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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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的一个二月,我如同冬眠中的动物一般蛰伏在房间里,任凭窗外的世界不停地变幻着。厚重的亚麻窗帘只有在黑夜降临的时候,我才会拉开,那刺眼的白色这个时候才会变得柔和,白日里的喧嚣此时才会淹没在浓浓的夜色里。
1 y6 N9 }* w5 I% u- H. J2 X 我的作息时间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依旧是固定时间休息,固定时间学习,固定时间上网,固定时间吃饭,唯一的变化就是没有迈出房间半步,白日里的阳光、冰冷的北风、匆忙的人流都会使我窒息,都会叫我不堪忍受。网银里唯一庞大的支出便是电费了。" T2 i1 y$ U5 o' o
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冬夜的那点点星光亦显露不出任何的光芒与浪漫。每天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算是和外界有个交流,看着那一个个归家的身影匆忙地消失在黑夜中,心中总是隐隐的泛起一丝的痛,曾几何时我也是那人流中的一份子,也是一个渴望家的温暖,奔着爱的小窝匆忙回家的人;此时站在这被温暖包围着的房间里,我却再也感受不到温馨和爱的存在,或许这便是我心痛的缘由吧。! p0 n' i7 V' Z* B
从窗子望过去,斜对面的那家—丫丫超市—便是我整个冬季的补给中心;此时也亮起了霓虹灯,那硕大的几个字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格外的扎眼。这个超市的经营品种也是蛮全的,日常的需求基本可以在这里得到满足。价格合理之外对我最大的、也是周边人选择这里的理由就是可以送货上门,虽然每次送货需要加上一元钱,好在我们这里的小区楼层不高,超过六层的就有电梯,这倒是给那些送货的男孩女孩提供了很多的方便,自然我们这些住户是最大的受益者了。
7 l* K0 g9 j# H- `5 y+ x$ m 门铃忽地响起来,看了下表还有一刻便是七点了,我不觉得这个时间会有谁来我这里。
6 O- ]+ B2 |$ i: \ 还没有等我问起对方是谁,门外的人估计是听到我走到门口的声音了。+ H- s# W( I+ _8 R% Q
“您好,我是丫丫超市的送货员,您定的东西给您送到了。”陌生的声音。0 Z+ U; c8 _2 f4 w/ B+ `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冷的风已经扑在我的怀里。忍不住我打个了响响的喷嚏。对了下午定了很多的速食罐头和水果。
# p/ F2 s* @) I' Q8 g/ A “不好意思,先生。”一张满是歉意的陌生面孔。“您别到走廊了,这里很冷。我帮你拿进去吧。”
9 o: e" k6 o: n: O8 M9 a “谢谢了。”我将门开的大些,越发感觉到冷。“你是新来的吧。”
( O! q, P' W. _: t& V “恩。”送货员点点头。一身凉凉的清新的气息。“春节过后有些员工从老家没有回来呢,我们是新来的钟点工。先生。”
( @& q3 k2 |0 k/ j6 y “呵呵,不要叫我先生,我可没那么老呀。”我笑笑。2 w9 S7 K9 B) G
“哦。”送货员站在玄关没有动。手里的那沉甸甸的货箱也没有放下。9 l" L# e1 g# n- X
“怎么了?”我关上门,不解的问着。
$ n h$ ^; x* s* G9 M( z, \' V “不好意思,我忘记带鞋套了,你这里有大点的拖鞋吗?”他低着头似乎十分的窘迫。8 w! b/ w) K; q# Q$ c8 x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双足有44码的鞋子。我忽然想笑,基本上我的嘴角已经在微微的翘起。现在的这些孩子还真是疯狂的长大呢,看他也没有我高出多少,175公分的个头却穿着这么大的鞋子。可惜我这里只有40码的鞋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丫和自己的身高很不成比例的。* M$ p8 D5 n0 C6 o) q
“我来拿吧。”我笑笑,伸过手去接他手里的送货箱。
|# b' u2 e4 P) ?" v3 T3 @$ Y “我的脚很干净的,没有什么异味。”他小声的说,看来他是会意错我的意思了。7 V4 r! ?+ X) Q; w; w) ~
“不是的,不是的。”我忙解释,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自己拿可以的,再说你也看见了我这里没有超过40码的鞋子。我没有其他意思的。”
5 J% v5 a+ J: K2 Y4 s. y& r+ ]) q9 Z4 C 许是我的话语真的奏效,他递过手里的箱子,清澈的目光中没有了那些疑虑。咧着嘴呵呵的笑了笑。结算之后他又递上一本薄薄的图册,告诉我这个是超市近期要打折的产品明细。春节后的促销依旧是很必要的。房间里留下了一股凉凉的清新的味道。透过窗子我看着他向超市小跑过去,忽然他停了下来,转过身向我这个方向使劲地挥了挥手,随后便消失在超市的大门之间了。- k+ ]' g5 |4 e2 m6 u7 L& {
将自己封闭在这个不足六十平米的房间里,并不是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亦不是自己有什么厌世倾向,只是在回忆那些逝去的爱,回忆那些已经远离我的感情,毕竟这个小小的空间在曾经的四年中带给了我无数的欢笑与甜蜜的爱情;割舍不掉的,因为这份付出的感情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拥有的,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理解的爱情。6 n+ A* ^% q) Y1 F: f$ h
得知他结婚的消息我便递上了辞呈。作为公司的老员工,老板和主管殷切的挽留也不能使我已经冰冷的心得到温暖的起色,绝对是不能再面对这里的任何的人与事了,太多的回忆,太多的伤感亦使我窒息,亦使我感到悲切;我没办法去面对他,没办法在这个空间里呼吸。我选择了回忆,我选择了逃避,我不能再看到他那忧郁的眼神,不能再碰触他那颗易碎的心。因为我爱他,四年的爱、一千多个日夜的缠绵是足可以叫自己回忆一辈子的。! Q' ^" U8 c. y+ G. ]- J
“我帮你拿吧。”他低沉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我点点头放下了手中整理好的物品箱,因为那曾经明亮的双眸中满是亮亮的光泽。我和他随后在街角的咖啡屋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没有什么话语的,四年中我们说的和做的已经够多了,那些甜蜜的情景依旧可以将我打动,可是毕竟是曾经了,毕竟在转瞬之间成为了回忆的一部分了。
9 U' ?) P; X0 J' q- {! G% d9 h3 e1 a他吵着要喝酒,他的酒量我是知道的,闻着都醉酒的人此时的心情我又怎么能不了解,可是晚上他要去拍室内的婚纱照片的,我不想他出任何事情,不想任何事情把即将到来的婚期毁掉。
t+ m% b5 e/ M& A, Z/ c6 v X “你好狠心。”红红的眼睛中似乎要喷出火一般。“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怎么可以这样把我抛开。就像仍垃圾一样。”" B, C \5 `. X8 q) _; r
“你错了,不是我狠心是我不能再自私下去,我不能再将你占据在我的身边。”我淡淡地说着,因为这个时候我不能掉下眼泪,我不能再温柔的去看着他,我知道他这个人的脾性的,如果我真的说出自己的感情,真的拉住他的手和他一起面对我们的未来,不仅会毁掉我,也会毁掉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的生命。我爱他,胜过于爱自己。" m2 j! e: ?9 d9 x, s
他忽地抬起我低下的头,那眼中的怒火在渐渐的消退。
3 Q$ ]7 ]2 z$ |; T: H* Y" [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话,我知道你依旧爱我,就如同我爱你一样,真正自私的人是我,你哭吧,小乐。哭出来吧,说你依旧爱我,让我们一起去面对,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云南,去新疆,去咱们自己喜欢的地方去生活。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他已经留下眼泪,那没有声音的泪水已经叫我没有任何遗憾了,我得到了你的爱,我的真没有爱错过你,可是这些话,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将这些话语尘封在自己的回忆之中了。
$ E! z- h. c- _3 M& ? “不管你的想法是怎么样的,毕竟这样的爱情是不正常的。”我拨去他那颤抖的手,可是我的心已经如刀割般流血不止了。“谢谢你的话,谢谢你陪我了这么久的时间,是时候了,你去过你的生活,我也去寻找我新的生活。结婚与否和你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使你没有结婚的消息,我也正要找时间和你说,我只能说谢谢你。”
0 z- n+ ~" _0 d, x “好。”他狠狠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公司,你怎么解释这个事情,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把我们那些所谓的爱抛得远远的,可是你为什么要离开你工作多年的地方,告诉我为什么。”他似乎在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这个怪脾气的水牛。
3 _2 P% q' ?$ Y0 { “一个朋友已经帮助我联系好了一家外资公司,春节之后就可以上班,从下个月初就开始给我计算薪水了,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尽快离开现在的公司。”我懒洋洋的说着,我的演技着实不怎么好,但是对于眼前这个满眼怒火的人来说,倒是可以抵挡一阵的。, O8 K& q1 a3 f2 G& X8 S4 B5 M
“谁帮你联系,TMD这个人是谁,告诉我。”他有些声嘶力竭了,但是碍于公共场合还不能尽情发飙,呵呵这个大笨牛,我爱的笨牛素质还是真的提高了不少啊,呵呵。还记得曾经在KFC摔手机的场面,那个时候要不是密封的玻璃窗,我估计除了手机他下个目标就是将我仍出去。怕怕。: J- s7 b: v" X: ~
“没那个必要,怎么我有好的出路你不高兴?”说出这个话,我的心依旧砰砰地跳。
c8 f: i6 b) l7 x “恭喜。”他恨恨地说。“我呢,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 l) E+ M# X8 Z% O. I8 `
“人和人在一起就是这样,时间久了就没有什么新鲜感了,我是人,我就是这样的,所以你没有必要再想着我,你的婚礼我是不能去了,那个时候估计我正在忙着新的工作,在这我先祝贺一下你吧,你的老婆很漂亮。”我站起身,这个戏只能这样结束了,我已经不能再胜任这个角色了,我怕再看到他那双忧郁的眼睛,我怕我再也离不开他。“重要的一点是她是个女人,一个温暖漂亮的女人。”( E/ ~8 S- U$ O, k
起身离开卡座,我没有回头,因为那些记忆已经开始发挥了作用,我知道也许我将永远在回忆里爱他,也许直到自己消失的那个时候,我将爱他在另一个世界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爱一个人就要牺牲自己,我不是美人鱼,我知道自己不能在天亮的时候化作泡沫。
( r( P* r, \7 ~9 W1 E 啪的一声,在他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的瞬间,我知道他的心已经死了,那个爱我的心已经不再了,而我的那颗满是爱的心亦封印以来,不会再轻易的碰触了,我可以活在没有爱的世界里,可是不能再被爱所伤害,回忆是不伤人的,伤的只是一颗曾经充满爱的心。
1 z7 s6 X$ v% I6 |5 r) n1 N/ Y 我要在这个满是严寒的冬季里,慢慢的回味着那段爱的路,那曾经的一切都发生在我居住的房间里,因为这个是我爱的发源地,亦是我回忆的终点站。依旧记得回到家的情形,我只是睡觉,没有留下一滴的眼泪,因为我选择了这样的结局,因为我选择了一个可以为自己爱的人所做的结局。
2 D- j9 y: s# e2 R 望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是满眼的泪水了。
$ Y/ ?2 M2 t+ J; R; P! k 近些天来雪下的是越来越少,伴随着回升的气温,天空里不时会飘落淅沥的雨水,空气中已开始弥漫出春天的气息了。我依旧如故,依旧没有离开这个房间半步,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觉得他时刻都在我的身边,时刻我都可以感受到他在我身边的那种温暖。朋友们都知道我的脾性,没有人来打扰我,最大的关心便是经常的电话联络,因为他们最为清楚我这段不寻常的爱情结果,毕竟我不是第一个遭遇这个结局的人了。时间现在是我最好的良药,可也是最为折磨我,最使我痛苦的深渊。
8 l. B+ [7 D* q/ S* L# D. t 镜中的我一脸的苍白,那思念的忧伤布满了这双黑黑的眼睛;头发长了很多,同先前那短短干练的寸头相比,现在已经算是杂草丛生了,还记得刚才陆明在电话里的咆哮,是啊,我都快成白毛干尸了,我是不是应该去理理头发,是不是该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难道封闭自己就可以真的找回逝去的爱吗?陆明的话没有错,我如同弃妇般独守空房,每日里在黑暗中呻吟,睹物思人只会叫自己越来越空虚,越来越惆怅,既然我选择了给自己爱的人一个放手,就不应该将自己抛弃;既然善待了自己所爱的人,就更应该善待自己,因为我的这个选择是为了爱,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
. j' l% R7 r2 T 其实我何尝不是这样劝慰自己的,如果是他背叛了我,我可以选择哭泣,我可以向身边的朋友哭诉我的遭遇;如果是我背叛了他,我亦可以毫无怜爱的将他拒绝;可是都不是,我们的爱依旧,可是我不能将这个没有结果的爱束缚他一辈子,我放开手,可以叫他拥有一份正常的爱,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我了解这个人,我亦了解这种不被世人所认同的爱情。我错了,一开始便是我错了,曾经对他的好奇演变成好感,从陌生到熟悉,亦从友谊变为爱情,我的猎男计划一步步的实施,一步步的得到结果,那段时间我也算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了,我得到了他的爱,我也倾入了所有的心去爱他;可是我依旧错了,我们畅想过将来,也为那漫长的未来争吵过,曾想过长相厮守,也为此做了很多的努力,可是那激情过后,却又总是满腹的无奈。四年中我们分过三次手,可是没有过四十八小时便又粘在一起,那个时候我们真的甜蜜的如同新婚般。他不是那种找不到女朋友的男人,我成功的破坏掉他好几次的相亲之后,就在这个房间里他默默地看着我足有十分钟,然后就将我扑到床上,在那深深的一吻之后,他说,小乐,我爱你,我不会再去找什么老婆了,你就是我永远的爱,除非你不要我的那一天。我哭了,那个时候我哭的一塌糊涂,任凭他怎么哄我,我要爱你,我大声的喊着,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喊着,我知道哪怕现在我死去也不会再有遗憾了。- q* q6 M( J) [" _# y( E# t( |
我们一起走过了四年的时间,从那个时候我们只有爱。我没有怀疑过他对我的爱,我亦不能怀疑,我已经无数次感谢上天对我的眷爱了,直到看见他的家人,我才真正明白上天给我的这个四年的真正含义。我知道此时只有放手,才会叫天上的诸神感到欣慰,因为我和他之间爱的期限只有四年,而不是一辈子。. ^' D1 p, U( A9 Y5 \: [) N" ^+ [4 k
陆明在电话里的那些咆哮不是没有作用,我似乎真的应该收敛放弃自己的念头,最起码好好活着,才可以在回忆里好好珍藏这份爱,才可以在延续生命的天堂里依旧爱他。这个便是我整整两宿没有合眼的结果。# b% D0 l3 s9 N3 p U3 g/ W, M, w
我要新生,我要重新开始。早餐之后我便开始了制定计划,首先要找路明他们过来帮我打扫房间,人多好办事嘛;还有要去新天地购物,对了一定要先去把头上的杂草清理掉,大军美发的那个帅哥还是比较养眼的。再我把邀请来清洁的人员电话打通之后,几乎所有人只有两个字就挂掉了我的电话,“死去”。陆明还是很够朋友的,很耐心的解释了关于死去这两个字的含义,最要的一点是我一直活着,而且对于周末早上7点时间的电话,大家给你的这个回答算是很客气了,况且这些人最大的爱好是吃,如果你不介意自己打扫房间之后,还有力气做上满满一大桌的菜,我们还是会去赏光吃的,记住我BF已经两个月没有吃到你做的菜了,为此他已经又瘦了三斤,三斤啊,我需要用多少钱才可以养胖他,知道吗?! ^9 Q6 h) v" `) B
打扫计划就在陆明的解释中落下帷幕。我又下了一个决定,陆明必须死在我的手里,还有那个小白脸,蓦地我发现在这个计划制定之后,我的心情倒是真的好了许多,因为我现在就有种要出门结果他们的冲动。
2 Y4 t7 g' b" V9 r {' Q$ N8 k 丫丫超市的送货员来的时候我已经将厚厚的窗帘卸掉了,满房间的阳光。0 O, O Q9 O. `" p! A1 ?" t
看着我铺了满地的报纸,家具上厚厚的遮尘布,他只有一句话,你要搬家吗?) P' k) M" h% f2 n" U4 t1 H
“没。”我笑笑。“我在准备搞一次大扫除,彻底的,要很彻底的收拾一下。”1 Q' a* O* ]; d8 W' T
“呵呵,很久没有看到你白天拉开窗帘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依旧站在玄关“需要帮忙吗?”
9 _- u6 | L+ x) ?3 a “谢谢。”我去给他拿钱。“进来吧,这次可不需要鞋套了。”
0 ?& n- }! x U# v “呵呵,好的,东西放在哪里?”
& [* _# G3 n, C5 E: _ “卫生间吧,现在就那里还有空着的地方。”房间里本来就不大,也不知道我怎么有这么多东西。“好巧,又是你给我送货。”
( V* w- b( m* s9 M “恩,是啊,”他点点头,依旧怯怯的神情。“我现在已经是正式的超市送货员了。”: x/ }% X" A7 S3 d
“恭喜了,干的不错,小伙子。”我笑笑。“以后还要多麻烦你了。”: |: U2 J+ X0 n1 |% U6 T
“你太客气了,先生。”他的声音不大。
) ~, q& w- h( B" D# P1 I “我记得说过不要叫我先生的,我没那么老,叫我小乐好了。我好像比你大不了多少吧。”我递过清单和钱。“下午帮我送点干燥剂吧,什么时间都可以,我不着急用的,小伙子。”8 s8 ?/ v3 O7 g+ I# u$ l1 J9 G
“恩,好的。”他点点头。“别叫我小伙子了,你没那么老的,叫我小风好了。”
) }+ X. V3 E6 x0 U: A* K* ^ “哈哈。我知道了,小风。”我都要尴尬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