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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X) N7 `+ ^" U 不怕虎狼一样残暴的敌人,就怕狗熊一样窝囊的队友。1 C5 j9 q' j8 d: e E5 h' v
表弟语录。; N- l- [; L- z$ ?& m
在我五岁的那一年的黄昏,爸妈不在身边的我收起作业本,对着挺着肚子的大姨说:“阿姨,我饿。”8 q2 U) e: s5 v- c* H b/ |0 ~
阿姨一脸慵懒的却依然笑着说:“大姨马上就给你做饭,乖。”" J1 `( _7 I7 ~
在我今年回家的春节,被岁月侵蚀的却依然对我疼爱无比的大姨说:“凉仔,你弟就交给你了。”
4 Z R0 }8 h, q3 G3 ?. E 我看着旁边虎头虎脑的表弟笑着答道:“大姨,你放心好了。”$ ~0 w! \5 A ^ L
在我23岁的某个晚上,我跟小宇在温暖的小屋,相偎相依讨论着聚散离合,风花雪月……`
, h* S( @: z- [3 ]4 z 而18岁的表弟,却只能趁着月圆的时候,一个人在空旷的球场上拍打着篮球和戏耍着他青春的舞步……
( }5 p( U. ?8 G2 p 表弟,虽然疼你是我的责任,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就正如你牵着你爱人的手,我也只是默默的祝福……; Y- F( S+ Q7 X; h* y
是的,如果当初你说周末来看我,你就不会一个人去打篮球,也许就不会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斯文败类。0 K& r: E7 D: C8 ?7 I3 p; g) l
我原来以为当初你跟人打架表哥给你把医药费垫掉就一切OK,谁知道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 ]6 J) d6 U0 I$ Y 依然是那些无聊的借口,那么多球场,偏偏看中了你正在投篮的那一个,依然是把你的篮球仍得老远,依然对你是推推搡搡…… \2 E- K o2 U7 }7 X
我能够想象你怒目圆睁的样子,我也能够体会你愤怒的心跳,你指着他们喝道:“你丫的等着……”然后,就转身回宿舍,希望你的哥们能够跟你一样踊跃奔赴战场……
6 X& i0 H5 _( P$ k* [ 然而那些喝着可乐长大,带着精致镜片的男孩,早已经没有了冲冠一怒的张扬,只有好奇的打听和怯懦的退缩,然后,看你孤独一人的走向长廊!7 r4 a% C% L2 Y. ^1 I$ _
你说:不怕虎狼一样残暴的敌人,就怕狗熊一样窝囊的队友。
2 I: `( {$ t1 w) |. Y+ y0 A; n0 p 我说:英雄和莽夫之间,其实也仅仅是一墙之隔。
7 @* N" m' L( o5 Y: _, N 一个人的战场。
/ E, z5 S! U6 \! V9 C 陪你的只有照过秦朝武士铠甲的冷月,还有刮过无定河边杨柳的寒风。
4 N5 x2 i, r- y( d5 s! F7 G2 \ 你面对的是一帮那个所谓的名校特招来的流氓(PS:一个学校应该有良知,而公平是一切良知的前提)。
5 m% I. U$ e! c0 Z/ e; e6 T 你一个人,扔起篮球,愤怒的砸向那个曾经被你打断鼻梁骨的小子……
9 N G* {2 \* B# s) Q 于是,早就在等着动手的一伙人,蜂拥而上……7 f) h- j# u5 {, G7 N7 ]
是鲁达的拳头,还是武松的梢帮?
" _/ m; B" A! K, B. Y! z$ @- z 是李逵的掏心窝,还是韦小宝的掏裤裆?
) A2 j) p \2 {9 K0 s$ V0 e; F 是燕子李三的无影脚,还是李小龙的截拳道?
" @+ T- x- B& l 青春只有冲动没有理智,当疼痛只剩下麻木,当双拳难敌四腿,表弟,此时疯狂的你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被打死,也要找一个人陪葬……`
* n: U$ E* G) d2 X# S/ {- K 那时的我,我心中总有不安的念头,我对小宇说道:“我怎么老觉得眼跳得厉害呢?”3 j4 f2 j/ _1 \, B0 ]
小宇轻拂我的额头,笑道:“你怎么老是那么多道道。”
/ i! b* ~) O) z* d0 D' b 烛影摇红,小宇精致的脸庞让我丢掉一切不安的思想,小宇,有你真好。
/ q; i( e' ~* C4 i# L2 L 此时的表弟,你宽阔的脊背挨了多少棍棒?你有力的腹肌承受了多少黑脚?粗壮的双腿挨了多少踹,阳光的脸蛋挨了多少掌?; \- A1 E7 |8 [" H) P
头上起包了,脊背青紫了,鼻孔流血了,膝盖打折了,表弟,多么强壮的你,倒下了……/ d4 T! q2 U1 z9 ]" F, K7 c8 q
可你还有双手,你死命的搂住那个开始最嚣张的小子,当双手无力,你用牙齿狠命的咬着那小子的胳膊,然后,五个壮小伙的那一方却开始无耻的求饶……~; p% Z3 M6 u. J- C# f
其他的四个也负伤的小子终于发现,你是拼命的架势,手软了,赶紧趴开你的牙齿,把那个照样被你揍得满地找牙的小子速速逃离……% z, H+ E5 O7 j2 h, q
只要一息尚存,便要战斗到底,表弟,你赢了,只是代价那么严重……~`6 }+ A8 G% q$ P2 E
表弟打架过后,表弟趴在空旷的球场上,班长辅导员赶来看到,忙忙的叫学生把表弟奔校急救室,对着满身血污,伤痕累累,意志迷糊的表弟说道:“你小子真他妈能干阿。”6 d( e: J0 M6 Y3 ?( s, i
此时的我正把小宇搂到我的腿上,温暖的小窝,放着缓缓的音乐,我摸着小宇的小腹,轻轻的说道:“小宇,你真精干。”
' J$ o* u5 x/ O: G 表弟的辅导员第一时间通知了我,我第一时间从情场中清醒,对着小宇说道:“我表弟被打了,我得赶紧去一趟。”留一点惊愕的小宇在一旁。
5 [2 ~* L0 X5 F% `9 _" Q 我心急火焚的赶到学校,一直在心中埋怨着自己,要是我对表弟好一点,要是我对表弟多关心一点,要是这个周末我让表弟过来,那结果应该是不一样吧。/ B4 Y ?4 M5 v! e. m! a+ q
表弟,我对不起你,大姨,我辜负了你。& u# \0 X. V7 e8 o" T3 c
表弟被打得很严重,浑身裹满了白砂带,意志昏迷,只有伸手探到他的鼻前,才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
: P6 m8 S- z6 L: ^, |# V1 [+ ~ X 我问医生有没有生命危险,还好,医生说应该没有。
7 a+ F- u$ H; c" @ 我操你妈的,什么叫应该啊,我表弟这么强壮怎么能抗不住几下打,治不好只是因为你们太窝囊。
2 F5 G& |7 o5 S: a; I 到后来,我理智下来,也只能颓然的坐在表弟的身边,祈祷神灵的保佑。
1 }: g; F# ^7 A5 v3 Q$ { 我轻轻握起表弟的手,表弟,在你还小的时候,这只手你用来掏过雀窝,抓过田鼠,摘过野果,也曾经被我牵着将那个开满油菜花的春天原野一起走过,所以,请一定相信,这一次,我将牵着你的手,陪着你看着明天的朝阳照过。+ y2 g1 A @/ o$ G) g) F; i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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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就像两个人在拉猴皮筋,趁着张得还不算开,赶紧放手,否则,总有一个人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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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拽着医生把表弟的伤问清楚了以后,当我把表弟的辅导员同学都打发走以后,偌大的急诊室里,只有我陪着表弟,听着打点滴的滴答声音。
) [, g) \7 F, q6 b) R/ {8 z 医院的墙壁,那是雪白雪白的可怕,我真的不明白他妈的医院的墙壁要刷成白的,明显透着阴深的晦气。
/ w$ C+ i5 ^2 G% @: e6 F7 n 孤影长灯,我真的好害怕,如果一个活生生的表弟就因为逞一时之勇,被打成了残疾,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一个多么美好的青春年华,难道要在轮椅上度过?我真的难以想象,那么嚣张,那么阳光,那么让人又恨又爱的孩子,就这样被废了~~~~~~~~~~~0 }9 W. D; F) w- ]4 h
表弟,都怪我,要是我稍微有一点人性的话,我怎么会只想着要跟小宇去滑雪把你一个人扔下,我怎么能够狠心的拒绝你周末来我这的要求,照顾好你是我在你妈面前答应的响当当的义务,可是,现在你把你照顾成了缺胳膊短腿。表弟,我真的好后悔,如果时间可以回去,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只要你健健康康。: h, x- Y+ b; f2 n$ d- ?+ `
表弟,你说你逞什么能阿,俗话说,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他妈的还把我当成兄弟了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你老是说你已经18岁让我别把你当成一个孩子看待,可你干了什么事情啊,你来北京才多少天啊,你说你打了几场架阿,表弟,我们来北京是上学求知的,不是来打架的,你什么时候能够明白啊?你知道么,你一个人惹出了事,有多少人在背后为你担心!- I) ]" b! Q! |' w" y, \
都怪我,怪我一直在你妈面前说小孩就应该淘气一点,这样往后才能有出息;怪我老在你妈面前说北京有多神奇有多美丽,把你诱惑来到乌烟瘴气的鬼地,要是你去了温和一点的上海,或者民风淳朴一点的西安,你怎么会弄成现在的样子。怪我,表弟,要是你被废了,我一生都逃不出对你家的负愧。1 g( j) C0 \3 ~, F' }
好了,表弟,你现在终于老实了,那个嘴巴终于不会说那些淫荡而又好玩的调调了,灵活的双手也运转不起来篮球了,矫健的步伐也跳不出火热的舞步了,世界安静了,你也安静了,就这样也好,我就这样陪着你,喂啥你吃啥,你想去哪我推着你去哪,不用再操心哪一天你会给我出个什么夭蛾子了,我终于省心了。: R& O) X- x% i: D1 J _% R6 j
我将表弟的宽大的手握在我的手掌心,轻轻磨蹭,还好,表弟的手掌依然温暖,我将他的手贴在我冰凉的脸庞,表弟的手掌肉肉的,厚实绵绵,表弟,往后你要幸福什么样的女人,用你这样的手,滑过那些敏感的神经?
1 c& h3 J, S* q* w* X' E 表弟,要不是你是我的血缘兄弟,要不是你妈将我抱大,我怎么会错过你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不去揩点油水?3 I! W/ D( a% m
你有男人中男人还要坏的花心,你有比男人更男人的气势,你阳光,你率性,你勇敢,你偶尔也很绅士,你还有那些斯文男人中不曾有的淘气,别看我这段时间一直都你冷眼冷语,其实,在我的内心里,一直都很欣赏你,喜欢你。
, a! ^; r4 d% _( x* ~& o c" U 就这样好了,表弟,你会没事的,你只是打架累打累了,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重新OK,你说是不是,我们都很乐观,我们都很善良,我们都没有亵渎神灵,我们理应得到老天的眷顾,表弟,你说是不是?7 q) Q/ ^. w, K4 \& c6 e
就这样,我自言自语,自怨自艾,其间护士过来了两次,给表弟做了必要的护理,而表弟依然昏睡不醒,迷迷糊糊之间,我头枕在表弟的病床上,睡去了~~~~~~3 j* j$ d0 l: v2 q: T" }) C
我做着一个可怕的恶梦,梦中一只熊在追着我跑,我跑啊跑啊的到最后他妈的脚都跑麻了,然后,熊追过来了,舔着我的头发,我吓醒了。北京冬天的阳光照进病房,表弟正用他尚能活动的手掌摩挲着我的头,我一抬头,表弟正用那还青肿得老高的眼睛温柔的望着我,肿胀的脸艰难的笑着,我的天啊,表弟,你终于醒来了。
5 [1 g! f( Y, T' { 北京太阳,光芒万丈,我从来没有发现阳光如此美好,表弟的笑容让我如此开心,我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表弟啊,我的神阿,你太好啦。; D5 ^* @5 Y1 }1 A; d
表弟醒来后的这一天,我做了几件事,第一,我对医生说,我家表弟要转医院;第二,我对校方负责人说,我表弟被人打成这样,我需要一个明确的说法,第三,我跟我公司领导说,我弟住院了,我需要请假照料。可他妈的公司领导这个时候只给我三天假,考,以前没事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闲着,现在他妈的请个一周的假就抠抠嗖嗖还要打个五折。, p. s: F/ R/ |$ D# K% @# [+ g% `$ O, n
表弟由于膝盖被打脱臼了,刚开始的几天生活根本不能自理,我说让他父母过来照料吧,表弟死活不让,我也有点担心让大姨知道,归根结底还是我无颜见江东父老啊。5 |1 ]' t$ G, o% j( `
可是我不能不上班啊,这个时候,表弟的同学倒体现出来了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精神,他们轮班照顾表弟的起居,特别是那些女生,当然也包括我上次在图书馆见到的女生,对表弟更是照料的无微不至。
b" q: K! l% h) @* D; ? 这样,虽然上班的时候,我对表弟很是牵挂,但是还是很放心的,大概十天后的一个下午,我下班去病房看我表弟,刚到门口,就听见表弟不耐烦的说到:“你往后别来了,你忙你的吧。”然后听到一个女的回到:“你怎么了,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只听得表弟说到:“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你照顾我。”女的回到:“我做错了什么了。”表弟一字一句的说到:“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不想见到你,知道不?你走吧,我表哥马上就要来了,这儿不用你操心。”两个人又絮絮叨叨一会儿,然后,我看见那个在图书馆的见过的女孩掩面奔出。% ], ^5 H8 a. F0 v5 @# V$ \: R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进去质问表弟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善良的姑娘,表弟愤怒道:“感情就像两个人在拉猴皮筋,趁着张得还不算开,赶紧放手,否则,总有一个人会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