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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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c0 D. e& K0 A6 u 还记得Elsa？离开北京前，在机场碰到，差点儿认不出来。' ^1 Z3 O2 k" T% e9 G( Y1 m
) s* X4 H+ V7 h; ?8 r: O" D. L 张先生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像是我们曾在一起时，任何一个平常的晚饭过后。他聊到Elsa的时候，并没有看我，而是盯着电视屏幕，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让人充满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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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8 j4 H1 r- v Elsa的身边，有一个男人陪着，不是她当年那个老公，是个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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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回家后，微博搜索她的名字，果然重新开始写东西，其中有一条，感触很深，她说，当你发现人生无路可走的时候，不要停下来，再往前走一步，也许就看到路了。, @" W4 E/ \2 ^) I- G, n. P
; h% P7 \5 a( o+ U9 U4 I6 l7 W# U& Q 我觉得她说的挺对，过去发生什么，过去也就过去了，每个人都有机会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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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Q j7 O" q% Q W 说到这儿，才转过头，看我的眼神炽热笃定，好像这一番话，我一定能悟出他隐藏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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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则站起身，从他手里拿过遥控器，换台，故意装傻，说，这些电视节目，从来不想改变，没意思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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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6 x _/ H) Z. [ 两个人陷入沉默，有一阵子没有说话# ] A, s4 e0 Z x3 |0 Z4 Q&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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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去多久，张先生才又开口，帮我冲一杯蜂蜜水吧，胃有点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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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证明自己说得是真的，刻意把手压在胃部，露出有些难过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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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0 U2 l/ b" N6 [4 ~/ F 没说什么，起身，进厨房，熟练地冲了一杯蜂蜜水，拿出来，递到张先生面前，家里没杯子了，只有一次性纸杯，凑合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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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 [! N- `. g7 @ 张先生把水接过去，不喝，只抱着，好像抱了多珍贵的宝贝。) E+ Q!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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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这么久，张先生还怀念我为他冲的蜂蜜水？我是否该有些感动？只是此时，怎么都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一道无形屏障，他想穿过来，我却只想后退。, m, W L, [6 d0 m
6 o5 m7 H. i( e0 @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小说会不会出版？如果出版，一定给我留签名珍藏本。' }* v% r: F) W8 J; C" [
% n1 q9 N: f- M7 T 张先生笑着，能感觉到，他是要让气氛轻松下来，不然，两个人都要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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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 I, g- L 不知道，没想那么多，反正也还没写完，等写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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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 _' b" O+ O2 Y2 g 聊到小说，想起前天与宋凯见面，宋凯掏出手机，在我眼前晃着，说，张先生和张先生，连我的炮友都在看，说你把同性恋的世界写的太真实，人人都在照镜子。7 X! v/ ^8 h9 a. |7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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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凯说到炮友的时候，表情自然，好像只是在说路边的一株野花，或是一只流浪狗，那么与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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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金先生走了，我把他的东西都还给了他，还送他去机场，他跟我挥手告别的时候，我没出息的哭了，我以为我早就不爱他，一切都是报复，可想到他真的要永远离开我，原来还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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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x5 `) k' [8 s: j, @0 ?0 s% M 桌子上的咖啡，拿起来，喝了一口，长长的睫毛下，似乎有一抹清亮的东西，像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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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想通？问宋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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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才深深叹了口气。0 B j- i1 U& O" {
6 a, Z: Y6 U: d& h- x2 |: k6 G 该谢谢杨春子吧，那天在殡仪馆，看着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怎么，突然就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5 o% t; o4 r F6 \- `1 ]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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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把小金留在身边，是在折磨谁？看着他日日痛苦，我也未见得真会开心。人与人之间，总是喜欢互相束缚，说是真爱，到头来也不过是用真爱的名义给对方戴上枷锁，挺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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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B3 q5 s( r0 g$ N) i' k6 O- S7 H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随他去吧，他回韩国后还给我打来电话，跟我说谢谢。; @, V' ~7 a6 y2 v5 F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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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说，发张照片给我看吧，你们俩的合照，我想看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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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7 x. |9 ^( m: z" E% D& V 他没有给我发，说得很直白，谁知道你又想拿我们的照片干什么发疯的事儿。在他眼里，我早就不善良，我做任何一件事，都是发疯，都有阴暗目的。张哲，我爱了一个人，到最后，我在他心目中永远留下不堪的印象，这就是一场爱情的结局。 ?) i8 {( o- h* x: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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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宋凯，的确早已不是男孩，甚至还有些沧桑，但月岁从来都是这么无情，他不会因你青春美好便放过你，更不会因你受过伤害就怜惜你，他带走的，留下的，是否等价交换，都由他说了算，没人可以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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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王贵峰不是很好？跟他有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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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凯又喝了一口咖啡，想了一下，才说，我把王贵峰当炮友，能给我钱的那种。其实炮友挺好的，想Z爱的时候就来一下，平时就互不打扰，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干净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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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4 {; x# o6 b6 q2 j; {: y 你自己也有过十年感情，该比我清楚，所谓男人之间的爱情，比狗屁还要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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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 @0 H) ?; P* h R- ?! S 想反驳宋凯，又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只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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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 S+ b2 g7 G 起码，他愿意放弃小金先生，不再纠缠在那段关系里面，已是好事，至于他接下来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如何对待自己，我不是人生导师，无权给出任何意见。" H, x E1 W+ t4 x: S$ ]+ d
( S }8 M3 b& L" u% @8 h7 Q 从星巴克出来，两个人在东方广场地下一层闲逛半天，选了一堆衣服去试衣间试穿，互相点评，哪一件实在难看，哪一件必须要买，说说笑笑，仿佛回到最初两个人做闺蜜的状态。) f/ d6 b6 R2 R9 B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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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收获颇丰，一人提一购物袋，拉着手走出东方广场，沿路有人投来奇怪目光，自然不会理会，我们是同性恋，但这不影响我们尽情快乐。( d- N6 A. }8 v" j% X
' Q# @/ c. V$ X( B$ p 张先生喝完蜂蜜水，说，胃里舒服多了，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喝到，该多好。8 s$ ]0 N' i2 l1 L ^
5 v3 u1 N O* _8 h0 K 没什么难，我笑着，把张先生面前的空纸杯拿起来，在手里玩弄，我教你冲蜂蜜水的方法，一点儿也不难，世贸天阶楼下，有一家卖新西兰蜂蜜，喝起来很好，抽空可以去买一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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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静默，良久，才突然抬起头认真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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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我们和好吧，把以前的事儿都忘了，重新在一起。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你心里清楚，别骗自己。1 E. @7 Z3 s+ `1 v" l% i! g4 F5 p
2 y5 r; |8 s6 Y9 b3 V# B 说完，竟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手扶住我的肩膀，俯视我，不容我逃避。# t& X+ P. z9 o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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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做以前，早就乱了，不知所措，被张先生迷得失去理智。只是现在，我已不是当年那个我，我有自己的打算，新的人生规划，这规划里是否有张先生，我要自己决定，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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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3 |: u* F/ U( k$ { 而这一秒，我非常确定，我并不想同张先生和好，就算他的脸孔依然迷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还能让我冲动，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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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0 C+ T: ~9 b/ u1 A2 R7 N 我想试试看，好好地自己过生活，认真工作，认真写小说，认真对待自己，至于感情，已经不是我人生最重要的部分，不在当下考虑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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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v+ i: I2 \0 Q! p6 z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只把你当朋友，别勉强我。8 }9 L" M8 p' y- ~6 c; B
7 w: @ p! m& ]/ S' k 从张先生的手中挣脱开，语气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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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追问，是不是你还介意我跟鸡米的事儿？我和他早就过去了，甚至我们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如果你还生气，告诉我，我该怎么补偿，你要我做的事儿，我都愿意去做！+ L! K6 T) w8 z7 y: ~
$ g& c2 H; }$ X: T& e4 r; I h. h 张先生，还站在自己的世界里去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怎么就不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鸡米，也不是谁比谁先出轨。我们从来就没有好好的去想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们都理所当然的以为，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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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Q' d% H# ]. s3 i" i& l 可是，我已经不想要在一起了，这与他做过什么，以后会做什么都无关，只是我自己个人的决定。) l: e C4 D, G2 C% L7 C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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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我们分手了，好像我们一直没有正式说过这句话，但我们真的已经分手了。我爱过你，也许现在还爱着，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咱们做好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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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把张先生抱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拍着，像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张先生一动不动，身子先是僵硬，慢慢柔软，最后，伸手回抱我，而我耳边轻轻说，张哲，我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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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6-22 12: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