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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拒桃花直男费思量,小别离夫妻频好事(左); N7 z) M, p+ U' H% D" Q4 z8 e5 ?7 ?1 N! S# r
这一天张蛰又是因为褚康旺两口子没睡好,走场的时候也懒懒的刹在众人后面,褚康旺和其他人偶尔讨论施工问题他也不太参与,褚康旺回头见他发蔫又没个笑模样所以也有意不叨扰,但终于在看到第七个店的时候褚康旺发现小白脸儿不见了,跟周围的底下人一问才知道是卡在第六个店里压根儿就没再出来,褚康旺以为那个店里有些施工问题引起了张蛰的关注,于是带着人也再次返回。刚一进门便看见张蛰正跟老海儿手下的那个刷墙小伙子笑呵呵的聊着什么,褚康旺放眼看了看眼前正在施工的墙面,并没什么问题,眼光再回落到墙边的时候发现两人正互相比划着手机,张蛰咔嚓一声扫了那个小伙子的二维码,那小伙子咬着下嘴唇有点儿不好意思。 “咋了?”,褚康旺又再次扫了一遍周围的墙面,仍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嗯?”,张蛰转头才发现褚康旺那一拨儿人正站在门口。 “哪儿有问题吗?”,褚康旺晃悠了一下下巴,示意周围的墙面。 “哦,没有”,张蛰的情绪显然很好,抿着嘴儿从台阶上走下来,“我教教他”,说罢他起头脸上笑盈盈的。 “这不还行么”,褚康旺有点儿迷惑的看了看张蛰。 “啊,是,挺好的”,“该看几号店了?”,张蛰边说着边迈步往门口走。 “第七个刚看完”,“回头一看把你丢了,再走一遍?”,褚康旺跟在张蛰后面仍有点儿疑惑,张蛰向来严谨,眼下竟然忘了正身处第六个店。 “不~用,你看了没啥问题就行”,张蛰头也不回的爽快的回答,这让褚康旺更加迷惑,甚至有点儿惊讶,张蛰是条养不熟的狗,来这么久了也谈不上跟自己交心,突然的凭增的信任让褚康旺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于是只含糊的应承了一声便陪着径直再往前走了。 看到第十个店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可还余下不少,张蛰那莫名其妙高涨了的情绪也因为疲劳而消耗殆尽,加之暑热渐升,他停了脚步,皱着眉四下扫视寻找褚康旺,可这回却不见了那大块头儿的身影。 “你哥呢?”,张蛰皱着眉回头问跟在他身后也有些懈怠的勇子。 “嗯?”,勇子没留神张蛰说什么。 “你哥哪去了?”,张蛰再次问。 “他回住的地儿了”,勇子嘴里叼着一根儿草叶子,歪头无聊的瞅着旁边说。 “蛰总啊,歇会儿再看吧,前面还八个呢”,一个褚康旺底下的副工长跟张蛰说。 “行”,张蛰点了点头,又瞅向勇子,众人经张蛰的许诺后便四散开,仨俩一群的有的互相点烟歇脚,有的干脆找了个背阴儿的地方避暑。 “这才几点啊”,张蛰掏出手机看了看,显示才上午11:03分,再说他也没见褚康旺中午回过公寓。 “我嫂子下午回去”,勇子低找了个墙阴儿处蹲下,把那片草叶子抿在嘴里吹了一下。 “不下午两点的车么”,“这早着呢”,张蛰看着勇子嚼着那玩儿,也走过去蹲下。 “啧”,“真不明白假不明白啊”,勇子歪过头咧嘴儿笑了。 “到车站也就最多四十分钟”,张蛰仍不解的朝勇子摆了一下手机,连续的失眠让他情绪不好,褚康旺临阵逃脱让他有点儿不爽。 “哈哈”,勇子仰头笑了,“你这种光棍儿真外行”,勇子转头看张蛰,想了想突然把头探近了些,语气故作神秘得说“这不该回去了么,得抓紧时间”,“那个“,”明白了吗!“,说罢拿手拍了拍张蛰得背。 ”靠“,”至于吗“,张蛰瞬间领会了勇子的意思,他有些尴尬又不屑的头甩向另一边说。 ”哎呀,你不懂~“,”你们这种没结婚的不懂“,勇子抽搐一支烟给张蛰,自己也吊了一只,掏出火儿来先后点燃。 ”我哥“,他顿了一下吸烟,”我哥跟我嫂子“,”这几年俩仨月见不了一面儿“,”就有时候我回老家去,我说一块儿呗,他都说抽不开身“,他又忙不迭的吸了两口烟。 ”跟这个挨边儿吗“,张蛰突然心里有些不悦。 ”啧,这不问题就来了么“,”你坐这儿,你tm蹲着不酸啊“,勇子已然靠墙坐在了地上,他伸手拽了一下张蛰的后衣边儿,张蛰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叫啥来着,小别胜新婚,明白吗“,说罢勇子咧开嘴笑了,也露出一口白亮亮的牙齿。 ”......“,张蛰看了看他没说出来什么。 ”另外我哥他俩惦记在生一个呢“,说罢勇子又吸了一口烟,“别跟别人说啊,我们那儿不让说”,”再说......这仨俩月回不去一次,那不得多安排几次?“,”嘻嘻,是不?“,勇子又咧开嘴小了,张蛰对勇子的印象一直很好,这个同龄人虽然有点儿浑,但是却单纯开朗又直爽,”双保险么!“,说完勇子又笑了。 ”切“,张蛰扭过头不屑的轻笑了一声,他对此倒是心里有数。 ”不过“,勇子眼睛望着前方,像是回想着什么似的,”不过我哥吧,他那方面,他tm的要的是频点儿“,他看着远处一面闪烁的玻璃,嘴角浮现了一丝回忆的笑纹儿,他忽的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儿。 勇子是他们老褚家”康“字辈儿里最小的那个,那年他九岁,褚康旺已经从外地回乡务工,勇子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大的,加之这孩子刚失孤,于是褚康旺便更对这个老幺儿倍加关照爱护,刚回来那年他买了个二手摩托车,天天带着勇子挨处儿兜风,褚康旺父母更是老实厚道人,与勇子爹娘向来交好,自勇子爹意外去世后他们这对孤儿寡母也是多加帮衬照顾,全拿勇子当自己家孩子待,以至勇子一年365天倒有300天是吃住在他这表哥家里的。勇子开智晚,九岁才勉强上一年级,就那时候了他竟还不大认得表针,但却能明确感知褚康旺将要下班的时间,没到那个时候他就早早的坐在自己家门口儿等着他表哥骑着那辆大摩托从远处飞驰而来,他好跳上后车座儿跟着一块儿家去。 那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他又老早的跑出来蹲在地上玩儿沙土,有同族的孩子叫他他也不肯去,张望了几回,才终于隔着一条土路谛见了那熟悉的摩托车声音,勇子兴奋的蹦起来,像个小动物一样踮着脚远远的果然见他表哥那熟悉又高壮的身影骑着摩托向他驶了过来。 ”哥!!“,他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可当他和褚康旺的摩托车临近交叉的时候却发现褚康旺的后驾驶座上已经坐了一个人。是一女孩,那女孩留着中长发,染了个栗子黄,瘦瘦的身体正紧紧抱着褚康旺的腰,勇子和褚康旺同时停住。 ”哥“,勇子有点儿反感的看了一眼那女孩,有点不开心她坐在了自己平时的位置,他抬头看褚康旺。 ”勇子~!“,正这时候勇子他妈从大门里端着一盆米出来,”别总缠着你哥了“,”天天跟个屁虫子是的,大人有大人的事儿,哪总那么多嫌功夫陪着你玩儿“,”回家!“,他妈向他招手,褚康旺喊了一句婶子。 ”没事儿“,”这半大小子可不就正是追着大人的时候么,不碍事“,褚康旺照着勇子的脑袋弹了一个嘣儿,乐呵呵的说。 ”那也不让他去,天天挨你们那儿坐地炮吃喝住的“,勇子他妈仍坚持。 ”叫婶儿“,褚康旺回头跟坐在后驾上的那个女孩说,女孩有点腼腆的叫了一声。 ”诶~“,”姑娘真俊“,勇子妈笑着点头夸了一句。 ”上来“,褚康旺身体往后坐了坐,示意勇子卡坐在他前面,勇子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不悦,猴子一样兴高采烈的钻到褚康旺怀里,“走嘞~”,褚康旺一踩油门儿,摩托车扬起一片沙土。 “哥咱们不回大房子吗?”,褚康旺有两处归所,一处是他和父母现住的房子,前两年扩建翻修了,广阔宽敞,另一处是褚家四爷爷的老宅子,四爷爷早年上过战场,脾气古怪的孤老户儿一个,活着的时候最看重褚康旺,褚康旺也是热血孝顺的孩子,伺候老头儿终老,所以最后四爷爷当着族里的面儿把这宅子留给了褚康旺,宅子并不大,就一个小院儿三间破瓦房,因此跟褚康旺熟悉的亲戚一般以两处房子的大小来区别称呼,勇子对褚康旺的家再熟悉不过,他见表哥经过那个胡同口没拐弯儿,于是便发问。 “嗯”,褚康旺应了一声车径直驶向前去。那小房子在一条窄窄的胡同里,三人下了车,褚康旺停稳了摩托给那小院的木木栅栏门下了锁。勇子先一步奔到院子里那棵桃树下仰头看,这树还是四爷爷年轻时候栽的,每年夏天结的果子又大又甜,勇子智慧不高,他在那个年纪脑子里就只是玩儿和吃,他扬着头数着日渐殷红的桃子,褚康旺和那女孩进了屋子,一会儿又出来,俩人站在屋檐底下说着什么,忽而勇子余光瞥见褚康旺轻轻揽过那女孩的腰,女孩则顺势扑在褚康旺怀里,继而俩人竟嘴对嘴的亲吻起来,吻了一会儿俩人又似商量着什么,那女孩看了一眼勇子,晃着身子小声跟说了句什么,褚康旺也回头看勇子,再又转头笑着亲吻那女孩,勇子不明所以的转身看他俩,那女孩瞥见了赶紧拿手推了一下褚康旺的肩膀,褚康旺回头,一下子咧嘴笑了,他松开女孩走到勇子面前蹲下,想了想,然后从兜里抽出一张50块钱的票子,在勇子面前一晃,“要不要”,他乐呵呵的逗勇子,勇子伸手就抢,褚康旺手疾眼快一下把胳膊高抬。“给你,你拿着去二贵头家买两包馒头来,剩多少都是你的,来时候我看康林他们在沙子坑那玩儿呢,你买点儿玩意儿找他们去,行不”,褚康旺眼睛亮亮的看着勇子说。 “行!”,勇子深知钱是好的,他表哥挣多少勇子不知道,但对他们这些兄弟子侄却是相当大方,常常就掏给勇子一张5块10块的票子,而这50块钱对于9岁的他来讲实在是一笔巨款。 勇子接了钱一溜烟儿跑出了胡同,隔老远就朝沙子坑那边儿的几个孩子兴奋的大喊,那几个孩子都是族里的子弟,辈份不同却几乎同龄,他们瞅见勇子手里的票子,也哇哇的叫着奔过来,簇拥着他一起跑向小卖部。 一群孩子在小卖部里唧唧呱呱的吵闹个不停,勇子示意他们闭嘴,先接了褚康旺要的馒头后才允许他们挑选各自喜欢的零食。一群小子心满意足兴高采烈的找了个大树底下吃吃喝喝,十足的嬉笑了一阵,忽而原本就有些阴沉闷热的天突然闷了一声雷后下起雨来。 “咱们赶紧走吧,我爸说雷公专劈在树下面待着的小孩儿!”,也不知是哪个孩子说了这么一句,众人一听便“哇”的一声四散炸开,勇子也抱着那两袋馒头往小院跑,跑进了那小胡同他才安心。推开木栅栏门进去,雨实则并不大,细细的毛毛的,雷也熄了,他见褚康旺和那女孩已经不在院子里,勇子出入褚康旺家里惯了,也没招呼就往屋里走,可刚经过西房窗户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一种奇奇怪怪的声音,仿佛一种类似狗哭鼻子的哼唧声,再听却又不十分像,他停下脚步靠在外窗台上凝神听了听,那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勇子脑袋迷惑,心莫名的咚咚跳,他把馒头放在窗台上,踮着脚往窗户里望。 窗内帘子是给胡乱拉上的,因此留了几个皱巴巴的大缝子,勇子稍往床上一扫便看见了两具一上一下叠加在一起的肉体。上面那个黝黑壮硕、浑身热汗直淌的男人正是他表哥,只见他双腿跪着,两条筋肉嶙峋绞实的臂膀子支着炕面子,村口儿那条大黑公狗一样的腰腹肌肉像过了水似的油亮油亮的紧绷着,一对紧鼓发达的黑屁股正随着腰眼儿的卯劲而冗重的撞击着下面那个撅着屁股扑趴在炕上的女孩,那女孩脸上的表情时而皱眉难忍时而松弛舒爽,她两只手紧紧揪扯着炕单子,一张一合的小嘴儿口水横流,那狗哭鼻子的难受声音就是她那口中发出来的,勇子平生第一次撞见男女交媾,他也不知道那是在干什么,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便给吓呆了,继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屋里炕上男女干的正酣畅,突然在脑瓜头儿听闻一声孩子的哭叫都给吓的一僵。“啥声儿?!”,还插着身下女朋友的褚康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皱眉凝神停住胯下的怼撞问了一句。 “诶呀你们家孩子看着呢!”,那女孩抬眼便看见了窗帘空隙中咧嘴大哭的勇子,可她屄里被褚康旺的鸡 巴锚住了动弹不得,她使劲拿手向后拍着褚康旺的大腿。 褚康旺转头也看见了哭的正凶的表弟,脸色一变,胯部后撤就拔出了自己的鸡巴,帘子外哭的稀里哗啦的勇子但见一根黝黑油亮的大杆子从那趴着的女孩的下身拽了出来,那一瞬间他分明见着那女孩一上一下竟然有两个屁眼子,他再次受到了惊下,哭的更凶了。 褚康旺翻身跳下床就往外奔,勇子听见了他表哥咚咚的光脚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像终于找到救星了一样也哭着往屋里跑,抬头便见他表哥正掀开那西屋的门帘子赤身裸体浑身大汗的出来,大跨步的奔向他,勇子迈进门口大哭却不肯再往里走,褚康旺无奈蹲下安抚他,他摩挲着勇子的脑门,“咋了咋了?”,褚康旺心里一阵内疚翻腾,他心下明白是刚俩人操屄吓着他表弟了,“没事儿啊没事儿”,他再次安慰勇子。 “你干啥呢!”勇子再次大哭起来,他不明白褚康旺和那女孩是在干啥,但刚眼睛瞥见的褚康旺那一股子兽性让他心里堵得慌,他觉得他表哥在欺负人,而且是在狠狠的欺负人。 “闹着玩儿呢”,“我跟姐姐闹着玩儿呢”,褚康旺看着他表弟哭的这么悲伤他有点儿心疼,可又无从给这么大个孩子解释,只顾不停的摩挲表弟的脑门儿。 “闹着玩儿她嗷嗷叫!”,勇子见他表哥骗他又愤怒又难过又困惑,他表哥的伟岸形象在他心里有些打折。 “嗷嗷叫...”,“嗷嗷叫她...她那不是舒服么”,褚康旺突然很尴尬,支支吾吾的想尽量把男女间的性事意味淡化,可他知识有限,形容出来反倒更直白。 “你瞎说八道!”,勇子脾气倔,脸哭的通红咳嗽。 “啧”,“诶呀这...”,褚康旺一时为难不知道如何哄勇子,“等你大了你就明白了,行不,哥真不骗你”,褚康旺伸手抹去勇子的泪水,安慰的说。 一听说“等你大了就明白了”,勇子得到了些许有效的安慰,他特别渴望长大,因为他觉得自己小时候空落落的,别的孩子看他的眼神儿也不一样。 “不哭了行不”,褚康旺见勇子顿住了哭声,他拍了怕勇子的肩更加温柔的安慰说。 勇子点了点头,可一点头便瞥见了他表哥那根黝黑粘腻的大杆子,那东西尚未完全消肿,上面糊满了仿佛过年贴春联用的面浆膏子,那些浆膏子把最前面那紫红色的大头子的沟沿儿都给填满了,那东西因为褚康旺蹲着而有一小段歪躺在地面上,并因为上面的粘稠而裹粘了不少土泥地面上的尘土沙子。 褚康旺见勇子出神儿的盯着自己的下面,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忘了裹个单子,于是赶紧下探伸手攥包住了自己的鸡 巴,可他那鸡 巴太大,又因充血而分外有体量,连他自己那只大手都护不全,勇子见那个糊满了白浆膏子的大紫红头子斜斜的支棱了出来。 “去外面儿看看桃儿有熟的了么,摘俩去!”,褚康旺的脸上有点尴尬,他朝外仰了下下巴,勇子毕竟是个孩子,一听到自己感兴趣的事儿便霎时来了性质,把刚才的不悦抛掷脑后,转身就跑向桃树。褚康旺轻轻松了一口气,站起来便回了屋子,勇子站在当院里隐约听见褚康旺跟那女孩说话的声音,“我哪知道他这么会儿就回来了,就那么大会儿我能完事儿吗?”,那女孩仿佛又嗔怪了两句什么,两人便不再说话了。 待勇子抱着四五个大桃子进屋的时候,褚康旺和那女孩已经摆好桌凳预备好午饭了,桌上放着几样凉菜,勇子把桃子放在桌子上,“馒头呢?”,褚康旺问。 “窗台上呢”,勇子转身就往外走,可一提窗台便又想起了那刚给自己吓哭的那一幕,拿馒头回来后蔫蔫的。 褚康旺和那女孩对视了一眼,女孩不自然的轻轻咳了咳,褚康旺心下明白勇子的心事儿,他也咳了咳,“馒头买的还挺好,有咬劲儿”,他裂开嘴笑着夸勇子。 勇子一听他表哥夸他瞬时也精神了一下,自己坐上了凳子,但还是不爱说话。 “给你这个大鸡腿儿!”,褚康旺示意那女孩,女孩心领神会赶紧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勇子碗里,还冲他笑了笑。 勇子还是好吃, 他有点儿心事重重的拿起那鸡腿咬了一口,很香,瞬时那复杂困惑的不悦情绪又少了三分。 “好吃吗?”,褚康旺没有动筷子,关切的看着勇子问。 “好吃”,勇子嘻嘻的笑了,他看见表哥的神情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待会儿那个腿儿也给你”,褚康旺伸手再次摩挲了下勇子的脑门。 “别总摸孩子脑门儿,不长个儿喽”,那女孩第一次开口说话。 “哪至于”,褚康旺笑着再次去摸勇子的脑门儿,不料竟然被勇子马上抬胳膊挡架了,小脸儿上一副紧张的神情。 “你别总摸我脑袋了”,勇子皱着眉埋头吃鸡腿。 “行行行”,“我不碰了行吧”,褚康旺爽朗的笑了。 勇子不再说话,只闷头吃鸡腿。 “小勇”,褚康旺吃了两口菜喝了一口酒,眼睛撒摸着勇子,他瞅准了个时机跟勇子说,“今儿你看见我跟姐姐在炕上闹着玩儿的事儿不许回去跟我婶儿说”,“听见了吗?”,他有点儿故作严肃的看着勇子,“也不能跟你五大爷五大妈说”。 “为啥”,勇子并不明就理,只顾啃鸡腿,可他瞥见褚康旺说了这话后那女孩的脸突然红了。 “啧”,褚康旺早想到勇子会这么问,他深知勇子的脾气,但也还是心下糟心了一番,“说了就不好玩儿了!”,他又装作严肃的说,心里想着这要是被勇子妈知道可得多挨埋怨,那要是再叫自己爸妈知道那就更免不了一顿爆捶数落。 勇子停止吃鸡腿看褚康旺,对褚康旺的那句话不太明白,“好玩儿吗?”,勇子傻傻的问,他又看见那对面那女孩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哈哈,好玩儿”,“好玩儿着呢”,褚康旺仰面笑了,勇子发现他表哥的脸也似乎红扑扑的,像是挂着某种他不能理解的表情,“不信你问姐姐”,褚康旺嘴角儿挂着那笑,甩了下头。 “滚”,那女孩的脸更红了,小声骂了一句,闷头吃东西。 “那你以后教我”,天真的勇子张嘴就说。 “卧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褚康旺把筷子一摔,仰头肆意大笑起来,他笑得太不羁,带了点邪味儿,把勇子笑懵了,“我教你!我以后肯定教你!”,他再次伸手习惯性的使劲摸扫了一下用子的头。 勇子皱着眉愤怒的推开“说了不让摸脑袋了!”。 “不摸了!不摸了,卧操哈哈哈哈哈哈哈”,褚康旺又再次大笑起来。 这事儿勇子回家后没跟他妈学舌,也没跟任何一个长辈提起过,只是在小伙伴儿玩闹的时候聊起褚康旺,那拨儿孩子都崇拜褚康旺,彼此往往形容的夸张,轮到勇子讲的时候,他神秘嘻嘻的跟大伙儿说了褚康旺跟那个姐姐“闹着玩儿”的事儿。 “那是操屄呢!”,有个大点儿的孩子张口便说,其余孩子一下子安静了,“骂操你大爷就是说的这个”,那孩子有点儿得意洋洋的说。 “你咋知道的”,有个孩子不服气的问。 “我看见过我爸我妈操屄”,那孩子说罢更得意了,“我知道”。 “我哥没这么说”,勇子心里狐疑,但还是信服褚康旺。 “三爷爷那是嫌你小不告诉你”,那孩子比勇子还大两岁,但辈份上却比他小两辈儿,褚康旺在第三代的“康”字辈男丁里行三,所以族里平晚辈大多喊他三哥、三叔或三爷爷。 “你胡说!”,勇子一下子怒了,这句话有点儿刺伤他。 “我胡说啥,本来就是”,“再说你没爸,你肯定不知道”,那孩子欺负勇子年纪小开智晚。 “我操你ma!”,勇子被这话戳中了心窝儿,一下子扑倒那孩子就打。 那孩子被勇子突然的反应给下了一跳,来不及躲闪就给勇子按住了揍,可毕竟是大勇子两岁,那孩子也调皮惯了,五六个回合就反把勇子按在了底下,抓了一把沙子就往勇子嘴里塞,旁边的孩子也都比勇子辈份小,日常里当着大人的面儿却得喊他叔爷的,多少也有些不服气,加之勇子是单亲,在那个不甚开化的农村里没爹的孩子总是让人轻看一眼,见他挨打一时竟没人上来拉架,勇子着实吃了几下亏。 “干啥呢!”,远处突然有人洪亮的喊了一声,一众孩子回头看去,只见远处有一个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正过来。 “大爷爷来了,别打了!”,有几个孩子蔫儿声的朝骑在勇子身上的那个孩子喊,那孩子一听便忙不迭的从勇子身上翻下来,迅速躲进孩子群中。 “干啥着!”,那男人约莫四十出头儿的年纪,高高的个子,身形略微发福,黑红的脸上一派敦厚正气,两道浓密的眉毛的眉毛簇着,嘴唇紧闭分外威严。 这群孩子如同避猫鼠一样紧张的堆挤在一起,谁也不肯先说话。 “褚盛利你给我出来!”,那男人支好自行车,叉着腰站在原地点手叫刚才揍勇子的那个孩子。 那孩子犹豫了一下才规规矩矩的从孩子群里移出来。 “你给近前儿站!”,那男人不等他站定便低声吼他。 叫褚盛利的那孩子不得已低着头又往前挪了两步。 “你知道他是小爷爷吗?”,那男人威严无比,像是一堵墙般站在那孩子面前,“说话!”,男人见那孩子不言语,再次发问,并抬脚轻轻的在那孩子小腿上踢拨了一下。 “知道”,那孩子赶紧开口。 “知道你还敢打他?”,那男人仍俯视着那孩子,语调威严。 “他先打我的”,叫褚盛利的孩子小声嘀咕。 “他打你他在理,他是你爷子辈儿!”,“再说你不招惹他他能打你?”,在场的孩子鸦雀无声,无不被这“大爷爷”的气场所震慑,那孩子也不敢再言语。 “我告诉你,我再见你敢有这么一回,我回去就给你爸两脚!让他跪祠堂瓦片子去!”,那男人的话掷地有声,吓得褚盛利哇的一声哭了。 “回你老子娘那儿去!”,“你们也散了!”,那男人抬起一只胳膊往边上一指,那群孩子如鸟雀般四散跑开。 见孩子们散尽了,那男人走到勇子旁边伸手把勇子拽起来,给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土。 “大哥”,勇子低头低声叫了一句,他规规矩矩的也很怕这个男人。这男人名叫褚康成,乃是褚家在世第三代里的顶门人,实际上他行二,原本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只是刚生下来不久便夭折了,于是因其在这辈里年纪最长,又极厚道服众,曾经有一年村里闹泥流,他竟徒手挖出十几口子人,指甲都给挖掉了,又拉着个木板车一车一车的载着族中几十号妇女避祸,后来又在县里做木材生意,家资富裕且乐善好施,以至族中上下无不感念他的恩情,于是就都管这个老二叫老大了。 “因为啥”,褚康成蹲在勇子面前问,与褚康旺的给勇子的感觉或压力不同,褚康成的气场是长辈性质的,加之确实大了勇子几十岁,所以勇子对这位大哥多少有些隔阂,大哥问话了他却不敢说。 “我不骂你”,褚康成和蔼的说,年龄差太多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跟这小弟弟沟通,只能像是对自家儿子似的说话。 “......”,勇子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偶尔抬眼看褚康程便又吓得低下头。 “......”,褚康程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说三哥操屄”,勇子突然觉得很委屈,并且为褚康旺打抱不平,眼泪在眼圈儿里直转却不肯掉下来,他就肯在褚康旺面前哭。 “啥玩儿?”,褚康成一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九岁的小老弟说出“操屄”这俩字,“谁?”,他再次确认的问。 “盛利!他说的!”,勇子还是气愤难当。 “你三哥干啥了”,褚康成皱着眉问。 勇子在他大哥的气场威逼下交代了那天看见褚康旺和女朋友“闹着玩儿”的事,褚康成听完愈发皱眉抿嘴。 “可不行再跟别人说了,知道吗?”,褚康成站起来,忽又弯下腰想跟勇子说些什么,却又停住了。 褚康成看着勇子,叹了一口气,“你是长辈儿,下次他们在嬉笑你你就应该拿出长辈的样儿来,明白吗?”,说着他扶了一下勇子的肩,转身骑着车子走了。 晚上勇子在褚康旺家吃过晚饭后便见他哥出去了,到晚上九点多才回来,勇子和褚康旺一个屋睡,他困倦的睁眼问“哥你干啥去了”,那屋褚康旺的娘听见了声音也问他干啥去了,褚康旺胡乱答应了一声,又去外屋擦了擦身子才再回屋关灯上床。 “你跟大哥说了?”,褚康旺躺下后转头跟勇子说。 “啥?”,勇子有点发愣。 “那天的事儿”,褚康旺愈发小声的说。 “他非得让我说,我怕他骂我”,勇子心里发虚,仿佛出卖了三哥似得内疚不已。 “啧,我不是不让你别跟别人说么”,褚康旺皱着眉躺下,烦恼的双手枕在头下。 “哥,我忒怕大哥”,勇子蜷缩在被单子下惨兮兮的说,“哥?”,勇子见褚康旺皱着眉不说话,心里有点儿焦急。 “踹我好几脚!”,褚康旺丧气的皱着眉扭头跟勇子说。 “那咋整?”,勇子支起身子,心里更加内疚。 “你还跟他说我教你喝酒来着?”,褚康旺又问勇子。 “我没啊”,“我真没!”,勇子一骨碌坐起来,向他表哥发誓。 “那他就是诈唬我”,褚康旺又皱了下眉,轻轻的诶呀了一声。 “那你认了吗?”,勇子关切的问。 “我tm也怕他!”,褚康旺蔫蔫儿的朝勇子凶了一句。 勇子脸上浮现出一种回忆似的嗤笑,接着他又想起那个被他表哥压在床上“闹着玩儿”的女孩,后来她又跟褚康旺处了两年多,看的出来是真愿意跟着褚康旺,那年褚康旺自己又买了台拖拉机拉沙子场的活儿,有一回勇子早起上学,临下家门口坡路的时候看见马路上嘟嘟的驶过一队拖拉机,其中就有他表哥,他记得褚康旺当时脱了个光膀子,浑身油润湿漉,想是刚从沙场装完沙子出来,他正专注的开着拖拉机,那女孩就坐在褚康旺的边坐上扶着他的肩头,也专注的看着前面,当时才不过早上六点出头儿,那女孩豁的出辛苦陪褚康旺去拉沙子,可后来他们还是分了,他妈闲谈时说是褚康旺的妈没看上。 张蛰见勇子长时间的发呆,便忍不住拿手推了一下他,“想啥呢!”,勇子一下子从二十年前的回忆中惊醒,他身体抖了一下,“咋了?”。 “咋了你还问我?”,张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说啥来着?”,勇子一时也接不回现实。 “你说你哥要的频!”,张蛰说罢撇了下嘴,脸朝向另一边。 “哦哦”,“那真的!”,“他年轻时候就那样”,勇子恢复了状态,嬉皮笑脸的说。 “至于吗”,张蛰表面不以为然,但脑子里还是翻滚了一下这两三天褚康旺那汗流浃背操人的架势。 “真的,我跟你说啊,他刚结婚那时候吧”,“我们在临县施工”,“按理我们就都住工地呗,他不”,勇子把那烟头儿弹飞。 “他咋了?”,张蛰斜眼看着勇子,不知可否。 “他tm就非得骑个摩托车回去”,“那多远呢!骑摩托车都得仨钟头!”,勇子朝张蛰偏了下头,认真得说, “真假的”,张蛰回想到褚康旺后两天操老婆时候的那种玩任务似的应付状态,不曾想那俩人竟也有过缠缠绵绵的时候。 “还真的假的,下大雨都回去!”,“第二天五点起来往回返!”,勇子再次转头语调发狠的证明了一句,说罢他又点了一支烟,再把烟盒递给张蛰。 $ i. n7 }( z7 ?8 v'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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