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晨阳》 感觉还好 想看H的就别近了，呵呵呵。。

geng0825

第一章

　　2009年7月7日华北地区某城市。
6 T% Z4 M' F7 Y" f# X; R
# m- G1 v2 l  h- Y& F  Z　　钻回车里。表姐来了电话说有急事，他一分钟也没耽误直接开车赶过去。

　　王琳探出头来：“阳子！快点儿！进来进来！”

2 w. P3 n' p3 o- [+ ^4 K2 H　　好像已经有什么人了，还没定睛看好是谁，里边坐着的那个女人到是先开口给他来了个晴天霹雳：“阳子！你可来了！”喊他的不是别人，是他亲姐——郭梅。
7 `0 a# X+ q2 ~, Q" A2 e4 M
　　郭阳走到郭梅旁边儿坐下：“姐，你怎么也来了？”

　　了郭阳肩膀一下。
% g/ o& L7 I+ N) f6 M3 [, M2 \) Z$ F
　　摆餐具。
# u3 U' s1 v6 u! q0 \8 ~- l
( I: ~7 i7 L  i  }( i　　的高速封了，半截就让人家给哄下来了！”郭梅抓起一把瓜籽，一边嗑一边说，“可不得了，在河北下了高速，几个人一寻思先吃饭吧，找来找去，国道周围的饭馆全占满了，当时有一个超市……”
: i0 [4 m2 c# V  [  w3 B  t/ ]* t
　　我当时那可是冰雪聪明啊！带头儿冲进了超市！当时那超市正好抽奖，我们就一人摸了一个球，扔那筐里了。”

　　“然后呢……”郭阳拿起水来喝了一口。
" {9 p7 G% y1 P' h
　　着兴奋地指了指手机，“说我中了他们今年的大奖，最大哒！”
: b, K- i, L9 F7 U6 x; [2 O
　　郭阳一皱眉头：“什么礼品？”
" J5 q( G8 T' f% g+ [5 F8 N* j& R
　　“神秘大奖！”郭梅把手里的瓜籽放下，“人家没说。”

　　“是呢。”
4 B6 G* z) ]# H$ l5 r& s3 T. x
　　“噢……”郭阳奇怪的看着她们俩。
- m, p( z% m. P6 V
　　人家说了……”

2 T9 I' U) ~6 B: c: }8 L* X　　“说什么？”郭阳问。

$ V$ J& s. \3 k　　我也没个车，我要是打辆车去那地儿吧，一个女人也不方便不是。我这不就想着我表弟是有车族嘛……是吧、多阔呀、看着就像老板……”
; c+ I# p; Q/ X; I# P
　　“赶紧的，我给你取去。”
2 K+ ^! Q2 e1 c1 C" y" z% J
　　“哎哟，还是我表弟中用，瞧瞧，从小儿我就疼你。”
* C. v* P: M) p5 G' R
1 }1 T5 M' l8 F2 q4 D. [" S4 _1 j/ C　　和电话号码，王琳是个仔细人，连地图都给标好了。

; B* V8 o' |+ k　郭阳一看表，得、来回一趟得三个多钟头。

　　又跳上车，活脱和一个气蛤蟆般地上了高速……到地儿时正正好好开了90分钟，一看表中午了，先在路边小店里买了俩牛肉烧饼，再往超市方向走。两个来回没看着，心里还琢磨着大型的……瞅来瞧去，“兴隆超市”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真大型！有他妈十个平方么这！

　　“您好，身份证复印件带了么？”服务员问郭阳。
- V0 F3 j+ o: H( i1 m# z
　　“谁的？”郭阳一摸包，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
) B7 k) y, J% }
　　“王琳小姐。”女店员微笑地说。
/ U- _8 Q3 ^5 w. N* ^  P" ~
% ~( ^7 s0 v+ m- O* a　　“没带。”郭阳心想，坏了、这要是回城再拿趟身份证，今天就算白玩儿了，“您看还有别的办法么？”
, U% {* m# @& B. S
　　“那、我打电个电话问问老板吧。”女店员拿起电话……

　　“这是我们超市的神秘大奖。”两个民工打扮的男人从后边搬出来好大一个箱子。郭阳看了看箱子问：“这什么呀？”
- P7 V0 O# B$ b3 K) F
　　“是我们店自制的洗衣粉，不伤手效果好，去污能力强！”女店员微笑着。郭阳嘴角儿抽了一下：“这……有多少？”
3 O: _) v# J) z6 d
% r8 `* u7 e" P" L0 e　　“500克一袋，一共36袋！不过我们不能负责送货，只送到这儿。”说着指了一下脚底下。

" Y+ K" b9 ^9 @. Q8 j6 `　　“您这意思是，我得把这36袋乘500克自己搬车里去？”郭阳有点儿生气。
5 J% A% ], R( \  f$ v6 A
　　“是……要不让他们俩搬也行……不过。”
' Z- z1 I2 M4 E5 S' ]' e) U
　　“甭不过了。打开我看一下。”

. G: N2 {8 p$ \- V1 o　　“对，您清点一下。”女店员让两个民工把纸箱子拿刀划开。里边是透明袋装的，整整齐齐挤在里边的洗衣粉。郭阳端详了一会儿，这白花花的一片，掺着蓝色和绿色的颗粒。
/ y& F! w; F* j/ U* F0 |
　　“这样儿，我也不数了，你有大袋子么？我分开装，这么一个大箱子我也搬不过去。”

　　“有，环保的，五毛一只。”

2 {; ]3 @6 x5 F　　郭阳花了几块钱，把六七个黑色“环保袋”的洗衣粉分批扔进了后背箱。肚子里的气就要往脑门上窜了，这他妈什么事儿啊！
) Y- X, v0 f5 h% s# H7 v4 X
! n! f* B0 n3 J2 G# K5 e　　把后背箱关上，顺了口大气拿出烟来点上。旁边两个流氓打扮的人走过来。郭阳最看不惯现在的小孩儿穿得怪里怪气的。迎面走来的两位：一个红毛儿；一个黄毛儿。红毛儿的一只手搭在黄毛儿的肩膀上，另一只拿着烟比划着，嘴里还说着什么，黄毛儿听着他说的点头乐。
7 h$ g1 T& c: j; j- ]/ n
2 Z& j$ l7 V/ I! G( {$ K　　郭阳仔细看了一眼那个红毛儿的，挺漂亮一孩子、画什么眼线啊，搞得跟欧美那些声嘶力竭的摇滚乐队主唱似的，还有这一耳朵的钉子……越看就越不顺眼，那红毛好像也看见他了。把烟往地上一扔脚用力一踩：“看他妈什么看！”

1 F, `( q& g  N: ~$ N　　郭阳一股气就冲脑门儿了：“看你是给你脸了！”
8 r& h* ]4 y7 o! W) u; j
9 Z1 B, o5 s& W; {) \9 x9 g+ c" z　　黄毛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推了一下红毛：“哥，别别、咱还有事儿呢。”

, g: \/ y2 x8 ~+ C: i8 ]　　郭阳目送二人离去，红毛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郭阳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自言自语道：“有种过来，搞他妈什么孔雀东南飞！”说着打开车门进去。刚坐到车里，就看到那俩也上了前边的一辆车，那红毛的口音一听就和自己是一个地方的……别也是回城吧。
8 j8 m2 `4 F0 x& i$ X' m9 M) R
7 L9 D+ H9 L& G, Z$ f  J4 X. |　　果然，郭阳猜的一点儿没错，他回城不用看地图了，直接跟着那辆就可以。远远近近地也不能跟得特别紧，别那红毛再下来惹事儿耽误工夫。
& i) B9 g* L9 B$ ]
　　到了上高速前的最后一个路口，红黄毛开的那辆车往右转了，郭阳看了一眼手表，正好是下午车不怎么多的时候。

　　郭阳停到左拐队伍的第一个位置等红灯，突然之间、右边路口里跑出一个人，郭阳侧着身子一看——刚才那黄毛脸都变了色儿了，那速度直逼亚洲纪录。
2 K/ Y9 p/ A% i0 J' x
　　“怎么了这是？”郭阳自言自语地刚想拿根烟出来点上，后边又跑出来俩人，这下儿郭阳算是明白了，因为跑在最后的一个人，穿着一身警服。黄毛已经跑过路口了，但是！红毛还在！好的！警察兄弟，这回我要见义勇为了！

+ K% r0 d, l5 A# i0 }　　郭阳也不顾红灯看准红毛快跑过来的时候，一脚油门再一脚刹车，红毛整个人撞在他的车上。变灯、别的车都绕着他们过去了，红毛把自己从郭阳的车上揭下来，气的嘴都歪了，后边的警察追了两步黄毛，看到他跳上一面包车跑了，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
郭阳心想我也别留名儿了。刚打算给油门儿上高速，没想到车门儿一把被拉开，红毛儿流氓很大胆的把郭阳从车里拉出来，郭阳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察，心想，你快点儿啊！我可是帮你抓小偷儿！

　　红毛照着郭阳的右脸就是一记左勾拳，郭阳……轻松躲过。红毛急眼了朝着郭阳扑过来想抓他领子，郭阳又是一闪，反手抓住红毛左手、右腿一抬把红毛绊地上了。没等红毛起身，就一使劲儿，把他按在地上。

　　旁边的警察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扭过头来一看，乐了。

/ m9 U, n+ m6 v; a& }/ r　　“你！放开！”警察说完，郭阳松手。
6 o5 M& ~% A0 h2 P
　　红毛从地上站起来，看郭阳的眼神儿就像是看见自己媳妇被窝儿里的男人。

　　“跟我们走一趟。”警察说完，郭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听红毛儿跟旁边儿大喊了一声：“操！”

# X+ L2 I1 b0 Z+ Q% s　　于是，郭阳的车由另外的一个警察代驾。红毛钻进警车，郭阳也进去了，不过、带上了手铐。
0 v: ~9 H- n. J$ H: b7 o5 f" F
　　“怎么不铐他啊！”郭阳愤怒地看着警察，然后转脸看红毛儿，警察没理他。郭阳不用亲手开车回到城里。

' T; M" c% u( x; `! w1 \　　红毛坐在郭阳旁边，没说话，动静到不小。那粗气喘得……
; y9 b5 \1 K+ v* e2 `
　　郭阳一直被架进了公安局，坐到了审讯室里。
9 C0 r6 D' \0 B; g1 R
& @- g4 n" A/ }7 f- t. v　　等了二十分钟，一个小警察拿着文件从外边儿进来，郭阳立刻眼前一亮，漂亮！帅！

( P/ [; Z# @& p/ h' B/ Z　　小警察坐在郭阳对面儿，看到郭阳看自己的眼神儿，皱了下眉头：“姓名！”
1 B) w. C3 Q# h7 c
! `& A1 `% F; y: A1 z; U　　“郭阳。”郭阳乐呵呵的说。
# o5 `4 S; g$ ~! `8 u3 A
" G  y' s& g. R5 n7 p- w　　“年龄！”

　　“28。”郭阳继续微笑。
" w$ ~* D$ D( @" \: x' Y
　　“籍贯……”漂亮小警察话音还没落，门又一下被重重撞开。又一个穿警服的，郭阳心想，反正我这是见义勇为……他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看到这个刚进来的警察重重地把本子摔在桌子上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是自己错了。

8 z, T& C5 o* r　　红毛已然变成黑毛，还是短的。耳朵上的钉子也没了，鼻子上的钉子也没了，下巴上的钉子也没了，可能是刚洗过脸，钉子也不是能洗掉的，怎么没孔儿呢？贴的么……郭阳想再感叹一下帅，或者干净、漂亮之类的词儿，不过对过儿那位没给他这机会。
3 _$ r( l- j  j
) p7 z- q( f. S5 F　　“最少你他妈今天也袭警了！”红毛站起来指着郭阳怒吼。

- I2 W/ s, X' _6 s1 R  b　　“我哪知道你是警？”郭阳理直气壮地刚要往下说。
. O; t0 p5 x+ n
　　“你先闭嘴。”一开始进来的小警察也站起来，转身问旁边的“红毛”：“谁让你来的？”
: H% S. |# ^1 |" p- Q3 Y% }4 n
　　“寒哥，我今天要不亲手……”红毛大喊一声。
9 N; q3 v# p( Y# p/ D
( d/ J% u1 k, u; {- n( `& n　　“怎么着！”郭阳也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打我？”

　　“我还就打了！大不了他妈的我不干了！”红毛说着把笔一摔。

* c& P" }6 L% f0 ]. u$ u　　郭阳嘴一抽：“你想打也得打得着啊！就您那两下儿花拳绣腿的……”

　　被叫“寒哥”的小警察一把拉住发疯了的红毛：“你先出去，我这儿没审完呢！”
0 r5 V1 d1 L, b  ?1 Q& I3 b5 Q
　　“说！你跟老六是什么关系！说！他妈的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就这最后一哆嗦了！你他妈半路杀出来！”红毛越说越来劲。
0 e* ~2 o; ]) O% q7 Y7 w4 i
　　郭阳到轻松了，往下一坐：“我就是看见警察追俩流氓，一个黄毛儿的跑了，一个红毛的还没跑走，我就过去截了一下儿，谁知道你是警察啊？”

　　红毛的刚要说话，郭阳又张嘴了：“还有！你们现在警察的身体素质就这么差么？让我一下子就给按地上了，我到要问问了，是我们保护你的生命财产安全，还是你保护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这要是说出去都成笑话儿了。”
6 w. {3 z, H, {# p7 q' D
　　红毛的一听脸刷的红了，又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往郭阳身边走，就听后边那寒哥喊了一声：“张晨！回来！”
第二章

3 E. d  J; Y$ `: q9 ~/ s: P　　张晨听自己的名字没再往前走，怒气冲冲的看着郭阳。郭阳盯着他那小胸脯一上一下地，心想、你倒是安全了，出个车祸啥的自备气囊。

　　“郭阳。”那寒哥又说话了，“您是武装警察部队出身，我们这小张是今年刚毕业的学生。打不过您、正常。”寒哥说着把头转向张晨，示意他回去坐下。

5 r% P6 J* r7 _( a! l1 R) |4 e4 y　　郭阳看到张晨两根眉毛快拧成一根儿了，粗气喘得像公牛发情时碰上不长眼的同性一样，还真想再添点油加点醋，往死里整他一把，于是脸一变、笑着说：“这么快就把我查了个底儿掉，成，真成。我想问一下。”
# ], L, _% p9 @3 i
　　“说”

　　“您贵姓？”
3 r, l) m& z: U: @8 W0 W0 n# }2 k
　　“寒。”姓寒的抬头看了郭阳一眼。
- @! H5 [9 o/ i0 ?* E6 X' ^
6 M/ {8 C: N7 I0 K1 z- A7 V　　“寒政府，请问、这位叫张晨的小警官，是从舞蹈学院毕业的么？”

　　“我操你大爷！”张晨真的是忍不住了，第三次从座儿上窜起来，踩着桌子就过去了，郭阳马上把上着铐子的双手往摄像头上一指，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
( V, l) K3 e' ?, q9 M. F, L
　　门被推开，张晨揪着郭阳的领子，抬起的拳头被寒哥拉着。门口站着的中年男人吼到：“寒晨光！这怎么回事儿！”

　　“祝队长。”寒晨光站到一边，“那个……”

! k6 x- Z) x1 H( h. w% N6 [! B　　“郭阳？”祝队长走到郭阳身边，“你……犯事儿了？”

　　“可不！”郭阳摇了摇头，“我吧，说来也倒霉了！”
4 D$ D5 I. U& {/ h# Q  O
6 U. I8 i; b  ?0 C　　寒晨光一见情况不妙，立马儿往边上一闪顺手把张晨拉到身后。

　　郭阳偷着朝张晨那瞟了一下，那小孩儿站那儿脸憋成一柿子，比刚才那头发还红。祝队长转身把门关上：“怎么回事儿！”

　　“我吧……就拉了点儿洗衣粉，那小警察，非说我贩毒。”郭阳拿双手指了指寒晨光的方向。
: a3 D% m# {6 i& q" W$ D# f) J6 L
' e2 \. y* o6 ]% P　　“他？”队长一只手指着寒晨光问。寒晨光嘴唇一咬、没说话。
: N$ n: d4 A( o! B
　　“不是不是，这位态度特别好。后边那位。”
. l- S# P. m/ _1 p
2 c/ {8 l8 F" u, W( v$ u& M　　“张晨？”队长回头看着张晨，问：“这个人贩毒？”

　　“没有的事儿！”张晨一听更着急了。

7 @$ A6 a- |7 F$ U# {7 {5 X# l　　郭阳一见得了势，跟个痞子似的二郎腿儿也翘上了：“我说祝队，我们家的情况您也了解。我贩毒？您看我这一身的犍子肉像吸毒的么？您再看我爸……”
) ?; \5 `+ p6 D4 \2 C) |9 G: W% [* z
+ l; j$ J! I% s. ~9 ^　　“别提你爸！”祝队长转向寒晨光，小声问：“怎么回事儿？”

3 U+ `& h4 l! `- K3 v　　“胡说、八道。”寒晨光也小声说。
. |  \" b" W' e
　　郭阳斜眼儿看了一眼张晨，越看他现在这样儿就越解气。
6 f- v. Q; B9 }) N$ N, f, S
　　“我来说吧！”郭阳更加放肆起来，站起身端着手铐：“我后背箱里放了36袋洗衣粉，张警官就觉得是毒品。也没排查检测。直接给我逮进来了。”
/ ]+ \# s# M- Q
　　“什么！”祝队长看着郭阳，“哪儿呢？”
) r) C  a# t# S! X
3 ~/ r- O( x0 Y. O　　张晨嘴都气得抽了，嘴里挤出来俩字儿：“放屁。”
, P, g8 l! L+ H6 r9 I
) I& G) F- d; T9 a. n: K/ h　　郭阳的手铐解开，被张晨拉着走到车前，伸手打开后背箱，果然几个垃圾袋里装着些白色粉末。
. R. Z9 s$ l, X: K! d
  X& Y3 d: y. p) q( P　　“祝队长，我想问问，在没有检测设备的情况下，最快的排查毒品的方法是什么？”郭阳地痞劲儿又上来了。

3 }' K% d) z. L5 {　　祝队长转头看了一眼张晨，现在连寒晨光也开始攥拳头了。
8 j4 h* E; D& I3 X$ K
　　张晨咬紧嘴唇又挤出一个字儿：“狗。”
) w1 y; F: E2 h4 x% D
　　“没狗！”郭阳继续挤兑。
- w- O2 N2 B4 k
0 M* c  e% E. {" }& K　　“胡闹！”祝队长一跺脚转头走了。

　　寒晨光看了一眼张晨，又看了看郭阳：“行了，放走。”

　　“不走。”郭阳一皱眉头，“我还没吃牢饭呢！”

　　“小张，你解决吧！”这把换寒晨光一步一个脚印儿的走了。
9 }/ v! @1 c$ L$ [' l1 f, e7 p
　　“你想怎么样？”张晨看着郭阳。
1 C" P. w+ {* N9 X% {5 F
  v3 r1 T( r# x　　“你不说要狗么？牵条狗来，查！”

　　“我没说完。”张晨小声说。
; {0 [' f$ D3 D% J( u
! Q! M. q- M% [5 v3 ?  Q7 V　　“什么没说完？”郭阳看着他。

　　张晨突然把脸凑到郭阳耳朵边儿上，一股香皂味儿进了郭阳的鼻子，好闻。这香皂至少得10块……一箱。
4 c$ b2 z1 W1 Z. Q3 }+ C正想着那香皂的事，就听四个字进了耳朵：“狗、仗、人、势。”
, S+ @; e$ E  t% @. a( [4 \
8 x( `/ ^1 _7 h7 C　　郭阳从局子里出来，风光是风光了，一冷静又觉得有点儿对不起那叫张晨的小警察。今天有点儿过了。

( E8 J/ l. q; L5 u: \　　于是先开车到表姐王琳家把那36袋洗衣粉给她，王琳一看就乐了：“哟，我一人儿用不了这么多，你捎个两大袋回去吧！”
' h0 V& m4 Z2 f: l% v5 \
* \9 Y+ Q7 K) ]6 T$ v8 Q7 y& b　　“我不要。”郭阳说着转身要走。

3 n0 ~( s6 Q1 F. x8 x: M, V　　“不成！你要不拿就是看不起你表姐！”王琳生气的一把把几个垃圾袋塞到郭阳手里，自己拿了两袋把门一关。
* r1 h# ?" K4 b% z+ P& ~
　　郭阳又提着洗衣粉下来，扔进后背箱一数，20袋。心想，得、这得用半年。一边想一边把车门拉开，给油，回分局。
+ ~) _, ^/ u' |$ ^$ v% ]) v* M, Y
　　车停在分局门口耗到天快黑，郭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

　　“您好。”
* z) O, _( _  S/ O8 Y" S
　　“您好，请问刘伊凡在么？”郭阳问。
- R3 k& X$ u& Z6 t" T, R7 X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姑娘接了电话。

9 x  g/ }$ x% E& o/ K2 t& q3 N4 \# P　　“我，郭阳。”
9 R+ w/ u, V! x7 v' X4 C
$ ?; P9 u2 B5 c) t, f/ [) x4 B　　“什么事儿？你怎么打分局来了。”小姑娘小声问。
1 m* J8 N3 ?+ z0 s
3 u+ Z% y$ [2 x% V% ^& z3 Q　　“我看你在不在单位，不在的话就算了，所以就直接接座机了。哎、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搞刑侦的叫张晨的。”
) z, Q6 F' @, V6 k
; g, y0 H) K+ ]! B　　“有。”

　　“下班了么？”

　　“我这就下。有事儿？”刘伊凡小声问。
8 c; ?! p% p* q$ N" m: ~" X
) e8 I4 p, J! p( p* a　　“不是，我问他下班了么，那张晨。”
! V9 w5 B! z9 Z: [( F5 o
　　“不知道。我给你看看去？”

' c9 A. ~; K$ t5 o* b% n, v' t6 M7 @5 H　　“成，看完了电我。”
& P6 R# ?- L: q2 D1 A8 i2 `
　　“你等着。”刘伊凡说完挂了电话。

' w/ a( g0 e8 _& s: A2 M　　不一会儿一条短信过来了：刚出门。
0 J$ Y4 T5 q! t; P: O
8 I6 \, f. R2 `　　郭阳把车又往后倒了倒，看到下午看到那个姓寒的小警察先出来了，穿着身儿便装，伸手打了辆车。不一会，那姓张的小孩也推着自行车出来了，警服一样也换了。郭阳看了看这孩子，还……真他妈挺朴素的。
2 v7 e3 ~: [9 y3 F. ^3 n* V
　　开车跟了一会儿，郭阳一脚踩了刹车差点儿把骑车的小警察张晨别一跟头。
9 t0 E5 D, T% y6 U. ^
; e6 ]0 t1 d' A$ C　　张晨停下来，看到郭阳从车里出来，小脸儿立马儿就掉下来了。

　　“小张同志。”郭阳满脸堆笑伸出手来，“今儿是我过分了。”
$ q- p- e% D; V0 U; {7 i+ S& f& B! E. c
　　张晨摇了摇头，就跟没看见他那只手一样，小声儿说了一句：“是我不对，我不该跟您一般见识。不过、话说回来，郭先生，您有点儿太欺负人了。”说完，把自行车往后推推，绕着道儿走了。

+ r* c0 h+ d8 p: |2 A0 X5 f4 j　　“张晨！”郭阳心里一阵儿难过，真他妈挺对不起这孩子的。把车门儿一关，跑着追他那辆自行车。

　　张晨吓一跳，脚一落地：“你干什么？”

+ u5 U( s  H; ~　　“今儿……对不起。不过，您今天火也挺大的。”郭阳的后半句声音小了点儿。

" s& i1 M) J5 Z; H) _0 S. d' `　　张晨：“操、我说你他妈诚心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1 l7 f( \) @9 }. |$ K
　　郭阳一愣。
2 M& b! s# [/ K( y
; L; b, y% h4 V, r  q( Q& Q　　“我不知道你们家后台是谁！也不知道你老子有多硬！我从小儿就想当警察！下了多大的功夫才分到刑侦支队的！您厉害，一句话！我明儿就上街值勤了！”

　　“啥、啥？”郭阳没听明白，“您这……什么意思这是？”
3 O& q2 p* [# [7 O0 U" k1 H
& q. t6 E% C; v+ l6 }: G　　“没啥，您心里有数儿。”张晨脸上的怒气已然变成无奈。

　　“背后使刀子的事儿，我可没干！”
1 s1 Z* O5 }3 p) [. H1 Q5 y: H
* W: Z% I. }& \) o　　“行了，我错了还不成么？都是我的错儿！”张晨大吼了一声，“您笑话看够了，赶紧走行么！”
$ L& E5 ^+ i; O! n  k' A( l! m5 W
　　郭阳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我，操、我真不知道！成，那什么……要不然我……我这儿还有点洗衣粉你带回去。”
1 s6 d. p) D' F! c( M
　　洗衣粉仨字儿一出，张晨一个拳头过来，郭阳看见了，想躲、算了，心一横眼一闭。拳头落左脸上了。

“你怎么不躲！”张晨又吼了一声。

- Y% t8 Y" ?( e; ]$ s　　“我……操，我只是觉得挺对不住你的。打一下就打一下呗！”郭阳也提高了音量。
0 A" U  w: ^; i# G( a# h+ @# D0 K
　　“我、我他妈要知道你不躲我就使大点儿劲儿了！”张晨吼的声音压过郭阳。
; H" T8 i! n; Z1 V% M: c( h7 ]6 Q
　　郭阳左脸上青了一块儿，不过还是没忍住，乐了。乐的时候脸还有点儿疼。

　　“再来一杯？”郭阳看着张晨。
0 c7 x1 ?9 x; l) U* d8 U
　　“成。”张晨把手里的一扎啤酒底儿干了。

. z. \, Z" ?- g. h7 v3 @9 S　　“你那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明儿就让我爸给祝队打电话，让你回工作岗位。”郭阳又解释了一次。
) T2 y7 v1 h9 o7 N
　　“不用。”张晨喝了口酒，“不是你干的就完了。你要是使啥小动作，到成了我走后门儿了。我爸我妈不高兴。”
- B* p, N3 x  B
　　“真对不起。”郭阳一肚子报歉。
9 ?- F9 y5 P& O6 X6 D* ^% ~9 [; k% w
　　“甭提了。过去就完了。今儿也是我火儿大。我当了他妈一个多月的混混儿。”张晨摇摇头，“白费了。”
) k9 M' B; R! T2 j
　　“你还别说，你当混混儿比当警察帅。”

　　“真的？”张晨笑了。
0 T5 f* h' S% _  C/ w. O
　　郭阳看着这张笑脸，看着这微笑的小孩儿，把手里的苏打水儿一饮而尽。

, l' [1 }7 F) t3 {+ f  C- W) i' ?　　自行车进后背箱，喝到微醉的小警察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6 ^0 Y, ?' q& E4 h3 f
1 t! ?4 b* N& E9 @　　“往哪儿？”郭阳问。
4 M+ |. q/ j; n5 x- y  W
　　“先往南。”张晨看了一眼手表，“到百货商场西边的菜市场停一下。”
% Z" D' u+ B9 b
$ ?: Q. ]0 B9 h0 e. P+ r　　“菜市场？”
0 H( F) ^, O+ |7 P& I& q0 ~
, q6 W, k' k/ t; u; J　　“嗯。”

　　郭阳没再多问，把车开到离菜市场一个路口儿。张晨从车里下来：“等我十分钟。”
" z1 R5 O! J4 [# i% b  Y+ b
　　过了一会儿，提了一堆菜，肉回来。
' y, I/ }, M2 e1 y* y
7 D9 B2 z; U! \　　“都收摊儿了，没买着好的。”
8 A+ i$ ]. C. W1 j) T9 `
8 I4 }9 x0 n0 ]　　“你结婚了啊？”郭阳笑着说。

　　“结个屁！没钱谁跟啊！”张晨抱着菜坐在他旁边，“再往前几个口就到了，我今儿买了，我妈明天早晨不用出门儿了，能晚起会儿。”
8 F7 c) S6 `9 J4 t$ @
　　“把菜放后边坐儿上。”

  E3 \& L- x' E$ K　　“不用，别弄脏了。”张晨看着前边，郭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郭阳的车挤着停到胡同里一个小院门口。张晨下来，郭阳看着他。张晨苦笑着伸出一只手：“得，今天这事儿，一笔勾消。”
* ]* l0 G1 k, Z8 R4 A
　　“那咱至少也得是个朋友吧！”郭阳伸手握住张晨的手。

　　“成！”张晨笑了，“对了，千万别和你爸或者别人说这事儿。要不咱这哥们儿当不成了。”

　　“是是是，狗仗人势的事儿，我不干。”

　　“成了，回去吧。谢谢。”
2 v  n6 o" R% p3 ?
　　“谢什么啊，外道了不是。我感觉和你都相见恨晚！”

, K  `* i8 b' j　　“咱认识得够早的了，你还希望咱啥时候认识啊。”张晨说着大笑起来。
  t# G1 l2 G, u8 m: [
　　郭阳特别想说，在我还是单身的时候认识。不过他还是顺顺当当接到：“我是说……咱应该一生下来就认识，那样儿是发小儿多好！”
1 U- Z8 X  {; p1 e  P, y9 a
　　“得了，别贫了，我得赶紧。我妈可能还没吃饭呢。你也快回吧！”说完转身把车推进了小院。

　　郭阳坐回车里，看着旁边位子上的一尘不染，轻轻的点上了一支烟，拿起手机翻了一会儿，在一个名字前边上上下下的移动了一会儿，还是打了过去。

　　“您好，您所播打的电话已关机。”把烟熄了。郭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给油回家。
# M* ^/ p, W& m
- q; \7 w( E' `6 g# c1 R* @5 `第三章

. V) R; p# p2 G! E, M( N( W( E　　早些年有个电视剧，郭阳一家子都挺喜欢的——《激情燃烧的岁月》。

　　郭阳家里老一辈全是部队的，到了他这辈，虽然谁也没说“非得当兵”，不过郭阳兄弟三个也都以各种方式进了一回部队。

* {9 B( M; u  l8 M, h- u　　老大生在海边儿，所以取名郭海，军医大学毕业的大夫，在某个部队医院里工作了一段时间转业去了药厂；老二是个姑娘，生在冬天，取名郭梅，在城郊的某所部队大学毕业，毕业后就直接转业进了国企；老三就是郭阳，也是他们家最后一个孩子，和兄姐不同，郭阳属于意外降生，而且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已经在定居在城郊的部队大院儿里，不再像以前随着队伍东奔西跑，老爷子高兴给他取名郭京，被全家上下否定了一个来回，因为是正午生的，艳阳高照，郭艳不太合适最后取名郭阳。

　　郭阳没选部队的大学，为了离家方便，外地的也没选。随便找了个本市的二流大学学的计算机，想毕业之后凭老爷子部队高干的关系随便混口饭吃也就完了，不过大三的时候，和第三个女朋友以不合适为由崩了之后，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确实是他妈喜欢男的，同时也坚定了非男的不找这份信心。当时家里没想让他进部队，也根本没想到他想进部队，但是、因为他想一头扎进男人堆，于是就通过各路关系，成为武警。
( v4 g4 A7 r# F  w
. i: h1 h, D+ e% [　　多帅啊，一到重大节日、集会的时候，满街站的武警哥哥看得郭阳直掉口水，带着特别的理想，郭阳背着行李远赴东北。
4 x% J7 X+ K; H; p& Z/ p
　　理想，在现实中破灭是常事儿，当郭阳推开宿舍门的时候，他所有的憧憬都破灭了。事实证明，能在重大节日、集会的时候站在大街上给大家树立安全保障的武警之所以是帅哥，那是因为他们要在重大节日、集会上站到街上……

! @0 @" `1 a# v6 g* F　　但对于开采山沟里的某种稀有金属矿山的工作来说，并不需要你长得十分好看……怎么办？宁缺勿滥！郭阳抽了自己四五个大嘴巴，站在这遍地丑男的矿山里，写下自己的第一篇军旅日记：“我他妈为了这么一个龌龊的目的来到这么神圣的地方！还真不如进监狱！”

& W1 T" L7 N3 {& `9 \　　两年之后，郭阳带着一身的稀有金属的泥土清香回到了家中，对于身在部队两年的他已经不太习惯看这花花世界了。到了家里，老爷子看见儿子又黑又壮的甚是高兴，拿了几万给他。郭海郭梅也都结了婚，塞了不少红包给郭阳，道理不言而喻，没工作而且到了适婚年龄。
% t7 u) [! h5 V. @6 ?
' D# }! D! U. ~- c　　郭阳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土了一截儿，天天翻看报纸找找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提升品味，再加上不想上班，最后拿着全家人给的钱的三分之二，在一个大学比较集中的地区开了间咖啡店，提供书刊杂志阅读，门脸儿不大上下两层，最多可同时容纳十几个人。
# F+ o+ ?4 c6 e$ T6 P+ l
　　生意不好不坏，赔了几个月回本儿，再几个月也就两三千块的收成，这么着是不行的，郭阳把其它的钱往姐夫那一扔：帮我买股票。人要是走正字儿，那就是正步走了。奥运之前那年赶上股市疯涨，还没高兴结束，他们家空置的一个平房小院儿拆迁。兄姐都不缺房住，于是拆迁费用折腾几个来回全被推进了郭阳的腰包，一夜暴富就是这么来的。
温饱思淫欲，郭阳开始广撒网，撒网于因特网。把自己的形象、年龄、身高、体重、三围、性向等诸多方面登录个齐备，一下儿就炸了他俩邮箱，愣是没有合适的。回城一年是一个也没找着。在部队锻炼出的意志品质告诉他，总有一天能熬到退伍，直到那年除夕夜里，才最终锁定一个目标，并定于大年初一早上九点在星巴克见面。
* }  O4 a7 A  r: `! f8 X: T. }
　　对方是个医生，条件不错，人长得也帅，斯斯文文干干净净。郭阳见惯了粗勇的爷们儿，还就对这种白面书生来电。

' u' E& a6 ^, k　　俩人坐在对面，还都保持几分尴尬，郭阳心里砰砰直跳，人生的第一次相亲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着的对象儿。咖啡喝完，二人相谈甚欢，郭阳自己占了谈话时间的90%，那大夫偶尔回个一两句，但一直都对郭阳微笑着说话，有戏！郭阳回家的路上几个短信问候人家，就这么着，俩人儿好上了。

& v- E, K0 R' F2 V5 X　　医生叫刘伊笑，也是本地人，人吧话不多，轻微洁癖。工作特别的忙，经常上手术台，一上就是几个小时不下来，郭阳上家里找人家，一来二去的，到是和他在分局做文书的妹妹刘伊凡混熟了。
: x& t1 l0 P% b2 [9 Q; X: ?! E4 y
1 Z4 D1 A. X+ k3 o　　“父母都是教师，哥哥是医生，妹妹是警察。你们全家就是我们全国人民歌颂的对象。”郭阳如此品评着刘伊笑的家庭。

　　刘伊笑不同意同居，觉得没有各自的生活空间，只是一个月来找郭阳一趟，郭阳有事儿没事儿想给刘伊笑打个电话，也多是关机状态。是是是，这个能理解，谁也不能在一个开了膛的主儿面前，把手里的刀放下接电话。

　　全世界都是人，那一年，郭阳只想和刘伊笑说话，但、很少能说上话。
7 X6 ]3 b1 a+ f8 x$ r. e
　　问题会随着时间的前行而变化，要么就淡忘了，要么就习惯了。郭阳开始变得有点儿小孤僻，有点儿小寡欢，对人也不怎么相信了，特别是刘伊笑，因为见面太少、话也太少。直到有一天，刘伊笑千载难逢的主动约他西餐。
0 p% y. @/ G, N) T
; r0 _9 p5 x) W6 H　　郭阳把围嘴儿围好，看着对面儿微笑的刘伊笑。
. B. B& M* h' }
8 i- F7 u) n: e1 K　　“今儿心情好？”郭阳问。

6 `* W& m5 w. R( U& x　　“心情不好。”刘伊笑低下了头，把金丝边的眼镜拿下来、揉了揉脑袋。
/ L0 U: b$ j# I# y3 N
5 o, }6 _& {0 W( z% D) E　　“怎么了？说说。”郭阳想过去握一下自己男朋友的手，没敢。
% T  u8 d: t. t* C
　　“他回来了。”刘伊笑慢慢拿起红酒杯，抿了一口。

2 K; D: Y. |- O3 @. L( d, {　　“谁……回来了？”
/ R& x4 Z+ Q6 p. G- ]
　　“他……就是我以前的，朋友。”

　　“噢……”郭阳心开始嗵嗵地跳，怎么意思？咱这顿是散伙饭？刘伊笑以前有过一男朋友，不过具体的郭阳一句也没问题，他觉得这和他没关系，今天是刘伊笑这么主动提及，郭阳到也想知道知道。

“他从哪儿回来？”郭阳问。
% E! J1 ^! E! ~4 y
: L4 H) {$ y$ Z  W  p# V! E2 n　　“挺远的一个地方。”刘伊笑轻声说。
  t  t: \! Y* f7 U0 C* D
8 t* o1 v  N$ T　　郭阳听这话觉得有点儿哆嗦，怎么着？今儿是“头七”？

6 q2 P0 n5 E$ h# W9 W9 C　　“那个、他做什么的啊？”郭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 |0 O& Q0 E: g& L: v　　刘伊笑今天的话已经比平时多了，郭阳有时候真想找别人问问，这俩男的谈恋爱是不是一般没话说。

+ F- ?6 b: `8 _! m5 ]; v/ Q5 k- m　　“海员。”刘伊笑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候我们挺融洽的。”

　　郭阳一听，一口红酒没品味儿就直接咽下去了，心说：海员啊！怪不得，你们俩能处一块儿还融洽！真他妈挺配的！

　　“挺……安静的吧。”郭阳微笑地看着刘伊笑。

　　“什么？”刘伊笑皱了皱眉。

　　“不是，我是说你们俩处得挺好的，为什么分了？”郭阳问。

　　“可能是他嫌我幼稚。”刘伊笑苦笑了一下，“算了，他这次回来是结婚的，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来，咱们干杯！”
4 c$ F7 B3 w, B
3 w2 ?6 l" V  s7 h7 f　　郭阳举杯和刘伊笑痛饮。晚上打车把刘伊笑送到家。

1 ?8 M5 [' s, ^6 c0 |/ r! ~　　“好久没过来了，走吧？”刘伊笑暧昧的对郭阳笑着。郭阳摇了摇头：“今儿太累了，你好好休息。”
  u7 Y: u7 o, ?, k
　　“嗯……那成。我先上去了。”刘伊笑微笑着回过头去。
$ Y) Y8 C' f$ l: \. R) f9 [" C
　　郭阳一个人往家走，应该能走上一个半钟头，心想着：不是不我想上去，我怕你今天抱着我的时候，想的是别人，所以今天不行……
  o6 u3 e0 c7 Q- d
1 f: g% x8 Z  W8 S5 o8 w8 T' {' K　　郭阳离开张晨的家，半个小时后，车已停在自己家楼下。又伸手把手机拿出来，想找刘伊笑说说今天误打误撞的事儿，还想和他聊聊看见的那俩漂亮的小警察，特别是张晨。拨了两次还是关机，无奈把车停好，刚走上楼梯，电话却过来了。

　　“郭子？”刘伊笑在电话那边问。
$ h; C) z- U  B" m+ i& U: J0 G
　　“嗯，你刚关机了。”郭阳按了一下电梯按钮。
9 [2 N- N/ P9 ]  e# o; v2 K
　　“是。刚没电了。有事儿？”

. x+ x& P9 w7 z* ^' {0 [6 z" h　　“没，就是今天挺逗的。”郭阳进了电梯按了下楼层键。
" G. `0 Z, `/ ~( H% D% V
　　“那行，早点休息。”刘伊笑说完挂了电话。

　　郭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电话放口袋里，想了想又拿出来，给店员打过去问他打烊了没有。得知已经关门大吉了，才放心的把电话往床上一扔。

　洗过澡点了根烟坐床边上，看了看手机，又拿起来打了个电话。

　　“伊凡啊。”郭阳嘻皮笑脸的问。

　　“嗯，又怎么了？”
' A' v; E' ^2 T' U
: Z3 m; d: O: ^0 a, P% ]4 j5 |  s　　“我就是想问问，那张晨你认识吧？”

　　“废话，我同事！”
, r- Z$ o7 Y, P5 R1 ^
+ f& x0 P" j. P( U- H9 h& K　　“他手机号你有么？”郭阳问。

　　“有。”

　　“给我。”
8 T* ^4 F" U* A0 P+ Q, o& U
　　“不能给。”刘伊凡态度变了，“你找他什么事儿？”
7 n; d9 q; A/ R2 E6 ~% K
& K2 Q: n5 h0 J6 l, o9 @: w1 e　　“他是我哥们儿！”郭阳坐直了说到，“我刚和他吃完饭，忘了找他要电话了。”

$ S* O6 w, E: j# V　　“那也不能给。”刘伊凡顿了一下，“明儿你打局里来自己问他。”

, J* a* j3 @# \6 |　　郭阳把手机又扔床上一次，自己念叨着：“兄妹俩一个德性的，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 H- c" }% B& O: s% u6 B+ W
+ I9 M6 K8 P, M　　找人说话，找谁？刘伊笑没工夫搭理自己，张晨其实挺逗的，虽然心里还对白天的事儿有这么一点儿小别扭，不过这孩子顶多脾气急了点儿，人到还是好人。想着今儿晚上，他推车进院儿的时候，笑的样子，真不错。这孩子要是和自己一样就好了。刚想到这儿，立马儿坐起来照着今天挨了一拳的脸上就是一下儿，操，这都他妈想什么缺德事儿呢！
3 n2 F7 ^/ X, K. n0 ^
　　第二天一早，郭阳开车到店里，店员小常姑娘正在开门，往上推门板，回头看到他：“老板！”
% `3 {& s% q6 N
- n& A  C4 E) F$ O2 B% Z% |2 X　　“我来吧。”郭阳走到她身边儿，伸手把防盗门板推上去。小常拿出钥匙把锁打开。郭阳慢悠悠的跟着进了店。开门放了点儿空气，小常把门儿关上打开空调，然后拿起扫帚什么的打扫。

　　“来新书了么？”郭阳问。
4 S9 ?" g, l% B! y3 ~  ], u) H
　　“昨儿下午来的，有个学生订了《苏菲的世界》我让小丛送了几本儿过来。还有什么《世界是平的》《果壳中的宇宙》。”小常把店打扫完坐到收银台边。

5 y2 }/ g& y2 G( ~　　郭阳把《果壳中的宇宙》拿下来：“现在这种科普书越来越低龄化了。”
; H# Z& O0 e6 [
% G3 `$ g1 H4 i! r1 V1 B/ K- N　　“你看得懂么？”小常探头过来看着他。
: S" {% ~9 m. s" h
) W) D. b8 H9 y- ^　　郭阳的脸一下子就掉了，皱眉看了小常一眼，小常一愣意识到说错话了，立马傻乐着说：“当然看得懂，当然看得懂。”
. x7 R8 y9 c! T5 Y" v7 P
# n8 O- c6 I# o% H4 {9 Y　　郭阳想狠狠的把头转到书上，电话响了。

- j" F6 N5 M, ~( m5 v　　“喂？”郭阳接听。

geng0825

　第四章

　　“阳子啊？我是路婶儿。”

# F( I# p2 R0 w1 n' e1 ]) @　　“路婶儿啊，您到啦？”郭阳笑着说，路婶儿是郭阳家的钟点工，一周两回过来打扫卫生。
, A2 Z  T4 s" u  w
: H0 N5 y8 _5 b+ A5 Z　　“是，刚到。我有个事儿问你。”
. P4 m  F. k" }% a0 w& l1 ]/ ~
( M) V- Y2 ~9 l　　“您说。”
3 ^3 [4 n& _9 @9 M
　　“厨房里堆的那些是什么东西啊？”

　　“噢！那是洗衣粉。”郭阳笑了。

　　“洗衣粉？”路婶停了一下，“这么多啊，我刚还以为你要装修呢。行，那我不扔了啊，正好洗衣粉也快没了，我直接倒进去用了。”

　　“好。”郭阳挂了电话。洗衣粉把回忆又引到昨天，对了！

　　“我先出去一趟。”郭阳对小常说。

　　“嗯好。”小常笑眯眯的对他摆手。

　　郭阳上了车，电话打给大哥郭海。

' b  I2 }4 i8 T' H, W2 r　　“嫂子今天出门了么？”
. @5 ], I* ^* p- [/ v7 |8 }
　　“没有，在家。”郭海问，“你找她？”
/ e/ v: k9 f! M8 g% v- q
* q  Y* X. v" n% L0 [2 t4 B! R　　“是是。我找嫂子有点儿事儿。”
8 n. o& R5 ^" g# U! p# J. T
5 s( l. ^  z; _8 C7 I　　“那你直接上家去吧。我这儿有事儿。忙。”郭海说了两句就挂了。
1 l' h% f0 k8 E! M6 c6 N) }. A
7 W* `+ _% R2 M, j% d/ N2 ^　　郭阳直接调头奔他哥家去了。

6 X/ I: q' v, s8 e. Z* D  ^4 f3 q　　郭阳的嫂子给杂志社写稿子，平时就跟家里坐着。看到郭阳跑了一头的汗进门儿，吓了一跳：“阳子，怎么了这是？”

　　郭阳鞋也没脱直接冲进来了，抓了碗水就喝，没咽干净就说：“嫂子，这把你得救救我啊。”
: R( ]+ b2 h+ i
7 T7 d8 J# E" m+ h. U2 [　　“怎么了？”嫂子坐到沙发上。

　　“是这样儿，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儿让人给逮起来了。”
. |5 I$ X1 d/ W! h) M! t
　　“什么！”嫂子吓了一跳，“逮哪儿去了！”

　　“分局。你别急。”

　　“然后呢？这犯的是什么事儿啊都进分局了。”嫂子又给郭阳倒了碗水。
. P, y9 Q# r9 l
8 B% Y2 `1 E5 x6 F1 x& \" \5 w( {1 h　　郭阳大概其把昨儿的事又说了一遍：“其实就一个误会！”
" I) W; c: b" u' p5 l1 `) o& F
2 q- y/ t4 W4 F" @+ O0 M- x- i　　“嗯。”
1 }1 m* k. w; I; d
　　“可是我吧，昨儿忒犯浑了。跟局子里边那叫一个胡搅蛮缠。”

' Z- [0 U  D4 [& |　　“你自个儿也知道啊！”嫂子皱了皱眉，“说重点内容。”

　　“重点……就是你……”

) e# W& c8 e! s# s* A　　“我什么？”

　　“你哥。”郭阳不好意思地瞟了嫂子一点，“你哥吧，好像昨儿也生气了。一气之下就把那小警察给扒下来了。”

3 x0 {: r# C  T　　“不会吧……”嫂子摇了摇头。

　　“嫂子，你给你哥打个电话？”郭阳嘻皮笑脸的看着她。
4 \% t( m4 J# z+ `) I% x' S“我哥不是办这种事儿的人。”祝杰英站起来，“走！找他去！”
+ i, M) I( U% W- U, z
  c' g5 j! \/ c9 V　　“嫂子，别别，您别激动。分局又不是你们家开的，为这点儿事过去多不好，你哥更该恨那孩子了。”

+ {1 q$ Z, F) B; s　　“不可能！我哥又不是一言堂，这事儿他干不出来！我得问清楚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 w: B& U$ {$ ^
( A# ^# i( ~. g" g) f9 Q' l1 ^　　“唉哟，嫂子我错了成么？咱要为这点儿事再进趟局子你哥那脸彻底没处儿放了。”郭阳眼睛一转，“得，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侧面分析一下？”

% S* z6 m' s- v* r' D0 r% h　　“行。”祝杰英坐下来抓起水杯喝了一口。

　　郭阳拿出电话，溜进厨房：“喂？伊凡啊？”

7 l$ r! J7 M) l% U　　“你一天能给我打几个电话啊？你看上我啦？”刘伊凡嘻嘻哈哈地说。
7 M; N% r: y" ?6 e( e
　　“不是不是，那个，我问你个事儿。”
' Y, `% Y$ Q, h1 q
　　“说。”

　　“那张晨，你那同事。”

7 S# m4 M- Y; W5 s( B　　“我说，阳哥，人家小孩挺好一人，怎么就得罪你了？欠你钱？”

- u( N3 F2 s- m2 A6 o　　“屁！他是不是调到治安去了？上街巡逻去了？”
, R5 w1 B" I3 n
　　“他干嘛巡街啊，刚还在组里欢蹦乱跳呢……哎，你等会儿。”郭阳听见刘伊凡朝旁边喊了两声“张晨。”

　　不一会儿，张晨接过来电话：“喂？”
' X! d+ ?. m. K3 D
　　“张晨？”郭阳一愣。
3 q# b' [* w$ t- n$ [
, Z2 K: e; W+ h$ w& _# O& E6 f5 u　　“您是？”张晨同愣。

　　“我……我是孙子！”郭阳大吼了一声。

　　“哈哈……”一阵笑声过后，“郭阳吧。”

5 [+ F8 K+ h# p) K6 P9 Y　　“是！”郭阳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心想着：死小孩儿，骗我！

　　“怎么了？有事儿？”

　　“你丫不是让人扒拉下来巡街了么！”
$ ]' a, q, a1 b& j! _
2 y7 m0 d; l3 B5 [  k　　“哈哈……”又来一阵笑声，“这不……我又，哈哈，调回来了么！”
' `" |& A9 \9 Q2 L3 n, b
3 T9 Z: a- F, z7 W7 Y　　“操！老子还在这儿托人求情的。”郭阳生气的说。

; U# @0 y4 l+ i4 h6 p　　“我昨儿不是一直不让你求人么？”张晨又笑起来，“我一而再地说，别去别去。对不？”
% i+ \+ _$ ~2 t5 P
　　“你！我！我他妈遇上流氓了我！”郭阳吼了一声。
$ ?4 U" `5 `# N. ^; N1 [. r. i, e+ N2 M
　　“您真抬举我。”张晨还在笑。
' O1 S. `: a$ v1 {, g
- I. F; K4 u2 z/ z8 |　　“成，您真成！这盘儿您胜！”

　　“晚上请你吃饭成不？”张晨小声儿问。

　　“吃顿饭就完了啊！”
# F' k: v% ~, A% S
% K0 Y/ C) K* m# R% F8 w- v; q9 [5 D/ ~　　“其实……昨儿我真是想躲你，我以为你真是来看笑话的。你说你有人有后台的，我又惹不起。我还不愿意咽这口气……”张晨声音小了，“我把自己说成倒霉蛋然后绕着您走还不行么。不过，没想到……”

　　“没想到我是傻缺是吧！”
对过没声儿了。郭阳喂了两声儿，就听张晨嘿嘿笑气儿都要断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儿：“是。”

6 e' }1 m3 L7 ^1 U　　“你他妈演混混儿演上瘾了还！”
( n& C) ~3 z$ Q
　　“你不是夸我当混混儿比警察帅么？”
$ g' W* J; J4 H
　　“行行行，今儿晚上吃饭，时间你定。地点我定。”
0 s! z" h5 y" H
7 i( Y7 \# _& s! m3 r: L0 ^" B　　“一会儿短信说吧，我这儿刚到饭点儿，时间真得我定，万一有案子走不开。哎对了，你别开车，咱俩一醉方休。我这儿有电话过来，先挂了！”
6 N) m: ]) Q3 s& {
　　郭阳走到嫂子祝杰英旁边：“嫂子。那什么……就我刚跟你说那事儿吧。”

9 c' H6 L. T" c- Y6 r, M　　“怎么说？”
% g" W- m; ], j( E/ L+ W3 F! q* v: ~' ^
$ N8 {$ u% U! S' M　　“是一梦。”郭阳笑呵呵的说。

" j* {7 e* z; p6 t- S, R) b  _　　“梦？”

　　“我昨儿晚上做梦太真了！真的，真真儿的是一梦。我给当真了。”
  I0 w8 J& e! R: N
　　“你这儿说什么疯话呢！”祝杰英皱头眉起来。
; e" x+ c" h1 ^' K1 U1 @0 x2 N9 w
　　“不是，咱哥，那是大人物！包公！关公！福尔摩斯？波洛！”郭阳说着猛地抄起车钥匙，“当我什么都没说哈！咱哥是百姓的卫士，人民的英雄，民族的骄傲！”说完一遛烟儿跑了。
4 R' o) x9 b) D$ `& q- _  e
　　“浑小子！你等着！”祝杰英说完走到门口把门一甩。

+ j# W, d) W+ Q　　郭阳开着车往店里赶，心里不太痛快，但嘴却一直挂着乐，有帅哥陪吃晚饭也成啊，还能喝酒，还不花钱，多合适！这么多年来，郭阳始终秉着“花嘴不花身，花眼不花心”的做人态度，自从遇见刘伊笑后，张晨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人。再使劲儿想想，恐怕之所以觉得刘伊笑这人有意思，也是和别的应征对象比较的结果，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刘伊笑不能扔！郭阳笑了笑，和那小孩儿，那叫张晨的小孩，顶多是个朋友，正所谓秀色可餐，可餐之秀色请我吃饭焉！越想越美，得，先吃中午饭，好歹就乎了就完了，晚上宰他顿大的！

7 `0 Z; @# q  o9 X8 m# X$ z& A　　到了店里看见小常正在给客人结账，《果壳中的宇宙》被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儿买走了。郭阳摇摇头，心想小常你怎么不问问人家看得懂么！

　　“中午吃啥？我订外卖么？”小常问。
: d% y8 m! a0 {7 t2 ]
　　“订你一人儿就得了，我家去。”郭阳起身儿给路婶儿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顺路带饭回去，让她别做了，等着吃现成的。顺便回家和路婶儿一块儿把屋子打扫打扫，过两天是刘伊笑生日，把他叫家来过。

　　郭阳三步两步从电梯里出来，懒得拿钥匙开门，照着门上拍了两下，路婶从屋里出来两手的袖子都褪上去了：“哟活祖你可回来了！我这儿正着急呢！”
) y% n5 y( P$ H
　　“怎么了这是？”郭阳把饭盒放桌儿上。

“你这是哪儿弄来的洗衣粉啊！”路婶儿皱着眉头老大的不乐意，“亏了我看了一眼！”

　　“怎么了啊？”郭阳跟着路婶儿走进卫生间。
# e7 `$ ^* Z1 ~$ X
. s9 p  g4 ]( h! ?, K　　“你瞅瞅！”路婶儿把洗衣机盖子一掀，“根本不起沫！”
1 t, X7 [/ m$ y4 J: i0 g6 M: B
　　“次品吧。”郭阳笑着说。

' [' H! @  h: w" A+ h, c　　“真缺德，以后这种便宜货别要了！我刚过来想按个‘停’让它泡会儿再洗，结果一掀盖儿，里边儿整个一清汤锅底儿。就他妈差扔里根儿葱了。”路婶儿拿起洗衣粉，“看见了么！一袋儿多了都！”

# _- C* G& i! _5 R* X$ N3 w- j　　“得！咱赶紧把衣服拧干了拿出来，我一会儿下楼买两袋好的。”
, u) y: b! O5 m$ i6 G+ ?
　　“这不浪费水么！真是！你说咱们国家也不是水资源大国，这多糟践东西呀，我都想切两块儿洗衣皂放里了。”路婶儿气哼哼地说。

% i6 m" N/ o5 r3 R: P6 i6 m0 v　　“您快消消气儿。我来我来。外边儿有吃的，要不然您先弄那个。”

　　“成吧，你快着点儿。”路婶儿说着往外走。
; Y% P6 W4 u7 K7 O' g' ]
　　郭阳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伸手进洗衣机，衣服经过他鼻子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鼻子抽动两下，然后又把衣服扔了回去，拿起路婶刚放下的半袋洗衣粉，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再然后，凭着他在部队里的受训经验，用舌头感觉了一下之后他确定了一件事。

+ e1 z( W5 E/ R- k+ O1 y　　“操。”郭阳小声说了一句。他低头把那二十袋洗衣粉打开。不算他手里这袋，二十袋里只有十四袋是洗衣粉。

% K# v3 ]+ {. M: d5 J) j5 z" X　　有人害我。这是郭阳第一个反应，这他妈六袋白面儿，够掉多少颗脑袋的。郭阳立刻拿起电话报警，刚按下两个1，转念一想，这要是冲我来的，我店里也有危险，先给小常打过去：“小常。”
6 r" J1 Z. I, {. P% x
　　“嗯。老板。”
- I" T3 v- t, j# _
* H: Y8 B! o' @/ E* j/ J, ?　　“店里有人么？”

, S) o! U: y& R8 C$ M　　“刚走了几批，现在没有。怎么了？”
( J/ \, ~, ]1 F4 g: _* b7 R1 Q4 Z1 N
8 E5 l( }$ {8 T- P' ~5 {　　“你别问我怎么回事儿，我现在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好么？”郭阳知道小常的反应慢还爱问为什么，特别交待了这句在前，“你现在立刻关店，然后打车到我家。”
( Q- t1 @1 o# D7 F1 z! [% q
7 K& y4 U$ Y0 ]6 _# j, k　　“上你家？”
, o; I. h& c: E9 q# Q- ^7 ^, d
　　“不是我这儿，是我父母家。东郊的部队大院儿。”

　　“去那儿干什么？”小常问。
: j. i" Z4 V* r0 |
　　“我刚才说的话你吃下去了？”

5 C6 }2 w, k8 ]8 {; N* L  ]　　“没……没有。”
4 q! s: M& L8 q: C& f0 |
　　“打车到我家去，我一会儿给我爸我妈打电话，告诉她们你和老家的男朋友吵架到我家避两天风头。到我家之后，你先别出来。”
* x/ Z  R& C6 D1 T% z' f! X
　　“好……”小常回答。
% S4 Y# L7 O: C: H
　　“到了之后给我来电话。地址在收银台下边的账本最后一页。”
' ~5 {6 L7 R( \* l: n' j
　　“好的，明白。”小常说完挂了电话，说完了小常的事儿，然后电刘伊笑，依然关机。

　　“操。”郭阳在卫生间里转了几圈儿，“报警，我这可怎么说。这么多……说是我表姐……”想到这儿，赶紧给表姐打电话、关机，打家里、没人接。
- {/ X5 P, d( L" Y6 g: _: v  f8 ?  a
　　郭阳正满头大汗地想自己这是得罪什么人了，想来想去也没想起一位。要么就是表姐得罪人了？她一个单身女人有什么人这么害她？不对，不可能是害……这，这得他妈下多少本儿！我误拿了别人的东西？那个超市等人接货，结果货让我接了？扯淡！这种货也他妈不是随便能接的！还是先报警吧，这他妈谁能信我说的话，一边想着一边按110，又是刚按下两个1，突然外边有人敲门。
  ?/ s# l+ {0 m0 v9 r# _9 D
+ q# J& R/ \' P/ C0 n　　“来了！”路婶儿过去开门，郭阳一听连上衣也没顾得上套，立马儿跑过去把路婶儿拦在身后：“我开。”
第五章
2 a$ \' w/ U& [9 u6 Y+ Z2 F
& P8 Q$ `, B& ]4 ^7 e+ f+ e　　路婶儿没当回事儿，转头儿接着往盘子里倒菜。
3 @3 E7 a( {/ J" n3 R
+ a+ S0 W: s' |, R　　郭阳伸着脖子凑到门镜儿跟前看了一眼，楼下的孙阿姨，松了口气把门拉开。
$ Y/ O8 o( D& h9 P4 u' ^" f
　　“郭阳。”孙阿姨见郭阳开了门，瞟了一眼郭阳赤裸的上身，然后还往屋里边瞅了瞅，看到在后边忙活的路婶，又把眼睛挪回来。

　　“孙阿姨。”郭阳呼出一口气，“您有事儿？”

　　“不是我有事，是警察同志找你。”孙阿姨说着往旁边一让，一个人走到郭阳的面前。
# z; ]$ e9 a% A1 M: u- ?6 L
　　张晨摇着头转身对孙阿姨说：“行了，我们进去说就成了。谢谢您。”

- X. r* I6 i9 n7 ~% u; t! {8 A　　郭阳一愣，侧着身往旁边一闪，张晨进了门儿，后边竟然还跟着两个警察。

　　“有人报案，说你这儿有毒品。”张晨扫了一圈房间。

% N, t4 F( q- ~' x5 f　　郭阳眼睛紧紧的盯着张晨：“报案？”

　　“是，刚才。”

　　“胡说八道。”路婶儿头也没抬收拾着饭盒，“造谣生事儿的真多。”

* T$ h% z% H" p6 X9 m* y* k/ Q! A　　郭阳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一个警察已经在卫生间里喊了：“张晨！”

　　郭阳今天没躲，张晨一下子把他按在地上。
2 u3 L8 g% J: D. P" T& \4 J
　　“哟！这怎么话儿说的啊，谁说郭阳家有毒品啊这是！这不胡说八道么！”路婶在旁边喊了起来。

　　“带走！”两个警察一个按着郭阳，一个扶着路婶儿出去。

" s8 ~; g9 H/ g" y. P　　“这有我什么事儿啊！你们讲不讲理啊还！来人啊！杀人啦！”路婶边走边嚷嚷着，门口儿一堆人出来。

　　张晨走进卫生间，看着打开的一袋袋的洗衣粉，还有洗到一半儿的衣服。
( I. r% k6 z- Z5 E* c9 w
" @' ?: e/ i/ u$ s6 L" a$ j8 [　　“这！”
! i0 N/ G+ j: z2 i; {* z& `
; E, S2 a9 ?7 G) W! }% g) w2 \　　寒晨光不一会儿从楼下上来：“有货？”

　　“有，还不少。”

# W6 w3 s, I- ^　　寒晨光看了看情况，笑了笑：“这他妈大傻子。”
' j& j1 T# ?, i- m$ i9 B$ w
8 i9 S1 H& ?2 }+ c　　张晨看了一眼寒晨光：“寒哥，不会真是他的吧？”
# e9 {$ f" Y" X6 x  X
' e3 e# o! {' N) W0 V　　“你还让我说什么？”寒晨光摇着头出去，一个警察进来拍照取证。

　　郭阳坐在警车里，左边是一个不认识的警察，右边是张晨，车往分局开。手上又带了铐子，一路郭阳一直往左前看，一句话没说，一个眼神儿也没给张晨。

# d8 `& @6 p  G; Z　　押进局里，从走廊里路过正好遇上对面过来的刘伊凡，刘伊凡以为眼花了，睁大双眼看着光着膀子的郭阳被张晨他们押进来。郭阳看到她并在她张嘴之前，转脸朝着扶他胳膊的张晨就是一声吼：“你使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 i$ k1 q: l5 @* Y　　张晨吓了一跳，严肃的说了一句：“老实点儿！”
: T/ K9 W8 U% u# J
5 ~! K( r. u, c8 T　　郭阳光着膀子坐到审讯室里，张晨进来，扔给他一件白色的T恤，郭阳抬头看了一眼张晨。
# J/ d1 b# N6 E8 |
% h' f& `7 s7 \& |5 [　　“穿上吧，我的。”张晨说完坐到他对面。

4 A+ T5 d+ K3 V% o/ [　　又一次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只有张晨一个人。
“你们家一共找到了2300克海洛因。”张晨说。
, a$ b4 C" S; S! ]$ v) U5 H: c
2 P' V' V' Y8 C! |　　“洗衣机的水里应该还泡着700克。”郭阳低声说。
8 z  E9 ?" T9 }! F1 _" s" `
　　“洗衣粉哪来的？”
  p3 q7 I2 x* ]$ |
　　“不是海洛因么？”郭阳苦笑了一下，“张晨，我都怀疑，是不是……”

" q* R! q6 q* @5 M( s　　“是不是我昨儿塞你车里的？”张晨学着昨天郭阳邪恶的微笑看着他。
' Z( Q3 ]& J1 d' {9 Q7 n1 F9 [
　　“谁报的案？”郭阳问。
4 [6 d; V$ g) I7 B+ b5 J$ y
0 ]6 J' w4 }' ]　　“匿名电话。”张晨皱着眉，“嘿嘿。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瞧你吓得那德性样儿。有把海洛因往洗衣机里泡的么！”
! m  }2 U: H* ]% s
! i  v& @/ n8 b: g　　郭阳抬头看了一眼张晨，心想能换个明白点儿事理的人过来审我么。
4 [2 Z7 m6 w; E3 [+ _: @! g
6 R. y  E- f) ?1 e. W# \0 n- b　　“行了，咱今天晚上还吃饭呢，你先把那衣服穿上，别受凉了。一会儿就没事儿了。放心。”张晨乐着说，“程序走一走就得了。不过该交待的你还得交待，那洗衣粉是哪儿来的，谁给你的。寒哥和我说了，你这属于完全不知情……”

　　张晨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了。寒晨光站在门口，郭阳现在完全没心气儿看那小警察的漂亮脸蛋儿了，斗败的公鸡一样坐那儿。

5 J( L' i7 B7 r" Q+ K5 \　　寒晨光坐到张晨旁边：“你别指望着祝队帮你说话！”张晨吓了一跳，回头看寒晨光。
1 ?, k& `7 }& D6 c
　　声音大得吓人，郭阳眼睛一转：“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郭阳和他划清界线！早他妈就划上了！八百年前就划上了！”
3 y+ {# T! R. s. W3 v
* {: h. y# [1 D8 d, n　　“寒哥。”张晨回头看寒晨光。

　　寒晨光皱眉看了张晨一眼：“报案人来了。”

/ q( W/ W" R9 a' H( B( |7 i: }　　郭阳苦笑了起来，张晨眼睛瞪得很大：“什么？他报什么案？他咋知道郭阳家里有海洛因的？这事儿明摆着啊！”
% k3 j0 _' t' f: Q, c. x
% \2 l3 v+ {+ |& L' }　　“自首来的。”寒晨光拿出烟，扔给郭阳一根儿，然后自己点上，回头看着张晨：“他放货，郭阳接货。”
3 Z6 h  u- [' v2 B" C0 w; T- u/ E- \# w
　　张晨一下子眼睛睁得特别大，嘴也合不上了。
$ G" F, o8 J: z- e. X  q# L
　　郭阳抬起头：“我表姐呢？王琳。”

7 M: x! e/ {* w( g　　“家里和单位都找不着人。”寒晨光低声说。

: h" r; [! l2 q, z. v" o　　“这事儿和路婶儿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她是我家的钟点儿工。就是过来干活儿的。”郭阳说。

　　“她已经把自己摘清楚了，不用你帮着说话。做完笔录就能回去。”寒晨光回答。

　　张晨拿起打火机走到郭阳跟前儿，帮他把刚才那根烟点上。
4 b: B! k  n, L( F) |/ ~/ r
　　郭阳抬起头：“我从头说。但是、这事儿，能不能不通知我家……和我家里人没关系。”

　　“你死扛什么！”寒晨光大吼一声，“可能么！那是2300克海洛因！”
2 t/ {. _4 J4 }0 H2 n$ n+ G
　　郭阳开始说昨天拿到36袋洗衣粉的全过程。
“完全和自首那个对不上。”寒晨光一摔笔，“怎么分析都是自首那人更有可信度。”
+ z7 d4 B* l6 i) ?  ~
　　“立案？”

　　“证人证据一应俱全，都他妈能送检了。”寒晨光摇头，“这事儿，唉……”
/ t/ `- P  R5 W) G
; e/ N) ^; R; z: F9 Z8 \　　张晨皱紧了眉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 h4 k8 V9 J1 B$ K- f　　“没有。”郭阳抬起头，“绝对没有。”

　　“那是你表姐？”
6 }# ^6 `7 e7 X% A( C3 D
, z2 W9 G5 V7 \6 ~　　“更不可能，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还单身。不可能和这些东西沾边儿的。她朋友也是一帮子中年妇女。”郭阳摇着头说。
4 S  ?' K8 e0 d0 o- G, |. r8 q
- m+ Q; M$ N6 u0 u, Y9 Z6 J　　审讯结束，郭阳进一单间儿蹲着。六点半，张晨端着饭盒进来。

　　“我请你的。”张晨把饭盒放桌儿上。

# k! ~* t/ u8 i1 g5 ]# E　　“感谢政府。”郭阳叹了口气。

　　一只手拍在他肩膀儿上：“没事儿，肯定不是你。”
8 ?9 x0 u& \3 }
　　郭阳抬起头。张晨微笑的看着他。

　　“你确定我没事儿么？证人，证据都在。”
- m; o# S) ^  Q4 Y6 `/ m
( A, q2 R) h1 x. I; }" m$ j　　“我和寒哥正在找证据和那个自首的人的漏洞。”张晨蹲下身子蹲在郭阳跟前儿。
7 M/ J! ^2 M3 J! S. M: _/ a$ Y' B
$ C: e* S, ?% {4 F6 T( ?& G4 |% m　　郭阳看着面前这小孩儿，虽然从能力上来说刚才他说的这番话没什么可信度，但对人来说，更重要的是他说这话的那份心。
7 z  T8 f' J  _; t2 j, T5 y8 m. F9 Z* A
　　“谢谢。”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张晨笑着说，“那个人的话肯定有漏洞。我是警察，你们的财产和人身安全，我来保护。”

　　郭阳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小孩儿，笑了，笑得特别傻。张晨也乐了：“我坐这儿，看你吃完。”

+ J7 C9 w" P: `; b' B. c4 S* W- v　　“你不找证据么？”

" _) f8 O& @4 Z3 J( C* c　　“你让老子也喘口气儿！”张晨笑着踢了郭阳一脚。

　　“寒晨光呢？”
2 ?; K5 ?+ s. ^3 c% q
+ _8 G' ^* H3 L, v　　“他正查你呢。”张晨笑着说。
: b5 R: q$ A; G! r  ?! {$ u
8 e$ Z# z" g/ e6 v　　“还是他能干。”郭阳点着头说。

" D' R/ F. j+ y, D: g' K　　“嗯，寒哥人特别好、是个好警察。”张晨回答。

　　“你多跟人家学学，瞧瞧你这样儿，脾气大得，真是！”郭阳嘴里含着菜说话也不清楚。
& ]- \: k* G5 M- ~' M4 i; Q
  F! Z3 p  u0 \　　张晨站起来：“我要不是干这行儿的，我真想揍你一顿！”
5 q4 t. O+ H& E8 j* @+ }
9 ~" z2 O, ~/ _+ T' j" Z' K　　“揍可以。”郭阳不要脸的乐着说，“轻点儿。”

　　张晨没接他那茬儿，坐下小声说：“寒哥刚和我夸你聪明来着。”
' Y- g7 S* h  |0 @
　　“夸我什么？”

  v# X5 q/ d: L# w$ m9 K　　“他说进来和你喊了一声别找祝队。”张晨说着看了看外边，“是警告你。”
7 q6 W- T$ f/ A6 z( p
　　“祝队被调查了是吧？”郭阳问。

3 y. |' \8 {1 C　　“目前还没有，不过你这次被查获的毒品数量过多，所有和你有亲朋关系的都要进行调查。包括你家。”张晨又站起来，走到离郭阳更近的地方，“你能不能使劲儿想想，这是得罪谁了。”

郭阳：“我真没得罪人。张晨……”

+ L8 U4 o5 M% P6 K* Z　　“嗯？”

　　“你认为这是有人在害我？”郭阳皱眉，“但害我这本儿……有点大了吧。”
) J! F* L( l3 }6 b$ f
' I* G! s+ M. d0 B　　张晨摇头：“说有人陷害你，拿两公斤多的海洛因，这是过分，而且你所说的什么超市中奖谁看谁都觉得是胡说八道。”
! r# {% ^* Q3 p8 E- N
2 G1 J% I# d1 v* p　　“没错。”郭阳低下头，“所以我才说……”
# `# d; k, o6 ~( t; G7 |8 i
% e' O2 V) L" V/ ^2 E4 A: N' ]　　“但是，我们进你家的时候，你正在拿海洛因洗衣服。”张晨咬了咬嘴唇，“而且前一天，你还明目张胆的拿那36袋洗衣粉在分局里折腾。我觉得，你如果真是接货的，你没这么大的胆子。这是疑点。”
) h: d% g* f3 @. A; Z
　　郭阳心里想了想，小家伙，合着你还不傻。
) k% g6 o, g3 U& B: Y+ S: N0 G. Z
　　“不过……”张晨不客气的把郭阳的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重点在于……”
1 h# r& |  d5 |0 w& \  l: D
　　“自首那位。”郭阳边吃边说。

　　“所以，如果你没说瞎话，那说瞎话的肯定是来自首那个，自首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可以提前替他肯定是死刑，就算自首了他也是3千克海洛因的放货人，没得说，不过这人说话非常圆滑，而且说明货是存放了很久的，给他货的人已经没有音讯了，给我们一堆电话号码都没主儿。这明显就是害你，拉你垫背，而且他本身也有可能是替罪羊。”
1 ^* B" T3 c& P
　　“这是因为你相信我，所以你认为这是害我。”郭阳笑了。

3 P# r4 F. G5 c　　“上头催我们结案送检。寒哥报的是重要嫌疑人王琳失踪正在抓捕而且本案疑点过多的原因，所以不能结案。”张晨叹了口气，“这次是大案……上头有专案组会进来调查，明天我就不能审你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和寒哥一定得找出足够的证据。要不然专案组的人来了，我们就说不上话了。”
5 e7 ~6 a% r" n. I) K
　　“嗯。”郭阳想再说声谢谢，没好意思。
/ a: u/ C% b0 \6 b) s4 ~' R1 L
& G* @& T6 ?) h7 L9 r5 H+ s; p/ Z　　“没事儿，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而且你爸的关系挡在那儿。没有足够的证据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现在威胁到你的是有证，但不是铁证。”张晨说完站起来，“我先回去了。你睡觉吧。”
8 T! r6 u0 h! }+ \4 E" l
　　“操，我他妈睡得着啊！”郭阳吃完，把饭盒一推，“给爷再上一份儿。”
% ^7 `+ d+ Y: }1 c' J/ Z# Y
　　“没吃饱？”张晨乐着问，“成，一会儿就有人送来。”

　　“饱是饱了，白给的不吃白不吃！”郭阳一抹嘴，把饭盒递给张晨。

5 W, s1 g. `6 \" Z　　张晨拿着饭盒出去，七点的时候一个警察冷淡的走过来，放下晚饭。
8 ~& A8 e. o- ]0 i' A
　　郭阳吓了一跳：“你们这儿真按饭量供餐？”

　　警察一瞪眼：“你还想吃多少！”

　　“没，我刚吃过一顿了。”

3 W& _+ a. c! O4 L+ k1 y　　“吃了？谁给你送的？”警察一愣。
. s  b6 v0 M6 M
　　“噢，没没，可能是睡糊涂了，哈哈，紧张！紧张造成的。”郭阳笑着说。
! g/ ?, W3 V3 @2 x9 p$ _
2 F; M6 [# S9 c& |5 u　　警察关上门出去。

　　郭阳拿起筷子，自己念叨着：“这小孩儿，怪不得那是拿饭盒儿送的，这是拿餐盘送的，不是一个味儿。嘿嘿，真不错，是条汉子！请我吃饭说到做到！”
第六章
* q8 f! ?3 ^+ T# |8 ?) u, Z( n' b* D
+ p2 |+ I) _1 m+ M$ B　　张晨走回办公室，把饭盒塞进包里。寒晨光正在拿着郭阳的笔录一条一条的核对着什么，电话响起来。

　　“喂？”寒晨光没看来电，直接就听了。
3 {6 q9 F; Z7 _8 l
　　“饭吃了吗？”电话那边的人上来就问。
7 d; o' i% X" L2 n: [2 N
2 ~% r3 C  ?& l9 A9 r8 m6 r9 @　　“没呢，太忙。”

　　“今儿又不着家了是吧？”
2 v8 e# e7 Y" R+ d/ I
　　“够呛。”寒晨光说着看了一下表。张晨看了看他，没说话。

　　“那什么，我给您送个饭？”

- A: p4 H. d" F$ `/ N) I& C　　“成，那你送来吧，有蒜的不要，带味儿的都不要，一会儿可能得出去办事儿。”
. i3 m0 L6 M: Q: T) |) L; P
3 o3 a9 P0 _& X; v7 P* y# f/ ~　　“你这小孩儿，越来越挑了啊！得，我弄盘茉莉花炒吊兰给您送去，那个香。”

　　寒晨光刚想笑就被张晨大吼的一声吓了一跳：“给我也带一份！”立马回过头看着张晨：“你中午不是带饭了吗？”

　　“是啊。”张晨点头儿。
" ~$ c4 q# }' B0 V
5 g( a* z. @* ^! r: `$ h　　“中午不是出警没吃么？”寒晨光又问。
" k; R7 ^% `- N9 K" ~
　　“是啊，没吃。”张晨又点头。
3 Z/ z8 _9 ^- F) g" f1 e1 q
　　“那你吃去啊！”寒晨光盯着张晨，张晨不好意思一笑：“那不是，我答应那小子请他吃饭吗……他都蹲号儿里了，我还怎么请，就借花献佛了……”

　　寒晨光半天没说出话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张晨一会儿，把脸又挪回电话旁边：“带俩人的。”

　　电话那边的喘了口大气：“听见了。那姓‘二’名‘人’字‘百五’的是吧。”
" @( B  i# @- t. C: c2 W
　　寒晨光忍着乐说了声：“是。别练贫……我这儿……忙。”

　　“成，那把我那份儿给他得了，那什么，我一会就到。到了电你。”说完就收了线。

# P3 W' f7 l5 G  r0 O　　“雷哥是吧。”张晨走到寒晨光跟前儿，寒晨光没抬头儿，只是嗯了一声。

　　“真好，雷哥人真不错、仗义！”张晨看见有饭了，赶紧诌媚。
' r8 @/ f. T6 N2 h0 M
　　“一会儿吃完了，咱俩兵分两路。你去找郭梅。”寒晨光边说边指着郭阳笔录上关于郭梅和王琳的一段，“她是除了郭阳和王琳唯一能证明当时郭阳是去取超市奖品的人。”

　　“但是，她的证词……”张晨眉一皱，“也是！有总比没有强！你去哪儿？”

% K- e& g% j$ v/ Q　　“我去那个超市，兴隆超市。”寒晨光看了看表。

　　“这都几点啦！这点儿去那儿也没人啊！”张晨说。

  J# f+ ~3 F5 b* R7 j' P　　“说不定那儿早没人了。”寒晨光喝了口水，“你当时也在场对不对？”

- W+ v1 ]# x  W: ~5 r7 A　　“是。不过我没注意超市，只是看见郭阳弄后背箱。”

2 @% |" T, \" `8 \, q  @　　“地点是不是郭阳说的那个地方？”寒晨光又问。
7 V* X) s8 g3 Q% X/ N
# |7 D9 V& h% M+ r/ B　　“是。”
# u1 B1 s2 \* O* T# M# d
2 C1 e, r; L$ R　　寒晨光想了想：“那个自首的说的放货的地方，在距离那个超市五百米的一个村子。真他妈是精心策划！”
& z1 ?0 x+ m, P6 ^& I
　　“什么意思？”张晨刚想问问寒晨光这话是怎么个说法，寒晨光电话又响了。
8 ?* v6 U* }) q+ n. e
5 h6 c" z3 _. h4 h& r" |! v9 v% k) ~　　“下来。”电话那边的人直接说了俩字。
“你刚就快到了吧。”寒晨光微笑完挂了电话，站起身往外走。

8 ?4 G6 \8 H# s9 [  F) ^' G　　“我去吧！”张晨站起来，“我去拿，你接着弄。”

　　寒晨光一愣：“那……成。”然后坐下。

　　张晨推门出去的时候，寒晨光笑着念叨了两句：“真他妈是姓‘二’名‘人’字‘百五’。”

8 z; E# G( E! O/ p" v0 t' K　　“雷铮！”张晨从里边出来，看见站车外边等着的雷铮，雷铮一愣：“你……那、小光呢？”
; I4 c) ?  w( P- o
　　“寒哥忙，给我吧。谢谢啊！”张晨伸手接过饭。

　　雷铮脸黑着把手里的一袋饭盒给他。

5 t- }8 b. ]# e! Z- F' @# d' r7 d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总跟着蹭你的饭。赶明儿我发了财，一定请你。”张晨接过饭盒转身要走。

　　“哎！那什么！小啊，不是，那小谁！”雷铮差点儿喊成小二，赶紧改口。
# E3 _/ [8 P: q- ~
1 g3 e/ y7 ~5 L6 |9 @- ?　　“张晨。”张晨转头回来。

　　“噢对，张晨，来来来。”雷铮说着把他招呼到身边，右胳膊侧面一搂张晨脖子，“张晨，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 V6 h" B# R& ?" m4 I" P$ p# K
) T$ g" W) s9 _: J% e　　张晨脸一下儿就红了：“怎、怎么了？”
1 l  U: P0 a# g1 K  B" V
　　“没、我告诉你哈，这恋爱里的俩人儿啊，一会儿不看见对方，就想。”雷铮小心翼翼地问，“明白么？”

　　“想？”
3 U3 R3 T, t- r$ y7 K: [5 I/ e2 X
( L5 @! o# ]. c0 @6 o　　“对。特别想。”雷铮严肃地看着胳膊里夹着这小子。
& G% r9 V: H; G$ ^% X0 t; q" u
1 l5 x7 v1 G& J' [' v5 t8 [; C% h　　“想……干啥？”张晨问。

% T' I) R3 i% S  ]4 N　　雷铮一下儿就说不出来话了，把张晨放开：“没想干啥！得了，当我没说，你赶紧的吧，一会儿饭凉了，菜饭都装一块儿了，你们俩自已分去！哎！你少吃点儿！”
, j  U* \5 ^* I4 k+ k3 D
　　张晨乐着说了句成，然后扭过头儿，脸儿立刻就变了。雷铮看着张晨把脸转过去，脸也立刻就变了，俩人儿一块嘟囔了一句：“这都他妈哪跟哪儿啊。”

　　走到一半，看见寒晨光从楼里出来：“你先上去，我出来抽根烟透透气。”

　　寒晨光跑到门口雷铮的车那里敲了敲车窗。张晨自己上了楼，把饭放桌儿上，一边打开一边想着：跟我说这个干嘛？想给我介绍对象啊？想干啥？你说想干啥？亲嘴儿？拥抱？还是那什么？

　　大概五六分钟，寒晨光从外边进来：“先吃吧。”
3 l! e- `# |; q% f  A0 j# ?
. H( d# N  z5 @% w. ?5 J& u　　“哎，寒哥。”
9 D& s# h* v) ]8 R& ^" S, d- J3 m
: W  h1 F, Z# x　　“嗯？”寒晨光把电风扇的头转向另一边。

" w  r' c* G, h) O" g　　张晨憋了一会儿，小声问：“你说……这谈恋爱的人，是不是一会儿看不见对方，就想啊？”
# [  @3 d" F2 t: T" C
, [) s/ A! C6 u6 l　　寒晨光手里的饭盒差点儿掉地上，脸刷一下就大红了：“你！”
7 w4 o& M/ X+ \! C
9 X+ ?2 T6 m; C) N& p+ R. ^　　张晨一愣：“怎、怎么了？”
* w* g. E, T+ D% G) h5 G3 K; X3 D
　　“你说谁……”

) X) e& V5 H' h$ N3 |　　“雷……”
0 P# e0 g6 J8 ]" k2 `! s. ?8 j
　　寒晨光心跳加快：“雷什么雷！”

　　“不是我说的……”张晨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把手里拿着的饭也放下，“雷、雷哥说的。”
: g) {. t( j5 j, V  l
寒晨光一口气顺出去了，往椅子上一坐：“这他妈长脑子没有。”
0 k2 J, p8 x" A; L' ^
$ V8 V% j+ N& C$ ?+ m) b　　“寒哥，我……”
* W/ H7 r8 i  \0 b6 R
　　“没说你，快吃吧！”寒晨光把饭盒往张晨跟前一推。
) U3 c& D  b+ ^5 K
　　水足饭饱，张晨拿出车钥匙：“各走各的？”

# d  F8 C- [/ A* L: `! O8 P　　“嗯。”寒晨光拿纸巾擦了擦嘴，“我得快着点儿，到那儿就得九点半了。”拿着车钥匙下楼。

; |. S3 Y  D  U" O4 g0 p8 G+ r　　“那你先走。”张晨把饭盒装回包里。整理了一下笔录本，从办公室出来，临出门儿前，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找了半天，把秋冬长袖的警服上衣拿出来，自己穿上便装的外套。

" T0 U, S+ }" `2 r& @4 u6 E# o　　下了楼，到郭阳的“房间”门口转了一圈儿，站在栏杆外边儿，郭阳躺在那儿看到张晨过来，展开了原本皱着的眉，笑了笑坐起来：“好吃！”
4 ^, }: o: T6 E% p3 G
5 N8 ^! R/ z' U　　张晨微笑没说话，把自己的警服上衣从栏杆儿里塞进去：“晚上凉。”

" }& E0 S+ K- f& Y2 u! O  f  i# l' h　　郭阳接过警服，看了一眼张晨，实在没忍住：“张晨。”

# \4 @" c* X' b1 e3 L* Q　　“嗯？”
9 k0 P. Y* w2 a* u8 e' @$ ^8 ?& U
1 c; \# |& b$ R) b　　“你，对别的犯罪嫌疑人，也这么照顾么？还是说，欺负过你的人，你就特别想照顾？”郭阳是嘻皮笑脸的说的。

　　张晨把手拿回来，微笑着说：“给你送饭，是因为今儿我答应请你了。”

　　“嗯。”郭阳点头。

) t. M# \' L& A1 ~　　“送衣服，是因为你是好样儿的。”张晨严肃地绷起小脸。
- M# `# B  S% h
8 o) g7 Z5 I! j- ]1 T9 V; R　　“快杀头了还好样儿的。哎、哪儿好？”

　　“这种节骨眼儿还能先想到别人，不易。你心里有数。”张晨转过头往外走，“刘伊凡是你女朋友？”
! h2 \- T* m. v. d, C' D' r
　　郭阳没说话，看着小孩儿远去的背影，手里拿着他的警服，往身上一裹，天儿……挺热的。

　　“好吃，特别好吃。早他妈告诉我是你带的饭，我就吃慢点儿。”闭眼睡觉。

　　张晨的车停到郭梅家楼下，拿好包从车里窜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

/ h% `( Z9 M0 l% E1 b; _; a$ G. b　　“你是？”郭梅穿着睡衣拉开门。

　　“分局刑警队的，张晨。”张晨说着亮了一下工作证。
" G+ j' S% H! r, B5 |$ m# K* g
% o1 }( i* [" W% [" u　　“请进。”郭梅把张晨让进房间，“您先坐一下，我换件衣服。”说着走回卧室。
3 Q  D' ?. ^" z/ }% Z+ U9 _" W
　　过了一会儿，郭梅出来：“请喝水。”
1 O: ?5 e: X, I. G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您。”

; A# }0 |! J2 J7 r5 ^! U　　“没关系。”郭梅坐下，“我老公和孩子在卧房里，如果这里不方便，我们去书房。”

: Z/ p2 `& i2 o# Z　　“好。”张晨拿着水杯和包站起来跟着郭梅进了书房。

& f& N$ R2 L' Q7 D; w- K. f9 J4 q　　“郭阳的事儿我家已经知道了。”郭梅小声说了一句，“郭阳不是这种人。”
5 s1 V6 p% Q6 \, S5 G7 E
& H( U3 u/ n, b- H. Q- W% Y6 R( e7 n　　“我明白您的心情。我们也在找证据。”

　　“我到不是很担心郭阳，我现在……”郭梅小声说着，“我表妹王琳生死未卜。”
) S# d  D+ J9 B8 x# S3 V
, t0 y" @8 j8 s+ r4 `6 g7 M　　“王琳我们一直在查找，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们。”张晨打开笔录本，“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 Q, N" m1 `- F8 A+ c8 n  h
　　“好的。”郭梅擦了下眼泪。
  X" O9 D: v/ V2 S  I
“是王琳说她在外省的某超市中了奖让郭阳去领奖的么？”张晨问。

0 j* [/ e1 x$ u0 c6 X. a　　“是，那天王琳很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出差的时候中了奖，让她去领。王琳去不了，所以让郭阳去了。”

! g9 b$ R  Y, M: }6 N: [, o　　“也就是说郭阳根本不知道有那个地方，有那些奖品？”
2 a' Y) y3 h! g1 _& D1 D
# j# O4 Q; J% C8 b' M　　“是，郭阳是王琳打电话叫来的，当时我也在王琳家，我看着她打的电话。她那天特别高兴。”

) W7 I8 s* X- X7 r　　“王琳有什么亲人或者朋友和她有仇么？”张晨问。

( t& y9 _$ w/ j* `4 Y9 Z# \) ^! l　　“不会，王琳还没结婚，只是在谈朋友。而且人也挺随和的，和我们家的关系特别好。是我姑妈的孩子，我姑父姑妈都在国外的儿子家里，就是王琳的弟弟。很少回国，王琳一般大事小情的都找我哥我弟帮忙。其实阳子小，管的也不是特别多，我哥我嫂子一直挺照顾王琳的。”

　　“她有男朋友？”张晨问。
3 L3 ~7 t4 u7 s0 Y2 G  ~$ k# r
　　“是，谈了一段时间了。不过……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王琳眼光高，一直在挑。”郭梅说着叹了口气。

4 r+ q3 T. O. t　　“她男朋友叫什么，在哪儿工作，您知道么？”张晨问。

  ^% Q' i9 c+ ?; d, [# _1 \　　“不清楚。”郭梅摇了摇头。
4 v2 R+ n. Q1 _  L- C+ N& v% ~
( m. E0 ?& X+ P' x% I% f; F　　“说说郭阳，他平时有什么朋友常接触？”
, C3 l1 ?2 B1 I$ H
　　“郭阳的朋友不是特别多，平时都跟家里，常接触的就是他开的那家店里的店员，小常。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没打听过。”
& n; d8 K, R0 ~% J' I8 j  V
　　“他有女朋友么？”张晨问。

4 T2 J# g( Z* A: r/ o0 d- K. @　　“没有，我没听说过，也就和那小常关系好点。但肯定也不是谈朋友。他从部队回来以后没听说和原来的同学朋友什么的联系得特别紧密。”郭梅回答。
" U5 w: K! B! |8 ~! c
　　“小常的全名叫什么？”张晨问。
) Z+ h; A2 b. z# M; g
  V5 S$ f4 e" B6 C* \! P/ S　　“常凝吧，她现在在我家，就是我父母那。郭阳说是最近老家的男朋友一直骚扰她，就让她住我家去了。今天下午你们来人调查过了。”

2 Z% d: ^: h# u/ d　　张晨看了一眼笔录：“方便透露您父亲家的地址么？”

　　“可以。”

　　“我得去一趟您家，找小常。”
5 g% O4 g7 E5 {; R0 O+ B- _$ e
　　“哟，那是东郊啊，远着呢。”郭梅站起来，“我先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别睡觉，等着你。”

5 B4 J2 Z3 d" x; M3 L　　张晨走到门口：“放心吧。”

6 {; E+ P: E) q, U. h3 y( E　　“小伙子，晚上开车小心。我就不出去了。”郭梅说完关上了门。
6 ^. z' T, H$ @  Z" m
　　张晨拿出手机给寒晨光播过去：“哪儿呢？”
( m# k! T3 z- [( Y0 }- M2 X第七章

* a' u5 P: q, m0 C3 ?- y　　“准备下高速，刚到那地方。”寒晨光回答，“你那边怎么样？”

+ J* R% e, S$ y) w4 i8 U+ \9 ]　　“郭梅提供了两条线索，王琳有一个男朋友，但郭梅不清楚叫什么干什么的，这男的一定得找到，还有一个事儿，郭阳开的咖啡馆的服务员小常，现在在郭阳的父母家里，我现在赶过去问她。”
5 }: W& M% S' F
　　“小常？”
  a0 s) G/ X; d9 ], Q
　　“是，一个女店员，外地来的，郭梅对郭阳的私生活知道的不多，想再从这小常这儿搞点线索出来。”张晨说着把车子起动。

　　“成，你小心点儿。”寒晨光说完挂了电话。

　　张晨一路往东，看了一下表，九点二十了。得再快点儿，太晚了搅了老爷子休息不好。
- B5 {% \) v* _
& K, p' s* w) a# m1 C8 z/ h( O8 F8 l& U　　折腾了一通，到了部队大院正门儿，和站岗的战士说了一下，径直开了进去，并且下意识的往左拐，他有点儿愣了。

: s- H, M5 ^3 T　　站到郭阳家院门口，看了一眼旁边的砖墙，又看了看郭阳家的大门，眉头皱了起来。
$ v) M; D( I2 _4 K' y
　　开门的是郭阳的妈妈。

　　“您好。刑警队张晨。”张晨说着把工作证拿出来。
+ V5 y0 M  ?5 r
　　“请进。”

: ^1 D5 w3 U) O4 F% S! n7 i, ?　　郭阳的父亲穿着白色的老头衫坐在沙发上，看到张晨进来，也站了起来：“你好。”
9 v* V+ R7 Y& a% O- c
7 B1 M& I" c  \' m0 m% F8 W　　张晨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您好，我是负责郭阳案子的小张。”

- q- K2 \) }3 p. J# ^$ B( I　　“你好，小张同志。”郭阳的父亲坐下。

2 m; K" V2 K$ n　　张晨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心里琢磨着原本还以为这老军官得穿着军装……不过我也不是贵宾。

　　“有个叫小常的姑娘在您这里？”张晨问。

　　“是、在书房里等你。来……”郭老爷子站起身，带着张晨上楼，张晨摸了一下楼梯扶手，眉头又皱了起来。
) ^8 `( V! n! l: N0 a* f# ]
. U) `1 X% @1 N" Q4 k　　“我先回避。”郭老爷子说完关上书房的门出去。
/ U/ l* h. S& \3 u9 m
3 ]; e# Q/ B- ?# H/ X0 ~% R) r　　张晨看了一眼，小常站起身，刷的眼泪就掉下来。

　　“先别哭。”张晨拉开椅子，“你也坐。”

7 a3 d8 @1 G% K: G　　小常抽泣着，也坐下。

( G3 w" ~, Q8 V8 C　　“别哭了。时间紧迫，你再哭一会儿，郭阳的案就定了。”
7 I& o# `* U- m
1 ?$ }" n3 M$ V+ Q* j, e　　小常抬起头看着张晨：“不可能，老板不可能跟毒沾边儿。”
3 G5 B; @# X+ F2 O
　　“嗯。我就是来帮他的，所以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有多少说多少，明白么……你男朋友骚扰你？”
3 y0 T8 [& d' R: @" n% y) e# f- ^
　　“没……没有。”小常说。

$ A% g6 c3 Z& i% d" n1 E# \　　“怎么回事儿，说说。”
# J0 D0 _% E! B3 s
　　“老板今天……”
1 S0 F) O$ z. P& W. ^
" ?& M& f5 n% [- x　　“叫郭阳，现在开始所有的人都说全名，不要用其它的代替。”张晨打开笔录本。

　　“嗯、好的。郭阳今天中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立刻把店关了，不让我问理由，到他父母家来。他父母问起来，我就说……”
! u( V; H: X, g6 C$ r& r8 ]! o
　　“说什么？”
1 a3 d6 q% ]6 m, l7 ~' q% r# k
+ s9 Y6 ~) J* Y, T/ k& [& X　　“说老家的男朋友过来骚扰我，我一个女孩子住、不安全。”
3 c+ }# g7 [6 e“你有男朋友么？”张晨边记边问。
6 B* @! u* q; [) A: Y, Z) Z
　　“没有。”

' _& u  y4 w6 Y- s　　“郭阳和你是什么关系？”
; c7 B3 e' p- U2 V& b6 L2 w
　　“我给郭阳打工，卖书，收银，做一些杂活。”
; \; a" N- ^/ i4 }) ?" y" Z* I8 N
　　“郭阳的生活你了解多少？”
, H: d; R- w& j% I
: X4 \" P9 r8 v0 r% [% m) x　　“不……不了解。”
: y  W) P& _, x; a" u
　　张晨抬头看了一眼小常：“你要是再这么吱吱唔唔的，郭阳的死刑就定了！明白么！”
' c: K5 d; x* ^  S1 t, Y) A
7 T; [6 n8 x6 u　　小常吓了一跳，哭也忘了，傻愣在那看着张晨。

　　“说实话，知道多少，说多少！”张晨严肃地看着小常。
1 s1 C# g) o- r5 ^6 L
) l9 [! Q9 i) T% P$ m　　“好……”
4 @" R6 o4 d2 e1 z4 c5 J0 x3 N
　　“郭阳都有什么来往紧密的朋友？”

　　“他和朋友联系的不多。平时都在店里，看书、上网。只有一个人好像经常提起来。”
/ N1 z$ C6 G4 b1 l+ K; z& V6 W2 R6 h
9 ?; o8 l( O# t, h& {　　“叫什么？干什么的？”张晨问。

- I; ]9 |0 l2 R7 `8 w9 q0 `* |- b　　“那个……”小常看了看张晨，嘴里好像含着东西一样。
; V2 W# ?. F  \: e8 n
! C4 Z1 _+ n2 `! @1 p　　“说。”张晨继续严肃的盯着小常。

　　“姓刘，叫什么我不知道。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是他非常好的朋友。”小常说。

/ d. l0 z5 p. V　　张晨第一反应，刘伊凡，随即眉头紧锁：“就这一个人？”

　　“是。其他的朋友，除非叫他出去，他从来不主动联系别人，我看到的是这样的。”
: U8 S' J7 C# x/ c
　　“最近有什么人常联系他？”

　　“没有，我听到他的电话，都是钟点工路婶儿的。”

3 P- c; y; k4 O3 q% _1 K9 H　　张晨想了一下，路婶儿的笔录大概其也就是说郭阳生活单一，家里也一直挺干净的，是个好人等等。

3 I; D, L- ^/ Q: Q, r　　“那个姓刘的人，你除了姓刘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么？”
' G7 Y" \' ~- ?, w" y' C1 g
　　小常的脸渐渐变红：“不……不太好说。”
( a0 d7 }( |  s$ T) h3 J! K
- }+ w9 w( t$ j# l( h　　张晨把笔录本一摔：“行，跟我回局里说去。”说完站起来。
* q: @5 v! A- j$ q& f) M
　　“我……我不去……”说着小常哇哇大哭起来。
( q* G, Q1 l& }: i0 a
　　“这由得你说去还是不去的么？你问题交待不清楚，笔录做个乱七八糟的，你让我说什么说！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张晨看了一眼表，“现在是十点，明天早晨八点，市里的专案组就要上任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了！郭阳这个案子太好结了。那个自首来的连他妈下家是谁都替郭阳编好了。你不明白么！这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但是证据证人全在！你这知道线索还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他有仇？还是他手里的毒品有你一份儿！”

　　小常继续哇哇大哭。

　　张晨看了一下时间：“你先哭着。”然后开门出去。

  Z: H9 }' L4 {6 I+ g　　老两口一直在楼下坐着。

　　“不好意思。”张晨从楼梯上下来，坐到沙发上，“我能不能询问你们一下。”
8 \9 _* V8 g" ~, ?* |$ P7 [9 @
5 u2 }( I) L$ I% Y6 z0 }4 ~% G　　“单一问，还是一起？”郭老太太问。

0 g: A, _' N$ f8 b% v4 X　　“没关系，一起就行了。”张晨拿出笔录本，“郭阳有没有联系十分紧密的朋友？”
- h8 e, L( G9 |) ]1 K% z　“十分紧密，到还真没有。”郭老爷子说。
% e5 P" [# I6 ^) D2 C
) D! L4 f( ?$ o" Y9 `% s  Y　　楼上小常的哭声不减。张晨站起来冲着楼上喊了一句：“小点声哭！再哭现在就铐了你！”
2 L! [' ~4 a+ N
( w+ Y& N- Q, e9 s* A　　哭声停止。

4 z6 w7 Z2 k  A( T1 I4 T　　“对不起。”张晨坐下。

　　“小张同志，你是不是很急啊？”郭老爷子问。

8 f: t& C; m8 n4 ?# f" Z- G! ^4 d7 ^　　“是。明天一早市里的专案组要调下来，郭阳就不属于我的审理范围了。现在的证据证人对郭阳很不利，我得分秒必争。尽量在今天找到有利证据。”

　　老两口对视了一下：“你和郭阳认识？”

4 ^+ I7 D) K/ K0 R1 c" l7 ~　　“算是吧。”张晨微笑了一下，“有点过结。”

( [$ W" l7 {; w2 S3 }; I, r3 s/ {　　“什么？”郭老爷子一愣。

+ l3 i6 U* c7 m) C2 b7 X' d# U　　“啊哈哈，您别误会，我和郭阳是朋友，这事儿……您别说出去。”
; A- G) t" W$ N; m* \
/ F" x: V& l0 |: T& c/ ]; L$ f　　郭老爷子喘了口大气，看了一眼郭老太太。

　　询问完毕，几乎和郭梅说的一样，要么就是郭阳没什么朋友，或者没什么紧密往来的朋友，要么就是郭阳这个人很精明，谁也没告诉。所以唯一的缺口就在小常身上。
0 i3 n* `" i+ M& M4 A! t- _
  ^% b& @0 ?2 s, }1 ?　　张晨上了二楼，推开书房：“走吧。”
# `3 n- Q, Z  K7 r
% K2 O1 {/ }+ m2 T1 y8 Y, |　　小常慢慢站起来：“行。”

+ C4 g' g4 E8 u$ _1 \: k* [　　张晨一愣，心想，真要和我回去？
4 P$ w+ m/ q8 |, L- ?$ }5 Y
　　小常走到他身边，张晨摇了摇头，走在前边：“那就走。”
' Z" }( a( t3 p- Q' Q) q. b
! @. ^4 h. k# B5 w　　离开郭阳家，小常坐在张晨旁边，一言不发。张晨先是拨了寒晨光的电话，两次都被挂了。

7 |* i5 g  |' H& A3 b　　“您是姓张，没错吧？”快到队里的时候，小常终于开口了。
0 @5 f, d8 l; |
" i# r- h1 D/ V& L3 O+ H　　“是。我叫张晨。”

　　“我不能在郭阳家里说。”
6 q: v2 |  X7 |3 o: {
9 ^3 i% T& E0 w) Y" v　　“什么？”张晨把车停到路边，“什么意思？”
5 A+ A7 [3 q4 {: s6 N4 x: [5 T
　　“我……我说不出口。我怕……我怕郭阳的父母听到。”小常看了看张晨，“张警官。你能不能……”
7 ?' W, W% b  z  s0 p6 _3 S
* D& e9 }; y; p4 w6 ?- M　　张晨翻了半天，找出来半盒烟，车是单位的，不知道哪位留下的。点上一根：“你不相信我？”

3 z4 W+ }, A8 C" {% e& }6 P. B　　“不是，这件事，对郭阳影响太不好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 w1 ^: p6 C( |7 p" R4 K/ s& b
　　“小常，我现在是在寻找破案线索，不是为了四处传播郭阳的私生活，你知道不知道，每一个和他来往密切的人都有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2 O  h0 S; D1 K% o5 o& K　　“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公开他的事，可以么？”小常说着眼睛里又湿了起来。

! n* r2 W* v: W* V4 _　　“你先说。”张晨拿出笔录本。
- W. {8 Y! O- {) A: ]
　　“那个人，叫刘什么笑。是个大夫。”小常慢吞吞的说。

　　“嗯。”张晨记下来。
7 `# d! @6 x4 w0 l0 K
　　“他……可能是，郭阳的……”

　　“什么？”张晨停下笔转过头来看着小常。

　　“朋友。”
( A2 y# r! M; o# n$ ~+ n
* M0 }5 h% v' R+ f1 D) O) G" B! N　　“朋友？我还是他朋友呢！”
+ t2 b0 B7 ^7 c+ M
" u- r4 |, |) `+ X0 C" g$ A) r! d　　“不是……你、你不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姑奶奶！”张晨脾气上来，把本一合，“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成不成，您当我这儿和您过家家呢？”

) W4 D' Z! W0 p8 n+ _& p　　小常两眼紧闭整个五官紧到一块儿，像是坐在过山车上一样，飞快地说了三个字：“男朋友。”
2 i+ n; Q' B) g) b: @
, L' j' M4 M2 U% {7 G8 Q　　“什么？”

2 C( V' n2 {& k* ^1 T1 n9 _　　小常慢慢睁开眼睛，把脸也转向张晨，然后慢吞吞地说：“男……朋友。”
5 P* O9 T+ a' {
　　张晨愣在座位上，很长时间没说话。

　　手里夹着烟，烟灰往下掉的时候，小常立马拿出张纸接上：“张警官。”

　　“啊？”张晨回过神，看着小常，“具体的还有什么？”
2 I+ [% o" s# {; ?9 e7 x
4 [3 J* ?. p( o; l1 [2 e　　“我也是猜的，有一次我去老板家拿东西，路婶儿也在，我进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路婶儿出门，老板在房间里，可能以为路婶走了，我进去拿账本，他也不知道，我刚一关门，就听他在房间里打电话。声音……还挺大，都是宝贝儿，想你，想和你说说话。当时我还笑，以为他偷偷交了女朋友。”
/ R/ e, S6 N& X& u
  U. R" n- K& b. C+ i% n　　“然后……”张晨自然的脱口而出，他已经完全忘了这是与案情没有关系的细节，他也忘了，他只要询问这个医生的工作单位和住址就可以了。
7 J+ R, ^: U: b" ?: |7 {2 Q! {: u
　　“然后，他和那边那个人说，你什么时候不忙，我去找你。还有……今天我在路上看见一个帅哥，长得特别帅之类的话。”
. t: }) i& _/ k8 I/ G
9 F9 \3 J+ b% G　　张晨没有说话，继续听。

　　“后来……我听到帅哥什么的时候就愣住了，他又说……”
0 P$ X. z; z7 \6 Z4 g' ]
1 j% S$ B% K* E& E, ~; j　　“说什么？”张晨问。
0 P1 n7 e4 t0 F, G1 y
　　“说……”小常看了一眼张晨，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觉得有点害怕，“张警官，你怎么了？”

　　“说你的。”张晨把头转向前边。
7 Z* m* @5 z0 a6 ~0 L: t2 q  M
　　“他说的话我说不出口……反正、反正都是那些事儿，要么什么上床啊、那个……”小常声音越来越小。

6 L- S/ C, x$ S! k, l) \* }) C* o　　“行了！”张晨突然之间大叫了一声，然后把本儿拿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见过那个人么？”

　　“两个月以前，我……没见过他。”小常小声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大夫？”

, c9 s. J$ w. z. z　　“听郭阳说的。”

　　“郭阳和你说过他们的关系么？”张晨问。
+ G- e/ M! o, E+ i0 H6 ^
3 {' Q$ |# v( ^　　“没。”
# i$ H8 `8 \( O/ W6 T! p" _+ P
　　张晨吸了口烟：“郭阳怎么和你介绍这刘什么笑的。”
0 g# h1 {7 N( h  d1 }7 S; K- i
# P. x" R) Y3 S' l/ [; Q　　“上个月我生病去医院的时候是……”

　　“你看病？”

- _% g2 Y, i; f; ?" J4 d9 T　　“是。”小常回答。
) L+ Y; R( i/ y
　　“你看病的时候是郭阳找这个刘什么的帮你看的？”
0 p3 V0 C. f. B6 q. D, G+ D8 {
/ Y9 M6 ~( _- b3 m/ D* ^　　“不……是。”
' B8 ?2 p. G$ w
8 ^( @' Z$ X- S, n　　“那你说你没见过他？”张晨眉毛又拧了起来。

　　“……我。”

3 E1 b" b: t; z" z　　“你他妈的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他妈的不能说！”张晨怒吼着。

geng0825

　第八章
- v3 e0 J* J) `/ R  E
　　小常一下子就吓呆在坐位上了。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张晨扶着头说：“对不起，我……你接着说。”
0 G! ~. f- D1 U+ N3 K9 c' X
# a# M) l2 Z+ Q6 b　　“我见过他……上个月我生病，他说带我去他朋友的医院，顺便想见见他朋友，我就和他一起去了。当时他给那个人打电话，一直没打通……就问导诊，刘什么笑，今天上没上班……我就听到了。一下子想起来，就是上次我在他家听到的……刘什么笑。”

　　“哪家医院？”张晨拿出笔录本，小常说完是医院和科室。张晨把笔录本放进去，转头看着小常：“这件事儿我会保密，我只会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不要再和别人说。”
; b; n( {, U+ g, I$ x0 G$ ~
　　“我明白。”小常点了点头。
+ V7 X, o* i, b" A0 i% a2 t' p* C
2 |+ S- S7 I: ^9 E9 z　　“我送你回去。”张晨给油，送小常回了郭家。

　　到分局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门房大爷看到张晨的车，把大门给他打开。

1 {9 Q- `0 v! ?　　张晨停好车进了楼，走到郭阳的“房间”外，郭阳裹着张晨的警服睡着。张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把门儿打开，走到郭阳身边，拳头握得特别紧，自己摇了摇头，推了郭阳一下：“醒醒。”
7 S/ O) c: m6 ]
6 z6 e3 t1 R5 |( N9 u$ R　　郭阳眼睛睁得很快：“出事了？”
' q4 U4 [3 h+ T
3 @5 f& l, \8 [) B+ x& J1 _' K$ T　　“起来，提审你。”张晨微笑着说。郭阳坐起来，张晨拉着他从里边出来，看了一下手表，一点。

# o% P6 b! Z" `2 A( P　　“去我办公室。”张晨扶着郭阳往楼上走。

+ U  @6 ]" W2 f, j7 ~. g　　推开办公室的门，寒晨光还没回来。

& U$ _8 w+ f- }- j+ L　　“你先坐下，醒利索了我们聊。”张晨看看郭阳。

　　“直接说吧，当兵的出身。半夜鸡叫是常事儿。”郭阳看了一眼桌子，“哪个水杯是你的？”

　　张晨随手拿起一个一次性纸杯，看了看郭阳，又放下，把自己的杯子倒满温水放到郭阳面前。

　　“那我们开始。”张晨打开笔录本，“你继续说实话。”
# A8 k7 J! t- b" m1 n8 O
3 s: Y$ H, [1 `! o5 ~) T% S　　“放心。”郭阳看了看张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

　　“你说实话。”郭阳严肃起来。

　　“你审我呢？”张晨脸也绷了起来。
& p. N  V3 q. J" L- ]
　　“呵呵，没有。”郭阳笑了，“要是真没出事，你笑着说话吧，笑的时候好看。”
% }2 @* I1 i6 Q# b
　　张晨的脸立刻就掉下来了：“郭阳。你、严肃点儿。”

4 a) V4 W6 ^& I' _( y3 s　　郭阳一愣：“成成。您说。”

% z1 b. j, r. ?. Q; [2 u　　“王琳有个男朋友你认识么？”
1 X: B% l" k& U+ M, j# f* w, |
　　“她？不知道……”郭阳摇了摇头，“我和王琳其实接触不是特别多，我哥我姐什么的和她谈得来，我几乎和她没什么共同语言。”
8 T/ m9 [: S7 z/ u6 v  l- h  m
1 k6 Y$ e9 Y( U. P0 [5 V5 r　　“你完全不知道？”张晨又问。
. m/ Q2 E, E* A$ u! B- E+ [8 @
7 M9 ^% B! O6 p7 g3 ~+ F7 j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谈恋爱。”郭阳摇头，“这谁说的？我姐？”
2 k- N5 R/ b/ e, e# K! h
, h( U& K/ v( @) z　　“你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姓刘的。”张晨看着笔录笔轻声问，他始终没有抬起头，没敢抬起头。
1 ~5 C$ h& ^) M, Y. }- I9 C' o
! W6 E1 \& J6 \) z+ |* F3 c9 s　“张晨。”大概两三分钟，郭阳小声的叫了他。
. Q; r6 W3 O- c% q
: @3 \' W7 Q" C9 l4 e　　张晨抬起头，果然郭阳的脸色完全变了。

- c5 W# l$ {& k0 G; ~2 F( R　　“谁告诉你的？”郭阳问。

% {* P5 x5 b, e3 g$ o4 g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不说？”张晨直视郭阳的眼睛。

　　“什么重要线索！我不知道！”郭阳吼了起来。

, b" |$ w% d% N; s8 f　　“小声一点儿。这里是公安局，你是犯罪嫌疑人。”张晨站起来，“把你和姓刘的那个……男人的关系，说清楚，然后、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或者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朋友。”
0 Z9 y1 K; |3 N: ^! ]  c! |
　　“没有，什么都没有。”郭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地板。

　　“我替你说？”张晨走到郭阳旁边，手拍到郭阳肩膀上，“还是……你自己说。”
1 X0 U: g/ s" V2 Q) T3 c% C
　　话音还没落，郭阳已经站起来反手把张晨按在桌子上：“你什么意思！”
' x& \4 m: o8 O/ ~( j4 h. Y
! V7 c; Q' _8 p# ^& P5 }* X　　张晨想动，郭阳一只手把他两手都扳到背后，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 r; z3 h2 R& M9 \) m　　“郭阳，你是在袭警。”

　　郭阳没说话。

　　“还是、在占我便宜。”张晨的话说出来，郭阳感觉眼前一黑手立刻松开。张晨直起身子，两眼盯着郭阳：“我是在审案、郭阳。”
% l4 |0 K1 D% E+ f, K  k' r! J9 R5 |
　　“你……”郭阳坐下看着他。
! Y6 P9 A& m( T9 T1 {4 J
　　“郭阳，说实话。”张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笔录本，“你只要回答我的提问。你不要多想，你的私生活我不会四处传播。”
0 p; @0 d* H, X( a9 k0 Y
　　“我的私生活不是问题。”郭阳小声说，“他的……是问题。我不想因为我……”

" X6 i' s2 g  l; }3 y$ ^　　“郭阳！”张晨噌地一下子站起来，“你他妈给我说实话！老子不是陪你玩儿！明白么！”

　　郭阳没答话，继续看着地板。
/ H$ ]% r1 S8 G- ~, F+ J3 m( T
6 ]6 q' Q1 i$ H  ~# k$ L7 P3 G; u　　“好，先说我。”张晨喘着大气，“我这人直脾气，你郭阳私生活什么样儿和我无关。但是，我听见这件事儿，确实生气。你知道为什么么？行，你不用管为什么，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先，要不然咱今天也折腾不出什么来了！”

　　郭阳抬起头：“你说。”

  h; w2 o2 ?  L, `' l( W( ], T　　“你拿没拿我当朋友？就算咱就认识两天，你那个！相见恨晚！你和我嘻皮笑脸！你那个什么打你可以轻点儿！你拿我衣服当被盖的时候！你他妈心里想的是什么！”张晨说着眼睛已经红了，“说！”
5 z! O- ?, _7 X, o: r, E
/ I- R6 r/ I1 C+ Z. \* `　　郭阳抬起头：“是朋友。但是，我喜欢男的，这是事实。所以……”
6 u: M0 [$ C  q8 S- p
1 ~* t4 d' r; A3 v7 P　　“所以我这儿敬重你是条汉子，傻美傻美的拿你当哥们儿，你心里其实拿我当！当！当！”张晨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

　　郭阳没有出声，张晨继续大喊：“郭阳。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我看到你在那儿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不顾自己，替别人洗脱关系的时候，我有多佩服你！你他妈！你他妈喜欢男的不要紧！可是，可是……”
“我没对你动歪心眼儿！”郭阳抬起头，“也没想从你这儿占什么便宜，但是，我承认我挺喜欢你的，觉得你挺好玩儿的，你要说我对你心思有多纯洁么那不可能，但是也绝对没那么脏！”

　　“你是不是对男人都这样儿？对寒哥也是？”张晨试探性的问，心想你要是对男的都这样儿，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顶多就当你有这毛病，就像好色的男的总喜欢占小姑娘点儿便宜似的，以后严肃点儿也就罢了。
3 m  r3 o* G3 ^% p' y
6 S( p4 e5 e, ?7 L　　“不是。我只是觉得寒晨光长得漂亮，没想戏弄。”

5 `( w* |' K: ?. X8 H1 @  k　　“我操你大爷！”张晨听完就火了。
/ [3 }$ l0 f! ~* J, w: G( y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急什么！”郭阳也站起来，“你他妈凭什么跟我这儿大喊大叫！我摸你了还是亲你了？”
0 c. P  j: I6 S0 N: g& f
　　张晨不说话，站着看着他。
' |; _* ~; ]5 O+ _
　　两人对视五分钟过去，张晨看了一眼钟：“没时间了，坐下，说刘什么笑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1 x* h; |7 @0 N: @　　“什么怎么回事儿！这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郭阳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脑子一震，他原来的男朋友回来了，他原来的男朋友是海员……
7 @$ S  R# V, Q( C8 Q6 Z
　　“你现在不说，我也得去问他。”张晨很冷淡的说，“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包括对寒哥。”

/ O% }3 X# t. g/ f+ c6 t　　郭阳恶狠狠地看着他：“毒品是我的。我没话可说，我认罪。”

: e% N$ f! D' v9 W　　“漂亮！”张晨合上本，“郭阳，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帮你，是因为我要找出真正的罪犯，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你保护你男朋友，那可以，你冲我认了罪。我也会把所有的疑点都解开。一个都不会放过。明白么？我是警察，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照样儿，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郭阳，这是我的责任。”
/ R  Q# L$ b* b# d1 w4 ~; Z
7 T+ j: f' u8 Z1 D: E# k  a' y　　郭阳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刘伊笑，刘伊凡的哥哥。我和他是在网上认识的。他是我男朋友，有一年多的关系了，我和刘伊凡也认识，是因为他哥哥的原因，刘伊凡不知道我和他哥哥的关系，只认为我们是好朋友。别人也都不知道他这方面的事情。”

　　“他最近有什么反常？”张晨见郭阳开口，也坐下打开笔录本。
9 F- o2 m9 ^, z! g5 W
　　“他以前的男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是个海员，说是回来结婚。”

9 y9 ?; m" Q7 Q2 [- j3 [! a- I. Q5 p　　“叫什么？”

$ t1 L2 k7 V0 W& t2 b5 U8 i+ w　　“不清楚。”郭阳小声说。
6 {; I/ j& ^, W3 W& O
　　“除此之外没有了么？”
+ G) d% R+ U5 k+ N6 I
( X- f- [$ p) V/ d　　“嗯。”

1 a" x$ @" B& ]- k3 S( @　　“刘伊笑平时的朋友多不多？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郭阳一愣，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从来没有涉足过刘伊笑的朋友圈，也没打听过他的私生活。刘伊笑喜欢保留个人空间，郭阳就从不涉足，只是每月一次的见面。

2 i( d, Y! |( W　　“我……真不知道。”
7 x( D* {1 h* q+ r9 r1 b' M$ \( f" n
　　张晨一愣：“不知道？”
( K7 {/ h6 n1 W8 h
　　“不……不知道。”郭阳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他的生活，也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除了刘伊凡，我谁都不认识。”

　　“行了。知道了，你回去接着睡。”张晨把郭阳扶起来。郭阳连碰张晨一下都不敢，马上往边上闪。张晨看到这样脸也红了：“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张晨，你知道我喜欢男的，是不是特别讨厌我？”郭阳问。
0 X/ b# }/ X8 o4 `9 Y+ o3 N% X
　　“只要别把我当小姑娘调戏，你心里别对我想那些脏事儿，就谈不上讨厌。”张晨说着带他往楼下走。
! t+ |6 B% u+ [7 c- z
　　进了号儿，郭阳把张晨的警服拿起来还他。
; e/ D7 x( C8 m2 a' o
8 O4 o. J+ I5 ?+ C4 V$ q; q　　“盖着吧。”张晨脸看着别处，没接。

　　“别别，别回来给你弄脏了。”郭阳递到张晨手里。

3 W$ H0 Q/ o# [) X$ W5 Q　　张晨接过来，往床上一扔：“你只要想着这是你兄弟的外套，不是小姑娘的内衣裤就成了！”说着往外走。

　　郭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小孩儿。

# N# }; ^& }! y  U# I  E　　“两个姓刘的人的事儿，我有分寸。你放心。”张晨走出去，又回来小声说了一句。
; E3 [: o. {6 f9 Z5 A
　　“嗯。”郭阳点了点头，“你还不睡觉么？”
% |3 a2 r- D4 `; W8 l4 D
# H. w9 a. T8 L$ ^, T4 o　　“我等寒哥。”张晨说着往回走，“刚才，对不起了。是我不对。”

　　“没，正常。”郭阳低头叹了口气。

　　张晨笑了：“赶紧睡觉！明儿专案组来了，你还有仗要打呢！”说完转头上楼。
) J( _% Y. l' v) h6 q
　　郭阳看张晨走了，瞅了眼手里的警服：“操，这要是我兄弟的外套我大热天儿的捂痱子啊！唉，看来这色心以后都不能有了。”一边自己说着一边又把自己裹上，心里想着，刘伊笑，你可千万别出事儿。小孩儿，你给我稳住了。小常，你等着！

　　张晨回到办公室，给寒晨光打电话，关机。
+ `9 K) z( B/ R6 s: X0 p
　　走到水房洗了把脸，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刚才的火也发过了，心里的不痛快也出来了，是、拿郭阳当朋友，甚至当哥哥一样待见，看得起。反过来，他拿自己当小姑娘一样动脏心眼儿，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想着想着摇了摇头，得，我这人还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辈子还真他妈改不了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一拍桌子，拿起笔录本，半夜把自首那位提出来了。

　　“大半夜的还审？”自首的人睡得迷迷糊糊的看着张晨。
4 u& r; P- X" B& C$ \" a- A4 s
+ R) h! p9 ~1 r　　“觉得你有话没说完。咱说说吧。”张晨说着打开笔录本。第九章
/ f7 Y; o4 D/ w% O- X9 R1 o
　　寒晨光回到队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停好车进了楼道，路过郭阳“房间”的时候看到栏杆里的他正裹着件警服睡觉。

　　“这孩子。”寒晨光笑着转头上了楼，“真是姓二名人字百五……”
4 S; e& Z# Y: p5 m
7 I' M  A9 l9 ^　　推开办公室的门，对桌儿的张晨正趴在桌子上。
: Z5 j# S0 s1 I: L
8 i/ ?  W  d# R; e  l2 w　　寒晨光慢慢走到桌边坐下。
  f! q  G# o; @0 M2 V
+ i1 Q3 _; S( L1 U; B+ H- P　　“回来了。”张晨突然之间坐起来，精神抖擞的看着他。

. [* d/ c; I( h4 }' E　　“吓我一跳！”寒晨光拉开椅子，“怎么样了？”
& z: i! x4 r7 i9 l% y" T
　　张晨翻开笔录本：“郭阳私生活检点，不认识社会闲杂人等。电话的通话记录没有自首那个人交待的那些电话号码。”

  o" {( L: q( [0 u　　“还有呢？”寒晨光倒了杯水。
4 Z8 s; g( D) h' \9 H
2 k+ L4 J( I3 S; @7 U8 u" W- J' v　　“王琳有一个男朋友，现在还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具体是谁还要再进行调查。”张晨翻着本，“郭阳的好友里边有一个叫刘伊笑的，刘伊凡的哥哥，是个大夫。”

$ s6 s6 a  B& y4 o　　“刘伊凡的哥哥？”寒晨光皱起眉，“先从王琳的男朋友查起。”

" d& e; E4 a$ T  n  h　　“我刚又审了一遍自首那位。”张晨掐了两下脑门。
4 m5 k9 S; ^, C& Z4 i) x
- M0 d8 {4 t' A: R: b$ N　　“说。”
$ `1 L. k0 O4 Z% d
　　“和昨儿说的一模一样，拿着你的笔录对了一下没什么区别。”张晨看了寒晨光一眼。
0 C$ }- G, r" C$ P8 C7 T
　　“他到背得挺遛的。”寒晨光笑笑，“其它的呢？”
4 J  a1 K0 I1 |! z6 o
" ]$ m5 _6 }1 E- c　　“没有了。”张晨把笔录本合上，“自首那人的证词里边，漏洞百出。”
" _: B6 ~4 {8 X$ I7 h
1 E6 c, @' U6 J) `　　“这是必然。”寒晨光摸出自己的笔录本，“你感觉他哪句话是真的？”
& R/ E5 b& ?1 u3 Z/ \2 v5 o
, t/ {9 T% {& F. F' Z　　“这些我没细想，我现在觉得，有件事儿特别让我看不透。”

　　“什么？”寒晨光问。
2 ~+ S9 V/ q( Y
　　“他怎么这么无所谓？”张晨问，“除非他和郭阳有深仇大恨，要不然不至于这样拉一个垫被的。”

　　“不所谓？”

　　“是，他说话的态度，完全是死刑就死刑、无期就是无期，没事儿。而不是那种我来自首了，请求宽大处理。”张晨皱起眉头，“寒哥，关于他的量刑，他一次都没提过。更不用说什么宽大处理之类的。”
& @0 C/ V8 g3 R4 S" }# O* o
　　“你的意思是？”寒晨光微笑着看张晨。
) b: f0 d/ V( y6 k4 u6 V* H
& u, t4 Y; m0 ^: u. Z　　“我不明白。”张晨摇头，“我真是不明白。”
9 }* k: |# _7 G; L4 T
# ~9 }8 u4 S0 `4 c　　“有好戏看了。”寒晨光伸了个懒腰，“一会儿我们再说这事儿。”

　　“你那边的情况呢？”张晨问。
' Q5 v3 A+ m( o2 X
　　“超市关着，大半夜敲开旁边饭店的门。”寒晨光把笔录本往张晨手里一扔，“自己看。”

- y% h7 i8 ~% p; N5 a张晨接过来，翻开：“这超市是临村儿一家人开的？”
1 _. _' u% G/ e/ X
4 d6 o# }6 H# @+ F9 S　　“没错，昨天一天就没营业。”寒晨光想了想，“可以说，三天半没营业了。”

8 |3 Z- k- l" G9 G　　“只是郭阳去的那天开了门儿？”

　　“是，四天前这家所谓的什么小超市还在正常营业，前两天突然之间就关门了，老板老板娘和两个儿子一夜之间就不见了。村儿里人一开始没当回事儿，后来，第三天觉得事情不对想报案，超市又开了。”寒晨光说着拿起水杯，“郭阳就去了。村里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超市又关了。”
$ i/ D1 t6 C1 g7 d
# V3 D4 j1 x8 I- N　　“等他。”张晨说。
) i* J: X* h+ Z
　　“是。”寒晨光想了想，“但也许等的不是他。”
: t. d  d# d* X, r3 y
! z; u7 N! O& A; `　　“下一步怎么办？”张晨抬头看寒晨光，“你刚才说的好戏？”
! L7 i4 e! U; p) S0 A, l3 q  z
　　“六点提审自首的。”寒晨光看了一下手表。
! d3 K) Z2 }& G9 X8 @& ]; k
　　“老生常谈？”张晨问。

　　“再审一次，审得差不多了，让他再签一遍字，差十分八点的时候通知他，结案定死刑。”寒晨光说着站起来，拍了拍张晨的肩膀，“明白？”

　　张晨想了几秒钟，抬头一笑：“明白！”

　　“睡俩小时吧。”寒晨光看了眼手表，“我睡四个。”
% Z  P! V, |7 e& h; @
+ D! ~7 J. y- c　　“啊？”

2 d8 D5 _5 d& I; `　　“你明儿提审自首的，七点我起来提郭阳，专案组来了就得找他。”

　　“成。”张晨说完立马儿拉了几把椅子拼一块儿躺上睡了。
3 h$ B# _  ]: k
　　“你就这么睡？”寒晨光笑眯眯地看着他。

7 s5 r% f# J! j% g" Y　　“怎么了？”张晨睁开一只眼睛。
6 x7 T1 `9 F5 [7 `$ \6 [* Y
　　“盖上点儿，别冻着。”
4 l" n' @: z/ C. n! A/ I" Z7 [
3 B* n1 J$ W" w7 ^9 ?　　“不用，热。”张晨把眼睛又闭上，寒晨光没再说别的也拼了椅子躺下。
$ M4 d( I8 E4 N9 K1 ~% j8 H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张晨睁开眼睛，早上5点45，坐起来，伸了个脸腰，到水房拿凉水洗了把脸，把自首的人提到审讯室。

* Q( q/ |) I/ G5 g6 E1 \! @8 v　　“还要审几回啊？”

　　“放心吧、最后一回了。”张晨打开笔录本，“姓名。”

  {$ V5 h* P4 |5 m　　“我都说了两遍了！”

　　“再说一次。”张晨淡淡地说，头也没抬。

　　“牛二宝。”牛二宝没好气儿的回答，“性别男、民族汉、年龄34、老家孙坝县牛家庄！”
7 |+ }5 M8 G9 i$ [5 A
　　“家里几口人？”
1 ?, z$ N: }% n' i$ P5 G
6 Z3 `# E4 U6 C" e' Q" D6 q　　“父母兄弟都不在了。就我自己。”牛二宝看了一眼张晨。

9 @$ ?: p1 G4 Q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那批海洛因的？”张晨问。

　　“两年前，一直压我手里。”

  z: T0 ?$ a' ]+ G　　“多少钱？”

　　“不要钱。我原来的老大让我保管的。”
4 ~+ N) y0 p. s; a
$ n8 f7 O, F$ [* J6 g& {“老大叫什么？”

5 Z, }9 i4 p; i6 B% ^8 ~　　“齐哥。”

1 R; v3 j: \7 _; ~5 ?3 f7 d+ ~　　“全名。”

　　“不知道。”

　　“人在哪儿？”

　　“死了。”
1 n! M4 M+ Z- a
2 I: v6 |+ P1 n) b! N　　“什么时候死的？”
# r" K! \* S# ^0 u
. w  R' ?1 ^# M" y0 p* l( q　　“去年生病死的。”
0 l  x- l! Y* X! d' Q
　　“这次你怎么找的接货人？”

- o' F! |: a' i- G6 ]. w9 A　　“朋友介绍的。”
: }4 f  Q# d5 P. t
　　“朋友呢？”

5 D% o* v/ p! y+ @　　“一票货，介绍完就闪人，从来不问姓什么叫什么。说是东北的孙六有批货想从我们这儿过，郭阳接了转手再给他。”
* Z: R- E# m( r" }% ?
# l1 M% R3 f0 L1 j　　“孙六人呢？”

9 u. e0 s+ C' t! l# I　　“不知道。我只负责把东西给郭阳。”
( K) Z" q3 ~5 I; B# z1 F
　　“郭阳怎么和你联系？”

　　“电话。”

　　“你电话他？”
- R( r; r7 ^; H- g) _3 e: y
　　“不，他给我打电话。”
- ?. u9 M1 a0 t$ p5 E
　　“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 H; A% y: v- i" U/ i　　“交货那天。”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

　　“上午十点。”

  W7 V; \; I4 a1 C　　“电话号码是多少？”

　　“不清楚，就是一个本地的固定电话。我手机卡扔了。我的卡、一次一换，上一个号是什么我也不记得了，郭阳肯定知道，你们问他。他一般给我打电话，都是座机，多半都是IC卡。从来不用手机和我联系……”
+ Y" W% s' w. `# H3 o) k
! R" d! G& m6 R+ i- X( b　　寒晨光没睡足四个小时，六点半就起来了。走到楼下，看见郭阳还在睡。
$ X: i) O% @1 O$ T! C) m
' l. r3 V6 J8 N  B! g" x　　打开号儿门：“哎，该起了。”

　　郭阳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外边已经有光了：“天亮了？”

! {1 o4 Y9 r2 M* g　　“起来了。”寒晨光过去帮他把盖在身上的警服拿起来，递给他一条毛巾，“多热啊，你盖这个睡。”

( K# S  J  X3 C+ ]1 J5 ^) j　　“蹋实。”郭阳小声说。
% C3 x0 |, ^8 W- |' `
　　“什么？”寒晨光没听清楚。
1 k6 }- Y) A8 W: }
( x& W. X  A! o% O- h0 X$ t　　“啊、有蚊子。盖严点儿省得挨咬。”郭阳笑了起来。

　　“差不多了。”寒晨光看了看警服袖子上的编号。
3 z2 j0 ]  k: f  f( M
　　“不用看了，张晨的。”郭阳说。
1 v, L1 e1 Y; M8 f: _) \
+ @6 y1 x* O, \6 G% B　　“他给你的就是他的？”寒晨光也笑了，“我是看看他是不是把我的花儿献了你这尊佛了。”
! F% g7 k1 E, a* }0 T
　　“是是，您好好看看。一般漂亮男孩儿都有洁癖。”郭阳继续笑着说。
* ^& X9 q+ F/ i. s0 Z3 `
　　“你还有工夫练贫，这都什么时候了。”寒晨光把警服搭在手上，“你和那来自首那牛二宝，还真够默契的。”
% l( ~$ l( p; ?1 B8 h
% A9 x3 j: u) c2 e4 |　　“这不你都乐了么？你一乐，我就放心了。这一宿，辛苦你了。”

　　“们。”寒晨光补了个字儿。
  z  Y% W9 k: Q5 u, P' M
( p, w5 j! Q$ h) b　　“他应该的。”郭阳站起来，“咱怎么说？”　寒晨光想了想：“实话实说就成。现在疑点越来越多了，那个自首的人也是成天的胡说八道。该调查的人，我们都粗查了一遍。”
. P2 B6 B$ ?) y5 s) P* k" @
　　“都查谁了？”郭阳的心悬了起来问到。

' L2 C- m" K% p/ o" H* L　　“你父母，你姐姐，你朋友。还有超市的邻居什么的吧。我昨儿去的超市那边儿，你们家亲戚是张晨查问的。”

　　郭阳松了口气：“问出来什么了？”

　　“甭管问出什么来了，一会儿专案组的人问你什么，你老实说就行。有什么说什么。我先去买点儿吃的，你醒醒脑子。”
+ u  y+ R3 [, B/ _
/ \' b& y6 M9 p+ c　　“成。”
1 e. G4 f+ v0 e; K( i' [; y
　　“衣服我拿上去了。”寒晨光说着抖了抖手上的警服。
5 ?8 i* D+ F8 L
　　郭阳看了看那件衣服，又看看寒晨光：“成……”

　　郭阳看寒晨光走了，坐在“房间”里沉思，有些不安，想打个电话给刘伊笑又没手机，站起来转了两圈儿。

( Y! p, c& i: G) a1 S　　张晨转着手里的笔，看着面前的牛二宝是一滴汗没掉，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样子。

5 p# K% r2 T. q/ u! d) Z8 @　　“警察同志，我都交待得一清二楚了。”牛二宝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能定郭阳的罪了么？”

　　“你交待这些就是为了定郭阳的罪？”
8 M, C" l3 t, i# ~; \3 d( q- O
　　“不是，我是来交待我的情况的。”牛二宝说。

　　“你的罪你怎么不问问。”
' w2 L, e- V; s6 p0 Z0 Q
　　“我是死罪对吧，要不……无期？还是死吧，死了痛快。”牛二宝说，“我早活够了，不想活了。家里一人没有、还没钱，正愁没地方死呢。”
- `  B- Q0 J+ I) \
3 K8 N+ l; }& X6 p. P/ |; \　　“真想死？”张晨把笔录往桌上一扔，“我们来回顾一下案情。”

　　“好。”

/ j3 N9 R9 p+ t　　“你原来和一个叫齐哥的人混，贩卖海洛因，大概是两年前，做案多起。叫齐哥的人去年死了。他的真名你也不清楚。你手里的海洛因一直在家里放着，今年有一个叫郭阳的人和你联系去买，具体的情况你也不了解，只是把你放在家里的毒品一次性卖给他就行了。”

! N3 y# I* N6 d# K" z4 H　　“混在洗衣粉里，掩人耳目。”

, i( I* m/ I) X& _( O( N* x3 Q. [　　“是、一共几袋洗衣粉？”张晨问。
7 I% e% F, W% x8 D
+ v# W- b5 U8 V' b6 |# X　　“20袋。”牛二宝说。

　　“里边有……”张晨停了一下。

　　“6袋白粉。”牛二宝接得很快。
/ r, B) n1 O* N' G% e* r1 R
& x& _# B6 Z: m　　“是，你是在……葛家庄高速路口的……。”

8 C4 k4 B% H2 a! i% ]) [3 r　　“就在葛家庄，我租的房子里交的货。他人进来，把货拎出去的。”
张晨冷笑了一下：“是，把货拎出去的。他开的车是什么车，你没看清楚。”
7 X9 U2 t4 s* r& p9 E+ p* {
　　“我根本没出去。”牛二宝说，“他开没开车我不知道。”
" p) C9 ]6 U0 l8 p
　　“可是，有证人说、他们看到郭阳在葛家庄高速路口边的超市里拎着东西出来。”

9 b! s8 E0 C, R: _! K! x9 ~+ q' w　　“那他可能是上超市买东西去了。”牛二宝无赖地坐在那儿，脸也不看张晨，张晨看到他这样儿，脑子里竟然想起前天郭阳坐在他对面儿耍无赖的镜头了，“也有可能是证人说谎啊！我说、我罪都认了有完没完啊！”

8 \5 K: e3 H5 L9 O. H　　“完了。马上。”张晨拿着笔录递到牛二宝面前，“看看，没问题吧。”
, m5 n* D9 w$ C- o- c$ S
' p8 s- }6 c. q9 ]　　“郭阳什么罪？”

　　“郭阳还要再调查调查。”张晨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牛二宝一愣，“那还得再审我多少次？”

　　“不用审了，你的死刑已经定了。”

0 s8 t! p* X5 [, L　　“什么？”牛二宝嘴张大了。
5 d' p# [: V' @. A/ ^* Y1 G
$ U, Y. j3 _" W; R! v- O1 h3 ~　　“你认罪态度良好，不过毒品数量过多，影响恶劣，死刑，下午你就转拘留所，案子送检察院。”
' }' Y' n; \$ e8 |$ S& X
　　“过堂呢？”

# P0 Q( r, `# k8 ]　　“不用过了，直接执行。”

0 z5 u# Q( _# E2 d7 N0 w! i　　“我要上诉！”牛二宝的脸色立刻变了。

9 K$ l4 ?  j6 x+ H" l- A' L! V　　“审都不用审了，上什么诉，你这儿交待得多清楚，死刑。”张晨合上笔录本。
8 H; h2 C4 v( M6 b1 B
　　“这你说了算啊！”

　　“你不是都认了么？”张晨看着他。
. X+ K; R7 U) H: |
　　“郭阳什么时候判？”
7 v- x7 y# k; h+ `7 M
, x6 O4 R" r& f/ Z3 ]( |　　“那可说不好，等判他的时候，你都在那个世界了。”张晨微笑着说。

7 D9 E0 I" S2 L9 a' z　　牛二宝眼睛转了一圈儿：“那行，我重说。”
( y8 ?0 @/ N. E7 p
　　张晨突然之间把笔录本重重的摔在桌上：“晚了！”
+ I$ z% u% y9 N6 a, k7 @
　　寒晨光架着郭阳进了审讯室，里边两个三四十岁的警察正等在那儿。郭阳坐在他们对面，把当天的情况如实的又说了一遍。

　　突然之间，审讯室外一阵敲门声，寒晨光起来拉开门，张晨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牛二宝翻供了。”
/ K) f: q3 q# S  |0 M7 s  ?
6 a% s# Q% d% g! L0 u& M1 P4 P　　“撂了？”寒晨光小声问。

4 t* i/ w2 }2 j2 v" I　　“坏了。”张晨说话的声音很小，余光扫了一下郭阳。第十章
2 h9 q; I/ ^* p& m+ E
, x4 c/ {$ C& r: }2 Z4 {6 z4 S4 J　　郭阳看着寒晨光跟着张晨出去然后转过头：“我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当时我回家，钟点工正在拿那些洗衣粉、不是，毒品洗衣服……”
3 _) x0 l( s. D. ]5 O& s0 o
　　“王琳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郭阳坐在号儿里，吃了两口警察送来的午饭。从提审完后，已经有三、四个小时没人搭理过他了，正着急着、看见张晨从走廊那头走过来。
/ i5 ?, m0 Q8 ?- E" e# {$ M0 h
3 a* G. z' p! B1 m* W% w; V% \4 v4 I　　“赶紧吃。”张晨脸色不太好，把门拉开。
1 J. Y5 C: v, I8 q
5 ^# D. X! ^! X. P' @　　“是不是出事了？”郭阳问。

9 N/ E" i$ ?; Y  R8 |. J: X　　张晨勉强笑了笑：“没、已经没你什么事儿了。一会上去给那天在那个超市见过的三个人，做个电子画像。”
0 n* [/ d" h! C0 b) R4 @% R* o
　　“什么？”
  M& R% H2 f' W1 u0 V
: K$ e5 R  M# Y/ ?　　“当时从那个超市里把东西给你的三个人你还记得么？你不是说有两男一女么？”张晨坐到郭阳旁边。
$ V2 [7 K* f7 F8 ?( |
　　“那个女的还记得，男的……记不清了。当时他们俩都没怎么抬头。”郭阳摇了摇头，“那个女的大眼儿……”
# j7 o! u0 m$ {3 R' n: c3 A
' W: ?& ?6 {3 d6 M" b; n　　“行了，先吃完了一会上去技术科说。”

　　“怎么、没我事儿了？”郭阳问。

$ V  B$ _( C) _　　“嗯。”
, v) G# Y! t' G) T2 K
　　“那你……怎么不太高兴？”郭阳接着问。

/ ?8 W3 I9 R; {% K6 x: d　　“你没事儿了，我高兴什么！”张晨皱了皱眉。

! [5 |' c! c) N$ n5 b　　“……那成，我不多问了。”郭阳抿了抿嘴唇，“不吃了，上去吧。”

　　张晨拿着根据郭阳的描述画出来的女孩儿画像，送郭阳到门口：“那俩男的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么？”
  C! k/ y7 [6 h6 k7 J8 e
　　“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当时真没注意看。”郭阳摇摇头。
6 R9 L$ a) o2 C
+ E; R2 p& `" t* F　　张晨看了看左右没人，眼睛斜着看郭阳，嘴角儿挂着笑：“不应该啊。”

　　“操，你什么意思啊！”郭阳瞪起眼睛，“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瞧不起我们同……”

8 a5 H" \  |0 Q) A# o( _　　张晨一把把郭阳的嘴捂住，按到旁边：“你小声点儿！”

3 M' [, y, b5 h; v　　“怎么着吧！我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 r% V  `% }0 C6 s5 a2 A! z/ J
　　“替你爹留点儿成么？”
' T# T: q; b$ j, T
　　“我爹那更是不……”郭阳的声音突然变小。
* o$ ^- P- G7 w. W' J
8 L" H1 s% p  s1 s1 |& V" d　　“你！”张晨马上把他的话截住，“走走走，我送你回家。”
" Z7 |# l& z- B0 d' t5 o4 S' p
　　“你送我回家？”郭阳上下打量了一下，“拿你那铁驴把我蹬回去？”

9 N) P- P! Q4 C$ O0 w+ ^/ k　　“操，我要是送你回家不就有车开了嘛！”张晨笑着使了眼神儿。

' ~( s/ j" h! g* C- {1 i( U0 X　　郭阳也笑了，“你这小孩儿。那成，不过我儿得先回一趟爹妈那儿。东郊了……”
  D4 g& C# @( W5 x6 K# r
　　“认识，昨儿去了。”张晨转身往里走，“你跟这儿等会儿，我上去拿东西。”
- G% [% `6 N* @- u! V
　　“成。”

  O' z4 H9 ?; M% F0 j　　不一会儿，张晨跑着从里边出来，“走吧。”

郭阳跟着他往那辆吉普那儿走，一回头正瞅见寒晨光也拿着包从楼里出来，这是又有案子还是帮我找表姐去……郭阳正琢磨着，看见寒晨光出去直接拉开一辆私家车的门儿进去了。
2 Y+ B- A& Q9 l8 L/ t
) d, ?4 c$ {  v: F4 y( p1 n　　“这俩是一对儿啊……”郭阳小声说着。
" I0 t0 I; [; t- Y! ]5 P
9 ]" Z0 X2 S$ j) b. v　　“快点儿！”张晨拉开车门等着他，“麻利儿！”

& q; M  W; f6 W- I　　郭阳没敢耽误直接钻进车里：“哎，你那寒哥这是……回家了？”
" I; d$ i, S9 Q& |" L: y. f
　　“对，休假，太累了。昨儿晚上我们俩都没睡觉。我下午也回家。”张晨踩油门，车出了分局。
, }5 s3 P# k5 ]4 V7 A' Y
　　“我那案子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张晨问，“甭问了，现在没你事儿就得了。”
0 ?0 E; ?$ m9 E- c, L" f+ o
　　郭阳拿出手机想打电话，转头看了看开车的张晨，又放回去了。

6 Q0 \0 S& P7 X4 W0 |　　“一会儿到部队大院儿，我自己进去就行。”
1 ?6 Y4 ~+ [; [& x: p
　　“不用，轻车熟路了，昨儿大半夜我闯过两次了。”张晨笑着说。

　　“张晨。”
% }; E! ^3 I9 s& n2 Z
　　张晨看了一眼郭阳：“怎么？”

& n6 U3 I' C/ @) [9 z1 @　　“你，不嫌我吧？”
8 \$ }0 @& O7 k! n% [! A4 F
7 [& q" A9 I, Y9 ^' Z- d  M　　“不嫌。”张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路。
  E; ?& i  W$ \$ d- ?
　　“那我相信你。”说着把手搭在张晨大腿上。
( y& C# d+ _+ N
　　张晨笑了笑：“你要是敢捏，我就踢你。”
! Y0 V  j& a2 s2 k
　　“你能把脚搭起来，我还真佩服你。”郭阳说着把手收回去。

' P+ a* G) i5 T+ r  a. N4 T　　车子慢慢驶出市区。
6 @! v3 _9 g- @- x0 v/ N
　　“一会儿，到我家……不论怎么着，你千万别说话。要不你就赶紧走。”郭阳慢慢地说。
5 o5 e* r( o- g* s2 z% c
. V6 w+ L+ r# i8 q　　“怎么了？”张晨问。

　　“免不了一顿臭揍啊。”

　　张晨一听就乐了：“你爸还打你啊！”

$ l1 E9 K/ b0 _0 C! Z　　郭阳转过头看着张晨：“我爸、从来没打过我。”
/ O: B$ U) c! V2 h- n) W1 H! X
' [' S# ?/ J: K( u# X, d　　“那不就得了，你身手这么好，你爸这么大岁数了，未必打得过你。”话音刚落，脑袋后边就被郭阳来了一下：“瞎说啥呢，混球儿。”

2 {0 W- W5 N1 @/ `& K& f; _2 S0 H/ Z　　“有空回头教教我你那二下子。”

　　“成，不过这种东西，避免不了身体接触。”郭阳斜眼看着张晨，“你成么？”

' G/ v. [8 g: J7 o2 |2 `　　“哎说真的，你说谁要揍你？”张晨把话题岔开。

　　“我爸。”郭阳笑，“这回，是真该揍我了。”

. a( I& n0 C& ?4 [“嫌你给他丢人了吧？”张晨笑着说，“位高权重的，一身正气的，晚年有个这么不争气的孩子，撂我我也得揍。”
8 ~9 K, J; B. \' e2 P5 B# U+ ]
! z8 P: F( u5 V% S/ s　　“我是不争气。”
- O0 I! o7 O7 H) _; [9 y
　　“我说着玩儿呢。”张晨伸手拍了拍郭阳的腿，“没事儿，这事儿不怪你。”
+ C" \# C: @8 a4 @
5 O+ Y- m' A+ m9 P( w5 [　　“怪我。”郭阳没再说话。
) v9 C; w9 Z) l2 @1 P' W
' t5 z1 Y* e- j0 w6 |; T. X　　进了部队大院，张晨果真轻车熟路的停到了郭阳家的大门口。
) o9 d' F6 C1 C) |2 P/ x
　　“你真进去？”郭阳问。
* d1 r) S, H4 ]6 y2 H! a
　　“是啊。连口水都不给啊？”张晨笑。

: \& j' K# A/ k% y　　“成吧，你今儿不看我丢回人，我看你是枉为人。”郭阳说着推开门。

7 _6 o% [+ V9 c  W9 n6 H　　屋里郭老爷子正坐沙发上，郭梅坐在他旁边。
, H8 R$ |# }/ P3 h4 Y; v% W7 n& `
2 D* N( A: r, ]5 R0 p　　郭老爷子看到郭阳进来，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向他而郭梅只是站起来，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

　　一个耳光特别响的抽在郭阳脸上，郭老爷子整个人像要气炸了一样。

　　张晨赶紧走到郭阳前边：“郭、首长！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不是郭阳的责任，目前的证据表明……”

　　“不是他的责任？那是谁的责任！”郭老爷子转过头望向张晨，张晨感觉好像有座山压下来一样，面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老头子正在发出让敌人吓破苦胆的怒吼。

　　张晨还想说话，没有抢到郭阳前边。
( T, D  C: C+ a1 ?& G
" i% F$ H( g* T! I, ?6 B& S　　“是我的责任。”郭阳低声说。
4 t3 \$ q# C6 o' D: Z3 |
　　郭老子又一个耳光抽到郭阳的另一侧脸上。

　　“是我的责任！”郭阳的声音变大，头抬起来直视前方。
. S  y) Z, ]8 k2 `
　　张晨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出戏，看到老爷子身后的郭梅，也一样严肃的站着，没过来劝也没有哭什么都没有。
# Z- @* I4 T! z1 D. ?3 v6 O' r* K
　　“你听好了！”郭老爷子转向张晨，“你听听他自己说这是谁的责任！这是什么责任！”

　　张晨傻愣地站在原地，心想我早知真不该进来。

　　“说！”郭老爷子回过头去，背对着郭阳。
" }# \5 \, F( S0 N: D4 l
% K1 S5 p1 V7 r: {, Y  [8 t　　“是！”郭阳立正站好，“作为一名武警战士，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毒品，并且成为贩毒者的运输工作，任由毒品在我国领土内流通，辜负了党的栽培！”

: V4 q7 N/ |  z" L7 l  L0 U　　郭阳说话的时候中气实足，每一个字像锤子一样打在张晨的鼓膜上，他一言没发，只是看到郭老爷子在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郭梅站在原地，两眼含泪。

4 l% m! _* h- [/ K　　“你一天在部队！”郭老爷子喊了一声。
; G9 v3 s- @( Z' I6 A. B: l
　　“就一辈子都是兵！”郭阳跟着吼了一声。

+ _- X* J3 l& l! K' r  U　　“郭阳。如果你是一名在岗的武警，三斤的海洛因要从你的眼皮底下过去吗！”郭老爷子背对着郭阳说，“你也要帮他们运吗！国家的安全是你在保卫吗！你还是什么人民卫士！”
) C+ I9 S' A# K
4 [3 B8 F1 w9 V" v1 e2 Z; Q; ]　　大概有两分钟，整个房间里除了老爷子喘着粗气，就再没其它的声音了。
2 K3 H9 S" c% w& z  V) Y# Y6 B1 N5 I
( O7 ^. U( x( h" q　　突然之间，郭阳大喊一声：“1443支队、5中队8连8排8班战士郭阳！请求领导处分！”

7 F1 [2 U# `3 d2 N# j　　郭老爷子弯腰低头，从沙发侧面抽出一根铁棍：“多少克海洛因！”
( g& R  g( l, R2 @
　　“报告首长！3000克！”郭阳立正答到。
5 V) W( a; R. d9 x8 O/ x" J
　　张晨看着郭老爷子走到郭阳面前，伸手把棍子递给他：“你自己看着办。”

　　“是！”郭阳像接过枪一样接过铁棒，向前外走去。
看到郭阳出去，郭老爷子突然间就垮了，张晨赶紧过去扶住，郭老太太从屋里出来，小常也出来，把郭老爷子扶到沙发上坐下。
( l- E7 o+ V$ P8 B, u* e
6 B  g1 O: H( O3 M6 t5 ]6 r4 Q/ j　　“别生这么大的气！”郭老太太把水给他拿到嘴边。
& q0 Z1 B, F5 U2 N4 z8 {# |
' M& a& V$ m* K5 y8 P( O- c　　“报告领导！”突然之间张晨喊了一声，郭老太太、郭梅、小常都吓了一跳。只有郭老爷子看着他。

9 G+ j) x( h5 a3 G# F　　“作为一名公安战警，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毒品，任由毒品在我国领土内流通，辜负了党的栽培！北城分局3大队2中队D组刑警张晨！请求领导处分！”
, ?, A+ w& ^  V- l7 g, \$ s
  E" w9 Y6 x6 h0 R/ E! J6 X6 o　　“小张同志，这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郭梅走到张晨身边，“你……你这是？”

4 p: d. Y8 N* D+ w　　张晨姿势依然保持立正：“在案发前，我也看到郭阳后背箱里的洗衣粉。而且……没有发现……”

! I: L1 N4 J5 z; @: H; P  H　　“小常。”郭老爷子慢慢坐直。

8 X0 V7 I0 U1 {( p1 ^: x8 e　　“哎。”小常走到郭老爷子旁边。

$ R) m* t2 r. w6 W, T- ^  d/ |. U6 W　　“去，棍子没了，把扫帚给他。”

) e) W6 u. y. b8 ^: ^- I/ _　　“好……”小常说完跑进厨房，拿出一把扫帚递给张晨。
. k/ l/ D* M: E3 u
　　“出门往右一直走，是部队操场。找郭阳去。”郭老爷子看着他。
+ X3 p6 v6 T3 U& m# L( ^: H7 }" l
' w8 Y, L" K  `$ b3 |　　“是！”张晨答到。说完拿着扫帚出门。

　　“三千！一个不能少！五点钟开饭！吹号集合！”老爷子又喊了一声。看着张晨拿着扫帚跑出去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这傻小子，和郭阳一样一样的。”郭梅也笑了起来。

$ i9 ?8 S, Z2 E9 {8 R　　张晨跑到操场，看到郭阳横背着铁棍在那儿蛙跳。

　　看了看周围，心想豁出去了，三千。然后过去，把扫帚横在肩膀上跑到郭阳身边蹲下。郭阳没笑也没说话。跳了一圈，张晨问：“你不是说你们老爷子不打你么！”

. K7 C1 ?2 p( J　　“他打的是兵。”郭阳没有看张晨，“如果我没当过兵，我爸今天绝对不会打我。如果我没当过武警，我爸绝对不会罚我，冲我吼。”
: c( [0 \! R- z
) V3 k( w& _2 G/ `$ \7 r　　张晨没再说什么。

  O/ G  p3 _, K' t8 u9 x, f　　“我爸伤心了。他打的是一个兵。”

! f. G6 Q9 `* l6 |" _　　“那我挨罚就太正常了。”

　　“你是该罚，我他妈都告诉你那是毒品了！”

　　“操！”张晨吼了一句，蹲蹦了太久有点儿提不上气来，“我……我不是没带狗么当时！”

$ I3 d5 `0 S2 U* ~- f　　“你干啥吃的啊！”郭阳继续取笑，“一会儿跟我们家把晚饭吃了吧。”

　　“不成，我得先去把车还了，然后回家。”张晨小声说。
3 Q) }8 `8 t6 z, }+ u
　　“今儿上午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案子到底怎么样了？”

% @, L: q* Z! K# F5 d; e. I1 ~" E　　“什么案子？”张晨问。

　　郭阳站起身：“你说呢？”
　第十一章
- f9 M, t  @1 g. H0 ]
　　跳够了三千，郭阳拿着铁棍站起来，看着张晨从他跟前过去，这小孩儿还是对那案件守口如瓶，只字未提。
  d  j/ Y$ H7 p9 h
' ?- @2 P7 Y7 U% g　　“2989……2999……”

　　往回走的时候，张晨把扫帚递给郭阳：“我就不进去了，替我谢谢你们老爷子。”
' u1 F+ j; I" A0 w+ K0 |9 _3 R
1 i: `! q! |+ S0 S( _- r" @　　“谢啥？”郭阳笑着看他。

3 t0 m$ j# t! s6 ?/ A　　“给我上了一课。”张晨也笑起来，“大课。”
: C% o( d6 Z- a$ A8 s4 g  Q
　　张晨没再进郭阳家的门儿，开车回去了。郭阳拿着铁棍和扫帚进了门，正好五点。

5 D' J' M1 l/ ~$ t* w　　吃过晚饭，郭阳蹲房间里打电话。刘伊笑的电话拨一回、一回关机，郭阳坐起来，翻来覆去的，觉得平时也就算了，今天要是找不着刘伊笑他得难受死。

　　“伊凡？”
3 s7 B: F7 S4 z; l
9 ]6 u% o5 d9 Q% A3 J( U/ F　　“你怎么回事儿啊！”刘伊凡接了电话大声说着，“出来了？”

　　“是。出来了。”

　　“吓死我了，我都没敢和你说话。想跟张晨打听来着，看他……那样儿也没敢问。”

　　“别打听。”

　　“嗯。”刘伊凡顿了一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 _6 y( Z( [/ c' ]  `
　　“聚众斗殴。”郭阳笑了笑，“你哥是不是在单位？”
5 `- `2 }  w8 L/ ~9 J
+ l$ y2 m6 q& D1 {% Q6 R; p　　“没啊！我哥在客厅看电视呢。”

) A& ?1 P1 `/ q( m+ q* F　　“什么？”
' B0 ?- z: n# z, F6 R5 g  N8 e3 O% F
　　“我哥今天没回他自己家，到我这儿来了。他们家楼下装修太烦，一直睡不好觉。你等我看看去……他发短信呢。一会儿让他给你打回去？”
) E3 l  M1 s, n
　　“不用。”郭阳感觉眼睛里有点湿热。

- y" M, x+ B9 ^: i　　“郭阳？”

: T4 U1 m" Q9 V) G% X7 g! D　　“那个……你现在是自己在一个房间么？”
. p% b6 I# _7 v5 K2 R5 P
　　“是啊，我回房了，怎么了？”

8 X# K$ K2 m8 ^+ N. M. D　　“伊凡，我不是打不通你哥电话……那什么，我手机出问题了。”
6 ~/ v. o1 M% {0 n
3 J$ h, r, S" ^　　“怎么了？”刘伊凡问。

　　“乱码了，你把你哥的电话跟我对一下。”

　　“成，你等会儿，我找一下……13……”
& y) E7 y0 L# C0 e( S
9 N* H6 }* J' X/ z' q  c　　“噢！有了！”郭阳听到3后不想再往下听了，因为他手里的刘伊笑的电话，是15开头。
% O2 l6 B0 I! j$ }9 {
　　“你真成！一惊一乍的！”刘伊凡埋怨了一句，“你那斗殴真没事儿了么？”

　　“没事儿了。”
- X1 c1 v/ C* f0 H6 W' ?
　　“怎么没关你几天！”
0 \4 q5 G/ h- }- [* }& z( M/ H" D
　　“这不……赔钱了么。伊凡，如果一会儿你哥有空儿，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 K2 G. t% z5 g. R; K
　　郭阳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一个小时过去，电话还是没有打过来。
/ K2 d9 P9 V. r" M& c
7 j; W# i! {! s; F$ a) b* o　　翻着电话本，找到张晨的电话，想了半天还是打过去了。
% e# S0 m  w, ~“喂？”
: l2 u9 M' Q5 ]2 |5 ~  |7 j
" n% a2 E5 n# l6 O0 D1 m# W) n　　“嘛呢？”郭阳问。

( d& y+ N0 w5 \. H　　“跟我妈看电视。”

1 D' l( @, u' F) [6 U  W$ M　　“啥节目？”

　　“大宅门儿，重播的。”张晨说了一句，“怎么了？”

　　“也……没事儿。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w" ^: l3 M+ J5 L+ ?- V6 P　　“成，你等会儿。”张晨声音变小，“妈，我进去啦。”过了一会儿开门关门的声音结束，郭阳又听见了张晨喘气儿。

　　“你有几个手机？”郭阳问。
& ^* G: K  |9 a
　　“啥？”

　　“你有几个手机？”
7 n, R6 L' K% `2 {
　　“一个。”张晨笑起来，“我又不做生意，又不养小蜜。弄八个啊还。”

　　“你一直都开机么？”

: I: ~: f4 U' N# w) `　　“当然了！半夜你跟外边儿让人强奸了，一报警，警察关机你不白失身了。”

7 i: }/ t. `5 i7 f1 Z" t4 G8 R7 _　　“哈哈哈。”郭阳笑了起来，“成，开机这习惯特好。我最烦打电话找不着人了。”
3 X$ r# q' i! T( N
　　“打吧。这两天我都休息。”张晨笑着说。
6 p' P3 W( |6 E) j: V7 x
' |5 Y& T- M% A! B4 S  c　　“都休息？”

8 a- q8 |3 B: j! u　　“嗯，我妈身体不好。我在家陪陪她。”张晨说。
) }8 K: w, \( x
# `" A& g/ ?3 @8 q  K! x　　“你爸呢？”郭阳随口说到。
1 E; f. R6 W9 H) k8 p# D- \
　　“不在了。”张晨说得特别自然。

% U) [6 ~$ O/ L& p# K　　郭阳突然一惊，前天晚上喝酒时他不还提他爸高兴不高兴什么的……

5 a3 y% `2 ^6 Q/ X' `　　“喂？”张晨问了句，“断气儿了？”
* K6 _) E% D/ a5 A4 |9 J1 p( v0 }
　　“没，喘着呢。”郭阳说，“对不起……”
) }1 {2 ~: O" E" |  Q% W/ p, R/ Z. B
/ v4 S4 |4 J9 D% Q; s: n　　“没事儿，我七岁时我爸就不在了。”张晨笑笑，“没什么印象。”
& i+ u- d& l2 E( v" A% W% H8 ]
　　“那你妈挺不容易的。”

　　“都过去了。我现在大了，养我妈。”张晨停了一下，“其实，我今天上你们家，没想看你乐儿。”
5 L0 \' k* V) [. e/ j
　　“嗯。”

　　“我就想看看……当爹的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没见过。”
/ v) ^! t8 B, C- m. w' m
! l5 q& G" I' `0 F　　“长见识了？”

5 u4 _2 A6 P  P4 P8 C　　“长大发了。下回再有这种事儿，你打电话我观礼。”
7 c+ n3 i* F; [7 j; M) p. ]
( ~# K1 o* _8 k* `7 ~0 R/ E9 v　　“玩儿去。”郭阳笑笑，“哎对了。”
' v  w$ D1 P8 z, c
# k; O! N- M: h0 \# V　　“怎么了？”

4 T# N) ]( }2 `; X7 Q8 s　　“你，谈过恋爱么？”郭阳问。
/ Z, V( E$ ?- w; z
　　“没有。”张晨回答，“没工夫。”

4 P! y/ R/ c) a" E4 @　　“那算了。”

" ^8 m4 _2 q2 O! l! K4 R0 e　　“怎么了？”张晨问。
" Y* G- M! @/ }; \
2 C2 S+ d' k/ w0 x* R( H　　“我想求教点儿恋爱经验。”

& R7 ~' s* V0 r+ y, H% M1 Q　　“你不是有……啊，那啥么。”张晨咳了一声。

　　“当我没说，你不懂。”郭阳叹了口气。

　　“你说吧，未必我不懂。兴许我懂呢？”张晨乐着说。
) ]' X4 y3 h3 Z+ T5 |2 \
+ B9 l; {7 k" j- y$ N　　“那成，你说谈恋爱的俩人应该是啥样的？”郭阳随口问着，心里琢磨着刘伊笑和自己的相处方式。“你可是问对人了。这个我知道！”张晨哈哈大笑起来，“来来，我告诉你。”

　　郭阳一愣：“说。”
$ V) Z- L6 U) d: Y  c. ^% d
; `8 U4 @) x5 z& m- N　　“这谈恋爱的时候的俩人儿哈，一会儿看不见对方，就想。”张晨笑着说。
$ T+ o3 a: Z& O0 P: N. z" q
　　“是吧……”郭阳叹了口气，小声说“得，我光想别人了。”

　　“啥？”张晨没听清楚。

　　“没啥，说正经的。”郭阳从床上坐起来。

( j6 q- Q( l% ~　　“成。”
  Z# ?0 W9 {6 G+ o
　　“你真不能告诉我，今天上午跟局里出什么事儿了么？”

　　“其实、也不是。就是不想让你走脑子，早晚你也得知道。”

　　“出什么事儿了到底？”
, F. h9 O1 }+ X' i
% \) g: H5 J3 d1 h　　“那牛二宝，就是自首来那个人，今天早晨翻供了。”张晨小声说。
% @( m  |  i( w/ v# g
4 V1 t) w1 @: Y# J( p& l　　“什么意思？”
  G& j1 Q0 I5 ^
　　“他说这一切的话都是有人指使他来说的。”
/ ^3 k9 v1 @  l+ Q# Z5 |7 [
4 i' m; K* @0 n( s7 _( s　　“谁？”郭阳问。
: Y0 g. y. e+ @) o- ]
9 @% i: j+ T0 r( ]3 b+ n　　“……祝队。”张晨压低了声音，“当然了，他这肯定是胡说八道。不过……他说的是祝队参与贩毒，事情败露想找你当替死鬼。”

& ^+ h6 Q8 |4 \) z. c% t% v' w　　“这他妈牛二宝也太狠了吧！”
# i0 D/ c2 F% o/ ~  d. I2 t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就得调查，专案组上，我们就下来了。”

　　“你们避嫌？”
- h9 ~0 ?' L- w) W+ M( S
: F& @/ E& R" d　　“也不是，这两天太累，我们请假不去了。”张晨伸了个懒腰。

  b  m, K# h/ y# P9 B1 p7 W5 X　　“困啦？”

3 V" a6 }* ]+ `9 ~' r" V　　“嗯，昨儿我没睡大哥！今天又提审又开车还带3000蹲跳。”

- j2 E) h! V9 t7 {0 u/ @0 L　　“得，睡去吧。”
5 O+ K/ S8 v% _) U/ l2 H: R/ \$ T
: w! B3 A' A$ q& k/ H* C# @　　“成，你也早点儿睡。噢对了，这两天有功夫真得教教我你那些……”

  s9 \, c+ I' R4 j; _5 \9 u　　“防身？”郭阳笑着问。

　　“你能更损点儿么？”
$ A- N) `4 n3 _7 V
3 }& ^8 ?- h. K5 D( ?" n　　“我知道，你们也就学个致命要害啥的。遇上有点儿水平的你就完了。”郭阳得意的笑起来，“成，有功夫咱练练。”

　　“先谢谢了。挂了。”张晨挂了电话。

　　郭阳笑容还没从脸上散去。刘伊笑的电话就过来了。

5 ?' w! U+ A) l) Y2 c( Q　　“喂、伊笑。”郭阳接听。

8 I( [0 h( I7 D　　“嗯。有事儿？”
8 v0 ^3 S0 V/ s5 E3 L- C, P* _
  L- m2 w# W; n1 ?, W, k　　“有。”

! ]1 H# ^/ d( {) q9 N　　“说吧。”刘伊笑声音很轻。
5 }4 n; p" D8 l
　　“我们……分手吧。”郭阳小声说，“我们不太合适。”　刘伊笑沉默了，一直没有说话。

! q1 H; ~+ j* i+ p) F: S　　“喂？”郭阳问了一声。
0 y* T+ a5 Y" e4 C* A/ K1 `9 [, H
2 y" U4 {8 N" X/ _" @　　“在。”
9 t& `$ |+ W4 x/ z3 k
9 Q" D; ?% w0 F$ h　　“我说，我们分手吧。”郭阳又轻声说。

　　“郭阳……我、我知道我总抽不出时间陪你……”
9 E* F% E/ [3 u4 \
7 V* D& o9 l& q. y8 f0 I　　“没。只是我们性格啊什么的不太合适。”郭阳又说了一次，“咱还是朋友……如果，你愿意。”
0 \. J1 k7 p4 W: g& v
0 W! y9 Y( s" K# F　　“那……好吧。没什么事儿，我先睡了。晚安。”

; b3 [6 Y! [$ F; Z& W　　郭阳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 N  ~5 H. }' O
　　直视着屋顶，心想，虽然是我提出的分手，但是、我依然不愿意说对不起。刘伊笑，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对得起你。我们必须分了，没什么可说的，我突然发现，一年以来我对你一无所知，你对我也许同样一无所知。你也许想我了，我没感觉到。那小孩儿说的对，或者有点儿过，不过至少……不是一直关机。
" _* d, I8 r" Z1 r
' h6 |" g: A2 c6 s5 A! k  S- A　　刚想闭目睡觉，电话铃又响了。郭阳拿起来一看——刘伊凡。
3 L/ X: J5 S8 ?4 F; {) b. R' I
　　“怎么了？”郭阳问。
! H7 ?( _- H% M1 u  L+ }
　　“忘了件大事儿。”

　　“啥？”
% j$ y- Q  g$ r6 |7 [" ^" [5 I, E
' f0 E9 l! F/ }　　“哎，我偷偷告诉你啊，你别说出去。”

　　“说。”

1 |0 f" K) N# j! b　　“我听说祝队被调查了。”刘伊凡小声说，“他不是你亲戚么？”

　　“是。是不是因为我那案子？”

7 C! i2 [9 I; V　　“你那到底是不是斗殴？连张晨也差点儿调查，今天他们队里的寒晨光上窜下跳的才把张晨的事儿给摆平了。”

　　“张晨什么事儿？”
5 d! P1 `& l! f6 E2 }- ~8 {: \" V4 S
　　“我听说他半夜提审犯人，而且没有第三者在场，犯人一口咬定他虐待。”

　　“这是什么话？”郭阳心一惊，明明是自己把张晨按在桌子上了，难道是提审自己的事儿……

" ]! S  o: |$ h/ }4 L3 k　　“今天早上又审那犯人，说是正审到一半儿，上边什么专案组的就进来了，接管审理，那个犯人先是把祝队扒了一通，然后说张晨半夜提审他，不让他睡觉。张晨半夜提他本来也没通过他们组长，而且还是一个人审的。监控室里那时候没人，张晨也没开录相。这样有理也说不清楚。”

3 ?5 F, y7 K9 K2 Z0 q9 S$ t　　“那张晨怎么样了？”郭阳问。

　　“我哪知道。”刘伊凡嘀咕了一句，“你不说他是你朋友么，而且我觉得这事儿挺大的，我看见你们今儿又一块儿走的才告诉你的。我以为你知道呢。”
“他今儿把我送家来了，没告诉我。”

　　“不过祝队这事儿闹得挺大的，就算是胡说，影响也太不好了。”

% i9 ]& u1 s2 ]) y0 m; c, y　　“那犯人呢？”郭阳问。

: m1 X) b+ W% ?# y2 I　　“还在号儿里呢，时间够了可能得送拘，听说录了八回口供没一次是重样儿的。翻来覆去的说祝队的不是。”
7 o% c* `) C& D' v5 ?
2 ~/ V6 n# x3 r& p% Z3 x0 {　　“这是怎么个路术？”
, K; U, |* j1 M
　　刘伊凡喝了口水：“我不知道。”
$ U3 z3 r% k5 B' J$ i3 \
　　郭阳没再接这个话题：“那个……”

, s1 A, ]9 f& F2 a　　“怎么了？”
/ N. c1 k; m+ `! h
　　“你哥呢？”

　　“外边看电视呢，我给你叫去？刚我看他打电话来着。可能是女朋友吧，没完没了的。”
  X" W0 i# q) D0 U
　　“呵呵，不用了。”郭阳笑着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郭阳穿戴整齐带着小常回到店里。

  K1 v4 S$ z8 e0 _( w, R　　“电话放手边，有事儿赶紧报警。”郭阳嘱咐完小常直接钻进车里。

: @9 f0 X. x5 d2 V7 k7 d7 @4 S　　车停到菜市场旁边，郭阳进去买了点水果提着往张晨家走。
5 l6 U: ~/ T1 W+ l# v
　　院门敲了两下，里边有人开门，一个五十上下的阿姨站在门口：“同志，您找谁？”

　　“阿姨您好，请问这儿是张晨家么？”

! [4 e2 C  K. ^( v  o( j　　“是。”阿姨打量了一下他，“您是……”

' ]2 {) J$ B% H# H! E　　“我是张晨的朋友。”
  I1 ?) L( V- G, N: Z' }
1 Q% h/ c+ l6 Y7 t　　“噢，张晨的朋友啊，进来进来。”张阿姨给郭阳让了条路，“张晨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
( g1 ]4 H6 W6 }# W$ r
/ }; m; d; z! F; J4 x+ U" T. t　　走进小院儿，阿姨给郭阳沏了茶，“坐院儿里吧？这儿有马扎儿。”

# R, O. V$ k7 |- N/ j6 Q　　“成。”郭阳接过马扎儿，“阿姨您忙。”
' X+ i# d; [  K% d4 Y
　　阿姨坐到板凳儿上，摆弄着手里的几盆花儿：“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 |. P: P1 r" j" m2 f5 V. h
3 v3 o; S3 N9 V3 V1 \: m　　“噢，不好意思忘了说了，我姓郭，我叫郭阳。”
( R! h9 H: u# X- D2 K- _
　　阿姨慢慢的转过头：“太阳的阳？”
* l& }( b3 J8 E/ r
* K/ H# t: }& g7 V3 u8 E　　“是是，太阳的阳，郭阳。”
4 N9 v7 }1 `3 `: ~( a  ?/ X+ L
　　“家里行几？”

　　“老三。”

) v# q& ]  r9 L$ `: f7 Z6 T　　阿姨把花放下，站起来：“你哥哥是郭海，姐姐是郭梅对不对？”
+ I7 {6 z, J" o# l: h
" a, ~% j; o1 I1 b' L4 C8 f3 |! h　　郭阳一愣。第十二章
0 L1 g3 b2 H% e0 j- R
0 i) w0 w" ^- h　　阿姨走到郭阳身边，两只眼睛盯着他，手慢慢伸出来摸着郭阳的脸：“你今年28。”
) _$ q6 S) C( b0 i
2 R2 f6 ~4 v) T5 Q' U; g　　“是、阿姨，您认识我？”
% k! W& y2 |' a4 h; `
　　“你也认识我。”阿姨微笑着拉郭阳起来，“起来，孩子。”
8 e) |9 X4 b- \5 w/ ?" ]/ o3 F* N& D
　　郭阳站起身，阿姨把他带到屋里。郭阳简单的看了一下四周围，干净利索，一尘不染。
, a. X+ Z1 n$ I% i- f8 F2 t3 i2 Q
  g$ N4 g; G/ M9 d　　“瞧瞧！”阿姨手指着墙上的黑白照片，像是七八十年代的结婚照，泛着黄。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有一套，不过是后来上的色。

, s8 J9 `( J. k3 n. Z- i6 d2 \　　郭阳盯着墙上的照片看了几分钟，回头看了看阿姨的脸：“这、这是……”

　　“这是谁？”阿姨笑着问他。
+ U8 E- c6 A$ @" s) H/ z
4 Q5 V2 ~% s# T　　“小、小张叔叔？”郭阳闭上眼睛使劲儿的想了一会，“是不是小张叔叔，张……张什么我不记得了，那您……您是秀姨？”

　　阿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孩子！”

' ^* ^* g& \: i& H　　“哎哟，秀姨，咱多少年没见了！”郭阳兴奋的抓起秀姨的手，“您看我都这么大了。”
$ d  Q9 c5 p0 {; c/ B- S1 G
; @( g, e9 o: a% D* }$ W　　“是，当年秀姨抱着你做饭的时候，你还在我怀里找奶吃呢！”

　　郭阳一听脸就红了：“秀姨，那印象我可没有。”
$ e% k/ B: \8 p6 R
　　“哈哈，那时候你才多大？太小了！哎？你和张晨儿认识？”

2 B. R% P0 B& j0 n　　“是、哥们儿。得，这回真变发小儿了。”郭阳乐了起来，“秀姨，我最后一回见您是不是还上小学呢？”
5 N+ P% [9 k) ~! x/ |
, ^! Q6 M2 O+ [　　“差不多吧。那时候晨子六岁，我和老张去过你家。走，院儿里说去，屋儿里热。”
: _, [. _9 a4 Q# Y" c
) X- K$ ?0 `/ C( ~- _　　郭阳赶紧扶住秀姨的胳膊。

　　“我才多大岁数，你当我老太太啊。”秀姨笑起来，“不用扶！”

/ D3 Q" o8 X+ J　　秀姨走到院子里坐下：“阳子你父母都好吧？”

　　“都好都好。”郭阳坐下，“我记不太清楚了……”
+ ^6 l1 ^( w/ U+ T
　　“什么？”秀姨问他。

3 {! z! a, N) _/ I0 ]. C　　“我记得后来，我爸我妈好像说找过小张叔叔一家子。”郭阳皱着眉，“小张叔叔后来怎么不来了？”
5 v! ]0 W* ?; O, I5 ~
　　“哈哈。”秀姨笑了起来，“傻小子，怎么去？老张去了还不把你吓着！”

1 B6 _$ N/ Z* y　　“秀姨。”郭阳这才意识到张晨说他七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

　　“老张那年走了。”秀姨摇头笑着说，“一走这都十五六年了。当时我一个人带着晨子，上班做饭的，忙不过来。”
5 v& r0 E& |% t0 s) s, @4 }
/ `8 n3 a7 g# Y+ ]+ v1 M  B　　“小张叔叔是……怎么走的？”
1 _6 n! |4 ~1 X% I/ B5 t
4 L' M/ |/ z7 ~2 J　　“工伤。钢筋掉下来，推了把工友，他没来得及跑。”秀姨的脸仍然挂着笑，连微笑也算不上的笑。郭阳看了看她脸上的皱纹又看了看她粗拉的双手：“秀姨，苦了您了。”

1 D$ m* S# z2 y　　“苦日子都过去了！”秀姨的微笑展开，“我们家张晨儿大了。”
: ]5 b& a2 g0 N
' K: m6 z9 \6 S8 x- O; l# O　　郭阳刚想说话，就听见外边推自行车的声音连带着张晨喊了一声“妈”。
, E  v$ x6 ?. D$ Q* |& K' j4 [
: ~* [* \- E8 \3 i/ u% b4 w　　秀姨冲郭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
  e" T9 i' N8 [/ j
　　“哟！大清早儿的这刮的是哪阵妖风把你捎过来了？”张晨笑着把自行车靠墙边，顺手把买来的菜放在院里地上。

* J6 ^  }' K1 M2 J. \! F3 \　　“张晨儿，看看这是谁？”秀姨微笑着张晨，“想起来了么？”
# M( V+ d/ X* A+ O8 S8 q4 {
2 @8 L/ F# I" l$ u# q　　“这是一孙子。”张晨乐着走到郭阳身边。

　　“胡说八道！”秀姨不高兴了，“这怎么说话呢？”
. d& u( p* K- T' ~+ i5 ]& f
* Y/ h7 m& k0 B  X- d% u　　“没没、阿姨，张晨儿和我逗着玩儿呢。”

+ Z/ |5 }# d9 _% z　　“是、他自个儿说的。”张晨摸摸脑袋笑着说，“妈，你认识他？”
$ T2 X7 p  N* N! G, c( ?, h
　　“这是郭首长的儿子啊！”秀姨笑着说。

“是啊，我知道，我昨儿去过他家。”张晨皱了皱眉。

3 j0 p" Z0 m" r0 c8 d: K; a/ t5 z: _　　“郭阳啊，阳子哥哥，你忘了？”秀姨摇摇头，“再想想。”
* p2 m2 |6 E5 H# s
　　“没印象。”张晨琢磨了一下。
9 t  }& |: d* O4 Q3 a0 m
7 R  Y# B" ?! U% p5 t' B+ V5 J　　“小时候他还帮我给你洗过澡呐！”秀姨笑起来，“看来是真不记得了。”

% |) x/ k4 F; ^1 D4 m　　张晨钉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特别不敢看郭阳的脸。郭阳坐那儿已经笑断气儿了：“成成，有机会我还帮他洗。”

  c2 ?) k6 Y$ E7 Y9 e/ K2 A　　“怪不得他，那时候可能太小了。”秀姨笑着说，“我做饭！你们哥俩聊。吃啥，和我说！”
/ I, F0 t" Q2 h1 \. N
( w/ B: X, ^9 c. V# G　　“醋溜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烧茄子，秀姨，我要吃素烧茄子！您再给我拍个黄瓜！”郭阳大声说。
2 X1 I4 O* O6 ~& K% t, f
　　张晨看了郭阳一眼，回过头微笑地看了看刚才自己放在地上的菜。
# k/ l: p0 i$ J1 z- ?4 d2 N- O
. b! f- ]' r; E7 e' a) L0 y　　“快给我讲讲。”张晨拉过马扎儿坐到郭阳旁边，“怎么回事儿。”
2 S  Y1 w  ~6 [" B
　　“你真不记得啦？”郭阳摸了下张晨的脑袋，张晨伸手拿了杯茶，“不记得。”

　　“你爸年轻时是我们家警卫员。你妈也在我们家。后来你爸退伍了，转业就在本市，你妈和他结婚有了你，常把你带过来我家玩。”
* u0 g# G3 z1 L& c5 @* M
( E, v7 I+ b2 z　　“啥？”

3 I0 P' _2 i: N+ o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儿呢，长得那难看啊，我哥当时想买变型金刚，我就把你抱过去给他了……”

7 p  _# H* R0 Q3 @" ~# R; |' F　　“操！”

　　“不过现在长开了，啧啧、好看。”郭阳嘻皮笑脸的看着他，“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

　　“怪不得我进你们家门儿的时候，感觉这么熟呢，总觉得什么时候去过似的。”
/ E1 m4 E0 @; I2 I+ t7 o) J# S
　　和张晨瞎聊了一上午，饭点儿一到，秀姨把菜摆桌儿上。
- h2 Q7 l9 y/ `: K
　　“你和张晨口儿一样。”秀姨笑着说。
7 n5 W6 t/ u) H; d5 V  Q
" s. v, N% U& f7 f( [9 ~% J3 }/ K　　“他是看着厨房点的菜。”张晨把饭递到郭阳手里。
+ B1 F8 j0 M! P$ p" M& {+ a
9 R! ?) ]! ~% O$ n　　“哎，你们俩见面儿的时候就没认出对方来么？”秀姨把一筷子茄子夹到郭阳碗里。
6 ]  o; x8 t! l8 O3 k- v
　　“不是，张晨认出我来了。”郭阳笑眯眯地看着秀姨。
3 y9 T0 I/ \" L4 z' h% E9 J& `
　　“噢？说什么了？”秀姨问张晨。

$ M4 R' D1 v; W9 ]! g0 J. |　　张晨回忆第一次见面儿的场景，第一句话，看他妈什么看！
& H! d0 ?. C- `
" [& z- }/ G) Y, Y　　郭阳脸都憋红了：“他就说，看看。”

5 l+ x7 @( w5 C　　“看看？看什么看看？”秀姨问。
' K. e( l* f5 x( B& i' _
7 A2 s5 C0 U! R2 _' \　　“对啊，看什么看啊！”郭阳转头看着张晨。

　　张晨一勺儿盛满了西红柿鸡蛋盖到郭阳的饭上：“看你长得眼熟。”

　　郭阳没再接这话，又和秀姨聊别的，吃完饭张晨把碗都抱进厨房要洗，秀姨拦住：“你去陪阳子说话。我洗。”

5 P% @! e- t$ i  d$ k' v　　张晨回头看了一眼他妈，然后冲外边儿喊：“郭阳，进来陪我说话，让我妈歇着！”
& G) h/ b- o2 H3 t" y7 M
6 v1 p- `- x% Y+ W, P- b　　郭阳窜进厨房：“秀姨您出去，做了一上午了，看电视去得了。”

　　“成。”秀姨看见郭阳进来，转头出了厨房。
1 q( n* q* |# e2 W3 q% {
3 ]0 S7 o' X* b　　“张晨。”郭阳倚门口儿看着洗碗的张晨动作很快。

* O, W# N5 m2 @4 z. {　　“啥？”
3 c5 ]5 c; C6 Y, b* g
　　“你头回见我，是不是感觉在哪儿见过我，所以才特意骂我一句，找机会回头看看？”郭阳问。

　　“是。”张晨点头，然后伸出头看了一眼他妈进了屋。
( q( T/ r- _3 F1 ~$ M' A' ?
　　再转过头来看着郭阳：“不待见你。”
% j6 `7 T  J7 t6 I6 w) E% o7 m
　　“什么？”郭阳吓了一跳，“怎么意思？”
; s/ f! o& \  k) n! D
5 ^7 U. L4 l; @4 B  z) Z' @7 O　　“以前见过。”张晨小声说，“有一回跟街上看到你和刘伊凡连说再笑得走。”

　　“噢……”郭阳坏笑起来，“你对那丫头有意思？”
5 B! P! k$ d' T. ]) V
　　张晨手里继续快节奏地刷着碗：“是。”
* N( Z+ p& r- L2 Z
6 K. ?: ^( N% Y0 r; W, B6 S　　郭阳笑笑：“得！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9 t9 C0 p+ p* t( P. \. @
　　“包你身上什么啊？”张晨扭脸看着他，“你别给我瞎搅和去！”

　　“怎么了？”郭阳一挑大姆指，“我和她那太熟了。放心，这事儿咱给你保媒！”
& ]$ z7 Z* [7 d5 L  |6 Q8 }
% U9 Q) I. C. C/ I1 e　　张晨把碗洗干净，一个一个擦干：“我和她不合适。”

& ]; r- Q% c  m: E" H　　“什么不合适？”郭阳问。
  J  I* B# O! j* Q' v$ |5 C7 Q
+ d# ]' }. P& W1 t* ]　　“害了人家姑娘。”张晨擦完碗看着郭阳，“我们家就这条件的，其实早就对刘伊凡也没啥想法了。”

( C' H* R4 t/ H4 X. y郭阳拍拍张晨的肩膀：“刘伊凡是个好姑娘，不过你得找个更懂事儿的老婆。”
6 e- }( Q8 X0 y+ N
　　张晨乐起来：“瞧你说的，人家根本瞅不上我，说得好像我挑似的。反正这事儿你也别跟刘伊凡说。”

$ S, v0 E! p/ T) s& h: g　　“成，放心。”

; L$ n/ S' z1 Z: R4 U　　“一点儿也不放。”

8 {: b# P, z$ g8 S1 f" v3 i0 w　　“怎么着？”郭阳一皱眉，“还不信我？”
; y6 W* h" b( K/ n
) z) r: A: A, {- w. `. \( L　　“上回我反复交待别给我开后门儿。”张晨说着拍了郭阳后背，示意他往外走，“你不是照说了。”
9 E# j+ `7 V7 {3 p9 d  Z( N
　　郭阳脸一红：“我那……不是，心里不落忍么！你当时把自个儿说这么惨，弄得我那么不好意思。”

　　张晨拉开厨房对面儿的小屋：“进来吧。”
: K8 C+ ?" p& w7 v
　　郭阳跟着进去：“你房间？”
" ?6 P7 N: K9 @" C( ^
: w  V9 V) g3 e/ Z! ~2 m$ y, v　　“是。”张晨往后一仰，直接倒床上：“你自己找地儿坐。”

　　郭阳想坐床边儿，看了看张晨，又挪到椅子上了。

　　“哎？”张晨坐起来，“你今儿找我来干啥？”
  F4 ?4 M. q- d* d) p0 b  b$ {
　　郭阳一拍脑门儿：“我操，我谢恩来了。”
: v) T3 G6 C1 ~' v% y6 t0 |
6 p( J5 |( W2 Y& e. M4 D　　“谢什么？”张晨问。
, N9 K% h. C. S% T) i
& x6 s4 e9 A2 o# x1 |, n　　“昨儿的事儿刘伊凡和我说了。”
2 |( ?( ^- V5 ?4 i4 m" |
! s8 ^9 h. {( g+ W- o1 q　　“这丫头，嘴真快。”
5 E: P9 J$ o) r  x
% U' G! A6 t* m3 X　　“谁说的，当时我找她要你电话号码她就不给。”

) x' G4 N+ O/ r$ _　　“她又不知道我认识你。”张晨说着继续躺下，“昨儿看见我送你走了可能。”
2 W" n+ L) B  k# l2 Y
　　“是。听说你这假放得挺轻松的。”

6 G1 u9 N% r, \& ~8 F1 z: z　　“暂时停职，等待问题解决。”张晨笑着说，“工资照发就成。”

5 U$ K- y7 P0 E# E　　“你到是想得开！”郭阳看看张晨，“要不要我再帮你……”
: ]. t1 Q5 J: C) {" q: m
　　“你还能帮个屁！”张晨没好气儿的看着郭阳，“你先老实点儿吧！这回是我自己失职，半夜审那牛二宝没开监控，他说啥我也驳不了。”

: l2 v7 p& z7 }& C$ G$ q" J' b3 I; M　　“那怎么办？”郭阳问。

　　“等着呗，原来来的是专案组，现在督察组都来了。调查我是小，不过、调查……”
8 `+ h8 C- m: C) E
　　“谁？”郭阳眼睛一亮。

& @  c  |( I; @0 G( k! E　　“没谁。”张晨起来喝了口水。
9 z4 s5 d; D4 g* h
, q% O9 s% [" k8 K1 _8 G　　“这事儿其实我知道。”郭阳小声说。“祝队是怎么回事儿。”

　　“你！”张晨压低声音，“你让刘伊凡管好了她那张嘴。”张晨说着站起来把门关严坐回郭阳旁边：“站起来。”

" K5 m. c, t+ E) ]1 N　　郭阳吓了一跳：“干、干什么？”

　　“手机拿出来。”张晨严肃地说。
; B: A7 N; Q. i) q
　　郭阳伸手进口袋把手机给他，张晨拿到后立刻关机。
3 p# {( ?) m8 C
6 S2 X8 z8 F6 ^8 o　　“包呢？打开，我看看。”张晨说到。

　　郭阳无奈打开任他检查。
) j  c" |! A# n  `8 y% u
% g0 w/ h. F; I　　“站好了。”

0 U( S# X) ], b# P! x. D: ?: N+ B2 D　　“我操！你小子玩儿上瘾了！”郭阳不太高兴。

　　“行，那不搜身了。”张晨把关掉的手机扔到床上。

　　“搜身？啊，那搜吧！”郭阳一激动站起来，两个胳膊举起来。

; _9 k; W1 x( m; P# v　　张晨走到他身边，从肩膀到裤腿把郭阳身上轻拍了一个遍，鞋也脱了。
. E  j  n3 c8 z  U2 [7 n9 W( }4 F
7 X9 T) p( G& s- F( l7 h0 e# Z　　“听说……是不是还得脱衣服查。”郭阳笑着问。

　　“不用了、我就搜搜有没有录音或者窃听装置。”

　　“滚！”郭阳坐到床边，“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geng0825

　第十三章
$ v8 y' v* w  Q& V
　　“没药。”张晨坐着坐到椅子上，“只是怕你身上带录音机啥的。”

/ E1 D6 f9 b2 _5 b& I  v　　“祝队的事儿很严重？”郭阳问。
+ c: H5 r- R  Y# P1 g/ G
6 _- P- f  i0 H2 {: Q! h# i9 V　　“是。”张晨叹了口气，“我只是听寒哥说的，祝队这次被那个牛二宝搞乱套了。他一天一个新花样儿，不过一开始就没说祝队是毒贩子，只是说有联系，后来又说祝队收毒贩子的什么保护费，再后来说祝队对贩毒的睁一眼闭一眼……专案组审你的那天早上，我审他的时候，他还在说你的什么上家下家贩毒卖毒的，编得条条是道儿，寒哥让我吓了他一下，他就改口了，说他要‘重说’。”

　　“他这是要往死里逼我？”
4 M7 p5 V  U* E2 h
1 \4 c8 @& y  D# B- R9 Z+ j　　“ 我事后一想，有可能不是。”张晨说。

7 S" w2 |( N6 w; H　　“什么意思？”
5 e: T1 H& y1 x- D4 h: @
　　“他这明显是搅和来的。”张晨喝了口水，看着郭阳，“我原本认为这个牛二宝来队里自首，是你的仇家放出来害你的。”
4 p4 E; Z" p0 `# \. N: b( U  [8 d
' n: y  ^. |! z  P　　“我真没有仇人。”

! r( j" K4 h( e2 B9 B, _: C　　“那要不就是和你们家什么人有仇。”

　　“这能和什么人有这么大的仇啊！”郭阳喊了一声，“这是多大的问题。这得花多少钱！”

+ a9 w9 u+ {& @# i- B4 ~　　“所以我才说不是！”张晨把杯子一摔，“听着！”

* R: L: {) g% ]% j" n　　“成。”
2 J9 ]: }5 }* u
　　“他所说的改口，不是一般性的翻供。他是把你一脚踢开，说这里边没你的事儿了，全是祝队长的问题。明白么？是祝队长派他来这儿胡说的。”张晨声音不敢放得太大，所以就坐得离郭阳进了点儿。
0 `. h- N- Y# B/ Q# {9 k& J7 G
0 d* F/ p. X5 `6 _8 Q5 D* {" x' _; z" j　　“嗯。”郭阳问，“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害我还是害祝队长？”
8 q8 ^  r5 C( C' `8 P! R+ d- V
　　“恐怕都是。”张晨想了想，“第一次交待你的问题时，他背的是第一段案情，第二次则背的是第二段案情，明白？”
5 {" V( w4 `9 n% u) I
3 H& U* T" H8 X* C2 G- D3 Y+ n; a  u　　“早就计划好了？”

　　“很有可能是这样。他一开始就不怕死，不怕给自己定罪，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有事儿，他说他自己有罪，那么证人证据都在，你和他都跑不了，但他一旦反口，证剧就站不住，证人也没有了。所以他不怕，他一开始就知道他死不了。”
6 y2 \1 \  [: p; m7 u
5 Q" A" x+ u$ ?2 `8 N! d　　“他这样是为什么啊？”郭阳脑子里一片混乱。

　　“为什么不清楚。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

　　“什么？”

　　“你有可能被人跟踪了。”张晨小声说。
0 w9 L/ ]& w4 M" O' y0 {* }) `
　　“什么？”郭阳先是一惊，然后慢慢地说，“正常，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和那些毒品摆脱关系。警察盯着我……”

　　“不光是警察。”张晨微笑着说，“牛二宝清清楚楚的说出了你家有20袋洗衣粉，其中6袋是毒品。”
" X+ w1 S% p8 g& [4 k# q
　　“我的宝贝儿……”郭阳盯着张晨，“这事儿。”
* }( N+ @$ E) r* k6 E- e
　　“你的宝贝儿，这事儿，有谁知道……除了警察和你还有谁知道？”

　　“路婶儿肯定不知道。”郭阳点头，“而且那牛二宝，不是我刚被绑就来了么。”

　　“没错。郭阳，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你家有二十袋洗衣粉，这是一个随机事件，对不对？”

　　“是、完全是我表姐随口说的。她拿了十六袋。”

　　“那牛二宝知道你家里有20袋洗衣粉这件事，就只有两种可能性：1、有人告诉他，很有可能是警察内部的犯罪份子。”
% @, d) g" c, [
　　郭阳把话头接过来：“2、他知道一共有36袋洗衣粉，而且，其余的16袋没有被查获他也知道！他数了那十六袋一算就知道剩下的二十袋里，有他妈几袋毒品！”
, q' ^% ^9 d# i1 T! F& B“很有可能。”张晨说，“那么，这牛二宝或者牛二宝背后的什么人对你的生活非常了解，要么就是有可能一直在跟踪你。”

　　“我表姐也可能在他们手上！”
& B# L: \6 A+ e% v$ Q- R9 ~
) l* c9 `2 q# f: X& X- Z　　“对。”张晨站起身，“但是这个牛二宝，现在我们审不了。”

+ X5 u3 l4 a6 ]3 l5 i3 f( e　　“寒晨光也被劝退了？”

: y8 k1 b1 a9 F% D. ~　　“寒哥没事儿，昨儿休假一下午，今天估计又拼上了。审不了牛二宝，现在他主要弄其他的关系人。”张晨伸了个懒腰，“你表姐应该没事儿。不过、这案子可没这么简单。不光是冲你来的，也不光是冲祝队来的。”

　　“操，说来说去的，这冲谁来的还不知道！”郭阳拿出根烟点上，“哎！那个其他的关系人是谁！”

　　张晨一愣，又马上反应过来：“放心吧，你那……朋友的事儿，我没露任何的口风。”

　　“现在不是朋友了。”郭阳小声说。

　　张晨没沉默了一下：“这事儿我不懂。”
0 @2 _* b: U9 s' Z7 i
　　郭阳笑了笑：“也没啥……”说着斜眼看了一下张晨，“得，不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只是刘伊笑，你们别……”
6 P7 q# v$ H* |  [# c( x- P
　　“该查还是得查，他不是有个海员的那什么朋友么以前？”张晨皱了皱眉，“其实这事儿我没告诉寒哥。”
- W! ~# E1 O' {$ ]* ~
7 [  x2 y+ o2 Y  L/ x" O6 ]$ l* y　　“那刘伊笑……”
  i  P5 z! C1 U9 w) O# h3 q
* r& x/ b% W  L9 p　　“刘伊笑的事，寒哥通过刘伊凡侧面了解了一下。寒哥脑子比我好使。”

" g$ W0 c! \+ B8 k, ^  r5 O; G　　“得多！”郭阳一颗心放下来，自言自语道，“要是寒晨光去查，很多事也不用交待了其实，同道中人能明白一二。”
9 E7 B* ^! x- Y  Q  Z3 o9 K
* b6 X! ~' ?3 J, E9 q3 h5 A　　“什么？”张晨问。
, L/ b, u; k7 C5 X4 D/ e! L
　　“没。”郭阳笑了笑，“这么说你今天也没事儿，一会儿咱出去快活快活？”
3 C% a4 ?1 ^1 r; G1 o4 \* F
& H: ]" b. ^3 I/ D' K　　张晨把钱包掏出来往郭阳身上一扔：“你看着办吧。”
3 x5 H" \8 P8 z5 \9 O" i
　　“庸俗！”郭阳把钱包扔到一边，“不花钱照样儿能快活！”

　　“蹲跳？”张晨眼睛一眯乐呵呵地看着郭阳。

' T0 d: z% |+ [; y' T" _# K6 ]3 B　　“我是说……”郭阳还没说完，秀姨把门推开：“阳子，一会儿带我们娘儿俩上你家去。”

& K: j; [% z! s+ O* r: a+ [$ N  k　　“秀姨，您这是？”郭阳坐起来。

6 t6 i( }# w/ Y( F% d' r+ o　　“我等着首长来看我么？”秀姨笑着说，“我这就去买菜，一会儿做好了给你们家送好吃的。”
' _! U' }0 U* X
  f( s0 B5 @9 b; A　　“秀姨不用！”郭阳赶紧起来拦住她，“您可不兴这么着，这不寒碜我么？连吃再带的。”
/ s: }; ^/ j; |) [
8 P" s6 G& T0 J　　“你爸你妈爱吃我做的啥我心里有数！”秀姨微笑着说，“十几年啦。我没去过，今天你到我这儿来，回家一准儿和你爸你妈说。你爸你妈的脾气，今天晚上就得上这儿找我来！得了，你们哥儿俩聊着，我去买菜。张晨，好好招待阳子。”
7 t" O8 d% Z% ?3 K5 p
; R: Y! M& w* V6 \" R& w  N　　“我不和他客气。”张晨站起来，拍了郭阳肩膀儿一下，“走吧！”
' C# A) ~8 n0 Z2 E
　　“哪儿？”郭阳回头看张晨。

2 ?; g) |1 p3 `! E& p" z　　张晨看看他妈：“买啥，我们俩去。您赶紧把您那几盆儿花弄好了。我们俩聊着天儿一会儿就回来。”

　　“那成、我给你列个单子。”

　　“阿姨，你这不让我难做人嘛，我爸看见得骂我。”
4 v( ~# b( P9 w1 }+ T- }% `/ ^
　　“骂你干啥，我是你姨！”秀姨说完往屋里走，把单子给张晨列了。

' W) B$ V" m# F* [# p　　“咱俩遛达过去？”张晨问。

　　“骑车也成，我带你。”郭阳笑着说。
1 S- J, y- J0 F% U7 R
) {: r' T  J6 d　　“我带你吧。”张晨看了看郭阳，“走。”
- ^7 C( n  p4 `' _% I
, O' @* a# v9 H" B2 A3 ^1 q　　郭阳两腿一劈坐到自行车后边儿，两手想抓张晨的腰又不敢，最后一闭眼，大不了让他骂我一通，两手轻轻的扶住。

“抓住喽。”张晨喊了一块儿，“走啦！”说着噌地一声就出去了。
# ^4 O$ T' b; u6 j- K4 y
0 b2 {% D" o! p+ Z9 F　　“我常这么带着我妈。不过她都是侧边儿坐的。”张晨骑着车说，“我妈小时候带着我，我都是劈着腿儿坐的，跟你现在一样。”

" k$ y3 {; k' `. i1 e" E8 |3 q　　“你们娘儿俩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 Y/ C! ~5 w" ?# c　　“那是。”张晨笑着说，“有吃有喝有说有笑的。”

　　郭阳没再说别的，只是跟车后边儿坐着，手扶着张晨的腰，快到菜市场的时候，小声儿说了一句：“张晨，坐你的车真踏实。”
2 R( M! G$ T8 d7 s! R0 p
3 Q: A5 O. z: @, \9 v2 s! r( c　　张晨买菜，郭阳在旁边儿皱着眉头站着看，看了一会儿东西买差不多了，开始说话了：“你平时也这么买菜？”
& z* R; G1 O; T5 e; y" e+ C9 j# x
6 B  e1 o" H$ _: j　　“是啊。”张晨说着看了看手里提着的菜，“咋了？你买菜不用花钱还是卖菜的白给你？不都这样儿的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是，我说孩子，你别看我这一身的贵族气息，满身的……”

　　“说主题。”张晨截住他的话。
' y) B. @. ?" W) F+ U
　　“这体恤民情的事儿我也知道，你不还个价儿啊？”

6 Z0 l/ V6 i5 |2 I; c　　“不还。”张晨乐着把手里的菜拿起来，“多水灵。”

/ {! T9 `& r0 V! V7 d: u) ^/ a　　“是，你挑的是不错，不过……”

- K/ o, q7 F# r2 B  ?- o4 q　　“一共才能几个钱。”张晨微笑着往自行车儿那走，“当年我妈抱着在郊区卖菜，我记得特别清楚，一毛两毛的也得讨几个来回。风吹日晒的，多给个块八毛儿的，怎么了。所以我买菜从来不还价。”
) [+ J6 V! y. T) P
　　郭阳笑着摇了摇头，右手搭到张晨的肩膀儿上：“成吧。”
/ E: E; W0 k! w+ w- G9 k" p6 c& I* X
! d) G# ^- @* N+ ]7 p　　张晨把菜都放到右手里提着，左手从裤兜里摸出盒烟，一只手打开盒盖递到郭阳嘴边儿。郭阳就势低头咬出一根儿来，左手摸出火机点上。

0 R6 ^3 M1 s! E* B7 v# N, A　　“你不是不抽烟么？”
" c2 d& A( s& C& s- w. \3 ^
　　“你不是抽么。”张晨笑着说，“贵的买不起，烟还成。”
( z, V; ~$ Z) d6 w- |0 s
　　郭阳的心使劲儿的抽了一下儿，瞪着眼睛看着张晨：“我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1 j5 u8 a' f: X　　张晨一愣随即皱起眉头摇头叹气：“出息。”

　　郭阳傻乐着继续跟着他往前走，手一直搭在肩膀儿上没拿下来。
0 N/ Z. F2 {7 B5 ~' t# s
　　到了家，秀姨是“煎炒烹炸焯、熬煮咕嘟炖”整个了好几个饭盒儿的菜。
- u5 {( }5 n5 C5 h9 B( `" L
, r: t5 q' B, e. U& ]& G4 I0 x3 X) P　　“我开车来的，停菜市场那边儿了。”郭阳手里提着饭盒看了看手表，“四点多了。咱一块儿过去？胡同太窄我懒得往里挤。”

6 A5 r  n- k7 w8 ]4 q4 D8 H0 K　　张晨扶着他妈进了郭阳的车，一路开进东郊的大院儿。

) o. l: D4 g0 w! V4 Q　　郭阳推门儿进去的时候，屋里就就他爸一人：“我妈呢？”

　　“厨房呢。”郭老爷子把报纸放下，“这点儿过来蹭饭，你得花多少油儿钱！”

- s$ m9 M) C( }　　“谁说我蹭饭来的。”郭阳伸着脖子往里喊，“妈！赶紧住手！”

　　郭老太太从厨房伸出头来：“我剁你尾巴了？大吼大叫的吓死我了！”
  x- g! z& x+ ]2 `
& \. A- I, [( m4 W1 X　　“您看谁来了！”郭阳往屋里一闪，张晨扶着秀姨进来。

　　“首长。”秀姨看见郭老爷子的时候，手在抖。
+ ^# t0 i6 j2 a) ~7 [8 u8 c! w
　　郭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从厨房里出来的郭老太太大喊了一声：“秀儿！”
- N" s- z2 N: }( e. J2 ]
5 K3 N# T; o; \* U* u　　“陈秀？”郭老爷子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秀姨的身边儿，秀姨点了点头，回头看着郭老太太：“大姐。”
6 x( H3 D, p1 o- I- J! w
  H3 R9 j( O( B! \+ y& ^　　郭老太太上来抱住秀姨：“你说你这些年上哪儿去了！”

" g* |) N% K! X- z2 W　　“妈，这张晨就是小张叔叔的儿子。”郭阳把张晨往他们面前一拉。张晨刚要问好，俩老人刚要说话，电话响了，张晨的手机。

　　“寒哥？”张晨拿着电话跑出屋子。郭阳回头看了他一眼。
/ e1 g- z! O7 E1 ?. E" h( L
　　“嗯，那个把36袋洗衣粉给郭阳的超市女服务员找着了。”寒晨光低声说。
　第十四章
; j3 Y. s& w" q
  S2 @' B& w. s( a- J　　郭阳看张晨挂掉电话进了屋，走到他旁边：“完了，革命战友见面，有得说了。”
9 \0 B1 N# r" R- v2 o1 N: h
3 z9 T1 @2 o" `% ^+ ?) o9 f　　张晨笑笑，秀姨看到招呼他过来：“大哥大姐，看看我儿子。”

2 |" h& \  V8 n6 D8 c7 y　　“见过了。”郭老爷子乐着说，“昨儿还在我们家打扫卫生来着。”
* ^7 Z( l. ^* X8 F3 \9 u
　　郭阳一听噗地就笑了。

　　“秀儿，你怎么就突然之间不见了。”郭老太太握着秀姨的手，“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么？当时听说小张去世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
1 T: x8 S$ [( J, @4 U8 s+ E) G3 q, v4 u
　　“大姐。”秀姨把手拿出来，拍了拍郭老太太的手，“那个时候……我要是来了，就是伸手来的。我们老张，一辈子没冲别人伸过手，我一个人带着张晨，我就想……”

  {& o% T  a+ ~7 z+ ~; ?　　“妈，过去的事儿……”张晨走到秀姨旁边拍了拍她。
6 j6 n+ z1 o6 D* K$ x5 ^1 A
　　“让你妈说完。”郭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张晨。
0 V+ Y% S  W' d. R) `0 l# I* _  H
0 s4 l$ e) X+ C; s! v　　秀姨脸上露出笑容：“我就想，我这是个儿子……没爹了……我得给他个样子让他学。我当不了他的爹，我就学他的爹。所以，我就一个人带着他。”

- _$ v/ W! I1 q3 J# P　　“秀儿，你这理儿我懂，但你这说法，我不赞同。”郭老太太摇摇头，“我们帮你，不是你伸手。”
, _6 ]8 _: }9 L0 _' l- T
　　“阿姨，你别批评我妈了。”张晨笑着说，“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也没缺块肉，我妈做的对。”
0 D' M, ^9 I. Q
　　“陈秀啊。”郭老爷子说话，“以前的事儿我们不管了。可这往后……”
" u6 L6 Z) d5 A& }% q
2 T5 H7 Z3 N$ z! w　　秀姨摆摆手：“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 y. H/ u1 S) i& P$ ]! Y　　“首长。”张晨的话一出就被郭老爷子拦回去。
# m; T6 n: n& M0 a; ~0 ]. j- R
　　“什么首长！”郭老爷子瞪了张眼一眼。

　　“对，你该叫爷爷。”郭阳一脸坏笑的走到跟前儿。
0 l5 i# \! |( v) k+ d  r: x6 ~
　　“我管你叫太爷吧！”张晨也笑起来。
* i) @5 X, r# T% T
　　“浑小子！这都什么乱七八遭的。”
: K3 R& ]. r9 ~5 A. q! w
4 G9 K. k) V  D2 j$ ~5 U* s　　“成了，我不贫了，我摆碗去，秀姨做了一大堆吃的。你们别跟这儿忆苦思甜勾人眼泪儿了。”郭阳说着往厨房走，张晨跟过来：“晚上让我妈住这儿吧。”

　　“怎么意思？”
, M6 `& y( }2 W8 G; z- d2 u) K9 P1 V
　　“我有任务，得出去。这么晚了，别让她折腾了。”
( Q2 k, h0 }# d" p9 r
, U5 x# t  l4 W+ P　　“那没问题，你看他们这样儿，你妈要走了我妈还不得抄刀追！”郭阳把碗放下，“开我车去？”

" Y: A& e6 r; H' X# U　　“成。”

　　“你别给我刮坏了啊！”郭阳笑着说。
% a. ]* g1 n6 N4 Z
　　张晨点头：“一定一定。”
" C: d5 |2 k5 j& e& v
* E. t; Y% S3 M; }( \7 h: T" i4 A　　“张晨。”郭阳摆碗的时候小声叫了一句。
1 n  n9 f& j( \4 `; W& T
　　“怎么了？”张晨一边把饭盒里的菜倒盘子里一边回答。

( ~9 C* g- j6 \# B) T: J8 C5 [　　“寒晨光说什么了。”
, d' ~$ L: F" _3 C# L6 G
　　“就说……”张晨突然抬头抬起，“你！”
  n  S% q# f) y% b1 C
- c) |7 A' ^% ^　　“你都停职了，哪儿来的任务？”郭阳微笑着问他。
2 D' }7 X3 c. `/ j, U
　　“这个你别问。”

　　“成吧。”郭阳走到他跟前儿小声说，“小心点儿。”　“我晚上去他家。”张晨说，“明儿再说吧。”

　　“好。”郭阳说完转身冲外大喊，“开饭！”

　　吃完晚饭，秀姨留宿，张晨一个人拿着车钥匙出来。
4 r" g* P5 f# [- t+ }0 F+ z7 m8 M7 I
　　“我明天早上给你送回来。”张晨打开车门儿，“走了。”
& j4 Z& Q8 f& f
　　“小心点儿。”郭阳挥了挥手，进屋。

　　“爸。”郭阳看着郭老爷子，“我回我那边儿了。”
  {# g- O2 m. r; ?: z
  n0 q' L- k' M5 T* |: b7 ]　　“滚吧。”郭老爷子站起来。
8 }2 C# |% Y( {/ {# i
　　“秀姨，我下回来之前你可不许走！我姐我哥你都得见一面儿！”

! W1 {& u' G: `　　“对，不走！”郭老太太一把按住秀姨的手，“我有好多话，一年说不完。”
; U) ^% C( ~5 P1 Q0 @7 K% A/ w9 ]
' p6 S' ]/ j  I, B　　“那……妈，你喝点儿水再说。”郭阳说完乐着跑出去。
! v3 ?  P* m9 y# Y' }8 n
( A8 T+ {5 b/ z; [) _　　出来转了一圈儿，又跑回去：“哎秀姨！”

( j# U) i; j$ n" ]　　“又怎么了？”郭老太太站起来，“你尾巴夹屋里啦！”

/ M! K' C: b6 [　　“没、我刚一出门儿才想起来，手机落您家了。”

　　“明儿再说吧！”郭老爷子摆了摆走，“快滚。”

　　“不成啊，我晚上还有事儿呢。”郭阳皱着眉头。

　　“上家拿去。”秀姨把钥匙拿出来，“你不成就睡我那儿、晚上凉快。张晨执行任务，你就住他屋。”

8 e5 o7 Z4 \1 A- `. \0 D　　“我就等您这句话了。”郭阳说完拿了秀姨的钥匙跑出去。
4 j0 j5 d+ [3 e5 R
7 g( v/ J: K( f! a# C# T3 j/ f　　刚出门儿电话就响了，郭阳赶紧伸手捂住，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确定没人出来，拿出来接听：“小常。”

　　“老板，我关门儿了。没事儿我先回家了。”
7 J' h) y- U/ I$ z/ h3 S
　　“好。”郭阳边说走出大院儿，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张晨家。
) I6 t' ^6 K' ~: k6 Q4 G3 H; S' t! a
/ ^4 ^) ^3 E7 H1 f/ n8 b7 t　　张晨停好车，急急火火跑上电梯。
  X+ N8 C2 ?* f2 U
　　拍了三下门，一个男的开了。
3 s; F3 `5 B/ O% U6 ]
　　“你找谁？”男的上上下下盯着看了一圈张晨。
( Z' u5 }4 B! L! a' n* \) Q
6 r& ~0 M+ m4 b, Q% K( d0 `1 G　　“请问、寒晨光在么？”
5 {$ T' Q$ z0 f: q" p. B* V
4 Z1 E7 P9 |8 e: H2 Q1 ]% @　　男的出来，指了一下旁边的单元：“那门儿，啊不对。”又想了想指了一下再旁边的一个，“也可能是那门儿。”
7 T: a: i. Q8 `% G9 s& r* L& P2 _# x
　　“大哥，这层除了你们家就俩门儿。”张晨皱着眉说。
: p3 `3 h2 N0 x) |1 r' s7 S
　　“简易。”男人的屋里有另一个男的叫了他一声儿。
5 j  t* b* @& H! e
　　“得，我这儿正忙着。一共就剩俩了你都敲敲呗。不是这个就是那个。”说完把门关了。
" X, i/ J& ^+ i  q3 Y0 \) k
1 l( M+ ?) B' |" O+ C　　“操。”张晨小声说了一句，看看那俩门，鼓了一口气，大吼一声：“寒晨光！”

　　同时，那俩门全开了。

　　“雷、雷哥。”

　　“你小子！进来！丢人现眼！”雷铮出来一把把张晨拉进屋。
. X. x8 r- i" G* [+ y
! v5 l: `/ o, g　　“我找寒哥有事儿。”
  V5 d, P$ \7 Q
　　“他这就过来！”
, J0 X# p' D8 V9 ~
6 V- K( o2 o+ r4 A, U' P0 n0 _8 v　　“他刚才是在那屋儿。”张晨还在说。
) h$ f, b% X7 [- K) g
: ^. K' J# l9 [7 Y; a$ M9 [: g* }　　“对，我们俩邻居！”雷铮说完给他倒了杯水，“这么晚找他什么事儿？”

　　“案子的事儿。”张晨接过水喝了一口。
/ h) J) U7 Q* l  P. I
% T! B: _8 I! c" M  ?　　水还在嘴里，后边突然一声吼：“你怎么不站楼下喊呢！我直接跳下去！”

' ^3 g& O7 c, L' M/ L) o% h. b) {1 R　　张晨一口水全呛出来，喷了雷铮一身。

　　“我靠！”雷铮，“你！”

　　张晨没搭理雷铮，回头看寒晨光：“寒哥，你……从阳台过来的？爬……的？”

　　“说正事儿。”寒晨光坐到沙发上，拿起根烟看了看雷铮。“得。”雷铮说完往阳台上走。
' m* E- @# d; s. K7 ~/ F9 ^/ S
　　张晨一直看着雷铮走进阳台，消失在阳台……
# s  r( M8 e4 s* H5 j" t  F& _
5 y$ ?3 O  @4 r6 ~% m; Z7 \　　“你们俩邻居？”张晨问。
8 }$ f# W0 [9 v
　　“那个女孩儿找着了。”寒晨光弹了下烟灰，“普通的外地大学生，说是有人聘她暑期工，在那个超市工作。第一天的工作是发奖，发了一上午就发了一份。另外两个是男的是农民工。问他顾他来的人长什么样，她说一直是电话联系的。就见过一面儿，是个男的。”

　　“谁？”
7 u# S7 V- G  `  B) M. e6 X! G
　　“牛二宝。”寒晨光说完把牛二宝的照片拿出来，“女孩指认就是他。”
6 ?" G+ Q1 }; n* e
9 H6 T/ @$ }1 x8 l1 J# X　　“再审？”
$ y) _7 s4 L+ |5 `$ F* A
1 }- |4 z  f2 }. W6 @: E　　“还有点儿事儿没解开……缺点证据。”寒晨皱起眉头，“另外，超市原来的主人找到了。”
9 Y5 Z# E+ B$ w. {
　　“那一家人？”张晨问。
6 ^$ E& V; }1 w8 o; V
2 }% ]5 D. s6 s2 x3 s4 w6 J　　“在那村子后边的山坡底下，四具尸体。”寒晨光小声说。
% K- [7 s4 a$ Z' D% H
　　“牛二宝？”张晨又问。

　　“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明，不过牛二宝所租的房子的确是在离超市不远的村子里，如果这四口人真是他杀的，那杀人动机不明，还有、连不上的地方，是牛二宝为什么要害郭阳和祝队。”寒晨光把烟熄灭，“已经派人去牛二宝的老家查他的家底儿了。”

# H; t3 E/ w# Z, X$ a5 a: ~# q　　“行啊，寒哥，你这一天收获不小啊！”
9 T& `. S! O  p1 l0 t/ A7 [
　　“对，这女孩儿一出现，郭阳的嫌疑就完全没有了。”寒晨光看看张晨，“不过、我还是去找了那个刘大夫。刘伊凡的哥哥。”

/ w" G7 `& Y& U3 z- a% C* V　　“噢。”张晨看了寒晨光一眼，“怎么样？”
, u" {* |3 a8 C9 e2 }
. z, L8 f% L* @. J4 G% P# l3 P' [　　“他是个实在人，说得很细。”寒晨光拿起水来喝了一口，“郭阳这小子也真够可以的。”
1 f+ x- z0 \( Z( M
　　“什么意思？”
) f, a& e" I0 |, }3 I
& \6 W# f- f( \; W* k+ G. D( Y9 n　　“他上来就挑明了他和郭阳的关系。”

　　“什么关系？”
) Z3 a* q- C4 ^7 t6 {0 [" j2 ?
& _6 g  [) w  `+ Y1 |　　“性关系。”寒晨光看着张晨。
. n+ |& i5 g2 k9 Q/ W
+ o* L% u1 O3 _/ q) [　　“噢，知道。”张晨点点头。

( b  j, P7 L- }4 E$ g　　“知道你不告诉我！”寒晨光瞪着眼睛，“这个情况多重要，如果刘大夫这边真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这么耽误着么！”

　　“我……我这不怕影响不好么。”
: T, [) t' y" U' o" w" P* ~; t
　　“停你的职算对了！能他妈说出这种话来你还当什么警察！”寒晨光把东西一摔。

　　“得得，哥，我的错，您别生气。”
3 _  E& S. }( K% g
　　“下不为例！”寒晨抄起笔录本翻了一下，“他说他和郭阳是性伴侣。”
3 L- |* @8 P3 |% N; O! N1 B  k8 g! w, e8 B
　　“什么？”张晨吓了一跳，“性伴侣？”
- ], A! [" V3 w2 M
" a, d+ G% Q3 y( T$ a1 {. C　　“你不是说你知道吗！”寒晨光看着张晨。

5 O! a& z% o/ [& X6 J. O　　“可、郭阳说……”

　　“说什么？”寒晨光眉头一皱。

　　“郭阳说刘大夫是他男朋友。”张晨小声说。
- ^- g+ z7 l  U0 y/ X8 L9 ]9 u" C
! {) |- x0 ^7 ?* N　　“我就说这郭阳够可以的吧！昨儿打电话和这性伴侣解除了关系。”寒晨光摇了摇头，“不过刘大夫也算仗义，完全没摘自己，有啥说啥，连前男友也说了，我去查了一遍，和这案子挂不上钩。”

　　“嗯。”张晨点点头。
3 Y7 B3 Z& q" a# z( ~( A7 \
3 q4 U& ~  z; G8 E' w/ V9 M　　“你回去告诉那郭阳，这回彻底没他什么事儿了，另外可以和那个刘大夫恢复关系，别因为这事儿破坏了他的性生活。”寒晨光说完站起身，“成了，滚蛋吧。”
　张晨站起来：“那我回去了。”走到门口，寒晨光又叫了他一声：“张晨。”
* ?9 {# i) f# W
　　“还有啥事儿？”张晨看着寒晨光。
+ U$ e$ N. S* L; [3 X2 t( b$ j' w& @
% J3 U) H+ K$ Q* W- H$ A　　“我和雷铮……”寒晨光看了看他，“算了，没事儿。”
. B; g8 f: L6 u, p/ I% e0 I' {
) j0 ?* Z& Y. f5 R0 E　　“成，我先走了。”张晨跑下楼，刚要开车门，抬头看见寒晨光家那层的阳台上，一个人影从一个单元“穿墙”进了另一个单元的阳台。

　　张晨打开车门进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当我傻了。没事儿，有事儿你也不能跟我汇报。”

5 N; q! b/ u  X, u2 ^. }　　看看表，现在到东郊大院儿怎么也得到半夜了，直接给油回家。
  y! W! d6 c+ B
　　把车停到附近的停车场，下车自己往家走。
9 @# F4 x. E* S8 E
8 k" H" ~! Z1 E- ]' s+ u　　到了院儿里，直接把自己屋门儿打开。一开灯，看见床上躺着一人。

　　“操、嘿嘿。”张晨往郭阳身边一站，“醒醒！”

; |& e) ?0 B8 k2 [% J  W! u8 O6 d　　郭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回来了？”
' _& O7 Y$ c& n  ]% d
　　“起来！身份证！”张晨吼了一声。
" K! l2 L7 G$ R
　　“忘带了。”郭阳躺床上乐着说，边说边坐起来，“怎么样了？”

1 Y$ p, W$ X$ U# b- J　　“你瞅你心急的。”张晨笑呵呵地说。

　　“什么心急？”郭阳眼睛睁得老大，心砰砰直跳。
- }4 q* i& ?. H' b7 K0 {$ V2 l
　　“放心，解决了。”

　　“什么解决了？”郭阳问。

　　“那个小姑娘找着了。就是给你洗衣粉的。”张晨把上衣脱下来，光着膀子边说边解裤子。郭阳看着他的后背问：“然后呢？”

+ ^8 A: r. [  B' ~1 S, R　　“然后她一出来，证明你是完全被骗。洗衣粉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张晨把外边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穿了条平角裤衩蹲下身从床下边取一个盆儿：“还有一喜事儿。”
, b: j) c9 w4 ~" g$ C# n' e; c" [
! t% W9 M# V8 `& [% N- a　　“什么？”郭阳成心离他近了点儿。
1 Z* u/ u2 J) \
　　“你那刘医生。”张晨说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已经知道你奋不顾身的把他摘出去的事儿了。你不用因为这个和他解除、噢不是，分手了。他人挺好的。他和他以前的海员朋友，寒哥已经都调查过了，没问题。得了，别难过了。”张晨说完，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出去。

　　“张晨。”郭阳叫住他。

+ X/ B1 E" X7 w+ h- Y( b% I% z　　“怎么？”张晨回过头。
% ^6 Q. V7 ]$ ^“你等会儿洗，我有话和你说。”郭阳说着从床上下来。
第十五章
: J) d% O6 Y% \, a9 V2 h
　　“我和刘伊笑，是真的分手。不是因为我怕牵连他。”郭阳盯着张晨。
& S6 l& z2 Y- I0 p# r" x" k  K
( H5 G! o0 i, ?　　“然后？”张晨看着他。

　　郭阳愣在原地：“没，然后……了”

; @) J% T3 U3 l　　“我洗澡去？”张晨问。
$ s/ H) ^1 v/ `6 F( L8 ]
: o# j% W1 ^! [" z2 q　　“成。”郭阳傻站在地上，“去。”
1 R3 K# O5 _' c* k. L, l/ z; t5 L
1 [, f* d3 p! k  U' H' t& V　　张晨一乐，小声道：“这还都想着跟我汇报，真逗。”说完拿盆儿出去。

6 X1 O3 N+ |, w- Y　　郭阳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不一会儿，张晨抱着凉席进来，往地上一铺，躺上就睡。
3 P$ E# D# q" A4 k6 _! h8 _: y4 }
7 c, q, a5 q* k' i4 g0 w" ]5 V2 \　　“张晨。”
% ?4 a; G8 M+ z# b" y! o
, M$ W$ I; D' d4 r4 T6 o8 n　　“嗯？”
: {" ?, @4 O9 g* u6 @# z* z
2 w8 j  }& M4 d　　“这事儿，应该还没算完吧。”郭阳问。
" R6 P& I: f* v* A: L! A' L
　　“没你事儿，你先别跟着瞎想。剩下的事儿交我们了。”
& U5 H( q' h- b$ ?1 {
, F; U( S7 P; B+ Y　　“你们？是交寒晨光吧。你还是天天儿陪我玩儿吧。”郭阳笑起来。

) \4 N2 j: K' A. O　　“郭阳……”

/ \5 M# V) O4 N　　“什么？”

　　“你说，我们……”
; I+ l4 V( _9 y  C1 O
& X4 W5 P! z' \- g9 B- N% r2 b　　郭阳安静地等着后边的话，连喘气音量也降到最低。
  D* h9 a6 h8 T, ~
/ Q  Q7 [! A$ l; A. i: T　　“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郭阳试探着问。

; S  w$ Q( H  n: f1 r& g1 \1 u　　“漏了什么？”
1 |: b3 ~" L: @+ c7 Q! E3 M
　　“不知道。”郭阳三个字儿吐得特别快。
/ o: f: R2 W' {3 y; Y& Q) ]) O
3 }. F2 d6 N5 \% F1 J: x. _　　“你想想。”
" H3 j9 p2 y3 m9 |. C3 T
' {' ^& @0 a( A$ s- h4 U　　“不想想。”郭阳转过身去，“睡觉，明天再想。”

　　郭阳醒过来的时候张晨已经跑步回来了。

$ |+ @# H! j) B9 Z　　“醒了？”张晨坐到床边儿，“赶紧起吧。”
: r( d- K) G' k0 v: j" b0 E
* Y, j2 ]5 m' r; I# c8 I& `- h8 l1 a　　“几点了？”
! q+ `. ?0 {! ]4 H
# K5 @9 S8 u: x2 R/ F  G$ }! g( A　　“十点。”张晨拿起表看了一眼。

　　“成。”郭阳坐起来，“吃早点去？”

' M- E( t5 _! s6 t3 Y　　“哪儿吃？”张晨把一包东西放郭阳手里，“牙刷杯子毛巾。”
  m2 s3 C, q) L" O3 _: L
　　郭阳笑笑接过来：“我店里吃去。我开车带你过去。”
& L( |; [* b& w% U
; A. J% F2 Q* R( b* M7 h3 E　　“成。”张晨看郭阳出去，拿出手机给寒晨光打过去。

　　“寒哥，怎么样了？”
- o! v3 X+ k9 p$ E7 S
  c: h2 H, \; a　　“死扛。”

　　“外加胡说？”
& ^7 b7 N5 v+ G
0 t# p& h# B  ]- j' Q4 x- O$ C　　“没错。一口咬定不认识那女孩儿。也一口咬定不知道什么超市啊一家四口。”寒晨光轻声说，“僵这儿了。”

1 T* w2 k0 q! W+ u/ z7 p　　“我的事儿呢？”
7 Z8 \! L8 B; \7 |6 W
  N+ _2 H+ G2 V- i. w3 f& a　　“没顾上你。”寒晨光笑笑，“你先休假，多好。”
' \# |6 E  @. ~( {5 x7 m
　　张晨静了一下：“成吧。”
6 P" Q0 F) M# X
　　郭阳把头儿探进来：“走吗？”
. N7 t9 J* z$ X/ D  `
7 x6 R, Y- y# ~- Y　　“走。”张晨站起来，刚要拿东西出门，郭阳的电话响了。
; c; V) _) @) P5 G0 f“他妈的气死我了！”
$ U- w$ K7 [- |3 q% P( P' P: I
$ q( k1 V- J$ ]  l! s　　“姐？”郭阳吓了一跳，“姐，怎么了？”

　　“阳子，你跟哪儿呢？我找你。”
8 W- K* E5 P3 N$ f4 S) r
7 \0 _: m7 I( G- P' k- _　　“我……我在朋友家里，要不然咱找地儿说。”

　　“不成这事儿太丢人了。你回家吧，我上你家找你说。”郭梅很生气。

　　“成。”郭阳答应完，看了一眼张晨，“我姐有事儿找我。”

" b6 r3 A# G- k4 K6 J% G; q; t; @  W　　“那赶紧的啊！”
  B& n/ f2 {) Y; B9 X
& M4 m" T& V; k. X5 {+ ?0 @0 Q3 ~9 i　　“要不，你跟我回去？”郭阳问。
8 l9 U; S  X7 E
: s# b. Y% S5 B  a! M8 q. A) g　　“东郊？”

" B% f# S" `, j) I! H　　“不是，我自己那儿。”郭阳回答。
' _/ B" C* Q. W" I
　　“得了，你自己去吧。我上你爸那儿去。”张晨说完拿出车钥匙扔给郭阳。
. [9 J. t6 g4 m" M6 [
4 i4 i5 y$ @# S$ w. K　　郭阳反手又扔给他：“我登你车去。你开车过去，东郊太远。”
# H* [: ?+ [5 t/ b' j6 O# ?4 r% }
　　张晨噗地就乐了：“你是不是没吃早点低血糖了？先去你家，我开车再走！”
) _3 D2 D7 W( H0 b" A, R
4 D% y6 N- f$ {) ]! L　　郭阳想抽自己俩嘴巴没时间了，拿着东西就往外奔。
' T0 [+ a7 T& y
/ z( s2 g0 i  e7 e　　张晨开着车问：“你姐怎么了？”
2 ?( s& Q( @7 m2 h
　　“好像是出事儿了。脾气上来了。”

& Z; D0 r1 f( K$ k; U　　“你姐脾气大？不会啊，我那天去她家找她，她脾气可好了。”

　　“我姐可是军人出身！下回你和她拼拼拳，未必是她对手。”
: z7 t; C# e; Y% ~$ @$ f2 j
　　“看着挺温柔的。”

/ J/ P# y! l$ \1 u* X$ e, d　　“得了，我姐都是孩儿他娘了，你别惦记。”
+ P- @+ u* |, p# {
　　“玩去！”张晨笑着说。
: Y' h8 x: |; @+ w0 u
6 T1 S; L% r: }+ E3 g- Y; M　　“可能遇到麻烦了。”郭阳念叨了一句，“还是有苦说不出那种。”
$ U- q5 \* D( w7 E7 Y6 X
5 ]7 Y9 Y7 x/ _% n1 q　　到了家楼下，郭阳直接下车，张晨坐到驾驶位上给油：“我下午把车给你送过来！”

1 Q9 Z- r6 J! B) g) h5 g　　郭阳看到郭梅正在门口等他，推开门，郭梅跟着进去：“你说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儿！”说着把一个信封扔到桌上。

　　郭阳拿起信封，打开里边是一堆照片，都是郭梅在路上抱着一个男的：“姐？”
: K/ a- L' V  y  ~5 k2 P$ U) A
: ?6 y* j7 l: i+ B! K4 G　　“烟有么？”郭梅问。

+ {% a/ d- g: @+ z　　“有。”郭阳说着拿出一盒递到郭梅手里。

　　郭梅点了一根，呛了一口。
( z  u  X) h7 U9 l# S. I; b3 g3 L
　　“姐，你快点儿说，这人谁啊？”
: \) Q- P4 [1 K5 l: U& ~' ]
　　“不认识！”郭梅坐到沙发上，“上礼拜！我一大清早儿的往车站走，半路一个男的，站我面前眼一闭就往前倒，正好倒我身上，我赶紧给他抱住了。没一会儿，醒过来，说了他妈的八百多声谢谢，说自己高血压。”

% N7 G7 ?% {9 _4 H　　“然后？”郭阳学着昨天晚上张晨的口吻问。
- o0 H) J$ c5 l( x
　　“然后昨天一大早，这么多张照片给我们领导寄过来。还有一封好几页的声讨书！说我郭梅破坏人家家庭！”

　　“什么！”郭阳一愣，“这！这不是成心么！”
4 P. `' [1 m6 x$ N1 }$ r
　　“是啊！我们单位是国企，今天我进单位就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后来领导找我谈话我才知道，这么摆我一道！”

3 `0 o: F: t1 k4 M, R- V3 t　　“姐，你得罪人了？”
; f+ b9 [/ n/ [; E9 W8 G
　　“我得罪谁？你说我得罪谁！”郭梅气得吼了一声。
. D: w! y5 I0 `5 r1 L
　　“你先别这么急！”郭阳赶紧倒了杯水递给她，“好好想想！”
1 V- M2 I- Q9 z2 T# w
5 l0 ^% U6 U& V8 R- d# {/ }　　“这事儿他妈的太缺德了！”郭梅说着拍了一下桌子，“这不是给咱爸丢人么！”

, I7 v0 G8 @2 e8 v; W/ G1 N　　“姐，你别这么说。”郭阳小声说，“我那事儿，不是更丢人么。”

; M# P& N* n; ]. l% g/ u　　郭梅看了一眼郭阳：“阳子？会不会……”

( Q6 G+ j$ ^! T! M2 Z　　“姐……”郭阳眼睛一亮，郭梅同时眼睛一亮。
　“坏了！”郭梅站起来，“这是冲咱家来的！”
# @) L) c% y4 y2 j
　　“没错。”郭阳也站起来。

　　“走。”郭梅说着往外走。

+ J, @! M- {$ B8 f- f　　“找咱爸？”郭阳问。
, l$ E6 F# e  c9 I
　　“先找咱哥，你开车。”

0 B+ h% C9 R; K! U9 f1 O3 [6 N- {( N　　“我车在爸那儿。”

$ x; G% ~# R* [; b& i  c　　“打车！”

+ @- l! i( [6 e3 {8 u　　郭阳拿出电话给他哥打，关机。

　　“给嫂子打。”郭梅说。
; S% M7 @) C; S( g) b0 m: g
) W3 B" }' c# d) k" g8 \/ ?2 e　　“阳子？”祝杰英接了电话。

　　“嫂子。哥在么？”

　　“阳子，我最近没在家。我哥出事儿了……我一直带着孩子在我哥家陪我嫂子。”

　　“嫂子、祝队的事儿我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郭阳问。

+ i. Z. d  L" f- I　　“在队里。”祝杰英答到。

　　“嫂子，你这两天有没有遇着什么……倒霉事儿？”
# m% q6 j# s- q1 B6 Q
　　“阳子，我这儿除了我哥，还没别的。你还好吗？那事儿……”祝杰英声音小了点儿。

　　“我没事儿。”郭阳想了一下，“哥在哪儿你清楚么？”
# {# e/ L$ p7 v. S. _- D$ u8 G
　　“他一直在单位吧，他有一个项目特别忙。这两天一直光是发短信给我。”
9 T0 n+ ~  q( X0 G" _& l8 z+ ?5 J: `
　　“嫂子你这两天千万小心，咱家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可能有人要找我们麻烦。”
+ R1 @3 n9 m  I3 i! ^. |
8 A) x" Z3 V8 }1 b9 p+ N　　“放心，阳子，你嫂子也不是吃素的。”祝杰英笑着说。

　　“那成。”郭阳说完挂了电话。

& g+ L* F& D6 W/ J  j* l4 i& d) S" Q　　“哥在单位。”郭阳对郭梅说。
1 T0 S1 |- J. o7 B. q5 p1 n
- u6 d  m: {$ }- j5 C( b( e　　“那先上幼儿园。”郭梅看了一眼郭阳。

　　“明白。”郭阳让司机调头直奔四幼。
' |- ~$ a7 p6 _- A/ {
　　郭梅把女儿从幼儿园里抱出来。

3 {3 R1 b8 b3 J$ t! r; {& S; R　　郭阳刚要打车，张晨来电话：“哪儿呢？我到你家楼下了。”

* ^8 z0 y" o5 H3 k. ]+ B　　“你妈呢？”
% r9 j. T; B, z
　　“还在你家，你妈不让走。”
+ R% _8 d3 o2 K1 Z9 p$ {
+ c+ _" O7 Q4 V+ `$ B, i! l　　“别让她走。”郭阳低声说，“我和我姐在四幼，你过来。”

' g! f6 [; T1 b　　“成，十分钟。”张晨说了挂了电话。

　　“谁啊？”郭梅问。

% M( i- N: Q3 B　　“张晨。”郭阳看了一眼郭梅，“秀姨记得么？”

　　“记得啊！”郭梅一愣，“小张叔叔的……张晨！是他儿子！”

　　“是啊，秀姨找着了，跟咱家呢。”
; w" S+ }" @6 o# {3 V& }
　　“哎哟我的天，我想死她了。”郭梅笑着说，又看看怀里的女儿，“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那时候儿也淘，没少给秀姨惹麻烦。姑娘还这么淘，是不是？”怀里的女儿笑了起来。
- Y: j% o/ B. v( m& Q2 W) v9 T
# j* O! b9 c. `: F  c　　郭阳看着远处，张晨把车开过来：“怎么了？”
$ V3 e7 W5 y" n$ `- O; j
　　“上车再说。”郭阳拉开后座的门儿让郭梅抱着孩子进去，然后拉开前边的车门坐到张晨旁边，“回我爸那儿。”

　　张晨没说话，开车。

“这么点儿事儿！至于这么慌么！”郭老爷子站起来冲着一双儿女吼。
. l0 ?( ]* C" ]8 [; F: H3 F
2 z5 Q" a2 ^% f0 T+ |. P　　“我是怕啊。”郭梅小声说，“上次我们老李他们领导的孩子不就是给绑走了么。”
$ w" w0 E6 R+ E2 V# |; P. [+ N
　　“爸，这事儿真是有点儿玄。”郭阳看着郭老爷子，“我觉得，这两天的事儿都太怪了。表姐现在还没个着落。全是咱家的人，我、我姐、表姐、还有我嫂子她哥。是不是有您什么老仇人找上门儿来了？”

& ?5 L; P. I! O1 l& U　　“胡说八道！”老爷子怒道，“我的老仇人全死越南了！”

　　郭阳不再说话。

' v. C6 ~$ Q& u9 j) i& u1 Q　　“你们两个没出息的！有事儿就知道先往家跑！”
0 G7 ~/ N! T& t# u/ g
" `7 M7 }, k& v2 Y0 N- E　　“爸！我是往家送孩子啊！”郭梅站起来，“我是不怕！我们妞妞怕啊。”

　　“大哥。”秀姨从后边走过来，“这是应该的，这是当了妈的人。”

　　“得得，姐，咱俩走。”郭阳说着站起来，“老弱份子留这儿，青壮年该哪儿哪儿去。”
% I0 ]9 w  a& v2 Y& }7 T' k6 f
6 F" E8 P9 j& T& m/ X  v+ ^7 b* o　　“不成，我还得和秀姨说话呢。”郭梅瞪了郭阳一眼。
; N. n! k& r; W( Z  t
　　“你老公呢！”郭老爷子问。

# K* e6 O! ~8 u- J8 \2 H　　“打过电话了。让他今天回他爸妈家。”郭梅笑着说。
7 X" g6 g; j* m$ G( U4 e( ~1 v
2 T2 O  P. T" P% Y5 }3 W　　郭阳把头低到张晨耳边小声说：“我姐夫爹妈在西郊大院。”
7 J- v6 g* B0 L/ A$ H2 ?
8 V) [2 B: ^( @8 h8 I　　张晨噗一声就乐出来了。

* R* S3 U# n0 y/ p/ q% ~　　“你不觉得奇怪么？”郭阳拍了拍张晨的肩膀让他到边上来。

　　“怎么？”张晨问。
' H" d% A4 O9 C% I6 R
　　“我刚都说了，的确是冲着我们家来的。”郭阳说。

: H( N9 n9 M4 ?& M9 }　　“有这可能。”张晨点头儿，“你嫂子呢？”

　　“在祝队家里陪她嫂子。”
2 p$ V3 Y+ B, p7 i  S! ]1 e
　　“孩子也在？”
- S' g- N# J7 i' O9 v
　　“是。孩子也在。”郭阳点点头，“我嫂子讲话，她也不是吃素的。”

. ~# W1 u. z5 w! Q4 u# U4 g0 C　　“她也是当兵的？我看你姐有范儿！”
, c2 l: R) w; }* S8 M8 q
　　“我嫂子原来和我姐一个学校的，后来毕业了到部队工作了一段时间才转业的，是军事杂志的编辑。”

6 ^, w& d0 O+ y- j　　“你们家就你……”张晨笑着说。

3 Z1 a. Q+ [3 D/ Q　　“就我怂！”郭阳咧开嘴。

+ b7 ~% p+ w6 X4 B8 T5 J　　张晨刚想乐，郭阳又补了一句：“还把你按地上好几回。”

. G  H/ u% a5 u. k3 ~; G　　“操。”

4 J1 v  M/ w1 E* Y# `1 m　　郭阳电话又响。
0 ^+ h6 P8 \; ~( Q9 k0 p1 `/ N
　　“老板！”小常声音都变了。
, j6 f7 D' E, F, X  M3 A
- E" `6 i, }# Z. [5 C4 X; M, R　　“怎么了？别慌。”郭阳小声说。

　　“店里……”小常边哭边说，“店里早上来了两个人。”
3 I7 M8 ]& o4 Y/ U* K1 ~. }
1 q0 U9 k7 r6 T6 q' ~　　“什么人？”

　　“不知道。你快过来，现在还有一个人在这儿。”小常小声说，“我特别害怕。”
$ _( i' E8 r; I
　　“报警没有？”

　　“没……没办法报警。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小常马上又要开哭。

2 `! E: h* R6 X7 M　　“你稳住！我马上到！”郭阳说着挂了手机，转头刚要和张晨说话，就听那边郭梅对着电话大吼一声：“你说什么！”

5 [& l1 }1 G/ K( N# `$ [　　张晨头回过去看郭梅，手机也震了。
+ D; d: u' H9 K
3 m  u& |: j% W, J2 g( T2 X　　“寒哥？”张晨接听。

) ~; y, P/ F, A# I# m4 B  T　　“归队，案子有新情况。”

) |. Q4 ]( |; @  ~7 ?6 r　第十六章
3 w* _" _: Q, I; O; z+ [9 T
　　郭阳和张晨上了车。
: K+ B3 T9 S! r1 b
　　“到路口把我放下，你去店里我回警队。”张晨小声说，“你别急，店里应该没事儿。”

1 m+ R* ^, ~8 @4 ^　　“是、急到不急。”郭阳回过头看着后边把车倒出，“我就是糊里糊涂的，小常又说不明白。”
5 y; L; Y9 U1 z4 p7 n. t
1 N# l( M7 f  ^+ P7 m　　车开到大路上，张晨跳上出租，郭阳一路回店里。
6 D3 `" T* J3 K3 x7 B; g9 q
　　“老板。”小常见郭阳走过来，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地赶紧推开门，“你快来看一下。”
) Q4 K( I3 ?3 y/ c
, J; i* K1 l; w3 q. O3 ~- I! n, F　　“怎么？”郭阳问。
# ^/ V# R7 w" l2 Q3 t4 H
　　“就是那边。”小常小心地伸出手，指了一下最里边的一张桌子。郭阳随着望过去，只见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连帽风衣，帽子也戴着，趴在桌上。

. i" {# y, o* C# {& \0 a　　“那人干什么的？”郭阳看了看，灯光下那个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早上来的。”小常咬了咬嘴唇然后看了看表，“喝咖啡了，然后睡觉，喝没喝咖啡我不知道了，忘了，可能是没喝，我也没敢过去看，反正就躺那了，噢不对，是趴、还有一个人吧……”

3 t! j& o9 d" e* s* b6 z% x, P　　“你慢慢说，把事儿说清楚。”郭阳盯着小常，“小点声说。”

- N' w& O; E. s# V　　小常咬紧嘴唇，脸抬起来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今天……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我刚开店门，有两个人来了，你知道的、一般上午没什么人……”

' O2 O8 S! a5 G  K: a$ f　　“说重点。”

　　“一个是那个人。”小常说着指了一下那边趴着的，“还有一个人扶着他进来的，俩人都包得特别严实，我当时还想，早上是有点儿凉，这二位也不至于穿风衣带墨镜……一开始我以为这个人昨天晚上喝多酒了，也没注意，不过又没有酒味儿……”

　　“然后！”郭阳有点儿火了，“挑主要的说！”

　　“另外一个把他扶到座位上，就那儿，他先是支着胳膊，后来就趴下了。另外一个带着帽子、墨镜，过来点了两杯咖啡。自己拿过去的。然后没多久，那个人咖啡也没喝完就走了，就剩他在那儿趴着，中午连饭也没吃，我一开始没注意，这天都快黑了，他还在那儿，我就有点儿怕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郭阳看看小常，然后转过头，深吸了几口气，心想，操、活人是谁咱都不怕，这他妈要是一位已故的，我这麻烦可就大了，太他妈冲眉头了也！边想着、边慢慢地走到那个人旁边，手轻拍了两下：“哥们儿……哎、哥们儿！”
' m0 `9 @6 d: o1 @/ B. ?  b) G0 t
　　那个人没起身，毫无反应，郭阳本来拍到黑衣人后背的手紧紧抓住他的大衣，一把掀过来。
; I3 n* C% ~" S
　　黑衣人顺从地仰面躺在椅子上，四肢无力地瘫着，脸上是大个的墨镜，看不见长相，郭阳伸手过去把墨镜摘掉。
- U# f. d2 |1 k; ?
　　“表姐！”郭阳看到王琳的脸后，立刻冲小常大叫，“120！快！”

　　“啊？好！”小常拿出电话，立刻播号。郭阳一手按到王琳脖子的颈动脉，有反应。然后立刻拿出王琳的手摸到脉上：睡着了？

) S) P4 B$ J, Y2 E. O　　王琳被驾上120，郭阳嘱咐了小常两句，跟着上了救护车。
大夫诊查过后出来：“她服食了安眠药。”

　　“是，好像是睡着了。剂量大不大？”郭阳的心整个悬了起来。

+ _3 S9 S  S/ X4 t5 j* b　　“没、不是特别多，但是还是洗一下胃。你放心，没有危险。”大夫说着拿出单子，“一会儿洗过胃，吊瓶盐水，今天晚上可以出院。”
+ i8 N+ l  J* o! e0 V
　　“好，谢谢您，谢谢您。”郭阳握了大夫的手，下楼去办手续。

　　郭梅正在家里发火：“妈，你说这是不是成心！”

　　“人家不都解释了么？”郭老太太看着发脾气的女儿，“行了、过去就算了，这种事情不该闹大。”
" |; r) w6 C* S6 f& E8 h
8 s- }8 N) X0 u7 i/ G" A% I　　“有这样解释的么？昨儿上午给我领导寄来这么一封信，今天又来一封说，昨天纯属胡说八道！你说我能不气么？不行！我得报警！”郭梅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7 x( ?, g- a& ~* `: [
　　“这是不是……得罪谁了？”秀姨问。

　　“秀姨、您不知道，我在这单位十几年了，谁说过我一句不是啊！我还能得罪谁啊，又不争官当，又不挡别人财路，谁至于这么害我？”郭梅刚说完，电话就响了。

　　“阳子？”
) Z! U" t: B# e5 e& K- L& s/ w
　　“表姐找到了。”郭阳小声说。

　　“王琳？在哪儿！”

9 m1 r2 {6 g6 {  S( T3 y4 {3 u, u　　“医院。”

　　“怎么了？”

3 ]( b  l# o# C1 j! y7 k　　“没、吃了点儿安眠药，正在洗胃。”郭阳停了一下，“没有危险。”
( }. Q! A/ d4 B  s4 {) z( m
2 e% m- }7 b# S8 n$ G/ V" D　　“我这就过去。”

4 R8 q& U4 e6 W, M　　“不用了。我一人儿就成。”
! R) w  M8 z5 t. j9 h/ P
( k% [  @* u# E# f6 _1 r( \　　“成什么成啊！她得住院吧？”郭梅喊了一句。

! J, U% F+ V9 t0 L# j1 b/ e% w( Z　　郭阳赶紧解释：“不用，大夫说不用住院，她就打个点滴就能回家了。”
* k6 M& i9 @1 q6 z
　　“那也不成，还是我过去，她打点滴得上厕所，你一个男的不方便。”郭梅说完挂了电话，抄起包，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妞妞，在姥姥家听话啊！”
3 ]  ]& M6 {* h& ^0 y" v
　　女儿点点头。
+ b8 n( r% m" a1 u5 {4 ~
　　“王琳找着了？”郭妈妈问。

" R: d+ A9 }+ `) i: L* u; |- n3 b　　“是、阳子找着的，医院呢，没事儿，没有危险，我这就过去。”
( r9 |  {1 m, m% `
　　“让小林子开车送你。”郭老爷子从屋里出来，给警卫员播了电话。

* C- a8 B7 Q1 m) g+ t7 _* W　　郭梅跑进医院，郭阳下来接她：“饭吃了么？”
/ n+ X# c$ I4 j" E' d
　　“这还吃什么饭。”郭梅瞪了郭阳一眼，“王琳呢？”
0 X/ }' Y# N' H3 k
　　“楼上躺着呢。”

　　“醒了么？”
1 a; c+ G5 C+ Q2 o$ G9 X4 N
　　“醒了。”郭阳点头，“不过一句话也不说。”
, r. Y1 g- F6 o
　　郭梅看了看郭阳：“成吧，你先买点儿吃的。我上去。”

　　“A1563房C床。”郭阳说完出了医院。
! ~5 U' O/ N% z0 V' d; }! `7 L3 D$ k
　　张晨到分局门口下车，一股火药的味道涌进鼻子，刘伊凡看到他：“恭喜啦！事儿解决了。”
- n8 M- i  }- }+ t. L2 U% l
& ^- l: N8 T* v& h. F1 S+ y, {　　“怎么了？”
" q& o/ i  j% p# [: M; O; c$ s
　　“今天牛二宝彻底翻供了。”刘伊凡笑着说，“说他自己过来就是胡说八道，他说的完全不属实。”
4 c/ c4 ^9 q# E" Y, _  s$ T% e8 t
　　“什么？”张晨一惊，“那祝队呢？”
" f) n' G: `3 R. O0 q) u1 j! J9 q8 w
, O9 Q# ?3 K7 }1 V: v: {　　“祝队比你麻烦点儿，现在还在审查，不过问题不大了。这两天祝队都没回家。”刘伊凡小声说。
! T4 a1 w% J: M5 j5 w* S3 I
6 q% L& ^' X+ ^1 t8 ^# M# a　　“这哪儿来的这么大火药味儿？”张晨问。
6 A2 F$ ]- f( h& A" k
6 S9 a. A, B! b* A　　“不知道，楼后身儿的小区里，突然间放的鞭炮，震死我了。”“鞭炮？”张晨问，“什么鞭炮？”

　　“我也不知道什么鞭炮，反正就是挺大的声音。”刘伊凡冲办公楼看了一眼，“说不定是什么小孩儿放的，这不刚放完，下午放了两挂，这都快下班儿了又补一挂。”

　　张晨皱起眉头往里走，寒晨光出来：“张晨。”
! T+ A1 s: H% G
　　“寒哥，怎么样？”
, S2 X! R. x3 f; o
' V" }" a1 t/ ^) o- b　　“更麻烦了。”寒晨光摇了摇头，“现在，郭阳和祝队都没事儿了。”

) R  F8 L9 W1 {" f1 M　　“那牛二宝呢？”

　　“新鲜了。”寒晨光说完转过身，“进来说。”
0 \$ p0 f$ |, ?. N1 {* R+ c& B' @
- T& q5 h) Z* v) }$ ]$ F. v　　张晨倒了杯水坐在座位上，寒晨光翻找笔录：“去牛二宝老家查他老底的弟兄回来了。”

　　“怎么样？”
5 i! ~) R6 S" j1 u3 t& L
; j. [. E$ `1 l2 ^; a* G) c　　“查无此 人。”寒晨光从笔录中抽出一张，“超市一家四口的死因查明，药物至死。”

# ]6 I8 R3 C, v- V% L& a　　“什么？”张晨一愣，“药物？”
+ Q8 f4 o$ T$ q" f. `
" V5 J3 E- ]* H" A　　“是，家里、超市都搜查过，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寒晨光摇了摇头。
. N% r9 L) U( O/ L: ?9 I
+ F7 v' N3 c6 j$ |7 O　　“那先把那个牛二宝收监！诽谤了这么一通，当公安局是幼儿园啊！”
& a  I# y5 A/ @3 j  e8 V8 J2 X
　　“送不了。”寒晨光叹了口气。
. D3 Z$ d: [% c/ S) U& t
　　“怎么了，寒哥？”张晨看到寒晨光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下午四点。”寒晨光看了一眼手表，“精神病院的大夫突然来了。”

7 h' g* |& w% o6 @1 e7 @" e* G　　“精神病院？”
- D# j0 B# T) P) E5 _) Z! C9 |
　　“是。”寒晨光拿出一份文件，交到张晨手里。张晨马上翻看。
: K* V; g& I. p5 @: L' e8 X4 R
　　“这个人叫孙思强，一个月前，孙思强，就是这个所谓的‘牛二宝’自己到精神科去找大夫，说经常产生幻想，还经常胡说作道，说自己叫‘牛二宝’。大夫对他进行了药物和谈话治疗，初诊为植物神经紊乱造成的抑郁症，当时并未收入医院，因为他没有暴力、自杀倾向，而且积极配合治疗，所以大夫也只是定期对他进行访诊。上周孙思强没有去大夫那进行治疗，大夫打电话也找不到他。”
) D( E+ ~2 d6 e" o0 l1 b
& @& }) p% J! V- O2 B1 f, X# v- o5 V　　“后来呢？”张晨背后一股凉意，感觉大事即将不妙。
* H$ q4 C: n' V  X7 N9 C
* B$ X4 F" ]5 a3 y* o　　“今天下午，大夫接到电话，说孙思强被分局逮捕。希望大夫能带病历来警队。”寒晨光说着拍了一下桌子，“阐明事实！”
! T% n$ h1 u4 s1 v# t) _  P5 v
　　张晨嘴张大从椅子上起来：“寒哥，这是……”
+ @( c) o  J# u0 v, |$ T9 }$ @) H/ {
0 a1 G- J: ^3 ?* r2 ~　　“精心策划。”寒晨光拿出一根烟点上。

% W% r! {# B: l* z2 F　　“操！”张晨拍了一下脑门，“什么人给大夫打的电话？”

　　“查过了，机场附近的一个IC卡电话。”
* [. J, n! t4 U# i, K
" U0 z1 u9 k$ _! a3 v　　张晨想了想：“那那个牛二宝、孙思强的工作单位什么的？”

; R$ a$ W8 p9 g: F0 z. f# n$ Z+ G　　“无业。连档案也没有，身份证是假的！他现在怎么说都有理，他捡了张身份证去精神病院说自己有神经病，接受了一个月的治疗！现在这个牛二宝，已经是光笑不说话了！跟个真正的神经病一样！”

　　“现在让大夫过来说这个……”张晨低下头。
“他们在收手。”寒晨光用力吐了一口烟。

　　“目的达到？”张晨坐到椅子上，“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就是……”说着，电话响起来：“张晨？”
5 y3 f+ o, ?3 S4 W0 ?
; e" ~7 s3 O( M# r  d0 W" R　　“郭阳？”
9 r9 G6 H# n$ v! }' L
　　“我表姐找到了，在医院。”郭阳说。

4 l5 U  `) }$ E! F　　张晨抬起头看着寒晨光：“王琳找到了。”
% f; s5 U% q" z) T* u6 E( X
　　寒晨光摇摇头：“我还要再去一趟超市那边，再找找线索。你去医院看看王琳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好。”张晨说完领了车钥匙出去。
, y' C/ @  o( y( x$ z: ~
　　郭阳站在医院门口，看到张晨的车开过来，拿出手机一看，七点。

　　“王琳怎么样？”张晨下车问。
/ g+ q: y7 R9 F
. n) f$ Y, ]8 Q4 f6 B1 Y! c　　“醒是醒了，情绪有点不稳定。”郭阳摇着头说，“一句话不说，一直掉眼泪。”
8 ?) y1 O. R2 [3 `7 z+ L+ Y
　　张晨看了看郭阳：“你吃饭了么？”
; q( V/ H1 l8 O4 ]/ y
4 ^6 A  r. ]3 X3 k: u　　“吃了。你呢？”

" m/ Y% k. m* ~" ^9 e　　“吃了。”张晨露出笑脸，手搭到郭阳肩膀上，“成了。这下儿你们家人都没事了。都过去了。”

% _/ x/ M3 [1 d3 m' g4 V! Q9 O　　“什么？”郭阳问。

7 {% {2 g8 k# G. P1 ]$ @7 H　　“祝队的问题也解决了。”张晨笑着说，“牛二宝承认了。”

% A7 e/ ~" L" I1 q8 q: f　　“承认什么？”
+ v: n7 n7 `' b, ]  c
6 A2 |: r1 x( |  Y+ T　　“承认是他做的案，成心的。”

　　郭阳眼睛一转：“我姐的事儿也平了。”

　　“你姐？”
# ^' i0 b& y2 W& g$ ~
　　“是，那封诽谤信，还有照片。”郭阳小声说。

　　“是么？那太好啦！终于完事儿了。”张晨笑着看郭阳，“成了。你们家这两天走背字儿。”

& ?9 d' t% k" P% h; h( e: D　　郭阳微笑了一下：“得，那我明儿率我全家烧香去。”
  n8 u3 u; T5 i1 c* g
( Q& \$ X  i8 {$ u& |$ L　　“你爸能去？”
% V" P# e7 W/ E3 W) R
, `% I4 ~8 g% }- }+ @# W) G　　“不去我背他去！走吧！上去看看我表姐。”
0 L6 |& \% @' b! U4 q
* Q* {! o% w$ ~' f. V/ t: V, z　　郭阳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张晨见郭阳背冲自己在前边走，眉头也拧在一起。

/ A9 W4 ^% f' q. E　　“好点了么？”张晨问郭梅。
7 B6 p# s  a( Y; g; d: K
　　“还成，刚吃了点粥。”郭梅小声说。

　　“郭阳，你先出去。我有话问王琳。”张晨对郭阳说，郭梅听见也站起来。
8 t, m3 Y1 {# a1 w. \# Y
$ l( X7 r: e" w4 j3 J% f, u; u2 M　　“您别走。”张晨看着郭梅，“您在方便一点儿。您别说话就成。”

8 b4 G6 J. d; Y: y3 ?# z5 y　　郭梅点头，坐下。
7 O) ^6 _$ L4 p7 F/ ~6 M
　　张晨走到王琳床边，拉过椅子坐下：“王琳，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 G; g5 p0 }- F$ n0 e- x
- e. D/ L% L+ i　　王琳回头看到他，点了点头。
7 d; t* T2 V5 W. a1 @
* Y. }$ W/ P+ i1 r7 d/ ^9 Y+ E　　“王琳，你现在已经很安全了，我是警察。”张晨说完拿出工作证，“分局刑警队，张晨。”
* y3 X  B$ R$ ~& [- V5 b　第十七章

　　张晨话音还未落，王琳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张晨赶紧站起来给郭梅使了个眼色，郭梅跑到王琳身边，抱她紧紧抱住：“哭，使劲儿哭，没事儿了。姐在。”
% F4 a* e$ T0 k1 j6 a6 j4 l$ \
3 F( E! m$ z. d* n- U- ]8 P　　张晨倒了一杯热水递到郭梅手里。

' M) x% t# l, }9 W; E% B3 O) ?　　王琳哭了几分钟，情绪全都宣泄出来，开始抽咽。

　　“行了，王琳。张警官有话要问你。”郭梅看了一眼张晨。
" ]+ p( K% Z; n9 N- T
( f! u4 C" v! _! c　　张晨点点头：“王琳。你别怕，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郭梅把枕头塞到王琳身后，王琳倚在上边，面朝窗外，低声地说：“那天，阳子到我这儿来送奖品，人刚走。就有人来了……”
9 R4 @+ ^5 j3 f$ r4 a+ [$ v+ q
　　“什么人？”张晨问。
+ w" }4 C' X4 E7 J; d% m9 i- Q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卫生间折腾那些洗衣粉，外边的人就进来了。”王琳回忆着。

　　“拿钥匙开的门？”张晨皱眉道，“那人有你的钥匙。”
: h  a+ W& {5 r8 _7 X) v3 g, @
　　“我不知道。当时我根本没反应，刚一回头，一个带墨镜的人就把手捂到我脸上。我就没意识了。”
5 k, R& @/ A8 N* P+ Q) W$ |$ j% `
　　张晨在笔录本上记着：“后来呢？”

　　“后来，后来……后来我就醒了，我不在家里了。”
& `/ }3 q: S6 D- ?& e
- ^7 @5 C+ [6 d5 }# b　　“在哪儿？”张晨问。

　　“不知道。窗帘一直挂着，我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我就在一间屋子里。特别害怕，特别特别害怕。”

+ K. [: t3 K, Y& V  v8 ^　　“你一直在那儿？”

　　“是。”
  I9 a) s! p8 b0 X0 F- R
　　“没有见到别人么？”张晨问。

- g* g+ U. D) l! d& e1 E　　“没有。”
! [' j& S& D1 p5 o
8 l- Q% O+ T4 d/ f/ r. K　　“那这两天，你吃的什么？”

/ W; U" v; g. ?+ Q1 l　　“屋里有两个箱子，一箱面包一箱水。我一开始不敢吃，后来饿急了就吃了。还有卫生间……像是什么小区里。”王琳回答。

　　“今天是怎么回事？”
; R2 \0 ]% P6 V9 ^, |, p9 ^
: B$ {' [. H. _2 C3 b　　“我还没睡醒，那个带墨镜的人又进来了，把我一把抓起来。给我几片药让我吃。我不吃，他就往我吲里塞。我想喊救命，他拿出刀……”
0 x  f0 ?. O8 X1 t) _8 @/ M9 I
　　张晨没说话。

: [; n( B6 U' o　　王琳说着说着眼泪又往下掉：“后来我就吃了。然后有开始头晕，他扶着我往外走，我也没有意识了……”

　　“那个人是男的女的？”
% S  I7 R: e( A
: ^! q. \  B$ |" _& g% w　　“男的，感觉是个男的。”
7 K8 q7 Q/ j& ~" N
　　“说说洗衣粉的事儿。”

　　“那个是奖品……”王琳想了想。

　　“你的奖品？”
8 P2 @2 \5 V& b5 C
3 R0 \! K, J9 |" D) t9 R& k7 w1 Y　　“是、其实不是……其实，这不是我的奖品……”王琳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郭梅，“其实那天，我说瞎话来着。我不是成心要骗人的。”

/ p3 E8 B. q8 D4 c　　“别急，慢慢说。”张晨在笔录本上写着东西。
! N9 I' t/ Q2 }2 {; d" ]* `“奖品是我男朋友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男朋友那天和我说，他在那个超市中了奖，让我去领，我当时特别高兴。因为说是什么神秘大奖。而且他留的是我的名字。当时，我说我打车去，他说不用，让表弟去就行了。我去……他不放心。我挺听他的话……我怕让郭梅和郭阳知道，对我问东问西的，所以就说是我自己的奖口。”

. A2 ?0 Y1 e4 D, g8 a　　“你男朋友叫什么？”
) f  S% F' W6 T3 B$ L
# `, C$ o! @/ \! H+ @4 h& O3 {　　“李军。”王琳看了看张晨，“不过……”

$ T& b, L& E4 O) E& j% Y. y　　“不过什么？”张晨问。

' @7 f% C2 P5 B$ ^4 e' n. b# S　　“不过有一次他在家，去厕所的时候，我接了他的电话，来电话的人，上来叫了句孙先生。”
! b/ E6 T5 `) S  F4 ~- v9 c% L
　　“然后呢？”
" f& H" W1 C7 Z3 g$ L
/ U" J+ y6 @8 i) x　　“然后对方就挂了。”王琳回忆着。

　　张晨看了看王琳，又看了看郭梅，然后从笔录本里抽出一张照片，“是这个人么？”
, ?/ U* P& t. e# ^. d
　　王琳看了一眼：“是。”
/ U- x+ y6 e- a3 v: v2 U- ]
　　张晨在笔录上记录，王琳男友李军即牛二宝(孙思强)。

　　“你和李军交往的事儿谁知道？”

　　“没人知道。我只和郭梅还有我嫂子说过有个男朋友，李军说不结婚的话，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 ?& y4 X8 X2 r% w, t
  V5 R; c0 Q) X: ?# T4 Z2 ~3 i7 c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在外边和朋友吃饭，他坐邻桌的，过来和我聊天，就认识了。”
3 E5 P- i3 r8 O- \4 N* @+ j
2 q! I& Z2 G* Y" Y' X　　“认识多久了？”

; H# d9 B6 ^9 X7 X( L; n　　“不长，几个月吧。”王琳小声说，“他这个人很有风度，而且很儒雅。”
6 Z  {: a4 h  |" ]
　　“他在哪工作你知道么？”
4 t% b, Z1 A0 J) O
2 m1 B* }* N& N0 H. |' I　　“他是自由职业，平时在家炒股。”王琳回答。

& r6 [' @3 Z" R; U7 F" x& u　　又问了一些关于李军的问题，张晨站起身：“李军家在哪你知道么？”
$ L* V7 S( @0 \8 Q
5 [9 x; p7 Q! k/ \# v# ^( F　　“知道。在……”

　　“好了，你好好休息。”张晨站起身，看了一眼郭梅，“没事儿了。”
2 f7 b- K0 @$ r. w
, A4 K# I8 W( K. u+ u) q　　“谢谢你啊，小张警官。”

　　“这么客气干什么。”张晨笑，“对了，听说您的那件事也平了？”
$ U5 `7 m" k. p' e+ y$ O
3 ]2 L& N" w! L. k4 W　　郭梅点头，跟着站起身送张晨出门：“嗨，我这算什么事儿啊。我们家最近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
/ g+ f' b" m8 K9 _0 W7 N
　　“没事儿，郭阳的事儿，祝队的事儿都解决了。”张晨说完往外走。

- x1 J' ^! y7 @　　“完了？”郭阳问。
, u: T6 \6 s  y; i9 B# L/ S
　　“嗯、了解情况而已。没事儿。”

9 _# X0 w" L- L' z* }# W: e　　“累吧？”郭阳笑着看着他。
! X: W7 q+ y" _. |2 A5 l0 y
/ ~7 k9 c) w8 ~, o# l　　“还成。”张晨看了看表，“一会儿再回局里报个到，现在人也找着了，晚上回去。”

　　“先让你妈住我家吧。”
& k9 ?9 R) @. _  I. K
　　“我看她那样儿也不想走。”张晨说着笑起来，“没事儿，让她在那儿吧。我今天回家。”
: a3 o6 m1 I* g, ~, {9 k
% O( x0 B2 x* `; B% l) M　　“成。”郭阳答应了一句推了一下张晨，“赶紧的。”
6 L  L! K! x7 g  T* D
, Z( s6 i9 s1 ?0 w3 O; R" [　　张晨点了点头，跳上自己开来的车。
　到警队，把笔录整理了一遍，给寒晨光打了过去。
0 J9 E. V4 L# T0 G  a
　　“寒哥。”

4 T4 I8 O3 y9 c% Z; h7 M# M　　“队里呢？”
6 ?: y/ y4 r5 A! c: \# w! f# ?! @
( k5 n- u% @, Q  `　　“是。你那儿怎么着？”

3 C4 f  Y) S; G0 X1 h! h8 W4 s9 F　　“屁都没有。你先回吧。我一会儿直接回家了也。”
* h- [! e+ D3 K
　　“成，那明儿见。那牛二宝呢？”

　　“公安医院候着呢，装疯卖傻的，明儿再说。”寒晨光说完挂了电话。
, F* T6 b/ c* ?# }
/ N- z* T6 C. }( X  E. W　　张晨把车钥匙还了，走出警队往公交站赶。

& K3 I/ Q7 u; _" B+ i4 K9 ]　　从菜市场旁边的公交站下车，想进去买点儿菜，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算了，直接往家奔，洗个澡睡一觉，明儿直接队里吃早点去。
  y) a+ G* ]6 X. a/ }& H) I# t
! Z- f- e8 v) e- \1 L  q4 k　　拿钥匙开门儿，郭阳坐院儿里。

　　“饿了？”郭阳乐着看着张晨。

　　“得，早知你给我们家看门儿，我就跟队里将就了。”
4 k+ L5 G0 X! m. g5 o! k
, _5 e! X4 B( {: I　　郭阳拿出半拉西瓜：“吃。”

　　张晨洗了个手，抱着西瓜坐郭阳对过儿：“怎么又跑来了？”

　　“我们一家人在家躺着，你一人儿在外边儿奋斗，不合适。”
  J/ m% S6 o( d- h& ^0 w
5 k" ]+ F5 h5 s" y5 e  I　　“你表姐呢？”
2 r* u4 ~) X' z  l& b
　　“我姐陪着呢，一会儿输完液就直接回我家。”

　　“你不开车？”
6 b- Y) h- H$ L' r) a# l8 z2 [
: w( E4 q( Z1 m( l6 ^: T" e　　“警卫员跟那儿候着。”郭阳笑眯眯地看着张晨，“吃完先洗澡。衣服扔我。”

* O7 E0 L" j1 I: g　　“别。”张晨挖了两块西瓜，“不习惯。”

- d3 ~6 B$ N: t, z8 v( R. P# w+ Q+ i2 r0 F　　“伺候人的命。”郭阳乐着站起来。

, V( l% l( @9 W! n　　“屋吧，外边儿有蚊子。”张晨也跟着站起来。

$ e2 \: @/ c- c5 [8 R3 \　　“屋里听不见蛐蛐叫。”
* t/ S, X% z; m
" k& o; T8 a: k/ i+ B+ |　　“那你趴厨房吧。”张晨说把半拉小西瓜挖了个干净，往桌儿一放。郭阳拿起来扔进垃圾筒。

　　“累吧？”郭阳看着张晨。

　　“我先洗澡，洗完再说。”张晨伸了个懒腰进屋拿盆儿。

　　郭阳坐屋儿里抽着烟看着张晨推门进来，心里喊了句操，又他妈一条小裤衩儿，你不许多穿点儿么小孩儿？不带这么考验人的。

; \, x& z+ B& `" |; I! o　　张晨手里拿着个易拉罐，往郭阳手里一塞：“烟灰缸。”
* B$ a% h- U  G0 [) g+ I* ^5 h
　　郭阳接过：“案子怎以样了？”

0 H/ b3 W: [1 I' E5 n　　“没事儿了。”张晨没铺凉席，往郭阳身边一坐，“你把心放肚子里，不过家里人都小心点儿。”
! F4 l* ]4 Y. C1 w/ N3 _  J
! V) ~' y6 W# o& m2 L' |　　“成，有事儿告诉我。”郭阳往后一仰躺到床上，“其实……我一直揪着心。特别是今天。”
) O6 z- a6 L$ y
　　张晨坐在床边，“是，知道。你有什么话别憋着，往外说说。不一定什么事儿都硬扛。”
7 c. O" _- S% ~6 h$ `3 Z
+ M+ C" a/ c0 y3 R8 ]! B! A5 i　　“没人儿说。”郭阳斜眼儿看着张晨。

. C. x! G/ ?1 S3 ^　　“和你哥你姐啊，还有你那朋友，分了的。”张晨咧着嘴说。

　　“哎我说，不带你这么缺的啊，不都说我们分了么！”郭阳把手放到脑袋后边垫着，“分了我还找人说去……别提分了，就是没分，我也没和他说过几次话。”

" A6 K0 n8 a/ k: S( _5 `+ N/ y2 ^. C　　“不是一会不见就想么？”张晨问。

　　“哎、我那天就想问来着，你这话从他妈哪儿学来的？”

　　“有一朋友和我说的。”
2 D' ]% V" G: `, r
' w& y" N& `- s( u) W　　郭阳一听来了精神儿，坐起来：“谁啊？”
2 j: T0 [- S5 a5 C) g/ c
" t( v. R2 Q. c( O7 p. \　　“没谁，我一哥……”张晨说着脑袋里出现雷铮的二百五形象、觉得背后管那样的人叫哥有点儿亏，“们儿。”

3 w# E+ e. D" w/ d　　郭阳气憋进去了又躺床上：“成。”　张晨没听见这句，继续想着雷铮那天从阳台上穿墙而过，自己呵呵的乐起来。

　　“乐啥？”

　　“没啥”张晨说着抻过一个枕头，往郭阳身边一躺。

7 c. `1 p$ x4 j) i) p3 `$ W　　郭阳一个激凌，本能的往里挪了挪，不敢说话、不敢大声喘气儿。

+ A; v) z6 [8 |　　三分钟过去，他觉得可以试探性的问一句，张嘴闭嘴半天才出声：“你，今天不睡地上么？”
/ m4 G9 ^9 U. K2 k* r# W3 F, w0 C% h
　　张晨没说话，郭阳又说了一次，还是没理。
7 s8 R" g6 i7 y) y; v
　　实在忍不住了，轻轻把头一转，看见张晨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操。这就着了……”郭阳伸手越过张晨过去关台灯，脑袋路过张晨的脸，心跳由快到飞驰，眼一闭牙一咬，啪的一声……把灯关了，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闪到墙边儿上，挤着墙，哆哆嗦嗦和自己说，乘人不备不可为；作风错误不能犯！

# o8 F% {. E: z% M　　转过天郭阳先睁的眼，因为一宿没睡着……
2 n/ c' n( O  U6 ], K, G
　　“起了，七点了。”郭阳看着手表等秒针一过，就立刻迫不及待的过去推了下张晨。
# ^) S! a3 P$ [+ M5 i6 A+ d5 n" S
　　张晨慢慢儿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3 k  P) U" h$ T0 _　　“你昨儿没下去睡啊？”
7 K; k: }, P7 ?; C: b$ Z
+ B% U) r9 C+ U2 Z( U+ V$ L　　张晨扭过头看着郭阳，郭阳端详着张晨一半呆滞一半鄙视的眼神儿：“成，当我没问。”

　　“你没睡好？”张晨摇摇头醒醒脑问郭阳。
. q/ y( j3 Q9 T5 S2 \
　　“睡好了。”
* G5 ]* u3 ?& b  ^" [0 F" l- k; j) n& e
　　“眼睛红的。”张晨跳下床，“我睡着以后你哭啦？”
9 D7 W( u2 S: U: m7 d! M' o1 E
7 I; x) |9 `1 D! i/ }　　郭阳把脸伸到镜子旁边：“没。”
: X& i% {, d/ Q3 g4 J
  K1 M+ z2 B6 p! y/ o& i8 n　　张晨拍拍郭阳的肩膀：“放心，没什么大事儿，别瞎想。”

　　“没哭！操！”
$ r1 R7 Z! M9 ]3 s% E( m6 B
& W; _- o/ r" R0 z/ [. n* [　　“我先上班去。”张晨说着往外走。

　　“穿上衣服再去！”郭阳随口喊到，心想祖宗您睡醒没有，打算穿条裤衩儿就奔公安局。
* g  S+ R8 B8 z* G: U  G1 M
3 y. M8 |1 U* `　　“院儿里洗了脸再穿啊。”张晨说着推开屋门，“你睡醒没有啊？”

+ C+ Y$ _' z. P4 M* C; A　　郭阳脸一红，没说话，心想，对、我是没睡醒，你赶紧走，我得回家补个觉。

2 s3 u7 H8 q/ {　　张晨换好行头，出门上班：“把我们家锁严实再走。”
. I2 o8 {7 r7 s- O
　　“成。”郭阳也穿戴整齐，目送张晨骑车远去。

　　摸出手机，未接来电三个，赶紧播了回去。

" Z+ W. }: _- p　　“嫂子？”
2 P1 R4 o* ]( j4 ~( U
5 o( w- \8 a5 `& P: o0 O% d　　“阳子，我家被偷了。”
. ^' b. M8 j; {, \; c第十八章
$ ?7 P& G+ `9 s3 ^8 x
　　郭阳一惊，“什么？”心想，他妈的这才一天又来了！
, _' c/ M! m/ U* |9 g7 K' S8 d5 p1 O! t
% w2 q, @1 i- _7 _　　到祝杰英家的时候，警察已经来了。郭阳伸头看了看没有熟人。祝杰英正在给警察盘问。

　　“阳子。”祝杰英看到郭阳，和警察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脸看，“来。”

　　郭阳走过去。

　　“把孩子送爸那去。”祝杰英小声说，“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儿。”
" o" u% I6 }; X* k
8 R" R% L5 y" |　　“怎么，丢什么了？”
# D( K5 U4 `% D# n3 s7 ~0 s
  O9 a0 W0 K- K. |; \6 r　　“存折还有现金。我所有的稿子，还有你哥的资料。能拿就拿走了，不能拿的，全进卫生间烧成灰了。现在不多说，我一会去单位找你哥，他一直关机，你先送孩子去咱爸家里。”
8 }2 g# K3 k; f; b
4 W& w0 Q7 u8 o9 w) O; I6 X2 o　　“成。”郭阳说完没再问，抱起侄子往外走。

　　张晨到了警队，寒晨光也刚刚进门。

　　“又一个名字，李军。”张晨拿出昨儿录的口供。

# r3 R: s3 K, p5 O$ T　　“牛二宝？”郭阳问。

　　“是。”张晨看了看笔录，递到寒晨光手里说，“王琳的男朋友。”
' M5 x# @. w! P: U! U: M- Q/ F
* v# ~4 H* l" Z7 x　　“再审！”寒晨光把笔录合上，“走！”

　　“哪儿？”张晨跟着站起来。
: w; V1 p9 c8 ?. Y# w2 [5 k( K
, ^7 U0 X( k& k0 _/ Y5 l/ ]( m8 M2 T　　“公安医院。”寒晨光说完带着张晨下楼。

& S8 P9 r1 m. z5 K( q! |$ v. W　　“这回怎么来？”张晨问。

, Q9 z+ L8 y1 A$ d　　“先猜再吓！”寒晨光笑着把车点了火。
7 a( x6 Y1 j5 X! b$ ]% K, E) j
　　牛二宝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直视着前方，一言不发。
" A! D0 ?. l# r' |" q* s
$ ]' ~) N9 b4 b( [0 c* x　　“又见面了。”张晨把笔录本打开，牛二宝开始呵呵地笑。
( L9 v! U5 A% _# ~3 Y; e
　　“牛二宝。”寒晨光回过头，“今天我在这儿监督他，保证不会对你进行人身攻击。”

　　“您打算一句话不说？”张晨问。

　　牛二宝把脸转向张晨：“别浪费时间，我说的话，没有可信度。”
, R$ J* ], d8 i' h
" L9 @$ e5 K0 h' H4 h. k3 |　　“好。”张晨把笔录本一合，“那你就看看吧。”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王琳的照片，“这个人认识么？”

; m; N$ y6 N7 b　　牛二宝根本不看。张晨站起来，把照片放到牛二宝眼前：“看看！”

　　“这个女的叫王琳。”张晨看着牛二宝，“牛二宝，孙思强，李军。你可以不说话，那你就听我说吧。现在把你得的什么精神病放到一边不说。我们接到王琳的报案。”

4 y# ]! C/ K3 o8 h, U( Y0 Q　　牛二宝突然抖了一下。
/ z9 w* d2 Q6 a& [% o! F: R
　　“没能如你所愿吧，王琳没死。”张晨看着牛二宝，“而且现在她已经指证你杀害葛家庄高速口兴隆超市一家四口。”

9 _2 `. f  ?& d+ ]8 f8 T　　“胡说！”牛二宝转过头，“你不要在这儿胡说了，王琳已经死了！”

3 G% Z# `, N7 c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寒晨光走到牛二宝面前。牛二宝一愣：“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她。”

　　“装疯救不了你，牛二宝。王琳没死，过来自首了。”张晨看着牛二宝，“她已经交待，整个的案件你是主谋，包括策划36袋洗衣粉的事件，还有如何杀害超市一家四口的事情以及嫁祸郭阳和祝杰雄。”
  }! e2 u/ {2 Q1 e0 Q5 B) |1 H
  }; b6 X0 E7 v4 h7 K2 g, U　　“她的证词可靠，而且证据我们掌握得很充足。”寒晨光拍了拍牛二宝的腿，“你别等着别人来找你了。”
; X7 t, {. W% ]+ Q1 R
2 E, d) O8 B5 Y, X+ L　　牛二宝看了一眼寒晨光：“什么意思？”
% b( q  Z0 s, ^' Q3 x) |7 j
　　“今天下午通知大夫到局里来救你的人。”寒晨光咳了一声，“是从机场打来的电话。”

3 d; j( ]. a4 _+ H0 Z. |8 @　　“他们已经走了。”张晨冷笑着说，“现在王琳的证词，和在你以李军的名字所租的房子里发现的剩余致命药物，我们已经可以抓捕你归案了，过一会儿公安医院会对你进行全面诊查，你真当现在的科学技术能允许你装疯么？”

8 O" C) L9 w  S4 r; N7 m　　“就算你疯了，你下半生，也别想踏出医院半步。”寒晨光微笑地看着牛二宝。
( E/ d3 X/ i! S- R
  M9 ~  m5 F. ]　　牛二宝听完，闭上眼睛，躺到床上，又回到一言不发。
5 U4 [7 G9 U; T9 u1 @; H1 P, z
1 _+ a) V, T- t* M　　郭阳领着侄子进了爹家的门儿。
: S7 y* J6 x3 Q" w/ R4 s; K
  q- z  e5 l: j0 G2 U4 M! x　　“爷爷！”小侄子跑过去窜上沙发。
$ b: K* C) \- M
　　“嫂子家让人偷了。”郭阳坐到沙发上，点上烟。

　　郭老爷子一手摸着孙子的头，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伸手拿起电话：“给我转郭海单位。”

　　“喂？”一个女孩接了电话。
* A4 W# s# d5 B% C) x* I
　　“喂，郭海在么？”郭老爷子问到。
6 C% _: a; M9 c' B* q
  X8 n& {/ v5 _3 A. F" k　　“您是哪位？”

& B1 y+ f7 A- Y　　“我是他父亲。”

! R. m9 _) i, [/ ~6 I, g　　“郭工出差了。”
( N7 D3 c3 L( C/ T8 j) S4 o
　　“什么时候回来？”郭老爷子皱起眉头。

　　“不清楚。您给他打手机好不好？”

　　“谢谢。”郭老爷子挂了电话，转头看郭阳，“你嫂子的手机是多少？”
8 {% f3 I3 b0 |* M0 ~
% i4 V5 S# w" D) ^; r& E* o　　“我来。”郭阳拿出电话，播了号，递给他爸。

# P4 }! S' J) a2 x( {( P　　“喂，阳子？”祝杰英接了电话。

; K2 `! E/ X; x2 v: v0 d" A　　“不是，是我。”
( I" d5 P0 y. D6 X. S3 B. j3 P
　　“爸？”祝杰英一愣，“爸，我正有事儿找您。”
/ H+ F: t" K0 P( ^' i
* ?! A7 p+ p9 x0 @　　“你到家里来一趟吧。”

; |( @$ C9 u% D$ L0 O( r- }　　“家里阳子在？”

5 I% D8 @, a, \, c　　“是，刚刚郭梅把王琳也接回来了。”郭老爷子说。

  ?. e4 Z+ l- f2 ]- m9 a' c+ B$ u　　“爸、我去您办公室吧。”祝杰英小声说。
8 S& [# _" o( O+ L& Y, X
　　郭老爷子心里一震，出事了。
  _& @1 I  h0 _5 G. q2 g
) Y6 _: G9 Z4 r' A7 z1 _- m! w　　“我出去一趟。”郭老爷子站起来，“你在家呆着别出去。”

9 t" H2 T9 y8 F/ n4 U- y　　“成。我妈和秀姨呢？”
- i6 \$ |# P6 o4 v( E, _7 d
7 w9 F9 `% v# p5 X　　“都在你屋里，王琳在你屋睡着。”
% v4 u1 s+ I  c1 V/ g+ f
　　“好。”郭阳站起来，自然地拿出手机给张晨播过去。郭老爷子脱下老头衫，换上短袖衬衫出门。
. N2 D5 T% G1 [* k“喂？”电话没响两声，张晨就接了。

+ p# v- k( T1 f: D- U% d4 a　　“怎么样了？”郭阳问。
, U9 v2 ~2 A8 C5 F; v3 w
0 G, W$ |& P$ n' J/ a8 x3 ], s7 |　　“石头一块，一句话也不说。”张晨叹了口气，“出事儿了？”

, {* G( L" A, h  x, |! K) i* O　　“是。我嫂子。”
. S6 x6 @8 x* F! [" U+ K. S
　　“又怎么了？”

　　“被盗了。”

4 i' p5 K" q3 [+ j9 `　　“被盗？”张晨一愣。
$ g+ Q# x% ~% Q2 b
　　“喂？你！喘口气儿！”郭阳喊了一声。刚喊完就听耳边的听筒里，一阵风吹进来，“操！震死我！”

　　“那什么。”张晨停了一下，“丢什么了？嗨，成了我直接去局里问吧。”
# Q! n4 R- y/ S- E7 y) w8 `
3 e1 `  e$ x8 r3 N: o　　“你现在在哪儿呢？”
6 m( \# Z' Z. u* C. {$ T( h/ I+ \8 r
2 {$ E, M5 ]: L6 _/ K  o　　“从医院往回赶呢。可能案子不是我们这片儿的，没归过来。”
& D: L" W, m7 K% }8 e
& ]" Z( Y! F1 q* I　　“你病了？”郭阳吓了一跳。
% r- A# e' v6 l. h* ^
　　“我没病啊，去看个病人。”张晨乐着说，“成了，开车呢，没事儿先挂了。”

　　张晨挂掉电话，寒晨光转过脸来看他：“谁啊？”

　　“郭阳。”张晨笑着说。
" e; U% V1 u* d" ?+ Z$ i6 d; Q0 G1 }
( y; p/ ]1 j6 f7 v0 N6 X- T" ?6 V- S" l　　“你们最近关系不错啊。”

. x1 @, l% j5 F4 u& b　　“还成，他人挺好。”
' p$ U- G; w. O/ X5 r$ @
9 {. k1 I3 ]9 U　　“人是好人。”寒晨光拿起水来喝了一口，“不过私生活方面就不知道了。”
" d; }8 F: C* N: n
　　“私生活……也还成吧，这两天儿，天天跟我那儿睡。也没见他出去乱来啊。可能原来那性伴侣是固定的。”张晨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 [) U3 i$ b, @
　　寒晨光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全呛鼻子里了：“他跟你那儿睡？”

　　“是啊。”张晨笑着说，“昨儿还给我买了一西瓜。”
3 U. \* Q2 [; @: _* n+ Z' B
　　寒晨光做了个深呼吸：“成。”
, h9 \6 m5 K) b9 Q6 e% A
　　郭阳坐客厅里看了会报纸，抬头看看表，他爸已经出门儿俩钟头了，这是哪儿去了。

　　电话响了，郭阳站起身抄起来：“喂？”
  d- p% B  k4 P  ?# i. G* R
　　“阳子。”

　　“爸，你上哪儿了？”郭阳问。
0 R: }/ r2 _7 _
! H  @% U- ]% M5 V　　“让你姐接电话。”

　　“成。”郭阳把听筒放到桌上，冲楼上大喊：“姐！姐！郭梅！”
% Q: e! I; |. ^; Y9 O
　　郭梅伸出头来：“你小声点儿！”说完从楼上跑下来：“怎么了？”

　　“爸找你。”
. E+ w  w, t. `# C; c% ~
　　“找我？”

　　“电话。”郭阳说着指了指听筒。

　　“爸。”郭梅拿起听筒。
: ?$ w# a2 \/ \! H5 j' z0 y
$ ~3 A4 N6 P- M6 h4 ^+ }　　“你上我办公室来。别让阳子看出来。”郭老爷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 [' v, D( V' \0 V& n; r, z( F1 h. N
6 F! ?3 i$ {6 _8 Y. @' v( I　　郭梅看了看郭阳：“我出去一趟。”说完就走了。

　　“这事儿不对啊。”郭阳自言自语道，“这出什么事儿了……”
2 [, L1 t1 f3 i7 ]. Q
! u& B: \$ K1 {0 K0 d* ^# f; V# P　　郭梅跑到郭老爷子的“办公室”。老头儿自己看书的一个房间，离家不远。　一推门儿，嫂子祝杰英正坐在父亲对面，表情严肃的拿着一张纸。

4 r6 @8 N4 n" }$ e　　“郭梅。”郭老爷子看见她进来，“壮志生日是哪天？”
6 J# R8 U  ^  c8 k  g
" K; O( ^8 l) N9 L　　“8月18。”郭梅愣了一下，“怎么了？为他生日干什么？”
2 u3 i& y; ^2 D, `$ i
' {; `. U% o% T$ g# i. r% g  b　　“郭梅，你过来看。”祝杰英也站起来，把那张纸递到郭梅手里。

0 [9 W) Y( x- v# A3 X+ S　　“杰英，2002年6月结婚至今，作为丈夫很是失职，现我已不再配做你的丈夫，提出离婚，请你同意且望你谅解。孩子托你抚养，婚后一切归你所有，结婚时的美好回忆砸碎也无妨。郭海。”
( ~) }" v# P; e% c
4 r* \1 [  r1 M) G$ I8 E! Z7 ~& M　　“嫂子，你是98年结的婚吧。”郭梅一下子就愣了，“我哥这是要和你离婚？不可能吧？是不是出事儿了？”
$ e: S( m' I5 P- C
　　“02年结婚的是谁？”祝杰英看着郭梅。

　　“我。”郭梅说完，自己一愣。
7 c- H2 k% i# F1 }+ b
3 W0 ]: K# s1 A4 n9 l5 r% P! D# m7 Y　　郭老爷子又把桌上的文件打开：“还有这个《离婚协议书》。”
' q; Q3 e& L: e* C+ J- x: ?
　　郭梅接过来：“嫂子，我哥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 O# `' M2 X- E8 e; z　　“他这不是要和我离婚。”祝杰英的表情很难看。
1 f3 I3 }4 b9 X7 ]* a) J5 A. `2 g
　　郭梅一愣：“我哥……人呢？”
) A7 d; G, q# p' s4 C5 I5 b
4 w: P4 `3 r. [3 N$ E　　“不知道。”祝杰英叹了一口气，“这两天我一直带着孩子在我嫂子家住着。你哥五天前就一直在单位。这两天也光给我发短信，光说让我安心陪我嫂子，等我哥的事儿有着落了再回去。今天一早儿我哥回家了，我就带着儿子回自己家，结果一看，家里给人翻得乱七八糟的，连结婚照都给撕了。所有的文件资料，甭管是我的还是你哥的，拿得拿烧得烧。”

　　“那我哥……”郭梅欲言又止。
2 H% D& G- N$ O) L6 [. @
% x% {* t- i2 P9 }! ?  F; T6 @　　“我报了警，上你哥单位找他，助理告诉我他出差了。”
  j, T( m% [7 d/ M' Y
" h9 m$ v% j7 t- A! Q# h  F2 v3 r　　“那这离婚……”

　　“寄到我们社里的。总编让我去社里拿的。”

　　“从哪儿寄的？”

1 Y3 |/ |! _2 k4 {( u* E　　“根本没写。有可能是直接塞到我们社的信箱的。”祝杰英摇了摇头，“郭梅，你仔细看一眼《离婚协议书》，你哥替我都填好了。”
  F) P" P2 Z1 C. ^; d9 F2 T; w3 `
1 ~: _8 @6 Z. F$ {  \* U& }　　“嫂子，这、我哥的生日，年份是他自己的，日期写的是我们家壮志的啊。”

. h: z/ ?8 B5 J4 d# G* g0 L　　“是，你再看我的生日。”

　　“啊？这生日是我的？年份写的是你的？”

　　“是。”
1 N2 r, G5 R3 O% E4 Q
. V* Y! m, }9 v- _# `　　“爸。”郭梅回头看着父亲，“我哥这是……”

  b! [5 ?, p1 G6 |1 o/ M. n$ d/ E　　“你哥有话要说。”郭老爷子站起来，眉头皱在一起，站到窗口，“杰英。”

　　“爸。”祝杰英站起来。
' X1 a' Q# b$ H! Q5 ^
　　“你们家的结婚照给撕了？”老爷子问。

　　“是。”祝杰英点头。

& i) j" V5 y; g' h! Z　　“你哥上次去你们家是什么时候？”老爷子转头看着郭梅。

% U# ^' U$ V% x% s# P: ^4 a　　“上上个月吧，壮志叫我哥过来喝酒。”

　　“你们家挂着结婚照么？”老爷子问。
' B) B4 d6 s; _6 A" I* @" E
　　“挂着啊。好几幅……”
6 ~  f  ~+ ^1 ?
; G0 d' E+ K0 k3 X$ P$ x- `　　“去你家。”老爷子说完拿起电话，“林子，到我办公室。”第十九章

& I9 q* q" G6 @# j: t# @% j; H1 @　　张晨和寒晨光拿着王琳给的李军的地址赶去他家。
9 l# Z+ U, q; m5 k4 S/ v
4 x0 X/ S* v( C$ q8 ~* N　　“昨儿真敢蒙啊。”寒晨光笑着看张晨。

　　“一般吧、今儿搜一次、说不定有那些致命药物呢。”

　　“那个牛二宝根本不信我们说的话。”寒晨光拿出烟来点头，“不过王琳没死这事儿，到是对他打击挺大。”

　　“所以这房间里说不定就有他的秘密。”张晨说着停好车，“你先上去。”

' y5 X, @# V% X& F6 ?　　打开房门，一股酸臭的味道传出来。
. O$ h2 e, |# _1 t7 r* T1 F
/ P/ N! A9 N  g  Q; G　　“操。脏死。”寒晨光戴上手套看了看桌上发霉的剩菜，张晨也跟着进来，“操！这味儿。”
0 g5 C9 i5 A( ?% \
$ q7 Q3 M3 t, g8 l　　“我客厅，你卧室。”寒晨光捂着鼻子蹲到电视跟前，把下边的抽屉拉开。
- k1 F- M4 @/ e( p" h! m
　　张晨刚进卧室，口袋一震，郭阳的短信：哪儿呢？

2 z5 o" A. ^5 S# f5 e　　张晨拿出电话来播回去：“喂！”
1 {  g( d4 C$ Z1 p3 s
　　“我就发条短信问问你哪儿呢……”
% g3 O3 ^- D0 x+ R* ~. X3 l
% f! k  J" H" w　　“嘛呢？”
( g# X9 w" Y8 K" S
　　“呆着。”

$ u) K' Z+ F) \+ _4 F　　“我正忙。在一倍儿臭的地界儿，咱等会儿再说行么？”

　　“你直接说蹲着不就得了么。”
3 E0 j2 ?; ?3 n9 C2 O* _
' c9 \" \& O7 l　　“玩去，不是。”张晨乐着说，“真不敢多张嘴，太臭。忙完了给你打回去。”

& I+ u$ O2 O) j7 N9 K- t　　“成。”郭阳说完挂了电话，“牛逼！牛逼！随时开机！”

　　张晨把电话塞口袋里，把床头几个抽屉拉开看了一遍。

　　“有东西么？”寒晨光问。
1 a5 G) I& }$ h+ `" @( I
' _* `9 d6 R( |8 n; p1 ~& M$ f　　“这房子是租的。”张晨回答，“抽屉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 d, E' P" Y3 p* g
: U/ d' Q0 s3 {3 d( a& Q; F　　“兴许是借的，先查查房主。”

　　张晨点着头蹲下一把抓起床垫儿往上一扬，一个小包现出原形。

9 K: t* H/ E- w' d2 t$ m　　寒晨光把它拿起来，张晨放下床垫儿：“是什么？”

　　“护照。”

# e, F& Q; k% M; k/ l4 e　　郭梅打开自己家的门，老爷子和祝杰英跟着进了屋。

, n% Q9 `5 T% e) A8 z　　“卧室里。”郭梅跑着进了卧室，祝杰英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结婚照：“应该不是这个。”
2 q% `# {  {) w* P　“我哥说的那个砸碎了美好的回忆，很可能说的是我的结婚照，要不然不会一而再的，把我的结婚日期和生日写上。”说着，郭梅拿起放在床头的结婚照片，把玻璃罩取下。里边一张纸掉了出来。
6 L+ V# f" t& Z* P4 [7 C
　　“郭梅：
, Z* r4 I  L3 x* e( J; h# q
　　今天春天，替单位开发一种新型止痛药，测试中无意见发现了一种药品提炼配方，成瘾性很强且成本很低。试制成功后，我即将所有的文字资料销毁，销毁过程中发现曾经有人翻阅过我的制做资料，不知何人所为，但我尚未将全部的配方和剂量如数记资料中，一旦此信得见天日，我必遭不测。照顾好父母孩子。

, m& g+ p3 Q$ f/ ^　　郭海。”
+ ~) M' y+ y# f# D
* w  T! @/ M6 ^( H" I$ b　　“真的出事了。”老爷子把纸放下，眉头的皱纹清晰可见。
) v& [2 u& V) h9 R# u5 g6 Y
　　“报警吧？”祝杰英小声说。
3 x3 A+ b0 _' s% `& [& \1 R
　　郭梅拿起电话。

+ P3 c( {) L8 Q0 C, h. H/ }　　张晨整理笔录，寒晨光接了个电话站起来：“老郭家出事了。”
4 {' L* ~; `! j0 m6 z: w, H
　　“怎么了？郭阳？”

0 ?0 |  T; S( T  h3 h" f　　寒晨光一愣：“郭阳没事儿，他哥、郭海。”
* f9 [! ^/ G' t! f  r! A+ _) Q' ]
　　“走！”张晨说着站起来。
( U7 G3 a( L/ p: T  X
　　“你跟家呆着！”寒晨光拿起包，看着张晨，“留守！什么啊都，把心思理顺了再说！”
/ w8 k5 ~  O0 X  ]) m
+ x1 t" T( w) \$ N' H　　张晨没说话，坐下了。
" U( J/ @3 Z1 o& t
9 m# b: {2 h$ f: ~$ y$ ~　　寒晨光下楼后，不一会儿，刘伊凡拿着个信封上来：“张晨！”
1 I1 T1 u% c( P' N: E
; g# Y" B' X/ B* w& p" i1 ^6 {　　“哎。”张晨放下手里的笔录站起来，“咋了？”
3 g0 P4 Q3 T  t& s9 i' `7 v! h
　　“那个毒品案，郭阳的……”刘伊凡看着他，“还是……你在负责吧？”
4 t  [; P+ j0 S
& H( \4 w6 V: ?7 }0 N　　“是。”

1 w9 K/ ^7 z- o0 ?4 y- B　　“这儿有封信，就写着公安局收，我拆开一看，是自首的。”

  B+ }# p2 I/ @' R  w) [0 I　　“又自首？”张晨接过信来一看，“乖乖……”摸出手机，给郭阳打过去。

　　“忙完了？”郭阳问。
5 ^' O" E% e- ?3 A' Q; y
　　“嗯，你哥电话你有么？”
- W! b/ H' y/ m/ x
　　“找我哥？”郭阳一愣，“他这两天一直关机。”

& J( Q; y. F" G　　“他在哪儿工作？”
1 @/ i- |, H* V+ r* [
　　“创复药业。”郭阳答到，“我哥怎么了？”
; w/ B8 Q- w7 w; B
  L8 a) K  {1 ]. G* f　　“噢，没事儿。”
. r6 r+ a8 c" d! W8 e
( r& J8 p" |. p　　“张晨。有事儿……一定得告诉我。”郭阳小声说。

　　“成。”
) ]3 o5 V3 w) p; J
　　“你打电话就这事儿？”

　　“噢不，你吃饭了么？”张晨问。
) w/ q# Z! B9 `/ K
. s) p6 U) {. b% v1 Z　　“现在几点？”郭阳问，“刚喝完下午茶……”
5 T! i* h: ]. J
# G: p8 F+ X- L# l0 o　　“不错……那什么，你哪儿呢？”
# x$ R" {8 u3 S* y5 U/ B& }
$ J/ ?- J4 s: U9 B+ a　　“在我爸这儿。”
3 A0 Y+ j: j8 R: F: ]
　　“他在么？”张晨问。
# c! B) C+ Y+ L' L! o
　　郭阳半天没说话，张晨又问了一句：“你爸在么？”

1 Q; ?4 V7 X; E2 Q. ?" q　　“不。张晨。”

　　“哎。”

“我是不是特傻逼？”
( s: O# _$ b8 i* w  k1 L: ^
- {3 l# n% ]# U* p& k　　“怎么了？”

　　“我是不是特废物？”

　　“有话直说。”
2 x% A7 m& B; o/ H9 l
　　“有话直说的，该是你吧。”郭阳有点生气，“你找我爸啥事儿？”

　　“郭阳，晚上和你说成么？”张晨小声说了一句。

% N- h# J( [  V; K) D　　“不……”郭阳刚想吼一句不行，脑子又一激凌，“晚上？”

9 P6 I7 m0 `( }7 \$ o& D$ U　　“嗯，晚上我家说。我先挂了，真有事儿。”

0 j# k" ~& K* N/ H; H　　“那成，我八点到。”
1 ^: |1 R1 h+ y3 |# D! }
! z3 s" g) V) e' n+ ]　　“几点到随你，钥匙你就没想还我妈吧。”张晨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 E. B" b8 t: K
　　寒晨光到了郭梅家，了解了情况，张晨的电话就追过来了：“接到了一封从郭海那寄过来的自首信。”

2 G1 s+ N7 w. g# w. r　　“什么？”寒晨光一愣。

　　半个小时后张晨带着信的原件到了郭梅家。

% Z* h$ w( {  k( v( _6 J2 Q  u5 ?　　“郭首长。”张晨点了点头，“这封信，说明还要转交给您。”说着将信双手递给了郭老爷子。
; W" L# a0 w& Q" J$ c+ e; ~9 p
, T* U  \8 ], M/ t　　老爷子打开信。

　　“尊敬的公安局刑警队办案同志：
' o- _$ j, w5 d  F8 b) ^) l* d: X
　　我、郭海。现年三十五岁，部队转业人员，在创复药业的药品开发部工作。
% H5 i& [( q% s% r
　　没能将生命铺到事业当中，而被毒品奴役，是一个常年的海洛因吸食者，并且从事海洛因的贩卖，走上了斜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 R) v7 [$ \& V: y7 p' Z3 W1 U　　回想军旅生活，时过境迁，感慨良多。这次、我和葛家村兴隆超市的老板，因分赃不均闹翻，并将其一家四口杀害，企图独吞毒品，但阴差阳错，误将家中弟妹卷入，深感悔恨。

; j4 k2 a8 v  g& V4 J# n' t　　太对不起了，我的弟妹，害你们落个窝赃藏毒之名，现在特此澄清，兄长罪不可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们在今后人生中亦要共勉。
% q- w0 B4 s1 S
　　父亲
9 x* [- }4 `4 l/ J+ V+ C
　　儿子不孝，以下几件事，望父亲成全。

　　一， 母亲生日那天，代我给她大办。

　　二， 3年前，曾经答应陪儿子去看场电影，一年到头12个月都没有机会，道是是快离开人世想了起来，孩子10岁多了，8岁那年的事我还没有帮他完成，我的确不是好父亲，请您帮我完成了吧。
# a% v/ n; i2 Z9 z
3 u  i/ d* X/ N7 O& z' ~0 k' P$ n　　三， 替我给您买瓶酒，就当是儿子孝敬您的。
( J/ Y' f- l- ^; t  l% _0 @
% g/ T( Y% p* l/ y1 K4 a4 E　　四， 以后不要总拒儿女千里，我已经不在了，月初月中把郭梅郭阳叫到家来，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心愿了。

　　郭海绝笔”
! X) C5 o; u7 h$ R5 H0 k
+ @+ z, n  I( H* U4 V- F　　郭老爷子沉默地看着这封信，大概十分钟之后，他抬起头：“寒警官，我们先回去了。”
0 Q4 [# p8 `/ X: c) k* S9 _
) a1 M! F7 M4 |" l　　“好的。”寒晨光合上笔录本，“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您的。”

$ E( e, W. ]) ~8 t- `$ w3 a( r　　“谢谢。”
% E! Y( j9 k1 `/ A, u
$ O0 h3 P6 {9 M5 Z; ]" m: g　　“关于郭海的去向。”寒晨光想了想，“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
, `2 t, \/ a) L  ?( |
7 e9 \, H2 D% i3 t1 O  {) B　　“好。”郭老爷子说着将信折起来，塞进衬衫左边的口袋。”

  Z2 l" G3 m8 T  u4 {8 L& Z1 W; p　　张晨到家时，郭阳正坐屋里看着电视。
' x3 S9 s, X' y, t
+ c" ^  M8 E9 b3 k; C: U6 i2 l　　“你来了？”张晨吓了一跳。

　　“你说让我来的啊！”郭阳看着他说。

! c5 F. T! @. v. a* ^9 C! \　　“你爸，没和你说什么？”
" R& B, C/ o% D5 f; X: p2 U
4 ~- c) @! _9 d& l! W　　“我出来时我爸还没回家呢。”郭阳摇了摇头，“哎，我说，你们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

　　张晨坐到郭阳旁边手握住郭阳的手。
8 V( l! c. {5 O5 q* y. [
　　郭阳吓了一跳，手往后自然的缩了一下：“你……怎么了？”
3 ^% X  \! n7 a* ^& u1 U
　　“郭阳，你哥……出事了。”

　　“什么？”郭阳立刻坐直了，“怎么回事？”
$ W7 X3 E) i) x
　　正说着，电话响了起来。
“阳子。”
: y! Z5 Q. y0 G; W
　　“姐？”
" C. i4 K* x* N+ E& e
) |/ l4 q4 M1 ^# O0 S) F0 ~( ^　　“你在哪儿？”

　　“我在朋友这儿。”

: P! Z7 k" Y6 M+ V3 U　　“今天晚上住你朋友那儿，别回来。”

: u. ~9 Y( P* @　　“什么？”

+ ^2 x8 J5 G/ L2 `7 A, m　　“我让你今天晚上住朋友家别回家！”
% l3 e* r5 S) h) G" W6 X, l; O
　　“怎么了，姐？”
; w% v4 o9 M+ l% L' }0 y. D' i3 H
. z  t$ q' ~, g# C, j　　“哥出事儿了，爸说咱俩不孝，要砍了咱俩。我跑出来了。”
, n, a" w4 X. D' `8 r/ l% W
　　“啊？你哪儿呢？我找你去。”
3 T3 }' n* k' a1 G( u. P3 e
- g9 b7 j" @, @  _! E( r4 k　　“我到家了。你今天千万别去爸那儿。听到没有！也别来我这儿，我们家壮志嫌我没回家，这两天也不高兴。”

　　“噢……那好。”郭阳说着挂了电话。
0 z% h; w% b$ V% a- g, D; e
: j+ t% Q$ y# s  Z　　“怎么了？”

4 u( _, ~' M$ l; e) I" A* }; N  x　　“我哥……”
3 k( Q2 u4 R* X5 E+ C) M
　　张晨一听“我哥”两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郭海自首书的复印件，交给郭阳。

$ g: O/ P. e' d) h　　郭阳看完：“这！这不可能！我哥不可能吸毒！更不可能贩毒！”
3 M* C, S, f4 t' ]' t. h- Y# ^
　　“是有疑点，而且你哥以前也留下一个字条，在你姐姐家里，说的是自己发明了一种新型的毒品，可能被人要挟。”
, \, h# P2 D/ |+ Q/ f+ L2 j
　　“操。”郭阳一生气把纸拍在桌儿上，“这都他妈什么啊！”

　　张晨洗过澡，看见郭阳坐在院子里一根一根的抽烟，就拉过一个板凳坐到郭阳的旁边。
6 w+ M! S$ a; b, f& ^! P9 d
8 I& T0 u5 Y; o0 c6 @1 w& D　　郭阳盯着吐出来的烟，小声说了句：“你先睡吧，明儿还得上班。”

　　“不用，我陪着你。”张晨小声说了句。

  ^. l' g. W) P( Y0 p# Y' u　　郭阳回过头看着张晨：“你陪我跟这儿闻烟味儿？”
1 N: J9 `5 V0 t: O6 N1 @- I
# Z- L8 o4 g9 J. n; f3 ]　　“嗯。”张晨没再说别的，站起来把院儿里的灯打开，然后拿起那张低，仔细地看着。
& e; E( L( h. K" [
; r: f! F8 p6 R$ S# E% p( i　　“行了。”郭阳起身把烟熄了，“与其你陪我跟这儿瞎耗，不如我陪你睡觉。”
" C( k* M3 o5 `8 `4 v) x9 t$ w* ^
　　张晨一听，笑了起来：“我睡觉不用人陪着，你躺下也睡不着，坐会儿吧。”
" x9 [0 z/ H: d; K1 i' J/ i+ h" v
　　“算了算了，走走。强睡也得睡着了，现在脑子太乱。再拉个你，得了吧，明儿我还指着你找我哥呢。”说着拉着张晨起来，“哎、张晨。”
" O9 y: N. z3 {! S
+ q3 `4 \% e4 t  o; M/ D  D. c5 B　　“嗯？”
$ P6 N+ `. t3 ?" p. R- ]+ l
2 v& S3 ?. D( B' e4 l# m　　“咱商量个事儿成么？”郭阳问。
/ C' K% ?9 G' Q/ ?* y1 M8 H
　　“啥？”

) r, L& `- \5 N: P6 M8 [) K( Z　　“下回，你别总穿条小裤衩儿跟我眼前儿转圈儿，难受。”郭阳苦笑了一下。

　　张晨愣了一下，看了看他：“你可真有出息！”
/ z, ~6 ~) J* ?8 B6 d  z
　　郭阳前半夜根本没睡着，张晨到是倒头就睡，一点儿响声儿没有。后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了，再睁开眼睛，张晨已经上班去了。

+ h. H" Y% B3 N8 l, O$ C　　郭阳坐起来，倚着床边，顺手把那张纸又拿到手边，越看越别扭，这事儿不对啊。你要死，你要走，你留这么个东西干什么？就为了说白面儿是你弄来的，人是你杀的？还他妈交待爸帮你干四件事儿……
/ ~7 F4 Y2 t1 v1 a: O0 n
　　郭阳眼前一亮，拉开张晨床头柜的抽屉，翻了半天找出一支铅笔，在纸上画着，几个圈画了出来后：“操！”

　第二十章

　　郭阳立马儿拿出电话，给张晨播过去，桌儿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没带。
' n# [+ z; D1 d
　　“操！这孩子！”郭阳说着，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出门儿就往家赶。
) I  T9 C; N6 u* W
3 _0 j, _3 }/ e2 e$ g- i. `. ?　　一推门儿，他爸正坐在沙发上，面色铁青。

　　“爸！”郭阳看着老爷子。
+ G  V/ Z7 E# C/ V6 ~) Q
　　“嗯。”

- P/ A& g: ?. P8 w( S2 Y6 U　　“我姐呢？”
  Z8 @2 [2 w* o; p9 l9 _* J
) y" s0 |1 `& L0 _* |6 U. F) f1 ^9 c3 G　　“不在。”

　　“爸，你看这个！”郭阳说着把信的复印件拿出来，交给他爸。

　　郭老爷子接过来一看，愣了一下：“这、这是谁画的？”

　　“我画的。爸！你没看出来么！”

　　“没。”
1 l3 K5 G9 W$ r9 z! d# E
9 p& n, @/ [- M1 p8 e, a　　“爸！”郭阳又大喊一声，“你仔细看看这里边的话，除了开头儿，落款儿，一共四段话，让你办的一共4件事儿。第1件事儿：母亲生日那天，给她大办。第一件事就是第一段话，我妈生日那是一号，就是第1段的第1个字：‘我’！第二段话，3年前，第2段第3个字，然后是1年12个月、第12个字，倒字我哥写错了，成心的！是让我们倒过来看，10岁、倒数第十个字，8岁、倒数第8个字，第二段的字连起来就是：‘将被斜出’！然后是第三段，酒！第9个字：‘境’！前边三段连起来就是‘我将被斜(胁)出境！”
6 o+ M# x4 B/ a4 D- g; ]( o7 F* `
　　老爷子抬头看着儿子：“然后呢？”
2 m* Y. K2 O2 X* X% x. n
2 }: H! c; m; O/ r7 K3 N　　“然后？”郭阳指着纸上的最后的部分，“您不觉得，我和我姐都是时常登门的么？月初月中是啥意思？初一十五！‘太’字和‘窝’字。最后一个心愿，说的是最后一个字：‘勉’！”

　　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小儿子疯狂的怒吼，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 Z6 Y# ?9 F, f0 `　　“爸！我哥要被人胁持到国外了！”
3 P( J+ r8 ~/ p" Z  `: F8 b4 ~
2 T; P9 y/ ]; N2 j' p' p6 v& e　　“是。”郭老爷子说着站起身，“这事儿……你别管了。”
% k4 b' v0 ^9 C6 y
　　“什么！”郭阳站起来，“爸！你倒是什么意思！”
& Y. s3 h, p6 X- a9 M9 ]+ L
　　“太窝勉。”郭老爷子轻声说。
5 \0 E* M- _7 I, }
& p" `; ]' I5 j: F　　“是泰国、老挝、缅甸。”郭阳说到，“我哥的意思是说……金三角。”

( O. l& A/ k" V6 r  y" U　　“总之，这件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就好了。”老爷子说完站起来，脸色很难看。
" K6 [  U$ ~% T" d5 O. O# V
　　郭阳推门出去，拿出手机，给刘伊凡打过去。

8 Q5 W  k$ |6 l% Q# v　　“张晨呢？”
5 R2 y- B9 a3 Z: E4 I$ l! M, `4 B
& I* n9 h# |: U5 w; q# o0 k　　“刚才着急忙慌出去了。”
7 P5 Z/ u5 o6 X5 [5 C
　　郭阳听完啪地挂了电话，给郭梅打，关机。给祝杰英打，关机。

& R$ y$ |2 Z9 m  Q　　跳上车，又一路直奔张晨家，开门一看，手机已经不在桌儿上了，赶紧给他又播回去。

“喂？”
; w8 J) W- F% R4 c
# G8 @8 }8 n4 N4 u. u1 v* m3 E4 r　　“哪儿呢？”
( e* s: U7 C9 ^$ @8 L& u) R
　　“大使馆。”张晨小声说，“怎么了？”

" L0 A; D; A3 t% i　　“你在大使馆干什么呢！”郭阳吼了好大一声，电话里传来寒晨光在旁边的声音：“管得够宽的！警察办案……”
/ u! l0 V2 m, |' j# {
　　张晨小声说了句，“办完事儿给你打。”

( ]; V8 K4 y6 t; l% b　　郭阳断了电话，上车直接奔郭梅家，敲了半天没人开。翻了电话本，找到姐夫的打过去。

　　“阳子？”
& U  j3 q. Y0 b( z2 d  d  O
　　“姐夫。我姐在哪儿呢？”
5 H  M+ p  s+ C# a
6 r1 b' j" l9 i0 i　　“昨儿不是回爸那了么，这两天一直在那边儿。我这几天在也没回家……”

　　“那行，你要看见我姐，你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7 i* x# ^5 r9 J+ [8 k" X
　　“没问题。阳子你有点儿慌，怎么了？”

　　“没事儿。你忙你的，最近的股票帮我盯住了……”

　　“那还用得着你告诉我么。”
$ A' Q4 O* W# P0 `; E) h) o" O9 ?
% x2 I4 f/ t$ D" t4 K' d5 G　　“成，那先这样儿。”

　　“回见。”姐夫说完挂了电话。
6 f( D& i6 t! Q
　　郭阳看了一下表，给油往郭海家赶去，边走边想着，这他妈都是怎么了？
  [/ F& `$ }; T+ g2 G
8 Q1 F- e/ b% \5 E' v　　从大使馆出来，寒晨光看着张晨：“这下儿有眉目了。”
3 G. n* u1 G0 L/ Q/ D/ r
8 Z: i5 X9 H3 n- x' b) ~　　“有可能还是锹不开他的嘴。”张晨摇了摇头，“那牛二宝嘴太硬了！”

　　“不是牛二宝了，是‘托撒波恩’先生。”寒晨光笑着看着手里的护照。

　　张晨笑起来：“是李克。”

) m9 Y, t! D! Z6 e' H　　寒晨光的电话响起来：“喂？”
2 X3 v* d, Y, a- ]
　　刘伊凡咳了一声：“寒哥，李克的资料已经查出来了，他父亲李爱国、母亲赵苹二十年前因为贩毒判了死刑，其后十三岁的李克一直由葛家庄的齐有才一家收养，十五年前这个孩子失踪。”
0 ]- k5 z' F) O/ |! l3 V3 S8 X
　　“我们俩这就回去，详细资料准备好。”
, }7 o$ p7 }  A; u0 K) a. D
　　“好的。”刘伊凡笑笑说，“奖品？”

　　“让张晨亲你一下。”

　　“那是惩罚！”刘伊凡挂掉电话。
' o! }9 H) o3 v, h, X- h. L
9 x& ^# |: _% g　　牛二宝躺在床上，张晨已经围着他转了三圈儿：“托先生。您还是打算一句话不说？”
; G' q. z6 N/ n
　　牛二宝面无表情。

' }6 j3 R- c* t2 l  D! [0 Y　　“得，我替你说。”张晨拿出护照，“今儿我们已经跑了一趟大使馆了。证明12年前，你加入泰国国籍。”
$ f9 c$ M( n+ p# ]4 b& X
　　“如何？”牛二宝不看张晨。

　　张晨点点头：“的确，不如何。你是哪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加入泰国国籍之前就是本市人，而且原籍葛家庄。”

8 `6 c6 j1 _# L" L( S　　“这是大使馆的人告诉你的？”
: F- H/ J; a3 N$ C3 H6 `  ^
　　“大使馆的人不会告诉我们。”张晨微笑着看着他，“但是有你的护照，户籍科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已经过了十二年了，而且，你易名多次从云南出境往来中缅泰。”

　　“做玉石买卖。”

　　“好。玉石买卖。”张晨点头，“你在葛家庄租房子做玉石买卖么？”

　　“我精神不正常。”

　　“你精神十分正常。”张晨继续说到，“我们还联系了泰国警方，你在泰国因非法持毒曾入狱两次。”

% G) C1 U2 H, ~  j6 h　　牛二宝没有说话，寒晨光给张晨使了个眼色，张晨继续说：“据我们调查，葛家庄兴隆超市的老板齐有才是一个瘾君子，这个你可能知道，当然了，你也可能会说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帮你回忆一下你的童年生活，李克先生。”
8 N5 n0 u* [* j+ T$ x/ U' }
　　牛二宝一愣，回过头看着张晨。　“李克，你的父亲李爱国，20年前因为贩毒判了死刑，当时你被齐有才一家收养，也就是兴隆超市的老板齐有才，15年前，当时18岁的你离开了齐有才的家，也离开了本市，如果我没有说错，当时并非你自己愿意前往云南，而是被齐有才逼迫，到云南从事毒品犯罪。”
0 `1 s+ M8 M3 L1 h$ Z$ ~# K, E
- H$ p6 F- A- y: T9 N1 r$ W1 ]3 n; D　　牛二宝继续无声。

　　张晨喝了口水：“到云南三年，你前往泰国，并同年入籍泰国。十几年来，你一直频频往来于泰中之间，而且多次前往港澳等地，从事毒品贩卖。本次，你回到本市后，因为3千克的海洛因分赃不均，将齐有才一家杀害！”

　　“不是我！”牛二宝终于大吼一声，看着张晨。
4 @$ b, _- Y1 @5 H. I7 ^
' y% _; S+ l  t　　“王琳提供了证据，证明在你家里看到过致命药物。”张晨笑着走到牛二宝旁边，“我也累，我也想快点儿结案，这样一来，你死得也值了。”

' g4 }8 L: s/ ~: ?) Q/ k　　“不是我！”牛二宝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我根本没什么药物！”
4 x, T1 R( a' E
  _% O) D$ S& L0 k　　“你别说了，现在人证物证具在。”
% t/ s: g# i! `0 N; C* T
% V+ f+ f! ~" N　　“你胡说！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这次是真的能送检了。”张晨冷笑了一下，“别想翻供了。”

　　牛二宝沉默了几秒钟：“我说。”
: y+ R5 ?+ q: _0 c
　　张晨余光扫了一下寒晨光，寒晨光拿出录音笔。
$ S9 `4 y# T; W; X; W! K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去云南，被另外一个人接走的。”牛二宝低声说，“齐有才当年照顾我，是想知道我爸把余下的一笔钱放在哪里。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虐待我。”
, |+ i) R; K7 P( L2 X" S1 J6 P
% b7 _5 I5 W6 n$ j1 Z3 E　　张晨皱了皱眉头：“继续。”

　　“他要钱，是为了吸毒。我爸年轻时和所有的亲戚都反目成仇。而且我父母是东北人。亲戚什么的都在东北。齐有才原来一直从我爸的一个下家那里买毒品。后来我爸的这条路断了，他又开了新的路。不过价格一路上涨。他当时把我按住，想尽一切办法从我这儿弄钱。”牛二宝叹了口气，“十八岁那年，有天夜里，突然有人敲齐家的门。一个叫大头的人说过来接我。齐有才吓坏了，因为大头是我爸的朋友，因为犯了别的事儿进了大狱。齐有才把我交给大头。大头就带我一路去了云南，那边有我爸的朋友。我也是在那边，接触到了毒品，一开始、他们不让我碰。我也不吸，后来我开始偷他们的毒品偷着卖，认识了NOI，一个泰国人。后来去泰国，是NOI把我带出去的。现在想想，可能因为我的普通话好，而且长相也是北方人，年龄又小，可以培养。到泰国以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往大陆走货。”

　　“然后。”寒晨光小声说了一句。

# b9 \, Z3 c- U8 J% H' n9 v4 ]　　“半年前，我重回葛家庄。”牛二宝看了看张晨，“我爸云南的朋友，在临死前，派人通知我，让我去领一封信。我去了，信里我爸说，我家的钱存在一个外国银行。”

　　“什么银行？”
3 i7 F  D3 {% d5 M! C
　　“听我说完。”牛二宝看了一眼张晨，“密码和存单在葛家庄，我家老房子的墙里。当时，我不想联系葛家庄的齐家。而是找到了在葛家庄放货的另外一个下家——陈勉。而且既然已经人过来了，我还给他带了一些货，不多。找到陈勉的时候，他说有一个人想联系泰国的货源，说有一笔大生意。我当时将信将疑，也怕是警察布阵，所以没有同意，但是陈勉一再要求，我就在葛家庄见了那个人一面。”
8 n+ |8 A& a# B
- X5 M6 R" t3 e. y( v5 R　　“什么人？”
  s. u; v5 c; U3 z% V
　　“他很狡猾始终带着墨镜，说叫军哥。当时我和他聊了聊，本来以为想从我这儿拿货。没想到，他根本没这打算。”

　　“那是什么？”张晨问。
. I8 y3 \2 }. }8 T' V
/ g. K' q7 X, f/ m　　“他说他有一种新的海洛因提取方法。”牛二宝想了一下，“我一开始没信，后来他说确实可靠，让我联系我的老板。”
7 u' i4 B1 @, \' G& |( ~$ L
　　“你联系了？”

　　“没有。”牛二宝静了一下，“我联系了别人。因为我怕给我大哥惹麻烦。”

　　“谁？”
3 e. r3 O) c' J, K' f

! S# {' J4 Y+ M' x% s) e
- q+ l# i* A  B& S7 h/ R' r* u  F: W
* K( O( e) F  w* J$ T
1 ~  B' g3 m. U$ p: B
4 T3 f. l$ A/ Y# p( B& {3 I


9 @# T" I4 l* X8 s, u- W' e) Z/ E

1 D5 ~2 F- w, C' o2 x: Q
) M9 y9 U% c0 m! U: C8 O/ f
# u. J) O! ~3 |, a


, o9 z' I; U# F! ]* l


: v' N; U, w1 S: ]6 A5 C. w





5 n4 o1 @! ]" v% j4 A, z$ u

& _# f6 }* J- U" M3 F( \1 _


/ X$ Z6 l4 H  h: D2 F3 V" w/ m
- t# \$ T1 \5 G  b1 i　　

geng0825

第二十一章

　　“我联系了缅甸方面的人。如果军哥说的是真的，提供的配方有效，那我就可以从中收钱。如果是假的，那也和我无关。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缅甸方面对这件事十分愤怒，让我不要再联系他们。我拒绝了军哥，但是没过多久，我给缅甸方面报信的这件事传到了一个号称小毒王的耳朵里，他是一个留过洋的缅甸人，表示十分感兴趣，并通过朋友找到了我。我自然就把他们介绍认识。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没我什么事的，但是，军哥突然反悔，说这件事情有麻烦，配方不在他手上。而小毒王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以为我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于是和我说，如果拿不回配方或者军哥，我就别想活，他会通知我泰国的大哥，大哥是不会对我如何，但是会造成帮派之间的斗争，本来小毒王在缅甸的名声就不好，这样一来，很有可能把我杀一儆百。”

2 o0 n. c( P6 ^8 C& H' K　　“喝口水。”寒晨光说着把水递给牛二宝。

　　牛二宝没喝推到一边：“我大发雷霆，找到军哥问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军哥说可以拿到配方，但是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于是，他给我几个身份证，让我按照不同的身份去办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小毒王和他已经搭上话，他抓着我的把柄，如果不就范，就会说是我从中做梗。”

　　“都是什么事？”

　　“到精神科看医生，做出精神病假象。和王琳搭话，做他男朋友。这件事维持了一个月，我反悔了。并且觉得他在利用我做一些和我们这笔交易毫无关系的事情，但是他和我说就快结束了。没过多久，陈勉消失了。”
% f" P& ?3 e* |$ ~5 H. H
* F  ?9 T) {. C+ }8 J$ I3 `$ T　　“那个下家？”

　　“是，无缘无故消失了。”牛二宝点头，“我去找军哥，军哥把我带到陈劬家里，拉出他床下藏着的大约三千克海洛因。和我说下一步的计划，我决定退出，他说没这个可能性。报警也不可能……我当时还是拒绝了他。就是上上周，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和我说，齐有才一家他帮我干掉了，我吓坏了。因为他说是帮我干掉的，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去做，他就把是‘我’做案的证据交给警方，如此一来，我回不了泰国，在中国呆不下去，跑到哪儿还都会被缅甸的小毒王捉，到这时候，我才彻底明白，军哥的心机有多深。”
- g0 {) D5 n$ F9 ^( }- ], g
! @4 s/ k6 o9 J4 J　　张晨和寒晨光对视了一下，然后转头听牛二宝继续说。
3 G8 x' |  w$ ~2 k
　　“后来，他给我编了一整套的方案。我先骗王琳中奖，然后雇人到兴隆超市，把毒品给前来接货的郭阳。让郭阳接货，也是我事先让王琳去说的，郭阳领货之后，没有怀疑，直接运回市区，途中我给王琳打过电话，告诉她是洗衣粉，这种事让郭阳白跑一趟不好，还是全给他吧，但是王琳没听我的，自己留下了十二袋，军哥知道这件事，勃然大怒，把王琳绑了，他发现王琳的洗衣粉里没有毒品后，让我以牛二宝的身份过来自首。因为王琳对我知道太多，所以我拜托军哥一定要干掉她。”牛二宝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晨，“后来你们都知道了。所有的话，包括背下来郭阳，祝杰雄的档案。第一步，污告郭阳，等郭阳罪一定，我就改口告祝杰雄，然后是说我自己是精神病。军哥说当时让我去装精神病，就是最后把我放出来的最好办法。虽然我不怎么相信，但没有办法。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拿到提练配方，只要他把东西给了小毒王，我就自由了。他……”
( X, Y1 x+ y, h2 H$ R
　　“什么？”
9 ?/ v* J+ o. e  V
4 G- m7 c( a! r4 p1 b+ B, O) {& c1 Z" H! J　　“还特别告诉我，会以长时间的鞭炮声为信号，共三次，会在公安局附近放，让我听到，一旦听到就开始翻供，说一切都是我胡说的，同一时间医生会赶过来的。余下的，你们都知道了，我做的，我都承认了，我没做的我不能承认。本来……”
5 Y' w# `$ B) q' `" I4 e+ B
　　“本来什么？”寒晨光问。

4 o- }( ^3 X  g- W　　“本来，说会有人给公安局写自首信，说一切都是他干的，我就可以……”
3 G. C' [! L1 P! m; r' w
　　“报专案组吧。”从医院出来后，张晨和寒晨光说。

1 N; Z: B9 Q0 a5 }( R+ |　　寒晨光点点头：“很有可能这个军哥就是偷看到了郭海配方的人。”
“是，但是牛二宝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扰乱我们的军心么？”

: V& `, g" e8 {5 ^　　“这还不清楚，牛二宝说不定也不知道。”寒晨光皱起眉，“这个军哥不简单。”

　　“他应该已经不在国内了。”
# l- E9 j# f* @, D, C3 w0 u' g
　　“是。”寒晨光说着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我们先回队里报告情况。”说着电话响了起来。
+ _& m) t/ n4 V4 a; l
& m! j) B- L$ O" s# D　　“寒哥，是我伊凡，查好了，没有郭海的离境记录。”

　　“爸！”郭阳愤怒的站在老爷子面前，“你告诉我，我姐呢？”
6 _2 I. y& s1 E' g% D' p7 M
　　老爷子没有说话。
- |0 `# B* N# V# u
* v% g( a6 b* ^) \' n　　“我嫂子呢！”郭阳的吼声一声比一声大。
* o0 H. r& b3 G  d9 ?# \
0 P4 ]$ S4 u( g! @9 Z1 v　　“阳子。”郭老爷子站起身把门关上，“这件事……”

　　“你再和我说一次这件事！”郭阳瞪大了眼睛，“爸！我知道，我是不如我哥，不如我姐。但是你不能这样！”
7 M/ w, `9 X  e' \/ y7 ^- z
( q% \; ^  b* i- d* M　　“这样什么！”

　　“这样护着我！”郭阳嘶吼着说，“我找了一下午，我姐找不着人，我嫂子也找不着人！”

- ]3 E' Q1 o! x$ ]　　“你想说什么？”郭老爷子沉着脸看着郭阳。

, s4 J7 @1 K: o1 J% _( [　　“爸，你和我说实话，我嫂子和我姐是不是去找我哥了！”郭阳咬着牙看着父亲。

　　老爷子继续不说话。

/ l/ P$ u4 l4 Y; @, B6 C　　“成！爸，我知道你有办法找到我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怎么会让两个女的去！不管他们能不能回来！你都！”郭阳的话断了一下，“你都让我下半辈子没法做人了！”
1 C7 U; W6 H$ D- _( N6 W' B
　　郭老爷子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阳子。”
, a' R% m8 A- w' j! P. D- @
　　“爸，我求求你，我得去救我哥。”郭阳急红了眼，扑通跪到老爷子面前，“那是我哥，我亲哥。我不去不行。”
" h! g0 J, X: e6 M  J0 K7 C( G
7 F! N4 ?( r7 y- ?- j  L　　郭老爷子的皱纹里渗出泪水：“昨天……你姐和你嫂子、不让你去。”

$ {& Z6 Q. e0 v' g: |. G  q9 `3 _　　“我明白。”郭阳跪在地上，“我明白她们的意思，但是，我一定得去！我死了也就死了！她们俩都是孩子的妈！爸，你竟然舍得让孙子孙女没妈啊……”
- T0 A' V' f6 n# ]6 U' `
- p( \! M( e4 t; |7 n& B　　“不是我舍得！你让我怎么办！”郭老爷子叹了口气，“我也想救海子！那是我儿子！我相信我儿子绝对不会是毒贩子！昨天晚上，我给西南的老郑打了电话。他认识金三角的一个老国军。打听到一些消息。”

8 j' ^& [1 I: a' m% a, x' \1 D  C　　“什么消息。”
6 {6 T* f/ I' s/ @+ o
! [0 I7 T3 u4 |& Y' M$ Q　　“站起来。”

9 ^! n$ p  \  p  h& ~; H. K( C　　郭阳听话的站起身，郭老爷子叹了口气：“说是一个缅甸人，最近有动作，会从中国带人回去。是个活方子……老国军愿意帮老郑，但是人手有限，只能交出一个人。”

9 N7 T' i) g; S4 j) x# t　　“什么？”郭阳一惊，“绑我哥的缅甸人有军火？”

　　“应该有。”老爷子叹了口气，“我已经给公安局打过电话了。他们也从上边在联系国际刑警通知缅甸和泰国的警方，但是、但是那边，本来就是没人管的地方……最后，你嫂子拼死也要去，你姐也要去，而且绝对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我必需去。”郭阳看着父亲，“爸，我一定得去。”

4 Z% j, x* `' O- B, i1 I* k* o$ w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抽起电话：“接西南的老郑……”
3 C. s7 q. V. `- U
　　“明天早晨的飞机，飞昆明，那边会有军车接你。你嫂子和你姐现在已经上车了，通过景洪进缅甸，那边有人接应。金三角涉及三国区域，这次绑你哥的人，在缅甸掸邦一带活动，他们肯定是要把你哥带到那边。”

) ~6 p" K$ x! \! P  y& Z. x　　“明白。你让我嫂子和我姐回……”

　　“她们，也不由我了。”老爷子看着郭阳，“小儿子。”

" B+ w( j: x: ?0 u+ {　　“爸。”

" }# o: ?2 }. B2 N: X6 ^3 I　　“你姐说咱家，怎么也得留你一个……”郭老爷子背过脸去，“去吧。儿子，把你哥给我带回来！”
3 C6 D6 E% `/ X* b1 }
　　“是！”郭阳立正警了一个军礼。

( M; l& k9 |. g4 D7 X0 K" ~　　“不归我们管了？”张晨看着寒晨光。
/ G' B+ ^; g& ~9 G4 m  d! R1 H
　　“是。”寒晨光把文件资料准备好，“我去给他们送去，这次案子太大。”
6 M( H, d: H0 i! V: w; p
　　张晨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家了。”

5 d- I* J% R, w( t　　蹬车到家门口，院门半掩着。张晨笑了笑推开门。

, P7 Y! k4 Z3 _3 l: T! j　　“回来啦？”郭阳系着围裙站院儿里，“赶紧的，汤马上出锅。”

　　“你这唱的哪出儿？”张晨把自行车停好，走到院儿中间，看着小桌儿上摆着四个菜。
　“赶紧洗手。”郭阳从厨房里把头儿探出来，“麻利儿的。”
2 m: |3 R* {7 c+ @3 U' D# ^! j; Q
4 l" T- h& E+ K' A! Y　　张晨洗过手拉了个马扎儿坐下：“还成。”

　　“尽全力了。”郭阳笑着说，“我就会做这四个菜。你要让我数第五个，那就方便面了。”

　　“尝尝！”郭阳夹起一筷子豆角放张晨碗里。

! E4 A* O! ?- j# d1 b( T6 P  k　　“好吃！”张晨笑着看着郭阳，“真他妈地道！”说着又把炒鸡蛋、拌黄瓜和炒土豆丝各尝了一筷子，“豆角最好吃！”说着把盘子把到自己手边，“你别跟我抢啊！”
' i, Z9 \; n, Z+ A# e# J
/ i7 W$ o4 v5 W/ x7 Z, s　　“成。”郭阳笑着看着张晨。
( ~2 \; R' g# {
2 T; E7 {) H( u( [* N　　张晨狼吞虎咽地把豆角全吃了。郭阳看得有点儿傻：“慢点儿。”

　　张晨鼓着腮邦子抹嘴：“我拿点儿纸巾。”
. M9 r# T: O# G3 W3 k# j2 I; Q) k
" h) U4 C  W! p　　郭阳看他起身进了屋，成就感油然而升，把豆角的汤倒到自己的饭里，吃了一口，脸色大变。

' I6 ~; G$ P( M; o' B　　“你喜欢吃甜呐？”郭阳一边刷碗一边问。

　　“啥？”张晨一愣。

　　“豆角我放错了，放的是糖。”

　　“哈哈，没事儿。”张晨笑着把剩下的菜放进保鲜盒。

　　“不用留啦，明儿……”郭阳说着停下。
* T0 i6 R/ ]% d9 T# B, S0 q
! {$ l' B- a( j# J# D　　“明儿接着吃。”张晨笑起来。

2 H) o' c! L! [　　水一直在流着，郭阳从厨房出来：“张晨。”
6 s  w1 c+ N! E% R5 G- Z$ p; ~0 C
$ }. l) o2 k9 W9 S* S　　“怎么了？”张晨看着郭阳。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说。”
6 K  P% E3 [* \0 X
　　郭阳把碗放到一边，走到张晨跟前：“你坐下。”
0 o* m) ]8 D# m
　　张晨往马扎上一坐：“说吧。”

, A5 `# E+ {  @+ Q8 L, _　　“我今天，做了一个测试。”郭阳笑着说。

　　“测试？”

　　“嗯，测试你有没做过亏心事。”郭阳蹲到张晨对面，“我做完，发现没有。我就想，这辈子，我是怎么过来的。”说着，拿出一支烟点上，“我家里条件好，上边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疼着，从小儿我就听话。不敢做一点儿出格儿的事儿。”

　　“嗯。看得出来。”
" B3 Z8 u* c+ Z. u1 _
8 ], \* ^8 W& K& T4 ?$ `　　“所以，我自认为是个好人。这辈子，我除了嘴欠点儿，活得规规矩矩。”
4 }/ C9 F9 A" }* @9 t1 Z: {- [
　　“嗯、是。”
6 Z' |5 ^' m5 R& ~
　　郭阳没接张晨这个玩笑，继续说着：“我胆儿小，特别小。心眼儿也不算坏。”
  A) |+ _! b; {, b
　　“你想说什么？”　第二十二章

　　“我就想，我这辈子是不是对不起过什么人。”
7 M' Z4 X: `: |' E
. N# q0 D  \+ c1 q　　“有么？”
, H5 t+ n! Z! U$ I' R% ^7 X8 C# c  h
5 y% s; B- U# u. A　　“有。”
( c! z( i( D: U
# L2 n- H1 ^, {+ r8 M+ W　　“谁？”

* `% t+ m) H1 \3 e( ^, E- x　　“我。”郭阳露出微笑，“大学毕业去部队，我心里想的是部队里男人多，别说我没出息，我喜欢男的。没办法，其实我使劲儿琢磨过，我去部队，是因为我想让我爸高兴。他从来没要求过我当兵。但是我心里明白，他真的希望他的孩子都有一段军旅生活。回来后，我找到刘伊笑，不过……到最后我才知道，他给我的手机号，不过是一个想联系我的时候，才装进手机的卡。我对不起我自己。”

　　“别想这些了，都过去了。”

　　“不，张晨，我下边要说的话，不是对你的威胁，也不是让你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安静地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就好。”
4 L# G+ M2 o9 S" n; N
* a% Y; E( q( X　　“成。”张晨把嘴闭上。

3 L$ C- L- x# F' A. N( _  d9 _　　“我和你认识时间不长，不用提什么小时候，谁也不记得谁。我认识你五六天。”
% }0 {* }5 i7 u3 e" s
" d. Q* i# w' c2 e　　张晨不说话，只是点头。
7 D# N/ `! Q$ j6 a4 g8 i$ m9 Q
　　“但是这五天，我能确定，我喜欢你。是那种心砰砰跳的喜欢，我承认我喜欢你长得好看，这是第一。然后，我喜欢你为人正直，善良，有孝心，对朋友好。”郭阳说着笑了笑，“我甚至喜欢你那急脾气，喜欢你损我那两句时候那样儿，喜欢你不论啥情况都接我电话，都喜欢。”
( ^- _2 s6 Q7 s. @' s7 ~
( S1 ]  _2 P3 n- m) v* m) ?$ R( S　　张晨一句话也没说，脸上的表情也没变。
+ f  n! B7 i" u
　　“我知道，可能我这么说，你会特别讨厌我。但是、我必需要说，我承担我说完造成的一切后果，哪怕咱们从此陌路，我今天也一定得告诉你。我、郭阳，对你动的是真心。我不需要你说什么，真的。张晨，我没逼你做什么，也不想逼你干什么。我只想把这份儿心，告诉你。”郭阳的声音越来越小，语速也越来越慢，“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所以……亲口对你说。张晨，我喜欢你。”
0 ]2 m+ S. ~" B$ B
　　说完，郭阳突然间站起来，张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郭阳已经推开门走了。
! ~3 Z4 e9 H) z1 W% H& e) A& G
' `0 Q3 n, b* q# \* O　　张晨傻愣地坐在院子里，慢慢站起身，走到院口，郭阳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张晨大喊了一声：“开车小心点儿！”

　　两三分钟之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放心！”

) o+ k6 N, t- V- ^, V) I" P　　第二天中午，张晨六神无主的坐在食堂。
) L6 o- a. f8 D/ a6 k
5 B" M4 c3 D! m/ J$ D　　“咋了？”刘伊凡看着张晨。

9 l( y2 g0 _# F0 }/ G　　“没事儿。”张晨往嘴里送着饭，“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 C5 }- o5 a! Y- k; B) P+ t, i　　“什么不对劲儿？”

　　“没什么。”张晨把饭吃饭，收拾好餐具往办公室走。

/ [1 f( a- v6 P) i! v* s　　“下班儿啥活动？”寒晨光看着张晨，“回家？难得这事儿不用咱操心了，这两天还没啥案子，上我们家high一下？”
, j- F! [* N4 Z) @1 N) J& L
　　张晨琢磨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郭阳打了过去，关机。
- M. L. z8 S, J: u　“寒哥，可能出事儿了。”
6 ^! M0 L# L& F1 A* ?9 U
; D: P* q* g  S, C% }6 V9 |3 M　　“怎么了？”寒晨光吓了一跳。
: t& H4 p" v7 n0 T2 |0 Q
　　“郭阳。”张晨说完，拿起座机，“伊凡，帮我查一下郭阳的出境记录，对，就是你认识那个郭阳。”

　　几分钟后，刘伊凡打过来：“没有出境，今天一早第一班飞机，十点钟降的昆明。”
! ~8 @2 n6 z  _
4 Q8 H% G( m. }, D/ [  l　　“操！”张晨站起身，“寒哥！”

　　雷铮把水给二位摆好：“你们俩人儿，这是小情人闹别扭？”

7 e$ l1 M8 Z5 X' l0 ~　　“我一定得去！”张晨看着寒晨光。

1 Y9 S' z' [2 s　　“你怎么去！”寒晨光盯着张晨。

; Y7 I, e  r! T  g) {/ ~/ y  [# X　　“我不管了！我一定得过去！他这是送命去的！”张晨站起身。

　　“我越听越糊涂。”雷铮看了看他们俩，“晨儿，给哥说说。”
3 y6 B7 @2 O' G. t) a4 f6 S" @/ x
　　“郭阳去救他哥了。我得去找他。”张晨转过头对雷铮说。
7 y: c4 A# s) V0 F( B
　　“这些还都是推测！”寒晨光瞪着张晨，“你别这么急脾气好不好！”
+ c; q7 ?5 Y* j" o$ S0 B  J9 I- L
5 P( g1 F2 B; b2 q8 V　　“晨儿，你能说慢点儿么？从头儿说！”雷铮看着张晨。

, h8 K* J; d7 f0 Z& M　　“我说吧。他脑子乱。”寒晨光把整个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还不简单么？不就是他去哪儿了么？”雷铮看了看张晨，“你这么想知道？”

　　“雷哥！”张晨瞪着雷铮。
. W7 B: N! k  h0 i' D# p" g* b
　　“得得，我不和你贫，等着！傻小子！”雷铮说着拿起电话：“爸！我问你个事儿，西南那片的军区你认识人么……噢，我想打听一事儿……姓郭的……”
: }. }( p) h, W: T
8 K1 @' s( M$ m* U% x　　“怎么说的？”张晨站到雷铮旁边。

　　“没打听出来，不过……西南郑政委的专车，昨天和今天都去了机场。”雷铮看着张晨，“可能就是接他的？昨天也去了？”
( C* X+ }3 {$ l. T# d7 m! z6 E6 U
　　“我一定得过去！”张晨说完推门就要走。雷铮一把把他领子抓住：“你往哪儿去？”
6 |/ ]1 M0 h* ~( ], ]) a
+ j; g8 c& R" f; ~$ G　　“昆明。”张晨说完看着雷铮。
. }( m" B) T: x# H
　　“晨儿。你告诉我，你去昆明，从机场出来你上哪儿？敲部队大院的大门儿？”

　　“不知道。”
8 a! J. v$ O, B0 I# x6 w& P
　　“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雷铮问。
, f# `1 A, x. f% p) [- ?3 W) q8 I
　　“我……”张晨顿了两秒，“我一会儿不看见他就想！”
. ?% P) P- n2 a5 F6 j
# g; V0 K$ m8 t* S8 {　　雷铮听到后，严肃的转过脸，对寒晨光说：“让他去！”

　　寒晨光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明白了。成。”

　　说完，寒晨光和雷铮纷纷出门：“给我们看好家！等一个钟头！”

( w! o! G" m+ @# X9 b. j6 y　　张晨不断的打郭阳的电话，一直关机：“操你大爷的！你他妈让我开着机！自己关了！有种你他妈昨儿别告诉我！张晨把电话用力一摔。”

　　门被雷铮推开：“我操，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我们俩还得住呢。”

+ ~+ J; Q. I- d- a6 \　　张晨也不示弱：“你们俩？”
& h) X% {8 |8 X, h" u) w& H( u
, R" p5 P7 R5 W+ |　　“甭装逼。”雷铮叨着烟走到张晨跟前儿：“机票。”

; N  Q3 X8 l' W　　寒晨光也从外边跑进来：“护照。”
. X( D6 x* G7 c$ \
/ h1 T, B" B: K) u　　“白吴？”张晨看着护照上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照片，“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你以为你能随便出境么？”寒晨光说完坐下，“拿这个进关，保你没问题。你的手机给我。我明天会和上边说，牛二宝的话还有疑点，派你去云南调查，这个手机明天我会让人送到云南的某地，你只有四天时间！”

　　“我这是去哪儿？”张晨看着机票。

+ }5 C/ [$ @0 ?4 N　　雷铮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头：“明天一早！清迈！”
' z" V! ?7 _$ J2 q$ K1 n/ P
　　“清迈？”张晨抬头看着雷铮，“是哪儿？”

7 x' ]( I. e- T6 K　　“你，你听着！”雷铮坐到沙发上，“我不能惊动军区的人，郭老爷子和郑政委的事儿一旦露了，对他们都不好。明白？”

) @" A; O, P: n　　“嗯。”张晨点头。
$ G! `, h5 S* V9 x
& e8 o' E' r- {# [# h8 w9 m1 W　　“所以，你不能从云南出关。”寒晨光看着张晨，“你直接从本市出关，飞泰国清迈，这样最快！”
- S0 }' I; v- p0 F
( f* B  G1 |5 ^+ P7 e: F. [6 q　　“到了清迈，会有人举着白吴的牌子等你。你过去找他。”

　　“我找他……说什么？”张晨问。
5 d1 N# E( W  p2 @
# i" E5 w8 k# i8 C: q　　“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托兄弟办的。”雷铮看着张晨，“他会问你从哪来。你就说你是辉哥的人，赵辉。”
1 K+ Z0 n" O( I# Y9 q
　　“赵辉？”张晨问，“谁啊？”
0 ]' W0 l; r# b/ u/ i
　　“黑道的。”
# l5 s' C) V% x9 }* c
　　“贩毒的？”

0 ?) g( [- O' v( U　　“去你大爷的！”雷铮把烟熄灭，“泰国搞旅游的几个黑老大是他朋友，你到清迈后，会有直升飞机送你去清来。到了后改越野车，一路往西北进缅甸，在他进掸邦之前截住他，他今天从昆明出发，到那边至少要三十个小时，就算十点出发，也要明天中午到，你明天中午一定要在他进掸邦之前截住他。一旦进了掸邦不知道他会走哪条路。”

( Z/ e3 z( P9 t% K　　“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儿？”

. g9 l0 Y/ L# r& e) u　　“一、我的朋友也不是吃素的；二、他只有这一条路进掸邦。你们说的那个小毒王，就在掸邦。他肯定会去那边。”
+ s  e: v1 o7 |2 J3 f+ L8 L) u  ^) z
" ?+ L* X7 }: v8 d+ C　　张晨接过机票和护照：“谢谢。”
& b$ j8 t& ^. M; H1 X1 f# Y: |
8 p' m( |8 D; H9 C  C# q　　雷铮拍了拍张晨的肩膀：“傻小子，谁都有犯傻的时候，去吧、小心点儿。”
' j- w6 ?! a: Y' K
7 l' q) i, z' i　　“你可一定得给我回来！一定得毫发无伤的回来！”寒晨光看着张晨，“我可不能交不了差！记住！一根头发都不许掉！”
' Y  \3 ]. j/ `; J9 N% f; o
0 x7 r# `% X& U; ~! z　　郭阳已经在越野车上坐了十个小时。

　　“醒醒，前边要出境了。”开车的士兵叫醒他，“醒醒，郭阳。”
8 m, t8 R( {. ~
　　“哎。”郭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前边，“要出境了么？”
3 y0 L$ A% m1 V
　　“是。”士兵回头看了他一眼，“手续在信封里。”

　　“明白。”郭阳拿出信封看了一眼，该带的都带了。然后拿出手机，原来的号码已拆下来在昆明交给别人保存了，用新号码给他爸拨过去：“爸。”

  _1 m" [: S! v$ q2 F+ y4 h　　“到哪儿了？”
+ x( R4 L* ?, P( X5 I  S8 m! b) W" E2 M
; ~4 F3 o9 |1 f! E5 W1 d$ N6 B　　“边检。”
% L, B6 D' D% c) S$ \; t
8 a$ V6 S) q$ _8 L0 p" ]　　“好。”老爷子顿了顿，“你姐他们已经进掸邦了。我让她们在那边等你，万事小心。”

　　“好的。”郭阳挂掉电话，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司机，“谢谢。”
9 [- H$ m2 @. f7 a- m
' h+ J0 J" h! e' ?* B　　“一路平安。”司机说完后开车回去，郭阳一个人拿着信封，过边检。

　　缅甸境内已经有一辆越野车在等他了。

* ~, I9 C0 g. c% r　　“郭阳么？”开车的男人普通话不是很好，有明显的两粤口音，“还要再走十个小时，你睡。”

　　“好的。”郭阳闭上眼睛。
8 k9 T  Q! k7 R, \  W
　　“武器在座位下边。”男人又笑着说，“叫我曼仔。”
& q- d! P5 K* ^* V5 R* N
　　“曼仔？曼哥得了。”郭阳看了一下座位下的枪支，“这个随便用？”
5 H0 [( O/ _! P; E! \- t; x" A
  U2 D/ D1 D# f  t2 h/ }　　“随你。”曼哥回头冲他笑。

　　郭阳已经睡不着了，昆明比他家里要凉快很多，车上也一直有空调，一到景洪下了车，感觉温度暴升，现在是越来越热。

& z) W1 M- T" o4 _　　“现在外边有多少度？”
8 r7 O6 j5 p0 ?0 W4 i+ h' y: f4 b% g, t
/ g# {0 a, P/ j; w' K% b% R　　“什么？”
& G. ~9 X% u# \/ w
5 k5 d& [: G* p$ G' E　　“温度，是多少？”

　　“38度。”曼哥随口说着，郭阳把T恤脱下，换上黑色的背心，倚在椅背上昏睡过去。

2 }* l. E- g6 S9 s　　越野车在小路上开着，慢慢的天开始蒙蒙亮，现在郭阳已经和中国有了一个小时的时差。

% G+ D- H4 J' {4 _5 R! S5 }　　“要不要下车方便？”曼哥问到。郭阳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好，有没有卖东西的？我还想买点饮料，口渴。”
8 o+ c/ l9 _$ s8 a$ P
* r' g8 L* D5 w' I4 k2 z7 F　　“前边有、进掸邦主路前有一个小镇。”

+ P, B) Z6 M$ v; D! a6 [  ?$ u- H# p6 B　　车子停到小镇上的店铺门口，郭阳要下车。

) S5 ]7 z- P- ~6 G, P% k　　“我去买给你。”

　　“不用了，我也想下车动动，坐太久了。”郭阳从车子里出来，到小卖店，指着汽水给老板娘比划了一个1。一摸口袋，发现里边全是人民币。他拿出一张50的，老板娘看到，兴奋的接过来，郭阳也没要让她找零，拿着汽水仰头喝了一口。外边刚是清晨，但温度已经大约有个34、5度了，冰凉的汽水一入口，郭阳就大口连续地喝着，喉结一鼓一鼓的，平整的腹部也跟着收缩，正喝得爽，感觉对面好像走过来一个人，还没能把汽水喝完，就感觉胃部一阵剧痛，正在工作的胃受到了外力撞击，嘴里喝到一半的汽水，一下子从口鼻喷出，郭阳赶紧扔了汽水瓶。
　第二十三章

　　袭击自己的人穿着绿色迷彩的裤子，上边是白色的背心、带着缅军的军帽，这个人，刚一脚踢到自己的肚子上。虽然帽檐压得很低，但郭阳有种感觉……

　　曼哥赶紧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枪，指着那个袭击郭阳的人，口中吼着缅甸话。那个人看都没看曼哥，伸出右手抓住郭阳的头后边的发，郭阳没有动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嘴巴微张，一个“张”字还没有喊出口，一张越来越大的脸就贴了过来。张晨手里抓着郭阳的后脑，自己的脸也往前贴，狠狠的用嘴撞上郭阳的嘴。郭阳完全愣在原地，他看到张晨闭上了眼睛，但嘴上的力气太大，不知道是谁的嘴唇被谁的牙撞破了。

　　曼哥的嘴也张开了，而且一直合不上，手里的枪放下。

  p1 v3 j5 C* L9 f) j. Z5 ~8 J2 H" s& [　　嘴角有血流下来，郭阳肯定他自己的嘴角被张晨的牙撞破了，这个没接过吻的孩子，拿我的嘴当枪眼了！心想着，两手紧紧的围住张晨的后背，用尽全部力气，大有你踢我一脚，我挤死你的架式，嘴上也开始配合且指导着张晨。
! s- ~- W" ~! I1 r
3 @) M% I$ U! {! Z　　曼哥看到已经有人从屋里出来，赶紧走到他们俩跟前，低声说：“好了。我们要走了。”
5 b" v3 }( Z( ]. a
　　郭阳放开张晨，面前的小孩儿是一张惨白的脸，不知是因为接吻的时候不懂怎么处理呼吸，还是被挤得憋气憋了太久。
/ R# m: b7 K8 z: @* S
　　张晨直视着郭阳，突然间大吼一声：“郭阳！”

& B! w8 F! O9 H0 b0 |+ p8 q% \　　“在。”郭阳点头。

$ j- W% k7 j* m. v; y　　“听着！我他妈一会看不见你，就想！”张晨又吼了一声。
3 m3 d5 K3 r/ E1 t
　　郭阳感觉心已经完全要跳出自己的胸口了，挂着血的嘴角往上翘：“我也是。”
" l* m6 K/ d/ s' L: m0 E9 U. o
　　“所以别他妈再和我玩花活！”张晨说完，把放在地上的大号背包上肩，看了一眼曼哥，直接拉开郭阳的车门侧身上去，“上车！”

　　郭阳赶紧跑进车子。曼哥也赶紧上车起动。

　　张晨并不看郭阳，只是两眼直视前方。郭阳却一直扭着头看着张晨：“你……”
& M2 t' d$ w* X8 B% l
　　“怎么？”
! t2 L. t/ S9 H" `
6 x  e/ K5 z6 i1 W: T+ }　　“怎么来的？”

( [. k! e1 d. ~+ q- F. a9 p1 x　　“你甭管了。”张晨摇了摇头，把包打开，“废话先别说，救人要紧。我们直接去找小毒王？”
  A" z- ~1 h6 P8 F  j
' x9 P2 `/ l/ e　　“不、我们先去和我姐我嫂子，还有一个本地人汇合。我爸都安排好了。”

  Q- a. u2 ^8 K. ]2 F　　张晨目瞪口呆地看着郭阳：“你们家，真成！”
/ ]6 ?4 p/ d$ I- u' C* _
, ^5 O0 ^) k1 U5 ~8 b4 I　　郭阳笑了笑，伸出一只胳膊，搂住张晨的肩膀，慢慢地说：“我爸，还真没真正指挥过作战。打越南的时候，他才三十多。那时候也是冲锋陷阵的岁数。这是他指挥的第一仗。这也是他一生，惟一一次因私……”
2 g5 h; C1 p4 l
4 W) d2 |; s0 y2 L9 T+ Z　　张晨点了点头：“你爸也是人，你爸还是兵。”
5 {3 B, ?9 v& K/ X9 E
　　“是，我不知道老爷子现在心里咋想的，但如果是我，恐怕这一仗只有一个结果能领他满意。一兵一卒不伤，能把敌人全歼。”
6 \2 ]* i, m( I% O7 X
　　“没事儿。”张晨突然间傻乐起来，“可以由我这个外人冲前锋！”
! |& z- U+ q  G0 }
+ |, B) g0 e* ^1 N& |, n　　郭阳回头看了看张晨：“你不怕死么？”

　　“怕。”张晨的回答出乎了郭阳的意料，本以为这孩子倔强，会一口咬定不怕。
$ F6 q3 }' d. s' L
　　“怕你还来？”

　　“怕也要去。我和你爸一样。”
+ x6 p  w, ~! n5 k) G) j
3 T  Z" t! k) V: w/ }5 S9 F　　“操你……”郭阳话到一半突然把后边的部分压了回去。
张晨等了半天，忍不住问：“大爷呢……”

. g+ q+ T# O0 d$ h+ f" M5 O# r　　郭阳露出坏笑：“对你大爷没兴趣。”

' \+ N$ A  s$ O% D+ T5 L　　等了半天反应，张晨根本没接这茬儿：“我觉得、你爸真的比我还怕。”
" O' O# b* B' h/ {/ u& e' x
8 i9 `5 q/ s, x  S* V: L　　“我爸是不个怕死的人。”郭阳小声说，“不过……”
! c) t) x) V7 r9 J3 X
　　“不过他怕自己活着看见儿女们流血。”张晨接过话，“我怕死，怕我死了，我妈……”
" q6 ^6 {# W( g# B/ |
; e# D2 o3 |. s" R$ e4 @2 P( x6 H　　“你要是死了，你妈我替你照顾。”郭阳打趣说到。
* y1 w$ G- J/ f, s2 ]/ C8 @
　　“我妈要的不是照顾。”张晨回过头，“我妈要的是我活着。”
# M, B; r4 b- q$ o& E6 e3 o
8 n' x8 w6 v7 w3 r4 e6 z　　郭阳伸出左手来握住张晨的右手。张晨回过头看着郭阳：“所以，为了你爸，你妈还有我妈。我们得干干净净地，把你哥带回去。”

. T* T5 z, k3 k* c; \　　“成！”郭阳看着张晨，“一定。”

　　“一定。”张晨说着把左手拿过来，盖在郭阳的左手上，用力的握了一下。
4 s2 ]! s* P1 r! h
3 ~8 ?, A& H1 c+ G　　郭阳眉头一皱，心想，操！你他妈添只手就立刻从亲密爱抚变革命情谊了！
# ~6 L  _* e0 ]9 y; @+ V! o  |
　　几个小时后，郭阳倚在靠背上睡着，张晨眼睛没离开过窗外。
7 ~1 |5 d. w/ |# O/ N, N3 L
! C+ Q# d1 m! W$ H5 y* X　　“帅哥。”曼哥突然和张晨说话。

0 ]0 U' `  J0 Z8 v4 @　　“嗯。”

$ K- J7 }5 T( E; e7 H6 _% c3 T6 {/ c　　“很快就要到了，我们老大、还有郭阳的家里人都在。你要收敛一下。”

　　“收敛？”张晨没听懂。
; U. h& ^, I* o( n! `  \
　　“是、你不要一激动又过去吻他嘛。”曼哥说着笑了起来，“不好。”
) b8 Z- h9 E& v4 F' E
　　张晨哈哈大笑起来，把郭阳吓醒：“怎么了？”
: L+ Z4 G0 [. u0 R5 r6 t; u
% ?. N, J& z( H　　“没、快到了。”张晨说。
0 |8 `7 ~, W! m" z
/ v( O. Y% g; T4 R% b5 X1 _8 C% u　　“我是讲、你们要亲吻的话快一点，很快就要到了。”
7 ^$ ^0 E0 P/ P  ~
　　“啥？”张晨一愣，郭阳突然右手按住捉住张晨的两手并按住，左手抓住张晨的头，脸贴过去，嘴凑到张晨脸前的时候小声说：“得轻点儿。”
. x5 Y6 U; @, e. ^
　　郭阳亲到张晨嘴的时候，张晨很配合，感觉张晨的手并没有用力，就慢慢把右手抬起来放到张晨的胸口，一分钟后，郭阳微笑的松开张晨。
) |2 j9 h, B; Z7 w$ P7 f( p
4 Q1 g( h! W: k$ ~1 j9 K  b0 B0 d　　“笑什么？”张晨问。

　　“你……”郭阳看着张晨，“心跳快120了。”
: l( C' o* M* [+ n/ s
( r& F2 p( C" s3 Y　　“操！”张晨瞪大双眼，“你刚才还计数儿？”

  Z7 O3 @, M1 B1 P& X# A　　“是、我想你的时候，心跳也这个数。”郭阳微笑地看着张晨，“晨儿，我没想到，还能这么幸福。”

3 {5 j% @/ F* q$ C/ J　　车停到一个密林深处的一幢白色木制小楼门口，郭梅在院子里抽着烟。郭阳下车：“姐！”

　　郭梅看到郭阳，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抬起手往郭阳的脸上抽，郭阳往边上一闪：“这还没上阵呢，先打自己人？”

* }$ |$ y9 |5 U4 |1 `$ b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郭梅喘着大气。

8 `& P( J4 o$ l. s3 T　　“他也是我哥。”郭阳看着郭梅。

1 |8 |# e# }( H7 x/ v! o　　“那爸妈怎么办！”

　　“你是来救哥的，不是来送死的是不？爸妈咱仨一起照顾，别把责任推我一人儿身上！你和哥还有嫂子谁也跑不了！”郭阳看着郭梅。

　　郭梅脸上依然愤怒，不过还是拍了拍郭阳的肩膀，然后把他紧紧抱住：“对。咱仨人一块儿照顾爹妈，谁也跑不了。”

5 U( Y) s2 w5 @4 n: Y' O& |　　正在姐弟情深的时候，张晨背着大包从后边过来：“郭梅姐。”

　　“你怎么也来了！”郭梅把郭阳推到一边儿，“你还把他给拐带来了！你这不是要秀姨的命么！”

　　“我自己来的。”张晨把背包往上地上一放，“郭阳不知道。”
1 h# Z; e# }  N( M% S. L8 y; _. U6 [
　　“小张，你给我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许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都没脸见秀姨了。”
1 m4 i& }9 t$ G) Q
　　张晨把包放地上，然后纵身而起扑向郭梅，郭梅本能往后一闪，张晨扑空后，右腿侧踢击郭梅面门，郭梅左手挡住，右手出拳击张晨左脸……郭阳站在一边儿看着。



几个来回，郭梅占了上峰，左手出拳击向张晨腹部但拳出一半，张晨右手一拍屁股，抽出来的匕首已经直指郭梅肚子。
% x& a# F0 ~3 P" D5 T- `% [
　　“姐。”郭阳哈哈地笑了起来，“这小子也不是全傻。”
# A" Z/ a! L9 R7 N% w8 W1 s
  A# M: ?& U6 f7 t1 z  u* d　　郭梅收回拳、起了一脚，踢到张晨侧胯：“拿你们也没辙了！”说完转头回去。
6 t6 _6 @5 }0 P; G! v
　　张晨嘿嘿笑着看郭阳，郭阳走到张晨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可爱了。”
$ c- f0 m& A5 T: R8 a
　　张晨笑着把包背上肩：“走吧。”
1 |9 K" f, Z1 z/ s" B2 Y* r
　　郭阳跟着他往里走，上了门口的几阶木台阶，整个的房子都是木头的，进屋之前要脱鞋。

  x& o4 Q5 h- d6 C　　“阳子！”嫂子正坐在地板上，对面是一个大汉，一脸东南亚人长相，正在指着地图说着什么。

# s' u0 y$ E9 i& G　　“嫂子。”郭阳走到祝杰英面前，“你们太不够意思了。”
4 J6 h5 p/ `, Y- O
' b2 _4 k8 `/ D& ^9 p2 Y, r　　祝杰英看到张晨，张晨直接蹲到地图跟前儿。大汉看了一眼张晨的衣装，说了句缅甸话，张晨摇了摇头，说英语。

, v7 T% m! n: s% _# r% _　　大汉指着地图上的位置，用英语给张晨解释着，张晨点头，并且立刻进入状态，郭阳看着张晨，完全没听见嫂子说什么，眼里的小孩儿，绷着小脸儿，皱着眉头和那个大汉沟通着，大汉拿出烟，递给张晨，张晨摇了摇头，伸手指向地图上的位置然后继续询问。
7 W' l' e' `5 P9 V' |5 c1 s% {$ T
) M* y" J+ R' X. U& |　　“今天下午走？”一个老头从后边出来，穿着一身迷彩，郭阳一听觉得有很重的四川口音。
* n& w0 f6 I, I( y- Z
　　“明天一早，大概中午到小毒王的据点，方案基本已经确定了。”祝杰英站起身，指着郭阳，“我老公的弟弟。”
6 ^7 ~  \& U# t3 l; B  s' c
　　老头子点了点头。
; E4 |: d% u* n5 r2 Q
( M: C" Y# @. H, s5 p  J- @! |; |　　“我哥现在怎么样？”
/ ?! i1 g9 `8 ?4 g
　　“哈哈哈。”老头子笑起来，“你锅没得啥危险得。”

. T! Q6 N9 r8 c0 y. X4 d　　“什么？”

6 n: g' K# [1 l- s5 p; l　　“最多是遭软禁起来了。”老头子拿出烟来点上，屋子里有一股鸦片的味道弥散。张晨本能的转过头看了看。
% v/ w: B6 l) t* J* d. s
' q  Y6 B& c8 h: p3 ~9 M. y; C( m　　“不过，和你哥一起来的人哦。”老头子说着坐到地板上，“都洗白了。”

( Y$ ]" [9 r2 D* U. Q& c# D& C　　“洗白了？”郭阳转过头看郭梅。
( S+ V# r" f6 D# ]
　　“就是死了。”郭梅点头说。
4 `5 Z$ B) X, T, i- D3 P
　　“那个军哥？”张晨站起身来问。
/ ]3 Q2 k9 N: W2 h
　　“不晓得是啥子人。”老头摇着笑着说，“本来小毒王和缅甸的其他的大哥关系就没得好好，而且他现在还想一个人黑了这个东西。”
$ D# q$ q. l* @6 m* i5 {: u
　　“别人也盯着我哥？”
* d0 `2 `, E1 ^* o, H$ [. K- h
　　“别个只是想找个借口，灭了小赌王。你哥是哪个他们不关心，配方呐他们也不关心。现在都已经肥得流油了。”老头轻轻吐着烟，“但是你哥看到小毒王后，马上就要求和小毒王单独沟通。然后，听说第二天，带你哥来的中国人，就暴尸小毒王家的门前了。”

9 `7 c; M0 G" Q) Q+ ~" z( Q: b　　郭阳点了点头。
  t" h. ?6 _, R4 l4 O' l3 y1 d& o
( R6 X1 D& g+ G2 W0 O$ j　　“我的人说你哥在那边还活得黑好。虽然有人把守，但是所有人都不干对他抓子。可见，他没有把配方交出来，而是提出跟他们打棚子了。”
+ v! b7 P" d: c& Y3 v6 P( @0 M
+ E  p. t$ q- @7 D3 Q　　“打棚子？”郭阳没听懂。

+ O/ Z5 k" @2 z: B, q8 ^' t　　“就是合作。”郭梅说到，“咱哥没同意给他们方子，应该是提出和他们合作。”

　　“你哥也是聪明人。”张晨站起来对郭阳说。

　　“对你来说……”郭阳看了张晨一眼。

0 x$ c/ O& M) U* x1 d6 S9 h　　“怎么？”

　　“有傻子么？”郭阳说完嘿嘿一乐，蹲下看同大汉握了握手。第二十四章
6 U: {( ?3 G. V& ]1 _
　　因为又有两个人加入，方案重新修改。

　　祝杰英拿出这两天的记录，郭阳和张晨并排坐到地上，缅甸大汉走到门口点了支烟。

　　郭梅把地图挂好：“这一张是小毒王的宅邸。”

　　“一共上下两层。”祝杰英接过话来，“两侧贴墙有楼梯。”

　　“房子是什么结构的？”张晨问。

　　“木头。”郭梅说。
- x) _1 k- ?8 T/ F! a, {
　　“为什么是木头的？”郭阳问。
2 i- U2 k+ z1 c3 e% h1 @' }
　　“这是他家的祖宅，比较隐密，现在我们得到的情报是郭海被关在这里，他自己在很多地方都有居所。”祝杰英看了看郭阳，“估计这里有二十个人把守。”
) a" s% u) D" [
' n7 _/ i5 T  T　　“20个人。”张晨回头看了一下，“咱们一二三四五？”
- U/ b8 |3 f+ D! a4 f5 n
- [" H8 @: G6 E) {　　“四个，我们四个，算上他。”郭梅指了一下门口的缅甸大汉。
" q+ G/ U4 p9 {% ^6 c
5 i* G! _! V: {) O　　张晨没反应过来，郭阳笑起来：“姐，你就别把他排队在外了，这孩子再不顶用，也是刑警不是？”
, h( K+ B1 g6 ~& l6 q
; A5 M7 \+ r" Z1 G　　郭梅没说话，张晨想了想：“我给你们送饭行么？”

5 k" }  B  V4 W! J3 e$ l; [" {　　祝杰英没忍住也乐出来了：“好了，我们接着说，明天小毒王会去参加一个什么会议，确认不会在巢里。而且他们的把守不是很严。”

　　“不严？”张晨吓了一跳，“为什么？”

( R4 H% i) E  N8 w8 C% A8 M/ u　　“这不是国内，国内你绑了什么人肯定是要被警察追堵的。这里不同，没有人会插手这件事，现在我们的计划，他们肯定也是不清楚的。没有必要把守得很严，而且郭海目前都很合作，一定程度上他们也放松了警惕。”祝杰英看了看张晨，“武器弹药刚才那位老先生给提供了。”
' @1 X: |! T5 F0 X3 s9 z
0 C0 X7 o3 u# M6 J. U7 R　　“我们就直接冲到他的宅子里，把人抢出来对不？”郭阳问。

　　“是。”

　　“那就拼呗。”郭阳站起来，“他们未必是咱的个儿。”
8 Z) D1 t. `/ Z" i
　　“你也别太轻敌，毕竟他们人多。”

& A& y) R- J8 @9 l& A, b/ m3 P　　“整个房子的结构是什么样的？”张晨问。
8 a. l$ Z4 U  F( ~% y/ [- r
　　“楼下是个通屋，相当于一个大厅，楼上是一间一间的小房间，并排。”郭梅指了指图纸。

　　“一共几个进出口？”张晨说着走到郭梅身边。

  r* w) b: i4 N& T　　“算上两侧的楼梯，一共三个。”

1 r; O: |9 O2 M  R  H2 i　　“兵分三路。”张晨指了指三个进出口，“一起攻进去。”
8 L5 C& l$ Q7 z; k9 d4 \3 X9 U
+ \1 q6 F$ @6 Y8 [2 `* @　　说着后脑勺被郭阳狠狠的打了一下：“小孩儿，现在不是缉匪，是作战，三路是绝对不够的。”
% T$ A) L! ^9 t
* @, J1 ?7 @& d　　“什么意思？”张晨问。
1 o/ F" J9 @4 R7 D' o" I
5 [' q( Y" i1 u" o: W+ H　　“明儿你就知道了。”郭梅也笑着看了一眼张晨。“嫂子，你说你们俩也真行，就指你们俩外加门口那哥们儿，想进去干了这二十多口子再把我哥救出来。这不胡闹么？”

　　郭阳正高兴的说着，祝杰英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扑嗵就跪倒在地：“不带这么偷袭的！”

　　“多你一个也没多大用场不是？”祝杰英笑呵呵的收拾起地图。
" z. q' _" A; s, y" z( `' Y
( J; L$ y/ `2 f5 h" l　　晚餐过后，郭梅从房间里把自己的包拿出来：“我去和嫂子睡，你和小张睡这儿吧。”

! \4 c. I6 R! O　　“成成。”郭阳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9 f* I) \) ^% P+ ~3 v+ A7 J1 {
　　“这儿都不用穿鞋么？”张晨坐到地板上，“跟我妈看的韩剧似的。这要地上有个钉子多扎脚。”
9 c/ _" i, F  J* Y2 N- z; l9 G5 b
7 N5 a+ q" N* {, ?　　郭阳笑笑：“洗洗睡吧？”

　　“成。我先？”

　　“去吧。”

　　张晨站起来，从包里拿出换洗的内衣进了卫生间。

　　郭阳一见张晨进了洗手间，立刻在屋里转起圈儿，完了，看见他就心跳加速，关了门儿就是一家人了？原来跟他们家，不敢动手动脚，现在我们关系不一样了，不对，他也没说明白啊。可是他都亲我了，我要是有点儿过分的举动应该也不过分吧。我怎么办？没事儿，亲都亲过了，亲应该没事儿，他先亲的我，是不是要摸他两下儿，也得等他先过来摸我？不易。这孩子某些方面和充气娃娃也没什么区别……干等，想到这儿马上给了自己一嘴巴，没敢使劲儿，这想的都是他妈哪跟哪儿。

( Y+ z# P  x4 E  f　　张晨从卫生间出来，郭阳等着看他今天的小裤衩，没想到，上边一件T恤，下边一条短裤。

9 m' _. R. S+ I" F1 U　　“你？”郭阳一愣。

1 d! O  C( D$ q- {) u　　“怎么了？”张晨问。
! f( A' S8 H% I( e/ X
% L' f( I, M) N. O& u% W　　“你今天……穿得挺整齐。这儿比咱那儿热多了吧……”

　　“是啊，不过这儿空调给得足啊。”张晨指了指墙上，“而且，你上回不是说让我下回别穿那么……”
, X. F7 c  ]! J5 D  J( H
　　“操！”郭阳站来走到张晨面前，“你成心是不是！”

  |% ~4 J5 q( d# z# t　　“没有啊。”张晨一愣，“那我脱了得了。”说着就把上衣，短裤全脱了，下边还是条白色的平角内裤。

* K2 P+ z2 Q5 P& n) P　　“你先看会电视，我洗澡。”郭阳说着蹦进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念了半天上帝保佑，还成、张晨没睡。
! M8 r: b# g( D* i! C" {2 w4 ?: S( `
　　郭阳抖着胆贴着他坐下，张晨也没躲。

　　“咱俩。”郭阳看着张晨。

　　“嗯？”

  E  W2 N9 E$ M9 P1 d$ }, o　　“……的私事儿。”郭阳眼睛眯起来。

　　“操……”张晨低下头，“你就说咱俩谈恋爱的事儿成不？我太佩服你了，你要站在你哥面前，是不是也得慢悠悠的说，‘哥，咱……回家的事儿？’”

　　“你承认了啊！我没逼你啊！”

　　“承认什么？”张晨问。
" }+ `; M: H, L/ {% F; |5 E% `
　　“咱俩谈恋爱啊！”郭阳大吼一声。
8 N' P  U: x- C& u+ Y% L
　　“这他妈有啥好承认的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何着一直等我说呢？”张晨皱起眉。
! o( d  E6 ^* R" x
" J' X- x( U: e% a: t9 L“那你也没说明白啊！”郭阳又往张晨身边凑了凑，“再说，上回你知道我是GAY，你那么火儿。”
4 L! i/ f" \# u$ d% x% q
: D: g9 e) L8 [6 I　　“我那时候就是觉得，你这人挺下流的。”

　　“下流？”

4 I. W8 d8 T2 f7 Q　　“嗯，我觉得，你当时对我心怀不轨，动作语言啥的都是占便宜一样。觉得挺恶心的。”
1 z, {* ]+ v# N5 ?: t- z
' {! i, A9 p% O+ i　　“后来呢？”

& j; c. s4 n9 E" _* o, O/ X, u2 T! N　　“后来明白不是。”张晨扭过脸看着郭阳，“你人挺好的。你前儿和我说完喜欢我。我挺高兴的其实。”
( ~/ C$ Z0 X. A1 D% s" m
　　“真的？”

0 t# N* i# n$ U% T3 G5 |6 n0 N　　“是啊，真的。我这人喜怒不形于色。”
; c/ i7 U; t- t- V2 W8 p3 k0 N
　　“去你大爷的。你还喜怒不形于色……”

9 r/ x5 C/ h3 R5 q! g1 X　　“喜不形、怒形……”
5 K9 j+ p; j. W. s
1 F0 \% c$ ~4 U. e. \9 w: D/ E2 ]) E　　郭阳笑了搂住张晨的肩。
# b6 Y' y5 A( ?" P3 }4 N* ?
　　“抱着你真舒服。”郭阳紧紧地抱着张晨，“能抱着你，真舒服。”
/ L7 l+ U3 H2 I: U) n( Q+ ]
8 u& i3 ?9 M. |  Q　　张晨的右胸口感觉着郭阳的心跳，左边的胸口里，自己的心在跳。
% n; s1 O* n+ t; n5 W0 W# M
　　郭阳的手慢慢从张晨的后背往下滑，假惺惺的在腰上停下：“咱……”

　　“咱明儿还得早起。”张晨微笑着看着郭阳。
+ X0 e, g# y" V, W
　　“嗯。”郭阳也笑起来，“我是说，咱睡吧。”说着伸手关了灯。

　　郭阳眼睛睁着望着房顶的漆黑。
% l  q, Y! s' u/ m" ^
　　“睡着了？”张晨问。
4 b$ \4 k" }# ], Y6 Y0 p
+ E! g9 W3 H" x) g" ?2 D　　“没有。”郭阳回答。

　　“郭阳。”张晨转了个身，原来平躺现在冲向郭阳一边儿，“我今儿在镇上亲你，是冲动。”
7 ]( R  N& [! {
　　郭阳听到，也慢慢转过身，冲向张晨：“然后？”
# L& F* ^- J" y* U: i& Y3 c  V- U5 N
　　“然后，现在平静了。”张晨轻声说，没等郭阳说话，接着说：“我还想亲你。”
. N6 d2 V1 W7 W
　　太阳照进来，郭阳拿起表来看了一眼，六点。那这边现在就是……五点。
7 c* m7 F0 w9 e" I0 s- Z
6 C# ^) h" e  t6 ]" k3 S- M　　看着躺在身边的张晨，伸手过去轻轻摸着他的嘴唇。突然间张晨张开口，把他的手指咬住。

　　“我们昨天，亲嘴儿亲了多长时间？”郭阳问。

+ `( B. S% c' g　　张晨松开口，忍不住乐着说：“亲到我睡着了。”
& }" ?( n, b" s# D1 P
　　郭阳哈哈大笑起来：“该起了。”

7 X( B* C( a5 O% V* k　　“成。”张晨从地板上坐起来，照着郭阳的脸啪就是一口，“亲够了，一会出去就不方便亲了。”

　　郭阳看着张晨走进卫生间。拿出一根烟点上，忍不住笑起来。
3 g, j$ O5 v% ^1 f& r5 @
　　曼哥开着越野车，旁边坐着昨天的大汉，后边前排是郭梅和祝杰英，后排是张晨和郭阳。

5 y* C' f) V. }7 ^　　“那人叫什么？”郭阳小声问张晨。

　　“班因。”张晨小声回答。

　　“噢。”郭阳点点头，看到没人回头，底下伸出手把张晨的手握在手里。
+ f" q( E$ Q# k' c6 F
　　郭阳的手碰过来，张晨就势把手一翻，正面迎上。
! `+ H- P4 N$ ?/ s
/ ?4 H3 O' ?! ?. j( Z5 K' l　“今儿早上得到的新情报，小毒王今天会去老挝境内的一个地方秘会几个毒枭。比昨天具体些。”祝杰英低声说，“他的宅子里，现在大概还有二十几个人。”

　　“二十几个啊。他怎么不多带走几个？”郭阳小声说。

/ b; _: m9 ~& W. A# O0 D! A. c　　“小毒王知道其他人对你哥的提炼配方并不感兴趣。没有在这边设防，不过这二十几个也都是精英级别的。”祝杰英回头看了一眼郭阳。
- z, o% B& d( y* I2 `4 f
$ {) V# p. h8 X8 G) n$ j; h　　缅甸大汉班因回过头，对他们说了句缅甸话，曼哥笑着在前边翻译：“绝对不能手软，一个也不能留，全部干掉。”

　　“杀人你成么？”郭阳看着张晨。
0 [6 W4 H- ~! V" `% H2 r3 c
　　“我是没问题。你成么……你一个挖金子的。”张晨笑了起来。

　　“我近身搏斗还成，枪的话，比较没准儿。我嫂子厉害。”郭阳指了一下祝杰英。

　　“咱俩相反。”张晨摇了摇头。

& c0 H3 i9 \) m8 D+ T5 }　　“一会儿到了那边儿，我们听班因统一安排。”祝杰英拍了拍班因，“一会儿说英语。”

　　班因点了点头，说了句：“尽力。”
9 g* ]; x% Y9 p; b
　　“车只能停到这边，离小毒王的住所还有大约三公里，你们要步行过去。”曼哥把车停在丛林中，“你们准备。”

　　班因第一个跳下车，熟练的拉开后盖：“先穿防弹背心。”
0 y; k! P0 u. H1 y7 [* T+ T
　　几个人把防弹背心穿好，班因派发了武器，每人仅一支突击步枪，两支手枪，张晨过来领的时候，班因拿出一支M4。
. s( ^- i( N! X  e, w
　　步行三公里后，班因拿望远镜观望小毒王宅邸的情况：“门卫两人，楼上一人。”

　　郭梅接过望远镜：“楼上一人有望远镜，四处观望，门卫有两个，灭了。”

　　班因回头看了一眼张晨，张晨架起M4，装上销音器，半蹲瞄准二楼的“望远镜”，祝杰英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回头对郭梅说：“弩。”

　　郭阳射击比较薄弱，往后站了几步，捏了一把汗，这三个人必需一下击毙，如果有一个叫唤的，里边的人一出来就麻烦大了。郭梅拿出弩弓，一柄交给祝杰英，一柄交给班因。班因和祝杰英并排趴在地上瞄准。郭梅继续持望远镜：“现在没有其他人，就这三个。抓紧时间。”看了一下班因，改用英语小声说，“3！2！1！ 开火！”
6 p# M/ ^0 X8 q" T4 W  y5 v0 S
　　一发子弹和两只箭同时从三个人手中的枪和弩中发射而出，郭阳无法看清张晨的子弹是如何划着漂亮的曲线飞过去的，在枪闷声一响的同时，二楼拿着望远镜的人，眉心穿孔，一句话也没能喊出来，楼上的倒地之后，门口的两个门卫的脑门正中也各中一箭，同时倒地。子弹的速度与穿行距离都与两张弩箭配合的天衣无缝。

　　郭梅放下望远镜，竖了一下大拇指：“漂亮！”
, g' |! d) G1 k2 J% T7 A8 @
! G$ t7 g7 c7 l. j  `; _( |# g& r6 u　　班因看了一圈：“你，留守这里。”
　第二十五章

　　祝杰英接过望远镜，点了点头。
" V9 F" j0 g6 }: C/ G0 g& Q! h$ x
　　郭阳、郭梅和张晨端着枪跟着班因进了小毒王的宅邸院子，班因一个眼色，张晨和郭梅各朝左右两侧跑去，贴墙侧站，确定前方没有人后，顺着两侧的木楼梯上楼。

6 a) ^/ Z+ a% \2 i2 f7 J　　郭阳和班因站在大门口，班因敲门，用缅甸语喊了一声。然后闪到一旁，贴墙，郭阳立刻闪到门的另一侧，左边的门被打开，把班因隔在门后，郭阳突然窜出左手捂住那人的嘴巴，右手一柄匕首深深豁开他耳后的动脉，然后轻声进门，班因跟着郭阳也进去。

' s6 W  V# i9 ^0 c9 L* O, y) Y9 G' a' V　　祝杰英端枪向楼处瞄准，不一会儿，房间里出现大的动静，很大的枪声。

/ O$ z* T& x& b/ W　　张晨和郭梅一左一右一间间的踢开二楼的每扇门，几个缅甸人拿着枪冲出来，祝杰英远程射击，一人倒地；一个大块头冲到张晨对面，手里拿着刀往张晨身上刺，张晨快速的闪躲，郭梅从后边跑过来，跳上大块头的肩膀，用力往右拧他的脖子，张晨见势一刀照他的脖子抹了过去。
+ J: x, B4 ]! H' C, t
　　“锁的。”郭梅踢了一下。
. w  z: S* B4 \+ E6 Z" K" t) V
  a' I, j( a9 x2 B! P7 L9 d　　祝杰英看到一楼的郭阳和班因出来，知道一楼已经干净了。张晨掏出手枪，对冲门锁开枪。门被打开，只有郭海一人。郭梅大喊一声：“哥！快！”
8 {& Z% v1 {% R! Q0 H
  R) v) {- U: @/ @. [　　郭海二话没说，立刻起身，跑出房间，三人从二楼直接跳下。郭阳和班因接应到后，五人往祝杰英处跑，祝杰英随时保持瞄准。

1 x* r) t: _9 X0 \　　到林子里以后，郭阳脱下防弹背心给郭海套上，六人一起向停车的地方跑过去。

1 s: n) ?- W+ N( q9 y* R: r/ ~　　“坏了！”张晨小声说，“有马达声。有车来了！快！”

　　六人加快速度，往密林深处跑去，曼哥已经打开所有的车门，祝杰英和郭梅各跑到左右两个方向上车，郭海从后边上。
  h9 X- p# k6 a( m% z2 a- O, v- E
　　临上车时，郭海手中的东西落地，低头去捡，郭阳回头，看到一个缅甸人拿着枪站在他们身后正对着郭海的头瞄准。
# b% w  N: F* \0 g8 ~
$ U$ |6 D, Q% e! U　　枪响的同时，张晨回过头，一颗子弹射中那个人的头，鲜血四溅时候，那个人枪里射出的子弹，击中在郭阳挡在郭海前的肚子上。
5 ]8 d2 J7 E! u" w
　　张晨二话没说，把他们往一里一推，跟着跳上车：“快！”

7 H4 D/ Y1 c; \2 ~　　“阳子。”郭海扶住郭阳。

8 z$ L, f9 m$ z* V$ h' @5 X　　“阳子！”祝杰英和郭梅也回过头。

　　“哥。”郭阳笑笑，“我没事儿。”
8 S; t0 K) b+ o7 n; P
　　张晨立刻撕开郭阳的上衣。郭阳一手捂着肚子，血从里边涌出来。
! A4 y3 M$ V9 S( @8 _2 c
　　“最近的医院在哪儿！”张晨大声问。
( H0 i% Y: L! f9 I3 [
　　“你们现在必需出境！”曼哥回答，“马上回中国。”
+ l+ C6 Q- ?. n! X) e
　　“那要开多久？”
+ w) {, B- r! t
　　“十个小时。我尽快！”曼哥回答。
- k( a+ |4 A( v& y5 o5 a
: f, n' {- w, \2 l. A9 R/ n$ d3 `　　“给我。”郭海小声说。张晨退到一边，郭海给郭阳进行包扎：“有没有止血药！”

　　“白药。”祝杰英伸手递给郭海，郭海给郭阳涂上。

7 Y0 y% s  ~' r6 p- }　　“郭阳，别睡觉！看着我！”张晨瞪大了眼睛看着郭阳。
' ^0 e3 e3 X# Q' @( _
　　“我……没事儿。”郭阳微笑着看着张晨，手伸出来，摸了摸他的脸，“没事儿，真没事儿。”

　　“看着我！”张晨对着郭阳大喊，“看着我！别睡！”
  X5 F7 h1 B$ V
# r! }* f# G9 k% R1 |  A  G　　“不睡。”郭阳的脸色开始发白，慢慢地对张晨说：“晨儿。”

　　张晨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郭阳。
0 }8 U2 U# G2 Y$ J“晨儿。”郭阳伸出一只手，张晨握住。

! y$ I6 S& I; x　　“晨儿……亲我一口。”郭阳苍白的脸看着张晨，“亲我一口、嘴的。”

　　张晨没犹豫，立马儿低头要亲。
4 N/ w5 e8 I: R! C; l% Z
　　“哎、等会儿，轻点儿……”郭阳轻声说。
: ~3 v2 T& L! N2 _, U/ K
　　张晨慢慢亲到郭阳的嘴上，几秒钟后抬起头：“别睡，我求求你。我张晨一辈子没求过人，你千万不能闭眼。”
" U( z, M! u2 B% C: D
$ m, h- o! c, O　　郭阳点了点头：“放心……没这么邪乎。”
' d% |5 O5 L/ u7 ~  J9 b
. t; _4 s; l) x　　其他几个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但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儿。

　　车开了六、七个小时，天已经黑了。突然的一声枪响，后边的玻璃被打出一块裂痕。
0 I& I5 d% L% t' k
　　“有人在追我们。”郭梅回头看曼哥。
3 E/ K% X) Y5 m+ C
　　“是小毒王，他肯定接到消息了，回来了。”曼哥说着又提了一下速度，“我这里已经到极限了。”

: w( s( C0 A, N0 E4 {7 \　　张晨看了看郭阳，又看了看后边不到一公里的追车：“郭阳。”
! X: ^$ ?6 x8 r9 O
& V( i9 l) p& B　　“嗯。”郭阳点头。
# e8 B) p8 j/ ~. Z1 Q
　　“我回来之前，你的眼睛不能闭上！你要是闭上了，就看不见我了！”

　　没等郭阳回话，张晨窜到郭梅和祝杰英的一排拉开祝杰英的车门跳了出去。

　　“张晨！”郭梅大喊一声，“坏了！”

- h- }) c3 A2 w4 y　　“不能停车！”曼哥大叫，“关上车门。不要往外伸头！”

4 X+ f3 E. n  \6 u4 [  ?　　祝杰英拉上车门，车还在以极限速度前进。
% P7 |; i0 {$ F9 Y* c6 M! M2 |
, h- Q% ], r4 X4 q　　张晨翻了几个跟头，滚在路边，立刻瞄准追击的车轮，一枪出去，爆掉一个轮胎。车上的人下来，张晨趴在在路边的草丛里，照着最高最大的就是一枪。

　　拿出望远镜，看了一下，车上一共下来十几个人，张晨继续射击。一行人冲着张晨开枪的方向扫射。
; ^1 d" }. R- m  c. D6 d
　　张晨转身躲到树后，一排子弹扫过。张晨起身，朝树林深处跑去。身后的子弹不断，每一发都几乎要命中他的身体。张晨以树为掩护，回头开枪，击中两个，数了一下，还有六七个。
, u6 `+ h2 [* i2 ?- p3 ]: Z
; I4 H, D) x" r4 v8 j+ G' q　　后边的车停下后，有几个向着曼哥的车开了几枪，但都没中。
- v9 C- a/ ~; Y2 i5 e/ `- C7 d( q- M
　　班因推开车门，纵身而出：“你们快走！”
& i. ]- _' j: Y( w; s* J2 h
　　“哥。”
( S  M0 n. t3 q
　　“阳子，哥在。”

; k0 P9 r8 m5 t& R; K& n" ]3 `　　“晨儿去了？”

　　“谁？”郭海一愣。
. O/ d' Y& F6 E& s( G* O/ o
; o+ O) ]* T- H4 h2 V: x　　“是，去了。”郭梅回过头，咬着牙看着郭阳，“阳子，张晨和你说的，你一定得做到。”
7 \3 k" V7 c% }" g! |
. m0 f& s; J( B0 a/ ^/ c0 d7 ~　　“我知道……我等着他……他不关机。”郭阳说着用手紧紧的捂住伤口。
0 q- b$ E! U& U6 o, o3 v; W" B' Q
$ k9 j/ Y) S1 b6 ^* v3 O; L* J　　郭梅回过头，眼泪哗一下子下来，嘴闭得很严，一丁点儿的声音也没出。
3 {0 p, g+ J6 F( K+ a
( @  g* G: P, n! |8 ]　　曼哥踩紧油门，往云南方向疯行。
* B% I' `3 Y6 y0 {0 R/ X+ ]
3 N  Z; c  z* Z$ F- M　　张晨躲在树后，听到有枪声响起，回过头看那六七个人已经改变了射击方向，张晨瞄准他们，又放一枪，一个倒地。刚要往树后闪，一颗子弹过来，左腿中枪。

　　“操。”张晨低头看了一眼，咬牙把腿收回。M4已经没有子弹了，张晨把枪扔下，掏出手枪，两只同上，几发子弹都打偏，一发中了一个人的腿，一发中了一个人的手，枪落地。

　　张晨看过去，还有四个人。另外的人应该被其它方向射过来的子弹击中了。有人在帮我。张晨心想。
  `+ M! s$ c$ Y8 J9 M
　　脚步越来越近，张晨忍痛找到一块长草高的地方躲进去，四个人过来，天已经全黑了。这里没路没灯。张晨突然感觉，一个东西向自己击过来，不是子弹，是枪，但击中后又立刻闪了回去。他们在找自己。张晨看隐约借着月光看到那四个人已在眼前。回腿一脚踢到一个人的膝盖，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张晨从草丛中跃出拨出匕首刺向跪倒的人。另外三个人一起扑过来，没有用枪，大概是要捉活的。张晨回拳，打到一个人的太阳穴，虽然招招致命，但三对一，张晨完全没有胜算，身上的拳头和腿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浑身都疼，胸口最疼。
2 J% Z: ~- q. e( d) _　张晨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三个人正要下手把他抬起来的时候，身后被人重重的一击。
: Z# H5 b4 d4 y$ M
　　班因手里的枪拍在他们头上……

- _, j0 i5 X9 u# P　　张晨感觉有人把他背起来，自己的身体，随着下面背着他的人在前进着，意识渐渐模糊……
3 O& _, `4 s) q7 ~
　　不知过了多久，张晨慢慢醒过来，他倒在路边，旁边是同样躺在地上的班因。天还是黑的，下了小雨，张晨慢慢站起来，走到班因旁边，班因肩膀的伤口在流血，张晨看了天上的雨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枪伤，忍着痛站起来，把班因拉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的顺着眼前的路，往东北方向走……血水浑着雨水在往下流，张晨脸上的血色色越来越淡……
# L. G. H+ L5 S; }$ O8 d2 G4 Y  |9 k
　　曼哥的车开到边境的时候，新一轮的追兵赶到，枪射向车，曼哥把车最后提速，郭海按住郭阳，躲在椅背后边，郭梅看到前边、边境线的另一面有一辆军绿色的大车在等他们。

　　过了边境，追兵停止了追击。
, s9 x, O. Y. y9 F0 [2 `
　　“去医院！快！”郭梅对司机大吼。

　　郭阳躺在郭海的怀里，眼睛始终睁着，眼里十分干涩。

　　“阳子！”郭海叫了一声。
5 L: X$ i" m* y% Q/ k
; g, G2 x$ w* b0 J$ t　　“嗯……哥”郭阳断断续续地说，“我、说不出……话……但我没睡……”

　　“好。再忍一会儿！”郭海喊了一声。
  s5 }& G' J* }) @
　　他没有反应，眼睛却一直睁着……

　　郭阳不记得是如何躺到手术台上的了，但在医生给他打针的时候，他用尽全身的最后力气，大吼了一声：“不要麻醉我！我的眼睛要睁着！”

　　大夫的针扎了进去，郭阳用尽力气让眼皮不合上，他看到张晨坐到自己的对面，踩着桌子向自己扑过来，嘴里还喊着：“我操你大爷！”；看到张晨穿着缅军的衣服，重重的把嘴撞到自己的嘴上，大吼着：“我一会儿看不见你！就想！”

　　郭阳再次意识到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觉。
/ A5 C# D: s' @% ^" S% l4 a; @
　　郭海坐在自己的面前：“阳子？”
, N( d/ S4 r& K: ^8 L7 m. ]" S/ X
: |! y! u3 B9 w, q8 r　　“哥。”郭阳小声说。
# D( _" a2 U7 _4 ~. _
　　“阳子醒了？”郭梅看着郭阳，“醒了？”
+ C* Z6 i: a0 M  r* @& H4 o  F
! _) J* J  f% L. a4 t8 |8 g, W2 c6 f$ p　　“我的眼睛闭过么？”

　　郭梅忍住眼泪：“没有，一分钟也没闭过。”
  R( A4 R* @, t/ J5 q# k3 }
+ E6 b/ y3 H; b% t/ F: l% }2 }　　“张晨呢？”
$ K1 c, ~& N, Z9 H1 a: y
　　“还没回来。”郭海低声说。

6 N+ F1 C0 j# d0 e+ p　　“我等他。”郭阳说完就再没发出声音。

0 f; o+ h$ l7 h' i- J1 ^　　“好，等着他。”郭海看了看郭阳，转头看郭梅，郭梅手捂着嘴不敢出声，眼泪哗地落到手背上，马上推门出去。
9 s+ g, }! t* V
" ]4 N6 i8 I# E, R* @  K* k5 a+ f　　“爸。”祝杰英给老爷子通了电话。

! a, M2 j: }) Z. q9 j　　“怎么样？”老爷子的声音发颤。

* y, i  X& t2 V2 a& ]　　“嫂子、给我。”郭梅接过电话，“爸。阳子醒了。”

/ `9 m; J* {1 V　　“我问张晨怎么样！”
0 [6 D: e$ Z8 P8 @, f. k
* x, }' h& ]- v) k5 L　　“还……没有消息。”

8 k0 M$ W# U. L% g( Y　　老爷子听完啪的挂了电话。第二十六章
, T; V' P! `7 X' G, x  m
　　“找到两个人，好像是他们！”

: V1 x, R3 s- E- d: N" g　　“在哪儿？”
5 ?( O6 C6 p" L' p0 m, a
　　“边境的医院、在孟连。”曼哥说到一半，郭梅马上跑上楼找医生。
8 m: Q0 v7 u2 `( N" e
% b* V9 k' t3 \　　“大夫，我弟弟现在能动么？”

4 i. D# O9 Z7 b6 m9 I; D" o　　“什么？”大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 Y; n" a+ G" Q: ?- W6 T1 m
5 Q. B! ^5 N, q0 `& c　　“我弟弟现在能不能坐轮椅，或者担架去别的地方？”郭梅问。
* T# i" `$ K7 ~! k
　　“可以、不过最好不要……”
5 B0 i- J8 U) v
, A5 I: H# n! B+ h) P" D1 O　　郭梅听完跑回病房，“哥，准备出发。”

( a  ^3 L9 E# r3 Y! Z! L5 w　　郭海回过头：“怎么了？”
2 @4 S& b$ Y+ \; O( R
　　“张晨找着了。”

& Z3 l: W$ K3 p1 M1 e　　“在哪儿？”
; r- N* A# i: F/ v# D0 H
$ o) u: d1 H& @& C, m　　“孟连。离景洪不是很远。”郭梅说完关门去找医生办手续。

　　郭阳被他们架上了车，坐在车里，手上吊着盐水：“哥。我真的没闭过眼么？”

% L- ?, K4 ?& \: V+ c　　“没有，一直没闭过。”郭海拍了拍郭阳的手。

# s0 i$ J/ Y( y4 N7 ~/ l5 Z　　“那行，要不然那小子该说我说话不算话。到时候你给我做证。”

* t5 Q( O- j; k. o3 G' V3 a! e) q　　“阳子。”

* K7 ]1 E' Q: D3 }! p% ]' q　　“嗯。”
  x3 n/ ~6 G% Q7 F6 R
& R4 ?: }$ f6 ^* k$ Q5 ~1 L8 J　　“你知道大夫看到你的时候说什么么？他说你能活着是一个奇迹。没见过你这种能坚持这么久的人。说你的精神意志……”

/ i1 ]* ^! d2 d* C　　“是他的精神意志。”郭阳慢慢地回过头看着郭海，“我能活着，是因为他的精神意志，是张晨儿的精神意志。”
* z7 Q1 P3 e" T1 J/ @& I
! j0 Z- u2 g! P' q　　车子到了孟连的医院。郭海扶着郭阳往里走，到大厅里坐下。

# Z1 B6 R4 H; @! V1 P1 l　　医生走过来：“你们认识那两个人？”
/ w- T" p* u& G! `7 z
　　“是。”郭海站起身，“怎么样？”

0 H7 [4 t$ E2 K$ p  P" N　　“还在手术。”医生摇了摇头，“伤得很重，特别是那个中国人。”
, h+ d* w& u: w1 R- {
3 P/ C7 I+ E' z' v2 }　　郭海看了一眼郭阳，把大夫拉到一边：“什么意思？”

, J* Y$ ^) j' f& u4 _- h$ K$ D/ r0 {　　“当时正好我们一辆支缅的救护车往回反，看到那个年轻的中国人，架着那个高一点的缅人在路上走，一路的血。”
5 A' r- ^5 c) M. x- f4 _
8 @& r& F! U8 P; p　　“什么时候的事？”
; s) g# C5 v3 h5 u1 q# @2 s, G
　　“昨天晚上，已经二十个小时了。失血过多，虽然绑得都很紧，但是，那个年轻的用得力气太大，血还是渗得太多，再加上下雨，上车之后，他就虚脱了。紧急处理的时候发现中了好几枪，一摸口袋，还是中国护照。我们就紧急拉回来了。”
: q, W2 j+ Q" r& W
" c9 M- F* [, r, _' ^. t　　“现在情况呢？”

, g* o0 g. u7 A- z) O　　“那个姓白的中国人，胸骨骨折，右手骨折，腿上中了一枪……都是皮肉伤，不过失血还是问题关键，要看今天能不能挺过来了。”
+ L9 _; }* `( \3 U7 q
　　郭阳吊着盐水坐在手述室外。

' \. D3 o; @* L& w  p5 v/ r　　几个小时后，大夫推门出来，郭梅马上站起来：“怎么样，大夫？”
8 Y  F$ z& Q  D% t) h
* E: c- w4 H" P5 [　　“……看看、能不能过今天吧。”大夫说完往外走。
8 m4 c$ q' L5 h# ]$ b8 G+ ^
　　“班因呢？”曼哥问。

　　“那个缅甸人已经过了危险期，他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导致的休克，不过那个小伙子真行，都伤成那样儿了还扛着他往回走。很……重的。他架着那个人，自己的伤口一用力，血……”
$ Y* V# ^5 D% c; [8 j. B" o
0 N) v3 d# J; Q8 S: H　郭阳听着微笑了一下，轻声说：“他是刑警。”

8 Z$ D) B1 {5 q% J2 X　　“输血么大夫？”郭梅问。
! R5 a) b, E/ r9 I
. n  P9 J! M. G+ R2 G0 ?" }　　“不用。”大夫看了一眼郭梅。
0 O) @) Q+ G4 V, G8 s
　　“大夫……”郭阳目光呆滞地看着前边，“那个姓白的小子，身上哪个零件儿坏了，折我的，我给他换上……”

　　张晨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 b- A7 ?" h3 |# _$ T$ G( A
　　“阳子。你得休息了。”

) c. v! A7 K9 y) q- C4 ^/ T9 U　　“我在这儿等。”郭阳坐在监护室外边，“我得让他看见我没闭眼。”
% Q  F: A( L6 U( C
6 a' @, w* A/ x　　郭阳眼睛不看监护室，只是直视前方。

　　一夜里，大夫几次进出张晨的病房，郭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郭阳却一直只是坐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第二天中午，大夫最后一次出来：“醒了。意识清楚。指标也正常了。”

1 L* {4 z8 U5 K" U5 A" o　　郭梅一下子瘫在椅子上，郭海站起来。祝杰英捂着胸口不敢说话。

　　安静，什么也听不到的安静中，郭梅看到弟弟的脸上泪水落下，她从未看到过郭阳哭，一次也没有。

　　紧接着，是郭阳的哭声震响了整个的医院。

　　大夫跑了过来：“准备镇定剂！”
0 F. F  l6 D$ N3 X/ C, i) b3 \
　　郭海和郭梅眼中的郭阳，头抬着、脸冲着天花板，嚎淘大哭。

( ^4 _; y: ]2 K1 D9 I& q4 S　　三个缅甸人倒在地上，张晨站在他们身上，一脚一脚的踢，一直踢到三个没有声音、没有反抗……
- W0 ~: ?' i( [
　　张晨慢慢睁开眼睛，一片漆黑，回忆不起来是如何躺到这个地方的。这么说，刚才打得这么过瘾——全是梦？
# i: s$ H& d, c% b0 {
　　手轻轻的动了一下，感觉要坐起来是件很困难的事儿，适应了一会儿漆黑的环境，慢慢的看清楚这里是间病房，左边有窗，右边是门。
' _8 I3 }) f! J% z& n" p+ b7 r6 ~
2 k- |! B6 \) d; ?# h- d. Q. A; w& t  ]　　张晨想把嘴张开，但只有手可以轻微的动，右手上插着针头，左手里，有另外一只手。
6 S% I% @; V# t) M! g' \) j: x
　　鬼压身了么，这浑身动不了。张晨慢慢的向左边转过头，看到郭阳一只手支着脑袋，睡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张晨动了动左手，轻轻的敲着手中郭阳的左手。
$ a* k6 |& D. A) Q0 q, a
　　郭阳醒过来，看到张晨的微笑。

+ T8 V6 g& L* v2 K8 k* ^& b0 ^' G( B　　“要什么？”郭阳问。

; k" M- i" e8 b; |' N6 \　　张晨用手在郭阳的手上写了个“水”字。

3 h  @7 c: z% t" x& R　　郭阳赶紧起身，把护士叫来：“他醒了，能喝水么？”
3 C* @; M7 Y6 f9 _
　　“我来。”护士坐到张晨的身边，看了一眼时间。

5 p8 [6 M$ f( r. O: I, ?. g　　喝过水后，护士站起来对郭阳说：“身体恢复得很好。明天一早让大夫再看看，没什么事让他先睡。”

5 C$ F$ N% N! h* l) H　　“好的。”

' j) Q, J/ J3 P/ a  \# `　　郭阳坐到张晨旁边，小声说：“睡觉吧。明天早上再说。”

: ]8 }' G( T' s; i. C. x　　张晨摇头，努力的想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但是左右做不到。于是做了个口型：“睡不着。”
8 h+ W1 n* b& P# W. M1 o
7 c1 G+ Y3 n; z1 c* j1 S- N　　郭阳看着张晨拱着嘴说话，想过去亲一口，不过怕他一兴奋心跳过快再晕过去，还是算了。

　　“睡不着也睡。”说着又把张晨的手握住。
+ y0 b" l1 l: a6 M
　　张晨立刻用食指在郭阳的手上写起来，我想看电视。

) z- ?+ L; w& E% h1 H& l" Y　　郭海坐在寒晨光和专案组其他警官的对面。
7 z9 b' ?# h2 h+ `“今年春天，我在开发止痛药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种毒品的提练配方……被我以前的战友郑海军知道了。当时我做了第一次准备，把这件事写下来藏在了我妹妹郭梅家的相匡里。上上周，郑海军找我摊牌，希望我和他一起到缅甸开发这种毒品，我拒绝了。因为我们是很长时间的朋友，而且从部队到转业，我对他的感情很深，当时我想了一夜。又一次找到他，希望他能够放弃这种想法。”
7 _8 v2 x8 ~+ I0 t+ o
% ?: c) v0 i- W  p" n　　“然后呢？”

　　“然后，他威胁我我全家都会因为我的不配合出事，我当时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他拿出郭梅和一个男人在街上拥抱的照片。并将我软禁，后来，就是我弟弟郭阳、我大舅子祝杰雄。我还是没有答应他。”

　　寒晨光给郭海倒了些水。
( L6 q, N; T+ d! g  C& X
　　郭海拿起杯子：“再后来，他和我最后一次交涉，我屈服了。”
  D3 z5 p! b1 v0 b# b4 V% L. }. O
# g* X6 E" r  F8 `# w$ ^　　专案组的人面面相觑。

5 m+ s  b) ]+ z( S) e* I2 R0 s　　“他说他手上有我表妹王琳。”郭海喝了口水，“如果我不就范，他就会杀害王琳。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看着王琳进郭阳的店。他的两个手下，把我按在车里，他自己穿着黑衣服把王琳送进了郭阳的店，我还要求写信给我父亲，他要求我承担下所有的罪状，我也同意了。我给我父亲写信，并向公安机关‘自首’。”
  M: L" i5 Y, s' O) q* M
* o8 Q. N% j/ ^/ P9 J2 |8 U4 C　　刘伊凡站在寒晨光旁边：“怎么样了？”

　　“郭海的证词和牛二宝的是稳合的。”寒晨光拿起笔录本，“到郑海军在本市的住所发现的证据，证明他是杀害窝藏在葛家庄的毒贩子 陈勉和超市一家四口的凶手，陈勉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和郑海军家里所剩的致命药物一成分一致。”
1 \! [0 E! N4 M9 }+ \# ~
　　“那……”刘伊凡还没说完，寒晨光把话头抢了过来：“已经在想办法找到郑海军的尸体。”

　　六个月后
& B- `3 H" p$ t
' ]! @/ d/ {7 x　　“电话！”张晨大吼一声。
! A6 C9 N. u8 T5 @- N& _
　　郭阳蹭的一下子从床上起来：“操！现在几点啊！”顺手把闹钟拿过来：凌晨四点半。说完跳到地上抄起张晨的裤子把手机翻出来朝床上扔过去，张晨把被一掀 ：“喂？”

　　“喘什么啊。”寒晨光笑着问。
: o: I- `  h! J  k( u$ I% V1 g
　　“没啊，什么情况？”
7 K  {/ ]7 w) Y
　　“杜家坎儿高速口出来，太子峪方向，进山。”

　　“成，一个小时到。”张晨刚要挂电话。

　　“等会儿！”

　　“怎么了？”
, h" z5 f/ |4 M3 I2 p- X
9 y" _% z& V* _- y% |3 d- b　　“你小子把内裤穿上再来！别又跟他妈上回一样，着急忙慌的，就他妈一条裤子，做笔录的妇女光看你那裆了！”

) |8 u  o5 w/ q; [( a: ]　　张晨把手机一挂：“操。”

& y$ L+ R7 k4 U# X　　“让你穿内裤是吧？”郭阳伸手把裤衩递给他，“这事儿他得说你一辈子 。”
, w& o+ Z2 A- i& S# S: `; }
　　张晨一边往身上套一边伸手拿起郭阳的车钥匙：“我去了。”
- m$ b9 ~! G* R; _" i2 V) n: j. c
　　“嗯，我一会儿腿儿着去店里。别忘了报销油儿钱。”

- a. @0 ~! S3 R& R　　“好嘞！”张晨说完套好外衣，往门口儿窜过去。

! p5 u* J9 G) D8 N' h$ a　　路婶儿拿出钥匙，推开郭阳家的门儿：“唉哟喂！”
$ C1 b& A4 Y/ a7 o+ ^
, G1 v# _5 H0 B+ F: A　　“您来了！”郭阳从屋里边儿出来。
# h9 d. C4 {9 X% M5 M2 A- }- q
# ?# ^# P; `. K2 G　　“这屋儿还他妈能住人啊！你汗脚啦？”
/ q( w/ a1 f" M5 ~' d/ I, ^5 \$ G
　　“您坐，我先扔垃圾。”郭阳说着拎着个垃圾袋儿往外走。“郭阳，你这让我以后没法儿来了！我一进你们家门儿，你就扔垃圾，你这是哄我呢还是嫌我不勤快？有听说钟点儿工一进门儿主人家儿自己往外倒垃圾的么！”

' f3 T5 m6 w! q! {4 J! H　　“没没没！我顺便带走，正好出门儿上店里去。”
6 l5 T) B1 P0 J, Z) Y, Y
　　“你小子没长毛儿还跟我装猴儿啊？你穿睡衣上店里去躺着啊？”
2 w6 c3 P: G+ U) O! P$ @" x% b
% [' @) ]; i: n　　“不是。”郭阳没再回话，从屋里出来，打开垃圾袋，里边几个用过的安全套和一堆卫生纸，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小声儿说：“我能让您替我扔这个么。”

　　回头进屋儿，路婶儿捂着鼻子把一双球鞋从阳台拿出来：“你买双新的！”

! [  R+ y, G6 h& D2 S- P　　张晨儿说了就这双穿得舒服，打球儿必需穿它。
  S- P+ I- y# n( A  g" [" T) Z4 ^& Z
　　郭阳一把把鞋抢过来：“不用不用，我这就给它刷了，这鞋对我纪念意义。”
6 }+ w0 U: m% d; i1 x
　　路婶儿皱着眉头进了卫生间：“活这么大岁数了，头回看见拿这玩意儿当纪念品的。”

　　“路婶儿！您说什么呢！”
4 u; C0 U% ?( ~
　　“寒哥！”张晨下了车，跑到寒晨光跟前儿，寒晨光斜眼儿先看了看他下身儿。

　　“穿了！”

　　“成吧。”寒晨光看看张晨儿，“我怎么突然发现你跟一小牲口似的。”

; R5 J( ?1 D8 ^1 e( ~- u　　“啥？”张晨一愣。

　　“没事儿，走吧。杀人碎尸……”
; _/ N; e$ i* k# O
* U# Q2 ~6 u( v1 |　　中午法医取完了样本，张晨的电话响了起来：“喂？”
) Z& W6 Q) V6 }
　　“晨儿。”郭阳趴电话那边问，“今儿晚上回来吃饭么？”

　　“够呛。”

　　“我给你送去？”

　　“车在我这儿呢，我们跟山里呢，你送什么啊。 ”

/ T7 M% L- x; Q& a* v　　“你们那儿人多么？”
& q* ?" v& t' F2 _+ G+ c5 E- @
　　“我和寒哥俩人。”

　　“那我坐雷铮的车去呗。”郭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跟我下棋呢。”
) L# q- n: P* c! I
( V6 m/ I. q+ m* b  Z$ p# j& p　　挂了电话，郭阳把炮往上一推：“将！”
% _* g3 V$ c) V! ^/ F' m- q; [* J
. y, |0 K' q3 f3 R  n3 n1 g　　“阳子！”郭梅拿着东西从外边儿进来。

& W' G' N5 K! Z　　“姐？”郭阳站起来，“咱俩杀一盘儿？”
$ M3 w% f/ c5 D$ X9 @
/ Q/ F' J& s3 A　　“我送喜帖来了。”郭梅兴奋的跑过来，“快快快。”
  P$ E, E; n5 W$ F3 R% \
　　“什么？”郭阳一愣，雷铮也回头看着郭梅。

, J( p. C4 B* [3 X: H3 V. L+ N　　“王琳啊！”郭梅笑呵呵的打开，“别提了，那班因HSK一通过王琳就立马儿决定结婚。”
/ ]! i6 y" \1 q& E
( @8 t, D8 r. O- x! m, U7 V　　“他们俩玩儿真的啊！”郭阳一愣。

　　雷铮皱了皱眉：“HSK是什么？”

　　“真土。”郭梅瞥了雷铮一眼，“全球汉语等级考试。王琳说啦，他人仗义！就是不会说中国话，这不这半年，班因使了多少儿功夫。”
- ~0 x. N5 W5 V  q( X
+ F/ t7 b* G: B/ A+ w) r0 f　　雷铮站起来：“得、你们姐儿俩聊着，我回去了先，五点半我过来。”

　　“成嘞，哥们儿。”郭阳笑呵呵的送走了雷铮。

2 i: ~: |2 ]+ o/ J( u　　“阳子。”郭梅看了郭阳一眼，“你和张晨儿的事儿。”
( D. B+ ^& P9 q* x2 `
　　“什么事儿？”
# R1 l4 W- X5 n, J
　　“你们俩谈恋爱的事儿。”

& ~2 [# |, Z! D3 ^. K& d" b　　“谁说的这是！”郭阳脸红着跳了脚。

: H  K) A( w  b0 E5 A7 L, k6 S7 W　　郭梅一笑：“谁心里没个数儿？反正，只要咱爸咱妈和秀姨不知道就成。你们注意点儿。”
. i) w) Q% l) \! @8 d% j
　　“我们老板注意什么？张晨注意点，他脑子慢。”小常端了两杯茶过来放下。
2 g, g# z' q5 ~4 c. ^/ T) l
: j2 v; e. J$ h　　“你最该注意点儿！”姐儿俩一块瞪着小常说。
$ G& r6 v3 `0 G% \3 \* y, Y# i
　　“累么？”郭阳搂着张晨躺在被窝儿里。
3 ]" Z( z7 i% P3 J
　　“还成。”
! |2 ?: g/ U2 l) _, Z( `
　　“放假想去哪儿玩儿？”
* X2 J  g) b) e; ?" q" y+ H
. v) L- v) f- E( b& Q6 f　　“华山。”张晨说着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y% c8 B' B) h' n3 w　　“好。”郭阳把被子压好，“华山。”

, a2 D! o3 g* `* y2 b. A" a1 s( x, m　　(全文完)

geng0825

貌似第12-20在审核？。。。
  咳咳。

526604177

相当精彩
- i, k. g2 \" x$ G9 @' a2 G这作者别也是首长他儿吧

caoliu

相当精彩
1 o# _0 H6 y6 f7 x7 |  L: L* o这作者别也是首长他儿吧

geng0825

感觉挺好的，没人看啊…帮自己顶一个。

weishun

很少写评论但是这篇一定要写真是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