影片,也是一部同志电影。借着银幕上的反光,我看了看郝刚,他很专注地看电影,神情显得很迷惑,音乐响起时,他问我会不会唱这首歌,我点点头。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都没作声,似乎都对程蝶衣和段小楼的命运而叹息。' c7 T; A( x# Q. m

$ v( r  R. \0 p/ s4 p当挺拨的白杨树长出一片片油光发亮的新叶,路边低矮的丁香绽放细白花朵的时候,我们的新兵生活结束了。经过几个月的摸爬滚打,卧雪爬冰,每个人都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战士,虽然有痛苦、泪水和思念,但站在一起却是一个个铁铮铮的汉子。为了庆祝我们成为真正的战士,连队聚餐摆席,每个人都吃得眉欢眼笑。还有洪桐县名酒“北方烧”,北方兵个个都拿小碗喝,推杯换盏,连长、排长和班长轮番举杯敬酒,北方兵饶勇善战,不甘示弱地回敬,整个聚餐就象打完胜仗的庆功会。郝刚则带着几个战友对班长轮番展开攻势,我知道在较劲借机复仇,班长寡不敌众,喝得双目紧闭,不停摆头,身体摇摇欲坠。幸亏连长替他解了围。众人哄然大笑。郝刚的兴致特别好,他把酒端到我的面前,命令的口吻要我喝一口,还说什么不喝酒就不是男子汉。当时我又气又恼,明知我不会喝酒,他偏在出我的洋相,我接过来把碗里的酒全喝了,然后悄悄走掉。) t5 a8 [! b) ]; @" `2 v

) e. {& G7 ]) m7 C5 E我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向后山走去,我小资味浓,喜欢后山带给我无穷的遐想。走了一会,我感到头重脚轻,似乎在空中飘,在一辆废弃的坦克旁,忍不住呕吐,五脏六腑似翻江倒海,意识模糊,看到郝刚向我走过来,他扶着我随他一步步移动。! a9 V" k' Q, i2 d1 j-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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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清醒时,四周漆黑一片,只听见风声,但不觉得冷。抬头一看,原来我在这辆破旧的坦克里,郝刚坐在我的身边抽烟,我感到头晕,试图挪动一下身子,才发现我竟枕在他的腿上,身上搭着他的外衣。“酒醒了,没事吧?” 他略带谦意问我。“小毅,对不起! 我不该激你喝酒。”“是我自已想喝!”我有点生气。“其实我是逗你玩玩,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哪知你赌气全喝了。”“看到我的狼狈样子你开心了吧?”我把脸扭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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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c+ e9 ?3 P突然他紧紧地抱着我,他的手是那样有力,抱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闻到他鼻孔里喷出来的酒味,混合着他身体独有的雄性气味。我想挣扎,但他的力气太大,似乎想把我融化,我能感受到从他的胸腔里急剧的心跳声,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他用下巴上的胡茬在我的颈边不停的来回縻索着,扎得我痒痒的。“小毅我喜欢你,真的,那天半夜你抱着我的脚睡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半醉半醒在我耳边喃喃着,我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只觉得自已象大海中飘浮的小船,心潮随着波浪起伏着,一阵比一阵急烈,脑海里一片空白,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我的脸开始发热。他的双眼充满火光而幽幽地对视我,咄咄逼人,我浑身似浸泡在水中瑟瑟发抖,郝刚乘势紧搂我,他的大嘴贴有我的热唇上,舌头迅速伸进我的嘴里,如一条小蛇般在我的嘴里嚅动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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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合他的动作,双手反抱住他,他身躯健硕,充满阳刚之气,他的手在我的身上轻轻抚摸着,然后穿透我的内衣,抚摸我的脊背。我乘机把手伸进他的内裤,他的阴茎已经高高挺立,粗壮有力,我的手在他的根部探索,浓密的阴毛在我的指间如泉底的水草般柔顺,把手停在他的阴茎上为他轻轻地揉搓,他停止了亲吻,因我的揉搓而发出畅快地呻吟。我俩站起来,他的手反抓住我勃起的阴茎,很老练地为我抚摩,他的身体紧紧贴着我的身体,虽然隔着衣裤,我仍能感受到那突起的部位对我的撞击。在他的加快动作之下,我的阴茎如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而出,他没有因我获得快感而停止,而是用沾满精液的手褪下我的裤子,将他的阴茎直挺挺地插在我的两腿间, 片刻之后感到一股灼热在我的腿根部扩散,他的动作变得粗暴野蛮,整张脸因激动而扭曲,他的动作愈来愈快,我感到他的淫液把我的腿根部变得湿湿的,滑滑的,他的动作激烈,来去威猛自如,随着他一声浪叫,我感到腿上有一股热流汹涌下滑,然后抱着我一动不动,阴茎在我的两腿间依旧直直挺立。就这样,拥着站了很久没动,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响动,我慌乱推开他,不敢看他的脸,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用手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说,“小毅,你真象张国荣演的程蝶衣。”我脑海里顿时闪过那个拨剑自刎,倒在楚霸王怀中的虞姬,喜欢同性结果会那么惨吗?我不寒而栗。" ]/ m8 G. u7 l& Y' `

5 k+ @- m+ P8 }* J) B7 j5 _4 m回到营房,我们都没作声,我看了看郝刚,他平时的庄重与刚才的浪荡判若两人,我躺在床上想着才发生的一幕,觉得有些荒唐,我多愁善感,了解自己的性倾向,但怎么也不理解他百分之百的阳刚也会有与我想同的爱好,他喜欢我?但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事,我越想越害怕,仅此一次吧。我便开始与他保持距离,故意不主动搭理。尽管这样,他还是很小心对我,没有我和他聊天的时候,他总是在屋子里拼命练臂力,去操场上狂跑。老同学给我寄来了很多英文教材,我想以后在这方面发展,猛念书分散精力。有时候路上相遇,他会边跑,边对我调皮地眨眼微笑,那笑意里充满挑逗,我生不起气也摆脱不了他。他看穿了我,知道我表面冷淡,但内心喜欢他,做梦都会回味那次缠绵,他明白我在乎他,只是比他克制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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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连下来后换了班长,他是四川山区人,还有大半年就要退伍。他冷漠说话少,平时总是一个人抽烟。自他来我们这班之后,往日有点生气的屋子变得十分安静,因为班长不喜欢闹,谁成为众人中的高音,他便会用眼瞪着你,那眼光透着阴冷与敌意,让人不寒而栗。倒是郝刚似乎不在乎,和以前一样,有时会大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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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8 Z: x3 t! q' e师部要修训练场,分到我们连的任务是到山里拖砖,一天下来,累得动都不想动,连饭都不想吃。那天风很大,回来的时候我的胃一阵疼痛,郝刚见我难受的样子就给我倒了杯热茶,没等我把茶喝下,班长推门进来叫我跑差,我捂着肚子正准备出去,郝刚对班长说,小毅胃不舒服,劲又小,我去吧。; G7 Y" _$ F7 ~3 u8 ]

$ S( T! Z8 {) @" ?+ x1 R) B2 j6 Z“我没叫你,我叫他去!”我又看到了那双充满险恶的眼睛,他的语气坚决,不容更改。只听啪的一声,郝刚把门带上就出去了。我看了班长一眼,他咬着牙邦,脸色愤怒涨得绯红,或许没有哪个新兵敢这样放肆。“他妈的,吊兵一个,来了几天就目中无人,回头得好好调教。”班长自言自语,我知道郝刚这下闯祸了,狂妄自大的班长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q- g6 ]# k%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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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几天班长就借故找了郝刚的茬,晚上刚吹完熄灯号,班长说要和他到外边谈谈。郝刚毫不犹豫的跟了出去。我心里一阵恐惧,想起曾看到老兵打新兵的情景,愈想愈害怕。如果对打班长不会占多大便宜,但他要是找老乡出手岂不惨了。再说郝刚的脾气也暴躁,一触即发。我慌忙去找连长,叫了连长的门,连长和我一起向后山跑去。走到水塔前的空地上,就听见有撕打的声音,班长大声叫骂咆哮,如一只发怒的野兽,我不敢向前,连长走到他们中间,“住手!妈的个逼,你们两个狗日的吃涨了是不是,打什么狗鸡巴架!” 他俩同时住了手。“都给老子滚回去,明天每人交一份检查,争取从宽处理。”连长骂完就走了,班长那鸟样子好狼狈。我走到郝刚跟前关切问,“小刚你没受伤吧?”他摆了下头,然后用那只有力的大手拉着我,随他一起回到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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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 f! D/ k0 H5 S/ s进屋后班长坐在椅子上抽烟,那双凶狠眼睛似乎要把我们撕碎,他的左脸被打肿,嘴角有血迹,又看了看郝刚,衣服扣子被扯掉,一身是灰,手背上有一道血痕。郝刚换下衣服去洗脸,紧接着班长也去了,等郝刚洗完回来,我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创可贴替他把伤口包上,他感激对我笑了笑,班长进来了,我赶紧钻进被子,蒙着眼睛装睡。; m" o" y0 G+ b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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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事件之后,班长对郝刚不敢轻易冒犯,倒是对我百般的挑剔,我曾想换一个班,但想到哪个班都是一样的,郝刚在这对我有照应。最多再忍耐一段时间,他会复员回家的。也许是我的容忍与善良滋长了班长的霸道,他不断找我的麻烦,故意做给郝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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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通信员进屋叫郝刚到连部去一下,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郝刚坐在床上发呆,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反应,再晃,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打开一看是调令,原来他要调回家乡的部队了。我心里闪过一丝苦涩,勉强笑着对他说这是好事啊,可以回家了,干嘛愁眉苦脸的。“到外边坐会吧!”他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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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2 e- ]$ M我收拾好桌子后,来到了我们第一次性爱的地方,他靠在坦克上,抽着烟,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天上的星群。我对他说什么呢,就在僵持的时候他说话了。“其实我应该早告诉你的,当新兵时我爸就要把我调回去,但我没同意,我舍不得你不想回家。”他给我讲他家里的事,父母在他十岁时就离了婚,他的父亲找了继母,又生了妹妹,从小郝刚就没得到多少家庭的温暖,高中时结交一些不良少年,学会逃学,抽烟,打架。父亲怕他堕落,决定把他送到部队锻炼,也好让他和小流氓断绝来往。近来他母亲身体不好,老惦记着郝刚,希望他在身边可以照料一下,所以才决定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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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3 x% T3 |* N+ p听着听着,我脑海里空荡荡的,我们在一起相处四个月的时间,心里的默契已经紧紧地铭刻在心底,尤其是我,每时每刻都想听他说话,看他的眼神,闻他身上散发的那股雄气。而突如其来的变化是我始料未及的,我迷茫和痛苦。. n- T, ]( n) Z  b( c

4 W- u9 ?$ P9 b+ ]4 Q6 O  z那个星期六郝刚走了,我不敢去送他,抄了一首席慕蓉的诗《假如我们再相遇》夹在他的书里。我回避去了后山,对着旷野上的坦克痛哭一场,这时我才真切感到我真诚地爱着他,他的离去使我万分失落,我害怕他这一走,这一生难得再相见,我恐惧他的离去,似乎将我的心一起带走了,留在这里的只是这辆空壳破坦克。我不禁自责,以前我是多么的虚伪,把真心对他的爱情伪装起来,以为自己高尚,可现在什么都晚了,我注定今生要受良心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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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y1 p' Q; V8 p9 t+ D1 p一个人在空旷的山里游荡,一直到晚饭后才回到连队,看见郝刚的床上空空的,我的心也碎了。东北小胖告诉我,郝刚走之前找过我,他给我留了一件东西在我的被子里,我一看是他的手表,心里愈发难受。7 {+ d2 e8 k1 G& ]" ?: K/ P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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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收到了他的来信,他问我那天躲哪去了?还告诉调回到家乡当兵有点优越性,他现在在学驾驶,每个星期都可以回家照顾妈妈。写了五页纸,我晚上给他回了信,在信里我忏悔,为自已的虚伪和逃避而自责。就这样我们不断地互相鼓励安慰,细述回味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说我喜欢大海,他说等你来做客我开车带你去北戴河,我们将在阳光下沙滩上痛快做爱。' H3 T4 m9 v0 b" H" J& y8 J0 E; d

" s% n5 E) F6 N; B时光在写信收信中变得充实丰盈,我一直在想下次见面就激情性爱。就在我充满期待、憧憬未来的时候,我被通知调到师部农场,听到这个消息我愣呆了,找连长指导员投诉,可没用,他们只说是上面的决定,可上面凭什么调我,那么多人,偏要发配我。我急得眼泪直转,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听天由命,我没有立即把这事告诉郝刚,他一定更难受。我无法想象我要去的是一个什么地方,听说是在一个很偏僻的山区,到了那儿就是种三年的地,我有种被发配边疆劳改的感觉,作了最坏的打算。临行的前一天,班上几个战友凑份子请我吃了顿饭,叫班长他没去,对我脸上似笑非笑。后来小胖给我写信告诉我是班长报复使的坏。8 t8 s1 s$ {" P-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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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觉得命运真会捉弄人。这是个很偏远的地方,一天下来,除了我们这几个兵之外,看不到别的人。农忙的时节雇当地老百姓来干活,我们六个弟兄只负责一些琐碎的事,不是太累太苦。不用训练,我有更充裕的时间来学习,让同学寄了一大堆自学资料。刚来的日子,我没有给郝刚写信,一晃一个月,收到了从原部队转来的几封信,都是郝刚的,他在信中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给他回信,想了想还是告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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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W  ~! d; O3 @' @信寄出去了,一直都没有收到回信,我每天会跑到值班室问班长有没有我的信,可每次都不是郝刚写来的。整整一个多月,还没收到他的来信,我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我不再期盼了,暗暗恨自已太重感情,时间能够冲淡一切,他对我是真心吗?也许是一场游戏罢了,而我又何必执著当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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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初秋转凉,田里的麦子已经在收割了。我随着勤务车上县城买工具,顺便买了几本书,只有看书才能驱赶烦恼。回来的时太阳下山了,我刚进门,炊事班的战友嚷开了,“小张,你战友看你来了。”谁会上这儿来看我?边说边往里走。一抬眼,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郝刚!是他!怎么可能的,这儿离他有多远,他怎么找来的,我一时惊慌失措,他站在床边,对着我微笑,还是那样充满诡异和挑逗。“没想到是我吧!”他伸出双手,我激动得一下跳到他身上,他的双手紧紧抱着我,我搂着他的脖子,生怕他飞了。岂止是没想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我忍不住想哭。这是我来这儿最开心的一天,我们陶醉在相逢的喜悦里,他轻轻拍着我的背膀,在我耳边喃喃,“小毅我好想你,你是我打手枪的性幻想,一和你大战春梦准会遗精!”“你别哄我,为什么不给我来信,你知道我每天在怎么过吗?我是在等一份希望,我给你的信收到了吗?”“收到了,这不给你回信了,我整个人都邮来交给你了。”我仔细端祥着他,比以前黑了点,但更具男人魅力。他看我戴着他送给我的手表,从包里拿出一台录音机,“送给你学习英语的,想我的时候听听歌也好。”吃完饭天完全黑了,我们在田野里散步,夜风阵阵袭来,未收完的麦子在风中发出沙沙响声,像在为我们重逢喝彩。, W2 ~  n1 b2 ]$ F4 d

! h3 q5 V" m1 c0 H“小毅,我是请事假来的,明天就得走。”他打破了沉默。“小刚谢谢你,我已经很知足了。”我边说边抓紧他的手,他也无所顾忌地搂着我,我们一路依偎。他说,我知道我们这种相恋的日子很难长久,毕竟难以愈越传统道德的鸿沟,不能天长地久,就图曾经拥有。无论怎样,我会把你当成我的情人和弟弟。我们并排躺在麦垛上,他见四下无人,紧抱吻我,用手捏摸我的阴茎,我紧贴他的胸部,感受他起伏的呼吸声,他说他控制不住了,就扒开我的皮带,疯狂舔噬我的阴茎,我也猛吸他的阴茎,两人进行了一场甜蜜的激情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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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天相见后,我们一如继往地用书信传递着同性间的情谊。从信里诉说彼此的思念和牵挂,那种游离于情侣和友谊之间的文字给了对方莫大的力量,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我们对往昔时光的追忆和珍惜。他喜欢看武侠小说,总想象书上的侠客一样,背着一把剑,骑上一匹快马,行走在江湖中,恍然一超凡脱俗的剑客,他时常沉醉在那种生活的遐想中,我知道他是在逃避现实,想借这种力量来摆脱自已心里的负罪感。于是乎,我们一度都把感情的事放在一边,说得更多的是复员之后的路怎么走。他的一切由当官的父亲安排好了,而我没有靠山,只有靠自己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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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军旅生活有两年半是在大山的农场中度过,复员前仿佛做了一场梦,一千多页的日记记录了我的欢乐和烦恼。退伍兵的宽阔心胸将藐视今后会遇到的任何人生坎坷。老班长送别的时候紧搂着我的肩,“小张你在这里受委曲了,看得出你是有作为的人,记得来看我们啊。”我泪眼迷雾,吃完弟兄们为我做的滚蛋饺子,我走出了大山。在回家的列车上,我打开临走时收到的郝刚的一封信,他也复员了,问我坐哪次车,他想我路过的时候停留几天,还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其实,我很想见他,毕竟有两年时间我们没见面,我甚至想给他来个意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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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列车到达保定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在列车停留的十分钟里,我下了车,看看长长的站台里灯火通明,我很快找到了公用电话给他打过去,电话通了,是个女孩的声音:“您找哪位?”那声音柔柔的,似乎从睡梦中醒来。“我,我想问是郝刚家吗?”我的声音有点发抖。“是啊,他喝多了,睡了,您哪位啊?”“我是他的战友张小毅,等他醒了你转达问候好吗?”我鼓足了劲。“好的,那再见了。”没等我回话,对方立即挂断了电话。我顿觉两眼冒金花,沉重痛苦地重新踏上了原班列车,保定站刺眼的灯火越来越远,我苦涩绝望地随列车穿进茫茫的夜色中。9 {* o  W8 t8 h% U8 i/ F, x

) ], V, e) t) I$ K6 ?. X无力注视着那个离我越来越远的保定,我渴望所要见的情人没有见到,可是我已经真切站在这块土地上,感受他所受这方水土养育而铸就的灵魂和生命,现在他和她轻松睡着了,我无法忘记他的深呼吸和呼噜声,还是那样均匀酣畅在我的耳边回响,他明天可能知道我已在他的故乡做了十分钟的短暂停留,明白我没见他的勇气和原因,明白我仍会默默祝他和接电话的姑娘终身幸福。别了,我深深相爱的小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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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哪儿也没去,也没给郝刚写信。我是个敏感和心气极高的人。我不愿意就在家乡小县城里呆上一辈子,趁自已年轻到外面去闯荡一番,我想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哪怕被传统与偏见碰得伤痕累累。于是我联系上了前高中的同学,在他们的怂恿下,我南下去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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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去的时候,和大多数打工族一样,茫然失措在街上四处看招工启事,拿着地图一个个的地方跑,我兜里仅揣着一张高中毕业证和退伍证,还有来时带的几百块钱,山穷水尽挺过来,在一家台商办的电子厂打工,国军退役的老板对我这个“共军退伍弟兄”很器重,见我写得一手好英文,说话办事都很有条理和原则,便把我调到他的办公室负责欧美订单和一系列的接洽事宜。这是一个生产电子配件的厂家,客户多是香港、欧美和东南亚商人。我一直努力的工作着,埋藏自己的性倾向和情感。参加大学英语夜间部的学习和考试,以忙碌来麻醉自己。' \! b9 z& X) V% l8 d5 C8 Q

. e/ n$ N. \( C9 `3 m( ~/ X" g- i接近年关的时候,我踏上了归乡的路。两年我没有回一次家,但收获不小,挣不少钱,而且马上要升职,这一切,都是我努力的结果,一下子觉得单身贵族的生活是那样的优雅,梦想和希望似乎都快变为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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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父母看着我喜极而泣,嘴里不停地唠叨抱怨,说我只给家里寄钱和打短电话,也不知是怎么过的。妈妈拿出一个文件袋说,你每次打电话回来我都忘了告诉你有邮件,亏得好战友还记着你,你倒是太过分,心太狠,连个地址电话都没留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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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 a% A7 U0 v) j# \% F  N晚上在灯下,我把信一封封打开,按时间顺序数了一下,有四十多封,郝刚的最多,其他几个战友可能看我没回信就休笔了。从退伍回来的时间算起,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在转,从信上得知他现在是警察,和母亲搬了新家,还告诉我新的电话,他一句责备我的话都没有,尽管我没有给他回信,他一如既往的给我来信,最近一封信是几天前写来的,有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我送给他的那首诗。我看着那一封封信,心潮汹涌,我从抽屉里找出我和他的合影,他对着我笑着,我用手抚摸着他的脸,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我决不能负他,去保定见面,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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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家里说公司有事要我出差几天,急匆匆上了去保定的列车。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大过年的,上别人家也不太方便吧。可是,我抑制不住内心的那股激情,我想如果我不趁这股激情还未冷却时行动的话,那可能出现变数。第二天黄昏,列车到达保定,车站似乎没什么变化。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他家里的电话。“请问郝刚在家吗?”我很有礼貌的问。“他在单位值班,你是哪位?”听声音一定是他妈妈。“阿姨,我是小刚的战友张小毅,我找他有点事,您能告诉我他单位吗?”“在新市区对面,离车站不远。呵你是小毅,小刚老念着你,你和小刚一块回家吃晚饭,我这就准备。” 5 f+ K8 `0 |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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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在车站给阿姨和小刚买些礼品,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心爱的人了,心里不知是激动还是羞怯,感到心跳得厉害,尽管外面冰天雪地,我的手心湿润冒汗,四年未相见,他还是那个喜欢用手揽我肩,一看四下无人就妄图对我性侵犯、放荡不羁的老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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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E8 k) x/ H7 {到派出所门前时,街上的路灯全亮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幢新建的五层楼没有一盏灯火立在面前,门前的电动栅栏关着,旁边的门卫室透着灯光,我走上前叫门。有人在吗?随着声音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上下打量着我。“大爷,我找郝刚。”“他巡逻去了,现在就该回来, 快进屋里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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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x$ x3 R8 H5 h6 N/ T$ x6 @一辆警车开到门前,门卫室的大爷和车里的警察说话,然后车进院子。不一会儿,警察出来在门口四处张望着,那身影多么熟悉,会不会是他呢?我全身的神经都紧张起来,朝他走去,他同时发现了暗处穿西服的我,在相距四五米的距离时,都停住了脚步,他戴着帽子,半张脸隐藏在帽沿的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脸,“是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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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X7 N9 `2 x是他!是郝刚,他的嗓音还和从前一样,粗重有力,带着厚厚的鼻音,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不知道怎样开口,只是紧紧盯着他,看着他一步步的向我逼近。“小毅,是你吗?怎么可能?我是不是又在做白日梦,或看错人了?”我听到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郝刚,我是小毅,我把自己当邮件送来了。”我说着只有我俩才懂的黑话,他伸手跑过来一把抱住我,把我的头死劲压在他的胸前,我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浓郁的男性气息,我的身子在他的怀中颤动,那样子一定可怜兮兮。一对久别相爱的情侣又相逢了,紧紧拥抱不忍松手。, D' W' Q- b5 h0 z#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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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你这臭小子怎么那么狠心,老不给我回信,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啊,又不知你躲在哪儿!”他突然看到我仍然戴着当年送给我的手表,啜泣起来,我把头抬起来,泪水已经盈满了我的眼睛和脸上,这次是我主动先吻他,两人喜极而泣,久久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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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住宾馆,但他坚持要我住他家。他妈妈见了我特别高兴,说几年来郝刚老在她面前提起我, 卧室里满镜框都是我和他当年合照和我的照片,他又重新加洗放大。吃过丰富的晚饭,我洗完澡躺在郝刚的床上,欣赏他收集的世界名车画册,书桌上放着我俩在新兵连的合影彩照,我把它拿在手上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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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刚洗完澡赤裸走进来,没干的头发在灯光下乌黑发亮,他关门坐在我的身边,把我抱在他怀里,眼里发出饥渴和贪婪的光芒,我温存把头靠在他赤裸的厚实的胸前,他均匀的胸毛在我的嘴角鼻子边,随着我的呼吸轻轻摆动,我把被子向他身上拉了一下,他干脆钻进来,我的身体便躺在他张开的两腿间,我们一下都显得手生和不知所措。我的手在他的身上慢慢游移,他的阴茎立即苏醒,直直地挺顶我的肚腹,抬起一双略带畏缩的眸子看他,他乞求又胆却低语:“我为你守身如玉四年了,我想干你个痛快!让你爽得再也不想离开我。”等他说完,我说你欠了我四年的风流债,该我先下手为强才妥。我猛地用双臂抱住他的脖子,用嘴疯狂地嘶咬乱抓。他用结实的双臂紧抱着我的腰杆,我们激情翻滚在床上,忽然间,他死劲把我压在身体下,我的手紧箍着他的颈项,他劲太大使我瘫软如棉,他是进攻型主动型,挣开我的手,把我制服回被动状态。我喘息着,浑身燃烧着久久压抑的欲望,他猴急褪下我的内裤,我的裸体在他眼下暴露无遗,他半跪在我的下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身体,象在审视一件人体雕塑作品,然后俯下头,用嘴在我光洁的胸前吮吸着,他的舌头如一条柔软的蜈蚣在我的肌肤间爬行,酥麻得快活如仙。他不时用下巴上的胡茬在我的耳根颈项边磨蹭,我已经被他的爱抚激发得全身发抖,我的手在他的裸体上轻轻移动,他的双腿紧压着我的双腿,浑身每一处有毛的地方都在刺激着我情欲,我把自己的三角内裤塞到他的嘴里,让他无法呻吟,熟悉我的体味而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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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j& d3 A' r8 r转眼间郝刚的阴茎又硬帮帮地压在我身上,感到上面传导的巨热。他伏在我身上,紧压在两腿间有节奏地起伏着,我四肢软软地伸展,脸上奇热,眼睛半睁着看他,他浑身充满了一份原始的、雄性的、诱惑的美。他的喘息声比先前更急促了,“小毅,”他喃喃叽咕,“你像魔鬼一样迷惑我不能自拔,我想要你算账。”他翻动我的身体,不容片刻的松懈,急切地压迫我,他的胸毛在我的身上不停地蹭磨,我几乎喘不过气来,随着一声撕心裂腑的刺痛,他进入了我的后体,没有立即抽动,他把脸贴在我的头上,“小毅,我爱你,这辈子不能没有你。”我用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他的眉毛,他的下巴。他开始慢慢地抽动了,陶醉般地闭着眼睛,我享受他的攻击力度,竭力想抬起身,他可能意识到对我的重力,用双肘支撑在床上,减轻上半身的压迫,他加快了抽插速度,我仿佛坠入云里雾里,那种缥缈的感觉随着他节奏的动作越来越强烈……& w  ]) P1 T9 _
   
. Q. x: T' }( }9 ?. k那天晚上是疯狂激情的一夜,我们几乎都没有睡,相拥诉说很多离别后的事儿,一起回想部队的那段日子,他提起曾许诺带我去看海,去海滨沙滩做爱。我说现在天太冷还是夏天吧。快天亮的时候,我们都累了满足了,赤裸相拥入睡。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北京人大常委会学习丹麦、荷兰和德国的先进经验,审查通过了同志婚姻合法化的决议。我们化暗为明,在阳光下欢呼解放。4 ^7 [: {/ a) o$ Z  y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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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了,他靠近我,从后面把我拥进怀里,我想挣扎,他用力圈着我,他的嘴唇在我的脸上磨蹭。“小毅,我真的控制不住对你的爱情,当我给你写的信石沉大海的时候,我曾经绝望过,试图让自已振作起来,忘掉过去,忘记你,一切从头开始。但我做不到,你的纯真笑脸,你的男性魅力时时牵动着我的心,尤其在离别之后,那种思念如潮水般时时涌上心头,有时候我甚至打算约你一起偷渡到宽容同志的西方国家去,在那里我们就不再害怕别人的歧视和偏见,没有人会说我们不正常。如果我们结婚,一定会很幸福。”+ \3 G. V! {& k3 [3 I0 a0 b( D
   
; K. m; q6 h# |( i  S" C# `又一天过去了,我俩总盼望夜晚。窗外的夜空,被新年的礼花点缀得耀眼夺目,象盛开的花朵。他任我把头贴在他裸露的胸前,他的手轻轻抚摸我光溜的脊背,我们依偎着,他用双手把我抱在他的身上,我看见他双眼有血丝,知道他可能又是整晚没睡好。然后他冲着我不怀好意地笑,我知道他又想要什么,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下面,他的阴茎再次高高挺起,动作比前两晚还来得凶猛,拼命发泄多年积压的郁闷,我有种被施暴的感觉,但心灵极为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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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保定的那天是初五,街上到处锣鼓喧天,长长的龙灯和跳跃的狮子把树上的积雪都闹下来了。告别了阿姨,我把才买两个月的电脑笔记本送给郝刚,他开着单位的警车来送我,路上他打开车内的音乐,《随缘》回旋在耳边,一种莫名的伤感凄厉袭来,我把头扭向车窗外, 再次的别离,眼里蓄满了泪水,我竭力不让它流出来。突然车停了,我看到他手把在方向盘上,眼睛定定看着前方,身体因激动而喘息着。我再也抑制不住,抱着他的头,任泪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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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开动,我俩将食指和中指做成V型,那是渴望胜利的象征。他在站台上笔挺地站着,眼睛湿润,但坚毅地对我挥手,所有心里想说的话都在这手势中。他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从视线中消失。几个月之后,他通过父亲的关系调动工作来到深圳,一场心心相印的苦恋终于熬到了头,我们从此过上了相亲相爱的幸福生活。
发表于 2015-8-24 22:11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不错!!!
发表于 2015-8-24 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不错不错不错
发表于 2015-8-24 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多好的同志爱情,
发表于 2015-8-24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太多的激情描述!没有太多的悲伤词句渲染!可我就是哭了!发自肺腑的流泪了!人生有一次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情也该知足了!我希望不是小说!更希望是真实故事!祝福你们:故事中的男主角们!希望你们就这样一直爱下去......写得真好!
发表于 2015-8-25 11:18 | 显示全部楼层
结局很完美很感人
发表于 2015-8-25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那么好  文笔很好啊
发表于 2015-8-25 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很好啊,剧情很棒,就是收场太匆忙了,没看过瘾啊
发表于 2015-8-26 08:22 | 显示全部楼层
曾经也有军旅生涯的我,给楼主最衷心的祝福,愿你们长长久久的幸福
发表于 2015-8-26 13:15 | 显示全部楼层
认真看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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