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4 ]- L( W! K+ ?. |! c张小伟心里活像揣了一只兔子，突突直跳。好不容易等到了十二点多，就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跑出宿舍楼，翻出栅栏门，顺着主干道小跑出了学校大门。学校在城市的北郊，深夜绝无人迹。一条柏油大道修得宽阔通坦，两排高高的路灯撒下温暖的光，染黄了路旁高大的梧桐树，那沙沙作响的树叶声也似乎是温柔的喃喃细语。张小伟在这春末夏初的午夜，心情极度愉悦，整个世界仿佛都是他一个人的，他甚至想在这晚风里转个圈、打个滚、大喊大叫几声。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很怕黑，从来不敢半夜出门。可如今年岁渐长，慢慢领悟到了寂静无人的世界是多么的珍贵，没有了爱恨情仇，没有了人情是非，没有了烦恼悲哀。剩下的只是轻松，愉悦，自由自在。 & s# ?. H1 C' T( ~+ d6 A) L 估计快到了，张小伟给那个厂长发了短信，许久没回。又发了好几条，还是不回。到了路口附近，又打了个电话，发现关机了。张小伟竟难以置信，自己也有被人放鸽子的那一天。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在这人生地不熟远离学校的地方，是继续在这里等等那个厂长的消息，还是再回学校呢？张小伟着实犹豫了一会。又过了十多分钟，想来那个厂长可能正享用着直男小伙的屁眼，性欲高涨自然无暇联系外人与之共享；要么是已经在小伙的身上耕耘劳作完毕，播种之后的理智让这个中年男人良心发现，用一种非常不礼貌的方式拒绝了张小伟试图参与到这性爱游戏里的请求。 ; c) N; ?( p7 B' | 总之，张小伟觉得自己被愚弄了。深深失落之余，深感自己今晚的一切行为都是万分滑稽。他垂头丧气地踢踏着路面，走在渐渐变紧的夜风中。张小伟回头看看四周，远处是明明灭灭的灯火，而自己身后身前则是空无一人的马路，一眼看不见尽头。荒凉寂寥的情绪募地升腾起来，在呼呼的风声中甚至感到有些悲壮。上下翻飞的树叶在昏黄的灯光下，渐渐显得有些诡异。8 o- f4 j# `/ a2 R) h
张小伟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他掏出手机，打开blued，看看这狰狞午夜是否还有人未眠。果然，附近还有个人一分钟前在线。张小伟打了个招呼，十分坦诚地把今晚高兴而来失望而去的经历和盘托出，并提出了希望被收留一夜的请求。这人爽快的答应了，发来了地址和手机号。张小伟没有多想，心里竟然意外地有些心如止水，毕竟在内心深处，张小伟觉得自己才是这个社会不安定因素，他才是一个可能会给人带来伤害的所谓“坏人”。也许是他太困了，大脑有些迟钝，也许是裤兜里两片二唑仑片带来些许勇气，张小伟踏着夜色朝新的目的地出发。- |8 [1 Q- b3 I6 r/ s0 ^( f+ R# D! N
到了小区楼下，一个黑影打着手电筒远远走来，问到：“是你吗？”张小伟为这心照不宣而又无厘头的问句逗笑了，说：“是我。是你吗？”那边说：“是。跟我来吧。”张小伟跟着他上楼，免不了又重新解释一番如何被放了鸽子，距离学校又是多么远，可能会被锁在楼外不能进宿舍的担忧等等，着力遣词造句，渲染一种不幸而又有尊严的托辞。张小伟打量这人，只见他穿着一双棉拖鞋，一身看不出花样颜色的棉睡衣，身材中等，高高的额头，一双和善温情的眼睛。张小伟觉得不像坏人，遂尽量让二人聊天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甫一打开门，四五只小狗涌出来，绕着二人的脚来回打转。张小伟低下头仔细看这几只小狗，通体黄色的细毛，亮晶晶的眼睛，甚是可爱。张小伟一边换鞋子一边问：“这些小狗为什么没有尾巴？而且也不叫唤？一点都不怕生人，太可爱了！”那人道：“你叫我洋洋吧！这些是我养的小鹿犬，尾巴剪掉了。以前有七八只呢，今天这人要明天那个人要，分出去好多了。那边那个是它们的妈妈。”张小伟这才发现，靠墙笼子里还关着五六只大一点的小狗，或卧或立，似乎对于张小伟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和惊奇。环视四周，张小伟发现这是一个欧式风格的大房子，客厅之大装修之精美，从未见过。大落地窗下的地板上，满满摆放着蓊郁葱茏几十盆植物，草本木本厥类藤类一时难以认清，只觉得芳香扑鼻沁人心脾；一个大鱼缸摆在旁边，几十条热带鱼色彩斑斓兀自嬉游；拉了窗帘发现阳台上挂着好几个笼子，料想里面应是不少珍禽。悬着的牛角，挂着的油画，玻璃罩子里的船模，陈设的异域风情的宗教面具，无不透露出主人的某些信息。 $ k8 A. O e+ }, P 洋洋问道：“要不要洗个澡？”张小伟怕碍手碍脚添麻烦，也怕“洗澡”二字可能是一种无言的暗示，因此忙说自己晚上洗了澡才来的。推开卧室门，不知名的香气幽幽传来，一张欧式花样的铁艺大床映入眼帘，大朵金色的暗花被子半搭在床上，床头上悬挂着一副油画，画上盛开的郁金香在蓝色天幕下摇曳生姿。几只小鹿犬蹦蹦哒哒地卧在床尾的丝绒脚踏上，还圆睁着天真的眼睛看着主人和客人。张小伟摩挲着床头柜上的白色瓷瓶，只见里面插着几束晒干的小麦和两三枝干莲蓬干荷叶。两本书从中间翻开随便地被放在桌子上，张小伟拿来看时是《艺术哲学》和《美丽新世界》，便摇头感叹不已，随口问道：“你一个人住？”洋洋说：“嗯，我和家里出柜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住。”张小伟十分惊讶：“竟然没有在一气之下断了你的经济来源？”洋洋笑着说：“父母很开明的，再说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正好一个人住，我可以养养花和小动物，要不然也没有太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张小伟又问：“你工作怎么办，谁来喂狗？”洋洋又笑了：“我不上班。要是闷了，就下楼和邻居打打麻将打打牌。”张小伟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洋洋慈眉善目，耳垂红润饱满，年纪约二十七八岁上下。洋洋看见他眼神，就笑问道：“你看我多大了？”张小伟道：“二十五？”洋洋哈哈一笑，说：“我都快三十五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宵夜。”见张小伟点头就去了厨房。张小伟从新打量这个卧室，顶上悬着水晶吊灯，角落里金色的沙发椅上搭着几件衣服，旁边大衣柜一边门拉开着，里面满满当当的各色衣服，下面一层又是满满当当几十双鞋子，摆放得整整齐齐。透过阳台的落地窗，远远看到这个城市杏花公园里的一湾湖水，映着漫天星光银波荡漾。9 q, c) N2 S: U" E" N
一会功夫洋洋端着一碗炒饭来到卧室，示意让张小伟就坐在床上吃，手里递过一双雕花的铜筷子。张小伟闻着炒饭香喷喷的味道，不好意思大快朵颐，矜持地边吃边问：“你手艺真不错，第一次吃这么清淡爽口的炒饭。”洋洋坐在一旁打开电视，说：“我对我前男友那才叫真的好呢，几乎一天不让他下床，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电视屏幕里映出两个欧美肌肉男在游泳池边深情地吻着，不一会脱掉彼此的衣服，一个男人轻抚着对方的粗长阳具，温柔地品咂着肥硕紫涨的龟头。站着的男人闭上眼睛抬起头一脸欢愉享受，右手摩挲着跪在地上吞吐的男人脸庞，整个画面无比的淫靡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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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0 0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