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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1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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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父亲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不是吗?每当父亲把我抱在怀里亲吻我的时候,妹妹也只能躲在妈妈的背后干瞪眼,连母亲都不能和我争。我就像是父亲的影子,如影随行。对父亲身体的熟知程度,我更是可以拿出一串极具说服力的数值来举证。父亲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在他的身体上,没有一处是我的死角。我与父亲,形同一人。任何人不可以替代我的父亲,也任何人不可以占有我的父亲。5 H% O' B& }5 X0 P, C2 w W2 D*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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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自信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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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f. t; u, g+ b/ x% u9 E4 x& M 就在我11岁的那年冬天,父亲把田尊带回了家。2 C' M ~: Z( W! G; n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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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 W% k8 ~6 I* T) }: [/ i2 n 还是26啊,不记得了,+ c+ I. n3 r6 z* u4 Y; G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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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2 q J9 B7 R% E* A3 M 那依旧是个寒风凛冽大雪纷飞的冬日的早晨。父亲在天还没有亮就不见了(我以为父亲违约了呢。呵呵)。直到我和妹妹还有母亲吃过早饭,父亲才从外面回来。一进屋,母亲就问:“人找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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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着了,尸体刚从东门外的井里捞上来,身体都僵硬了。”( q0 ^: J2 v2 e; v
5 k4 X# |* j- m! F# e; G 掉井里淹死的人,正是田尊的亲娘。田尊的母亲并非自杀。她根本不懂得什么叫自杀。因为,田尊娘是个疯子。( [7 [4 K7 A2 r; \
+ I2 t2 {3 N& F3 E; q; [- ^ 这还要从田尊的父亲说起。田尊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伯父,跟着建筑施工队常年在外地施工作业,几年都回不来。由于田尊的母亲常年思念丈夫之苦,加上伯父在外地另起家室,田尊娘和伯父原本就是无法律保障的事实婚姻也就摇摇欲坠了。中间还发生过一件事,不不细说。在天尊只有5岁的时候,他母亲竟然做了惊天动地的举动--披头散发光这身体满大街跑。随后,就听说他母亲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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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里,田尊和他的母亲,常年就生活在一个破败不堪的老房子里,连窗户都是用纸糊上去的。我记得很几次,我和母亲还有田尊一起给窗户上糊上纸,然而疯疯癫癫的田尊娘,没过几日就把窗户给弄破了。可怜的田尊,就那样长期和他的疯子母亲过着及其悲惨的生活。 f4 s2 X: n+ _) T. U. @, } E* l6 k
# W6 q4 q G- g: u7 \ 田尊的父亲连回来安葬自己妻子的勇气都没有。好心的父亲只好收留了他。大我一岁的田尊就这样突然闯入了我的家庭,闯入了我和父亲的幸福生活。甚至于田尊开始剥夺我的父亲对我全部的爱。我的生活,开始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 h* A, I o( U4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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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1 c" { t q1 T' G6 [ 就是这个田尊,从此闯入了我的家庭和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甚至在我以后成长的岁月中,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剥夺着我唯一的父亲对我唯一的全部的爱。1 E& ~ B$ }/ Q/ }( V8 P
a7 V& r. a- G9 K! B( I 我自然是想不通的。为什么一场大雪之后家里就突然多了个和争夺父爱的父亲的干儿子,我的干哥哥,他是那门子哥哥。而且父亲是用那么严肃语气来告诉我:“他以后就和我们一起过。”(苍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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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k. H' M9 B% n* ]5 S 就是这个突然而至的田尊,让我那天和父亲论战了一场。母亲显然是支持我的。& D5 e3 z7 u* [7 z# J
8 f5 s/ G0 P7 c/ ^' [' h5 k 面对晚上怎么睡,父亲和母亲还有我展开了讨论。(可怜的我妹只有当听众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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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喆儿和尊儿一起睡吧。”母亲为难的说。, y3 L6 y+ z. _3 ~* s
5 Y$ u) z$ R" ~1 _ “我不干,我要和我爸睡。”我坚持我的观点。5 |/ p; D E7 V" v
- e2 I/ M& R' f1 T+ q “今年新收的棉花还没卖,明天你进城买匹布,这两天赶出一双被子出来。今晚就让尊儿和我们挤挤,让他倒过去睡我和喆人的脚后头。”这是父亲综合考虑我和母亲的因素做出的决定。/ p a; d y) j$ Z
$ e: A! _; N& t% y# y. r% N' I6 U! K “我不干,我不要田尊睡我们的被子。”我坚持我的立场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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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喆儿。”父亲一改往常的语气,象是给我发出了一个命令式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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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虱子。”我不将思索夺口而出。* y' b+ B, I4 p( [, Q,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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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的身上真的有虱子。虽然平时父亲是让我和田尊一起玩,但母亲总是会警告我,不许离得他太近,以免虱子爬过来。0 V G8 O' g f4 c5 Q+ ?1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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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母亲说:“你明明知道他身上有虱子,你还让他和我睡。” y! s; U% F" Q$ C& \
! A- [5 M2 N& v! q 父亲立刻用严厉的眼神瞪着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要与人为善,要知其荣,守其辱,要为天下谷。”4 s8 x8 _) s$ z4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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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为善?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而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我也不示弱,用父亲的孜孜教诲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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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不善?你曲解其意,无理狡辩。”! @6 A) R! l) Y8 y4 ^- v
* \; N0 v) g( q& ]. \. Y 如果说田尊的出现给我和父亲带来了战争的话,那么当晚就算是打响了我和父亲革命战争炮火的第一枪。是的,革命才刚刚开始。我苦难的日子即将拉开帷幕。- k: M2 H) M, Z- O: R
h1 L6 {, h* s; N+ C* T “好了好了,我先帮尊儿清洗下身子,你们爷儿俩先睡吧。”9 v, _8 c" F1 N' J
+ C3 s/ B( j0 ^- Y' [( i8 l/ Q7 U7 b 这就是我的母亲。如果说我从来没有在帖子里赞美过我的母亲,那么通过如上的对话我母亲的优点就显露了出来。她明明嫌田尊身上有虱子,在心里明明不愿意接纳田尊进我们的家,但迫于父亲的决定,母亲只好委曲求全,并且用最巧妙的方法化解了我和父亲的第一次对峙。5 m" ^: @$ m/ Y
6 Z5 X2 `9 S- t+ o+ t 母亲帮田尊洗澡到什么时候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当我清晨醒来,田尊已经坐在灶台旁边的板凳上在看书了。第二天我问母亲,田尊难道一晚都坐在凳子上吗?母亲说对,今晚轮到你。$ Q9 a5 Q4 K! H+ @% X+ l- n4 V
9 R& h F/ ?& H, l 显然我是不会干的。连续几个早晨,当我醒来,第一眼就是看田尊到底在那里。可每次醒来田尊都坐在板凳上。直到母亲赶制出一双属于田尊一个人享用的棉被后,我才知道,那几晚,田尊都是在我睡稳了之后,在母亲的安排下,田尊才偷偷地躺在我和父亲的被窝脚后。小小的我,在我脚下,刚好给他留出了那个一个位置,又在一大早,田尊在我醒来之前,早早的穿好衣服坐在了板凳上。# B. q. @5 x' l5 K1 N, \& Z
' m6 l" p- q3 ^ ?3 b& q& @ 母亲用27
) ?7 |, s: E) a* x) Y, i 田尊来我们家后首要的事情就是我父母对他洗心革面。母亲把他所以的衣服全部扔掉换上了我穿旧的棉袄棉裤.虽然他比我大一岁,但因为先天营养不良,个头还没有我高。父亲给他剔了个小光头。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上的虱子。! n6 w7 y4 h; T8 W5 \6 k' g
% s& \* w; ~- Q! O, E' j/ X! ~ 一连几天,田尊一言不发。也许他还沉静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对他的不友善,加上本来就是寄人篱下,自然快乐不起来。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吃饭,睡觉,发呆,我从来没见他笑过,也将他哭过,更没见他张口说过一句话。$ O& C+ U& a/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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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庭的缘故,田尊11岁还没有上学。一天我放学回家,我看到父亲正坐在田尊的身边,教他认字。用的正是我小学一年级的数学课本,还有我的铅笔和旧的练习本。我冲上去就把属于我的东西统统夺过来。“这是我的铅笔我的本,我的书。”我冲着父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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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又开始对我苦口婆心的再教育了。类似与“如果你失去了爸爸 ,又失去了妈妈,你没人疼,没有钱上学,没有衣服穿,你会怎么样?”此类的话。; [$ j& z. n( N' k) [8 o) a1 X5 u
3 l6 H: `5 ^% ~3 d& K9 E5 n8 g 我怎么可能会失去爸爸妈妈呢。也只有田尊这个倒霉蛋才会如此的悲惨。但我还是被父亲说服了。因为父亲举的这个例子让我泪如雨下。但我也和父亲提出了一个条件,以后田尊的学习我来教,不用劳他大驾。父亲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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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是我丢弃的东西,田尊可以享用,前提是我没有丢弃的东西,田尊动都不能动。包括我的父亲。# e$ J* Q5 u- t3 i
# Q- T$ {: ~0 F8 w1 X- e1 ^# c 从此,倒霉的田尊便开始接收我这个误人子弟的“老师”的教育了。起先,我什么都没有教他。我只是让他给我当学习助理,如削铅笔啊,帮我翻书啊,整理书包啊诸如此类的打杂活。每每他也听话,对我逆来顺受,惟命是从。! E! ~# O; s$ S; P$ m- F% h
4 r2 t2 q3 w- E5 X% v 不过,我也不辱父命,我必须履行我当老师的职责。所以我教了他一生中的第一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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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F1 S+ w; ?. \; c 我指着“上”字对他说:“记住了,这个字念XIA,就是上下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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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上下的下。”田尊学我的口气念着,并照着“上”认认真真地字写了一遍,我乐得哈哈大笑,心里在嘲笑他,你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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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M9 p) R7 s& i7 G 他确实很笨,连铅笔都握不好,“上”字写完了,纸上也同时被他用握着铅笔的指甲划了深深的印记。) p" v0 t5 f! v2 r G% s6 j T% 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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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铅笔应该这么握。”- P4 _3 B; ]1 @2 q" U- y
% W7 Z0 V* M# U8 `5 P t 准确意义上讲,田尊在我这里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怎样握铅笔。那天田尊就按照我教他的握铅笔的方法,一边写着上,一遍念着XIA,写满了一整张纸。(天啊,我有罪)写完后他就拿给我看。当时他的表情在来我们家那么多天唯一一次发生了变化。有点欢喜和小得意,也许是因为他也终于会写字了吧。我对他大将赞赏,不错不错。好学生,写的很好,孺子可教也。我这一夸,非常见效。他终于开口说了来我们家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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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字怎么写?”(后来我知道,田尊和我一个德行,也是喜欢问父亲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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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X' g; m8 ~4 r. h5 i4 u 于是我就很慷慨地告诉他,你把纸翻过来,然后再倒过来,再然后对着太阳看,那个字,就是上。& @$ Z$ z% u9 x- O* }1 ^ o%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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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田尊就按照我的方法跑到太阳底下把一张纸比划过来,比划过去。然后又跑回来,左手举着纸,右手在照着样子写我教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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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 {6 A6 l0 o" t& z: B 那天,田尊把我教他的字写在纸上给父亲看的时候,父亲就问他,你怎么把下的那一点写成了一横?& g& `1 P&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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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几乎毫不思索就对父亲说:“那是上。”4 s5 a% w3 E5 y8 w.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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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就就夺过纸,指着田尊说:“你这个笨蛋,文盲。上和下都不分。你一辈子就只配给我翻书削铅笔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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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当时也没有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我知道,我戏弄了田尊。但目不识丁的田尊却没有再说话,他明明知道我骗了他,他却默默地选择了承受,低下了他的头。但我又何止一次的这么戏弄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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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4 D. A9 g' Q, u% ^- g 虽然田尊的出现,让我的调皮和玩世不恭的心态暴露了出来,但小时候我确实是一个好学生。在校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父亲这位导师面前,也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好儿子。父亲从小就教育我,要我多读书,要我长大后为官要刚直、为政要宽简、对朋友要友善、对父母要有孝道。那时候我虽然不能完全明白古书中到精髓,但也能做到倒背如流,废寝忘食。以至于我长大后自认为还算是个好人,有德性的人。这些都和父亲对我从小的熏陶有密切相关。只是田尊的突然出现,加上父亲对他也是倍加宠爱,年幼的我,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我说了,他可以享用我用过的东西,但绝对是不可以和我享用我的父亲。能做到这一点,我对他就是友善的。所以我不只一次警告他,“离我的爸爸远一点。”,并且威胁他,如果他把这话和我父亲讲出来,我就把他从我家赶走,让他流落街头。所以我还是要称赞一下他,田尊的表现确实很优秀。只要我在场,田尊就不敢靠近我的父亲半步。但我不在场的时候,就难说了。: `8 C, b! y& X9 J) X9 p* M
2 b; {. x9 d, R7 k 我和田尊达成了这个协议以后,我对他也算做到了父亲教诲我的“对朋友要友善”,这一点。我虽然依旧会捉弄一下他,但我也会讨好他,给他好吃的吃,教他正确的字。8 c' i6 k+ i3 G: S. l& r
+ \0 b* c9 N8 J) I6 F: D% o7 B 有一次,父亲给我讲“画荻教子”的故事。事后田尊就来问我,欧阳修是谁?(田尊很聪明,他不敢问父亲这个问题,就来问我。)我和他说欧阳修是个没爹的孩子,他爹四岁就死了,从小就无依无靠,就象你一样,生活没有着落,投奔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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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5 Y% D 听完我的话,田尊坐在院子的槐树下,竟然泪如泉涌。这也是田尊来我们家,第一次的情感发泄。直到父亲出现把田尊抱在怀里,田尊哭得更为悲惨。我也再一次遭受了天下的委屈。因为父亲一口咬定,又是我欺负的田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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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父亲抱着田尊指责我,我几乎要崩溃了。“我没有欺负他。我没有欺负他。”我冲着父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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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I* }3 G" a( r “不是你欺负他,他怎么会哭。”父亲认定是我了。. z4 v* t: h& k$ o9 _
T- S7 Y8 o) j, @3 C 我那时候不知那来的勇气,冲上去,揪住田尊的手,一边往田尊从父亲怀里拉,一边哭一边吼:“你凭什么说我欺负他。我欺负你了吗?我那里欺负你了?你给我走开,走开。”) }" X8 i# n. o
`1 O L, s+ b- k y! ~1 p 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说了欧阳修和他一样的处境。我错了吗?他只是为他和欧阳修有类似的遭遇而哭泣。或者他是为了他死去的娘。如果是因为我伤害到了他的那么一点点自尊的话,那我也是无意的。我那时候那么小,那就知道他这么敏感了。, E& P5 i5 M$ `' s: |" }# A
3 g1 ]) H/ F4 L4 U$ R4 M& Y 那场战役最终是我打赢了。因为我哭的时间比田尊长。田尊看我撒野了,他自己吓得乖乖的了。我那天哭了个惊天动地。哭的母亲都发话了,对我父亲抱怨着:“你说你养个田尊,这不是给添乱吗?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疼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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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M' o- Y3 ]$ P; c. a5 p “你疼别人家的孩子,不疼我。哇哇哇……”我借着母亲的气势继续撒野。最终是院子里围观了很多的人,母亲看我哭个不停,自己也哭了,抱着我回到了屋里。7 _( p, m) p/ G7 v3 ]8 };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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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也从此开始了对田尊的另行处置。处理办法是专程去了趟河北找田尊的父亲,想把田尊的问题给解决掉。结果父亲只是把田尊的父亲给揍了一顿就回来了。母亲和父亲的关系,也从此进入了紧张的局势。
6 X* e/ U: ~1 } 我和田尊都长大后,我们聊起这件事情,我和他说对不起,我小时候太调皮了,不懂事。但他说,他不是因为我伤到了他的自尊而哭泣。他和我说是因为他的父亲。因为看到我在父亲的呵护下是如此的幸福和快乐,而他却有父亲也见不到。田尊为思念父亲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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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I9 S- j/ @ X (田尊为思念父亲而泣。真的是网友说的,殊途同归。后话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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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大年,放大炮,穿新衣,找钱要。对于我们70年代的小朋友来说,过年就这点爱好。当然,当地另一版本说出来就有点搞(过大年,放大炮,爷爷把着奶奶尿。奶奶尿得欻欻欻(读CHUA),爷爷笑得哈哈哈)有点低俗,但很搞笑,却也算是一片喜洋洋的欢乐。+ i$ j% Q9 V) _8 v
' Y9 v2 K. g: h8 A 钙片哥哥的年过得可就不一般啦。嘿嘿,未说先得意一下。十岁,我已经在给全村的人家写春联啦。当然,春联都是父亲编的,我只负责执笔。想想看,是全村的人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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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Q6 K* K! u% |7 T* P 所以我一直感谢我的父亲,是他造就了今天的我。从我五岁开始,父亲就让我练习写毛笔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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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L6 o% ^ 我临摹的字贴,出处也不是什么名家,但绝对是古人。是我的老祖宗们留下的《X氏家谱》的“修谱序”。这得感谢我的祖父了,文革时期,破“四旧”运动搞得如火如荼,祖父能把这么极具研究家世价值的家谱给传承保留下来,真是件不易的事。7 z0 a d2 J9 b' h" I( b7 f9 g6 j4 f
( r2 T2 R( X* g “修谱序”里字写得最好的当属康熙十四年一个叫庞世淳的人写的修谱序。那行书体写得是一流的霸道。六大书体,我独钟情于行书,理由也很简单,“行”就是“行走”的意思,它没有草书那么潦草(褒义是行云流水,呵呵),也不像楷书那样呆板(褒义是端正),如同做人,不可太呆板,但也不可太滑头。按照启功先生形容的,楷书是坐,行书是走,草书就是跑。我这没学会坐,就直接学走了,现在我也学会了跑,呵呵。但我终归是成不了名家。原因很简单,因为父亲不会写,他只懂得欣赏。但我从小就画啥像啥,这也是我多于父亲的唯一一个优点,他不得不佩服我。几年前,族人再次重修家谱,我有幸为《X氏家谱》写了序,这应该算是我书法领域里享受的最高待遇了。遗憾的是,我也还是替父亲执笔,悲哉悲哉。更为可悲的是,如今的我,依旧事业不成,上家谱写序,那可是名留千古啊,这也算是我给父亲带来的最高荣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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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X4 Q A) v% N: T% o V 我的书法,就是从这位并非我族的叫庞世淳(此人不知何许人也)的古人写的修谱序中照着猫画成虎中开始的。% f6 v+ K8 b8 `! V- L' m- I/ V'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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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句我写得尤为拿手,“以一人之身,今相见为路人。”最让我头疼的是这句“陶渊明云:‘同派分派,人易世疏,慨然寤嗤叹,念兹厥初。’则孝悌之心,可油然而兴矣。”这句有很多复杂比划字体,也牺牲了我好个春秋。如今 ,依旧不可超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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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b! k# Z% q6 `; j 父亲不光自己做对联,他还喜欢收集好的春联。那年,我就拿着父亲的《对联手抄本》和田尊一起,在村里的大队公社里,一天一天的给村人们写对联。免费的。但可以换来村人预先制办好的年货,都是吃的,什么鸡啊鱼啊鸭啊的肉。也算是做为对我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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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田尊主要负责帮我拆纸张,?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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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村外有个山丘,上面有个石炮台。小的时候小伙伴们都上去玩耍,但我从来没有去过。田尊为了讨我欢心,说他知道去石炮台的路。他说出了村穿过一个破庙,再爬上那座小山坡就到了。而且他知道一条最近的路。他说他带我去。我知道父亲经常会去那里放马,但他从来不带我去。父亲说那里有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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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放学后,我把书包仍在家里,和田尊向石炮台进发了。这是在他到来之后,做的第一件让我欢呼雀跃的事。也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春天。我们跳过用白杨树枝扎成的园篱,奔跑着穿过蜿蜒的小巷。当我们回头看,屋舍已经被我们甩了老远了,再往前看,我们的视线里已经是广袤的田野与黄绿交错的山丘。我抬头看见电线上栖息的家燕,而我们的脚下则是蛙声四起的一片片池塘和弯弯曲曲的渠流。再看田尊,他一贯的沉默无声已经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和我一样的开心、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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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r, J% M$ f: T! N/ l6 c 田尊说的破庙,其实是一座神祖祀堂。可惜在文革时,被红卫兵一把火全烧掉了。我听人说这里曾有过迷人的花园、湛蓝的湖水和别致的凉亭。据说祀堂的旁边还有德国人盖的教堂,德国教士曾在此办过孤儿院,后来教堂被拆除了。如今这里唯一的一处高墙,已经是断壁残骸,被岁月丢弃在一堆破砖废瓦的废墟中,摇摇欲坠。尽管如此,我还是看见残留的高墙上稚嫩的丛丛青草,在风中向着蓝天婆娑起舞,仿如幻影、神仙,乐观得享受着它们即将彻底消逝的一片净土。! D- L' C$ A: X) y6 m' ]- r
+ c6 f% j( I# S2 w “炮台就在山顶上,这里有一条通往炮台最近的一条路。就这里。”田尊指着山坡下的一条荆棘之路。% `1 C- x! W$ P/ h5 Y
5 H, w, [+ @7 R0 [ 我仰头看见山顶上搭建的一座堡垒。“或许我们该休息一下。”我被眼前断壁残骸的高墙和高墙上婆娑起舞青草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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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 h- ? “你害怕了?”田尊扭头问我。 `2 E5 E n$ N+ d, [; l# N&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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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他笑。意思是告诉他,我才不怕。这里风景独好。0 q3 }3 [6 ^9 {. W% p)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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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爸爸说,我应该保护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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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V1 G2 M: e9 n9 `( F 爸爸。这是我头一回听到田尊这么说。他又侵犯到我了。我收起了笑容瞪着他。他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看着我,半天还回顾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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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看见有人从高墙后面走出来,总共四个人,其中就是我那个讨厌的表哥。他们几个嘴里叼着烟,手里人人拿着几张纸牌,他们向我们这边走来。田尊扭过头去看。6 a6 h# H6 [1 K1 p
% V3 |. R8 R( \+ K( A7 I “喂,田尊,你现在是享福了啊。”其中一个又矮又胖,一头乱发,长着一脸黑乎乎的横肉的家伙撇着嘴说。他的话引来其他人的一顿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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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一言不发。我怯怯地走向前,躲在田尊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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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另一个高个子把矮胖子推到一边。他满脸胡茬,骨瘦如柴,不修边幅。他眯着眼睛盯着我们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蒂扔在地上,用他那脏兮兮的绿色帆布胶鞋蹭灭烟蒂,“小子,看见没?”他指向山顶上的堡垒,“我在那上面干过你妈。”, ?% S$ _! _ i) Q( W/ J. m
m8 I: [3 R3 y @, U M: H, ` 其他三人哈哈大笑。连我的表哥也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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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I% @& X: ~ } 我看着田尊。他把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我能感觉到他的全身却在抽搐。! P9 y& a3 f% b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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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你妈的时候她还在唱山歌,这疯婆子。她那B很松,被很多人干过。”他把双手放在他的皮带上,把胳膊打直挑起眉,摆出一副猥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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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V. m% A: \1 u 田尊抿着嘴,眼泪就顿时从他两颊往下掉。/ C7 q7 {2 r% O+ [. ^; C1 z8 Q* y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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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坏了,那三个人,分明比表哥还恐怖。表哥已经让我够恐怖了。再说父亲当时给了他一脚,他肯定是耿耿于怀。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吧?我可不能因为田尊再搭上我的右手。但在这荒无人烟的废墟里高声喊救命应该没什么用。我希望这个时候父亲能赶过来。可村子离这里有一公里的距离,而父亲现在所在的农田是和这里相反的路。要是我们留在家里就好了,我想。这样田尊就不会因为一时想讨好我而蒙受如此的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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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父亲教导我,惹不起就跑。对,只能这样了。于是,我都来不及管田尊,扭头撒腿就跑。+ A5 F/ i, u9 u1 V& X6 W
& J8 S2 U$ c. ~ 跑了一会,我突然觉得不对了。我怎么没见田尊和我一起跑呢,于是就扭头往回看,我看他们没来追我,而且他们的身影已经被我甩的老远了,我才躲起来,一边等田尊一边往破庙方向看。( l# B8 T/ i E4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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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明看见那四个人上去把田尊按倒在地,田尊就那么一动不动得任由他们对他拳打脚踢。而此刻的我竟然躲在远处无动于衷。直到那些人走了很久,我才怯生生地走过去,把受伤的田尊领回家。现在想来,我当时是多么的懦弱啊。就因为我的胆小怕事,我就那么把可怜的田尊一个人丢在那里,任由他忍受那些龌龊的坏人对他母亲的侮辱,任由他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任由那些人对他拳打脚踢。8 U f: i% L1 c, n#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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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忍受别人侮辱自己的父母。但田尊知道,他的母亲不是个正常的女人,她是个疯子,也正因为这点,别人就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羞辱他,而他选择的只有沉默。因为他知道无法改变母亲是疯子的事实。也正是田尊的这种忍辱负重,铸就了他坚强的性格。' y! h5 {( ?8 z& _% z! _0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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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和田尊还有父亲在村子里遇到表哥,他看见我们就躲得远远的。这次我可以向我的父亲求救了,我指着表哥喊着:“爸爸,就是他。那天就是他。”我以为父亲终于可以替我和田尊报仇了,没想到,父亲只是瞪了一眼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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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z* m* f 表哥和我一样的聪明,惹不起就跑,一溜烟不见了。7 l: u% N( \( V
. G' m/ G/ `9 E- f; w 我总以为高大威严的父亲,始终会替我和田尊出这口气。但父亲没有,他只会教导我们,与人为善,与人为善。这也让我对父亲产生了小小的埋怨。也许在父亲的眼里,当年的表哥也仅仅是个孩子。然而事实证明并非如此。长大后的表哥因吸毒和涉嫌敲诈罪被判刑十五年。也算是向我和田尊出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出的有点晚。或许在我脸上被他所伤,我的手指被他所伤,田尊被他所打之后,以及他从小所有犯下的错加以及时的管制,表哥也许就不会成为今天的表哥了。也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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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S# ?' T3 F 过完年,村人都闲了下来。忙碌的父亲也终于可以停下来陪我一起玩耍了。设套捕鸟、上山打猎、编鸟笼、烤红薯,父亲变着花样和我玩。但让我及其不爽的是,田尊就像个跟屁虫,天天跟在我和父亲的屁股后面,我看着就来气。/ M: `8 r3 N3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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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气的是,田尊在我们家过了一个年,一改往日的沉默,竟然几次肆无忌惮地忽视我的存在和父亲有了亲密接近。我想是不是这小子乐晕了头,忘记他对我的承诺了?9 h( l( M% e7 A
3 U- l' k* B+ y2 q; P; j 一次当父亲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父亲就喊田尊也过来。田尊就真的过来了,还和我一样,平等地坐在父亲的腿上,趟进了父亲只属于我一人的怀抱里。父亲左手抚摸着我的头,右手2拉田尊的手,然后问田尊:“尊儿想不想和喆儿一样上学堂?”1 }! T3 G+ \- h' r
5 G$ u" x2 N% X: H' n* F 田尊一脸喜悦地毫不思索地点点头,同时用哄亮的声音说道“想。”9 m: V( Z _9 J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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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父亲又转向我:“喆儿愿不愿意啊?”! h4 w0 c% J6 d# k8 V( s B9 A
5 m$ ]: @. f! C “妈妈说,家里没钱。妈妈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同意。”其实前几天我就听见父亲和母亲商量过要让田尊上学的事。当时母亲的态度很坚决。母亲说供我和妹上学,压力已经够大了。为什么人家的孩子还要我们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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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4 R- |& B* { “这个爸爸会想办法。总之,尊儿一定要上学堂。”父亲非常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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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把父亲推开,对父亲和田尊怒目相向:“你要让他去上学,那我以后就只和妈妈睡,我和妈妈,还有妹妹就都不理你。”说完我就跑回屋里去找母亲。我哭着对母亲说,爸爸不要我们了,爸爸不要我们了。那晚,我们全家都没有理父亲。父亲一个人一声不吭,田尊也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实内心不知多么喜悦呢。晚上睡觉,我真的和妹妹还有妈妈挤在一个被窝里。; P6 v# ^9 l) D. Z4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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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次日醒来,我发现我竟搂着父亲温暖的身体趟在我和他的被窝里。我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边抚摸着父亲的胡渣,一边开始掉眼泪。我嘟嘟地撅起小嘴说:“爸爸不要喆儿了。”于是父亲就把我紧紧地抱住,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停地在我的脸颊亲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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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我上茅坑屙屎,屙完才发现忘记带纸了。我就冲着外面给兔子喂草的田尊喊:“你去给我拿纸来。”田尊就跑回家给我取了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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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田尊递过来的手纸,突然萌发了再次欺负他的念头。1 u+ ~' ]) p& H1 S#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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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身体从茅厕上移开,然后撅个屁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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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 U- Q5 V. u' V/ ] “你给我把屁屁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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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田尊站着一动不动,分明不听我使唤。) q ?& Z5 ~) a2 c# e: `7 r
1 S0 N" H b* a! ^3 L “擦啊,快擦。你不是要上学堂吗?想上学堂就把屁屁给我擦干净。”1 k# X6 Z# e2 g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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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田尊真擦了。他拿着手纸,俯下身体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件事情给办了。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擦完就把手纸丢进了茅坑。1 A+ v. v. |3 [! R6 m0 l1 M
/ v9 ?; |' z8 U 给人擦屁股田尊都能干得这么漂亮,我真是不甘心。“没擦干净,再擦一次。” 3 |! Z( O$ i9 V3 X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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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纸了。”田尊果断的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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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回去拿。”于是田尊就跑回屋子又拿来纸给我擦起来。没等他擦完,我就站起来夺过他手里的纸,向他的嘴边塞去。结果田尊给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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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躲,是不是不想上学堂了?”说完我才发现,我只顾站起来却忘记把裤子兜起来了,我的小JJ竟然一览无遗地暴露在半空中,全收田尊眼里。& c" B" ]" w& j4 e1 z1 n
我怎么可能让小伙伴看到我GT裸露在外面的JJ呢。我嗖地一下把裤子拉起来。然后气急败坏地指着田尊说道:“你给我把裤子脱了。”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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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要上学堂就把裤子脱了。”我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_' v) H0 J( [2 k0 [. p
9 W# Y; L& U/ e2 b. D1 A9 s1 ?/ | “再往下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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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0 P% t4 t, z/ s& O- R+ c 田尊起先只是站着不动,但在我逼迫了命令式的口气下,他开始紧张起来,然后便开始缓慢地往下脱他的裤子。直到他完全把裤子脱到了脚底,他才直起身子来,用他的衣袖去擦他的嘴。可能他觉得我将擦过我PP的手纸蹭到了他的嘴。这时我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田尊的眼泪已经是充满了眼眶,他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d c; h+ [( I: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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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是在发动。我再去看他的JJ,那整个细长的悬挂在他的两腿之间的JJ也在跟随他身体的抖动而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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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G5 O$ Z$ L, z7 n" S 他那完好的皮包正紧紧地包裹着凸起的GT。我伸过手,用手指往他的包皮开始用力向后脱。反复多次都不见效。那包皮太紧了,GT又太大,我根本就没办法让GT露出来。但我就是不甘心,继续向后脱,几次近乎要成功了,但还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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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I2 \+ u1 ~ 于是我只好用双手捏住他的包皮往开扯,由于我用力过大,导致田尊身体痉挛般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同时我听见他一声嘶声力竭的惨叫, “哇”地一声田尊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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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A' J! a% }+ u# P; P C 田尊一哭,我吓得立刻停下来,这时田尊的JJ已经被我撕扯的又红又涨,伴随着他身体的剧烈抽搐和抖动,直挺挺地颤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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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再去上学堂。”我恶狠狠地冲他丢了一句,撒腿跑开了。! T4 T; u! \/ W) o+ J)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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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是多么渴望能上学啊。那天如果不是我把他的JJ给弄疼了,他就那么任由我对他进行如此残无人道的屈辱和践踏。也正是田尊的这种忍辱负重,铸就了他非一般人能有的坚强的性格。这也注定田尊会来飞华腾达的那么一天。而我从小因为无法忍受小伙伴们对我JJ的嘲笑,竟然能对田尊下如此的毒手。尽管后来我和田尊成了不离不弃的兄弟,也尽管田尊对我小时候所犯下的罪行也统统照单全收,也尽管长大后我们变得无话不谈,但唯独这件事情,它就像一面镜子折射出我人格中最卑劣的一面,我始终没勇气向田尊说出来,说出我内心的忏悔和对他深深的愧疚。- |, z6 i U# r5 A&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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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田尊上不上学和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我之所以那样对待田尊,只是因我的父亲。我不能接收田尊和我享受同等的一个父亲说给予的父爱。' w1 L2 R# N5 M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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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虽然在短暂的时间里遭受了我对他的残酷“罪刑”和四个人对他的羞辱和拳脚相加,但生活还在继续。没过多久,这些给田尊带来的不愉快的往事也随着夏天的到来而被我淡忘掉了。$ ^$ E& i' E6 p$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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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一次和好如初。整个夏天,我们随同父亲一起种瓜收瓜,一起上树抓蝉,入田逮鼠,趣事多多。到了九月份,我升了初中,田尊也终于实现了他读书的梦想。那年我十一岁,而大我一岁的田尊直接进入了小学上三年级。在父亲的帮助下,三年后田尊顺利地小学毕业,并以优异的成绩被初中学校“破格”录取。(但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父亲,到了县城读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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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b ] ^2 N5 g: { 到田尊上了小学,我才意识到,早点让田尊去读书就好了。因为我再也不用坐在教室里担心家里的那个“第三者”田尊享受本属于我的父爱了。再加上田尊天生就聪明灵利,很会讨好我,又懂得忍让我,我开始不再对他心有戒备了。也随着我一天天的长大懂事,也渐渐的明白了父亲始终还是最疼爱他自己的儿子的,对于田尊而言,只不过是父亲心地善良,对孤苦伶仃的他动了怜悯之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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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7 E1 n% E5 E, ?1 K# M2 V 父亲依然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父亲。然而随着我升了初中,我男性生理也渐渐萌芽,我和父亲的感情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微妙325 a1 L9 |" }% |& ^+ k
在我根本就还不经意间我的性生理已经悄悄得萌发了。每次当我趟在父亲的怀里,抚摸着父亲渐渐勃发的身体,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只要我的手去摸父亲的JJ,它就会瞬间膨胀起来,上次田尊的JJ也在我手的拨弄下涨得老硬,而我的JJ只会在憋尿的时候才这样?(自从被同学发现我的JJ的不同,我就不在让父亲摸我的JJ了。直到后来我发现了父亲的丛林。)还有为什么父亲的JJ周围一直连到小腹到胸口会有浓密的毛,而且胳肢窝里和腿上都会长毛,而田尊和我就没有?还有呢,为什么当我抚摸父亲膨胀的JJ时,他会闭着眼睛全身向在抽搐般紧张心跳?为什么父亲的JJ会有一种粘粘的透明的液体流出来。太多的为什么让我充满好奇。我想,要想弄明白这些,只有先从自己下手了。# X+ g8 V6 r- C2 q"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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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放学回家,看家里没有人(田尊还没回来),我就偷偷的把自己的JJ掏出来看。这一看不要紧,我惊呆了。竟然在我的JJ根部萌生了两跟细细的,不到一厘米长的毛出来。天哪。我再次确认后,惊讶地穿好衣服楞住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惊讶,或者是兴奋吧。* G' O C/ J2 i; ?9 R
/ \* I, i) z0 x; N q 我再去照墙上挂的一面镜子,刚好旁边有一张全家合影照,我竟然和几年前的我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脸是圆圆的,白白的,可镜子里的自己脸型变长了,鼻子也变长变挺了,而且变得越来越像我的父亲了。脸也没有照片里的我那么白了,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灰,看上去脏兮兮的。我端来脸盆往手上打了点香皂拼命地想把脸洗的白一点。结果洗完后再去照镜子,脸蛋是变白了,但怎么看上去嘴唇周围和鬓角两侧还是那么灰灰的,脏兮兮的。我把脸贴近镜子仔细看,天哪,怎么会有那么多茸茸的密密的细毛发薄薄地贴在我的脸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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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5 s) O/ f6 g 正纳闷的时候田尊回来了。我急得把他拉过来,对他说,脱了裤子给我看看。田尊被我突然的请求再一次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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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不欺负你了,我真的不欺负你了,就给我看一眼,就一眼。”我继续央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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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有点害羞了死活不干,我只好对他说“我发现我JJ上长毛了,你有没有,快说,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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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羞答答地说:“我,我不知道。”/ K) _6 T' n!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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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c$ s( _* M" A4 |" z
0 c1 x: E, A$ L, V; U# F “那你给我看看。”- I) W$ `7 ? c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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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欺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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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看看有没有,看了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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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看。”/ S6 |) J B6 Z$ j8 t3 k! H
/ Q6 H. _+ f v/ e' l* d, k “看看嚒。求你了。我真不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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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在我的再三请求下,只好走到墙角,脱了裤子检阅了半天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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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有,骗你是狗。”
6 @( Q+ t, E* J' j1 M& P
1 j/ p# ?" J7 W- M" p2 V 田尊从来不说谎,看来他是真没有。然后我就指着他说:“你那小身板,怎么会长毛嚒。”- L; q$ q1 g. S/ @: b
, D' Z# O7 D6 f0 H+ N 我也有毛了 。我终于也长毛了。我和父亲一样,也即将有丛林了。那一刻,我是何等的敌意啊。
) e' ~; Y& X% z y- `/ H/ | D的变化。 340 D" x; ~8 z$ q4 q
田尊一边补习一二年纪的课程,一边还要接受三年级的教育,他有点吃不消。但他非常刻苦,基本上回家就是埋头学习。当父亲在给田尊补习课程的时候,我总是匆匆忙忙地把自己的功课做完功课,然后对父亲说,我来帮他补吧。刚好我也复习下。当然除了萌生嫉妒外,另一个目的,是可以博得父亲的夸奖。 “尊儿你一定要像喆儿学习啊。”“喆儿真是我的乖儿子。” “喆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每每听到父亲的称赞,我对田尊的学习越来越上心了。我开始不再让田尊用我用剩的铅笔头和破橡皮,不再让他用我的废本子,破书包。
+ M- C' R+ T8 m4 P “用这个,我今天新买的。”7 @$ C2 C4 p, v, U
“你一个,我一个。”
: Q/ r4 E8 X7 o3 X, {8 M/ ]4 U “爸爸,给田尊买个书包吧。你看他的书包都烂了。”3 Z/ f' P1 J*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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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P4 N- p% x6 f5 e 终于在某个晚上,我枕在父亲的胳膊上,父亲一脸激动般得看着我:“喆儿像个大人了。”我竟然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兴奋了好久。于是父亲接着说:“喆儿,你不能老和爸爸一起睡啊。应该像田尊一样,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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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e0 R' P& N. }3 L( d. C9 S0 o “我不干,我才不干。”换成以前,我就会说,他是因为没爹,才可怜巴巴的一个睡,我和他不一样。可那次我没有说,因为我懂得田尊的感受了。但父亲的话确实让我很烦恼。是不是只要我长大了,我就不能和父亲一起睡了。原来长大也是一件如此错误的事。$ t4 ]" g. Z g9 v, A; c; S
j ?. i1 ?+ o: A 不经意间,我发现父亲身体的肌肉又变得紧绷绷的了,我把手放在父亲的胸膛上,那凸起的紧紧的胸部几乎都要崩裂了,同时胸口好像藏着一只小兔子,砰砰砰地跳动着。父亲的心跳又加速了,而他的手臂像在用力支撑着什么,伸在被窝里一动一动地使着一股劲,又突然停止了。* N( P( ?6 j7 q7 `& C
+ N% f8 f/ ?; c# } 我的手顺着父亲的手臂往下摸。我竟然发现父亲的手放在他自己的的JJ上。而他的JJ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坚挺得像个钢炮一样了。: C; V# h: Z/ ~' x6 ^ l0 `
1 u/ W2 \/ g( i9 Q8 s3 f1 {! } 我就不明白,把它弄硬了有什么好?好奇中,我便用我的手去抚摸父亲的JJ。这个时候,父亲又闭上眼睛一动不用了。他不阻止,更没有拒绝。9 \ w$ ?# C4 d0 K, `
3 \$ c; I3 s; i3 \9 m 那一夜,我睡得忐忑不安。半夜里,我被什么声音给吵醒了。我迷蒙中睁开我的眼睛,我发现父亲不在被窝里了。而在我的对面,我看见父亲正在妈妈的被窝里,竟然还爬在妈妈的身体上,不知道干什么。) O0 {" |7 |: [! F+ u.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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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妈妈到底又在干什么。为什么父亲又不履行他的承诺了。父亲是不是嫌弃我了。5 Q2 [, h$ D9 I/ L4 q) j$ o
% Z5 N5 i) D+ z0 E2 Y. E K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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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差点要哭了。3 X' i( r0 s' J* |: I
( V# o7 f/ F% ` s4 y 父亲总算听见是我在叫他,回到了我们的被窝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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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 a5 m 这件事又困扰了我好几天。) ]! m6 s8 V5 j9 O- O3 T'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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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的操场是在校园外,校门的正对面就是操场。那天放学轮到我们组打扫卫生,所以下学有点晚。放学后遇到初三的张震同学也正好一个人走,刚好结个伴就一起走。我们超近路穿过操场时发现两个男女同学躲在篮球架下正亲嘴。8 I/ u$ I0 t$ F,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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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干嘛?”我的潜意识的好奇心又来了。
2 g, o, a! T2 |) D “他们在做大人们做的事。”张震同学说。
' _! S9 Y9 y) o& ~; R$ H “大人们做什么事啊?”张震话一下提起我的兴趣。
0 v, i* f' c+ v1 y: s) ]. I2 Z “狗受窝你总见过吧。”. ]: E1 y& R8 k/ b
“见过啊。可她们分明在亲嘴嚒。什么狗受窝。”狗受窝我当然知道啊,就是公狗追着母狗转跑,跑累了,母狗就停下来,让公狗用舌头舔母狗的屁股缝,然后公狗就骑在母狗屁股上,把红红的又细又长的屌屌塞进母狗的屁股缝里,然后几个人打他们,都分不开。
: Y! E1 m( `# B, H7 G “反正大人们也那样。”
7 r& ^7 a8 ?2 p6 v9 | “我不相信。”
7 \$ b( f& }. q( p) G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 J% ^& W% I0 {3 ~5 ] “从妈妈肚子里。” v4 u4 B q$ F* w4 W$ T% D9 w' {
“那你怎么生出来的?”
( h' ` V& K, }8 N8 E* U3 ^ “从妈妈胳肢窝里掉出来的。”小时候在妈妈的背上总是给我念:背背,倒倒,妈妈背上宝宝。宝宝哪里来?胳肢窝里蹦出来。
9 B" j1 t' S2 d, N; d& A6 c5 E" f# D “狗受窝后,母狗就从屁股缝里生出了小狗。人也一样。”/ r$ f# @! F$ ~- I) v- ?: c, f
“恶心死了。人怎么和狗一样。我不信,我不信。”/ t* k! M8 m/ a
“你出过没?”
% m. s. Y2 p! r' ]; t1 ^ “出什么?”8 k9 P+ _6 w8 Y% O5 d0 S
“跑马啊。”
1 @1 G/ d6 Y. }# _0 n4 d: Z( Z “什么跑马?”
& o) K% ^ D" [, ~ “你回家好好摸摸你的小JJ,直到有粘粘的东西射出来,你就是跑马了,很舒服勒。”
) o3 V+ u; x( F* S5 F 说着说着就到了分岔口。我们兵分两路,各自回家了。张震尽胡说八道,人怎么和狗一样嚒。至于跑马。我还有点信。" I' J9 j3 U9 b
$ _- g# B' [7 @0 N) } 第二天我问田尊,你知不知道人也会受窝啊?田尊的回答和我一样,人怎么和狗比啊。我就故意和他说,是真的。他就说,那你我也能受窝?这个死田尊。我说的是男人和女人,你见过两只公狗受窝的?他说哦。我就又问他,你知道跑马吗?田尊说,什么是跑马?算了,算了,他一毛不长,懂得个屁。简直就是个白痴。% L: n& {/ a ?5 [7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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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去问田尊,昨晚我爸和我妈在干嘛?田尊说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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