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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狐狸在身边1(去年写的都市玄异G文)前三码无肉文!第四码开始有肉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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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1 22: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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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居人名! Q- S: S+ E2 y; `$ n9 G  Q$ j
第一章   射家屯
! z& M" Y% y) C4 K, @狗人最讨厌冬天,冬天很冷。最温暖的地方,就是病榻上生命垂危的母亲的怀里。被冻成紫色的小脸,萌萌的甚是可爱。躺在破旧的被褥里,狗人抬起小脸看了看身旁气若游丝的母亲。小小的狗人,六岁的狗人不知道什么是老,他简单的以为他娘现在纠结着眉头,痛苦的轻哼着就是“老”吧。* c  c! y& Y0 R
“阿娘——馍——”六岁的狗人傻傻的、憨憨的从被窝里掏出一个馍喂给病重的母亲。“娘”这个字发音太难,从狗人嘴里出来,好像是“阿呀”似得。
3 @) R+ E6 h' n. z/ {0 d女人听到这声稚嫩、憨傻的叫声,忍不住眼眶一热,含着小半个馍伸手轻抚儿子的头发。# [/ H+ C* |& L/ e; h4 V- F
“作孽啊——哈哈哈哈——你跟娘一块走吧——一块走吧——”女人悲恫的笑哭着,声音里充满着绝望和凄凉,更多的是怨恨。& I3 Z1 ?1 t# {5 i; ~
西北风凛冽的从破窗户中灌入破瓦房,把狗人冻的够呛。女人哆哆嗦嗦的拉狗人进被窝。
( W6 v% C+ x- S4 n* K* N“阿呀(娘)——要拉——”狗人说完,就听见噗哧一声。一股恶臭遍布整个房间。
* h: P  G: v  @* {$ x, J, d/ Z3 K女人眼中满是疲惫和痛苦,她重病在身根本起不来。无奈儿子先天不足,是个弱智。今年才开始说话,到现在位置吃喝拉撒全靠女人一手照料。女人挣扎着起身,准备给儿子换尿布。无意间看到窗外五十米的地方,一块凋零的牌子,白雪隐隐的反光,映射出三个不全的大字——射(谢)家屯。凋零的村牌映衬着破旧的瓦房,在皑皑白雪中显得格外醒目。- v$ \, u4 Y& p/ r/ L5 f6 K5 z5 c
如今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深怕有一天她走了,她儿子也很快跟着她一块走。所以才有“跟娘一块走”这一说。人情冷暖,丈夫的背叛、婆婆的不近人情、世人的冷落,让这个身负顽疾的女人不堪重负。她断定,她死了——她的狗人也会死,活活的饿死、活活的冻死,甚至被人虐待欺凌至死。$ B$ l3 v; [' a; G
“银花啊——狗人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s7 C& {3 d  p$ e# {9 ~/ g
“爹——”正在艰难起身的女人,听到声音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w: c/ p$ l7 G1 b) H  x
进门的老头年过半百,却是五个孩子的爷爷了。叫谢继长,小名阿鸡。村里人奉行着贱名好养活的古话,男人不是狗是叫鸡,女人就是什么什么花或者什么什么仙。谢继长推开木门就闻见一股恶臭味,老人不自觉的歪了歪头。  W. f# R9 e! L2 g' @3 y
“狗人又拉了——唉——”老人似乎见怪不怪,麻利的从被窝里拉起狗人给他换掉满是便便的裤子。& K9 e# F/ g4 \# d0 k1 Q( i
“爹——”狗人痴痴的叫道。
) A3 J- z) |: o" `4 r! w& G谢继长温怒的看了看管自己叫“爹”的孙子,又不忍的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你这病——要治啊——”
2 V/ q* J% k4 c1 g) E3 ~话是对床上女人说的,张银花自然知道却轻轻的摇摇头不予理会。转而说道,“阿娘不在——”
1 _$ `3 g2 _0 k( j谢继长愣了愣,羞愧似得低下头不说话了。只有他媳妇儿不在,他才敢有这个胆子来这里。孙子是亲孙子,儿子也是亲儿子,可是二老却不愿意承认。不是不愿意承认,而是实在负担不起一个病秧子,一个弱智的吃喝拉撒。9 O. q! r& l6 K3 f' Q+ x6 C
“大雪天的,干柴早就被砍光了——外面那车——”谢继长说完,透过破纸窗看了看门外小半车干柴,眼里满是心疼。要命的是被他媳妇儿和另外两儿子知道了,恐怕日子不好过啊。
2 `4 o& E) o$ \: B0 q张银花也是个好女人,虽然命孤父母和一众弟兄都死在洪涝里,被她娘娘(奶奶)一手带大。老太太年迈,已经有些老糊涂了这才瞎了眼让她跟了谢家二房谢继长的儿子——谢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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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5 U" O1 F& j6 s第二章  谢家二房谢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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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共七房,是这个村子最大的家族,听说老祖宗是八国联军侵华时的一个清朝部队的千夫长。一房、二房是个地名,一房的都在村子中间靠南位置,二房、四房和六房的都在村西,三房和五房的在山边上,村东的都是七房,是外姓。
* j/ H$ @# \" X! g/ K3 h4 m2 n( ]7 U谢家二房老三家最出名的,谢三老太太当仁不让。当年发大水,虽然大水不大,依旧让住在黄河边上的人们一个措手不及,当时刚刚过门的三太太——狗人的亲奶奶,打着助人为乐的旗号,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强取豪夺别人家值钱的财物,颇有些强盗土匪的意境在里面。阿鸡媳妇儿的大名也传开了,公认的泼辣无理。
  I$ u' m5 G+ A# o9 T* G其二就是谢继长的长子——谢成龙。谢家世代个子都不高,常年头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活,几乎每个人都是灰不溜秋的。谢继长却生了个村里公认的美男子。谢成龙1米8的身高,鹅蛋脸、小家鼻,村里镇里不少闺女都被他祸祸过。* _" {, ^$ z: [( J# d. f
谢成龙被谢丁氏惯坏了,谢丁氏三儿两女,独宠长子谢成龙。谢成龙小名儿阿龙,从小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家里的农活他娘决不让他沾一点。一心想把他培养成龙成雄。打从十一二岁起,调戏良家妇女什么的,没少干过。好色——是他的代名词。
/ U+ _# y6 T9 V% b% C% `* T! r* L那个狗年代、这个鬼地方,上个小学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谢成龙却是村里少数的初中毕业、高中肄业。既是美男子又是文化人,而且花名在外,那些黄花大闺女各个的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惑。6 E. ?& v) N7 d" f( O7 o
十六岁,谢成龙第一次当爹,有些不知所措。他娘本想将错就错,娶人家过门算了,却没想到竟然是村东外姓亲戚的妯娌。被带上绿帽子的那户人家,岂能善了,一闹就闹到村长镇长那里。结果,最终挨不过自家颜面扫地,收了点钱打掉孩子了事了。( V# P/ k! u# c0 D6 W- q5 r2 g
没想到谢成龙一发不可收拾,外姓亲戚的妯娌、三房的小姑子、表舅的小姨子、镇上会计的女儿……少说十几个都被他吃干抹尽,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的烂摊子,他娘会给他收拾。
7 \1 H% B9 `6 P; y) j, z$ O眼看快二十了,越来越放荡不羁,竟然跟村里的寡妇勾搭上了。若说别人,那还好说,他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乐乐呵呵的给儿子擦屁股。毕竟生了个这么水灵的儿子,当娘的也高兴。女人缘越好,就说明她儿子越能“干”啊。可是这次跟一荡妇搅和在一起,却是她受不了的。& }9 i0 o1 i2 Z" `* N- C
村东有个姓李的寡妇,他男人是一房的堂亲,下窑采矿死了就搬回村东住了。他们本是外姓,是从发大水后搬进来的,亲戚都在外面,爹娘跟着她哥走后,那处房子就成了他私会男人的地方了。她男人死后,更是没个收敛。3 D/ g4 |# m. {( d: h% s* T: x
在这个只有六七十户人家的小村子,有个什么事儿传的还能慢不。他娘苦劝谢成龙,却没想到这次儿子竟然说要跟寡妇结婚。自家儿子的性子,她岂能不了解,当下明面上不反对,暗地里开始亲自物色儿媳妇儿。结果就相上三个山头外的李田村里的张银花了。
! U8 x, a6 x$ P8 Q. u$ \一来张银花对她儿子也相当喜欢,听说两人还差点好上了。要不是那个时候,张银花的娘娘(奶奶)死了张银花守孝期间闭门不出。二来,谢丁氏强势霸道,觉得张银花好欺负更好驾驭。分分合合还不是他儿子和她说了算。不会威胁到她在家里的主导地位。第三,那就是张银花这个人了,张银花的奶奶是李家田村出了名的贞洁,她爷爷死了40多年了,一手带大了两儿子,最终死在那场不大的洪水里。又一手拉扯大最后的独苗张银花。而张银花也是李家田村出名的能干,那园子硕果累累的杏儿她看着都佩服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q3 g1 a& f7 C
在谢丁氏的撮合下,谢成龙的心终于到了张银花身上,而且张银花生的也漂亮,就是黑了点,都是干活干的,不是缺点反而是优点。那年张银花刚十七,就嫁进了谢老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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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幸的开始
+ B# T2 g) [1 r进门两年,谢成龙和张银花绝对是恩爱甜蜜。谢老太太觉得自己这回真做对了。可是两年了,张银花怀过两胎都掉了。老太太心疼的不行,却也没责难儿媳妇儿。这张银花非但没过,反而还是谢三家的大功臣,把山上那片果园子打理的井井有条。眼看明年就开始落果赚钱了。& K3 e! o/ j7 {1 v4 B# j% l" ^2 U
一旦落果,卖出去之后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钱啊,虽然经济不景气,但是已经有城里的富商下定了。谢老太太对儿媳妇儿,那是没得说的“好”啊。只要有外人在,自家人都吃不上一口肉,全夹给两个儿媳妇碗里。特别是张银花,给与了特殊的关照。
, _. j) s( d+ @+ Z: J  i6 [4 P5 K9 M" i终于,张银花怀上了第三胎——谢狗人。谢老太太说什么都不让张银花下地干活。全让刚老伴和二儿子、二儿媳去。
9 p/ D- f4 y  f. c6 ^有天晚上,谢老太太照旧听到东屋里嗯嗯哈哈的声音,第二天就把儿媳妇带到自己屋子,让谢继长睡外屋。为了保住孙子,却没想到自家儿子放荡惯了,岂能耐得住寂寞。; h$ P  g  i$ E4 ~3 I, {- Q
谢老太太什么好的都往张银花嘴里惯,本就心有怨系的二儿子和二儿媳更加仇视张银花。只是没说出口罢了。
# a! v- M0 C  _怀孕的人不能行房,怀着谢狗人的时候,他那个花心大萝卜老爹又跟村东的李寡妇勾搭在一起。村子太小,那些个破事岂能瞒得过谢老太太的耳朵。谁都知道了,唯独张银花被蒙在鼓里。2 a3 L9 G( i% K% ^! E
有天,谢老太太回娘家,二儿媳偷偷的把张银花带去了村东李寡妇家里。两具赤裸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那个男人不正是自己的枕边人吗?当下张银花眼前一白,动了胎气晕了过去。$ |0 b8 e& r+ N" @
谢老太太是个人精,岂能不知道二儿媳肚子里的坏水,把二儿媳一顿好打,差点就扫地出门了。婆婆打媳妇儿——也是天经地义的。谢老太太的泼辣狠毒,这个时候才显现出来。她看着郁郁寡欢的张银花和不知羞愧的儿子,当下让儿子装病卧病在床,带着一众亲戚,抬着险些小产的张银花,就打进了村东李寡妇的家门。罪名是李寡妇施行巫蛊,迷了他儿子的心窍。  C3 }- ?% E" A+ I* X1 y
封建和迷信总是那么密不可分的,栽赃陷害李寡妇,又把她打的半死赶出了谢家屯。谢三家闭门谢客,请神驱鬼,在村子里闹的沸沸扬扬。竟然没人说谢老太太一个坏字。反而各个都说好。巫蛊之术臭名在外,人见人怕。愚昧的穷人自然深信不已。' y) w+ h/ s. a8 {( k6 y) ]
看到李寡妇的惨状,谢成龙第一次害怕了。他读了十几年书,虽然没什么成就,却也不信那套什么巫蛊。他有病没病,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更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那个病怏怏的媳妇儿搞出来的鬼。" k6 f& L$ Q+ L+ p! X
可怜的张银花,什么都不知道,还真以为自家男人被鬼迷了心窍。原谅了谢成龙的背叛,却没想到就因为自己跟婆婆住在一个屋,一切的阴谋诡计她都没参与,无辜的被自己男人怨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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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9 H- Q8 [6 m( ~" [" V1 Y! k第四章  最毒妇人心* Y$ q5 ^+ Z6 v
张银花难产,九死一生生下谢狗人。张银花虽然嫁进了谢家,却没办证。上户不上户的,村里镇里不来催,或者没什么事儿,他们可不关心这个。贱名好养活,所以谢家长孙就先给取了个小名儿——狗人。' [) V5 g6 I3 ~# B! E$ {: }
可是,老太太发现,儿子和儿媳的关系越来越不好。整天打骂吵闹,张银花做完月子人越来越憔悴。去镇里看了医生才知道,是大病。
0 e1 B% R# f5 c0 H$ j夫妻两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下子走到了穷途末路。谢成龙花心,冤枉张银花在婆婆面前搞风搞雨。张银花本就老实,被冤枉后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气出了病。在谢成龙眼里,这一切反倒是成真的了。
. M$ Z1 z% U) a% F& f3 s$ @谢成龙不顾病中的妻子,与村北的远房堂妹搞在一起,那些风言风语成了摧毁他们夫妻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若不是嗷嗷待哺的儿子,张银花连死的心都有了。
0 N, y  A2 b1 M9 a: k% Z明面上婆婆帮着儿媳妇指责儿子不忠,背地里老太太清楚张银花这病绝对会拖垮整个家,即便没这个病,如今的张银花也没了用处。最主要的是这“坏病”说不定还传给了她大孙子。老太太本就心恶,竟然怂恿儿子抛妻弃子后再娶。反正结婚证没办下来,要不要他们母子在谢家继续呆着,她说了算。! p# b+ r( q7 h% Y9 g2 v/ D8 V
谢狗人一周岁,老太太很不放心的带着大孙子去了趟县城医院检查。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老太太心都凉了。医生说,她孙子反应迟缓,什么焦距散乱,瞳孔左右什么什么的一大堆。总结成一句话很有可能智力发育不全,是个弱智。也就是个傻子——
5 {' ^: l3 J* K& G- B老太太的狠毒再一次体现出来,她把狗人扔进了河里。自己跟胞弟在第三天回到了家。张银花等了三天不见孩子,那时通讯不发达,何况是这种穷山沟。. Q. \2 ^2 {* A; f; T4 B
第三天婆婆一回家,就听婆婆说狗人被人贩子抱走了,找了两天没找到。婆媳二人,一真一假在村长家一口二闹三上吊,村长发动全村准备去找人。只是当时天色已晚,公车已经没了,赶到县城也要明天一早。
. y$ Z" S8 u) S2 }, ], z却没想到第二天,一个女公安抱着傻笑中的狗人回来了。原来是老太太做贼心虚来不急细看,也是狗人命大。这里西临黄河,所有河流都是沙水,冬天那条河在清理淤沙,河里的水很浅,却也够把一个一周岁大的孩子淹死。狗人掉落的地方,刚好是黄沙堆积的地方。有人看到了河道黄沙里的孩子后救了起来后就抱去了公安局。这一查就查到了狗人身上的那张医院收费单,再查就查到了狗人家。& o- ^" b1 d$ `7 m, n
这事儿一闹,张银花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她丈夫不是被鬼迷心窍了,而是真的不想跟她过了。自己坏病在身,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又没钱医治,孩子嗷嗷待哺是个巨大的负担,丈夫与谢三房堂姑的那些闲言碎语泯灭了张银花心中最后对婚姻的希望。" e& H+ d* W1 l3 a& N7 r
婆婆说儿子被人贩子抱走了,丈夫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么坐在一旁,张银花哀求丈夫——可是得到的却是一个冷冰冰的答案,“是我儿子没错,但又不是我抱走的,我哪儿知道他在哪儿——”
: J; @! o  A8 ~! g" a0 f. O看到丈夫眼睛里的冷漠,她心寒了。还是公公狠狠的打了儿子一个耳光,怒骂道:“你在外面那些破事,劳资不想管。狗人是你的崽,你不去找——难不成要劳资给你去找——”
! B3 Z% s2 z& O1 X还算他丈夫有点良知,没被妖女迷失良心。歉意的站起身看了看趴在地上痛哭的张银花,轻轻的拉她起身。可是此时的张银花却是哀莫大于心死!
% ~8 J- E/ w; q: e+ |/ n从村长家回来后,整个房子都静悄悄的,西屋那边传来轻轻的窃笑声。谢继长知道是谁,愤怒的站起身,拿起椅子打开门狠狠的往西屋砸去。
9 S) ~$ r# l$ X& F& L, C“他娘的狗杂碎!笑——你们两婆老继续笑——给我滚出屋去自生自灭——”老爷子和老太太不同,相反的老爷子的脾气很好,很少说话,别说发怒了,连红脸都很少。也就这种闷葫芦,才受得了媳妇儿的嚣张跋扈。& |3 S* d/ ~0 L. f. Q0 {0 t4 v
而且老爷子是真心待张银花这个儿媳妇的,说实在的——在老爷子眼里,这个儿媳妇儿是真不错,吃苦耐劳不说,还很孝顺。每次出门,都给这个公公带回来很多好东西。比起西房那个没用的多嘴婆,大儿媳妇要好太多。老三有残疾,赶巧在村里弄了个财务当当,也算能自己养活自己了。老二两口子到现在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还不干活。干点活,更是抱怨连连。3 k' ]0 r+ ]$ C4 C#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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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G6 w+ V: ]1 E8 u) \8 D6 p! O第五章  结束又开始! ~* b( i+ M0 g2 s
老爷子也是看不惯长子的所作所为,没办法,媳妇儿掌管家里的一切大小事物。而且他也真心的疼长子。供他读了十几年书,现在更是供他去县城上了高中。虽然没读出个人样来,因为跟学校女老师有染被学校开除了,但是这文化人的名声却是传了出去。老爷子觉得脸上有光,也不觉得被开除有什么不好。反而不用再供他读书了,他也乐的轻松。0 p7 V. [# e: G/ [" y5 L3 B/ o
可是看着每天浑浑噩噩什么都不干的长子,他是真心的没脾气。无奈老太太宠他,什么都不让他干,到现在为止内裤都是老太太洗的。
6 V( }! x" w4 z1 l: h, `. ]狗人被拐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狗人也回到了张银花的怀里,渐渐的张银花也发现狗人的异样,不哭不闹。这一岁多的孩子,哪有不哭闹的。张银花心里犯起了疑问,她虽然老实却不傻。婆婆说狗人被人贩子抱走了,人贩子自然是抱去买了。可是怎么会抱到清水河里去。* r( M6 E8 ?: j' p: e' D
这一事没解决,另外一件事又来了。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一身“的确良”衬衫和西装裤,那张迷惑了自己五年的俊脸再次出现在张银花面前。张银花看着丈夫,冷冷的低下头。3 K& u) @0 C7 t) l! u' A/ c
谢成龙那是真的帅,浑身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仿佛一个天使。可是天使的脸上却是一脸冷漠的看着张银花怀里的孩子。' H) \+ d% g5 S& M! v
许久不见谢成龙说话,张银花抬起头,打从他因为跟学校女老师、东头的李寡妇和谢家三房堂妹的事情败露之后,张银花再也没理会过他。唯一的一次,就是狗人失踪。
; y' F9 @) f0 U8 [看着那张陪伴自己四年,十六岁跟着他到现在,整整四年了。狗人都一岁多了。四年夫妻,终于走到头了。张银花就这么看着谢成龙,那张俊脸再也扰乱不了她死寂的心。$ L& m, A$ c1 X& o7 D
“我能抱抱他吗?”谢成龙忽然说道,“我是他爹——”那种询问似得却又坚定的口气,让张银花渐渐松开了怀抱。
: V2 ~' L" i- b3 T抱着胖胖的狗人,谢成龙忽然展颜一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不出来像谁,像他也像她娘。但是做为父亲,那种慈爱的目光,却让张银花都有些吃惊。抱了抱狗人,谢成龙就离开了东屋。张银花也每当会事儿。4 H& l# k! }) S
两天后,张银花喂给狗人喂着奶,她的病她不了解。就知道这病治不好!她只希望上天能多给她些时间,起码能让她等到怀里的孩子自立!
0 O5 p  T9 @' @( x9 t& M9 H1 D. w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叫那兔崽子出来……”
% n; B5 `3 l" ^张银花听了,想起这两天吃饭都没见到谢成龙,隐隐觉得门外那个男人说的话是真的。谢成龙跟他堂妹谢仙花私奔了。他们是表亲,三房老五当家的死活不同意。7 o0 B, Q9 Z4 D: ]; ?
原因无他,老太太嫌弃李寡妇不干净,谢家三房同样嫌弃谢成龙花心。有句话叫做狗改不了吃屎,你谢成龙能在老婆怀孕的时候跟名声狼藉的李寡妇偷情,自己女儿的幸福能交给一个靠下半身思考的废物吗?0 ]% |6 [# P( b0 |7 e* {& D
外面的吵杂声越来越激烈了,已经出现打斗声。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维护自家孩子,这是老太太一贯的原则。老太太撒泼打滚,反咬谢仙花一口。张银花这时才意识到,那个对自己百般疼爱的婆婆到底是偏向他儿子的。& W& e, C/ q" e; h4 H+ d
谢老五家自觉的脸上无光,周围好事的越来越多,但是毕竟都是二房这边的,自然有些偏帮。( J: C6 O4 u" a* _8 H
这时有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怒吼一声,谢老太太的哭喊声才渐渐没了。/ F7 `' c5 F: o! ?
“够了——都他妈给我闭嘴——你——管好你儿子,你以为你儿子有多良善、是什么好东西,在劳资眼里他念的那些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他为什么给县高中开除你心里清楚——还有你——你门风不正,女儿跟人跑了,你以为很光荣是吧——想趁机勒索是吧——有种叫公安来——有种你叫公安——说你女儿不要脸,跟一有妇之夫勾搭上——私奔了——私奔了——光荣啊,你们两家子人——光荣啊——谢家屯儿——”那声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也不气喘。& }" N0 K3 @% ?) B6 f+ a
“都他妈给我滚回去——看什么看,劳什子的——滚——”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t2 d3 A8 E) I3 b
渐渐的门外没了声音,那个声音应该是村长的。村长也算是个好官了,虽然经常喝酒误事,却也不偏帮任何一方。" j9 q. T! Z# O3 c
张银花自嘲的笑笑,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这就是跟自己睡了四年的男人,这就是他千挑万选的男人。6 H$ o0 h; ?+ a$ U9 r2 C
“我的宝贝阿龙啊——你去哪儿了,阿娘想你啊——没了你,阿娘怎么活啊——我的阿龙啊——”门外又传来婆婆歇斯底里的哭声。
/ W* T' U! K( q- {& Z“嘭”的一声,热水壶被砸在地上,“你就惯吧——你就惯吧——”! O. X  x1 P4 M, Q' J! X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那是我儿子——你这没良心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去了——现在你还骂我——”0 ?+ i: S1 }; ^" q: a$ u# K
门外公公婆婆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婆婆的话越来越伤人。张银花看了看怀里对着她傻笑的狗人,不自觉的微微一笑。
9 X8 @; b9 D0 m* a“狗人也听好戏呢——呵呵呵呵——狗人要记得,长大后别像你爹一样忘恩负义——唉——看娘对你说这些做什么?”
' E" o$ o+ l  s' v  k6 E张银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抱着狗人去吃晚饭。婆婆虽然泼辣刁蛮,却很勤快。没办法,老二媳妇儿懒,什么都不做。婆婆一脸怒容,看谁都不爽。菜也很差,就一盘老豆腐和一碗白面汤。就这馍馍吃。8 C4 N0 a% J: X4 v  |% c5 B
婆婆就吃了两口,回屋去了,张银花听到后堂隐隐传来哭声。只是她聪明,既然决定当作不知道,这事绝对不会自己舔着脸去问自家男人为什么跟人跑了。3 K. X) t/ q/ l'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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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B6 O+ ~/ s2 s& [第六章 驱赶
* r. \, l: L2 Q张银花带着两岁的狗人,今年果园的收成不错,赚了两百多块。当时这可是大钱。婆婆对狗人越来越冷漠,张银花看得出来。两岁的狗人,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其他的也就不哭不闹这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吧。- _+ u; x2 q/ K/ h! f* W( |( n
当娘的,岂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反应有些迟钝。已经不能用迟钝来形容狗人的反应,几乎对外界没什么反应。有时候狠狠的打他,才会哇哇叫两声,叫过后又傻乎乎的流着口水。1 v2 b% p! y3 @7 i" E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饭,两年了谢成龙了无音讯。之前去找过他,听说他和谢仙花去了北京,又听说去了浙江。谢成龙跟这个家,完全断了联系。$ X" z* M% K! G1 I
“阿爹——”张银花看公公今天很高兴,想趁机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1 l7 {( N- K6 J. p9 S“呦,大嫂——这肉娘也不是给你一个人做的,我家二狗瘦,给我家二狗吧——”二狗媳妇儿说完就把张银花碗里的肉夹给了自家丈夫。+ z) v2 B" a# ]1 ^
张银花微微一笑,看着公公压根不理会二狗媳妇儿的刁难。
( w3 P2 }$ T( |6 K“呵呵——买肉的钱,还是银花挣得——你倒是有脸吃。”谢继长冷哼一声,说实在的——他很看不惯老二媳妇。
% x3 o6 e  J0 R8 }# s8 c谢老太太抱着一岁大的谢明智,二狗媳妇儿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老太太怀里的孩子。老太太几乎都不离身,宠溺程度不下于当年对谢成龙的宠爱。. A6 w. d: f+ p$ V# ~
老太太发福的矮小身躯听到这句话后,浑身仿佛炸毛了一般。在她眼里,张银花是安定她儿子的定心丸,是赚钱生孩子的工具。如今这工具已经完全没了作用,这几年张银花那套农业技术,他们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该剪枝嫁接,什么时候该打药他们都一清二楚。而张银花最大的“过错”,就是怀里的谢狗人。: z( x% d8 k2 v8 h: B7 z. [
“什么她挣的,什么她挣的?本钱是我给的,秧苗是我托的关系弄来的——她做什么了,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她的功劳——她娘俩吃我的、住我的,我不跟她们计较,这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捯饬这个家,到都成了她的功劳了!”谢老太太矮胖的身躯一手抱着谢明智一手指着谢老头怒斥道。! x1 Z9 u% ~* [
张银花愣住了,所有人都傻了!老太太过河拆桥,刚刚收到今年的订金就卸磨杀驴否定了张银花这五年的辛勤劳动。没有张银花,哪来现在的果园子。
+ B+ ^- F) J; R- c  B3 _谢老太太这话半真半假,前期工作的确是她做的,可是所有的一切成果却都是张银花边看书边实践得来的。谢老太太理直气壮的否定了她的一切,张银花虽然气,但是她老实竟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2 e2 |# Z& C/ r4 i! P% z逆来顺受,这也是张银花致命的缺点。老太太气势凌人。
! i( d; f7 `& y8 Q4 d$ o, M% S& `“阿娘,大嫂这些年——”一个喏喏的声音响起。谢继长最小的儿子刚满十六,却混迹在官场两年了,打小瘸了腿的谢成功还未说完。
; j1 F9 l# J; n4 G4 B0 I; q“什么这些年,你啊——家里就你最没用了,以为进了村里就了不起了啊,还不是你舅舅给弄的,就你那一瘸一拐的能干什么事,书读不进去,媳妇儿没人肯嫁给你,怎么打算吃我一辈子啊——你个兔崽子,当年我就不该从石头堆里救你——”
- j& f8 X1 L2 H+ [2 L& ?谢成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老太太歪曲事实,毫不留情的在儿子伤口上撒盐。谢成功欲哭无泪,咆哮一声道::“还不是你救了大哥,扔了我——所有人都是野狗子,就他是龙——高高在上的龙!”" ?# j- h- g/ z# R9 _
老太太忽然不说话了,当年山崩也就是山体滑坡,二房这边都遭了秧。他们家这才搬到村子的最西面。老太太偏心,扔下六岁的谢成功,拉着远处的谢成龙跑了。( [2 a8 }: t. E( `, S- y
六岁的谢成功哭哑了嗓子,几步之外的谢老太太却听见隔壁谢成龙的呼救声,扔下了谢成功带走了谢成龙。谢成功被茅屋柱子穿透了右腿,又被泥石流冲到了几里外,本来该死了,却被二房老大家的当家奶奶救了。最伤谢成功心的,不是亲娘的偏心,而是为了造这三间瓦房,老太太亲眼看着最小的儿子痛不欲生不给他医治,却拿着所有家当造了这三间瓦房,说是给大哥成亲用。后来还是镇里的医生看不过去,送了点消炎药给他。三狗子走运而且命硬,靠两包消炎药保住了这条腿,却从此落下了残疾。4 y$ u7 b; c" ?3 k% W! h9 |
张银花卡在喉咙里的话说不出来,本来她想提醒她公公,果园子入春后有些不正常,照道理现在不是长虫子的时候,但是今年暖冬,入春后就开始热了,果树上有层奇怪的油脂。照书上说,这层油脂是繁殖虫子的载体。不及早解决,会出大问题的。她本想提醒公公,让他请镇里的农科员过来看看,完全没料到这一茬。1 v" u- \  i9 }% r' q( f% |; l* O* t
老太太心虚,忽然不说话了,老爷子叹息一声,摇摇头。当年他一人背了早已出嫁的两个女儿和二儿子,实在腾不出手。他怎么都没想到,媳妇儿竟然会舍近求远不顾小的。7 r5 s! g1 _5 n  j% ~" F
“银花想说什么?”老爷子见气氛紧张,急忙转移话题道。# X  V' S! s. v! W( F+ G
“昨儿,我去了趟果园子,发现有些毛病要趁早解决——”张银花刚开口,却听一声咋呼声。( O/ E% O% A: s
“唉呦喂,大嫂子这话咋真伤人呢,果园子好好的,有什么毛病,你才有毛病呢!娘不让你去果园子你心里记恨是吧,记恨二狗子现在把果园子管的好好的——阿娘,你听听,你听听——大嫂子这话是在挤兑你呢,咒骂你呢——果园子好好的,怎么离了你就有大毛病了,你才有大毛病呢,治不好了,你们娘俩都有坏病,治不好的坏病——”就老二媳妇儿这张欠抽的贱嘴和粗略的挑拨离间,她是怕婆婆有偏心张银花,好不容易自家男人才掌管果园子,她深怕又被张银花抢了回去。所以才用最恶毒的话,狠狠的掀开了张银花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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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B- W3 `" c5 P% s: {  e0 A第七章  驱赶 2
2 e' X2 e' [: Z, d* a4 ~8 |! W张银花好像得了瘟疫的病鸡,一边掉眼泪一边抱紧怀里的狗人纷纷不平的看着吐刀子的弟妹!张银花本就老实,不会说话若是伶俐点的女人肯定一句话回过去了。做人吗,什么事说的准。
) _3 n4 F0 h+ x, z* a9 l% E旁边二狗谢成武非但不以为杵,反而一脸愤恨的看着张银花。他娘他没办法反驳,反驳后遭殃的还是他。却把气出在孤苦伶仃的张银花身上。5 s* U( x' }4 X! o, U
谢成功看不过去,帮寸嫂子几句,“二嫂子怎么这么歹毒,人这事儿谁说的清楚,保不准明儿大嫂子好了,二嫂子病了!”
  r& y/ s$ A1 `& A“死瘸子,你说谁呢?你骂谁呢——”二媳妇顿时就听不下去了,指着丈夫的鼻子大骂道,“你死了啊,你弟弟这么咒我,你是不是没气了不会吭声啊!他们叔嫂合着一张床——”
( [' G, J' t% G6 Y6 g5 i, ^嘭的两声,一声是朝南的老爷子砸的桌子,另一声是谢成功暴起而怒。
4 R) A* r. B/ }/ S“你给我闭嘴,就你这张嘴我要是你爹娘,一定狠狠的抽你——”9 p9 Y$ P6 j2 h* }0 N( P
“我说错了吗,我说错了吗?一个蹶子、一个病秧子、一个傻子——你们一家三口倒是欢快!还有阿爹,阿爹你欢喜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不能这么明面上偏袒她啊——”二儿媳不知悔改的反驳道。
3 k) q' @$ s: w“啪”的一声,这下老太太发威了。一耳光打在二儿媳脸上,怒气冲冲的把怀里的孩子塞给二儿子,“从今儿开始,你们三搬出去吧——从今往后别想吃一口家里的米粮。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你媳妇儿,让她知道她今天错哪儿了?不知道的话,别踏进这扇门——”老头下不了手,但老太太下的了手啊。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 T6 R8 g; `1 G' ^
顿时屋内一片哀嚎声,吵醒了熟睡的谢明智,惹的孩子哇哇大哭。老太太不管不顾,把老二一家子面前的馍馍和菜汤统统端进内屋。她老头子的个性他清楚,你什么都能说他甚至打他,他都不一定会还手,唯独不能栽赃陷害他。而且还是公公和儿媳妇乱伦这种大逆不道的罪名。她嘴毒,但是毒的有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毒。二儿媳嘴毒,软在外面却毒在家里。* S" V8 V! w# Q) o7 ~% A7 j; m
看了看老头子紫青色的脸,老太太就知道大事不好。急忙跟二儿子打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走。没想到人家没明白!9 d8 ^# p- }# r7 B, w
“不是——阿娘,我什么都没说没做,赶我出去做什么?”谢成武一脸冤枉的看着老娘说。
" a1 [( ~( c6 \2 x) d" p7 V“给我滚,滚——滚出劳资的房子——滚——”老爷子被气的只剩下进气,不见出气。' z) J! q9 K5 ]6 @: F) s
“凭什么啊,凭什么啊——阿爹是不是准备把所有家当统统留给瘸子和傻子吧——二狗辛辛苦苦照看果园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都是儿子,阿爹阿娘偏颇老大也就算了,瘸子凭什么跟我们争啊——”二儿媳一口一个瘸子傻子的叫着,丝毫不知悔改。
; c# ]9 R2 D+ H; a* x“就是,阿爹,阿娘——凭什么啊?”谢成武一旁忿忿不平的附和道。. B2 f& Z9 b1 m" L2 O4 K$ V8 F0 L" ?
倒是一旁的张银花看傻了,本来她婆婆和弟媳妇儿都是针对她来的,打从她被放逐之后,这个家就没她的地位了。做什么都不让,连洗几件衣服都被她婆婆挤兑。没想到今天弟媳妇竟然成了炮灰。' I% M' }0 r0 S$ C& @  S9 d% u
谢继长一把掀翻了桌子,桌上的饭菜顿时摔了一地,拿起一旁的门栓一棍子打在谢成武身上。
0 _+ f) s& g8 j7 W4 T% D  Y) f“狗兔崽子,狗逼养的——给老子滚——给劳资滚——”门栓毫不留情的往两大一小身上招呼。谢成武挨了两下,却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儿子。二儿媳傻了,她说错什么了,竟然让一个巴掌都拍不出一个响屁的公公发这么大火。顿时她心里就坚定了她最初的想法——他公公果然和大嫂有一腿。
) J# D$ ?; @  j" B8 ]6 A" i9 _“哎呦喂——快来人啊,杀人啦——谢阿鸡跟大儿媳妇通奸,被撞破了,要杀人灭口啊——快来人啊——”二儿媳杀猪似得大叫道。# z  e/ p7 p4 |. p  w8 }9 L/ K8 s
顿时谢老太太就知道,这下真的连回旋的余地都没了。自家老头子的脾气,她清楚,恐怕这回真的要出人命了。% J( K8 e) r3 [: n0 G- J' \
忽然,谢继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倒吸一口气脸色惨白的后退几步,随即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浑身开始抽搐。' m0 }, k. q7 s7 B" ]* E
“呀啊——”谢老太太尖叫一声,跪在谢继长身边嚎啕大哭,“他爹——他爹——你这是怎么了?他爹啊——你别吓我啊——他爹——”( w, l% R( M% h" N
“阿爹——阿爹——”张银花抱着狗人跪在地上大叫道,“阿爹——”张银花虽然气急败坏,却还算清醒,“阿娘,给阿爹脖子下垫件衣裳,要是他吐血——千万要让他吐出来——”张银花站起身把怀里的狗人塞给还没反应过来的谢成功,疯了似得往村子中间跑去,边跑边叫道:“六弟、阿娘,准备好独轮车送阿爹去医院,我叫老四爷爷去——”
% S& ]' }- v6 J5 l四房老四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一般有个大病小灾的都会让他来。张银花说完疯了似得往四房跑去。到了两百米外的一户园子,里面有不少人。张银花跑进院子嗵的一声就跪在门口。
- [0 N1 C& K# ?“阿四爷爷——阿四爷爷——你救救我爹——求你救救我爹啊——”张银花又哭又磕头的,谢阿四一头白发走到她身边。% j6 W& w/ J. M4 j+ h
“哎呦——阿鸡怎么了——”7 j, w+ E' g1 h& V9 r& b" q5 y
“爹他——爹他——阿四爷爷——”张银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4 D& ~) E- l4 L  k9 e. I
“好好好,我们快去——”谢阿四背起诊疗箱就走了。0 p/ z: D& o: k% e* [
张银花内秀却外愚,她知道她公公这病来的突然,谢阿四不一定救的了。让谢阿四先去了,自己往村子外跑去。" A  p6 c$ ^% l& d+ \
算张银花走运,也可以说张银花孝感动天。张银花绕了村子一圈,都没发现送煤炭的车子。照道理,每天中午都会有一趟车贩卖偷来的煤炭。可是这次张银花却没发现那车。
: a+ E  Y  C' H一辆锈迹斑斑的小巴车出现在张银花面前,张银花一看驾驶员顿时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追求过她的王二愣子。; C0 x" G  R$ ?5 w, H2 B
张银花又是跑又是叫的,小巴车顿时停下车身。一看是老熟人,张银花蹭的一下在车前跪下大呼道:“小二哥,小二哥——求求你救救我爹——求求你救救我爹——”0 w% r$ @: b9 W9 V! f3 r6 O3 {- o! \
王二愣子至今未娶,唯一喜欢的就是张银花,可惜张银花嫁给了浪荡子谢成龙。一看心上人这幅样子,不顾车上的五个乘客,把车停在一边,从车窗探出头问道:“三姐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啊,二愣受不起啊——”: I$ e0 p3 d5 r) I0 K* x( Q
“小二哥,求你救救我爹啊——我爹他——我爹他——”张银花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公公的情况,只知道傻傻的磕头求救。
# z7 F( M. ~- g0 W2 l“好好好——你上车,我们走——”王二愣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一见张银花这副样子,就知道人命关天。/ {- `" r8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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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恩将仇报) E+ e+ m# ~* R4 F- P
好不容易把老爷子送进了镇上的医院,也该谢继长走运,正好有个从省城来的大夫下乡问诊,还刚好是脑科的。一看谢继长的情况,就知道是脑出血。急忙送进手术室!
& ^4 |: N1 h) |# I/ V那个年代医疗设备和技术简陋,开颅手术的风险等于走一趟鬼门关。可是阎王爷却不收谢继长。这谢继长因为救治及时,这条命算是保全了。7 A! ^8 e( [/ s2 [
在手术室外等了两个钟头,白大褂医生就出来了。医生姓颜,听说是从北京来的,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可是如今,谢老太太却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她家男人虽然平时话不多,也就跟他和谢成龙能说上几句,但是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她心里,谢继长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Y0 I& Y* p3 O% u/ @/ [; ?
“不用担心,救治很及时,手术很成功也很顺利,开颅后很快找到了出血点,成功取出了血块,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大概两三天的样子会醒,但是对智力和行动能力的影响还要继续看看!”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似乎很有成就感一般,脸上的笑容洋溢着救人后的幸福。% l- o3 d2 E  G# l& E/ B) z
老太太没听懂普通话。倒是一旁镇里的医生翻译后,谢老太太当下就给一个小她二十多岁的男人跪下了,一边跪一边哭,还不停的言谢。
/ C: E( N6 ?2 E- p: }张银花和谢成功也一左一右给年轻的医生跪下,倒是年轻的医生不知所措的扶起老太太说了几句听不懂的普通话。张银花代表全家,千恩万谢。2 y+ b4 ]* ]5 r; i6 e6 C* g
半个月后,谢继长出院了。他是真的走了狗屎运了,出院后说话、行动都没收到很大的影响。但是医生说了,根据检查,老爷子的左半边身子有些麻木,要多活动活动,不出半年应该能恢复到以前七八层的样子,所以这次手术很成功。* s; B' u; Y: r2 R% L3 |* e0 n1 r
经过疗养,这两个月谢继长恢复的很不错。谢家人千恩万谢,但是姓颜的年轻医生却回北京了。已经入夏了,天气微微有些热。谢老头在院子里磨柴刀。
! u# N$ N* Z: q' z+ b# f谢成武一家三口被老太太赶出了家门,赶出家门的方式还挺特别,让谢成功封住了左右两个窗户,锁上了大门。把谢成武一家三口困在里面,外面撒了一层的煤油。要是不肯走,就点燃煤油把他们一家三口烧死在里面。5 p( C- v0 g: O" a3 f6 p2 i
谢老太太狠毒,但是她却是真的爱谢继长。或许不是爱,但是十四岁入门,到如今四十岁,大女儿都二十三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管她叫老太太,她样子老但是真正的年龄却一点不老。跟谢继长相濡以沫二十六年,谢继长就是她身边最亲的亲人,比他爹娘还亲。
, N  B# g( s$ j, u* }/ @  o# B现在果园子又回到张银花的手里了,可是经过谢成武夫妻这事,谢继长是真心感谢张银花。当他听说张银花跪求二房老四和小巴车老板,他觉得这个儿媳妇比他三个儿子还亲。  k* }+ E# l* Z9 Z( F. q6 a
张银花的“坏病”去县城的医院看过一次,医生都摇摇头表示没办法。张银花放弃了,只求狗人好好的,她就安心了。
; T, U1 ^/ f7 ~$ _9 r0 }. O谢老太太也知道这个大儿媳妇儿的好,从未说过公婆、丈夫一句坏话。即便是现在这个情况、这么被轻贱,依旧兢兢业业的为这个家忙里忙外、为果园子奔波劳碌、为狗人尽心尽力。可是一想到张银花的病和狗人的情况,老太太又是一阵矛盾。老太太不老,也不狠——她是被生活逼得没办法,才走上了这条“毒”道,一去不回头。
3 {" v. Y: _+ b6 c% y8 @盛夏,天气闷闷的,本该硕果累累的果园子竟然没掉几个果子。张银花为此焦灼不已。镇里的技术员说,虫子啃食了果树所有的营养。但是不论张银花怎么找都没看到虫子的影子。张银花焦头烂额的应付县城里的富商,可是交不出果子她也没办法。) r1 e* A  w+ G% p- F
终于救星来了,整个县里不光她一家果农收到了怪异病虫的荼毒。县里斥巨资请来了农林专家,专家一看——果树被一种叫蠕病虫的东西吃光了树根。结果拔出来一看,果不其然——树根就剩下一小半了。谁也没料到这个结局,果树已经没得救了。
3 ?! p% F( N& ^  a倒霉的同时也走运,张银花的内秀再一次显现出来。城里的富商要求赔偿,张银花只能耍无赖。年后交付订金,只有一张收据,其他什么都没有。赔偿什么的,张银花拒不认账。但是订金还是得还的!可是她公公的病,花掉了所有钱,如何还钱就成了当务之急。
# k( m/ D! q: g0 Z谢家四处借钱,这个时候张银花开始记恨起谢成龙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蛋来了。第一次张银花这么恨一个人。/ t& I0 O; C+ G3 a9 S' }$ R  p
家徒四壁——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当年谢老太太刚入门的时候,抢夺的那几件值钱的东西,包括手电筒和那块玉统统都典当了。能借的都借了,所有亲戚避之不及。见谢三家人,如见蝗虫一般避之不及。
  j+ u) L2 o; f3 P晚上,狗人又拉了,张银花不忍屋里臭气熏天,想把狗人的尿布洗了。井边,张银花一手抱着狗人一手搓着尿布和裤子,隐隐听见内屋传来的抽泣声。2 U) w9 I7 a. D3 r
“小弟要上梁,催我这个当姐姐的还钱——我跟他——唉——不说也罢——他爹——我苦啊……老二没良心,老六指望不上,老大和老五两闺女自身难保——我的阿龙啊,阿娘的心肝啊,阿娘的心头肉啊——早知道阿娘就不让你走了,你在外面吃的什么苦阿娘都不知道啊——我的阿龙啊——心肝宝贝啊——阿娘难受、阿娘痛啊……”( v% m- C3 ?! ^% y- c$ X* g
张银花听到婆婆的哭诉和公公的劝慰,原来谢成龙的离家出走是谢老太太一手安排的。到底是为什么——张银花忽然想到了其中的原因,就因为她的病和狗人的怪状。! k/ U5 c8 x6 K) R; r& e! P
“多好的儿媳妇,我这个当婆婆的也知道——我心疼她啊——心疼这闺女,跟我自己的女儿一样啊。可是——狗人傻——医生说了狗人是傻子啊——她又一身的病——医不好的病啊——你这身体又不比以前健朗,干不了什么活——这个家——要在我手上跨了啊——”6 E  d" \9 M" ?& E- M
张银花如遭雷击般的低下头,看着左手上口水横流的儿子,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毁掉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狗人脸上,狗人渐渐醒了,挥舞着小拳头咯咯的笑着。2 O& Y3 e- K* R4 q# m
狗人的笑和张银花的哭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张银花没看到,内屋婆婆正对着窗户,脸上的眼泪和嘴上的笑容也是一个诡异而又鲜明的对比。她清楚的知道张银花的弱点——心软。更清楚她最大的软肋——狗人。
8 ~& ?+ L/ E6 C! a: C: B- D第二天,张银花不如以往一般起的早,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手舞足蹈的狗人。已经快三岁了,别说说话了人扶着走路都不会。只知道吃和拉。要是没人管,这个不会哭不会闹,只知道流口水的孩子怎么可能活下去。张银花的天空一片阴霾。
3 b. y& v; @5 J' \% u# @这几天风平浪静,打从老二家三口被老太太赶出门后,老二媳妇没少回来闹。可是别说老头子这回铁了心了,就说老太太那关他们也过不去。老二媳妇又是磕头又是忏悔的——没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老二媳妇的嘴巴,成了那坨又香又美味的“屎”。不论怎么“忏悔”,依旧改不了恶毒的毛病,所有过错都不是她的而是张银花的。4 x$ c* U4 @/ o: B- D
就因为张银花吃了一块肉,成了老二媳妇的理由。多么牵强附会的理由、多么荒诞可笑的理由,可是从老二媳妇儿口里说出来,就是那么毒。! Z+ n3 F: P2 r: }1 H0 E
“……阿娘啊,大嫂子一无是处,生了个傻子能吃肉,我家二狗子怎么不能吃了……阿爹啊——媳妇儿对不起你啊,媳妇不知道你会这样啊,要是知道——媳妇儿打死都不会说那话……她就是嫉妒,就是记恨二狗子聪明能干……”这话是“忏悔”,听着却是那么歹毒。% R) n/ c: _$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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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野狗子" [" u. C% b- K
狗人的情况不见好转,谢家更是每况愈下。婆婆卖掉了那块果园子,那个年代土地有多廉价,而且可以私下买卖的。买进来的时候花了三十多块,卖出去就卖了二十四块。还了债务,依旧欠着一屁股债。谢三家潦倒了,老太太一个多月的时间老了很多。
8 F6 H  L8 X! A1 @3 S如今一家子全靠那一亩三分地过活。谢成功还小,又是娶媳妇儿的年纪,还是个瘸子。村里每月也就三块五毛钱的工资,不够养活他自己。老爷子大病初愈就下地干活了,正直盛夏,天气闷热,张银花怕公公受不了,放着狗人一个人在屋子里,跟公公一起刨地去了。( W& q2 w3 Q5 ]! W6 `' k1 T+ m
下午张银花有些受不了回到屋里准备喝水,却听东屋有声音。张银花怕儿子受不了这酷热的天气,转身回屋。却听见她婆婆的声音。; a3 V& O1 k  m# C& [! p
“野狗子啊——你可害苦我们全家了——要不是你这傻模傻样的,娘娘哪儿舍得扔下你啊!还有你娘,不过两三年的时间,活不了喽——还不如跟着你娘一起去呢——”谢老太太端着碗水,准备喂给昏昏欲睡的狗人。
& A' E+ |" Q) b1 ~张银花听见那话,看了看地上敌敌畏的瓶子,又想起狗人被扔下清水河的事,顿时大叫一声。
- y0 }% |' z7 ]' G7 J“阿娘啊——”张银花疯了似得跑进屋子,一把抱起昏睡中的狗人。还打翻了婆婆手里的碗,“你真恶毒——你下得了手——他是你亲孙子——你真的要他死——你真的要他死——”7 U# W7 f* I3 P. S' z
“银花啊,家里不似以前了,养不起他一辈子啊。你听娘的,坐牢让娘去——让娘去——将来你会感激娘的——让他去吧,对你——对阿龙都好——”老太太悠悠的低着头说。
7 h3 F6 o* m6 N5 ?4 c2 w3 M“你——你——你——”张银花嘴笨,这个关键时候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好——好——好——我收拾收拾,就走——不会拖累你的——”婆婆歹毒,竟然要杀了亲孙子。张银花对这个家寒了心。
& D# ~$ S  J; [3 q3 k: e婆婆离开了东屋,顺手带走了地上敌敌畏的瓶子。嘴上洋溢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她不傻,这一切都是做给张银花看的。敌敌畏的瓶子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很明显,她成功了。
  u6 m& A: }' c% X8 l2 E张银花在这个家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恶毒的婆婆、无良的丈夫、凶狠的弟媳,她不要命怀里的孩子却还要命呢。) r) o+ W  H5 x0 M
村子最西侧,距离谢三家五六十米远有个以前公社时期的粮油社,是谢家屯的村屋。因为里面死过好几个人,还有一个是知识青年下乡时的知识青年。都谣传那座房子不干净,闹鬼。上一任住户住过后再也没人住过了。村里收拾过后准备做小卖部的,就因为闹鬼所以没人愿意来。9 y8 G9 s3 n8 O: |3 g4 C8 y
谢老三听说大儿媳不知所以的搬进了鬼屋,那天傍晚就想带回她们娘俩,却被老太太百般阻挠。谢老三最没辙的就是这个情况,老太太哭闹着家里穷,养不起她们。她们走了更好!
( u: y# `% [6 @1 q* P% w4 |7 g+ ?架不住媳妇儿的软招,老太太也奈何不了谢继长的善良,终于告诉他一件事。原来村屋闹鬼,这个鬼不是别人正是她——她眼红村屋很久了,可是村里说什么都不肯卖。所以她就吓唬上一任的住户,结果这一闹就成真的了。- C! _1 w& w$ k# g  u: g) ]7 y
谢继长被媳妇儿一点拨,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带上两盒还是张银花还是出门时给他带的好酒,他自己都舍不得喝。当下就去了村长家。. |0 i$ x( {7 {& r! d
可怜的张银花颠颠簸簸的走在山道上,她没地方可去,唯一可以去的就是三个山头外的祖宅了。可惜她从小长大的那处房子早就塌了。就这么抱着狗人站在山头上,下面是峭壁,只要轻轻往下一跳,她和她的狗人就不会再有烦恼了。可是张银花舍不得死,更舍不得怀里的狗人。二十出头的张银花,放在城里那绝对还是个大点的孩子。此时,却是一脸的沧桑和迷茫。
" @9 d; P9 O4 }' r- ]6 z天已经黑了,张银花就这么坐在山头上,狗人应该饿了吧,看他手舞足蹈的抓着张银花的丰乳就知道他饿了。张银花听见,隐隐有个铿锵有力的叫声在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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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土豪谢狗人
; v  z: k4 J$ P2 |& F+ o3 V张银花内秀,那是真的聪明。虽然不善言辞,而且心地善良,但是挡不住她心思细啊。她知道婆婆不是真的要杀了狗人,这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就是为了让她在那个家待不下去。张银花也是真的心凉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和狗人搬出来住,趁她现在还有力气。
8 J) a8 N5 [, z4 }她公公对她还是很不错的,给她带了点吃的和穿的。今后就要靠她自己了。这个世界上谁离不了谁。张银花靠着给人做点散工养活她和狗人。8 x% a& R8 a0 ]: K
又得说张银花聪明,她考虑的比她婆婆还要远,她知道如今能住在村屋是公公两瓶酒和一条烟卖出来的,可是没有字据,将来她们娘俩还是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她得要一张村里的字据,这房子就是卖给他们了,而不是她们暂住的。7 i: c! h3 S7 y( V1 h
村长是个好官,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喝酒误事。村长不赌不嫖,唯一好酒。只要有酒,他谁都不屌。张银花买了两斤还算不错的高粱烧,让公公陪他一醉方休后拿到了村委的印章。就这样,总共四瓶酒、一条烟,加起来也就八块钱买下了这座村屋。6 y: y4 \' `! x& \; P- w5 D- x
而且村长还答应,把村屋弄成私人买下的土地。就是每月得上缴一毛钱的土地管理费。很多人想买地,就因为这一点才不干了。因为这就是个无底洞。但是这样有有利的地方,那就是只要交钱,这地就是你的。不过这钱还真不用缴,谢成功给张银花弄了十年交租的字据,每月一张一共一百二十一张字据。这东西见不得光,但是时间一久,买卖协议和交租凭证会让这近一亩的土地变成张银花和狗人两个人。张银花死了,狗人顺其自然的就能继承这座村屋和旁边的那块地。; q, ]" O; q# O, P* I
这是张银花的打算,也是她看书看的,知道这样行得通!这摆明了的耗社会主义羊毛。只要张银花不傻,不一口气拿出“未来”的收款凭证,她的儿子——谢狗人,就是未来的大地主、大土豪。
3 i7 Y" V; D. ]村子不远处来了很多机器,这些大家伙是村民们都没见过的。张银花打听到,说是什么地质勘探的时候发现这座山头有煤。这个消息轰炸了整个村子。有煤的地方就有钱,对于山西这种煤矿大省来说,煤是他们发家致富的捷径。
9 j- X* u9 ^; h' a6 A1 k听说城里的富豪要开山挖煤,有听说有个大官来剪彩过了。只是村民们却没见过什么富豪和大官。但是这座山确确实实的正在被挖掘。% O+ A) c; }5 r  F2 y
这个夏天陪伴着轰隆隆的机器声又过去了。未来的土豪——狗人五岁了!' \5 N1 E- ^, Y-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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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狐仙
5 z$ D8 R$ s7 z# M7 `又是一个讨厌的冬天,没有柴火的张银花母子挨在炕上,裹着被子。炉子里偷来的煤炭已经用光了,还有大半个冬天要继续挨饿受冻。谢继长家里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这两年二媳妇死皮赖脸的住进了西屋。家里蓑衣减食的为谢成功娶了房媳妇儿。吸取了二儿媳的教训,大户人家出身的坚决不要,嫁妆丰厚也架不住人品好啊。
$ V; K' h! F  x1 K3 G% `; @谢成功腿虽然不好使,裤裆里那玩意儿却好使。老三嫁进门两月,就怀上了,第二年秋天生了谢家三代第一个女儿——谢秋菊,至于小名——狗儿花。似乎谢家二代三代都跟狗过不去啊。/ V3 g0 s& o, D8 X+ I  l1 w4 x
而二儿媳那可不得了,左手拉着一个四岁的谢明智、右手抱着一个刚满月的谢明华。至于小名儿——沿用他爹和他三叔的——二狗子和三狗子!0 f/ X+ X6 c# e' S. _/ r6 C
谢家人丁又旺盛了,可是谢老太太却一点都不高兴。理由有三,如今家里条件不比以前,一蹶不振养不起四个孩子。第二,老二媳妇真是让她深恶痛绝,这个世上竟然有这么懒、这么碎嘴的女人,她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什么都不干,连烧饭烧水都是男人的事儿,洗衣服——攒个五六天一起洗。每天就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游手好闲。
$ a* O0 D/ r- A* w其实当年的谢成龙何尝不是这样,但是谢成龙那可是亲生的。至于第三,也是老太太最厌烦的一件事儿了,那就是二儿媳的娘家对他们家指手划脚。0 k4 a4 C+ r2 R
如今唯一让老太太欣慰的,竟然是她抛弃的小儿子。谢成功被村里举荐进了镇里。可惜文化底子太弱,现在还给人打杂端水。但是黑白收入却不少,一个月40块钱。有时候碰到别人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求他帮忙的时候就更多了。一个月40块钱在这个年代、这个地方已经是绝对的高收入人群了。
9 w$ P0 X! H& F. b# }% M4 y真正的冬天来了,谢狗人这小家伙倒扛得住,身子越来越差的张银花却扛不住了。可是狗人根本指望不上,五岁的年纪他还不会走路,说话也就咿咿呀呀这种形声词。可是他却胖乎乎的很结实,相反的才25岁的张银花却瘦骨嶙峋、形同枯槁。  f3 U( g1 N: z3 _3 N5 O
不远处轰隆隆的挖掘声吵得张银花睡不着,一辆卡车在村西头停着,似乎轮胎打滑走不了了。不久便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张银花纤弱的身子,支起头喊道:“谁啊——”
3 Q( r$ s. ~$ c3 y3 _( l“哎呀,大姐啊——我车子动弹不了了啊——能不能在你家后屋住上一晚上。”一个陌生而又粗狂的声音想起。
2 ?  G) b  a0 l5 |6 {7 G8 d“小妇人孤家寡人,带着儿子——倒不是小妇人吝啬,只是——真的不方便——”张银花嘴笨,但是这话说的还是挺有礼貌的。: `! @) ]" H2 n8 ^/ j
“哎呦——这样——这样,大姐——这样好不好,我看你家挺大的。茅房后面不是有个小隔间吗?能不能让我住那儿啊?”4 X  l  @% i3 E3 l* u$ \5 x
张银花想了想,这个倒是可以。首先那个隔间是放柴火的,里面的柴火已经烧光了,而且张银花勤快,村屋很大,却是一个通间。后面的柴房收拾的很干净,住人倒是没什么问题。而且还在后面,不会被人看到后说闲话。* w7 J9 o  |1 f: Y) a
“你若是不嫌弃,便去吧。恕我不便起身。”张银花心里也害怕遇到歹徒,不过想想她如今这幅样子劫色是不可能了,劫财——也要有财可劫啊。
5 {8 F8 g: z  O那人道谢后便走了,第二天张银花撑着起身,吃的储备了不少,应该够吃一两个月的。张银花暂时不愁,她现在怕的就是后屋的那个男人被人看见说闲话,特别是谢家那张毒嘴。
+ c' C& J, L/ a5 c3 _9 g扶着墙走到隔间,发现门开着里面已经没人了,但是隔间里面放着三大篓子的煤炭,还是最贵的那种好煤。好人有好报,最起码这三篓煤炭能抗住最冷的这两月。张银花想着给谢家送去些,那屋子人她都不关心,唯一关心的就是谢继长了。打从手术后,他的身体不似以前那么健朗了,怕是受不了这寒冬的阴寒。* x. p# q& b# l3 J. s0 _' w- Q
回到屋里,张银花看着屋里趴在窗口胖胖的身影,忽然眼眶一红,“狗人——会走路了——”张银花捂着嘴,难以言喻心里的激动。她家狗人,在五岁的时候终于会走路了。虽然是扶着墙走,却也让他激动不已。: i- I: @* C6 G
“啊呜——啊呜——啊呜——”狗人趴在窗台上,从破旧窗户的裂缝中往外看去,一边走还一边叫。  _- Y9 _2 C3 W: ^; ~+ g
张银花走进屋子,难掩心中的激动,却发现狗人的手指着窗外兴奋的大叫着“啊呜”。
- n7 U, B$ i3 d  p) E; g顺着狗人手指的方向,张银花吃惊的看到一头白色的狐狸——应该是狐狸,狼狗没白色的。白色的狐狸在茫茫大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一边还呜呜的叫着。+ P) K- A% u. K+ Z2 F
狗人已经快走到床边了,张银花不放心的拉着狗人的衣角。脸上的笑容洋溢着浓浓的激动和开心。
9 X2 V, `! I3 i/ R# G狗人似乎对那头白色的狐狸很感兴趣,一个劲的啊呜啊呜的叫着。白色的狐狸忽然转过头看着这座破旧的房子。张银花这才确定,这头是狐狸没错。# [: i" Z& H% ~0 k& O, B
辛辛苦苦的把背篓里的煤炭背到谢家,却发现谢家如今真的落魄了,一家十口人,六大四小缩在一个炕上。想起刚进门的那几年,张银花记忆犹新。她这辈子最舒坦的也是那几年时光,冬天的时候和谢成龙窝在房间里,他们家有台黑白电视机,张银花坐在炕上绣绣花、织毛衣什么的,谢成龙看着电视、看着她。谢继长被儿媳妇气的脑出血之后,又没了果园子、还要还债。如今竟然落魄到了这幅田地。
5 s, J6 T1 V9 \, Q5 Q  H谢继长听见张银花的叫唤,急忙出来。儿媳妇骂骂咧咧的骂张银花不要脸,又来讨吃的。谢继长愤恨的看了她一眼后套上棉衣就出门了。
: j6 |8 F0 P# H( A( v( G  n: c一看到张银花拉着一箩筐的煤炭,谢继长顿时一个激灵,急忙比划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抱起箩筐颠颠巍巍的走到房子边上,确定周围没人才轻声的说:“银花啊——你去偷矿窑的煤了?”' N6 Z& H+ K) C" C% r
“不是啊爹,昨晚上来了两口子,说是矿上干活的,没地方睡觉。我把后屋腾出来给他们住了。这些是他们留下的!”
4 J. Z2 f. B9 Z3 R- \“哎呀——有这种好事——”谢继长高兴的轻叫道。# P, Y: P. B+ A8 z
“阿爹,这篓子给家里用——”
. r" E2 U- P) O: O4 L3 T' \7 ]“不用——不用——”谢继长指了指旁边的两困柴火说,“我正想着你那边的柴火也该用光了,准备给你送去呢。你可以买给村裁缝大房家的老七——给狗人或者你自己换件薄棉衣应该够吧。”: A+ j# m# o# F/ f4 s1 Z' ]' @
张银花一愣,她拿了煤炭第一件事就想起谢继长,压根没想她自己和狗人,反正还有两筐。转念一想,把家里破旧的棉被拿出来,重新给狗人做一套衣服,这样狗人就不用天天在屋子里了。
# V" f3 X4 g" u. K4 m* C8 m/ T谢继长看了看屋子里,里面的人似乎不想出来。偷偷的从厨房偷了几个馍馍,塞给张银花让张银花先回去了。
# U8 {8 }# h3 M5 P1 F$ ]1 G: z; G中午一过,谢继长就到了村屋。敲了敲门便进门了。& A) b- A- U8 x! ?+ R% k
“阿爹——”张银花叫道。
- v" a3 f+ _: `“啊——鸡——”谢狗人本想学张银花叫阿爹的,无奈把“爹”念成了鸡,阿鸡又正是谢继长的小名儿。
/ v* A( \" k& _% A* @- e8 ^$ f谢继长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傻孙子呦。/ }% X, f) `1 j3 N/ [9 H4 l
“银花啊——你快给狗人套上试试。”谢继长掏出一件小棉袄,兴奋的说,“还别说,这运气啊,真好——哦——还是屋里暖和。老七家小三刚好做了套棉衣,我把你的那床破被子拿去了,合着那筐煤换了这件衣裳。他们家柴火不多了,合该狗人走运啊!”1 X  M, Y/ E% f, n0 z; u* P7 }: v
张银花看着公公,点点头轻声的说道:“谢谢阿爹——”其实张银花心里清楚,那筐煤虽然值好几块钱,却根本换不了这件衣裳。至于那床破被子——里面有多少存货她心里清楚。肯定是谢继长自己贴钱了,而且谢继长闷葫芦一个,这话听着是走运,可是了解谢继长这闷葫芦性格的人就知道他说谎了。+ e$ u/ S: M( v! V3 N# }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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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x3 k" \( \    第十二章   心病和身痛
* X7 N8 T9 v6 W5 R+ ]狗人有新衣服了,是谢继长用煤换来的。本来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却没想到谢老七家觉得亏了,虽然收了几块钱,却还是亏大发了。那套衣服里面是新棉,又厚实。三块钱和一筐煤、一床破被子不足以换那衣服。谢老七家里来人了,结果衣服是没要回去,但是谢继长家里却被闹了个天翻地覆。) b# C. L, L- z  V: \
闹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儿媳。谢继长心里虽然有气,但就是不说话,抽着旱烟喝着茶,看着窗外的雪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二儿媳闹完了,老太太开始闹,到后来婆媳联合起来骂谢继长。谢继长这个日子啊,真不好过。- x. Y2 {- I+ B% z
远在五六十米外的张银花都听见家里的大动静。果然,他公公贴了钱了。6 G6 n- g7 o8 S. m( i* D1 ^
一年最难熬的日子过去了,天气开始转暖了些。不需要在房里或者炕上烧了。有了棉衣的谢狗人不用窝在床上养肥膘了,颠颠巍巍的走在雪地里,张银花觉得这一切——值。5 y( r" h% j/ x. S5 o0 ?% I
这年狗人开始学说话了,过了年——其实对张银花来说过不过年都一样。别人家过年喜气洋洋的,她家依旧和往常一样,为两个馍馍发愁。年前的棉衣风波,谢老爷子第一次没给张银花送吃的。张银花想起羊肉泡馍的味道,忽然有些馋嘴。& `7 j3 ?; k9 M- J$ a8 W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概就是过年后开始流传起狐仙的传闻,就是那半月谢狗人天天见到那只白色狐狸。白色狐狸每次要回去的时候,总会看上这边一眼。+ [/ I& K' Q; S: i) ^) ^
夏至快到了,村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了。不为别的,因为不远处那座山上没挖出煤,经过了一年的挖掘之后——塌方了。整座山都矮了不少,村里几个挖矿的谢家族人死在里面,少说有三四个。还有外姓、外来人,一共十三个。按照国家规定,死了十个以上属于重大矿难事故。这矿没挖出来,窑子就被封了。
7 j( Y" f# w8 B$ z2 P6 y  K这事儿啊,也就经历丧亲之痛的那几户人家持续的久一点。其他人,依旧被淹没在这样那样的桃色绯闻里。七房那边哥俩娶了一个媳妇儿,六房那边传来了断袖之癖的丑闻,那两人还被六房所有人赶出了谢家屯、村长的弟弟偷了堂兄弟的媳妇儿、李汉三跟刘寡妇暧昧不清……' M& Q  U3 U9 g  ?  @# g" v: `
张银花来不及回顾这半年发生的事儿。就被身体发生的变化绝了生存的希望。她的肚子竟然微微的隆起,很异常的隆起,左半边隆起右半边干瘪着。而且——她开始撒不出尿、拉不出屎了。以前是肚子偶尔会隐隐作痛,如今这疼痛是越来越明显,而且还越来越严重。
; K" j8 u/ H9 S; I; h9 @2 f$ z她的苦没人知道,她的痛无人分担。以前看着狗人好好的,她总觉得值。如今,她一看到狗人就眼泪彷徨。5 c8 h4 P  l( |0 i) C
张银花熬了几个月终于熬不住了,找了四房阿四看看。阿四一个赤脚大夫,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请了镇里的医生,结果——是结束。0 O: U. g5 [+ ^9 }$ A9 P(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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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7 t/ l3 w1 O7 I+ i第十三章  狗人上学+ ^7 I, e1 w2 O& t9 |
秋老虎过了之后,天气又开始凉了。张银花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小腹犹如七八个月大的孕妇。张银花已经病入膏肓了,却还是记挂着狗人。她的狗人——陪她一起死吧,起码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5 Q1 K% l: r" j. E" g0 ?$ k二十六岁的张银花,青春朝气和——死亡的气息一同扑面而来。可是张银花脸上没有一丝活人该有的生气。她想找人收留狗人,可是狗人的情况人尽皆知,没人愿意收留狗人。村长也没法子。
7 X- F, |; ^4 X4 Z: r0 o, b6 K村长过来看了看张银花,跟张银花说了一件事,可是张银花即便是觉得好,也无能为力——狗人可以上学了。2 p5 `$ C% `, ]% n
狗人到现在为止还是个黑户,中国还没这个人。因为狗人还没上过户。村长把情况一说,张银花只是痛苦的摇摇头。9 Y1 M3 f$ v5 t+ H; e7 N
如今国家政策一天比一天好了,村长说——国家取消了土地管理费这一项,但是土地买卖毕竟经过报备和审批。第二,那就是九年制义务教育设立了十个免学杂费还给餐费补贴的县市,偏关县就是第一波十个县市之一。也就是说,这村屋如今就归张银花所有、而狗人上学不用钱还贴伙食费。1 J3 [  q7 X! j! b9 I+ H4 Q/ _! }
村长见张银花这情况心里还是很不忍的,谢家冷血,谢成龙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谢老太太也开始着急。可是急有什么用。谁让你怂恿儿子跟人私奔来着,就为了躲开张银花和狗人这两累赘。. Q. r; c) R% o. J' k; w
没办法,村长只能把这情况跟谢继长和谢丁氏一说。对于狗人上学,谢丁氏是一百个赞同。原因就是狗人能吃学校的,他们家不用再贴补狗人了。但是问题来了,狗人没有户口怎么上学。
+ m. G* r, @$ E4 B6 k有句话说得好,吉人自有天相,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狗人就是命中注定的走运。
$ d! ~, _% p: G- ?5 D他没有户口,张银花一死,狗人就拿不到村屋的所有权了。村屋又会变成村屋,狗人又将无家可归。老太太听说,狗人上学非但不要钱反而还贴伙食,顿时大喜。这些年明里暗里接济张银花母子的不多,却也不少。老太太虽毒,用阴谋将她们母子赶出了家门,但是对谢继长接济他们母子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6 b9 k: `& ^  w/ M+ T! V) Y/ u但是打从棉衣事件后,老太太对谢继长的管控越来越厉害了。当然这也有二儿媳挑拨离间的作用。可是老太太有顾忌,若是狗人入户到谢家,谢家势必要养一个傻子一辈子。明面上狗人跟他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狗人是张银花的儿子,跟谢成龙没有半点关系。
: W/ O# @* H0 K- k0 f; w老太太精明,很早就布下了一切。就因为张银花和谢成龙没有结婚证。要是狗人一旦入了他们家的户,那事情可就大条了。村屋的诱惑和狗人后半辈子的供养,老太太断然决定选择后者。
$ B/ N1 X. t$ S" S+ ^, C& ~; l为了狗人的户口,而且还是跟张银花单独一户。老太太令谢成功一定要办成功。毕竟在村里镇里带过几年时间,如今的谢成功也算是个小干部了。虽然依旧在打杂,却耐不住人头熟。6 r* t' O' c. Y/ x' J3 e( n+ O. S' d
问题又来了,狗人落户,未成年人必须有监护人。谁去做这个监护人,自然是张银花。可是张银花的户口还在李家田村。老爷子不肯去,非要把狗人接回家,老太太只能瞒着老爷子自己跑。: ~" U+ F8 K! k% I6 s3 e6 C
所有事情尘埃落定,谢老太太为了一己私利,成全了狗人这个大地主。老太太却很高兴,因为她终于把她们母子和自家的关系撇清了。老太太毕竟是农民,虽然知道村屋给了张银花住,却没想到如今已经是张银花的了,更没往后想。她无意间创造了一个大地主和大土豪。( c$ f5 {0 L! o1 L% ~1 q! M9 @# K4 P: j
狗人上学的事儿,在狗人学叫阿娘的时候终于办成了。等入秋后,就能上学了。张银花在入冬后就开始不行了,吃不下饭、拉不出屎,每天被肚子的绞痛扰的一心求死。
0 N- {2 `, S, \狗人饿,也不哭闹,看到他娘难受,狗人虽然不懂,却轻轻的抚摸张银花隆起的肚子,啊呀啊呀的叫着。- q$ J8 v* G/ w% _  D.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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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6 a$ W5 N; L第十四章  狗人被狗吃了
& @) c* q4 b1 I0 U在张银花最危难的关头,谢继长却不出现了。他被谢丁氏管的死死的,还有二儿媳的怂恿。( k/ E% q0 J$ L( q5 k( @( L" n" Z
谢继长给张银花送了车柴火、给狗人换了裤子洗干净后便走了。刚关上门,两行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这个儿媳妇,比他女儿还要亲,上次看她,肚子还没这么大。这次连吃饭的力气都没了。他知道,张银花活不了了。这次是近在眼前的活不了了。
; I# x! k; l0 M8 N, T回到家,谢继长窝在炕上留着眼泪。二儿媳唧唧歪歪的在抗的另一头,老太太在他身旁,听到了谢继长的抽泣声。8 I  O/ y6 T' Z/ R9 b# ]$ a
“他爹——”老太太的声音被二儿媳骂骂咧咧的声音盖过,顿时大怒道,“闭嘴,你这贱嘴——小心死了之后进地狱——你这贱嘴,一定进十八层地狱。”/ `. y) Y( _& o3 j- L/ J- e
老太太这话把二儿媳吓唬的不清,连两个孩子都害怕的往他们娘的怀里钻了钻。一个扎着大辫子的女人轻轻的拍了拍嫂嫂的肩膀说:“二嫂,歇息吧。明儿还回门呢?”4 t$ c3 t( @( N6 j- D" i5 \
“他爹——”老太太心疼的转过身。一家人全在一个大炕上,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而且更省柴火,却更没隐私。2 n: w1 N8 D7 s
“他爹——”老太太第三次叫道。谢继长忽然哇啊一声,抱着被子嚎啕大哭。
$ L& O4 d: h( E4 V所有人都吓坏了,老二老三急忙起身,虽然娘泼辣偏心,但是这个爹他们还是敬重的。. L+ D1 s" J8 Z3 `5 h4 ~+ O$ j& D: @
“阿爹——”
2 h2 d: J' K, r+ Z$ a6 s“爹——”
3 M2 P4 A& @3 W2 N3 w* U谢继长第一次在儿女面前哭,还哭的这么惨。他是真的接受不了啊,看到张银花那副生不如死的样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比亲生的还亲。谢继长痛哭流涕,心里揪着的疼。谢继长第一次开始怨恨自己没用,也恨生了个没心没肺的儿子,更恨媳妇儿的狠毒。可是想想,即便是儿子在,媳妇儿良善又如何。张银花这病治不好的。; k. k. L/ n# e: Y+ ~$ o+ a* s
这边谢继长再哭,那边张银花再急。狗人第一次不听话,趴在窗户上不管张银花如何痛,就叫着啊呜啊呜。, M$ x' R9 b; O* @+ T3 ?% Z+ c$ `) u$ E
张银花知道白色的狐狸又出现了,可是狗人开着窗户,冷风嗖嗖的往里灌,而且狗人还瞪着腿,就这架势不跌到外面才怪。
  g3 r% K3 P' M* T2 S3 B“狗人——听——娘话——关——”张银花小腹隐隐作痛,高高隆起的小腹和两天没吃饭,压根就没力气制止狗人的行动。
" R* u# d# o. ]# h忽然噗通一声,狗人从窗户上摔了出去。张银花知道,外面是皑皑白雪,狗人肯定不会摔伤。可是当娘的没亲眼看到,岂能放心。
5 \3 L; U! V( R0 @4 n“狗——人——”张银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窗户口。" A9 W9 K0 J: N/ s; _
“啊呜——啊呜——啊呜——”看到狗人站在雪地里,对着他一脸笑容的叫着啊呜啊呜。张银花觉得忽然不痛了,身体竟然渐渐的不痛了。0 G( i5 k0 h+ [+ u* w
“阿娘——啊呜——阿娘——啊呜——”六岁的狗人痴痴的叫着。1 l! k, t5 K* G$ k1 ~
“狗人——叫娘了——狗人——呵呵呵呵呵——”张银花眼泪哗哗的流,身上似乎隐隐有些力气了。3 W" p7 j( m3 l- z$ {
“阿娘——啊呜——”狗人转过身,指着一头白色巨大的怪物说。1 D! _; q) Y: |. f5 J' ]
张银花放眼望去,顿时大惊失色。张银花看到,一头成人大小的白色獒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狗人。奇怪的是,獒犬竟然也是通体白色,跟昨天那只狐狸一模一样。就是个头大了很多。
! l* C# D- j* K: Q6 W# ~“狗人——狗人——快拉着娘的手——快——”张银花焦急万分,獒犬与狗人就相聚不到五十米,就在谢三家门口。% K5 |/ |! ]+ q6 I  Y" m7 H9 i) N& r
狗人却还处在兴奋中,颠颠巍巍往獒犬走去。& J. U  x. j# U& n
“狗人——狗人——阿爹——阿爹———”张银花那是真的心善呐,刚想向谢继长呼救,看到獒犬的位置,要是谢继长一出门恐怕第一个被吃的就不是狗人,而是谢继长了。想到这里急忙住嘴不喊。: t# u0 L( Y2 @5 ?7 @: x3 T0 ?& D/ m
“狗人——听娘话,回来——狗人——”张银花轻声喊道,深怕惹恼了巨大的獒犬。
0 n, u1 C4 o  }2 v7 e4 X* t% V# ~“啊呜——痛痛——啊呜——痛痛——啊呜——饭饭——啊呜饭饭——”狗人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似得,叫着痛和饿。' r9 ?/ I$ H, U- W! e
忽然巨大的獒犬重重的一跃,颠颠巍巍的狗人已在二十米之外。獒犬张开血盆大口扑向狗人。' G6 I7 p( i0 D0 S/ q5 {, ?
谢成功睡在窗口,听到张银花的呼救声,急忙起身打开窗户,他看到一头巨大的狼狗正飞舞着漫天的白雪,扑向——一个孩子。
9 z$ Z# `8 e4 G“啊——狗人——狗人——快跑——狗人快跑——那是野狗,会吃了你的——狗人啊——快跑啊——”谢成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下意识的大喊道。谢成功的喊声惊醒了熟睡中的一家子。) p0 q0 t" O/ V* j: w' K9 h
巨大的獒犬散落着点点白色的诡异的光芒,伴随着张银花痛苦的喊叫声和谢成功的惊叫声,溅起了一片巨大的积雪。白色的飞雪浓密到遮蔽了人的视线。+ C$ S; w3 f! Q8 j8 j
“我的孩子啊——”" u* w' A) q# p) \7 ^. b
“狗人啊——”+ |; }: L9 Q, j
片刻间,谢家人还来不及起来查看,就听见张银花的哀嚎声和谢成功的哭喊声。8 g" B& ~9 a, I, J+ q) H- h
白色的巨大飞雪一片寂静,竟然诡异的没有一丝的声音。一道白光闪过一声嘹亮的犬吠声响起“啊呜——”。犬吠声悲恫至极,飞雪渐渐的落回地上,与稀稀拉拉的飞雪容在雪地里。地上出现了一个一米深的雪坑。什么都看不到!: ^# @! V& e# ?4 u
张银花从窗户口掉了出来,半滚半爬的往雪坑的方向艰难的行去。“狗人啊——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
; ]+ p; w  v9 o5 x5 k3 Y谢成功也不顾身上就穿着一条秋裤,翻出窗户一瘸一拐不顾严寒的往雪坑走去,谢成功嗷嗷大哭,他亲眼看到狗人被一头巨大的狼犬吃掉了,“狗人啊——狗人啊——啊啊啊啊啊——”5 Y0 r# ~) J& m8 D3 c. E. P# O0 h2 i
谢家人被惊呆了,除了四个孩子还在被窝里,其他六个大人都急急忙忙忍着寒冷赶出门。; M5 t  |; i3 K7 U
几个呼吸的功夫,一米深的雪坑里忽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哭声。
0 N& m3 I, A0 X' a. s“哇——啊啊啊啊——阿娘——阿娘——”狗人肥肥壮壮的身子,从雪坑里爬了出来。
2 Z. [7 q  h+ d“狗人——”张银花喜极而泣,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撑着大肚子飞奔向狗人。
/ {# k) Z- N  @$ E$ z/ i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狗人的哭声也渐渐的小了,似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似得。张银花紧紧的抱着狗人,眼前白光一闪,白色的光芒渐渐退去,只听见怀里的狗人轻声喊道,“阿娘,我好害怕——大狗好凶,阿娘——”
' o' n: N* L# C* M+ _张银花没发现狗人的异状,还沉浸在奇迹当中。她和谢成功明明看见一条雪白的獒犬咬向狗人,那声巨大的犬吠声响起后,白狗就不见了。4 M. r+ h; B4 Y( |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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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a3 Q* j# @    第十五章  狗人的突变0 a* h5 o4 V0 r- F, m. m
第二天,村子里传开了狗人被狗吃了消息。若说张银花病入膏肓眼花了,谢成功却没有。若说谢成功是瘸子,身体不好,迷迷糊糊的看错了,谢家一家人都听到了巨大的犬吠声,这则消息被淹没在大雪中。毕竟大雪天生存都困难,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吗。倒是每家每户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大狗又来吃小孩了。6 G6 y5 T4 Y+ p7 d% a
“娘,你饿不,狗人热个馍馍给你吃。”谢狗人看着床上昏昏沉沉的母亲,心里一阵揪痛。不知道为什么,打从他出生开始到现在,他的记忆竟然清清楚楚。他爹怎么跟他娘闹翻的,为了谢仙花、他奶奶为什么把他扔下清水河、他娘怎么被他二婶欺负的、他奶奶怎样用一碗假的敌敌畏赶他们母子出门、这三年他们是怎么过的,他竟然一清二楚。
7 P' b4 E# F1 j& i( y只是狗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记得就是记得。好像有个人在旁边看到一切后,一一转告他的一般。
5 g/ q$ O( B5 _  A3 [张银花忽然醒了,奇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顺溜的说出这句话。) ^9 {% H8 P% d! i4 ?  }
“狗人——好了——”张银花不敢置信的再一次问道。
  r7 Y# j$ d: ]- [/ \0 F) W  n“狗人好了,能照顾阿娘了——阿娘,你别扔下狗人——”狗人水汪汪的大眼睛蒙蒙的水珠,抱着张银花说道。% {7 G: a! Q  d. U8 g% w2 a
“银花——狗人啊——”谢继长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她们母子,偷偷跑出来看看。
/ m5 ]+ ?* Y  _) o# T“阿爷——”狗人叫道,穿好棉衣下床给谢继长开门,“阿爷——”
, f$ |& C) p1 E" ?8 {' F# C9 r& Y8 y谢继长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此时的狗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清清楚楚的叫他爷爷,清清爽爽的站在他身前。$ G7 D; H7 ?) ?/ J! z3 k
“阿爷,外面冷,快进来——”狗人拉着谢继长进门,“我去添点柴火——”* j9 W  G+ d  q$ K* n
谢继长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昨天——昨天中午他来看她们母子,这个大孙子管自己叫爹,还拉在裤子上。今天竟然叫他爷爷,还说去添柴火。他怎么看,孙子还是那个肥肥壮壮的孙子,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昨天这个时候的孙子。
; U: q6 X! V3 z' w" r4 e6 _热了炕头,顺便还把馍馍和水热了。狗人在谢继长的注视下,喂张银花吃了两小口馍馍和小半碗水。张银花再也吃不下了,要不是狗人喂的,一口都吃不下。她感觉的到,馍馍还卡在食道里下不去。0 R9 t# ~" m" t) n* z. Z2 z* T
这六天,狗人细心照料张银花,可是张银花吃不下拉不出。肚子依旧那么大,而且还硬邦邦的跟块铁似得。但是张银花脸上的笑容却是这六年来最多的。她死不要紧,重要的是——她儿子今后有了生存的能力。
: O5 x/ _& }, x3 g- D1 o“阿娘——你看又下雪了,好漂亮,跟阿娘的名字一样——雪树银花。”狗人天真的拉着张银花的被子笑道。
$ K* @: J" J2 L" p“呵呵呵——狗——”张银花忽然觉得狗人这个名字委屈她儿子了,“你也——知——道——这——个——”  Y- ^) f) l3 q4 P* @
“嗯——”狗人天真烂漫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张银花说,“三叔说的,雪树银花是很漂亮的意思。”. K6 B( Y$ L2 `
“他——”张银花连话都说不出来。2 A8 j8 I: \$ b# A% u4 P2 y1 j- N
“嗯——三叔昨天给我送了些肉丸子,说是镇里发的。阿娘,晚上我们煮着吃好不——”! }, d4 h& H% |, s" D
“好——你——吃——吧——”张银花费力的说道。说话都是奢侈。0 M6 S# x" ~2 J. X1 k( M
狗人知道他娘时间不多了,至于为什么知道,他也不清楚。反正就是知道,好像这六年发生的点点滴滴,他都一清二楚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知道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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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I7 T1 c1 j& t    第十六章   六天换六年
6 t' k" V, b: ?1 A5 {晚上,用柴火烧了谢成功送来的肉团子,一共才两颗。就着馍馍一块煮,撒了点盐后,先把汤吹的差不多了,喂给张银花。这次张银花多喝了几口,很满足的看着狗人。
- s3 {( H: x( S4 m7 c, }狗人也很满足,“阿娘,我做的肉泡馍好吃吗?”
  w5 N* w- u- R  `9 P6 m张银花还是有些不习惯,几天前的狗人傻傻的连吃喝拉撒都得她出手。忽然一下子照顾她,她怎么受得了。
0 {4 _+ w2 z  Z+ G" w. }“你——真——的——是——是——我——的——”张银花一句话还没说完,仿佛断了气一般。( |* t( H1 Z/ h1 n* x
狗人急忙轻抚她的胸口,“是——阿娘,狗人是你生的,是你用命养着的,狗人永远都是你的狗人。只属于阿娘一个人——”说着狗人的眼眶就红了。
% Y. T7 b' l6 e& t张银花忍着小腹的绞痛,欣慰、满足、庆喜五味成杂的笑容。但是全是开心的神色。$ G( l  ^: _0 ?5 o
狗人陪着娘说着话,都是对未来的畅想。说着这六年来的点点滴滴,狗人惊奇的发现,这六年来——所有的一切仿佛烙印一般落在他脑海里。狗人只是惊奇,但是张银花的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了。
& C  R8 z2 x$ f, h“……阿娘——娘娘心毒,但不会杀狗人——她是做给阿娘看的——他谢家——就阿爷是好人,狗人长大了,也会对阿爷好的……”狗人说着他两岁的时候,谢丁氏喂狗人毒药那件事。张银花心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她的狗人不是一般人。# G2 i, n' O, h) b
确实不是一般人,若是一般人两岁时候的事情他哪能记得这么清楚、若是一般人,哪能分析的这么透彻、若是一般人怎么可能在獒犬嘴里逃生——她的狗人一定是有仙人帮助才会顷刻痴傻全好,还记忆力惊人。谁家孩子,能想起襁褓时的事情。恐怕狗人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 _+ w% Q. g9 y9 ~9 F1 D- `5 x张银花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脑海里闪过一个个荒诞不经的想法,什么仙人转世、菩萨点化、狗神庇佑……渐渐的张银花竟然释怀了,不管怎么样,只要她的狗人能好好的活下去,她死了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心甘情愿。  P/ c6 f1 B( Z. i6 Y3 m$ ^0 \8 m$ n! v) d* W
渐渐的张银花感觉不到身体的痛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轻轻的拍着昏昏沉沉的狗人。张银花觉得身上竟然有了很多的力气,仿佛使不完一样。这一年卧病在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此时的张银花竟然轻轻松松的支起身,轻轻抚摸狗人的额头。这张脸肥肥的甚是可爱,再也不见那种愚钝的表情了。
) L8 Q* k" E2 F这张脸像她也像谢成龙,眉眼间像是谢成龙一般柔和,圆脸这一点倒是像她自己。这六天,是张银花一辈子最满足的六天。这六天仿佛外面大雪封山、没有凛冽的西北风,有的是一片的风和日丽、阳光普照。张银花如此满足而又贪婪这六天的时光。真想就这么一辈子。
. c  G+ i  e% o/ `“阿娘的心头肉啊——”张银花笑眯眯一气呵成的说道,“你长大了,可千万要好好孝顺你阿爷啊——没有你阿爷,阿娘和你早就饿死冻死了……我的孩子啊,你身上的怪事可一定要保密啊,不能对任何人说,要是说了别人会当你怪物、以为你鬼怪附身——阿娘好想看看狗人长大的样子,不要太显露你的聪明——记住装傻——只有装才能活下去,这个世道聪明人遭人嫉妒……阿娘的心头肉啊——阿娘的狗人真好看——将来可别像你爹一样作践女人——阿娘这辈子,看到狗人现在的样子,死了都值——下地府都心甘情愿——阿娘不能陪你一辈子——阿娘的狗人,一定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阿娘在黄泉地府也会高兴的……”( G$ @5 b2 z" C' E: `; Q/ U
若是有大人在,一定知道张银花现在是什么情况——回光返照。狗人是她心里最大的牵挂和寄托,所以她才熬了整整六年,狗人是她活下去的动力。按照县里医生的说法,生了狗人后的张银花根本活不过三年。可是她却整整熬了六年。如今看到狗人被大狗一吓唬,竟然全好了。心理最大的牵挂能放下了,那根紧绷的弦断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 Y  ~) F# X" t狗人一觉睡到大天亮,感觉手臂上有只枯槁的小手环着他的胸口。狗人轻轻的拉起母亲枯瘦如柴的手,忽然感觉到不对劲。狗人握着那只冰冷的手,轻轻的抖了抖叫道:“阿——阿——阿——”那个“娘”字咔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娘——”. Z3 W7 @% f4 B; `; |" p+ t% H, b
转过头,看着一如既往惨白的脸颊,但是嘴角却挂着淡淡的微笑、满足的微笑、幸福甜蜜的微笑!身体却有些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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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葬娘3 M6 `) l( y( ]/ S$ E9 h; B. Z7 k
村屋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狗人跪在炕上哭嚎一声,“啊——阿——娘——别扔下狗人啊,阿娘——阿娘——啊——”狗人摇晃张银花的身体,应该是尸体,使劲的摇晃,哭吼着叫着娘。
; A- ?: P2 _3 Z% P% M( Z& j. ^1 r张银花没有一点反应,握着娘的手,放在脸上狗人忽然安静下来,眼泪如瀑布般滚落。他的娘,无微不至的疼爱他六年的母亲,终于不用再受苦了。二十六岁的张银花,在大寒的第二天终于摆脱了无情无义的谢成龙的阴影、摆脱了忘恩负义的谢丁氏的荼毒、拜托了苦难生活的纠缠——她——解脱了。, i2 G( r0 C" ^& y. L
按照村里的习俗,死了人之后要在家里薨丧。狗人就这么握着张银花的手,放在脸颊上,伴着眼泪看着张银花。这个生他养他的女人,终于解脱了。从此不再为生活——生存所苦。那弱小的肩膀,再也不用肩负巨大的压力了。" c! M5 H0 y6 L' y  _+ j
狗人就这么守着他娘,到天大亮的时候,狗人痛苦的轻声说道:“阿娘——儿子送娘上路了——”
3 k/ f2 F7 |1 v( c$ a剪下一撮张银花的头发,放在一块布上包好。狗人拿起家里唯一的被褥,裹紧张银花的身体。艰难的将张银花扛在肩上,踏在地上迈出葬娘的第一步。
& q, t% V4 e1 Y( J打开门,门外谢继长、谢成功连谢丁氏都来了。他们在门外叫了很久,没见里面的狗人答应。
8 R) h8 G3 l) D6 t& w" J. q+ l1 m谢继长两腿一软,谢丁氏知道他跟大儿媳妇亲,急忙一把扶着他。谢成功瘸着腿,想接过张银花的身体,却被一旁的一个女人拦住了。
5 v. i, K4 G9 ~# ~5 G# A六岁的狗人,被张银花养的肥肥壮壮,可二十六岁的张银花却只剩下五六十斤的躯壳了。狗人半背半扛的走出大门,轻声喊道:“阿娘——儿子背你上路了,儿子背你上路了——”1 m3 {4 \# J8 Z5 n, k. n: N
谢丁氏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谢继长更是仰天大哭,哭着喊着:“银花啊——爹对不起你啊,爹没用啊——”# Q2 @0 s" z: Z3 D
踏上雪地的第一脚,积雪太深狗人的腿埋进雪里怎么都抬不起来。狗人翻过身,抱着被褥里的娘哭喊道:“阿娘——狗人抱娘上路了——”
- S, d7 s) _3 Z谢继长想帮把手,却被谢丁氏拉住,公公给儿媳妇敛尸,的确有些不合规矩。谢成功看到狗人这幅样子,早已哭红了眼睛。& a% j. P( o: M% }
抱着张银花的尸体,狗人好不容易往后挪动了一步,半拉身体却沉进了雪里。这雪太厚了,走路都难何况背着一个人呢。就这样,狗人一步半步的往后挪动。被褥散开了,又被狗人合上。
9 s  B* o3 \' c: f; y0 u6 o“阿娘——天儿冷——裹着被子就暖和——”狗人半背半拉的将张银花的尸体往村北的山上拉。
, E1 ?: J- y$ V$ D5 R冬天山里的村民本就没事可干,大雪封山更是显得寂静。即便是如今已经快八点了,路上依旧没几个人。( j+ |( B, g- c/ X8 y
“阿——娘——”狗人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可是依旧不肯放开张银花的尸体。& `" _9 \3 z, Y$ A. y* F
“狗人啊——让二叔来吧——”谢家二房老二家的老二,名儿听绕,比谢成龙小几个月。跟谢成龙关系最好的堂兄弟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管媳妇儿的阻拦上前说道。" O7 j6 V/ }0 A: i% Y
谢老二摸了把眼泪,刚伸出手,狗人好像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般,一把拉过张银花的尸体护在身后,转过头狂叫道:“你别碰她,狗人是阿娘生的,阿娘是狗人的——阿娘是狗人的——你别碰她——”6 e# B! Z( q& `$ R# n4 v
“狗人啊——你这是何苦呢——”谢老二终于忍不住了,看到这场景在场的一众妇女早已泪流满面。人这一辈子求什么,不就是求个平平安安、合家欢乐吗?但是临终时,有个人——有块从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那团肉,这么抱着捧着不肯让人碰,虽然死了依旧很幸福。3 y& j) b5 j' E
此时的谢丁氏心里感慨万千,若是自己死了,自家儿子能这样抱着、背着上山,再大再风光的排场她都不要。就这样,才死的安乐,死的高兴。# M7 a. G% e& o. D# S0 j' y% V, s
狗人不管不顾,他的阿娘谁都不可以碰,只有他可以。继续背上张银花,往前走了几步狗人喊道:“阿娘——狗人下辈子不做阿娘的儿子了——”4 A% i' N7 D/ R) u& H7 ]) A
“狗人要做阿娘的男人,做阿娘的爹——下辈子不让阿娘被人欺负,不让阿娘吃半点苦——”狗人稚嫩的语气,这话虽然粗俗但是这具矮小的身躯说的这话却让那些大男人都有些热泪盈眶。2 l7 \* j* I2 @% u
这一路从早上走到中午,村里好多人都来了,一共百多口人,来了四十多个。就这么看着狗人给他娘送葬,一步一步的走向山上。
1 x7 D7 {: L% ~$ \( }“阿娘——狗人这辈子是阿娘给的——”# w  B( B3 s( x* @
“阿娘——狗人谢谢阿娘生养——”
; V. k9 P. h" p“阿娘——今后就不痛了,阿娘要开开心心的——”
( V/ H; q+ ]+ ]6 V0 J“阿娘——下辈子狗人一定报答你——”6 y; `# u: D% }) Y7 w
阿娘………阿娘——
8 g. i+ N7 u. ?6 z9 o7 N- Q快到村北了,接近中午了,狗人早已累的走不动路了。可是那股子倔劲儿,就是不肯让人碰她娘一下。连绑都不给绑,若是将张银花的尸体绑着,狗人就不用管散开的被子了。可是狗人不愿意,他的阿娘被他“绑”了六年,被谢成龙绑了六年、被谢家绑了六年。狗人是死都不愿意她的阿娘走了还被绑着。
0 T. M% s+ A( p0 v- v# j谢家老二从家里拿了几把铲子,交给了几个堂兄弟。一众男人,被狗人的孝心感动了。在场的人,不论男女老少,看到狗人现在的样子纷纷湿了眼睛。; ^! r. `( S9 Z7 S0 E1 F
狗人在后面走,谢家二房的几个堂兄弟在前面开路铲雪。地方不用太大,只要能供狗人走过就行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一房三房四房五房六房七房的人都来了。浩浩荡荡百多号人,给张银花送葬。
  a! o) U2 ?: t* e+ t0 {下午一点,人少了许多。狗人半拖半拉的将裹着破布的张银花拖上了山,就在山腰下谢家二房祖坟下面一点。
6 e7 l7 C: f7 t) ^谢老二将铲子交给狗人说:“乖孩子——这第一铲就你来把——”
7 ^+ N7 p4 J3 s: s( |9 T. H狗人小心翼翼的放下张银花的尸体说:“阿——娘——儿子,给你——安家了——”
  _+ }, u8 v5 }颠颠巍巍的接过铲子,鼓起全身所有的力气落下第一铲。第一铲落下后,不管是一房二房的男人们,开始挖土。狗人抱着张银花的尸体滚下土坑,众人一阵心惊。这才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啊——
" ^) P( R% q& Y$ d: K“阿娘——安心睡——狗人——陪你——”狗人说完就晕了过去人事不省。5 x0 |5 T0 g4 W$ t- n" J( K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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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先慈6 ^" ]6 v. y* K, b- @7 Y- H
狗人在床上昏睡了两天才悠悠转醒,狗人葬娘的事儿传遍整个谢家屯,所有人都为狗人抹把眼泪,都为张银花生了个好儿子而感到高兴。但是所有人都奇怪,明明是个傻子的谢狗人,怎么就这么聪明呢。或许,越是愚笨的人越懂得感激吧。
  l# z3 j% C+ d, V7 O4 n& j张开眼睛,狗人看到一脸哀伤的谢继长,“阿爷——”7 ?0 |( e( _+ [, e& X" s1 p
“乖——乖——乖——”谢继长不善言辞,三个乖字之后眼睛就红了,“银花——你娘知道你孝顺,一定会高兴的。”% R, C4 h7 f$ v/ v3 C, j" z
醒来后的狗人又饿又渴,面无表情的说道:“阿爷不要难过,阿娘解脱了——”5 w, h) l' Z1 o! |
“是啊——她解脱了,她解脱了——”谢继长这几天一直在懊悔一件事,那就是生了个“宠气包”——谢成龙,人再怎么漂亮好看有什么用。张银花这辈子虽苦虽难,但是她临终的时候有狗人,她不苦不难,反而很幸福。这世界有谁能像张银花这么“幸福”的死去。4 M* w' ~/ z& T$ G* y1 s
喝了口馍馍汤,狗人有些力气了,看到一旁站着的谢成武和他媳妇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狗人厌恶的不想在这座冰冷的房子多待一会儿。他不怪所有人对他做的一切,但是却恨这些人对张银花的所作所为。
6 ~, X: h5 D& ?4 v% }" j# H- ~谢继长准备收留狗人,可是老太太不声不响,没给谢继长一个回应。狗人现在虽然聪明了,但是却依旧要他们养活。老太太为了赶他们母子出去,费尽心机跑断了腿,现在收留狗人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成了无用功了。
% m% }/ a7 y. c狗人也没让老太太“失望”,吵着要回家。谢继长无法,只能自己苦点,多照顾狗人。却没想到,如今的狗人聪明到了连他都没想到的地步。
6 l6 f8 ?0 ]* q8 q4 r! V回到家,狗人第一件事就是将张银花的那撮头发保存好。他娘永远陪着他。晚上狗人睡在床上,梦里他的阿娘跟他说了很多很多,让他继续装傻,聪明人总是会被人嫉妒。他遵照张银花的嘱咐,继续装傻。4 W' V& \2 _# l4 }6 G, g6 B$ H
这年狗人在守孝中渡过,谢继长送了碗珍贵的羊肉泡馍过来。谢家热热闹闹的过年,村屋依旧冷冷清清。如今就更冷清了,狗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 p$ o4 H, l8 q; n: n6 \入春后,春冷还在持续降温中,一下从零下十几度降到二十几度。狗人穿着棉袄还离不开谢继长送来的一床被子。谢继长不放心狗人一个人,隔三差五的送吃送喝。最初老二媳妇儿和老太太还是没意见的,毕竟张银花刚死,他们也可怜狗人,更佩服狗人的孝心。
2 e& E' ]5 D: L可是时间一长,她们就受不了了,自己吃喝生活都成问题,如何管狗人。而且谢家也是真的没多少吃的了。腌菜缸子空了,冰豆腐吃完了、咸菜坛子光了,肉食那就更别说了,就剩不多的面粉和玉米棒子了。
# \/ s# [- O2 }这个鬼年代、这个狗地方一到冬天每家每户都这样,谁也避免不了。老太太开始期盼谢明智上学了。毕竟谢明智一上学,家里就能省出一份口粮来,学校能给吃的还不用钱。不少老百姓都开始期盼孩子能上学,可别小看免学杂费和伙食补贴这一点,一年下来能省下一个大人一个冬季的口粮。6 |/ q0 C  n0 v& l/ ~
冬冷不是冷,春冷要人命这句话狗人终于明白了。春天比冬天还难熬,狗人在他人生中首个一个人的冬天,他就铭记了。第一在长达数月入不敷出的情况下,到了春天几乎所有的口粮都吃光了、柴火都烧的差不多了,所以更加难熬。第二,冬冷是冷,但是没有大风,而春冷伴随着凛冽的北风呼啸,风越大吹着冰雪这冷就越刺骨。第三,那就是人心,在熬了一个冬天之后,人的耐心也被磨光了,如何再熬着春天刺骨的寒意。没了这份耐心,那就更冷了。
. w. d& p$ |3 c% S8 s6 G5 {9 Q* M终于回暖了,阳光明媚的春天真正到来了。狗人穿着棉袄上山看了看他娘,墓碑是村长和谢继长出钱刻得,虽然不大却也亮堂。狗人看着张银花的墓碑,上面萧瑟的刻着:先慈张银花之墓,子狗人。
# H% l- g" w! ]+ V  `5 g/ b他悲凉的地方是张银花的墓碑上连夫家姓氏都没有,他悲凉的地方是落款自己有名无姓。6 ?3 l# q0 q8 A6 Z# Y
“阿娘——”三个月前还搂着自己睡觉的张银花此时变成了一块冰冷的墓碑,六岁的狗人如何受得了。三个月前,狗人肥肥壮壮的,三个月后的今天,狗人明显瘦了很多。
1 L* p8 n0 m7 _- [% |- X. U& w  D狗人在张银花坟前跪着许久许久,直到膝盖没了直觉才站起身。给了张银花一个微笑说:“阿娘——狗人一定不让阿娘失望,一定做个顶天立地的人,一定遵照阿娘的吩咐继续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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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人生的转折
2 I& R& }6 I" T0 j3 a+ B' b1 M3 b“十、三、伯——要、刨、地,播、种,挑、粪、吗?”狗人走进一户草屋内装作痴痴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问道。# W  R% `$ J! o# N5 `
一个年过四十的老汉看了看狗人,对他找了招手似乎怕狗人听不见似得,说的很慢也很大声。
% w8 g9 d  K4 j5 ^“哎呀,狗人啊——家里没什么活要干——你婶婶——做了面——吃点——”谢家五房老十三说道。
/ w9 L; {2 w  ~; T# |, H“不、用——我——去别——家、问、问——”狗人点点头走出草房。& t0 Q( e: t6 ?  t7 r8 H: m8 p
不久又走进一户人家问道:“七爷爷……”$ h/ J2 a6 |3 l3 N! V1 @
“不用不用,家里都没吃的,也没钱——除非你不收东西不收钱,我就要——”老七爷爷还是很精明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他深刻的明白着。- K2 i7 b5 c  i
狗人给人种地,两天收了两毛钱工钱。狗人也不嫌少,阿娘说什么东西都是积少成多的;给人挑粪,一缸粪便挑了半天,人给了一团面打发了他,这团面够做两个小点的馍馍了,好“大方”;给人种玉米,却被东家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小归小、孝顺归孝顺,但是损害了别人的利益,他们可不管这些……
# @; l  m# c. D* `人情冷暖,阿娘在梦里说的成真了。阿娘虽然才二十六岁,看人真的很通透。
3 X! @" I- j2 U; c. J, _" |( L饥一顿饱一顿,谢继长送一顿没下顿。狗人熬过了第一个夏天,这个最热最焦躁的季节。终于村长给他送来了一包面粉和几个菜蔬,通知他要去上学了。( W0 G5 f  V; _% _
狗人不知道什么叫做知识改变命运,但是狗人心里有期许。他的榜样不是别人,正是他姑姑——小谢成龙2岁的妹妹谢成文。
5 r4 a8 O  E0 x3 D7 a1 z+ n谢成文算是谢家屯的奇葩了,而谢继长也最疼这个小女儿。可是老太太重男轻女的思想太重,早早的就把她送给别人做童养媳。可是谢成文却从婆家跑回来了。这小丫头片子,为了拜托命运的纠缠,哭着求着谢继长和谢成龙,因为在这个家,谢丁氏一手把持整个家。能为她说上几句话的也就谢继长和谢成龙了。
$ p$ {" b; @% }1 n; i  Y% j6 |; ~- b而谢成龙,最疼这个妹妹。本来他也疼谢成功,可是自从谢成功的腿瘸了之后,哥俩虽然住在同一间屋子,人心却好像隔了堵墙。谢家看上去在老太太手里是一个拳头,但是内地里早就分崩离析了。
2 Y% \5 a5 s$ r可是最后谢成文还是没能如愿以偿的上学。但是她却看着她哥的书自学,她哥这个半吊子当起了她老师。或许就是因为给妹妹补习,谢成龙本来不怎么样的成绩渐渐的竟然好了。
" ?$ T$ J7 M) i7 `8 \后来村里建起了小学,从镇里请来的老师听说谢家有个女娃在自学还学出了点名堂,就亲自去谢家请谢成文来学堂。没想到被谢老太太打了回去,还真的是拿扫把打出去的。可是即便这样,也拦不住谢成文的求知欲。
8 K( ^6 J1 y) O  X8 V: X  R她哥去县城上高中后,她就没人教了。那个时候是八年制的教学模式,一毕业等于初中。那几年又是教学改制的间歇,若要上高中就必须在读一年初中。而若是毕业了,就直接算是初中文凭。
7 P5 [) I6 k- [, j谢成文是个颇有想法的人,明的既然上不了学但是暗里她可没少下苦功。后来干脆偷了家里的钱,买通学堂的校长,给她又入了学籍。第二年就能拿到八年制初中的文凭。
. Q8 A5 o* i: d9 J  I虽然被谢丁氏打了个半死,但是她依然无怨无悔。第二年七月,谢家屯小学通知谢成文参加结业考,只要考试通过她就能拿到初中文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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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谢成文
0 R! K2 @( Q2 D2 l9 c3 e2 o1 D这女娃子不简单,那是真不简单。在学堂两年、自学七年一共九年,十五岁的时候非但考了出来,而且还拿了全校第一。这还不算,这成绩一上报,竟然是偏关县第二名。( d6 d8 _0 w, @. @; f
这则消息一公布,村里出了个女秀才。谢继长当下就决定,就算自己卖血卖肉也要供小女儿上高中。可是谢老太太死活不同意,她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学问越高就越嫁不出去。女人这辈子图什么,还不是嫁个好人家。, ~6 d! b  ^* D7 `% U6 |
谢老太太开始为谢成文找婆家,还真如她所料。女秀才的名头一传出去,本来还有不少来说亲的媒人,现在竟然没人敢娶她了。后来,隔壁陈家营镇来人了,来谢家说亲的。
4 E8 \0 {7 o/ l2 F+ z( J6 W9 `他们家也是个书香门第,小儿子去年和谢成文同一批考结业试的。听说了谢家屯女秀才的名声后,觉得这女娃子好。若是嫁给了自家儿子,两人相互帮衬、相互学习、相互督促,一定能让他儿子更有出息。7 ?3 S& b+ s3 C+ D- w" i( m; D6 k
合了八字,放上灶头七天。结果两人的八字竟然那么合。七天那户人家里摔碗碎锅、磕磕碰碰的事儿竟然一件都没有。封建和迷信总是那么密不可分的。. a( b2 N' Q. D! n7 t  G1 E
老太太最高兴了,这半年为了给女儿找婆家,她是愁白了头发。这回竟然有个书香门第看上了自家女儿,天大的好事啊。虽然路远了点,却立马就同意了。/ U( L: a8 C" Q5 ^' A: G
当下在谢老太太的威逼利诱、打骂说教里,谢成文十五岁的小寒天,被强送上了花轿(当时是自行车),嫁去了距离家里五十多公里山路的陈家营。这一来一回就是一百多公里的山路。比去趟县城还远。8 A  i6 m: V) c" D2 @
之后的事儿,就成了谢家的禁忌了。张银花进门的前一年,谢成文第一次回门了。光是走山路就走了两天,随行来的还有她丈夫和表叔。1 U, G' X. x: d0 U# Y
谢成文嫁过去之后,你还真别说。她深得谢丁氏的遗传——果断、有主见,而且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还真不是白读的。若是在寻常人家肯定没什么用,在婆家这个书香门第,一下子就用自己的睿智和学识征服了他公公婆婆。特别是谢成文那一手漂亮的正楷字,把她在婆家的地位哄抬了好几个台阶。
5 G5 E1 o2 \! G' b第一次回门,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儿,结果却闹到断绝关系为止。婆家有两个高中生,一个是她大叔子,一个是他丈夫。为了供两孩子娶妻读书,他大叔子被迫退学。但是她丈夫却还在念书。
5 w( G% n, l) \- B, F! o/ r谢成文也想去,本来这是根本不可能,但是谢成文那一手好字和满腹的学识让她公婆觉得,这女娃不上学还真可惜了。这文化人的思想相对开明些,若是现在能供她读书,就算没什么出息将来肯定会感激婆家。若是有什么出息了,将来他们家可是出了好几个文化人。, k# X+ B: J: [) J* m
现在文化人不值钱,但是当时这文化人三个字,可很值钱。何况是个书香门第,更加视学识如珍宝。可是那个年代,就算书香门第又如何,只不过比普通老百姓多认识几个字罢了,能供几个人读书。
. b# S) B& u8 ^; g为了学费,第一次回门的谢成文向爹娘开口借钱。谢老太太当场翻脸,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是死是活他们可不管了。老太太泼辣狠毒,这次施展在小女儿身上。跟来的表叔连连摇头,劝都劝不住,还把表叔骂了进去。
1 E1 L! P, k' n: X' _$ r谢成文在丈夫面前颜面无存,那股子倔劲和泼辣劲儿一上来,跟自己的亲娘就杠上了。母女二人开始翻那些陈年旧账。老太太一棒子打在女儿头上,顿时就头破血流,第二棍子一扫过去,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女儿第一次回门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还断绝了母子关系——6 d/ V1 _" K/ C$ e" k; X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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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1 h0 L9 I* \第二十一章  上学
- l: Q/ c1 s& o% T+ z上学的目的是什么,对于北靠长城与内蒙古接壤、西临黄河与内蒙古隔河相望,位于山西省最北部的偏关县大多数县民来说,之前是国家的号召,必须要去敷衍那么几年。如今的意义却全然不同了,现在上学那就是节省粮食最好的办法。0 M+ s7 D& M* b0 e& R' a7 v, t. G
这里土地贫瘠、水资源稀缺、荒漠化严重,想要摆脱贫困的窘境这里一样都不占据。九十年代,这个年代是大开发、大发展的时代。也是狗人托国家政策的福,走进学堂的年代。" j" y( F7 c+ _3 Q5 q
而这一座破旧的谢家屯小学,谁也不知道二十年后这里竟然出了个济世救民的天才。谁知道最初让狗人走进学校的原因竟然就是——能吃饱饭。9 ~! f6 h! K- d
不得不说村长在不喝酒的前提下,真的是个好官。为了让娃娃们能吃饱,村长不顾村支书的反对,亲自监督学校的校长和老师国家补贴的去向。补贴的款项有限,又因没有系统的统计过到底该补贴多少钱。而且为了这顿免费的午餐,几乎所有的学龄儿童都来了。以前一到三年级,才三十多个人。这一年,光是一年级就是二十多个。补贴的钱是肯定不够的。说好的两菜一汤,肯定达不到标准。1 \$ ~8 m/ f$ x2 E
而且这里的学生大多数都不是谢家屯的。国家政策好了,周围的两个村子也把孩子送到这里上学。可以说包括狗人在内,所有人都是为了那一顿免费的午饭而来的。2 T! }- ?6 m8 q8 D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七岁的狗人开始当起一个人的家。不当家不知油盐贵,狗人终于知道她娘——张银花有多好了。不嫌弃他之前是个傻子,把好吃的全给了他,宁可自己饿肚子。' t  ]! p' K. Q! p6 R1 `5 G' O
狗人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打从谢丁氏分开立户。把狗人真正的踢出谢家之后,原本的厨房也上了锁,不让谢继长进去。而且还让他二儿媳监督。
% Q0 U, v0 F! J9 G/ Y拿到户口本的时候,谢驹鸣傻了——那是真的傻了。刚上小学,能认识几个字,但是户口本上户主一览的第一个字,谢家屯的“谢”字他还是认识的。谢狗人,是谁?狗人很迷糊,照道理娘娘应该没那么好,让他跟着姓谢,不是应该撇清关系吗?
& {4 O  ~( O5 [7 b2 m% l3 O+ W穷人总是饿不死的,狗人有狗人的办法填报肚子。学校食堂总得剩下点残羹剩饭,中午吃完饭他就去食堂帮忙,回报就是一两个馍馍哪怕是一口加了盐的汤水也是好的。而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会多要一个馍馍或者馒头,留着晚上吃。
: F; ]' c3 B7 M" f" i虽然接济不了狗人,但是谢继长有谢继长的办法。村屋傍边还有八分多一点的地,属于村屋也属于如今的狗人。谢继长就开始为狗人捯饬起那八分地来。/ J) m" N' y- b# f2 h
谢继长教狗人种玉米棒子、小米或者小麦。玉米棒子晒干后能存放很长时间,是一般人家冬季最主要的口粮。小米和小麦能磨成粉,做馍馍或者馒头。) O: ?  d2 X7 O/ I1 L2 F
狗人每天傍晚回去刨地、种地、挑水、洒水甚至挖粪池、挑粪,大多数都是给别人干活赚钱养活自己。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收拾房间,天亮后开始看书。傍晚没时间,学堂布置的作业只能早上在做。做完作业,看看书然后准备上学。至于早餐,这里的人一天就吃两顿,九点到十点一顿、下午三点多一顿。因为要上学,三点多的晚饭一般要到了四五点才能吃。) d; b. s1 A- G
入秋后,那八分地里的小米和棒子熟了,狗人很高兴。棒子能吃,棒子杆和小米杆晒干后存起来,能帮他挨过冬天最冷的日子。
/ b/ s4 L" W# W* C2 {& l. X; }/ I一放学,狗人撒腿就跑出学堂。他堂弟和张家村的几个土匪头子似乎关系很好,几个孩子玩着推火圈看样子是不准备这么早回去了。狗人到了换牙的年纪,黑黑瘦瘦的身体,没了两颗门牙跟小老头没什么不一样,说话都透风。
; I8 ~6 X7 z/ M% g回到家,狗人傻了——. T* V- n5 X9 o& m3 o-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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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X& W' K! i; U第二十二章  公道
6 b8 U4 S+ f4 A- J9 t回到家的狗人看到光秃秃的村屋地,他瞬间就傻了。他阿爷这两天没时间,去镇政府有些小活要干,工钱还不少。谢继长就跟着谢成功去了。走之前告诉狗人该怎么处理四分地的棒子和四分地的小米。打米布都给狗人准备好了。
+ M0 ]0 }' \7 ]4 F$ ~4 z可是现在,八分地上什么都没有,连烧火杆都不见了。狗人摸了把眼泪,村里谁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偷他东西。他奶奶碍于爷爷的面子,虽然眼馋这八分地里的收成,却也不会来。他小叔从来不干农活,小婶小产坐着月子。那么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是谁了。
' k6 Y9 d) ^- |2 }& ]狗人聪明,一猜就猜到谁偷了他地里的收成,跑到不远处的地里问道:“八叔公,今天谁去我家地里了——”
1 k) G0 r7 a) o- g+ [0 V( C0 s八叔公露出一口黑黑的烟牙,看好戏似得笑道:“还能有谁,谢家那拔舌妇呗——”, q+ V* N8 d1 U6 c
他二婶嘴巴没把门,什么事儿都敢往外抖搂,什么脏水都敢往人头上泼。为了谢明智上学,他二婶赶去村长家,村长不想管,推去村支书那里了。谢明智比狗人小一岁,又是下半年生的,不到学龄不能上学。村支书没收到好处凭什么给你家孩子办事儿。
3 d+ `& s; ~  ]送了几瓶酒后,谢明智跟狗人就成了同班同学了。他二婶心疼那钱,到处抖搂村支书收钱给他孩子上学的事儿。本来大家都心照不宣,这种事谁不知道啊。你儿子下半年生的,9月1日以后生的都要第二年才能上学,现在去了学堂里面有什么猫腻,傻子才看不出来。
  ~1 s" R% y" n7 h见没几个人有多大的反应,他二婶来了招狠的,说去送礼的时候,看到一陌生娘们从村支书房间出来,还边穿衣服边出来。顿时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二婶还得意洋洋的高兴,大骂村支书这个贪官该的。1 T" [0 _% ]9 d3 R' l6 ?
结果,村支书带着一伙人说是谢家土地承包费欠了两年,按照规矩要收回五亩地中,除口粮地以外的那三亩。没办法口粮地他不敢动啊,动了可就真的惹恼镇里的谢成功了。一把火就把谢家三亩地里的庄稼给烧了。
: B  Z* d, N! Y( B9 R; P/ O+ D这事儿还没完,大半个月过去了,村支书谢焦的媳妇儿找了个由头,说他二婶打她,带着一群姑嫂,把她二婶一顿好打啊。谢焦的媳妇儿也是村里的一绝,丑绝。长得五大三粗的跟个男人似得,她的力气可是谢家屯出了名的大。二婶被她“招呼”了,那还得了。+ w: [- w5 y# H( O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他二婶吃这张嘴的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谢继长才没事可干,给镇里干活去了。这事儿奇怪,他奶奶竟然没有动静。而且他三叔也没有动静。承包地里的庄稼烧了,这一大家子冬天怎么过啊。三叔没动静,或许是镇里领导给他施压或者调解了,但他奶奶没动静这就太不正常了。1 c( _2 H$ I+ h$ m
狗人没心思管这个。狗人聪明,急忙进屋拿了根笔。他聪明,地里的庄稼他昨天已经收了,但是玉米杆子和小米杆子还在地里。他着急回来,就是为了收拾这些准备过冬。
! k: F# }5 S! j4 r! M7 Q! T- ]) v偷偷的潜进谢家,四下没人溜进后仓屋。他爷爷说,这八分地也就小半袋小米和一大袋子棒子。狗人细细看了,找到小米在一个米袋上划了条红线,又找到棒子,在一大袋棒子上划了条线。刚准备在底下的袋子上做手脚,忽然想起他爷爷。; d- t. h9 Z- B0 D2 j! {3 g; w
被村支书烧了的承包地什么东西都没产出来,要是这袋棒子被他吞了,他爷爷这个冬天该怎么过啊。偷溜出去,急忙跑了趟村长家里。村长听说这事儿,真的不想管。谁不知道你狗人是谢老三家的崽子,虽然他们现在不认你,但是牵扯到这事儿,他们完全可以说是自家门里的事儿。这事儿啊,还真不好管。6 m# Z6 G/ A* e7 Y8 S
看着哀求中的狗人,村长虽然喝了点酒还没醉,而且第三顿酒正在吃着。却也可怜狗人这没爹没娘的娃。想了想,还是去一趟吧。这娃子可怜啊。
" T: n9 {2 C0 B& Z路上叫上了八叔公,八叔公本来不乐意去的,可是狗人聪明一口一个八叔公是族里的长辈、是村里的“治大夫”(公正的人),谢谢八叔公。高帽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他头上带。这村长傻呵呵的看着狗人,你说张银花怀里的那个狗人和现在这个是同一个吗?
% w3 a; x; L! Z) n+ ]+ V村长的“淫威”,加上狗人的高帽子,八叔公也不好意思不去。而且村长担保,他谢三太太绝不会找他麻烦,没了后顾之忧,他乐的去看好戏。) _/ d% V%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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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打断骨头、打断筋( n( P3 S5 z9 p. }. o1 y' M1 }
踏进谢家院子,如今谢家弄了个篱笆院子。谢成功从镇里弄来的那些果树都种在院子里,有梨、苹果和金蛋。刚进院子,就见谢老太太从厨房收拾完出来倒脏水。
: a0 K) D' C$ L8 ^4 N: y谢老太太看到村长和狗人,横眉竖目的盯着狗人黑瘦的身躯。忽然手一抖,把脏水往狗人这边泼来。水落在地上,没溅到狗人身上,若是溅到了身边的人高马大的村长也肯定遭殃。
9 h6 u. v  w# u/ [“狗杂种,谁让你进我家大门的——谁让你进来的——”老太太的第一句话就是脏话。狗人也不生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听她骂了。; `; }! i# ]/ m& N0 R# A
“娘娘——”
' b, z  }4 }$ L; N“我呸——你这个狗东西,贱骨头——谁是你娘娘,谁是你娘娘——你是张银花那贱胚子生的野种,谁是你娘娘——”谢老太太歇斯底里的骂道。
- K/ Z% U* A8 D& I狗人这回真怒了,红着本就黑的小脸咬牙切齿的忍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太太知道狗人好欺负,每次骂他,他不是当没听到就是傻呵呵的笑着。
- F( H( l; @5 X“狗兔崽子,王八犊子——她张银花那贱逼死了还来祸害我们家,怎么着,找村长来我们家要吃要喝啊——你跟你娘一样不要脸——都是不要脸的贱骨头——”
# i2 q; b1 k/ ?) a( s9 l狗人气急败坏,你骂我行,骂我娘就不行。我娘已经死了一年了,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骂她。
) m7 H  J/ j9 s8 I: e8 ~: |9 r. i“我是狗杂种,我是贱骨头——没办法,这种儿是贱种——”狗人听着是在自己骂自己,在场的众人都听出来了,狗人这在骂谢成龙那个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m8 K% j6 D- z; J( Q) }/ ]
“你——你——”狗人这话戳中了老太太的软肋,全天下最让她牵挂的就只有谢成龙了。想起如今生死不明的谢成龙,谢老太太的心口就好像堵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也就只有谢继长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是哭到没力气了才睡着的。又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她被噩梦惊醒。
3 b) ?! _/ z5 |; [6 u' p$ f七年了,要不是这傻子、要不是那病秧子,要不是这母子两,她的阿龙现在一定平平安安的在她身边呆着。老太太心里憋着巨大的委屈和怒火,看到狗人就想起她生死不明的儿子。火冒三丈的拿起一旁的扫把,当头就给了狗人一棍子。  ]% Y7 l- c! O$ q2 ?3 _
咔嚓一声,扫把棍应声而断。狗人顿时觉得眼前一白,全世界都是金子。头上热热的似乎开始流血了。
/ G  H& s% u3 h0 K狗人蹲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断掉的扫把棍儿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招呼。
7 s! X' m/ {) ?1 z! [) S* J  Y“贱骨头,狗兔崽子,王八羔子,你娘那贱妇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们娘俩都不是人、都是畜生、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我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打死你这个兔崽子——”老太太毫不怜惜的一棒棒的往瘦小的狗人身上招呼。
# a9 B. Q6 l9 B" D狗人就这么傻傻的蹲着挨打。这一刻狗人铭记了。你打吧!你的歹毒,我记着。你是我亲奶奶,我不报复你。你打断的是“骨头”和“筋”,打断的是血液里流动着的,本来永远改变不了的东西。但是我却记着你对我做的一切。你越恶就越能显出阿爷的好来,这些我统统记着。这是张银花教他的。也是此时狗人心里想着的。, T9 y  Y0 S; E, O, E
村长看不下去了,怒吼一声,“住手——你娘婆的——给老子住手——”, p6 p& z- N5 F+ S! _
老太太却不管不顾,她仗着村长知道狗人的身份,奶奶大孙子也是天经地义的。
; I2 [* w  p' P! A# z& z“你这泼妇——虎毒不食子,幼子无辜,这些话对你来说都是屁话——可况——”村长暴怒,他当然知道狗人是谢丁氏的亲孙子,你打他,村长这个外人也不好管。而且打了才好,才有机会把东西要回去。可是看到谢丁氏现在那副狠毒的样子,每一棍子都是朝头上招呼的,傻傻的狗人就这么傻傻的蹲着,抱着头任由她打。; Q; y' f$ F7 X! W- s
村长的话还没说完,谢丁氏抬起暴怒中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村长看。
, L! G9 G1 r* m1 s" d, @. z村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心里一早就盘算好了。可况你现在还打了人,若是承认他是你孙子这就好办了,若不承认那就更好办了。而且他了解谢家的所有情况,为了把张银花母子赶出门,谢老太太什么毒计没使过。现在一盘算,恐怕买村屋这事儿还是谢老太太搞的鬼。( ]0 X. @3 b. j
村屋这事儿还真不是谢老太太搞的鬼,她就跟谢继长说村屋闹鬼是他搞的,谢继长也不傻既然没鬼,那就放心的让儿媳妇和孙子住下。
$ Y. S8 C9 U! H9 X2 K9 B“他是你孙子,你打他我不管——”村长知道谢丁氏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既然如此,就等着你否认!6 X0 J& K! i+ b  U+ K7 L
“狗屁——谢大肠,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呢,他是张银花那个贱逼跟——”谢丁氏泼辣,却急忙将后半句话收了回去,“他是路边捡来的,跟我老三家有狗屁关系——”6 x! f' T/ R, A) C% T0 B1 u. d
“那就好了——没关系,他的口粮就不是你们家的了,八叔公亲眼看到你家儿媳妇从狗人屋里偷了两袋东西和地里所有的柴火杆子——还回来吧,他一孩子,孤零零的——你叫他这个冬天怎么过?”0 c- T7 o2 F; |: k0 R* F8 W" ]
谢丁氏欺软怕硬,但是对外人还是很客气的,她可不是她媳妇儿那个拔舌妇,虽然嘴毒却也对事和对人。谢丁氏转念一想,低头恶毒的看了看躺在地上气息奄奄,满头鲜血的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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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b5 |# U( F3 t( f第二十四章  狗人是真聪明
4 X& w) w$ c% V' A& T5 r- k: v村长看到狗人这幅模样,心里就更气了。你毒,那是真毒。是你儿子不要好,老婆怀着孕跟人私奔了。不是人狗人的错,更不是张银花的错,你这狠毒的迁怒孤苦伶仃的母子,不给亲孙子吃喝到算了,如今还把人打成这幅样子。是真毒——
. `$ a" Q. v7 v! x村长觉得心里憋着股怒火,是可怜狗人的遭遇。出身在什么家庭都好,偏偏投生到这户狼心狗肺一窝子的家里。狗人葬娘,村长一大老爷们偷偷的抹眼泪,回屋后也开始反省自身,对他爹娘更孝顺了。可是这些对于这一窝子的狼心狗肺来说,都他娘的是狗屁——
1 m' R9 z, g* G7 f谢丁氏扔下扫把棍儿在狗人脸上吐了口口水,“呸——狗杂种——你要是再赶踏进这个家门,老娘打断你的狗腿——”心里的火还是没发泄出来,若没有这个贱骨头,只有张银花一个人,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跑路,逃避责任。
  H( l; m3 h$ J) c9 q“哎呦,村长啊——”西屋传来一声娇笑声,“今儿个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 N  E+ y7 X5 S4 G' l( y村长厌恶的看了看穿的花枝招展的谢家二儿媳,“狗人家里的东西丢了,有人见是你偷的——”
3 k+ X, B/ N, ^6 {4 O“是这个贱骨头说的,是这个不要脸的狗崽子说的——”谢家二媳妇正准备学婆婆,给狗人来那么两下。刚抬起脚,想往狗人脸上踹。就听村长怒道。
: x4 [& u2 |; m# m3 F“尼玛买皮的——你敢动动试试看,你婆婆说他不是你们谢三家的种儿,就轮不到你打!你动动试试看——”
3 [. o4 m0 `, y( b+ e/ Y4 G' O“嘿,我动了了,我动了怎么着了,我动了怎么着了——”二儿媳被村长一吓唬顿时就蔫儿了,在地上跳来跳去的,却不敢真的动狗人。
- m! c) {1 P0 p% i/ S6 |. w“狗人啊——”八叔公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地上扶起狗人,“哎呦喂,真他娘的毒,要是他爹娘在,谁敢这么打他。他娘命短,他爹——也命短啊——”八叔公着实被谢丁氏那副吃人的模样吓了一条,心想当年老子还想娶你,要是娶了你——劳资还有命在这看好戏吗?
% O; a4 ~" k* w" N% g6 t# Q# [谢丁氏吃了个哑巴亏,本来就怒火横生,听到八叔公骂她心肝宝贝阿龙是短命鬼,顿时又气又急。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指着八叔公叫道,“行——八大爷,您今儿这话我可听见了,您也记好了。将来咱在慢慢算——”
2 {" ]  c& d; P7 b! X/ ^/ n八叔公本来没把这话当回事,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因为这话,他家房梁子都断了。$ I  ^" N" d  G4 X0 r" T- M! M
“好了,把东西交出来——”村长也知道八叔公这话真正的涵义,心里的恶气出了不少。
" ]/ }$ v! T5 }9 W0 g“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敢情你这村长欺负家里没个男人,明抢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村长抢劫了——村长抢劫了——”
! y0 r0 s( c1 n5 b被二儿媳一咋呼,老太太厌恶的看了看二儿媳,家丑不可外扬。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倒好还叫人来看好戏。8 e# _1 Y9 X- t5 P0 E. n5 B
“村长抢劫了——我说,谢大肠,你娘皮的跟这贱种是什么关系——指不定——”二儿媳准备继续发挥“拔舌妇”的威名。. `+ X# D+ {5 ^
“住口,你再往下说试试,老子不打女人——信不信劳资废了你男人——”村长撩起一旁的扫把棍儿,往西屋墙上一扔,“二狗子,你这王八犊子给老子出来,劳资废了你这王八蛋——”8 k2 O& t) Z2 J# i
“谢大肠,你骂谁王八蛋呢——你骂谁王八蛋呢——”谢丁氏抓着村长顿时不依不饶,“你说说看,二狗子那里得罪你了,是偷你媳妇儿了,还是掘你祖坟了,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们谢三家啊——真以为家里没人是吧,我老婆子在,你敢再骂一句试试。”
7 \; M5 @: X; K村长被谢丁氏的话气的差点就被过去了。他被村支书的下场吓怕了,快被全村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生怕这拔舌妇往自己头上泼脏水。可是二媳妇的话还没说出口,若是说出口了,他不打女人却能赖在谢成武头上现在。被谢丁氏抓住了把柄,村长一时黔驴技穷还被骂的无处还口。
. P4 u1 V5 G+ [谢丁氏的毒是狠毒、谢丁氏的辣是泼辣,村长谢大昌也不是第一次吃谢丁氏的亏了。被骂的七窍生烟,被气的哑口无言。真想一头撞死得了。
: U- B6 I! F" o* h, l6 \; `. \) C; G“村长——”狗人满头都是血,从八叔公怀里抬起头说,“我在我家口粮袋上花了两红杠杠,有没有——是不是我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了!”8 J. K! z5 f/ @+ W* o
村长听到这话,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心想狗人这小子还真聪明,有这筹码也不早说。' w( O. g6 X/ L! U8 S
八叔公眼前一个机灵,心想这事儿自己管多了。早知道就不来了,若是没证据,他这个证人的确很重要。既然有证据,他这个证人就可有可无了。没想到这娃儿这么聪明,他却一直把他当做当年的那个傻子看。( T  q0 f3 `0 D2 q
“八叔,去让谢老大和谢小二过来——”村长忽然说道。
/ H" Z# k0 Y- }/ U0 C“唉——”八叔公笑道。谢老大是谢继长大哥的养子,大老太太不会生育,收养了一儿一女,因为家里穷,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让养子养女结婚了!- @$ g, r' y2 g4 K
这事儿也不算乱伦,反正他们两没什么血缘关系。至于谢小二,就是狗人葬娘的时候,给狗人开路的那个好人。可是家里三个娃,还有一个是病秧子,他虽然可怜狗人却也无力救助狗人。而且他若是帮了狗人,自家这边先不说,他三婶——谢丁氏肯定会把他生吞活剥了。- a% y$ ~' G+ r
谢家二房老二家跟老三家距离不远,老大家在村西最北面,一时三刻也没这么快到。谢小二听说是村长让他去三叔家,他用脚指头也知道,他三叔家肯定又开始闹腾了。一定是那个拔舌妇干的好事。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儿,但是他就是肯定。
  |# o" l/ o9 g7 D0 {" Q. O3 v“哎呦,老二来了——”谢丁氏对谢小二还是不错的,谢继长的二哥得胃病死的早,他们小的时候谢小二经常和谢三家三兄弟一起,被老太太看管着。两堂兄弟关系好,也是谢小二感激婶婶那些年的照顾。如今娶了媳妇儿,生了娃,谢小二跟自己哥哥家断了关系,唯独跟三叔家没断。就惦念着三叔三婶对他的恩惠。' D: X. B! F) h( X! W. S* A
“三婶——”谢小二亲切的叫道。看着阵仗和坐在地上满头浴血的狗人,谢小二心里一个机灵,急忙笑道:“哎呦,忘记了——他娘还让我去接她呢,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c: A4 Z9 P$ |. _8 X7 @5 a) [( F, B
村长刚要阻拦,谢小二却一溜烟的跑了。* I# C( i! t: @" J
“这个鬼灵精——”谢丁氏笑骂一声道。3 u& T/ Z0 B( `( C/ M
村长笑笑,这个旁证是谁都可以做的,谢小二不来村里那么多人呢。他可一点都不愁,想想让谢小二过来的确有些不妥。非但搞僵了他们两家的关系,更让谢小二下不来台。
' T  Q9 [9 r! U& k“家里有自行车,路远的话跟我媳妇儿说一声——”村长喊道。谢小二跑出门后转过头,感激的看了看村长一眼。5 T' l1 g$ ]; }/ h: @: }0 Z% g
“哎呦,这家——也就村长家有钱有势,都有自行车了——”二儿媳羡慕嫉妒的说道。
% [8 C$ r, p0 n5 o9 u这年头,这鬼地方自行车也就结婚的时候坐过。不过他们谢三家也不穷,家里有个黑白电视机,是全村为数不多有电视机的人家。一般,有电视机的人家都是村民聚集的地方,可是谢三家不同,就不拿出来。% o  B! v( u7 z$ T  ?2 q
狗人想想,如今他娘当年进门的时候那台电视机恐怕早就在西屋了吧。3 q: M( N6 B/ u# `% H% }! R
谢老大来了,闷声闷气的走进门,也不理人。唯独讨好似得给村长发了根眼,八叔公有些气愤,心想你这狗腿子真见不得世面!我跑了这么远的路,你都不给发根烟,唯独讨好村长。
! T) g$ {' l. ?% @2 q; y' Q7 _, @村长也不稀罕这根烟,看谢老大旁若无人的收起烟盒子,知道这丫的是不准备给八叔公发烟了,把手里的烟递给了八叔公。/ H5 @2 u; W# G& A7 @- a" V1 q
“我让你来,是给狗人做个旁证。证人有我和八叔公,你是旁证,旁证我们在谢三家的手脚(行动)。门外那是老五家的媳妇儿吧,你也进来,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 H% g6 s2 o. A/ W: \" B% a# ]进来一妇人,好像做贼似得死活不肯进来。还是几个好事的,把她推进来的。5 _$ e; M/ ]: f5 Y
“一起去谢家仓房看看——”
3 ~0 e0 \" o8 N) B$ A) f, E& k“你敢——谢大肠,你敢进门——”谢丁氏顿时勃然大怒。她谅村长不敢进仓房,进了里面少了什么东西还不是她说了算。可是如今旁证都来了,还有不少好事的也在。真要是跟那贱骨头说的一样,袋子上有红圈圈,那还了得。* i% R% }( T! R8 a$ X; j
村长不顾谢丁氏的哭喊,绕道仓房。今天若是谢继长在,肯定没这事儿,即便是有这事儿谢继长这个当家男人也会比两泼妇好解决。村里谁不知道谢继长心疼大孙子。4 O6 v8 ]' L. z  P) k& K
进了仓房,狗人和村长还有谢家哭闹的妇人都进了门。狗人看了看,却发现他画两条红杠杠的袋子上,只留下两条红印子。% @8 \, @+ y$ _/ o
“就是这两袋——”狗人忽然大叫一声,“二狗叔,你擦了红杠杠却擦不掉红印子!”  K: {" n7 p8 B% H* I
“X你娘个兔崽子,王八犊子——你栽赃我媳妇儿偷你东西,你个狗腿子——找死是吧——”谢成武抬起手想动手打人,却被村长一手拦下。* i+ z8 u1 Q8 Y, W5 U) C
“打孩子算毛本事,有种跟老子打——”正好村长肚子里憋着股气,没地撒呢。) A3 y9 F8 _; b' }( i, F% ?  _. |
狗人眼尖,喊道:“村长看,他手上——”
5 y. r4 g8 s+ D0 c: R谢成武的手还在村长手里捏着,村长一看果真被他擦掉了红杠杠后,如今手上还是红色的。
0 l! ?7 I1 y1 k. ?0 i“那就是这两大袋子喽——呵呵呵呵——狗人不傻啊,狗人是真聪明啊——拿走——”他村长都没想到,一直不出现的谢成武原来是守在仓房呢,他们前面的话谢成武必然听见了,这才趁请旁证的功夫擦掉了红杠子。) \8 m7 N" m5 i- o. F9 T
谢丁氏哭喊着村长欺负孤儿寡母,二儿媳大喊村长抢劫。. M9 F3 G  u9 k4 q# n& B
“是这两袋子,没错——”狗人吃力的抱起棒子袋说。0 ^; `& {' B: Q: d+ v% v$ O  F+ G
“贱骨头,贼骨头………”谢丁氏还在继续辱骂狗人。
- a$ d0 G# K8 E6 h“不是那袋子大的,是那袋子小的——我明明放这边的小袋子——”人傻不要紧,但你也别傻到这程度。到了这份上,你要是打死不承认讨回东西就算了,就说去借东西,看着像自家的就拿回来了,这理由狗血却也能不落下小偷的名头。而且这袋子还真是谢继长给狗人的,他们看错了以为是自家的,这理由还真过去了。
5 b! j6 f% P7 e8 \二儿媳这话一出,她还叫骂这狗人坑他们家东西,但是屋里的人却静悄悄的。老太太也不哭不喊了,从地上站起身冷冰冰的看着二儿媳。
0 j- n5 W  E% k: X: v. a狗人呵呵笑着,黑瘦矮小的身躯仰着头笑着。看到这幅样子,二儿媳怒急一个耳光打过去。狗人还是笑着!他在笑,他娘的聪明和睿智;他笑,谢丁氏千挑万选的儿媳妇——2 u* A8 z+ H6 z3 f
“你还笑——这贱骨头——讨打——”
/ I. ]$ v0 b: r2 ]! v“呵呵呵呵,我娘可比你聪明多了,要是今天我娘在,肯定说这袋子是阿爷给的,她看错了以为是自家的才拿走的。这小偷的罪名,可落不到头上。只有傻子才会承认——阿娘聪明,比你聪明——”狗人就这么轻声的说着。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听他说着。7 l8 W4 ?' t* |2 E
“X你娘的贱骨头,你骂谁傻,你才傻——你娘是得了坏病死的,该的她——”, W2 _9 X5 ]; K$ ?
“我娘是身子不好,得坏病了。你也得了,生在脑子里的坏病——一辈子好不了了。”狗人讽刺道。
7 W' a2 t+ P) C/ q“噗——”村长和几个看好戏的忽然笑了,转而变成哈哈大笑。狗人拖着昏昏沉沉的头,背着远超体力的棒子袋。村长看不过去,接了把手,轻轻松松就拎起棒子袋扛在肩上。# K# t8 p' L" Z0 l$ I& `& `5 h& H: g
二儿媳叫骂着狗人母子,越骂越难听!) Z' ?( I' |$ |$ _. O! d9 d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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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爷孙2 ?) |# A* _9 ~
狗人这两天没去上学,村长让老四爷爷给狗人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狗人被他亲奶奶打断了一根肋骨、头上封了五针、还掉了两颗牙,一身的淤青更别说了。本来就没了门牙的狗人说话就透风,现在到好了,吃馍馍都费劲。好在他现在换牙,那两颗牙还能长出来。6 X' X6 J1 X9 j! s
谢继长和谢成功第三天傍晚就回来了,回家后谢家人谁也没说这事儿。但是想看好戏的还真不少,谢继长出门小解的时候,被从地里回来的二房老大家的养女见到了,这婆子既是他大哥的养女又是他大哥儿媳妇。
2 S+ E* V0 z& Z5 O; i三叔长三叔短的一通叫唤,还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谢继长。谢继长听了,想生气却又无处可撒,憋屈的都想哭了。听说狗人被他媳妇儿打的断手断脚,老四说这辈子怕是废了,还跟以前一样傻了。他媳妇儿出手没个轻重,当年若不是他媳妇儿出手太狠,打断了小女儿的手。恐怕娘俩还真不会决裂。但看眼下,狗人的遭遇和当年小女儿含恨离家时的情景,不正是一模一样吗?
* C8 }5 {! V$ B  O  m+ S6 c$ ]谢继长气的冲进屋子,对着二儿媳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拍的惊天动地,整个屋子的人都惊呆了。第二巴掌又上去了,“啪”的一声。谢明智见娘挨打,叫着嚷着跑过来跟爷爷对峙。可是人小,一把就被谢继长推开了。谢继长心里还不解气,他媳妇儿他没办法,但是这事儿却是他二儿媳一手搞出来的。
6 K1 i0 o5 O6 P' W6 e5 G$ e  R说实话,这个公公真的没得说。即便是上次被二儿媳气的脑出血,后来还是没多说一句。虽然心里记着,但是嘴上依旧没说。也没多为难她。而且这公公对两儿媳妇还是不错的,平日里特别是小儿媳妇他都颇多关照。夫妻两个拌个嘴,他都帮着小儿媳妇,拉着谢成功不让他多说。
8 Y) ^9 J. ^  U& E8 U这回,他是真怒了,村里刚给她起了个“拔舌妇”的绰号,如今有多了个“三只手”的美名。这谢家可算是声名扫地了。老太太见老爷子生气,又怕他脑出血,急忙拉着一旁的谢成武怒道:“怎么,还想出手打你爹啊——”
! y$ K! ]3 N; l被娘这话一吓,顿时谢成武就蔫儿了。看了看还没反应过来的媳妇儿,又看了看谢继长。* y0 k3 U' g  \, [: Z
“你打我娘,你打我娘——格老子的,你敢打我娘——”谢明智不明所以,从地上起来就冲着爷爷去了。2 U' n' n  L* t9 C  @. J+ J5 M
老太太怕事情没完没了,把谢继长拉出屋子。劝了几句,谢继长没个好脸色,却也拿媳妇儿没辙。这事儿吧,听着是媳妇儿的错,其实正如她说的,她压根不知道这事儿。以为狗人叫上村长来要吃要喝的,还出言不敬,骂谢成龙是贱货。这才发怒的。0 M' D" i/ I5 Z! x2 b# V" J2 z
瞧着推的一干二净,让谢继长有火无处发。谢继长叫了声小儿子,跟他鼓捣几句。谢成功从西屋小房出来塞给谢继长一张十块的。财政大权谢丁氏一手把持,还好这次干活的钱还没发。先跟儿子借着,发了再还。
9 B! D) O. k! v, a$ l/ c( u: Y谢继长急冲冲的跑到五十多米外的村屋,也没敲门就进去了。看着床上躺着的小人儿,谢继长眼睛一热。
$ t" G1 e- p$ r: s6 ]. W“狗人啊——”谢继长哭喊道。
  ~! C- j$ R0 U) e狗人被谢继长的叫声惊醒,支起身体叫道:“阿爷——”
* `" B% X3 |5 V$ B“哎呦——哎呦——别起来——别起来——阿爷看看——阿爷看看——”谢继长一脸悲愤又关切的将狗人压在床上,“还好,还好——没坏脑子——没坏脑子——”
! h, T2 O( j# z& \; K狗人忽然想笑,这两天他听外面的人喊着狗人又傻了,狗人又痴了。其实他是饿的,没办法,断了肋骨动弹不得,连弄点东西吃都被疼的嘶牙咧嘴的。
/ g! }" i/ |4 x, o1 u+ s0 r) b“狗人没事,阿爷不用担心了——阿爷可别跟上次一样,住院了——那狗人罪过就大了。”狗人反过来安慰谢继长说。% P( a! Y4 M# @$ L, ~
“你呀,你呀,怎么不等阿爷回来——要是阿爷在,他娘的兔崽子敢偷你的口粮,老子废了他——”谢继长气愤不已的说。$ ]) ^! D6 d. M2 P: L
“狗人是怕阿爷为难,夹在两边都不是人。狗人知道阿爷对狗人好,狗人——”狗人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X$ L7 m2 u) |" p
看到现在的孙子,谢继长非但不生气了,反而红着眼睛勉强一笑。的确若是他在最为难的就是他了。0 N0 Y- X8 U2 p: z1 ^
“干柴没了,阿爷这几天有空,镇里刚好剪下不少树枝,我准备拉回家——”1 E6 g* o% [- @' @! m5 w' _5 I8 \
“不用,阿爷——狗人看后山上有不少干柴,等狗人有时间了自己去弄。狗人一个人,用不了多少的。倒是阿爷一家子而且——还烧了田地,这冬天怎么过啊?”
6 b9 E+ G5 @2 j“你还记挂着那家子人啊,跟你娘一样——心好啊——”谢继长欣慰的摸了摸狗人的头发,把钱不声不响的塞进狗人被褥下,“叫阿四过来看看,阿爷明儿去请——”/ v3 |$ B' n3 n! m6 n5 L
“狗人没事儿,狗人好着呢,四太爷来过了,下午刚来——说狗人这些天别动弹,过几天就没事了。不是大病——”& k+ r0 I5 a) p" Y8 g* l
“那就好——那就好——”
0 c# H2 S; V0 M5 @“阿爷,家里没事吧?”狗人怕爷爷受牵连,真心过不去。若不是怕谢继长两边为难,狗人也不会想速战速决,他聪明的能想到偷溜进去做记号,还能想不到等最大的靠山回来。反正这两天又饿不死的。倒是干柴是要不回来了,都混在里面谁是谁的哪还说的清啊。& O2 P# L0 ^5 c% N. O
“没事——”谢继长看到狗人好好的,没傻更没断手断脚,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 Y/ u! A* `- L0 z" }6 q/ W“那被烧的三亩地,书记就没给个说法,不能这么便宜了他——”狗人很生气,虽然这事儿吧是拔舌妇不对,无中生有、性口雌黄、毁人名誉,让村支书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但是烧人田地,这可是缺德事儿,让谢家这个冬天怎么过啊。
+ z) D0 r: e6 N, M& C) i' d, B“呵呵呵呵——这事儿,还靠你三叔。”谢继长一脸感叹,本来在家最不受待见的谢成功如今成了家里的支柱了,谢继长一脸欣慰话也开始多了,而且狗人是他亲孙子,那些不予人说的话自然跟狗人说了。- s2 S7 Y. k+ T( ^$ D' X4 b
“你三叔啊,呵呵呵呵——还真没在村里镇里白呆这么长时间,他听说这事儿后,让你娘娘别去闹腾。自个儿去了趟村里,说是看看自家到底几年没交租了。他本就管帐,村里的帐也难不倒他。这一看就看出毛病了,原来谢三脚家也两年没交租了——当下拿着账本,带着我们这一家子人,拿着火把——这事儿啊,你不知道吧——你白天在上学,又没人跟你瞎捣鼓——你三叔这次啊,真牛气——说村官放火烧田,自家三年不交租,闹得谢三脚他们家脸面无存。还说要把这事儿上秉镇党委书记和镇长,让他们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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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1 R6 e0 G6 }2 |( v第二十六章  热闹非凡的谢三家
; q: d# h4 T9 Q" c) [狗人听了,原来是村书记家赔了不少钱才有谢三脚媳妇儿带着一众姑嫂殴打老二媳妇儿的事儿。谢成功还真牛气,从镇里农林办和镇政府扶贫办好几个地方给自家要补贴。本来这三亩地值个百十块钱顶多了,却没想一口气要回来好几百,还有不少慰问品和补偿物资。. s) @3 n' k0 [5 b
东西虽然没到手,但是这年肯定能过的好了。而且还比以前更好。所以老太太才会没去闹。反而在家偷着乐。这事儿吧,过去了。谢继长见狗人没事,而且这么懂事孝顺,就为了他不两边为难宁可自己受那么重的伤。心里非但不生气了,反而这个高兴啊。9 u8 v1 i' _8 Y. n% z
可是热闹的谢家,冷清了没一天功夫又开始热闹了。二儿媳见家里没人给她报仇,只能鼓动谢明智了。无奈谢明华才三岁,只能靠谢明智了。却没想到谢明智还真靠的住,拉着他娘说要回外婆家,不在家里住了。4 U# n/ U* h: ^( v& V5 e. {
二狗媳妇儿一个激灵,婆家无处申冤——娘家可以。而且她兄弟七个,姊妹五个,家里还有十几亩地,是斗地主之后的潜行地主。娘家靠得住啊!# @+ I  W2 L" t& P9 O- t
二话不说带着谢明智就回娘家了,丈夫和小儿子都不管了。第二天,娘家浩浩荡荡来了十几个人。本来他们家就对谢家指手划脚,如今这么好的由头,岂能不打压打压谢家的嚣张气焰,还能让自家姐妹在婆家有地位,过的好些。' y0 o1 }  c7 t5 e+ U
“叫谢成武那犊子给爷出来——”一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挥手挥脚的闯进门。
# W4 R# B- R2 @3 W6 k1 [“王八犊子,谁娘皮的敢打我王家的人——谢成武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3 R3 ]# R& c" d# V" n( x
七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和几个小娘们直接闯进谢家大门。
! S5 k# F* Z$ g! Q% o“谁他娘的敢打我闺女,我闺女我都舍不得打,谁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老太婆叫嚣着说道。
3 Y9 ]. @! ]5 M7 h1 L) E二狗媳妇儿听到这话,要多解气就有多解气。村支书妯娌打她的时候,她闷声不响闭门不出。她公公打她,那可不行,必须讨回来。欺软怕硬,或许这是这家子人的通病。
, a- Z5 F! \# d/ D看架势这锅碗瓢盆是要遭殃了,老爷子就这么坐在南朝座位上。看着一群人闯进他们家大门,虽然脸上微微有些潮红,手也有些抖,但是依旧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9 J: w8 u7 E2 e
谢成功听到内堂的动静,急忙出门看看。结果一大老爷们对着他吼道,“死瘸子,你那王八蛋哥呢,叫他给劳资滚出来。”& b; V' A( S* r4 r+ R2 O
谢成功在村里镇里混了这么多年,这种阵仗还见得少,当年王二犊子带着一伙流氓闯进镇政府的时候,排场可比这大。而这王二犊子好巧不巧,正是他二嫂的表弟。他二嫂娘家,痞里痞气、流流氓氓的人可不少,这就是一个家的家庭环境造就。这才有了他二嫂在家里这么硬气,什么活都不干没人敢说她。
) W6 T4 E: c  Q! h0 M/ w( L: \0 _' r7 K“我二哥不在,有什么事儿,你说——”谢成功毫不畏惧的说道。9 w7 Y' \8 Y$ W% y
看到自己最小的儿子,胸有成竹的熬不畏惧,谢继长忽然就不怕了。感觉自己有了依靠一般,若是阿龙在,今天他也会有这种感觉。/ r! A* T/ y) J0 Y
“就他——就他——就这老王八蛋打我——”二儿媳叫嚣着,指着公公的鼻子叫老王八蛋。8 F% ^% r$ x' v% z0 n0 v
“操你祖宗的——”一人踢翻谢家吃饭的小桌子骂道,“老王八蛋你行啊,敢打我王家的闺女——有种跟劳资打——”: b7 W1 }( @, T: |1 T; X8 }6 D
后堂的老太太一见自家男人要吃亏,急忙从后堂出来。) S5 }# P7 U3 f& w/ e! l
“哎呦——亲家,这是干什么呀,这是干什么呀——来来来都快坐——大舅、二舅都来了——快坐,一家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谢丁氏八面玲珑,虽然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0 Q" ]4 c0 I, n6 r4 L$ @
“谁是你亲家——”王家老太太甩了甩袖子,当场就不认这个亲家了。+ ?- C0 |+ b0 p5 O9 P$ _* `
“说个屁说,那老王八蛋打我妹的时候,可好好说了——”7 i/ C  w9 _* u5 m8 ?
老太太转头看了看自家男人,谢继长她太了解了。你还千万别逼他,有句话说的好,会咬人的狗不叫。谢继长就属于不会叫的那种。
! \2 r" S' \9 h$ Q. Y被人羞辱到自家门里了,谢继长嘭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是老子打的,怎么着了——有种的你带着那拔舌妇滚出我谢家,两小想留下劳资养着,不想留下,跟你们姓王去吧——你去打听打听你妹做的那些缺德事,不稀罕说——贼啦的,有种你把老子废了,没种别在这里狗叫着——”
" U8 Y' N: `! n- k5 y" @* h- u- ]谢继长这回这怒了,平日里他可不见得会说这么多话。
3 m. r$ k5 s* e& a" X6 _“嘿老王八蛋——”王家几人准备动手,可是他们敢真动手吗?或许敢,但是他们一定要顾忌一件事。谢继长也不傻,本来就是二儿媳的错,他们不敢真动手,真动气手来,这二儿媳在家能待下去吗?被休了的人,恐怕也没脸回娘家了。5 |( U7 N& i/ @  L6 I
老太太忽然阴狐的一笑,就晾你不敢动手。一旁的妇人急忙拉着自家男人,小声的劝慰。
  Z* P  s; Z2 J: h! t% [8 [谢老太太宽了心,有人拦着不管是不是事先说好的,就说明他们不敢真的动手,老太太多精明啊,可不是那些光长肉不长脑子的人可比的。老太太坐在谢继长左手边的椅子上一本正经的笑骂道:“呵呵呵呵,亲家啊,我以为多大事儿呢?敢情是为了这个事儿,这事儿你不来我也准备去找你——”
! a: t" }' o! ^8 `" x( `% U  k谢老太太忽然闭口不说了,这话听上去就是顺着老爷子赶儿媳妇出门的话头。还别说,这效果还真不错。" X$ S9 @" N) [3 {5 D
“亲家,我女儿是出去偷人了还是怎么着了,在你家竟然收到这种待遇——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还就不走了!”
% Y* v" O4 K4 ~谢继长准备再来一记“强心针”却被老太太拦住了,“亲家,这事儿吧咱可得好好说,本来合该着自家人帮自家人的,事情嘛你应该也知道了,也不知道——”5 y1 k6 D  F% m  q7 m9 d
谢老太太继续打着哑谜,这回王老太太懵了,到底是哪件事我知道,哪件事我不知道啊。
1 X& w$ }) k3 J" l5 z% r* P“事情啊,是这样的——本来是件好事,家里多了份口粮,这冬天啊,是能好好过了。我也是帮着自家人打人的。你女儿也看到了,我有多帮她。可是这丫头啊,嘴巴直,虽然没什么坏心眼子却说了句不该说的——”
1 x/ m: \$ j, j( g+ \1 T  i“我哪儿说错了,我哪儿说错了,本来就不是那袋棒子——是那小王八蛋——”
$ ~: [* D, W' d2 @2 T3 ^5 b( Z王老太太也知道自家女儿的毛病,给她使了个眼神终于消停了。
- k3 }$ B1 @. ?! m" F3 U2 q8 p5 C8 k“这话,你能当我说,能当着小王八蛋说,却不能当着众人和村长的面儿说。本来就是你拿人家的东西,哪里还是我们对了。既然如此,我帮你打那小王八蛋,你就该顺着我的话,却没想到你不否认却承认了——”
+ {; e6 F5 n; m" n( j/ s8 G; I! j" M“那小王八蛋是谁的种儿亲家不会不知道吧?既然是一家人,我女儿这两巴掌亲家可得好好跟我说道说道了。”王老太太以为自己占了理,谢丁氏要是这么好对付,恐怕谢家屯的人早就死光了。1 P% N' w& i# i" ?8 H
“我还真不知道是谁的种儿,亲家你知道?”谢老太太疑糊的问道,似乎真的不知道一般。
9 X7 }$ ?* H7 W1 t“他就是谢成龙崽子,你孙子——”王家人没脑子似乎是遗传的,这事儿本来来一两个人要个说法就行了。何必让自家人今后在婆家难做人呢。1 ~" p3 M' f7 q; i- H9 H! _
“好,既然二舅要弄清楚,咱们就好好弄清楚。你妹妹,你女儿——给二狗子……我也稀罕这闺女,问问她我平日里伺候她吃伺候她穿,可有亏待过她……我也喜欢这直肠子,没什么坏心眼儿,但这拔舌妇、三只手——出门打听打听,这事儿是我老婆子造谣吗?既然亲家和大舅子想继续跟谢家过不去,我老太婆也不怕,孙子——我家小子还能生,两孩子你们带走,今后跟着你们姓王。我老太婆还就真不怕你们杀人放火、打人砸墙了。”谢老太太半真半假说道,王老太太竟然一句都插不上嘴,是没插嘴的机会。& q4 e* `1 f$ u# v2 t5 e* X
听着这事儿,从老太太嘴巴里出来,的确是自家女儿管不住这嘴,听说还被村支书的妯娌打了。想报仇,你有这能耐吗?
3 A9 }- t5 Y0 P6 [, i3 ~“话呢也说到这里,大舅二舅,这丫头是去是留,你们说了算。我老太婆听你们的——”谢老太太狠,更加聪明。又把问题甩给了打算打人的人。若是动手了,这梁子可就结下了。不动手,那就当没发生过吧。里里外外谢家都不吃亏。
' [0 i: @6 @1 e; @, y/ F' d老太太拉着谢继长和谢成功走了,留下一群人干瞪眼。里子面子全没了。好一会一群人才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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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坚强的狗人
0 \  D4 k5 J' O0 L: K谢家的热闹村里又开始传了,本来该消停的二儿媳却不消停。打从娘家来人之后,她就到处宣扬。是想不给谢家脸,却没想到第一个没脸的是二皮脸谢成武。谢成武窝囊的传言沸沸扬扬的闹开了。他是真窝囊,媳妇儿娘家来人了,他不敢出门。狗人带着村长来了,他也不敢出门却守着仓房,免得说他什么都不干。5 q# D* O7 c- X& w* n! `* a+ k3 K
狗人最讨厌的冬天又来了,谢家又热闹了。二儿媳霸占了二老留给谢成龙的东屋,还占着西屋不放手。摆明了不给二老面子,连谢成功都被得罪了。你说你占了东屋,把西屋让出来,大家高兴。没想到你占了东屋还不放西屋。
+ c, ^+ ]1 Y! F! K  V% j  ~+ Y谢成功找人给自己在不远处开始盖楼,爹娘偏心到现在还偏袒着不知去向的大哥。他早就心凉了,带着两女儿现在西屋小房委屈着,等房子弄好了,就搬出去。1 h( F. b, J) L% j9 |/ O
狗人这个冬天过的还算凑活,虽然日子不好过。二婶没少给他下绊子,弄坏房门窗户、当众辱骂张银花、还在他家门口撒屎盆子。他二叔不管倒也算了,还在一旁帮忙。还有他堂弟谢明智,虽然姓谢却跟王家人一样,变了法的打他欺负他。7 s- e. `0 f' z+ m0 K9 M' w7 J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狗人就是被欺负的那个。
1 j2 F4 T( B& }; N5 i这个冬天不知道为什么,狗人感觉自己有些异样,那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听的更清楚了,看的也更远了。而且力气似乎也渐渐变大了。他知道他在长大呢。2 ^0 E" u# e' J! q3 s
冬天的学校几乎没人去,狗人合着被子窝在破旧的课桌上听课。课堂里就八个学生,算上老师一共九个。没办法,老师一个个去请还请不来。没人愿意遭这份罪,冷不说还没个躲风的地方,处处漏风这人还怎么活。才一堂课,狗人就觉得自己的腿麻了——冻麻了。手上大大的硬硬的,还红红的冻疮是没法好了。
: e( c4 U! \( f8 f% w实在冻得受不了,老师就让他们都回去了。明天也不用来上课了,本来说好的期末考也不考了。说是下学期一起考。狗人这回急了,中午吃饭没地方蹭了。
. t  `( ^* d: X/ T- m5 H, X3 ?这日子过的艰难,狗人也知道什么是难。生活就是这么硬生生的活着,为了那一口吃的而活着。, H( c! I# Q- W9 i' m) \1 @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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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U! d2 e, w% w第二十八章  我没钱
. V4 [$ E) ~% j+ k4 B7 ?三年过去,谢家屯小学到三年级就没了。要想继续上,就得去两座山头外的镇里。谢明智断断续续念了两年就不念了,很多人都不念了。当年一年级二十六个人,如今就剩下八个了,而且没一个女娃子。, a$ K& ~4 Z( N+ d  r
如今狗人倒成了孩子们羡慕的对象了,因为他没人管。他可以去镇里上学,别的想上学的孩子却不行。! q: V( ?! N8 q
干完农活,狗人看着刚种下的庄稼,这两年几乎没什么收成,全靠他给人家打工过活。因为庄稼,会被那“三只手”一家子踩死或者毁了。他们以欺负狗人为乐,渐渐的已经不满足倒屎盆子这种低级计量了。不知道为什么,人若是心恶起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成了对的。9 Z9 r  v, T- M: _
一大早狗人就出发上学了。村屋是个大通间,除了前面被隔了出来当房间,后面都是空着的。狗人关上门之前满足的看了看后面整屋子的干柴,微笑着锁上门。今天第一天上学,狗人就把三年级的书带上以免有用的地方。
, @5 [& ], ]- e, J$ g4 p2 o$ {一进学校,比谢家屯小学大一点,却没好多少。狗人也不在乎,跑进四年级教室,好多不认识的人。
# f6 ~+ J9 }$ l$ B“狗人——”一个喏喏的声音叫道。9 H3 S/ ~0 e' p0 c+ L5 W" s
“长根——”狗人回应道。6 s3 G  V, P4 o; m9 I. Y
一个矮小黝黑的小男孩走到他旁边,“我们坐一块吧!”0 s3 m  |0 M5 q! d0 V2 ^5 m
狗人点点头,这是三年来唯一一个能跟狗人说说话的人,别人跟他说话都被谢明智打了。唯独马长根被谢明智欺负,狗人看不过去救走了马长根。
. R4 P2 \/ y& }3 {) }! g“你娘让你来上学了?”狗人好奇的问道。1 j$ [5 e6 G% p& e2 w+ r+ R9 ]
马长根脸色一暗,低下头不说话。狗人知道,他是背着他娘来的,马长根的成绩比狗人好,是谢家屯小学三年的第一,却也比不过那口饭的诱惑大。他爹娘不让他上学,有补贴又如何,家里多个劳动力才是大事。
6 S; s) B# q& r) Y; Z一个年轻、好看的男人走了进来,听说是县里请来的支教老师,听说是城里人。底下学生唧唧歪歪的说着。那个穿着的确良的男人低头看着名单,忽然哈哈大笑了。% ]7 g, e4 G+ N. d% I! u7 M" K
“谢狗人——谁呀——”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叫道。2 W' c: r4 c' K
“是我——”狗人站起身说。
4 N3 B6 G) x  u0 f" o2 Q8 t“这名儿——独特——还有王大厂、李狗剩,天呐——这都是什么名儿啊?呦,竟然还有个陈春花——”
" N5 ]0 g9 e- I  ^: J/ r: y7 x9 Q6 d“老师——”一个却诺诺的女声站起身。
2 U0 F7 W( h% V  [$ D" K“班花啊——当真是班花——唯一的女生。”男老师一个劲儿的摇头笑着说道。
2 `2 y$ @+ }: q3 i# h! P% Z“咳咳——”咳嗽声打断男老师的调侃,男老师这回不说话了,进门一中年秃顶,“同学们,我是田园乡小学的教导主任——”男人一口流利的方言,年轻男老师似乎听不懂。
+ }  T" }7 I3 S0 V3 C) Q2 B) U“这个是城里来的支教老师,你们以后要跟着他好好学,他懂得很多,都是你们没听过没见过的——”男人一板一眼的开始训话,“另外——今年每人每个学期的伙食费要交了——”, @  s* E) N9 ?
“啊”的一声,这声音是从谢家屯的八个孩子嘴里发出的。/ J0 P6 l( K$ Q' N: D# ^. m5 U0 v
“谢家屯小学怎么不用交钱——”" _. Z+ E9 F( l: Q( F
“老师,我们以前在学校吃饭,都不用钱的——娘说是村里和国家补贴的钱——”
9 W3 w2 r4 i( L& w$ Y“老师要交多少钱?”
9 {& D7 i; o! O! F8 D# u% B/ O“老师,我们家没钱交怎么办?”
/ Y* J! `$ U3 h& v6 R! D4 X“老师——我没钱——”狗人最后一个站起身说。
/ m! @1 r- |" v# B$ f( m“一共三十四块钱,你们——是谢家屯的!”秃顶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这钱一层层的盘剥下来,到了学生嘴里就成负的了。交钱这就是必然的。
) j! K/ P+ z: ^“老师,我们的钱去哪儿了?”一个响亮的声音问道。) E2 M4 N5 r- Y
狗人也想问这问题,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不懂什么是贪污,却也奇怪为什么以前上学不要钱,现在却要钱了。秃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怎么都没想到收了谢家屯的学生,竟然出现了这个状况。一旦这事儿败露,那么之前被坑钱了的家长还不闹翻了。( `9 p; g7 O+ V3 i
可是他高看穷人的骨气了,像张银花这种逆来顺受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且大家都交,很“公平”啊!却没想到被坑了的那钱,被人白白拿进口袋里,有多不公平了。那可是血汗钱,那钱上面真正的留着血和汗的。% g. x. V* S0 W
教导主任说了几句走了,没给学生们一个答复。狗人知道两件事,第一这个年轻的城里来的老师他干不长。看老师的衣服甚至指甲都是干干净净的,要是一来沙尘暴这乐子可就大了。6 g7 {' Q; K* P
第二,马长根这学是上不成了。他们家兄弟姐们十几个,计划生育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如何养活就成了大问题。在谢家屯不用交钱,他爹娘还不让他兄弟们上学,若不是马长根成绩最好,老师三番五次的做思想工作,恐怕连谢家屯小学马长根都上不了。
% O/ G8 `" \; j% W2 U8 f“好了,安静——各位同学,我叫李思成,李白的李,思想的思,成功的成!来自浙江省宁波市——哎呦,这路跟这里可不是一般的远啊——我想我妈了!姆妈噎,囡囡想侬在!”年轻的男老师似乎心思不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说这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不是普通话,应该是他们那里的方言,有些甜腻腻、粘乎乎的方言。跟这里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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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b" l5 d5 W+ e0 }3 }( c第二十九章  痛殴- P" m# ~& ?( c! s+ j# T. _9 [1 Z
狗人砸锅卖铁凑齐了三十块钱,这三十块钱是他的血汗钱。给人刨地挑粪一分一毛赚来的。身上的衣服还是张银花的破衣服,好在张银花朴实,衣服也不花俏,狗人穿着倒也像模像样,就是太大了。这衣服缝缝补补,被人撕坏了扯断了,补上继续穿。谁撕扯他的衣服,还不是被他二婶挑唆的谢明智。
; n9 g+ H) D* U0 I5 w& y狗人的脾气像张银花,逆来顺受的。但是却比张银花能说会道,起码若是之前那些事发生在张银花身上。恐怕狗人真的冻死在那年的冬天。- y4 L% O, O6 E7 b
三十四块钱的伙食费,狗人交了三十,一分一毛的都有。其中的十块是谢继长塞在他褥子下面的,另外五块是谢成功瞒着他媳妇儿给他看伤病的。头顶上,有个五六公分的伤疤,是他奶奶那一棒子打的。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不过还好没留下伤疤。
# z5 l9 A: a) }/ E* T- }瘦弱的狗人庄稼地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狗人气急败坏。你越气,那一屋子就越高兴。谢二狗一家三口不欺负他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谢明智又来挑事儿了,杂种杂种的叫着。狗人不理会他这么自己骂自己,却是谢明智自己骂自己。狗人死杂种,那么谢成龙也是杂种,谢成功也是杂种,谢明智还能是什么!
/ p1 N  y* P3 D& N* E打断骨头连着筋,谢成武一家子欺人太甚,狗人看着一地的庄稼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有火烧的痕迹,还有被踩踏的脚印子。他心里的悲愤,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对谢明智的挑衅,狗人第一次反击了。" q* K  d4 K2 V
或许是祖传的吧,谢家的人寡言少语甚少说话。都属于不会叫的狗,狗人纯正的谢家种也是如此。
3 z6 Y% t" ^9 X& J+ D听见谢明智的叫嚣和辱骂,狗人上去就给了堂弟一脚。狠狠的踢在谢明智的小腹上。扑上去,把谢明智打的头破血流,狗人觉得压根不解气,半拉半拽的拎着谢明智扔进了谢家院子。
  ~% C! L. M6 y" p2 s' |7 H7 R他甚至都有放火烧死这一家子的想法。谢明智哭声震天,一旦叫骂狗人或者张银花,就会矮上几拳。谢成武好不容易从西头井打水回来,媳妇儿吵着要洗澡。他也乐的在一旁看媳妇儿洗身子,这是他们两夫妻的情趣。刚看着生过两个孩子微微发福的媳妇儿跨进浴桶,巧笑颜兮的勾引他,让他一同沐浴。3 v# A% t% D, Q5 ^; S5 S, \( R1 @
谢成武色眯眯的笑着,他媳妇儿那是真漂亮,虽然生过两个孩子肚子有些发福,但那皮肤一定是村里的一众妇孺当中最好的。谢成武硬邦邦的盯着裤裆里那玩意儿,刚脱掉上衣就听到儿子的哭喊呼救声,急忙走出门。% T  f- g) F  F( f1 {
媳妇儿管自己泡澡,“二狗啊,你去看看,那犊子肯定又在外面惹祸了——”: p2 g1 ]  t3 [4 \  `3 @
谢成武万般不乐意的穿起衣服,从东屋出来。刚一出来就看到儿子被人骑在身上很揍。
( n* P7 c" R7 W. c$ Y8 p# U“操——狗人你个王八犊子,给劳资住手——信不信我废了你娘的——”谢成武大叫道。- B4 R+ a, a7 A4 O  r! z
压抑了四年仇恨,从张银花过世后他们变了法的欺辱他。全然不知性命之忧的狗人,沉浸在报仇的痛快中。在谢家门口殴打谢明智,此时被打的谢明智好像猪头一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1 k- I" }/ f2 Q' U3 W. _0 c9 [4 Q
谢明智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没想到任他欺负的狗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让他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刚才拎着他扔到门口的那份力气,绝对是一个成年男人所拥有的。他爹——他爹打他的时候都没这么强悍。% r0 @* D0 u6 h  a9 t0 f. T
隐隐生出一种感觉,他爹不是这个没爹没娘的野种的对手。谢明智的余光看到父亲撩起一旁用来铲土的铁锹冲了过来。
& O7 G8 S! ]& w# ]8 @: P3 f9 I0 n) U谢明智也聪明,被压在地上的手忽然抽了出来,由下而上拉住狗人狂抽他的两手。被叫做“窝囊废”的谢成武此时却一点都不窝囊。握着铁锹的他忽然感觉很有力、似乎自己很强大似得。, ?: K) p1 u) `' t- B4 x
“王八犊子——去死——”谢成武见儿子拉住了狗人的手,此时的狗人早已不见以往的憨傻模样,那股子野劲和怒急的红眼发疯似得挣脱谢明智的禁锢。区区两下,谢明智抓着狗人的手就被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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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4 Y4 H4 ?' P第三十章 娘,你的奶子! f0 n; y4 g# v" W2 g  p4 n5 Y
谢成武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手中的铁锹却到了狗人身后,全力挥起手中闪着黑光的铁锹,谢成武也没想过这一锹落下去的后果。必定是脑浆横流。+ I# W2 n2 k7 V$ n3 b% ~8 {. [
忽然狗人感觉到后脑生风,脑子里一顿就那么一瞬间,狗人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度危险的狂叫声,叫声很诡异的出现在他脑海里,狗人没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叫声,却奇异的听懂了叫声中的含义。
/ V% H- N+ M# A: _( |* w( s铁锹距离狗人的后脑不足十公分,忽然狗人好像中了邪似得一抖,整个人一闪——出现在两米外的篱笆旁边。谢成武一锹落空,愣了愣,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他就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前的人就不见了。
# h) K: X" S  j$ p2 u0 g: n“狗崽子——”谢成武一时反应不过来,一锹从他儿子脸上划过,幸好收的快,要是再往下落一点他儿子这张脸可就毁了。谢成武不要脸的握着铁锹,挥向还没反应过来的狗人。, \$ J6 R& k3 j  S
此时的狗人四下张望,好像在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这个声音极为熟悉有极为陌生,像是狗叫声却比狗叫声悠扬。像是——狗人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但就是想不起来。: q0 z% {& _! l0 Y
谢成武的第二锹又来了,狗人刚转过头却见一个银光闪烁,好像刀光般的铁锹边缘最锋利的那一面朝他横着挥来。狗人急忙双手抱胸,护住胸口。铁锹跻身,狗人听见他阿爷的怒吼声和一个女人的叫好声。# V" w$ d# C* R  P2 Q' \8 M
“狗人躲开啊——”' Z5 ?5 J' \4 k6 D" a# E2 G
“弄死他个犊子——”
! v; ^1 }, U4 a5 e4 ?* L/ i没有想象当中的剧痛,狗人闭上眼睛心想这下完了,这手怕是废了。可是奇异的是,狗人竟然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微微张开眼睛。狗人诡异的看着正在奋力抢夺铁锹的谢成武,在往下看发现一只手抓着铁锹的锹身——这只手不正是他自己的吗?( `, P! M" G' f% t- o+ }
“小王八蛋,犊子——放开——混蛋王八蛋——”谢成武怒骂道。看到狗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接住了铁锹,不论他如何拉拽,就是抢不回十岁孩子手里的铁锹。
  k2 H3 V9 V: h! @谢成武怒起一脚踢在狗人身上,狗人诡异的腰身往右一闪,险之又险的避过了那一脚。而狗人此时仿佛魂魄出窍一般,傻傻的站在原地。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狐狸的脸,就出现在他眼前,很近很近——近到就在他脑海里那么近。
( Y+ R0 z! P/ A2 q) a铁锹一轮,“啪”的一声,打在谢成武的脸上。谢驹鸣哀嚎一声,不顾尊严的躺在地上嚎啕大喊:“快来人呐,野狗子——这畜生打我——哎呦喂——”5 ^( i+ O# t8 |
不见有人可怜同情他的谢成武,见狗人犯傻,蹭的一下站起身。抢过狗人手上的铁锹,准备第二次给这兔崽子致命一击。
# y8 {  A+ f; g" j“狐狸——”狗人痴叫一声,声音很轻。但是狗人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声“呜——”的回应声。忽然那股力量消失不见,谢成武一把就夺下了狗人手里的铁锹,铁锹长年用来铲东西,锹身边缘被打磨的光亮。
+ [. x$ l6 r8 }8 z& S" ~$ ^8 Q5 X" U狗人感觉到手心一痛,黏黏的似乎什么东西流了下来。谢成武感觉到没面子,发了恨的抡起铁锹又朝狗人头顶砸去。狗人双手高举,两手接住铁锹,借着个子比谢成武矮,一脚踢在谢成武的裤裆里。( Y' J2 ]5 [+ V( w) u# @; O
顿时谢成武哀嚎一声,“哎呦——蛋蛋坏啦——”那种只有男人才明白的痛,让谢成武眼泪都快出来了。
3 s+ ]9 X9 b7 z- [' w. K0 U) L见自家男人吃了亏,二狗媳妇儿狂吠一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狗人的长头发。狗人的头发很久没理过了,上次还是去年大夏天实在热的受不了,谢继长非让他理的。二狗媳妇儿一个耳光甩在狗人脸上。7 x( l7 M- m7 h$ R( ?" f
“贱逼养的,你能耐了啊——”二狗媳妇儿骂了这一句,后面更难听的还没骂出来,却被头顶的剧痛弯下了身子。. \* s$ ~4 n# A! y7 ^& V) Z4 A
狗人一把抓住二狗媳妇儿的长发,头发上还湿漉漉的,奋力的往下一拉。他个子小,比小他一岁的谢明智还矮小半个头,更别说跟两个大人比了。但是往下拽的力道却不小。
- m6 o: ~( q; F% v: N二狗媳妇儿还没洗完澡套了件衣服就出来了,被狗人狠狠的抓着头发,谢成武还捂着蛋蛋蹲在地上说不出话。这痛也就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要多久才能缓解。看着自家女人被狗人抓着头发,谢成武一手捂着火辣辣剧痛的蛋蛋,一手狠狠的拉着狗人矮小的身体,想把他拉到在地。: ^( p$ z/ n; X
狗人猝不及防,被谢成武拉到在地,手上抓着的头发一滑。二狗媳妇儿又怒又羞,这傍晚天色渐渐昏暗,西头地里干农活的都停在他们家门口看好戏。
4 k% N( R3 C7 W% k3 e- g4 S一旁看好戏的还有谢继长,本想帮忙的,却乐呵呵的发现他孙子竟然这么能打。竟然撂倒了一个大男人,那一锹下去,二狗子的脸上都开始流血了。好吧虽然手段有些卑鄙,但是他们一家三口打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更卑鄙。# d1 X# d. `) ?/ S
二狗媳妇仿佛疯狗一样,朝狗人拳打脚踢,二狗压在狗人身上让他反抗。任由他媳妇儿打!谢继长看不过去了,刚才一对一,狗人大站上风,比起那个窝囊废儿子来更厉害。现在一对二,狗人明显不是对手。2 w1 V+ O3 D$ a- F/ h9 B7 h) [
狗人腾出手,去抓二狗媳妇儿落下来的手,却没想到一抓抓到了一个软软的大大的东西上面,一扯——呲啦一声。) _+ A  Z& a' [1 i( H0 V
顿时世界清静了,谢成武转过头傻傻的看着那团刚才在他手中玩捏的东西光秃秃的露在外面。狗人傻乎乎的发现,他二婶的胸口竟然这么白嫩,还隐隐泛着红色。
6 D3 U6 Y* B! Z; Z" _一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谢明智大叫一声,“阿娘——你的奶子——”) A: w8 C& D8 f& L
二狗媳妇儿疯了似得哭叫着,这叫她以后还有脸见人吗?又疯了似得跑回屋。谢继长被二孙子的那句话逗得哈哈大笑,都快岔气了。
1 `! }4 Q$ _( I) ]3 ?2 F“二狗啊,你媳妇儿奶子真他妈大——”8 n9 I/ I1 j1 I! g2 i
“二狗啊,你媳妇儿以前也没那么丰(丰满),被你捏大的吧——”
 楼主| 发表于 2015-9-11 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加大马力一更
+ y) S. X$ X1 |5 X奶茶店情史
4 O1 {, ~8 E# S! c: M位于东单的一家奶茶店,生意很火爆。这里四周都是写字楼,生意确实不错。学了两天,谢驹鸣就上手了。2 |0 a3 b8 p7 I* l. l: j: _
“你好,欢迎光临!”谢驹鸣抬头笑道。  y% K5 @% q0 s+ v7 O1 m' \% X- X( e/ G2 J
“我很好——就是屁眼很疼,这两天发炎了——”陆骞走进奶茶店,看了看老板娘说,“老板娘好——”) v' ~8 M) z& j8 N
“你好。你来了——”老板娘穿的很时髦,笑呵呵的看着陆骞。帅哥嘛,总是很养眼的,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J6 d' m# D0 X4 T- U7 a8 f5 t% O
“还不能上班,怕伤口裂开——”陆骞倒是很实在。. G! c5 E/ p' j7 B. m! y
“小小年纪痔疮的这么厉害,还动手术了——来,坐——喝什么我请客——”老板娘热情的招呼陆骞。
7 x8 S2 T# N2 p! y- ]0 d  B/ f! j谢驹鸣摸了摸自己的脸,丫的我这么没这么好的待遇。看来陆骞这种小白脸型的,是老板娘的菜啊。我要告诉老板去!
, f, s7 D% ~/ `% j* F$ z门铃响了,谢驹鸣露出招牌式的八颗牙齿笑容,“你好欢迎光临——”6 X2 H: e6 S) ~! I/ [
“唉,你好——”一老头出现在谢驹鸣面前。
5 t/ I1 Z7 F" l6 w: V“请问要点什么?”2 i5 k5 y4 C( w; u4 w1 o8 x) S
老头看了看不远处和老板娘聊的火热的陆骞,那火辣辣的目光,谢驹鸣忽然就这么对号入座了。白色的短袖衬衫、脸上清晰可见的老人斑、脖子上一串金灿灿的项链、手上一枚金戒指,一双老北京布鞋。个不高,微微驼背——这不是陆骞口中的那个老头吗?: K) p/ m( G; p# \- v- K
“你好——请问要点什么?”谢驹鸣邪邪的一笑,这是块六十五年老玻璃了。他昨天和前天都来过了。$ T+ ?: H+ M: [) Y% Z0 n5 u8 ^
“照旧,夏日红茶——”老头似乎没心思打理谢驹鸣,一个劲的盯着陆骞的背影。目光火热,还不停的搓着下巴。% m2 A3 {3 u6 Z( q) H8 T1 L$ D
“好,请稍等——”谢驹鸣一脸恶寒,看了看陆骞,果然陆骞听到老头的声音不由的顿了顿,却依然没转过头,跟老板娘说些有的没的。
9 n4 A6 U. V1 k* O2 o老头在陆骞不远处坐下,抬头就能看到陆骞的背影。看样子他对陆骞很留恋啊。
7 y( p* j5 C3 x3 c: d6 @老板娘去接孩子了,陆骞依然没转过头,一个劲的给谢驹鸣使眼色。谢驹鸣抓抓眉毛,看了看天花板——表示自己解决。1 c5 G$ l/ n) e7 D: t) p! a# M9 ]
陆骞叹了口,猛的转过头看着老头。
: |& G. [9 \- j8 [# J“骞骞——终于肯见我了!”老头一脸哀怨的看着陆骞说。0 A- {, U" C5 ?! ^' v5 C& u
谢驹鸣听到“骞骞”两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哀怨的声音和那副委屈的表情——很恶有木有。
2 k) r) }( f; O# w0 J1 N“第一,我不需要你的钱了,我很感激你为我付出的一切。真的很感激——第二,你之前对我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我的底线,我的屁股——前几天刚动过手术,这一切也是你造成的。第三,请别再来打扰我,冯叔——我们还是朋友,忘年交——真的别逼我连朋友都没得做。”陆骞的话很直接也很诚恳,而且很诚实。的确若不是老头不管陆骞被痛的死去活来,强迫陆骞拳交,陆骞不会造成现在的痛苦。' r8 C+ o& L6 M" p( [
“骞骞,我那是爱你,我生气,我吃那混蛋的醋——骞骞,老冯真的很爱你——跟我回去好吗?我好好照顾你,再也不弄疼你了——”老冯很激动的站起身,谢驹鸣却没看到他脸上有多少歉意或者愧疚。; k; f1 G: a7 O( M
“冯叔,我爸过世了——我真的不需要你再做什么了。请回吧,冯叔——别让我难做。起码我还记得你对我的好。”陆骞的诚恳换来的是老头鄙视的一笑。
# z  w" l% B: i- E“哼,不就是出来卖的骚蹄子,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好东西了——贱的——”老冯似乎知道陆骞不会再回头了,却从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些低级的恶趣味,的确很痛快,可是老冯的自私却注定他这辈子只能靠金钱来满足自己的变态的性需求。
5 ]7 x9 z2 y! F. [- f( `老冯走了,陆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过头看着低着头勤快的收拾着的谢驹鸣。
7 e  y& d( R, z2 e' y9 |“让你见笑了——”陆骞淡淡的说。. {; f" M) g7 ^, O% D
谢驹鸣抬起头拍了拍陆骞的肩膀说:“没有,你做的很好——”
' N# ]' M! j! Z$ m! D17号,陆骞正式上班了。老板娘功成身退不用在家里、少年宫、老家和店里四处跑了。
9 Z/ O6 k( B" L* o# h工作很忙碌,特别是早上中午和晚上这三个时间段,傍晚的时候最为忙碌,的确两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不过对于两个手脚勤快、动作麻利的男生来说不难应付。老板娘看到谢驹鸣和陆骞这么勤快,也很放心把店交给他们。反正有监控,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在家监视着就行了。8 e* ?+ e7 c1 y. a
“你好,欢迎光临——”两个男声,一高一低的喊道。& z2 Y1 F  U. A" [( Y9 m6 \
“咦,谢驹鸣——”一个惊讶的女声喊道。2 h4 z% ^! a2 g+ M& A7 M
谢驹鸣看着眼前的大美妞,咧嘴一笑说:“好久不见啊,柳静——”3 ~5 L2 D$ c4 ^  h% e/ D
柳静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看上去玲珑剔透的像个陶瓷娃娃。身边跟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
. Q8 ?6 \, q; w. N6 {& E“哇——表姐,他们都很帅,都是我的菜噎!我喜欢这个——”身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指着陆骞说,“好帅——”% J& |. ?  ~" j: P
谢驹鸣呵呵一笑说:“那让那个帅哥请你喝东西好不好?”0 c& s& A! a) c8 B" _3 o
“行,小美女要喝什么,我请客哦——”陆骞笑着说。$ ]- e7 U, v* d$ Y) M/ U- v
“那个,最贵的芒果布丁!”1 P0 I. `( P+ c) i$ _) H! q8 n' z) L
陆骞点点头色色的说,“没问题,美女喝什么,看在是黑子同学份上,哥哥请你呦!”: E6 W' @4 h3 k5 L4 r( v
柳静捂嘴呵呵一笑说:“那三个芒果布丁,两杯夏日红茶和一杯丝袜奶茶!”
+ q3 Y4 N0 ]7 G6 P% }“没问题——找个位置坐,马上来——”陆骞倒是一点都不在乎,三个芒果布丁就是一百多,三杯奶茶又是三十多。
" k- E  C" C7 L“我能为美女们做的,只有免费续杯了!”谢驹鸣笑着说。3 u! ^8 Q$ k1 y8 U( Y1 i9 K2 {3 D
“哦,谢谢——”对谢驹鸣柳静还是很客气的,“你怎么在这里打工,这里离学院不近呢。”7 E6 d& R3 M  J" q2 |  M4 C
“喏,学长介绍的,说这里待遇不错。一个月一千五加提成,生意不错,这个月最少有三千多了吧。你呢,你住在附近——”0 a6 A. l1 a1 x" X: i( ]
“哦,新家就在后面——就这栋楼的后面那个小区——”柳静也不介意的说道。# a( S: Y5 o1 ?1 a/ _; s# V+ x- j8 Q
“哦——二环有套房,一生吃穿黄!”陆骞笑呵呵的插嘴道。) q+ w4 G# t. I$ q1 M
“什么意思啊?”谢驹鸣问道。
) ]4 @; n7 z' I+ h“黄色的是金子,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意思——我老家,金子就叫黄!我现编的打油诗,怎么样?”
1 R; e9 D+ @, y) g8 ]# \谢驹鸣白了他一眼,柳静干干的笑了几声。跟柳静聊着学业的事,陆骞在旁边跟两小女孩玩闹着。谢驹鸣还真怕他的肛门又爆裂了,不过束缚装置还在,虽然走路有些小麻烦,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F# o- r% C& E% C# G
跟柳静的关系,怎么说呢——同学,不算是同学,只能说是同校同学。柳静是基础医学专业的,跟谢驹鸣药理学不是同一个专业。两人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算出来。认识,就因为大一注册的时候坐同一辆车来的。
$ ~5 c  m/ g0 i+ i: I2 z  L柳静走后,谢驹鸣感觉到有种——巨大的落差感。这种感觉很久没出现了,这个柳静,人如其名的恬静淡雅。而且他爸为她在这里买了套房,二环以内的房子——不是你有钱想买就能买的。
0 W1 Y1 v- u" X+ v“黑子——黑子——进来——帮我看看,括约肌上的夹子掉了没——”陆骞很没品的在储藏室喊道。" j7 o6 i2 |6 c
谢驹鸣一脸黑线,这里有监控,里面到不怕老板娘看到,但是都进去了总有些不妥。
' L- U9 s1 v$ N! T' [3 S- i' a走进储藏室,陆骞早就脱了裤子撅着屁股趴在冰柜上,还不停的摇晃俏丽雪白的臀部。谢驹鸣狠狠的在屁股上啪了一下。. A; \7 q  U; ?0 v1 e5 x- m
“哦——好爽——黑子哥哥,弄的小奴好舒服——小奴的小嘴都流水了——”陆骞那副瘙痒,谢驹鸣本来还挺享受的,有股邪火上来。被他这么一弄,顿时心都哇凉哇凉的。5 C$ j3 b2 Z# L. O3 Z
掰开陆骞的屁股,陆骞轻声叫道:“啊——哥哥不要这样,小奴好害羞,不要——不要手指,要鸡巴,大鸡吧进来——”$ r7 U+ w2 ~* W: k5 R
谢驹鸣被陆骞几句话又弄得裤裆里的鸡巴高高翘起,红着脸急忙转过身回到外屋。
2 V4 [( @0 X, P/ `& A: C: I& F5 b2 v; G“喂——到底怎么样啊?”. B" T  M, y2 _: Q
“很好,没掉——就是发炎有些厉害,又红又肿——给你擦点药吧!”
2 W( t9 F; M# K' Z' h$ q& H陆骞穿好裤子出来,这回倒是正经了,“不用,中午擦过了。擦多了也没用,晚上用妇炎洁洗洗——”6 C3 ]) X% ?% i' M2 t
“噗——呵呵呵呵——”谢驹鸣喷笑而出。# \0 A7 U0 f) \+ d( ?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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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情事25 u# r  L, M/ G  s
第一个月工资到手,谢驹鸣三千四百二十。握着那一沓子钱,谢驹鸣感觉这个痛快啊。陆骞请假去医院拆线了,谢驹鸣一个人守着店。下午的时候陆骞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男人,正是上次在超市看到过的那个。
3 a, a  D- @9 c* S9 }, ~“喏,你自己去追,小爷不管!”陆骞套上工作服站在谢驹鸣身旁说,“呐,不是我把你买了,而是刚好碰到,死缠烂打非要搞你屁眼——我觉得吧,反正你丫的也厉害的紧,不如操死他——给我报仇——”- @8 \; h2 k& N' ^9 D
对于陆骞这没心没肺的话,谢驹鸣也不在意。公式化的对着男人问道:“你好,请问喝点什么?”3 K. V1 W! D5 D1 }2 c. q
“咖啡,拿铁——”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谢驹鸣一眼说。3 f! [$ g) V1 e- W+ W) K# N  h5 z
“请稍等——”这一个月把谢驹鸣的工作热情也磨的差不多了。谢驹鸣麻利的开始磨咖啡、煮咖啡。
6 _( N/ ~( }5 x7 p4 c+ z2 x“你叫谢驹鸣是吧,我叫穆明哲!穆桂英的穆,明天的明,哲学的哲!”男人对着谢驹鸣的背影说。3 F6 x& ?1 k& C) u- r* X6 ~
“谢天谢地的谢,良驹的驹、一鸣惊人的鸣——”陆骞在旁边莞尔的调侃道。7 A$ d: l9 S8 Q" C
“你好,穆先生——”谢驹鸣不冷不热的转过头叫道。
" F% |: y) b5 v; j“我们之间非得这么冷淡吗?交个朋友吧!”穆明哲说道。
, |) s1 [8 B  Q' A“谢谢穆先生的抬举,你是学长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谢驹鸣四两拨千斤,又把关系扯到了陆骞身上。交个朋友——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能说不吗?会显得你很没素质,不尊重他。真的交朋友,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要求的,我跟你不熟,冷淡有什么不对,火热的扒上去你又觉得我有问题。
# e( ^8 w. W6 k% q9 i“晚上一起吃饭吧!”男人的话,似乎带着浓浓的强迫意味。4 ]! _; Z; {0 S: \( _1 z" h
谢驹鸣有些不喜,短短的几句话让谢驹鸣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压迫感。明明自己很冷淡,却非得说谢驹鸣冷淡。5 U  R8 r7 b' s: |! ^: B1 c2 ]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要上班!”
3 _/ ~6 c8 _8 Y9 }  c0 \“那夜宵呢,我去定位置,晚上我来接你。”男人似乎吃定谢驹鸣似得。, ^) p% R- h% F$ v, b8 R$ ?- H: b
“不用了,谢谢——”谢驹鸣这回是真心没感觉了。之前多数是陆骞给他的评价,如今却发现陆骞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男人的确很自我。不容别人反驳,强自决定。
' C3 q1 k8 W" S+ V“这么着急拒绝我,约了男朋友了!”穆明哲调侃似得看了看谢驹鸣,又低下头尝了口咖啡。
+ C( k+ `) u9 e& X“我没男朋友,不过不代表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吃饭啊!”谢驹鸣站在穆明哲不远处说道。5 D* J& P6 b. V
“哦,那是不喜欢我喽。”穆明哲冷冷的看着谢驹鸣。
; r4 E9 E% f. W9 Y; F& ~4 q" C“呵呵呵,你喜欢我——”谢驹鸣笑着问道。
1 M! U" p, I  Y, `; }" s; _+ E3 H穆明哲点点头说:“是啊,你很帅——”- @$ l3 g  O2 }; |' [
“谢谢夸奖,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倒真觉得你这个喜欢有多少含金量。所谓喜欢,只是帅就行了——喏,刚路过门口的男人也很帅。你也喜欢他——帅的人很多——”谢驹鸣也不是人人拿捏的软柿子。立马否决了穆明哲的强势。; p) ^5 W& |# ]' {
果然穆明哲楞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确他就是感觉谢驹鸣很帅,想跟谢驹鸣上床,仅此而已。至于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谈不上。震惊——还是有的,陆骞跟他提起谢驹鸣的时候,还是很震惊的。不过过了半年了,这震惊早就不见了。! O; ~- j. N* g% `" {( r! L
“你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4 `' `/ l( _: e, E! }& K) O“可是我印象当中就是第一次,我们在哪儿见过——哦——超市那次——呵呵——所以呢——”
) i& X2 z& s" `+ j# ^9 r穆明哲等着谢驹鸣的下文,结果谢驹鸣却没了下文。气氛有点僵硬,陆骞翘着二郎腿事不关己的坐在沙发上听歌。
2 ]8 l; i9 B( c; q8 t“唉,我说了吧——你用追我的那套装逼方法没用,金钱和直接勾搭是打动不了黑子的,黑子是个慢性子,你得慢工出细活。”陆骞笑呵呵的说道。
: r. y; n! @4 a0 y( [- U,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直接点吧——跟不跟我走?”穆明哲的话太明显不过,谢驹鸣肯跟他上床就上,不上拉到。9 B8 \' i5 R+ y9 _& c9 e: I
“这里是奶茶店,快餐店请出门右转,第二个红绿灯左转,那里有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提供专业快餐!”谢驹鸣对着男人笑着说道。  Z6 U; V' f. u1 r# c
“呦,同志桑拿浴室啊!记住,进门时说是来洗脚的,不然他们不让你进门,说客满了。”陆骞笑呵呵的调侃道。: l$ b! A5 \( G, r( a7 |
穆明哲似乎跟谢驹鸣耗上了,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唇枪舌战。陆骞在一旁听的小脸一抽一抽的。- Y+ {/ ]2 \3 j6 z7 t; w6 m& v
……
3 K" u! v/ p* r/ d. l“他是爹生妈养的,当然不能这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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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上个床吗,你至于谈过几个都介意吗?”: M( r$ J0 o) y; M
“是G,就非得直接上床?”
& d; M: [5 K& J“不用装纯,我们都一样——”
$ q0 L8 _3 a' P8 d( x# ]" X5 |; y) Y% q. n“不跟你上床就是装纯,那我继续装!你自便——”谢驹鸣觉得没谈下去的必要了。
2 X/ \; p4 z: T& |# E  _2 u( ^0 j* Z穆明哲走了,陆骞那张帅脸一抽一抽的。9 X" Q- s6 M; [. u" s
“黑子,你真牛——谈过几个男朋友、交往多久、为什么分手的——这问题你都能问?你这摆明了,不给他好看。他的风流史,恐怕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2 m3 E: [: q/ z: Y& C
“是你告诉他高天奇的事儿?”谢驹鸣有些恼火。虽然罗旭阳和陆骞知道的不详细,就知道他跟高天奇谈过三年恋爱,被父母棒打鸳鸯了。其实也差不多了。0 d( r! I! w& q
“你别——哎呦喂,那是我跟罗旭阳打电话,他就在旁边听见的。而且他的事,我也不都告诉你了吗?算公平交易吧!”陆骞不是推卸责任,他也不是那种会推卸责任的人。
! y3 J" E4 b1 d# X0 K“算了,今后别在我背后捅刀子,不然朋友都没得做。”谢驹鸣很恼火,好不容易尘封的伤疤又被人揭开了。他能有好脸色对穆明哲吗?不把他问傻了,问的答不出来了才怪。
, I$ d$ D3 c- h- N$ |& f“SORRY,我不是那种碎嘴的人。”
- p! k/ x  k5 t9 v“没事——干活吧!”* t4 y$ J* k0 l
“他今天可算是踢到铁板了,爽——叫他牛。”陆骞笑笑,转移话题说,“前几天,就我去复诊那天,罗旭阳又来找我了。”6 S6 }! t' P5 N( \, N& l
打从陆骞把钱还给罗旭阳之后,罗旭阳第二次找陆骞想要复合。虽然他接受不了陆骞如今的身体,那括约肌看上去的确很吓人。但是罗旭阳还是回来找他了。
; U; \' ^" Z: R& [2 G“你怎么说?破镜重圆——陆骞不是当年的那个陆骞了,他罗旭阳也不是当年一味付出不求回报的罗旭阳了——”
! a% C) S, g! |; ^“屁,这话可不对——没错,他对我是很好,百依百顺的,但是不代表我跟他之间就只有他付出。我也有,在金钱上我付出的也不少。根本不是我所能承担的,你以为罗旭阳那爱计较得失的性格是因为我,那是天生的——我跟他在一起,他给我买一件衣服,若是我不回礼——他也不会给我好脸色,觉得我对他不够好,不够上心。虽然我们的给对方买的价格不在同一个档次上……”陆骞似乎被谢驹鸣的话刺激到了,他对罗旭阳感激依旧,但是这话却是实话,罗旭阳斤斤计较的性格不是因为陆骞。
7 Y" i0 [: Y9 u) `! p+ L听陆骞说了很多,谢驹鸣叹了口气说:“罗旭阳和刚才那个穆明哲刚好是两种人。钱不是衡量感情的标准,的确是衡量付出得失的标准,呵呵呵呵——”
: x5 K0 w+ Z0 [+ p, Z想起那个大高个,谢驹鸣忽然幸福的笑了。那些都不是真感情,谢驹鸣相信只有超脱物质金钱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感情。就算没钱,也没必要把钱当作衡量付出和收获多少的工具。因为人与人之间的经济能力和金钱观是不一样的。( K/ u9 h* {' J3 G
幸福依然在,那么幸福背后的仇恨呢——谢驹鸣眯着眼咬紧牙关,忽然叹了口气不再去想高天奇,不再去想高家。
 楼主| 发表于 2015-8-27 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下来两码无肉文

北京% [5 o# C- i0 d8 n, D' e
踏上火车,谢驹鸣实打实的一个土包子,做过最好的车就是学校的去比赛的大巴车。他连13号入口转悠了好几圈都找不到。上了火车,谢驹鸣挤在满满当当的人群里,就窝在座位上抱着背包。他感觉自己的衣着与身旁那几个光鲜亮丽的年轻人很不合群。心里的自卑感和第一次出远门的恐惧感,让谢驹鸣有些不知所措。
& C7 F) ~8 M. z$ v% A5 U火车开了整整两天才到北京,谢驹鸣犯难的跟着大部队往前走去。北京火车站三号出口处,不少穿着红色黄色绿色马甲的学生挥舞着各自学校的校旗。
6 V$ ]7 a" y) T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科技大学等等,谢驹鸣找了很久,看到一群清一色红色马甲和红色袖标的女生正唧唧咋咋的围在一起说话。+ ]9 F  M; S8 z$ W
“请问——是XX医科吗?”谢驹鸣弱弱的说。: M7 A2 ]  v; w7 l' S! D
一个身材高挑满脸雀斑的女生笑呵呵的说:“你好同学,我们是XXXX医学院护理学院的学生会宣传部招待队的——您来报道吗?”
+ |- U9 s2 ~' P" `& G  G: V“护理学院——”谢驹鸣想了想顿时摇摇头说:“我是基础医学专业的——不是护理专业的——”
) X8 X  }7 n, k9 G+ ]8 U“哦——你好你好——你应该去那里——你看,他们清华大学生命与科学学院和你们是一个学校的,你去那里报道——看到那里XXXX医科大学的标志了吗?”! M4 e- \8 p0 T% ?
谢驹鸣谢过之后,背着牛皮背包往前走去。无意间听到几个女声正嬉笑的谈论着他,“你看——好帅哦——就穿的有些——个性——”一旁两女生窃笑的看着谢驹鸣。5 S# v4 N* J4 P% `
“是哦——好帅,就瘦了点——好土,看这衣服乞丐穿的吧——”& X1 a& u$ x, `1 ~( j/ ~
“错——这叫做潜力股,只要一毕业,随便哪家医院想去就去——所以啊,这是只潜力股——”+ X9 X+ H6 G! I1 a, g- F5 x5 J
“哈哈哈哈——”+ ]' @) n/ r7 H) {- U
一群女生不知道为什么哈哈大笑起来,谢驹鸣红着脸快步走向XX医大接待处。一个矮胖的男生面无表情的接待他,登记核对之后让他签字,然后一个女生让他在一旁等一会,一会儿一起走。$ u5 Z7 q8 `! k4 P/ A+ E5 V# A
谢驹鸣很不文雅的坐在角落里,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也不见要走。终于接待了几个女生之后,一个穿着绿色马甲的女生通知他要走了。
+ O8 z* u6 m4 }坐上大巴车,谢驹鸣心里那股浓浓的自卑感再次袭来。车上大约二十多人,除了七个接待的之外,全是穿的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看了看自己身上很“复古”的尼龙短袖和粗布长裤、老旧的回力板鞋,谢驹鸣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坐那儿。
" R/ n- p( R9 U6 z8 \9 ?“唉,哥们——坐这儿,这儿有位置——”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很白净——白的就跟豆腐一样的男生朝他挥挥手说。$ v1 e/ h: p+ T$ E! x  P/ S
谢驹鸣点点头,羞涩的走到男生旁边,路过一个一身运动短袖和运动卫裤的男生身边的时候,男生不自觉的捂了捂鼻子,像看怪物一样邪着眼瞄了一眼谢驹鸣。
+ u6 t: K: ~, U+ H+ s- [“哥们坐——”男生很大方的把外面的位置让给谢驹鸣,自己做到靠窗位置。3 l% v8 m- `. ^; ]
“谢谢——”谢驹鸣轻声的谢道。
& Q  Q" [# S  ^" j“哎呦,哥们——别介意啊——你这身汗味——挺浓——到学校洗个澡吧——”男生开朗的提醒道。
4 y- a; k0 r9 s; `5 \谢驹鸣小脸一红,本就黑炭似的脸上有种浓浓的自卑感,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背包低着头。
/ n, ~: ?- e+ H$ R! l“SORRY,哥们,我无心的——别介意啊——我就是好心——SORRY——”男生看到谢驹鸣的表情,急忙道歉道。
! K2 M5 z$ b5 r3 ]& F“没,没关系——”谢驹鸣诺诺的说道,男生的话虽然很直接,但是被道歉的谢驹鸣反而对男生有种好感,那种被人尊重的感觉。
4 l+ L$ l( }! S1 Z" l( }“哥们,你哪儿的?我浙江的,浙江宁波——宁波十三中的——我叫李思明——”/ a5 s2 _: d+ W( Q% U! E
谢驹鸣顿时一愣,抬起头看着男生的脸,“我叫谢驹鸣——宁波十三中——我是——山西的,山西偏关——”当年来大王口支教的老师也是宁波人,又很巧合的叫——李思成。
2 v' U3 `/ g# L4 P  c; D“偏关——神马地方?”/ i* H1 y. U7 E! T, ~/ b; a
“大王口镇——”
1 k5 R& c2 m; N' {" [  f( M: e“呵呵呵呵——不是我是说位于山西哪个位置——”3 ~8 q8 H: f5 @) I
“忻州——最靠近内蒙古的地方——”
* x! t( f  i5 l. \4 ?8 h$ E“哦——”李思明一副了然的样子笑道,“不知道——”
7 o; P4 ]! b9 ~- ?/ X“呵呵呵呵——”谢驹鸣尴尬的笑笑。: D. d5 E2 V# |1 h
忽然音响里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正是负责接待的男生,男生带着微笑给十几个新生介绍XX医科大学的情况,着重介绍了XX医院在国内外的影响力和规模。谢驹鸣听的很入迷,但是周围的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3 B" \; j7 b: h( M4 \8 M# I5 r
“喂——”男生接了个电话,急忙跟司机打了个招呼,对着扬声器说:“抱歉啊,各位学弟学妹,今天登记到校的人还有一个上了护理学院的车,我们得去接她一下——耽误大家些时间,报道的时间不会错过的——今天错过了,明天也可以报道。”8 y& b( P1 N, L& [
男生责怪的看了看那个矮胖的男生,带着些责问的语气低声说:“你怎么不仔细核对人数——”+ [* ?% _5 L2 E2 k5 P7 n- a. W
矮胖男生冷冷的看了眼高个男生,似乎感觉在一群新生面前丢脸了似得,语气很不善的回答道:“那个谁——就那个土包子,名字签的太大了——我当里那两人人数了——”
4 S7 ~  l7 E5 t6 ?- s; p. ]- C$ h/ r车子里的几个人笑笑,继续看着窗外。谢驹鸣抬起头有些不悦的看着矮胖男生。1 ^2 ^, _9 {( q- {4 b
“这也是理由——你——呵呵呵呵——服了你了——这也能成为你失误的理由——要是两根大动脉放你面前,你是不是当一根剪了——”& g' k. L6 ^7 D! ?0 _# d( K, F9 Y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自己没长眼睛啊——连学校都走错——”
( x0 R4 k0 j" u# M( h7 F“你行了吧,又不是没出现过,这才双方留了电话,免得出错——”8 V+ t9 ^  Q* n, C  S8 ~2 B1 \
“那不就行了,既然不是没出过错,就跟我无关喽——”# d6 A: S+ w9 a4 F* L" l5 Q
“呵呵呵呵——”高大男生叹息的摇摇头苦笑一声。
! S* o- J+ W; h大巴往回走,到了车站停车场之后后掉了个头,后面的一辆大巴车跟着过来了,门开了之后,一个女生拎着行李箱走下车,对着车上的人挥了挥手说了句:“谢谢啊——改天去护理学院看你们——”
" i, j2 H9 u7 F* I" F- V女生走上车,一群男生顿时行集体注目礼。女生——不,女神——很漂亮,俏丽的小脸蛋上化了个淡淡的装,皮肤洁白粉嫩,一条公主裙和一双平底鞋。1 _- f  w9 \4 N! m
“累死我了——”女生很不文雅的把箱子一扔,坐在矮胖男生身边的座位上。
6 p6 I; C6 Q# U. g* r0 A, J“你是柳静吧——我帮你把箱子拿上去,你在这里签个字——”高大男生有些讨好的为美女将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 Q& I0 h- A" r' ?1 F1 L  k3 |
“谢谢——”柳静轻声谢道,看了看一旁的矮胖男生假假的一笑。车子继续发动,谢驹鸣和李思成偶尔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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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i4 }. e2 S6 a炼狱; @, m" b! s: @  l6 A
谁都不知道高天奇这一个暑假过的有多漫长。他不接受,但是“事实”却摆在他面前。  d% X' Z+ c+ s- T
谁都不知道高天奇这一个暑假过的有多痛苦。心中纯洁无暇的小东西,在他心里大打折扣,可是他依旧不敢相信,那个节俭、勤奋的小东西竟然会偷他们家的钱。
9 ?- A/ [- ~  H& @% V谁都不知道高天奇这一个暑假过的有多折磨——对,就是折磨。爸妈跟他坦白了,所谓的坦白是老爸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和老妈冷漠的旁观。. K2 F# {: p& X4 j3 n
指纹锁没有录入他的指纹,高考完成后他就被锁在家里,不让出门不让玩电脑,唯一的能做的——就是被关在自己的屋子里——反思。7 r( d, V* @, l( M
揉着紫青色的脸颊,高天奇坐在饭桌上,筷子拨弄着菜盘子就这么漫不经心的把玩着。2 S; S) W( K: k5 I7 {% }
“爱吃不吃,不爱吃给我滚——少他妈的在劳资面前装腔作势——”高承恩温怒的骂道。儿子是变态——他们夫妻两个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 I+ |7 a/ E! `高天奇想讲述小东西的故事,可是咔在喉咙里的话说不出来。他想让他的父母了解他的小东西——可是了解又如何,他爸妈即便是接受了他是盖这个事实,依旧接受不了偷了他们家钱的小东西。# q' H' N- ]; e- \3 I
小东西,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高天奇无数次的问道,可是他依旧想不出原因。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高天奇不得不相信——他当然想过他爸妈知道了他们两的关系后冤枉小东西——可是小东西那一跪怎么解释,公安局堂叔的证词又怎么解释?
. |/ P+ I: V4 w" z& M高天奇有种轻生的念头,小东西如此肮脏不堪,他却怎么都忘不了那个“肮脏”的小东西和这三年的时光。父母的威逼软禁,让他快疯了,这比连续两年备战高考还要难熬。钟彩琴静默的在家里,冷眼旁观的看着父子两“仇恨”的对峙。她的确熬的很辛苦,为了布置这个局——硬生生的熬了一个多月。还要化解丈夫那又冲又暴戾的脾气,以免真的闹出人命来。* X' O, _0 h# @$ S
如今把话说开了,她反而轻松了。看着儿子脸上一块块紫青色的淤青,她希望丈夫的威压,能让儿子——“幡然醒悟”。可是夫妻二人心里都清楚——清楚这个他们怎么都接受不了的现实。  o  a  L, ~$ z& l; T3 b5 E9 `
耻辱——他们只感觉到深深的耻辱。但是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未认识到错误。只要不在人前丢脸,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5 S: i4 B$ I8 s' l/ G) W: M不理会老爸怒火,高天奇就这么拨弄着菜盘子里的黄瓜。六天前,高天奇吵着要出去,老爸终于沉不住气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刮子,二话不说推倒了儿子就是一顿毒打。嘴里羞辱着高天奇,“王八蛋——劳资生了你这么一个孽种——你这杂种——向出去找那个贼骨头——你以为你们两个的事,劳资不知道吗?劳资忍了你一个多月了——操——你个杂种——王八蛋——”
6 h, k/ c$ W  U( L- x高天奇听到这话,忽然停止了反抗——他懵了,他的世界忽然停止了。最不愿意出现的结局——终于出现了。他就这么让他爸打着、踢着,老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仿佛打人的不是丈夫挨打的不是儿子一般——冷眼旁观。
3 V% ]5 E/ T7 s8 [他们夫妻二人受够了,老三的话历历在耳,仿佛让他们看到了、听到了别人对他们的一家子的自责和鄙视。他们是有钱有势的人,忍受不了这种屈辱——所有的怨恨发泄到了谢驹鸣身上还不够,谢驹鸣的“诅咒”不停的荼毒他们的不堪忍辱的心脏。" J* ^/ X! J4 l4 ~% |5 F2 d
高承恩就这么捏着儿子的下巴,一个耳光一个耳光重重的扇着,耻辱——他只感觉到莫大的耻辱。心里的怨气对着高天奇怨毒的发泄出来,辱骂儿子是变态、跟人鸡奸,每骂一句他的怨恨就更大,怒火非但没有泻下去反而更加旺盛了。
7 K! `6 f* A; v0 V% f9 @“好了老高——让他回屋去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门——”钟彩琴就这么看着躺在地上的儿子和捏着儿子下巴扇耳光的丈夫。没有心疼、没有怜惜——眼里只有耻辱,耳朵里回荡着谢驹鸣的那句“诅咒”——不是我,还有别人的!
  f+ G( g3 t" N5 e, N, k; ^高承恩抓着儿子的头发,把高天奇拖进了他的房间,碰的一声关上房门。这一霎那,钟彩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高承恩也红着眼睛自言自语的说着:“你这个孽畜啊——你叫我们还怎么面对别人——你叫我们还怎么做人啊——”4 q9 H7 ]+ Q$ X' x$ O0 |
高大魁梧的壮汉——高承恩对的儿子的房门,就这么默默的流下了眼泪。疼——心疼,怎么能不心疼呢?火是撒出来了,看到儿子那副绝望的表情——任由他打——
- N/ r; v! r+ T钟彩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房里的高天奇,隐隐听到老妈的哭声和老爸的骂声,他就这么躺在地上轻轻的手里抓着脖子上的那枚戒指——太绝望父母无情的滔天怒火、绝望他的小东西——6 x2 m  K1 z( m. e: x: n, ^6 u& L# O2 s
忍受着炼狱般的日子,绝望的心、空洞的眼神——两个沉沦在炼狱里的人,道德的枷锁和父母的滔天的怒火——将两个沉沦在炼狱里的人狠狠的斩去——5 u, Q3 K3 m& I7 S
无数次的自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5 u. e. n+ z: @$ K
无数次的放纵——让另一个男人填补内疚和回忆!6 O* w$ y. \; ]% Q" S: ]
炼狱里的两个人——就这么被硬生生残忍的——分割了,分裂成无数块——一个放浪形骸、一个封闭自我——他们踏上的是对方曾经走过的那条路——放纵和封闭的那两条路。% p0 w6 Q3 l/ y0 w9 l4 u9 D2 p5 K
放纵和封闭那两条路——曾经被自己用爱救赎对方后的不归路,如今自己却踏了上去。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4 00:37 | 显示全部楼层
真心朋友) `, M3 ?4 ~3 C* v2 S2 q4 K6 \
这一个多月,虽然狗仔队三天两头的冲到教练车前猛拍照,更有甚者跟着教练车举着话筒采访柳静。柳静经历了这一个月零七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反而习惯了娱记的厚颜无耻。倒是那群突然出现又突然不见的脑残粉引起了张少野的警惕。* o1 k0 L- K/ Z) y" C, O6 R2 ?. o
谢驹鸣一个冲刺,轻声喊道:“狐狸——”! m: k# R9 J( |" W6 F; J
“嗖”的一下,追上了跑路的娱记扑了上去,谢驹鸣的打算就是——来一个砸一只,两来个砸一双,这一个月零七天,最少三台摄像机、十七台照相机毁在谢驹鸣手里。5 J8 z6 R5 ?( X& x7 F
娱记一见又是那个野人,每次抓拍王子徽的绯闻女友,这个野人就会突然出现和云门集团的阔少爷一起充当护花使者。一把抓住娱记手上的照相机,狠狠的往地上一砸,他们侵犯隐私权和肖像权,自然不会真的把谢驹鸣告上法庭,到时候还有柳静、张少野和驾驶教练作证,谢驹鸣也不怕他们告。
1 J6 E, P5 v, h2 s- X( n2 j+ ~% N“哥们——这都是这个星期第二台了——手下——”胖男人还没说完,就听咔一声相机被砸在地上,“啊——”胖子发狂似得看着相机被砸的稀巴烂,谢驹鸣眼明手快把内存卡取了出来。1 n! h2 Q+ Q( W* }& s
“哈哈哈哈——哥们——我可没拍,这下你完了!等法院的传票吧——”男人恶狠狠的说道。没办法,他们不得不这么做,这几个星期有多少同行“死”在这野人手里,这家伙简直不是人,一个人能推到十几个大男人,跑的还贼快——只有设计陷害这一招可行了。他们也是混口饭吃。谢驹鸣却是气急败坏,这群人太不要脸了——竟然说谢驹鸣是柳静养的小白脸——小黑脸才对。更可恶的是,还说谢驹鸣就是那个王子徽的绯闻男友。, `/ w5 r2 W; l2 [' B4 T; J3 H$ D
前者侮辱了女神,后者——谢驹鸣真想欣然接受。没办法,那个卖艺的实在是太帅了,帅到谢驹鸣差点就禽兽了。
) c$ W/ S! n4 v1 o) |" B“黑子,转过头笑一个——茄子——”正当谢驹鸣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张少野举着摄像机对谢驹鸣笑说,“黑子,你刚才的表现太帅了,不愧是北京大学生运动会短袍冠军啊——来,别露出这幅苦瓜脸吗?我刚才派到你勇猛缉拿持械抢劫犯,明儿个你又能上头版头条了!”
1 O4 l1 O6 g' y) v  E+ a; ~$ G谢驹鸣忽然就乐了,男人刚才说他没拍,那么是想报之前被砸相机的仇。谢驹鸣提不出证据证明谢驹鸣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肖像权和隐私权。但是张少野拍了——你还别说,身边有个百事通富二代还真挺不错的,学车不用钱——云门集团付账、出门一路绿灯……反正这好处数不完,难怪王申明和李坤他们几个,这么巴结着张少野。谢驹鸣到挺感激那个把张少野驾照吊销了的小警察。没他,谢驹鸣哪有免费的考驾照机会。/ f! V2 W3 h- B( V7 u+ l7 r
“嗯,行——你去告吧!”谢驹鸣笑呵呵的说道。
: R8 i, P8 z! S5 D6 M“你——”男人也是个懂法的,顿时被谢驹鸣气的不行。
' z: ?) h& v4 j“我说,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你们混口饭吃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们把我说的也太坏了吧,什么穷屌丝、傍大款、小白脸——大家出门,差不多就行了,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柳静好好的大家闺秀,被你们羞辱的门儿都不敢出——哥们啊,我还是那句话——来一次砸一只,来两次——砸一双。”谢驹鸣笑呵呵的说。3 n/ E+ \. I! W# g- H
“你给我等着,老子跟你没完。”" K5 e% v7 ~' f# x( U
“嗯,你的威胁我同学录着呢,下次我有事,你就是第一嫌疑人。”谢驹鸣走上车,不去管男人气愤的威胁,和远处虎视眈眈的另外两个狗仔。8 |5 c- w. A" ]% v0 ]
柳静笑眯眯的称谢,这黑子还挺强悍的,挺有安全感的——就是——弯了。如今她也习惯被人跟踪尾随,也习惯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只是虽然习惯,心里依旧受不了。
" }7 z6 ~0 B" n, ?6 O. m9 C4 d张少野手机响了,接了电话大叫一声,“纳尼——真有这种事——卧槽,王子徽那犊子就为了掩饰之前的同志绯闻,真的把柳静当挡箭牌——”
! g/ M4 b2 J: t9 P5 ?8 o听张少野一说,不光谢驹鸣这土鳖觉得不可思议,教练和柳静也傻了。无缘无故的被人挡枪使,这滋味很不好受。还是被自己视为亲哥哥的人出卖,这滋味更不好受。原来王子徽——王辉,为了掩饰之前的同志绯闻,拿柳静挡枪。
0 d* {: H. U# y) k2 i8 J  L6 V9 J6 v当众想柳静表白后,却被有心人——另外一个经纪公司的艺人利用,想要博上位,搞垮王子徽的名声,在火上浇了把油,请了两百多号人充当王子徽的铁粉,抹黑了柳静,一举搞垮了王子徽的名声。你还别说,抹黑柳静后,王子徽被前后夹击的溃不成军——前者同志绯闻,后者跟人尽可夫的“公交车”“超级有钱”富二代——柳静是恋人关系。还说王子徽是被柳静身后那个拥有亿万资产的老爸捧红的,证据——柳家在二环内的那套千万豪宅就是铁证。这事儿把,充当护花使者的谢驹鸣和张少野也被牵连了,都成了柳静养的小白脸和小黑脸。事情是越描越黑。+ F% a! c$ R2 ?
谢驹鸣不禁夸赞,有个万事通兼富二代朋友——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使。张少野看出那群所谓的铁粉,年龄层次上的巨大问题——大多都是三十左右,一般都是有家庭的人了。不是那种无知少女,只有那种无知少女才会自私的不允许偶像结婚恋爱娶妻生子。
$ K5 e  @- |% O5 {# H, n2 N4 P5 k那么这群人阴魂不散,而且恶语相向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了。张少野就凭这点疑虑,请私家侦探彻查。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还真给查出来了。私家侦探混在脑残粉堆里,跟着众人去领工资——有报酬的集体活动,那就一定有主事者。顺藤摸瓜,区区一个星期功夫就查到了事情的始末。* k$ e8 m! D( p# O8 j9 O, _/ ?
谢驹鸣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远远不及张少野为柳静做的一切。不出一个星期,正当谢驹鸣三人拿着新到手的驾照后,各大电台、电视台纷纷受到了视频、音频等证据。% m! e  `$ L/ [2 n4 \
帅到爆的王子徽绯闻风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柳静被澄清后,王子徽的同志绯闻再度被提起,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当然这次跟三小没什么关系了。请教练吃了一顿海鲜大餐后,谢驹鸣开着张少野的豪车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路上。后座上柳静和张少野打打闹闹的,倒是挺像一对小两口。可是——谢驹鸣清楚,他们适合做朋友并不适合做情人或者夫妻。% g4 K/ i5 n2 U5 i0 B" q" R
柳静对另一半的要求太高,所以经常出入一些高级的宴会场所,美其名曰——找姻缘,按现在的话说——猎艳。可是那群高富帅或者成功人士、金龟婿依然入不了柳小姐的法眼。谢驹鸣也很为难——一个男人到底要多出色才能配得上美貌与智慧并重、身材与身高并全、高贵与典雅并肩、温柔与热情并俱……的女神——柳静。
0 Z$ z5 y+ i* o- Z  Y“咳咳——”谢驹鸣清咳两声,转过头去咽了口口水说:“你们——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儿吧?”
2 D# W! V) y$ B& I) W/ p" i$ h, ^柳静不解的看着谢驹鸣,张少野推了推谢驹鸣的肩膀说:“去去去,你一土鳖,小保安懂什么——而且,你也不懂女人——男人你倒是比女人还懂。”. O6 K7 l# k( w
“嘿——”谢驹鸣一脚急刹车,他最讨厌被人取向歧视了。8 f0 i/ b8 C- ~( V" g/ ?
柳静掩嘴偷笑,张少野自觉说错话了,“呃——我道歉啊,好好开车——后面哥哥和姐姐谈恋爱,跟你没关系啊。”0 @! S! e2 c' T
“谁跟你谈恋爱了,顶多就是个护花使者——黑子,你也是其中之一。一个土豪,一个土鳖——土豪是龙、土鳖是龟——你们就叫青龙、玄武——女神柳静的护花使者——青玄双使。多威武啊——”柳静越想越兴奋,这或许是女神“天真”的一面吧。
+ y2 z* B* }" ?. }. B& h/ W/ k4 _谢驹鸣一脸黑线,好家伙帮你不顾性命的打苍蝇,竟然说他是王八。嘿,要是张少野这么说,谢驹鸣还真就不乐意了。但是柳静这么说——谢驹鸣肚子里有气却没地方可撒。) v) H- q$ N' x6 ~
“噗——哈哈哈哈——这个好,这个太好了——”张少野笑的前仰后翻。谢驹鸣委屈的撅着小嘴,猛的一脚油门,好玄没把后座的两妖吓死。5 S0 U& B( k2 I/ x1 ?
“啊——你——慢点——黑子啊——”柳静大叫道。相处了一个多月,有个人——给你安全感,保护你的安全,不知不觉——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从谢驹鸣到驹鸣,从驹鸣到黑子,柳静似乎已经把谢驹鸣当朋友——好朋友看待了。称呼的变换,决定心里位置的变化。如同当年的高天奇一般,从脏东西到小东西,从小东西再到我的小东西。
) ]1 p! i2 u* u6 x( Q不同的是——感情,前者是友情,后者是爱情。朋友不需要太多,一两个知心的就够了。张少野握着车窗上的把手,淡淡的笑着、柳静靠在张少野身上,淡淡的笑着、谢驹鸣握着方向盘,淡淡的笑着……
 楼主| 发表于 2015-9-17 21:24 | 显示全部楼层
前方注意,有狐出没, |- \. p# _: A8 X$ w7 @

3 t* h" y$ \6 p+ ^神鬼轶事
/ E$ U9 k5 A1 m; h8 V! w; N+ F将他放到床上,谢驹鸣趴在阿冲身上,感觉到一根硬硬的东西搁着他小腹。谢驹鸣邪笑着说:“你真的不起来——”
+ `# m: \" p# P% B: b阿冲的身体一颤,并没有挣脱谢驹鸣的压制,只是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z. R) f" F' u* D, G
谢驹鸣大胆地吻起来,避开了阿冲的嘴唇吻着他的下巴,吻到脸,眼睛,吻到敏感的耳朵,阿冲急促的呼吸着,谢驹鸣紧紧地顶向他的下身,感觉到他的鸡巴已经完全硬了起来。谢驹鸣边吻边解开他的衬衣扣子,舌尖轻轻地滑过他隆起的胸肌,结实的小腹。他的胸肌很漂亮,是谢驹鸣见过最流畅的,手臂上的肌肉,透露出一团鼓起的肌肉,随着手臂的紧绷和放松,肌肉也随之出现和消失。! ?' K" s3 e4 }0 ~$ U" g7 Z
再来是腹肌,隐隐约约的浮现,搭配着胸肌与臂肌,形成完美的杰作,马裤下的大小腿比例适中,肌肉也分布得恰到好处。谢驹鸣抬起头看着双目紧闭的阿冲,忽然有种感觉——这个阿冲是个练家子。他是学医的,人体的生理结构和人体工程对于一个药理学的人来说,不是重点科目,不能算是了如指掌却也能看出个一二来。
; ~! Z1 c3 R# I$ w类似于王岩、章仪等体训队的队员,包括谢驹鸣自己,锻炼肌肉因为动作固定,只为了增加力量或者锻炼形体美感,肌肉的形状也因为动作的固定而固定。所以体训队的人,大部分都是五大三粗,棱角分明的肌肉。但是有一种人,类似于柔道、拳击,特别是跆拳道、自由搏击等,他们因为运用力量的动作和方式不同,肌肉会贴合在骨骼上。最重要的一点,因为长时间的抗击打训练,肌肉非但不会高高鼓起反而还会不是很明显,而且十分贴合骨骼,这样能更好的保护内脏器官和骨骼。8 ^! b" E; k; ^- _+ e6 B) m& B, L
身下的男生,不正好是这种流线型贴合骨骼的肌肉形状,并不明显也不多突出,手臂和肩胛处没有王岩他们那种明显的肌肉棱,胸肌的沟壑也不明显,但是爆发力和力量却是很强。刚才那一肘子就是最好的表现,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打的谢驹鸣直接吐出来,但是疼痛感却不是很明显。9 a$ j" y7 N4 }* g/ z
处男吗?还是个练家子的处男——谢驹鸣不知道现在的笑容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I6 N9 u% i4 a3 ?2 a
“你不反对,就是同意喽——那我可就下手了——”谢驹鸣轻声的提醒道。果然身下的人肌肉猛的紧绷起来,露出流线型的棱角。这一下正中谢驹鸣的下怀,果然是个学过搏击什么的练家子,最少是经历过抗击打训练人。因为紧绷的身体,此时微微鼓起却更硬邦邦的贴着骨头。5 [! ?5 d$ u; a& V' m3 P4 @; w
“那我开动了,我会好好品尝你的大鸡吧的!”谢驹鸣解开阿冲的修身马裤,果然一双精壮的大腿,流线型的肌肉线条,棱角不是很分明但是线条却是很清晰。三下五除二的拉下修身马裤,硬邦邦的大鸡吧上,覆盖着一条水蓝色的裤衩。老实说,那条裤衩藏不住他的雄壮,边缘还可以看到些微的阴毛,向上延伸到腹肌的下方一点点。: u, J3 ^0 A4 i1 J2 ]  |
看到这里,谢驹鸣的鸡巴不安于室的开始涨大,一股浓重的骚臭味传入谢驹鸣的鼻腔,欲火烧身的谢驹鸣却不管这股好闻的味道,沿着裤衩外的茎身仔仔细细的舔了一遍嬉笑的抬起头说:“好香呢,你昨天没洗澡吧,味道很重哦——你再不张开眼睛,我就会扒下你的短裤,舔你的大鸡吧了——你想我舔你的大鸡吧吗?”( i! X) S: Y/ ?
阿冲依旧没张开眼睛,但是头却不自觉的点了点,所有的主动权全掌握在谢驹鸣一个人手里。粗壮的大腿,把内裤也褪到了脚边。谢驹鸣嘿嘿一笑,用嘴咬着他的阴毛,舌头滑过他的睾丸,轻微触碰眼前这根半包皮,十五六公分长,样子极像是罗旭阳的大鸡吧。却是很像,只是罗旭阳的鸡巴是龟头大,根部却很细。而眼前这根让他痴迷的大鸡吧却是笔挺精壮的滴着爱液。
9 F- ]. ^) M. e* \“嗯——”谢驹鸣的舌头才刚碰到他的龟头,身下的帅哥猛的呻吟一声。& i7 z' h  P6 c3 }
处男吗?看鸡巴的样子,虽然那股骚臭味很浓,而且龟头上隐隐有些浓密的粘稠的液体,应该是看人家基情后留下的爱液——绝对不像是处男。龟头黑红色,茎身也是黑红色。
" r: X: X* A( q. f谢驹鸣奸笑着抬起头,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龟头上,身下的人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谢驹鸣的戏弄,微微大腿微微有些颤抖,似乎迫切的渴望释放那股淫荡不安的精液,谢驹鸣笑着问道:“以前做过吗,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舔你的大鸡吧了,大鸡吧真漂亮,好香啊——好想舔舔,应该很好吃吧——”
& y7 [0 Y+ z( v) T这回阿冲终于张开眼睛,红着脸低声害羞地说:“没有——”* L, p& o8 ?+ p" X3 j( n
真的是处男,看样子不想说谎——谢驹鸣兴奋的用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他那胀大了的紫红色的龟头,阿冲的身体立刻就颤抖了一下,他已经在享受性交的乐趣了。晶莹的液体已经润湿了他的鸡巴。闻着阿冲腥骚的鸡巴味道,谢驹鸣把他那又黑又红的大肉棒吞进了口中,随着不停地吮许,阿冲越来越兴奋,一声音又一声音的急促地浪叫着,2 Z0 g2 Z6 [5 n* Y- m
“啊——啊——啊——啊——”阿冲低声的浪叫两声,声音很轻。谢驹鸣一把抱住他的屁股,把整根鸡巴塞进谢驹鸣的嘴里,口腔套弄大鸡吧第六下的那一刹那,一股又股腥热的精液非常有力的射进谢驹鸣的口腔,量很大,一股、两股、三股……
0 U* j# Q- R6 M谢驹鸣傻呼呼的一口一口的咽了下去,这他妈的不会真的是处男吧,十一股精液,每次口腔内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就是一股精液从大鸡吧里喷出——这个阿冲真尼玛不简单。十一股精液意味着两毫升的液体从睾丸内分泌出来,经过尿道的挤压喷射而出。还不算留在尿道里的那部分呢。用舌头舔净了他鸡巴上的精液,他的鸡巴渐渐地垂了下去,但依然很大。这时谢驹鸣才发现,没开空调他们两全身都是汗水了。: N) @( `/ u- `3 z  o& y
口腔里的鸡巴依旧雄赳赳气昂昂的英挺着,阿冲伸出手按着谢驹鸣的头,臀部一抬,最后一丝精液流进谢驹鸣的食道,一股极为难受的腥臊味传遍谢驹鸣整个口腔和鼻腔,呛得他差点又吐了。8 W" p7 P% `: U, {& P$ B" y
“啊呜——唔——”谢驹鸣惊恐的听到狐狸惊叫的声音,埋在阿冲阴毛里的小脸,此时眼睛一片诡异的纯白色。狐狸告诉他——纯正的童子精——干死他——
0 h8 B) Y! b3 r0 c$ r% ?8 p 脑海里狐狸的声音有多兴奋,就跟天上掉下五百斤黄金砸在谢驹鸣脚边,非但没把他砸死反而让他一夜暴富的那种难掩的兴奋。
% T6 f+ `* e3 l7 q8 J纯白色的精光瞬间消失,谢驹鸣抬起头爬到阿冲身上趴在他胸口上,顺便把阿冲的衣服全扔到了地上。小帅哥这回乖巧多了,顺从的搂着谢驹鸣的头,亲吻他的头发。谢驹鸣伸手摸摸他的胸肌,用指尖在他的立起的乳头上画圈,他再次闭起眼睛,感受另一种不同于阴茎的快感,他就像只乖猫,谢驹鸣靠在他的胸肌上,听着他的心跳,抬起头,用舌头舔他的乳头,双手则在他的腹部来回的穿梭,谢驹鸣向下移动,舔着他的腹肌,手在他的阴茎上下,玩着他的睪丸和龟头。" f* q! F5 _$ \# L+ B$ P
手里硕大的鸡巴两分钟功夫又变得坚硬如铁,谢驹鸣奸猾的一笑,支起上身跨坐在闷声不响享受谢驹鸣爱抚的小帅哥肩膀上,拉下裤链——他连衣服都没脱,掏出紫红色的大鸡吧轻轻的在阿冲帅气的小脸上拍打着。
, ^, g# [( N) g“舔我的鸡巴,想吃吗——”谢驹鸣色色的说道。
6 a/ Z7 R. A4 {& V& J阿冲涩涩的看着面前这根青筋暴突,紫红色的大鸡吧,咽了咽口水,微微的点点头伸出舌头轻轻的添了一下大鸡吧的茎身。
8 Y! @& l$ t& j- k; M/ t/ @“好吃吗?还想吃吗——”谢驹鸣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的挥舞着大鸡吧在阿冲唇边来回摩擦,“把嘴张开——亲亲他——”: M* D" k' ~- k3 d
阿冲乖巧的点点头,兴奋的看着眼前这根巨无霸喏喏的说:“驹鸣——好大——”! f# w* d+ o' S- E: q& x+ i, e
忽然,谢驹鸣感觉心口一暖,没什么含义的四个字,却让谢驹鸣隐隐有种亲近的感觉,好像相识已久的恋人,一般情况下的做爱一样。阿冲的夸赞,让谢驹鸣的自尊心极度膨胀,咧嘴傻笑着。8 Y& O6 s+ H8 |$ y
同样两只粗糙的大手,捧着谢驹鸣的鸡巴,试探性的含住浑圆的龟头。* O! ]' Q" G; H9 Q1 ~5 a
“哦——好爽——”谢驹鸣仰起头叫道,说实话阿冲的技术绝对下乘,牙齿磕着鸡巴的感觉不是特别好,谢驹鸣却很享受。
' [( i# H; m' |/ s6 d  N' G“好了,该我为你服务了——转过来——”谢驹鸣焦急的脱掉衣服和裤子,从一个抽屉中拿出一条不知道是谁的KY,谢驹鸣挤了一点涂在手指上。
  g- F- D& A0 ^% l7 _8 j  H7 c, \阿冲顺着谢驹鸣的手转过身趴着,不久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歪头一看,谢驹鸣的手指在他的肛门附近游移着,阿冲的屁眼感觉到好像有东西入侵,原来谢驹鸣在舔他的屁眼。无意当中谢驹鸣看到阿冲的右侧腰际中间偏上位置,有个很新的十字形缝合伤口,看原来的创伤口好像是圆形的。谢驹鸣顿时愣了愣,这伤是不大的新伤——看上去也就三厘米的直径。看是学医的谢驹鸣总觉得这个伤口有些——奇怪,不像是普通的伤口,外面一层创伤微微泛黑说明这一圈的肌肉被高温烫伤了。
7 p" |: J1 I; p: R1 B2 i而谢驹鸣的另一只手还轻轻搓着阿冲的老二,从来没被人这么做过,阿冲感到又爽又兴奋,突然谢驹鸣把一根手指插入阿冲的屁眼,毫不留情的开始搅动,这又是另一番新的快感,渐渐地,一只变两只,两只变三只,阿冲已经被谢驹鸣弄得欲求不满。
2 Z5 E; R' V1 C$ x( j低哼声渐渐的开始不满,拉着谢驹鸣的手说:“不要了——驹鸣——我要——”还没说完,再次羞涩的低下头。谢驹鸣点点头,翻过阿冲的身体分开双腿架在肩上,将大鸡吧移往阿冲的屁眼,握着鸡巴的手把龟头塞进了去。: n, u7 K* j2 S
阿冲仰起头全身僵硬而又紧绷,忍着第一次的撕痛感,握着谢驹鸣的手不自觉的拉了拉。* V7 _# Z! x# B, {! P$ `
谢驹鸣的经验多丰富啊,收到阿冲的信号很听话,一下子就全部进入阿冲的屁眼内,毕竟是不同于手指,谢驹鸣的阴茎要比手指粗大多了。阿冲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一手却拉着谢驹鸣的屁股,不准谢驹鸣把鸡巴拔出去。7 M1 z  _' l" s- V: x) g6 q# @
不知不觉,谢驹鸣已经成了一个调情和性爱高手,轻轻握着阿冲的大鸡吧,亲吻他的耳朵,轻声温柔的安抚着第一次的阿冲,他确实是第一次,谢驹鸣这回真信了。
8 c8 a# O( x: S3 Q1 `“老婆,不痛啊——我不动了,一会儿就会好的——乖——放松——你的括约肌——老婆的屁眼夹得老公很疼呢——大鸡吧动不了了呢——”阿冲小脸骚红骚红的,被谢驹鸣又黄又色的话弄得心神荡漾。9 Q2 C/ c/ E* X# \6 n
“老婆——慢慢的放松括约肌——就是屁眼——”谢驹鸣粗糙的大手轻抚阿冲的胸膛,用语言和抚摸转移第一次的剧烈撕痛感,“你感觉到了吗?老公的大鸡吧在你屁眼里,大鸡吧把你的小屁眼塞的满满,很充实——很满足——”
& n4 v4 ]; _6 w魅惑而又淫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阿冲羞涩的点点头说:“嗯——很满——好舒服——”1 h* Y, I( z. s& H. S3 d
“呵呵呵呵——老婆真聪明——我的鸡巴大不大——”谢驹鸣诱导阿冲因为痛处而消散的欲火。
0 l6 I# ~4 P' l8 [“嗯——”第一次跟人发生性关系,被这个很会调情,既温柔又帅气的男生操,阿冲反而有种幸福感和安全感。# Z( L" [: h+ u( n; T1 ]  K7 [4 L
谢驹鸣亲吻阿冲的额头,四目相对,两人相视笑笑,有那么一霎那谢驹鸣有种想要亲吻他的嘴的冲动,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俯下头却将吻落第二次落到了他的额头上。静止了大约分钟五分钟,刚才的痛感已经没那么重了。1 N1 K& h1 k7 C! e7 ~- e
阿冲既紧张又兴奋的扭了扭屁股,谢驹鸣呵呵一笑说:“呵呵——眼屁眼想要大鸡吧操了——”粗大的黑肠试着动动,慢慢的抽出鸡巴快要离开时又再挺进,处男阿冲再也承受不住这般的快感,淫叫一声,“啊——”前列腺被大鸡吧的龟头狠狠的撞了一下,阿冲满是欲火的红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宣泄性欲望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大鸡吧停下。* U! b8 N/ F" L) R
谢驹鸣慢慢的加快了速度,阿冲也渐渐的感受到了肛交的乐趣,原本紧张不安的双眼也迷离起来,媚眼如丝羞涩的看着身上这个好看的男生。谢驹鸣的大鸡吧被一层又软又紧的肉圈紧紧的夹着,酥麻的快感从龟头上传来,陶醉的仰着头不停的撞击阿冲的兴奋点。阿冲汗水淋漓的刚毅身躯,鸡巴因为跟谢驹鸣的腹肌接触、摩擦,早已是涨得受不了。
  [) s1 V$ _3 }# G“啊——啊——驹——驹鸣——慢——慢点——嗯——”阿冲低声的淫叫着,每次大鸡吧离开他屁眼的时候,空荡荡的屁眼似乎很不满足,屁眼口更加用力的紧紧夹着粗黑的大鸡吧,不让他出去。0 W# M2 q0 L/ ^' s" Y
谢驹鸣咧着嘴,挂着微微的笑容,这个男生已经被他征服了,全身的快感和情欲完全被他摆布。又更加快了速度,阿冲再也承受不住紧紧的搂着谢驹鸣的脖子,两条流线型粗壮的大腿圈着谢驹鸣的腰,不用谢驹鸣教——他“自学成才”挂在谢驹鸣身上,任谢驹鸣抽插他的屁眼。这个姿势,阿冲的鸡巴与谢驹鸣腹肌的摩擦更是频繁,配合着屁眼传来的快感,阿冲哼叫着射在谢驹鸣的胸肌上。
% q) J* E) d2 i# J“唔——呜——”靠在阿冲肩上的谢驹鸣此时眼睛又变成了那诡异的纯白色,恐怖的眼睛泛着凛冽的白光。狐狸激动的告诉他——全部童子精都来了——爽死了—— ; M1 d# J- C- N) z& H# {! O) Q
一丝丝乳白色的气体,亦肉眼不见的形态钻进谢驹鸣的鼻腔,进入他的肺部运转之后在丹田内聚集,随后再度化作一股潜藏起来的力量,消失在谢驹鸣体内。
! S. G( ^: D; C“驹鸣——驹鸣——啊——啊——”阿冲不知羞耻的在谢驹鸣耳边呢喃,像小猫一样喏喏的叫声。+ p9 m" c( ^7 }0 M- L+ A5 B8 M
“还想要吗?”谢驹鸣亲吻他的侧脸和鼻子,俯下头看着通红的小脸笑着问道。: [  F( @2 o8 f  w7 e) \% o
“嗯——想——小便——”阿冲羞涩的说,被谢驹鸣盯着难为情的窝进谢驹鸣的怀里。深吸一口气,闻到了谢驹鸣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那股谢驹鸣特有的味道。
  J3 f/ f# ~2 I6 q3 ]) z8 ~拔出鸡巴,谢驹鸣依旧压在阿冲身上,那股想要亲吻嘴唇的冲动越来越明显,谢驹鸣叹了口气躺在阿冲身上,撩拨他的耳朵小声的说:“我也好累,真是处男——什么都不懂——第一次爽吗?”: U3 l! U9 Z$ B
阿冲点点头,侧过脸亲了亲谢驹鸣的侧脸说:“好爽,好舒服——”; F6 M- R9 y3 \
谢驹鸣依旧没射,射精的欲望这次反而不是很浓烈,有种淡然的舒畅感。起初的时候,阿冲很痛谢驹鸣也不是很舒服。这家伙的确是个处男,不懂如何去迎合谢驹鸣的动作,而且屁眼里的鸡巴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着——应该是残留在里面的大便了。谢驹鸣忽然贼贼一笑,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让身下的小帅哥醉生梦死,再淫荡一回。! L# D  _7 A5 ?# I. I0 O8 ^
脑子里计划着一会儿去厕所给阿冲灌肠,再让他爽一把。连几个淫荡的姿势都想好了!2 t- G; s1 h, j; H' U1 [* z5 y
“去——去洗洗吧,身上都是汗——而且还臭臭的!”阿冲羞羞的说。& @* S- o$ C$ B; h, Z, N
“呵呵——”谢驹鸣抬起头看着身下的小帅哥笑道,“你大便没拉干净,屁眼里还有残留——不然怎么会臭呢!”
& @# n& z* O0 p3 d$ Q这话让阿冲瞬间又脸红了,“那——你给——我洗洗吧——”
; j* R7 A& D1 T3 Y( M“嗯,真乖——我也是这么想的——”谢驹鸣狠狠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拉着他站在床上,往厕所走去。
 楼主| 发表于 2015-9-5 18:5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37# 相约至死 的帖子

抱歉这两天很忙,上网时间都没有。欠更的今天补上!
 楼主| 发表于 2015-8-9 19:05 | 显示全部楼层

高虐二码奉上,上一篇是高虐一码。

绝地反击2
4 b) y+ z/ a! B0 K* s6 W8 a五月三十日,谢驹鸣终于回到了学校,本来对他极为关照和爱护的石公公变得看不起他,即将毕业的时候对谢驹鸣的打骂体罚越来越严重。石公公的一句“手脚不干净”,谢驹鸣很清楚石公公和同学眼里的鄙视和厌恶。学校已证据不足,谢驹鸣无罪释放为由停止了对谢驹鸣的处分。
' }3 [% Q5 |* W9 |. P/ V; |高家一句话,让他被羁押了十五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高家的一句话,让学校把他开除——如今又是高家的一句话,让谢驹鸣回到学校饱受欺凌。高家的势力和实力,不是谢驹鸣所能对抗的。
6 n. Q, E" C+ P# o0 `  N整个学校都容不下他,只有一个人一如既往的关心和爱护他,那人就是马长根。长根的关怀,谢驹鸣并不惊讶,他惊讶的是乔婆婆——高一时的班主任。不仅主动给他辟谣,还鼓励他为他加油。
  U- ~8 h; I4 R; f  ?“驹鸣啊——好孩子,事情都过去了——学校也不追究了,公安局也还你清白了——好好读书,争取考个好大学——这才是最强最大的反击,做给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看,做给那些鄙视侮辱你的人看看——谢驹鸣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乔婆婆搂着谢驹鸣的肩膀宽慰道,谢驹鸣哭了——在乔老师面前哭了。9 |- ]8 m' F  H: X
如今的他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信任。这个孩子,是她亲眼见证他的成长历程。她相信、她坚信,她的学生不是那种人。她坚信,谢驹鸣不是那个偷钱的人。) P3 X  s5 p+ F: H( }( f" w) m) Z
从县医院体检回来,谢驹鸣不想见到高天奇,也没见到高天奇。因为他知道,一旦见到高天奇,自己的未来就毁了。心中的恨意,从未消失过,谢驹鸣恨高天奇的父母,将他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置于仇恨的深渊之中。& f7 r! w2 B' e  Q9 E9 }% R
十五天的情景历历在目,谢驹鸣仇恨的目光依然浓烈的盯着车窗外那辆缓缓驶来的红色丰田睿智车。谢驹鸣清楚的看到,那双眼睛与他擦身而过,那双熟悉的眼睛,大大的双眼皮目光无神的盯着他的脸,错身离去——/ ]: i5 T9 _* t- }
高天奇妥协了,才几分钟,对小东西的爱——“消失”不见了。
& P0 i: y- d. _) J" i他爸告诉他,放在衣柜里的三万块钱不见了,报警取证之后发现是谢驹鸣偷的。高天奇不相信,可是刚才的小东西的那一跪却让高天奇说不出话来。
2 \" i* R+ }. p& F. m, ]% b. X5 _这就是他妈妈的狠毒之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栽赃嫁祸之计使得天衣无缝。本来是要让谢驹鸣在派出所签下那份笔录的,不但能让谢驹鸣坐牢,还能轻而易举的让他们的儿子看清楚——这个人。& s+ \, h9 ]  P) E
高家有多狠多毒,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惜无辜冤枉谢驹鸣入室盗窃,更不惜毁掉谢驹鸣这个孩子的将来,保证自己在亲友朋友同事前的——“面子”。
1 _9 l# P' w/ ^6 Y& c6 j2 X高天奇心寒了,跟了自己三年的小东西竟然偷了他们家的钱,还被派出所拘留了十五天,是他爸妈“不忍心”看着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前途尽毁的份儿上,撤销了告诉这才结束的。
. A6 w1 _5 |1 M, u, T; {6 `5 a- s小东西——他不相信小东西会偷家里的钱,可是人证物证聚在,加上他亲眼所见的那一跪。哀莫大于心死,高天奇无法接受小东西是小偷的事实。可是父母的言辞和派出所堂叔的证词,让他不得不相信。$ @, J. o' m# n
高天奇傻了,他想亲口问他的小东西,这是不是事实。当看到小东西在大巴车上那怨毒、愤恨的眼神时,高天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再次跟妈妈确定了这件事,高天奇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 P  l$ Z, Y* u$ l4 A/ i. u3 W5 F. ~他的小东西——竟然这么不干净,竟然趁他不注意偷了家里的钱。, Q1 J* Q& [' e# W5 C1 ]* j
看到儿子的表情,本来钟彩琴应该高兴的,但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做了这么多,最后才发现——问题不在谢驹鸣身上,他儿子——依旧改变不了“变态”的结局。8 f# Z: E/ a4 P! ~
六月六日,谢驹鸣坐在考场里,中间那个位置是他的,就在教室的中间。3 c5 z' @3 h3 e% m: |% s& q: g
“狐狸——”谢驹鸣轻声叫道,第一门语文谢驹鸣就静不下心。因为高天奇就在旁边的考场。
) v. @( o9 _1 \9 T: z: W那股子心境忽然出现了,谢驹鸣忽然忘却周围的一切,看着语文试卷——最后的作文——一枝一叶一世界,一花一草一天堂。' ]( f9 T' I3 U# k: H. v& o# l
今年是大旱年,去年过年时就出现了不吉利的征兆。六月的天似火、似毒,谢驹鸣走出考场,很多家长都守在考场外焦急的翘首以盼孩子出考场。6 S' N& Y5 i% N( e1 Z# M' s# ~: I
谢驹鸣看到一个短发女人,一身精干的短袖连衣裙,一双不高的高跟鞋,正对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谢驹鸣转过头,不想理会这个歹毒可恶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将来,谢驹鸣抛弃了自尊自爱,给他们跪下了。
) ~+ U' b" J) c8 j: n“狗人啊——狗人——啊——”一声熟悉的声音叫道。, w. z- t* H8 X. {+ I
谢驹鸣惊骇欲绝的转过头,“阿爷——阿爷——”谢驹鸣跑到谢继长面前,抱着谢继长的身体。9 A# G7 h' i& D7 b, i! v6 _$ i
“阿爷——阿爷——”抱着爷爷谢驹鸣感觉到了依靠和温暖,在这个炎炎夏日,谢驹鸣感觉到了最踏实、最坚强的依靠。/ a; D! Y( W  |  y: m3 a0 {0 N, w
“傻孩子——这都好几个月没见了,来阿爷看看——”谢继长知道谢驹鸣今天考试,从家里偷偷的跑了出来,就因为记挂他的狗人。6 n' p& S# W* [+ k4 s! R
谢驹鸣双眼通红,此时谢驹鸣没了那股子恨意,没了那份怨毒,没了那份阴戾,有的只是感动和感激。只有他的阿爷,才会对自己真心的好。只有他的阿爷,是他最亲的人了。
; P! G! B9 d5 z% k$ d) t“好孩子呦,看看——眼珠子都凹进去了——可怜啊,阿爷的狗人啊——来——来——快,把羊肉和馍馍吃了——阿爷特地给你带的——”谢继长心疼自家的孙儿,看到这个孩子本就瘦,如今整个人都只剩下骨头了。
( N* ?0 D  r3 ], A- g握着手里的馍馍和两块羊肉,谢驹鸣——不是,谢狗人张开大嘴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阿爷——他的阿爷,才是那个最关心他,爱护他的人——那个人——那个冷冷盯着他的男生不再是了。
1 y0 H2 V5 A0 B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高天奇——谢驹鸣——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成了陌路人。但是唯有这个年迈的老人,对自己的爱是亘古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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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C" P& H1 @: d( G绝地反击34 b: I0 t1 x' G# P# ?2 H1 i
高考完,谢驹鸣不知道他到底考的怎么样。最后一天的考试,他叫了两次“狐狸”,考完后不管那道变化莫测的目光,谢驹鸣急着赶回家看他的阿爷。
( G8 @* ?2 z4 ?9 j, p3 X, Z' X王二愣开着车,刘金花依旧那么热情。六月的天似火,干旱的天让所有车厢里的人都吃不消。谢驹鸣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刘金花说:“婶儿——喝点水吧——”$ d. B1 o0 d6 o: l  |7 E
“哎呦——婶儿有——婶儿有——你自己喝啊,自己喝啊——”刘金花急忙婉拒道。
, v* B: y8 J, j* M& e' Y“婶儿,没事——你看——”谢驹鸣拉开背包,里面满满当当全是一个个水瓶子。
' ^: {2 y* [1 n0 [$ x" ?“哎呦,你这孩子——哈哈哈哈——不愧是银花的儿子,聪明啊,五块钱一瓶——在车上买——你小子肯定发—”刘金花傻了,看到谢驹鸣背包里全是一瓶瓶的水笑道。
3 H+ u- |5 v/ J* ~9 a1 @谢驹鸣知道今年是大旱天,县城还好,有消防队每天送水,谢驹鸣呆了一天将攒下来准备卖废品的塑料瓶全装上了水之后,才坐车回家。/ ~+ l9 _1 @$ A3 I7 r
把水递给王二愣,王二愣笑呵呵的看着谢驹鸣说:“这小子——这他妈的鬼灵精——这水现在可是稀罕物啊,大昭河都干的裂开了——就你小子聪明——”- ]# U7 b# R# K  Z
不出谢驹鸣所料,他的阿爷前天来学校的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心里满满的感激和歉意,他正直青年却还要他六十多的阿爷不远千里给他送吃的,就为了看他一眼,就为了他在经历人生最大的转折。那么本该做这一切的那个人呢,他到底在哪儿?; H5 ~7 ]: |2 |3 w
恨——经历了高家的冤枉和屈辱后,谢驹鸣放弃了自尊和一切就为了能上学。他不知道这么做值不值得。
# |: x0 i; G- ~" m1 |“叔儿,驹鸣想找份工做做,您看——有没有赚钱多的活儿,我不怕吃苦——”* T) _" s9 ]; r# c2 M1 S
“哎呀——这事儿吧——还真难,你小子的成绩这么好,怕是大学一定考得上,但是这学费呢——哎呀——不好办呢——”$ X; Q1 H% w, U" }, J/ h
刘金花一惊一乍的叫道:“咋不好办呢,前几天不是隔壁岚县来我们村招人,说是采矿工——一天好几百呢——”8 w9 I' z3 Y- D1 h) D
“一天好几百——”谢驹鸣顿时就傻了,干上一个月大学的学费不就不用愁了。" Z( y# v) v* j, U+ n
回到小山村,谢驹鸣这一路终于明白为什么背包里的那么多水,有多珍贵了。土地都干裂了,大昭河一滴水都没有,井里的蓄水量一个月也灌不了谢驹鸣手里的一瓶水。
. H% M, j: C, I6 [/ Y: c4 S$ s8 Z消防供水车按照村落,从镇上出发每天来一趟谢家屯。谢驹鸣背着五六十斤重的背包,手里提的和小板车里推的全是水。他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今年怕是颗粒无收了。那么这里的村民,这今年和明年该怎么过。- ~+ `7 @' `9 W) l! u; j& J
“阿爷——”谢驹鸣轻声叫道,茅草屋此时已经成了一栋小巧的一层小楼,就是屋顶这些因为没水,装修不了。二老也不在乎,从篱笆外看了看里面,没怎么装修,家用电器却增加了不少。
$ ]* z7 s5 n$ W: a3 b+ C谢驹鸣没想到,谢继长没出来,谢丁氏却走出大门,就这么看着谢驹鸣——神色很复杂的看着谢驹鸣,随即一脸怨恨的转身回屋。等了许久,都不见谢继长出来,谢驹鸣放下手里的背包,从背包里倒出所有的水瓶子说:“跟阿爷说声,我回来了,这水是给阿爷的——”
) E" P) E1 h  K; R7 w1 J傍晚的时候,谢继长终于回来了,原来谢继长给镇上农科撒除虫剂去了。一旁还有一个爱搭不理的谢成功。谢驹鸣真心的摇摇头叹息一声。
+ q, J9 k. |4 B, f谢继长回来后拉着谢驹鸣轻声说着:“狗人呐,将来长大了——可别忘了你三叔啊——你三叔——唉,好娶不娶,娶了个没脑子的傻婆娘——谢家造了什么孽啊——”谢继长哀叹一声说,“你娘聪慧过人却一身坏病,出身大户的女人嘴巴没把门、还多了一只手——还有一个没长脑子的——再看看——这帮儿女——十八年了——十八年了——那个兔崽子——这群兔崽子啊——真让我痛心啊——”! U" M$ A4 n+ l/ |  m
看着谢继长眼泪哗啦啦的下来,谢驹鸣就这么看着。谢成龙打了十六万给二老养老,本来二老肚子里的那些怨气也消散了。可是如今大旱天,过年到现在一滴雨都没下过,靠着供水车每天两桶水过活。二老老了,好不容易抢来的水,被谢成武那个犊子抢去了。2 B, B- u8 [9 k( Y( E1 w8 G% m
谢继长哭过了,谢驹鸣拍拍谢继长的肩膀拉着谢继长到了谢家老宅门口,依旧是那三间瓦房。只是破旧了很多,村里几乎挨家挨户的造起了小楼甚至是小洋房,可是谢成武赶走爹娘后,日子却一天不如一天。; Z; y8 l/ e2 A- n) g+ [: B
最终三只手发挥了第三只手的功能,偷了谢成功家里的钱之后,本就断绝的兄弟关系,谢成功不顾他二哥求饶报了警,从钱箱子里找到了他二婶的指纹。他二婶被拘留后说是要判刑。最终谢成武求爷爷告奶奶,这件事情还是谢继长摆平的。可是那狼心狗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媳妇儿一回来就在爹娘那里抢水喝。6 T1 Q. C& t# l- g+ h; T* G
这事儿谢驹鸣知道,虽然上学很忙,才回来过一次。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他跟高天奇学的,有时候暴力是解决问题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 ]' @) s* T& t, `6 a# U冲进谢家老宅,揪着他二婶的头发,狠狠的一耳光打过去。拉着谢成武的衣领子,轻轻松松的提着干瘦的二叔扔到了院子里。
) O% y5 a+ o2 z5 B+ s0 h谢明华从西屋抱着本书出来,谢继长聪明急忙拦着准备阻拦的谢明华。5 {8 @/ d, n$ O6 r$ }( z3 ~3 D/ [
“小三——三狗子——听阿爷的——听阿爷的,别管,你别管——”. z; _$ X( c$ M& H) k* W2 o4 f
“那是我爹——”谢明华怒叫一声,就算这个爹再怎么窝囊、没用、懒散,却依旧是他爹啊。
4 L# R( k% S" M4 t0 l4 D" C谢驹鸣一脚踩在谢成武脸上,“听到没,你儿子说——你是他爹——那么——阿爷呢?阿爷是你什么人——”
! p  `8 s8 i( g4 L$ Q% \6 q谢成武窝囊,见到当年被他欺负的那个谢狗人,此时这么凶狠的样子,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 H# N7 B5 g$ M" n; |6 v7 _“不说是吧——打到你说为止——”谢驹鸣眼睛都红了,这犊子实在是狼心狗肺。肚子里的那股子怨气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1 G" R7 B" X/ l+ L0 [# e谢驹鸣逼着谢成武跪在谢继长面前,又从屋里抓出了蓬头垢面的二婶一起跪在谢继长面前。, F: y0 P5 B+ @) x7 A
村里看好戏的越来越多,又是快打水的时候,所有人都提着水桶看好戏。看到谢驹鸣那股子狠劲,非但没有人说个不字,反而人人竖起大拇指夸打得好。( ]/ c3 O/ |4 G  U* _7 v
磕过头认过错之后,谢驹鸣放了那两狼心狗肺,拍了拍谢明华的肩膀说:“别怨我,阿爷也是你阿爷——”
+ V' W' s1 ^. X% g“哥——”谢明华轻轻叫道。
, B- T& m: }* f' N% O$ C. D. U这回倒是谢驹鸣傻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承认他身份的人——竟然是他堂弟谢明华。
) J* q1 n" q2 {$ X“你认我这个堂哥,我就认你这个弟弟——好好读书——我毕业了,那堆书留着也没什么用,送你吧——”( q- f0 N1 P" b! e# U, S: Y
“嗯——谢谢——哥——”谢明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谢驹鸣。看到这种眼神,谢驹鸣自嘲似得笑笑,他的榜样是谢成文,没想到自己堂弟的“偶像”竟然是他。呵呵呵呵——谢家的名人还真是一波接一波啊。
8 j; }% g8 ^# [$ @" ?: n, z+ P: T“哥——三婶的事儿——你别放心上——”谢明华小心翼翼地安慰道。
6 v" l1 U' v/ i' I6 j& E$ M" {谢驹鸣苦笑着摇摇头,之前他一直以为三婶那是傻的,只是如今他不这么想了。三婶请了法师,在村屋驱邪。说是谢驹鸣——妖魔上身,勾引她丈夫。这件事本来只是屋子里的小事,如今被这么一闹,整个谢家屯都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却是看谢成功好戏的居多,真正没几个人认为远在县城的谢驹鸣如何跨过五十公里的山路,“勾引”叔叔。7 A: \, M( \' U7 f# s+ x5 k, b7 P
心里有个疑问,为什么三婶一直抓着这件子虚乌有的事不放,是拔舌妇还在继续造谣,或者另有别的原因。谢驹鸣也奇怪,三婶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绝对不会愚笨到这种境界,竟然一口咬定谢驹鸣和谢成功叔侄乱伦,跟五爷和四叔一样,甚至请了祖宗家法要惩治谢驹鸣。
% F( f; p+ g- D+ j. j可是这件事扰不了谢驹鸣寂寥的心,他如今想要忘记高天奇,忘记曾经的海誓山盟,一心想去上大学。给高家最好的报复——那就是谢驹鸣最后的那句话——不是我还有别人。/ ?4 l% S+ j% \) L( G) A) g
心里难过,因为他“诅咒”了自己最爱的男生,那个给与他拥抱和浓情蜜意的男生。但是谢驹鸣却清楚一件事——高天奇属于先天的哪一种喜欢男人的男人。跟五爷和四叔一样——都是钙。9 W: r" w$ r0 S5 t
那么他自己呢——到底取向何在,偏向哪里。谢驹鸣不清楚——也很模糊。: G2 t: z9 @! M5 H% L-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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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阿娘和你的阿娘
$ y) i5 ~8 W0 ~. R  |谢驹鸣终于知道刘金花的热情到了什么程度,就因为谢驹鸣一句话,赶了很久的路,给谢驹鸣打听矿窑的事情。虽然他们不是经常见到,感情也被时间磨灭的有些生疏,张银花过世了这么多年刘金花对谢驹鸣虽然热情,却也不到一个“好”的程度。
# V/ _; x3 g) }. R/ D8 A1 \6 Z他感觉到了刘金花的热情,更感激这些年王二愣的关照。王二愣来了趟谢家屯,把事情都打听清楚了。绕了很大一个圈子的弯路,原来招工的人正是村支书的长子——谢英明。
) ^, D- I2 a4 [6 W对于这个人谢驹鸣一点印象都没有,谢焦没当上村支书之前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娶了个没人要的媳妇儿。而且他们家有个遗传的怪病——那就是手长脚长身子短。按照科学的说法是返祖现象。这谢英明打小就过继给了距离谢家屯很远的一户人家,是从谢家屯搬出去的同族,也姓谢,是谢焦很远的远房堂亲。
! s6 L* D! p" F5 ~+ A6 n) |谢焦两个儿子,一个谢英明得了那种遗传的怪病被人认养了。小儿子谢英伟是谢驹鸣的小学同学,长得倒是眉清目秀,而且还继承了“三脚”的大名,牛子大的不像话。这也算是谢焦这一脉的特点了!
( s9 M1 g/ v1 C# k“叔儿——”谢驹鸣叫道。/ k/ ~6 v7 |  o
“哎呦——驹鸣呐——来来来快进来——”谢焦很热情,这孩子是谢家屯最有出息的一个,而且跟如今新上任的副县长——洛四庚关系很好。将来大学毕业了,指不定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多关照些总不会有错的。
+ z1 `* m( T; O9 P9 c- z“英伟——”谢驹鸣看着一旁穿着大裆裤,刚满十八岁的谢英伟笑说,“很久没见了!”- Y! S5 k8 u0 X7 a$ o, M
“唉,驹鸣——来坐——”谢英伟是他小学同学,小时候两人的关系——唉,不提也罢,别跟着谢明智欺负他,谢驹鸣就谢天谢地了。但是如今长大了,倒是见面三分笑脸,客客气气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E& c, t" v% O4 R; B$ n
老同学见面没多少热情,相互之间聊了聊近况,这谢英伟也算是村里的一美男子了,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五不到一米七的样子,比谢驹鸣小一岁,却是上半年生的。算算也小不了几个月。白白净净的谢英伟还真不愧一小美男,难怪被陈春花的堂姐看上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有个出了名的大牛子。
9 ]0 ~# m5 [2 o' S* M% x门外走进来一个长得很魁梧,五大三粗标膀子的悍妇——谢焦的媳妇儿。是村里的女人当中长得最“标新立异”的一个,嫁不出去就是因为长得太另类了。像个大爷们,个比谢焦和儿子谢英伟还高,一米七五的个子。听说当年看上谢成龙了,一心想要嫁给谢成龙。  E& \) `) n+ l4 ]" ]7 b
“哎呦——这小脸俊的——真漂亮,真好看——驹鸣啊,像——真像你爹——你爹跟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啊,那个俊啊——那个好看啊——多少姑娘动了芳心……”谢焦媳妇一进屋就夸谢驹鸣长得好看,可是第二句话就让谢驹鸣阴狐的转过脸。, k# n% ^* {/ T+ @( p3 j
谢焦一脸无奈,谢英伟一脸黑线,谢驹鸣一脸阴怒——三个男人有些尴尬的坐在位置上,听着谢焦媳妇儿犯花痴。0 z6 J7 \2 c" B
谢驹鸣急忙讲明来意,不愿在这里多呆。他平生最厌烦有人拿他跟那个狼心狗肺比较。这事儿谢焦媳妇一手包下了,说是准没问题。明天谢英明就来让谢驹鸣明天再来。还顺手吃了谢驹鸣不少豆腐。5 {$ v+ _: x# z. S, S
走出谢焦家,看到谢继长正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往村委二楼走去。谢驹鸣叫了两声不见谢继长反应,急忙跟了上去,刚到二楼就听见谢继长握着村委副主任办公室的电话。/ S+ o/ e9 ]8 E) @5 b7 E, m
“阿龙啊——是阿爹——”( u5 m/ S: L( {4 p' \( `
“爹啊——怎么,家里有事?”
, N' D( _& q7 V  o& P0 J% O) ]“阿龙啊,你这缺心眼儿啊,你走这么多年,我和你阿娘也没怨过你——可是狗人这么大事——你怎么能不来呢,狗人考试前阿爹给你打电话——千说万说——你这犊子啊,当真是没良心啊——这么好的儿子你不要——你这犊子——挨千刀的犊子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犊子呢——我都替银花不值啊,你这犊子啊——真让爹寒透了心,翅膀硬了是吧——行,一辈子别回来了——”! U9 Y" z9 E- C1 {' Q5 b' C
谢继长越骂越气愤,谢成龙抛妻弃子、舍爹弃娘不管不顾,说是在外开了个大厂子。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了,就寄了十六万块钱给爹娘。说是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才肯回来。谢丁氏听到这话,非但不生气了,反而一脸欣慰,夸他儿子有志气。但是谢继长知道,谢成龙是不想回来,是看惯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嫌弃这个穷地方了。. E6 O" S, E+ _1 F) D3 {
谢驹鸣波澜不惊的听着这些话,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听到电话另外一头有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又是磕头又是认错的,还说赶紧回来一趟。+ U9 O+ g6 T2 R7 B
谢继长听到谢成龙在电话那头给他磕头认错,这股子气倒是消了不少。叹了口气说道:“前几个月啊,狗人学校来电话,说狗人成绩很好,能被保送进北大——可是狗人回来了——整个人都变了,阿爹这个心啊——揪着的疼,这孩子在学校、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让他这个人变得——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气,阿爹不知道多心疼那孩子啊——我的狗人啊——老三说,他听说那孩子因为同学家里的钱不见了,被关了半个月——后来那户人家找到了钱才被放出来的——你说——你这个当爹的,儿子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阿爹可不是这么教你的——你不欠阿爹也不欠你阿娘,你欠的是你儿子——狗人呐——”
' z  D6 J% ]" x* e2 b, @电话那头静默着,谢驹鸣在门外一脸嘲讽的笑着。阿娘教出来的儿子,绝不会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你的阿娘教出来的却是一窝子的狼心狗肺——谢驹鸣脸上嘲讽的笑意越来越浓。
" P4 u( [' B5 C0 m; I3 f谢驹鸣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谢成龙听到这话非但不闻不问,反而静默着不说话——他是不认谢驹鸣这个儿子。老子还不认你这个爹呢!那股子恨意和戾气一瞬间从谢驹鸣身上爆发出来,整个村委二楼办公楼,瞬间阴冷了好几度。
) n, l! m* ^5 \走出村委,依旧是三十五六度的高温,这才六月天呢,要是到了七月——那还得了。听说省委气象局调集了不少人工降雨弹,可是打了十几次依旧没一点水降下来。听说三年一度的换届选举又要开始了,这村里干部们挨家挨户拜访做好事的人也开始忙碌起来。1 q7 F# M( H+ X- L3 r
难怪,整个村委就一个人留守着。原来都给老百姓做好事去了。5 z/ e/ s& J  ^$ ]6 R1 e
谢驹鸣不知道——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那么阴沉可怕。虽然表面上装的和往常一样,所有人都没感觉出来——唯独他的阿爷看出来了。阿爷的眼泪,是谢驹鸣心中的痛。* ]. l+ e/ J  [' r2 k/ V) j. g( |
可是心中的痛可不止只有这些而已,最大的痛——还是在一个叫高天奇的男生身上。为了上学,他背叛了自己的爱情、放下了十九年的尊严、主动接受了高家带给他的冤屈和侮辱……* s7 g2 ^: N3 [9 l
谢驹鸣变了——真的变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般的变化。但是他的阿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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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英明# j- u0 t3 w5 A( e& C
第二天,走进谢焦家,他家装修的挺不错的,看样子没少收刮民脂民膏。谢驹鸣嘴角一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真的变了,那股子阴戾之气似乎在他身上挥散不去。
, }6 H; `+ t4 B8 X, C. S+ U: p3 R3 K谢驹鸣看着门堂口坐着一对老夫妇,拉着谢焦媳妇儿的手聊家常。谢英伟和一个长得特别——奇怪的男人正在亲热的聊着天。谢驹鸣那张小脸都绿了——这人能长成这样。
. j  [, u+ F6 \1 [4 O# Q那人个子跟谢焦媳妇儿差不多,但是看上去就是怪怪的——这种怪异,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身体很不协调——手耷拉到膝盖上,谢驹鸣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大约在大腿中间的屁股下面一点,他个儿高手稍微长点不觉得有些突兀。但是这个男人,这手就是这么奇怪——在膝盖稍微上面一点。
' C3 h7 I% o: }6 p& L: v/ ~再看那腿,感觉还是那么怪异,似乎上身和下身的比例很不协调,腰比普通人的腰,更上面一些。只要在往下那么十公分,看上去整个人就会很不同。但是这腰,就跟贴着胸口一样。9 G% H9 y2 i. @1 P
谢驹鸣替这个男人觉得走运,走运在什么地方——身高。这家伙的身高再高些,那上身和下身的比例就更加突出,显得这腿更加突兀的长了,上身就更加怪异的短了。再矮一些,跟他爹和他弟弟一样的话,那这手看上去就更别扭了,就更通臂猿猴似得手占据了所有的视线。
$ |( a9 @4 _% S1 A  D再看容貌,其实还不错,不算很丑。就是颧骨有些高凸,显得整张脸很大很平。长得跟“标新立异”的谢焦媳妇儿有几分相似,但是细看之下侧脸还过得去,若是个女子,这脸恐怕也会导致她嫁不出去。; h8 Z: B% C9 t9 \5 h
注意到有人注视,“猿人”转过头,看到谢驹鸣的那一霎那憨厚的一笑。谢驹鸣叫道:“英明哥——”
9 Q. m; M: u0 @, g/ I4 Q“唉——你好,堂弟——”谢英明憨笑着伸出手看着谢驹鸣,心里满是惊骇:这娃这他妈的俊呐,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俊的娃。不,俊俏排第一,英俊嘛排第二——
8 v7 `% \* \+ t) i! U; B- r谢驹鸣可不知道谢英明在想什么,虽然极为不乐意,但是还是伸出手,跟谢英明握了握。无意当中看到,谢英明裤裆里撑起一大块。! c( R, v' _1 ?# F# z$ G& n0 Q
谢英明窘迫的急忙放开手,两手伸进口袋里,跟高天奇一样,撑开口袋里的手掩饰裤裆里的窘迫。5 D) m$ r" f6 M+ s- S
“我——上个茅房——”如今是夏天,又是罕见的高温旱天,他的裤子虽然很宽松,但也遮不住那么巨大的东西。7 A, ?1 p. Q2 c$ t
谢驹鸣嘴角邪邪的一勾,那股子阴气仿佛——狐狸一般。他怎么会没注意当谢英明裤子里撑起的那一大根东西,谢焦的种都是超级大牛子。谢英明窘迫难当拱着腰身,口袋里双手撑开的跑向茅房,也不管一旁奇怪的谢英伟和邪笑着的谢驹鸣。
+ ?( p+ q; P! c% _, V. O# \* v“操他妈的——想起那晚上那个帅小子,老子就硬了——”躲进茅房,谢英明掏出巨大的黑牛子,泛着黑色的精光。这谢英明正是谢驹鸣和高天奇去年放暑假的时候,在县城外盘山公路上基情时在一旁偷窥打手枪的那个人。
7 x: M7 y) l8 O; v( T“呜”一声短促的狐狸叫声,传入谢驹鸣的耳朵。谢驹鸣又惊又疑,阴狐的眯着眼睛,狐狸告诉他——快死了。
5 ^7 @/ a3 ~5 a# C5 J! n6 _不是谢驹鸣快死了,而是谢英明快死了。至于为什么,谢驹鸣不知道,他看不出谢英明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狐狸这一声奇怪的叫声,却让谢驹鸣陷入深思中。这也不是狐狸第一次提醒他,打从十岁那年谢成武拿着铁锹从背后偷袭他到现在,狐狸——从未“离开”过谢驹鸣。有时候谢驹鸣都以为是那一锹打在他头上,是自己的幻象呢。' J, ~5 z: S2 L1 d% i: u% i
可是一次次的经历,告诉他——狐狸就在他身边。至于在哪儿,谢驹鸣也不知道。找了很久的高天奇也不知道,他的小东西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幻象。  ], X- g+ x% t' i4 V1 V7 H+ _
后屋里出现一个个子不高,很胖很臃肿的女人,正挺着个大肚子大叫道:“老公啊,别跑——一会儿岔了气,又难受了——”
' V6 f5 Y4 D) m谢驹鸣忽然惊醒,常年的在矿上干活,这肺——肯定会出现问题。不是肺劳损就是肺癌什么的。岔气——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病。4 S/ |. i9 I7 H" @7 r
“英伟啊——英明哥是不是肺劳损什么的——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岔气——”谢驹鸣小心翼翼的问道。% G( J! _4 o+ Z
“什么啊——”谢英伟有些不悦的瞥了眼谢驹鸣说,“大哥他就是肺水肿——不是大病——不懂就少说话——”
! F; y1 J. B( f1 l' g% Z谢英伟有些不高兴,谢驹鸣也奇怪,就说了个“肺劳损”你至于朝发火吗?他隐隐觉得谢英伟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没说出口。
' }+ i, m# @! i! h+ u2 X' r别人家的事,谢驹鸣不想管。见谢英明从茅房回来,笑呵呵的告诉他,让他后天八点到村口集合,有车来接他。工资待遇什么的,说的天花乱坠的。但是一天最少一百,却是谢英明跟谢驹鸣保证的薪酬。3 v- r- x/ X+ n. t2 R  o( f
谢驹鸣谢过之后,便起身告辞了。谢英明拉着谢驹鸣的手腕说:“哎呀——堂弟啊,我们好容易见一回,这才头一回——一块吃个饭,认识认识——哥跟你喝两盅——”
4 [0 k- X# l7 K当说完,谢英明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谢驹鸣的腰上,那股子诡异的亲热劲,说没问题谢驹鸣都不相信。' K8 a6 v, m) h/ e
谢驹鸣忽的转过头,眼神阴冷的盯着谢英明说:“不用了,我还有事——”( V) z* C  U& I0 `7 B
谢英明看着谢驹鸣有些不高兴,阴冷的眼神让谢英明一颤,急忙放开手憨笑道:“哦——那——那——后天,咱们后天见——”$ z$ l" u/ I" a4 R5 j  D+ @
谢驹鸣跟二老和谢焦两口子告别,至于谢英伟和他嫂子在屋里喝水没出来。谢英明有个怪癖,喜欢自言自语,有个什么高兴不高兴的,自己跟自己说道几句。
5 D( A% F# g% Y: s) I“娘皮的——去了矿上,让你来求劳资——”谢英明被谢驹鸣刚才那阴戾的眼神吓坏了,却也气谢驹鸣不识抬举。. g: T) C% I$ s( @: S9 M7 |  u# K/ `
回到村屋,谢驹鸣喝了一大口水,又把大勺子里的水倒回水缸。想了想,从炕下拿了钱去了趟村里的小店买了包烟。这谢英明能替他们矿上来招人,必然是有些职位的人,反正多巴结着点没什么坏处。何况还有挂着堂堂兄弟的名头呢。+ J. w" v) e  l2 o) y4 e% k
惟一一次,谢驹鸣离家没跟谢继长告别,因为他知道——谢继长不会让他走的。最起码也要等谢成龙回来后,两人见过面了才让谢驹鸣走。在村里给新上任的副县长——洛四庚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汇报了考试情况后才会村屋。
" H& t0 `) j" T# s  r' C- z) R之所以这么做,感激洛四庚为他做的一切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变相的告诉了洛四庚——谢成龙回来了。不知道洛四庚会不会来,若是来了——呵呵呵呵,谢驹鸣不知道自己有多邪恶,此时小脸上满是奸诈的笑容。洛四庚若是来了,那么就显而易见了。你对我一个外人,一个特困生越好,你跟谢丁氏的关系就越让人怀疑。, p, h; |" H& W$ O/ e. ]. p  I
谢驹鸣不傻——一点都不傻,谢继长、谢成武和谢成功三个的身高也就一米七十五左右的样子,长相都像是谢家的种儿,唯独着谢成龙和谢驹鸣自己——一米八十多的身高。谢丁氏说她的阿龙像娘家的表亲,这身高确实像,但是这样貌呢——这就说不准了。# h* P6 u# q1 u" I0 e( c. H
不是谢家屯的人都傻,谢继长不矮,儿子高比他高了五六公分,光凭这一点上还真不能断定谢成龙不是谢继长亲生的。“生儿像舅”、“养儿养儿,养着养着会像自己”,“娶个媳妇儿像婆婆”——这些老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也有科学依据的。丁家的女人都属于小巧型的,谢丁氏的五个姐妹有高有矮,也就一米五十多到一米六的样子。丁家的男人除了老三和老五两个之外,其他四个全是人高马大的主儿。谢成龙像舅舅,说出去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7 T5 w# T6 p) v# O+ [但是谢驹鸣却坚信,谢成龙就算是谢继长亲生的,谢丁氏跟洛四庚的关系也不正常,眼见为实——高天奇的父母用的不就是这一招吗?
7 O- D. L: X  J谢驹鸣收拾好几件换洗的衣服,拿着存着,将土地证和张银花的那一撮头发放到炕下保管好之后,走出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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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a$ @' G% R$ E: k男人跟女人都一样
% Z+ L: P$ I% X' k  u- D2 Y+ Y1 O谢驹鸣上了车,谢英伟坐在谢英明旁边,哥俩很热乎的聊着天。看到谢驹鸣来了,老同学谢英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这谢英明的热情就让谢驹鸣有些受不了了。连位置都给他安排好了,空荡荡的车厢就五个人,加上司机一共六个。4 F  k, A; U3 ]$ c2 e7 p; I
谢英伟坐了没多久,在王庄乡下车了又接上了另外一个新人。谢英伟一下车,谢英明即刻窜到谢驹鸣旁边。% F/ P0 d4 O/ B: H3 `# I
“堂哥——”谢驹鸣有求于人不好意思不叫人。谢英明那股子热乎劲让谢驹鸣都有些慌了神。
* K! q+ z, w. D4 b3 W# h6 ?7 J“都是自己兄弟啊,别这么客气——别拘束啊——跟自家一样——来根烟——”
7 z% w. F" k! @  a“不用——堂哥,听英伟说,您身体不大好——还是别抽烟了——”谢驹鸣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包烟,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谢英伟的这包红壳子是高天奇经常抽的,谢驹鸣当然知道——很贵。
, Y# ^* V! G2 a5 I“我不抽,我以为你抽才给你的——不抽就好,矿上的人大多数都不抽烟,一抽烟死的更早——”被谢驹鸣一关心,这自来熟的谢英明话题就开了。他本就没什么坏心眼,除了手长脚长这点之外,也就自言自语这个小毛病了。
4 ~( x. N1 ?& w听谢英明说了好几个小时,谢驹鸣收获还是很大的。不光知道了谢英明为什么会被领养,还知道了采矿必须注意的一些事。9 k/ V4 m7 n8 E, d- m
谢英明这个奇葩出生后就被送到养父母那里,养父母对他娘有恩,养母又因为难产生下一个死婴后不能生育了,便要了谢英明这个养子。养父母对他很好,他是他们村唯一上过高中的人,在县城的那个技校 ,学的是机电专业。: _( i& y( |7 f) i) d0 j
还没毕业,就被送去矿上采矿。长久吸入过量的炭灰,得了肺炎,炎症很厉害变成了肺水肿。开了一刀,取了那小半的烂肺之后整个人才好转过来。如今干不了重活。这奇葩是真走运,动完手术回到矿上,刚好碰到了塌方事故,老板的侄儿和几个矿工死在里面。
$ ^4 _' y2 z8 h) C5 `" [为了隐瞒这件事,谢英明作为老员工,主动代替老板给罹难者家属做工作,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得到了老板的赏识,受到重用。做起了笔头先生,给矿上的工人记记账,发发工钱什么的。& w$ g6 P) R# ]
没两月,老板重开煤矿,象征性的矿口视察了一番。怎么都没想到,当场又塌方了——谢英明把老板推了出来,自己被压在下面,好在这新开的矿洞还算结实,这塌方只是局部地方的石头下陷,没造成更大的影响。4 D" n( t, t1 Z1 H' s
就因为这个——老板差点就跟谢英明八拜结交,把整个矿都交给了他管。除了没有经济大权之外,谢英明就是矿上的大老板。谢英明老实,从未在老板背后做手脚,倒卖煤炭这种事他绝不干,却没想到老板因此更加器重他,涨了工资、每年还给他一笔不费的红利。# t2 u3 m8 k* W+ ]
养父养母因此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至于亲生爹娘这边他也没落下,只是他爹是村支书——能穷吗?
# x; x. X$ d% }/ M- B, r6 n' ?身后凑着其他四个新来的,一顿马屁拍过去,谢英明顿时飘飘欲仙了。最后说了一句,“在矿上,没女人——男人跟女人都一样——”
4 @5 w; `1 q7 m6 Y& S/ n' V/ K/ V这话其他四个有没有明白,谢驹鸣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难怪,谢英明娶了媳妇儿有了第二个孩子,看路上的女人和男人一样那么火热。他是“双”,却也不是——只是他习惯了男人罢了——至于习惯男人什么——不说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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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E8 m/ T8 f# U0 ]- H; x2 J采矿! i1 G* M* L( N! Q# f- a* Q0 K; ~
什么叫做性命攸关的工作,什么叫做拿命赚钱养活别人——谢驹鸣总算知道了,谢英明对他极好,安排的铺子是最干净敞亮的。上半工,谢英明直接给他记了一工,也就是背十五篓矿,直接记上三十篓。甚至连衣服都是谢英明给他洗的,对外说这是家里来的堂弟——亲堂弟。
- ^! D0 B1 a( R6 D$ ~# U# f谢驹鸣从谢英明口中知道太多了,一吨两五十百块。一个普通的男人,一天大概能来回二十个来回。大约是一百块钱一天。可是,别忘了一件事——采矿量是有限的,也就是说,不是每人每天都能有大半吨的出产量的。平均下来,那些老油条大约一天能来回十几趟,新人嘛——五六趟左右。
, ]; q" r4 W" E3 R3 H/ h2 o杂七杂八的钱加起来,平均下来大概每人每天将近一百块钱左右。但是老板出售这煤的价格,每吨却是翻十倍不止。最高每吨三千多,低的也有两千多。这就是为什么煤矿主这么富有的原因,他们拿着别人的命,给自己赚钱。
' Q5 b+ ]- A! N. L矿工不多,十七个人,算上五个新人一共二十二个人,加上厨子和谢英明两个,一共才二十四个人。每天的产量大概三四吨的样子。没办法这个矿不大,而且被挖的差不多了。
& d$ E$ c7 {, V" S谢驹鸣走出矿窑,揭开口罩,除了两眼珠子是白的,他知道连他的屁眼子都是黑的了。没办法,里面的空气质量太差,长久下去第一个受罪的就是肺。
* E6 F& u0 d+ j6 |$ o“弟啊——别干了,洗个澡,早点休息啊——哥给你记上了——”谢英明轻声说道。- Z$ I7 N) B( C$ E
“谢谢——英明哥——”谢驹鸣极不乐意的叫他一声哥。他知道,这谢英明对他这么好不是无所求的,去澡堂子看看就知道为什么了。而且谢英明对谢驹鸣经常动手动脚的,拍拍谢驹鸣的屁股,摸摸他的奶子鸡巴什么的!3 V# f# N! v+ V& ?
这一个月,谢驹鸣自己记了笔帐,差不多十五吨的样子。大概三千不到——看到即将到来的学费和生活费,谢驹鸣还是很高兴的。加上谢英明做的手脚——最少能拿到四千。
; ^9 v6 [; S- M: I( Q' J把背篓放在秤上,称完重倒在库房里。谢驹鸣狠狠的嗤了嗤鼻子,里面呼出来黑色的气体。极不乐意的走到所谓的澡堂子,就是个露天的抽水泵,从地底几百米之下抽取地下水。2 D9 r/ G3 Q2 q" o, O
果然有两个男人已经开干了,一个精瘦的男人插着另一个微微发胖男人的屁眼子。精瘦男人泄了之后,又让胖男人半软不硬的鸡巴抽他的屁眼子。等了十多分钟,这场淫乱的性爱结束后,两人就跟没事人似得又开始洗澡。
+ c& i( C" I0 {3 E" j“呦,小伙来了——”精瘦男人贪婪的看着谢驹鸣说道,“来,给叔擦擦背——”说实在的,这矿上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漂亮的帅小伙。除了黑点,瘦点之外,那身材修长笔挺,高挑精实,特别是那张小脸——丹凤眼、秀眉峰、小家鼻,圆圆的小脸——别提多好看了。这哪是个男娃啊,要是是个女娃这不得被男人抢疯了。
2 \; [, w9 R& G& Q0 Q“自己擦吧——”谢驹鸣拿起水管子,打开开关把全身上下的炭灰冲了一遍,这才打上肥皂开始洗澡。果然屁眼子里都是黑的。精瘦男人被谢驹鸣阴冷的眼神盯得发怵,转过头不去看他。
) \/ P; R" v4 q4 E  Q6 J! c$ p胖胖的男人直勾勾的盯着谢驹鸣光滑峭立的小屁股,你还别说——这一个月谢驹鸣非但没消瘦,反而胖了。没办法,伙食太好了,谢英明很照顾他,小厨房里所有的肉食都搬到了谢驹鸣的碗里。谢驹鸣来者不拒,有多少吃多少。6 t' e0 ?) p$ }' A- n
这里没有女人,男人和男人之间似乎习惯了,相互间的慰藉。根本不算什么有违天理、丧风败俗。这也是为什么这里招不到人的最大原因,这陋习确实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谁知道你有病没病,而且就这脏兮兮满是炭灰的牛子插进屁眼子里,没病也会生病。看胖胖的男人屁股上一个个怪异的红斑就知道了,倒不是红斑狼疮或者别的什么性病,过敏性皮炎擦点药膏就好。& P* C  q, Q" j+ ^2 k# P
“娘皮的——死开——”谢英明怒叫一声,看到胖男人的脏手朝谢驹鸣的屁股摸去。
+ Z: y! u' i4 c1 K0 M; [  {“哎呦,矿头来了——你来,你来——”胖男人立刻把自己的水管子让给谢英明。没办法,自己的生死大权都掌握在谢英明手上,能不巴结着吗。/ Z" e4 _- z1 k) V! T
“洗完了赶紧走,别打我堂弟的主意,他还小——”谢英明甩了甩手说。
6 H+ p4 h7 k$ A- T: C两男人对视一眼,淫荡的笑着,走之前还摸了摸谢英明的大牛子说:“这大牛子啊,好久没发挥威力了吧——矿头要是想了,老三的屁股干净——”
4 z' }4 P* c6 \; J老三是个中年汉子,是这群男人中样子最好的一个,这里的人都喜欢跟他干。就因为他长得好看。只是,老三巴结着谢英明,反正都是给人干,既有大牛子可以享受,又能巴结矿头何乐而不为呢。老三和谢英明就成了众所周知的“两口子”。$ ]5 o/ B' A/ O# `6 V
是不是盖,谢驹鸣看看就知道了,不是盖对男人不起反应。谢英明不是盖,老三也不是,这两男人也不是——完全是为了生理需要,相互的发泄而已。就这淫乱的陋习,谢驹鸣是真的看不惯。只是他身处其中,改变不了罢了。
; N* B5 ^# r3 z7 f! {谢英明往谢驹鸣身边挨了挨,他除了手长脚长之外,还是很结实的,长相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也不是丑陋到难以接受的程度。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是堂兄弟,虽然关系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同一个曾祖爷爷。而且很早就不来往了。
+ [0 o" o' Y6 J1 ~4 v- b7 k打从那个手长脚长的曾祖父一出生,二房和大房这边就跟他们三房疏远了。也没想到,这手长脚长竟然能遗传,一窝生了十几个,有一半都那样。而且全是男娃,女娃不遗传。这大概就是可遗传的突变基因吧。谢驹鸣对生物很感兴趣,对这些事情自然感兴趣。
) Z3 f- u/ J% K; x“弟啊——往哥这边挨挨——给哥擦个背——”谢英明也稀罕这好看又漂亮的堂弟,没办法人家就是没反应,不然他早就提裤子上枪了。
7 ]5 N4 H3 l* @4 M谢驹鸣拿起香皂和毛巾,阴冷的盯着谢英明的后背,拿起澡巾给谢英明擦背。
1 A6 n' J$ G, O, D& `“你说——哥对你好不——”谢英明说道。
9 m7 T0 O. A- T6 @谢驹鸣邪邪的笑容更大了,他不反对跟谢英明做爱,看到谢英明那根黑漆漆,软的时候的鸡巴比他硬的时候都还要大的牛子,说不喜欢是假的。但是谢驹鸣心中却有一股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他心中牵挂着那个人——第一个给予他温暖和疼爱的男生。* N' |# ?: s+ s. J* a
谢驹鸣轻轻的舒了口气,他要跨出这一步,逃避那个高大英俊男生的阴影。那家人对他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谢驹鸣心中有恨,更有无处发泄的痛苦。他下了个决定,心中暗道:高天奇——从今以后我不在属于你一个人了。
$ U- x. _3 M! _6 u! V" O“好,堂哥对我那是没得说——”谢驹鸣说这话的时候,眼眶忽然一下子红了,急忙擦干眼角的眼泪,一脸苦笑道。
. D4 {6 c% M! U) g! F  a# Q“那——唉,你也知道这里——都这样——要不——你跟哥,也来一次吧——放心,哥没病的——”谢英明耐不住性子,熬了一个月终于开口了。历经风月的谢英明说这话的时候,那张老脸都红的不成样子了。. R$ j. a; C% ~0 H- ~9 q  x# K: o7 ~
收起心里的情绪,谢驹鸣面无表情淡淡的说:“哥对我好,我心里记着。我也喜欢哥的性子,直爽——好,我也是男人,反正我又不吃亏——这样吧,哥,明天你去买点男人跟男人用的那玩意儿,哥牛子太大,我怕我受不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毫无情绪,如同说今天的白菜两毛五一斤一样。6 @  k( |$ K# I5 w- A- a/ k
他不知道他变了——谢驹鸣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变了。6 a9 {( [8 a/ q, g6 ?) V* t
谢英明激动的转过身,谢驹鸣一脸冷汗——这牛子大的也太不像话了,谢英明一转身,虽然两人距离很近,但是这牛子甩过来,打在他大腿外侧。
2 R5 ?$ r+ E3 r  x0 w# j“哥——这牛子还是件兵器啊——”谢驹鸣邪笑着伸出手,捏着那根比他手还长的大牛子笑说。牛子很漂亮,比人好看多了,谢驹鸣竟然有些受不了肚子里的那股子邪火。
9 c1 l3 _6 H- z9 e& E9 g大牛子在谢驹鸣手上把玩着,黑亮黑亮的泛着精光,就这牛子绝对是这群男人中最漂亮的一个。又粗又长,软的时候大概十五六公分,听说硬的时候有二十多公分长。虽然膨胀率不及高天奇或者自己的那么高,但是架不住他基础好啊。
8 f6 I% V; L. |- y! @, ^“真的啊——弟啊,你也稀罕哥的牛子——”谢英明心里那个乐啊,早知道就不用等这么长时间,他想了很久等到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就是现在这个时候——谢驹鸣习惯这里的生活,习惯这里的淫乱之后,再说这话就显得他不是那么——猥琐了。  i9 @" R; z. a7 P  @9 i' i; \
其实这里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猥琐和淫乱,只是偶尔的相互慰藉。大概一个星期也就那么一两个人来那么一次。没有什么大乱交、群交或者跟GV里那么不堪。唯一的一个缺点那就是对象不固定,跟谁在一块洗澡或者挨着睡的近了,想要了就干一次。你不想要别人也不勉强你。
/ A, Q$ p5 o2 D“嗯,我没什么要求,只是那些东西是一定要的,没办法哥的牛子太大,小弟受不起。而且英明哥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不亲嘴,觉得跟人亲嘴恶心。不要像老三那样,非得跟你亲嘴后才肯干——”谢驹鸣是一点都不害臊,跟他之前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人一般。只是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静瑟。) _3 C  X, S* w5 K1 ^3 p
“其实吧,我也喜欢女人——跟我媳妇儿亲嘴,我就觉得很舒服,跟那个骚逼老三,我也没法子啊——等会,你来哥的房间,东西哥那里有——”谢英明也没刚才那股子激动了,反倒觉得跟谢驹鸣和跟老三,没什么不一样。看着谢驹鸣那张依旧冰冷的脸毫无情绪的语言,他也激动不起来了。1 x: a, y: v5 t  t1 e5 |
“那你转过去,我给你擦背,一会儿你给我擦——”谢驹鸣说道。
8 E5 z" t8 I$ c7 A- ^- \* ~; x9 g: l“呵呵呵好——哥啊,见过一个跟你一样好看的人,当然你是哥见过的最好看的小人了。真俊俏——那人啊……”谢英明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说起了那天晚上的艳遇。
& V# Q8 i: J$ \1 F) q% y“叫——什么——”谢驹鸣吃惊的问道。1 R7 M3 g& G  E, S
“叫高天奇和小东西——”谢英明背对着谢驹鸣也没看到谢驹鸣此时惊涛骇浪般惊恐的脸色。0 T. K* ^, d) j8 v
毫不容易压抑着心里的那个大高个,区区几句话的功夫又在谢英明的嘴里听见了高天奇的名字。那股子浓浓的思念和渴望,让谢驹鸣再也承受不住,两行清泪缓缓落下——他不光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还为了钱——背叛了他的心。虽然这一切不是他造成的,他却是真的背叛了高天奇为他做的一切。爱和恨,两种情绪纠结着谢驹鸣的心,谁都不知道此时的谢驹鸣有多痛苦。坚强如他,却硬生生的扛着,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
) S+ @5 }  o* @, O( m! u: K+ T# z谢驹鸣不管谢英明,擦干眼泪拿着水管子往头上淋,冰凉的水浇不息心里的渴望和思念,就这么闭着眼睛仰着头淋着水。仿佛想要冲走这一身的污秽。
7 q: }6 @7 w. V% \高天奇——我不能再爱你了。高天奇——你有想我吗?高天奇——你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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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4 k1 r4 K; f4 ~$ `. B忏悔和堕落  x  F. t0 q# h8 R" k- [- c
一大早,谢英明射在心仪已久的堂弟身体里。侧过身,把二十二公分长五公分粗的大牛子拔出那个让他痴迷的小穴里。谢英明低头看看那个被他操的又大又红的穴口,此时正一串串的流着他的精液。; t( K8 y1 y* m9 ?7 o+ k. h
“操——爽死了——弟啊,哥操你爽不爽啊——”谢英明看着背对着他的谢驹鸣说。
0 ?; p- y% j) I/ ]9 G. B& ~. ~亦如昨晚一样,谢驹鸣没有多少反应,昨晚到今早一夜未眠,谢驹鸣就这么空洞洞的望着天花板,死寂的面容、爱恨交杂的心绪、空洞绝望的眼神正如后面一张一合吞吐着精液、血液的小口子一般,和他的心脏一起被撕裂着、焦灼着、纠结着、痛苦着——  Z  C, f9 r2 n9 ?" Y
谢驹鸣转过身,谢英明不知道,如今的谢驹鸣饱受着多大的痛苦。这痛苦传自身体更来自心里。牛子超乎想象的巨大,刚插入的时候谢驹鸣甚至都听到了括约肌绷断的声音。那种剧痛,他记忆犹新。为了钱——他竟然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谢驹鸣痛苦不已,脸上更是阴冷的不像话。
% I: v9 ]2 e9 I最重要的还是身前这根未发育完全的小东西传来的痛楚,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小鸡巴似乎被火烤着一般,更昨晚谢英明射在他身体后一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小东西往下拉伸后被烧烤着。( h0 J5 V1 t: T
“弟啊——你这是怎么了——那里难受——屁眼子疼,哎呦——都是哥不好——来,哥给你看看——”谢英明看到那张俊俏的脸上,满是痛处的纠结着,他牛子大,昨晚一兴奋直接插了进去。这辈子最怂的一次,就在昨晚上,插了没十几下就这么射了出来,还射了好多好多。
8 Q3 d5 V' z& I翻过谢驹鸣的身体,两手掰开光滑的臀部一看,“哎呦——哥错,哥错——都是哥的错——”流下来的精液后面,夹杂着艳红的液体,里面更是模糊的一片。& Z0 o0 p7 l; ^5 o0 e* z' N$ T
“我没事——”谢驹鸣面无表情的放下双腿,身体的痛处岂能比得过他昨晚一晚上心里的痛苦。2 k: M6 h3 w, ]6 L
“别上工了,老板来了,我跟他说声就行了,多给你记上几工——他不在乎这点钱的——”谢英明很大方,起码对谢驹鸣是真的很大方。
" I4 y8 T. N4 Z谢驹鸣抬起头,看了看谢英明,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他这才发现——原来谢英明的脸色正的有些不正常,谢英明有点黑,但是这个黑当中仿佛聚集在一起,都在脸的中间位置。老话说——乌云盖顶,就是这个意思。
& K0 z6 F; E4 ?% a" ?3 N" z- e“歇会,哥去拿药,把事情吩咐下去,哥来陪你——”谢英明也痴迷的不行,这个屁眼子怎么就这么紧,这紧还好说——他媳妇儿第一次的时候,那多紧啊。可是他依旧吭哧了半个钟头才射出来。前年那个来上工的小伙多紧啊,他也有十多分钟才出来。堂弟这屁眼子真怪,他就跟处男一样十几下功夫就出来了。
. n1 ~& d3 i, a9 R+ A2 M+ s8 z这不一大早的就又吃了一通,要是堂弟还同意身体还承受的住,他想再来一通,这感觉爽死了,里面又滑又嫩又紧又软的——女人都没这么爽过。难道是润滑剂的功效。他也不是没跟老三用过润滑剂,老三那屁眼子——别提了,松的直接能塞拳头了。
4 m% L0 E" k+ M& g9 e% ?谢驹鸣看着谢英明走后,忽然心下一松。放纵后的负罪感,爱恨情仇的翻腾着——忽然,他感觉不到鸡巴传来的痛处了,反而火热的很舒服呢。
$ t- g8 C- F, V% y“狐狸——为什么?”谢驹鸣也学着谢英明一样自言自语着。等了许久都不见狐狸反应,跟高天奇在一块的时候,没这种感觉啊。跟高天奇做爱的时候,除了兴奋和刺激之外,就是浓浓的爱意和无止尽被渴望被填满的欲望了。
0 ^- o5 E* L$ H+ ~& r谢英明回来了,看到谢驹鸣俊俏的模样,和淫荡的睡姿,忽然咽了咽口水说道:“弟啊,来——哥给你擦药——这药挺管用的——”5 ~. H6 r% h( b  b$ b' Y
谢驹鸣也不管谢英明粗糙的手指沾了药膏伸进他的屁眼子里,手指一进来那股子瘙痒的感觉,反倒让谢驹鸣呻吟一声,“嗯——”
2 K2 v9 T# _# J, [1 P# B& a“舒服吧,这药膏啊不错,老三他们都说不错——效果很好——那个——弟啊,哥能不能再要一次,弟的屁眼子太爽了——真他妈的爽——”
8 S6 k1 j) ?7 P% ~$ ~. W谢驹鸣抬起头说道:“晚上吧,我累了——”
- |) y( I4 U& U  k; l“唉,唉,唉——你好好睡啊,一会儿哥给你送饭来。”谢英明忍着裤子里的大牛子硬邦邦的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女人,插男人的屁眼子也只是为了排解寂寞,解决生理问题。这里大多数的男人都这样,但他就是对这个屁眼子着迷的很。尝过一次,还想着第二次,第三次——
! Q$ j+ F& z& H( Z9 X  k5 x* p谢英明走了,中午又回来了一趟,还问谢驹鸣他能要一次吗?谢驹鸣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这几天的体力透支加上高考后的精神松懈,这一觉他睡的很沉。梦到了高天奇,梦到了阿娘!
8 c7 f7 R: h+ x& H醒来已是下午,这天儿太热,屋子里的风扇起不到多大作用。今天放榜了,谢驹鸣急着想知道自己的成绩。到了水管子澡堂,谢驹鸣看到一个长得不错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洗澡。
" n$ g/ N! z2 D  w% G“三哥——”谢驹鸣叫道。谢英明对自己那是有邪念的,但是这个三哥——谢英明的那口子,对自己那是真的好。不光把他的铺子让出来给谢驹鸣睡,下窑的时候还给谢驹鸣挖矿。谢驹鸣能一个月挖到15吨的矿,全是他手把手教的。虽然没有言语,矿下说话除非你不想要这肺了,等于变相找死。但是手把手的教导和帮助,却让谢驹鸣感觉到原来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好人。# n1 d' a, e" Z" F/ s. t
“哎呦,大学生来了——来来来——刚抢了我男人,就来耀武扬威了——”中年男子长得还是不错的,身材魁梧彪悍,跨中的东西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听说就只有十公分的长度,如今更是缩成了一小点。
* d0 S' l* n& Z5 H7 i“三哥这话说的——好像驹鸣恬不知耻挨操一样——”谢驹鸣这话似乎不是对老三说的,而是对他自己说的——算是变相的自我惩罚吧。
( c  N" D4 B0 r3 b; _/ @“哎呦呦,我没别的意思啊,别放心里啊——怎么样,成绩出来了不?”; W# c, z3 f0 \$ c- m
“出来了,今天出来——应该是昨晚十二点就出来了——”
$ \% I/ O; ~  ]7 F. N1 ~“要不要我手机接你,你查查看——”
! D& t) D1 K; V' U! I/ W$ E“嗯——”谢驹鸣抬起头,感激的说道:“谢谢三哥——”+ {) P0 x$ o* N1 c. {# [* I- R
“没事,要不了几块钱的,那个——你怎么跟你堂哥——搞上了,这事儿在矿里不是大事儿,要是传出去——你今后还怎么做人啊。”
* a, `$ H: n2 i! B. s" S“没事,三哥——我没爹没娘的,不怕——他都不怕,我怕什么——”谢驹鸣看着老三的神色,有些感动的回道。2 M; O) A5 a# s' }! N/ \
“可怜娃啊,你慢慢洗,我去趟镇里,家里有点事去打个钱。”) C$ T' @5 Z# j4 v0 J$ f9 D+ L, r- N
“唉,慢走——”8 g5 q# u$ L" E
谢驹鸣邪邪的一笑,他看的出来这个老三对他的确没什么邪念,谢英明的事儿他也不放心上。反正都是泄欲的,找谁不一样。倒是谢英明,他心里有些恶心了。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老三就知道他和谢英明的事儿了——恐怕整个矿上的人都知道了吧。
0 d+ D1 L% m) O傍晚谢驹鸣躺在自己的铺子上,谢英明搂着一个男人的肩膀大声的笑着,这话不正是昨晚发生的“房事”吗?
3 m9 k6 _. x  u3 d$ R$ \: `5 T' U“那血啊——流的——劳资的牛子就是厉害,这雏才一下就受不了了——”谢英明的声音好巧不巧传进了谢驹鸣的耳朵。心里顿时恶心的不行,有你这样的人嘛?
8 S. s7 p) g) B. p9 @晚上谢英明找谢驹鸣去他房间,他的房间是哥单独的小屋。谢驹鸣去了,就为了摆脱高天奇的纠缠——或许吧,是为了摆脱他自己的心。他堕落了,此时的谢驹鸣堕落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x: I! p% R0 X# L, f5 m* Z- K
走进谢英明的房间,看到那根粗大黑长的大牛子,谢驹鸣脱掉衣服裤子,光秃秃的趴到谢驹鸣身上,巨大的牛子捧在手里轻轻的啃着咬着舔着,然后涂上润滑剂坐了上去。没昨天那么疼了,但是血还在流着。这血是留给高天奇的——忏悔。
 楼主| 发表于 2015-10-2 22:31 | 显示全部楼层
新朋友
, W! z" M( C0 X忽然耳朵被人一把拎着,谢驹鸣这才惊醒叫痛,“哦——痛痛痛——谁啊——”
- b$ F/ O( g4 h* c谢驹鸣恼怒的转过头看到一张黑色的脸,无官很平整说不出多大的特色,眉梢末有些散乱,破坏了本就不突出的五官的最后一丝美感。身材高挑,与谢驹鸣一八五的身高差不多,穿着一身迪奥的英伦风格子线衣和米白色绒毛外套。体魄修长,衣着精致、气质高贵,只是脸色不是很好!这不是——张少野吗?7 o; ]% V7 m8 c$ o9 o1 Y1 e
“谢驹鸣——你搞什么——我他妈的打了你多少个电话,满学校疯了似得找你——陆骞说出差还没回来——我差点报失踪人口——你他妈的——”张少野看到谢驹鸣破口大骂道。- S; J3 o# N  b% U
谢驹鸣有些尴尬,他和张少野——怎么说,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人少爷也是直男一个,更是在花丛中流连忘返的花心大萝卜。他刻意保持和张少野之间的距离,除了在实验室,就是和张少野汇报老太太的情况。' l; Y8 B- l; C
可是他看得出来,张少野经过了车祸那事之后,断绝了与李坤、周聪他们三个的来往,好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谢驹鸣。口口声声的说,把谢驹鸣当朋友——真朋友。谢驹鸣也感觉到了张少野对他的变化,可是不同的家世、不同的成长环境,两人之间的共同语言真的少的可怜。  J& x: @  G" y: `, _9 k
可是张少野却不嫌谢驹鸣闷,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之后,就觉得谢驹鸣是他能真心相交的——朋友。对于谢驹鸣的帮助,张少野真心的感激,也重新审视和认识了眼前这个传说中的贫困生。
4 }0 h8 a# P7 F/ [/ K8 B1 h/ w“不——不好意思——我坐地铁——里面人多,没听到——”谢驹鸣有些尴尬,更多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种大少爷相处。你说吃一顿饭,明明食堂的饭菜很难吃,可是张少野同样从食堂厨子手里拿过来的饭菜——那味道就是不一样。9 U" l7 i# e  D
谢驹鸣最讨厌吃包心菜,可是张少野请他吃了两顿饭,名义上都是感谢谢驹鸣对他的帮助。那盘手撕包心菜,谢驹鸣就吃了一口——却深深的爱上了这道菜。和记忆中的包心菜味道不同,和记忆中的食堂大厨的味道——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 @2 l. r  ^, u& G( j+ J2 b* n. ^“操——你个缺心眼的家伙——才九点半,跟我走——”张少野说完就拉着谢驹鸣往回走。
1 W8 R/ Q4 F# O, O, V: [1 ?“唉唉唉——去哪儿?”7 A( x& V2 x$ s2 @0 B! l
“你是我张少野的朋友,扫地拖地那些杂活——有碍我张少爷的形象——所以,我给校工会打了个电话,教学楼的清洁工作替你辞了——”张少野云淡风轻的说道。才一个月,他真的把谢驹鸣当朋友。那些他所没有的社会阅历、细微的观察人心——连他爸听到谢驹鸣处理车祸之后都拍手叫好。/ ]% W' i  l  s1 M' `2 T
“什么——”谢驹鸣怒了,一把甩开张少野的手。) M4 {0 l& F( l
张少野摊了摊双手,意思是我已经辞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4 g5 |( x/ y3 d. P) N“你——张少野——你不要干扰我的生活,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有父母养活你吃穿不愁、一辈子不必为了一块钱两个馒头而绞尽脑汁——我不同啊——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没人为我的将来买单,只有我自己——”谢驹鸣歇斯底里的喊道。1 C% F% u1 F& K5 T; s: l. f2 j) s' ]
张少野吃惊了,听到谢驹鸣歇斯底里的呐喊,心里好像堵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原来那份清洁工作对他这么重要!卡在喉咙里的那句对不起却说不出来,可是高傲的张少野从没对谁低头过,想了想陆骞的话,张少野灵机一动挑了挑眉说,“我——只是想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所以替你找了份不错的工作!真的很不错哦,每天晚上七点到十一点,四个小时!每周二休息一天,每个月五千四百块工资,还有六百块钱的全勤奖金和两百块的伙食补助!正月初二开始上班——”0 D( B) b+ M( O+ i. {
“啊——这么好——”谢驹鸣顿时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_9 a: c8 P2 D( ]6 o% D) \
张少野一挑眉贼贼的笑道:“怎么样——很不错吧!不生气了吧——”: i. U, a4 d  s1 N0 B# }$ Q! A5 m& a
“一码归一码——”谢驹鸣气焰顿收,心里还挺感激张少野这份心意的。6 n# |6 ~; W2 p& x
“那走不走——我爸的朋友可等着见你呢!”张少野急着说。
: m1 S/ z/ X- h+ K+ t( P5 u/ e“啊——见我——面试吗?你看我穿这样行吗?”谢驹鸣挺直了腰杆问道。' ?( h$ C8 P( p: |6 n
张少野看了看谢驹鸣一身穿着,心里恶寒——老旧的棉服,一看就知道最少三四年了,裤子还挺新——就是这颜色有些老成,至于鞋子——不提也罢,黑漆漆的破棉鞋,一眼就看得出来——这该是个多没品味的人才会穿的鞋子。
! S4 Y' v: k% ?5 G6 M看着张少野嘴角抽了抽,谢驹鸣就知道自己的衣着不过关,可是面试这等大事,谢驹鸣除了没陆骞去过几次之外自己还是头一回。心里更加着急了。. G8 g- q' g  K5 L; Q$ e
“行了——不是真的面试,我爸的老朋友也不是真的见你,是他手下跟你见个面,交接后——他就辞职了!赶紧的,他还等着呢——对了,你会EXL吧——”, T( }. C) i- f+ S, W$ N: v
“会——”谢驹鸣点点头说。
' ^( T8 f/ V* P1 j7 p' m“那就没问题了,这工作听起来挺简单的,可是实际上很繁琐——不然他们的要求也不会这么高,工资也不会这么高。赶紧上车——路上跟你慢慢说吧!”张少野拉着谢驹鸣走到一辆新款豪车面前,谢驹鸣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看上去挺复杂的。- [. Q- c. f3 Q/ c$ ~/ W
“你又换车了——”谢驹鸣问道。+ X$ d) f5 k! h& x
“嗯哪——”张少野管自己走到驾驶室。谢驹鸣急忙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哇哦——”看到里面精良的配置,就知道这车——贼贵。
2 j  p; w- y% V: e3 w1 H“怎么样还行吧,老爷子说了,这次虽然不是自己出手解决问题的,但是表现还是很不错,没给他添麻烦!所以,配了辆新车给我——”张少野炫耀似得说。, ^: Q  O- A# L
谢驹鸣更加清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 s. {9 Z" U+ C, p“嗯,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啊!”张少野看谢驹鸣的脸色不大好,以为谢驹鸣误会了。贫困生的心灵更加敏感,这点张少野知道。5 n. t) U* V2 G6 x+ V! @  M
“不会,只是——我在想,你那辆什么什么捷呢?”谢驹鸣笑笑说。: l0 W% H% {( ]! k' {
“给我表弟了,他刚高考完,姑姑说让他先开我的,等他大学毕业了,再给他配一部!”张少野没心没肺的说着。
( M% |# l8 y2 y“嗯——谢谢——”谢驹鸣真心感谢张少野给他找了份这么好的工作。
$ b9 o& R# o8 H' W# V; e“不用,我们是朋友吗?说实话——”张少野看了看谢驹鸣说,“重新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陆骞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老子我是瞎了狗眼,才跟李坤他们做哥们。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很好,很铁——却没想到,还是因为两千块钱的事,他们竟然连成一伙——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冷眼旁观——也好,认识了你,让我感觉——值——哈哈哈哈——”张少野豪爽的笑笑。
- e3 _, J6 a3 e“嗯——谢谢你的厚爱,你这个朋友——我认了!”谢驹鸣被张少野的话感动了,有比较才有优劣。4 h2 s$ d% [$ s4 O
“饿不饿,去顺义还有些路——”" e2 O  k! J0 q
“啊——顺义?”谢驹鸣傻了,他刚从顺义回来。- ~# T& Y5 u. A- o7 ^+ i
“路很远,你放心——研一之前,都没什么大事,这份工作你可以干上一年半。大五实习了,晚上依旧能去上班。我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这份工作的,他们提供宿舍——根据课表星期一和星期四这两天你会很赶,其他的早上有课但都是九点以后的事了!肯定来得及——”
& z& Y( x& \  S: p" \0 D8 x% @除了感激,谢驹鸣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少野这突如其来的友情,让谢驹鸣受宠若惊。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扶了把老太太,帮张少野做了会“卧底”而已。; {0 J0 y: u) Y( s5 V
“哦对了——都忘记最重要的事了,我叔叔说——你做的真的很好,捏着病历卡和医院所有的收据——虽然说我家里条件不好是谎话,他们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但是我叔叔说,过几天以家里人的名义替我拜访一下。趁热打铁想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免他们真的看上我们家的钱后讹诈——”张少野说。' B+ y! a4 m2 G
谢驹鸣点点头,老太太还好,对谢驹鸣还是不错的。但是他那两个儿子——见钱眼开一点都不夸张。所以趁热打铁的确很不错。
" S6 ]7 d0 J1 f) E& `/ d两人说说笑笑,让谢驹鸣暂时忘记了分手的事实和狐狸的惊悚。
 楼主| 发表于 2015-9-26 22: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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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6 K+ a. @1 c8 r- F5 R% j* q
田径联赛比完了,这次的成绩不如往常。本部体育社团没有生科时那么强,毕竟在生科他们天天训练,而到了本部却是以学术为主,力求精益求精。从河北回来,谢驹鸣想着韩云峰没心思跟他们一起会餐。整个田径社只有谢驹鸣和临床医学心内专业研一的一个学长拿了名次,一个第三一个第二。3 t; y4 D. r! o: P' F) ^
刚走出宿舍楼,谢驹鸣在转弯口看到了一个人——熟人,很熟很熟的熟人——罗旭阳。谢驹鸣本想打招呼的,想了想之前遇见的几次罗旭阳都当没看到他。谢驹鸣微微点了点头当作问候了。没想到罗旭阳这次却很热情。有了比较——他才知道谢驹鸣的好。- f; W; U' H. m/ w* e9 |5 t& Y
相比对陆骞投入的感情最终付之东流,应征了那句话——初恋的对象都是渣。后来的几个,不是滚过两三次床单后没感觉了,就是长得太丑或者癖好让他接受不了。
. _( r, J+ J* A) I% i“驹鸣——好久不见啊——”罗旭阳忽然眼前一亮,抛开几个一块来的同学,小跑到谢驹鸣身边。0 d5 f4 u5 ~! N, H9 W
“学长——”谢驹鸣还是那个谦恭客气的谢驹鸣,当然除了在韩云峰面前。1 a( ]  \% P5 |: O; `! S& M
“好久不见啊——”罗旭阳很高兴,更多的是眼前一亮——谢驹鸣变了,真的变了。之前黝黑的皮肤白了不少,在夕阳的余晖下看上去微微泛着古铜色的精光。衣着也变了,青红条纹外套显示他笔挺的脊梁和欣长的上身、灰色的运动棉裤勾勒出修长的双腿,加上那张泛着微红的脸,还是那么漂亮的小脸——丹凤眼、维纳斯鼻、灵风耳。0 t. i" f2 h5 B! V
虽然衣服是淘宝上廉价的衣服,但是穿在谢驹鸣身上却显得那么合身和健美。罗旭阳不知道,此时再次看到谢驹鸣的时候,他所有的目光都被眼前这个漂亮、精致却又精壮刚劲的男生吸引住了。# \) D# K* V3 D& d/ i0 m: k8 k
听到罗旭阳傻乎乎的重复那句“好久不见”,谢驹鸣并未觉得好笑。只是罗旭阳看他的眼神,谢驹鸣有些受不了。
* v$ M1 Z+ g9 ^; w' U: I1 b; K* R$ r“学长,我先走了,我有急事——”谢驹鸣想起等着他吃饭的韩云峰,脸上忽然满足的挂着微笑。
0 ~3 \5 J* q9 p6 s2 ]6 `“嗯,等等——”罗旭阳拉着谢驹鸣的衣服,四下看看然后说,“嗯,有男朋友了吗?我很想你——”. X9 |8 f9 }- j
“呵呵——有了,他在等我吃饭——学长要是没其他事,我先走了——”谢驹鸣知道现在公交地铁都不好坐,到海淀武警医院恐怕要七点了吧。0 {3 j* e1 A) A% f) e8 W
罗旭阳还想说什么,却见谢驹鸣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一脸失落的罗旭阳。其实现在想想,谢驹鸣真的不错。虽然吃饭、开房的钱都是他出的,但是那钱真的不多。而且谢驹鸣从来不提无理的要求,送了他一条围巾和一件外套,围巾谢驹鸣收下了,外套还给他了。在拮据的经济条件下,谢驹鸣是在食堂请他吃过好几次。谢驹鸣为他付出的罗旭阳看不到,但是他为谢驹鸣付出的却全记在心里。
1 D% A, G8 n, B# M6 {) @谢驹鸣知道——陆骞说的一点都没错,罗旭阳为陆骞做的的确很多,也很喜欢陆骞。即便是没有陆骞欠他钱和出去卖的事,他们也好不了多长时间。一年已经是极限了!失去的才是最好的,有陆骞的时候,他计较那些有的没的。陆骞不在他身边了,身边的男人总是达不到陆骞在他心里那样的高度和标准。有了谢驹鸣,却还是在计较那点付出,回报什么的都没看到。没了谢驹鸣,网上、酒吧、浴室那群男人根本就不适合罗旭阳。反而想起谢驹鸣和陆骞的好来了。
4 ^2 }6 c8 @! X+ w2 f每个人的经济能力不一样,不能因为金钱付出的多少来衡量得失的标准。说罗旭阳哪里不好,除了把谢驹鸣的事抖搂出去,让谢驹鸣很恼火之外,其他的也就看不起他这一点了。但是不能否认两人谈恋爱的时候,的确很愉快。金钱的确是一个强大的保障,可是最大的基础却在——人心。
7 f+ m' D7 d/ V) |! }阿爷说过,做人不能想的太多,知足常乐才是好。谢驹鸣体会到了这一点,知足常乐——# z3 Z( v8 p9 B% }$ H8 i9 i+ e  D; W
地铁很挤、公交也很挤,出租车——根本打不到。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已经七点半了。比预想的要晚半个小时。韩云峰的性格,和谢驹鸣有一点像——默默付出,从不索取。* t, N6 \  X% N+ a
谢驹鸣知道,从刚打电话开始到现在韩云峰已经等了四个小时了,可是他依旧没有第二通催他快点、早点来的电话。谢驹鸣感受到了韩云峰的心意,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的更大了。以前有高天奇,如今却有了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韩云峰。9 q$ ~6 p' Z# d( A' r. m  v9 C9 m3 @
遥望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个身影还是没有出现。韩云峰心里着急,期望看到那张笑脸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巴望着头等了四个小时那个人还是没到。只是他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来——过去的三个多月,只要那个人说来,他就一定会来——好吧,他几乎每隔两天就来一次。这次却是整整一个星期没见面了。% L/ B5 @5 J: }# e) \( V/ {
“呦,哥们终于来了——小峰峰看的脖子都长了!”胃出血的那个笑着说道。谢驹鸣心想都三个多月了,你还没养好。至于那个肋骨断了的,在医院住了四个月后终于被他们部队召回去了。如今病房就韩云峰和胃出血两个人,那个陪护也走了。
1 k+ d* O" _, S$ D- p! n/ j  X  J4 k“你好,吃了吗?”谢驹鸣感受了四年北京人的口头禅,到现在才学会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1 @! A  `: ?! @3 @5 L“唉,吃了——吃了吗?”胃出血是个二十岁的中士,即将面临退伍。但是看上去绝对三十。
2 i5 d% d! D$ u% ~“没呢——”谢驹鸣看着韩云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要不是顾忌胃出血,心里的那句话恐怕就这么脱口而出了。6 ~4 F+ g) b' g
走到韩云峰身前,韩云峰朝他开心的笑笑说:“来了,饿了吧——吃饭吧——”" ~/ b5 a" T  J( M7 l. ~0 J
谢驹鸣附在韩云峰耳朵边,心里的这句话不吐不快,“老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 v8 Z' a* E' z. p8 N9 e+ {韩云峰俏脸一红,推了推谢驹鸣的手臂,又拉着他坐下,满脸高兴的打开盒饭盖子,坐到他对面。两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中间隔着一个移动的小桌子,而靠窗的两只手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
0 X* j0 r9 f9 Y9 X0 I“吃吧——”韩云峰打开谢驹鸣面前的主食餐盒。
- L: B3 n1 ^6 G" S( t谢驹鸣塑料碗里一大碗米饭,不知不觉的撇了撇嘴,米饭不好消化,面食容易饱。习惯面食的肠胃,每次吃到饱的时候,不出半小时就觉得肠胃撑的受不了。谢驹鸣饭量又大,这一下受苦的可是他的胃了。可是韩云峰忠于米饭,谢驹鸣只能顺着韩云峰的喜好来。& j8 B3 _, \1 `9 M) l. N
菜蔬多余肉食海鲜多余肉食,谢驹鸣却是真的饿了。韩云峰端着碗筷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大块朵朵的吃着。4 c- M3 Z' i/ X$ @! W( F. f3 a
“嗯,这个——好吃——你来点——”谢驹鸣给韩云峰夹了一块鱼肉含糊不清的说。翻过鱼身,忽然韩云峰好像收到了多大刺激似得,啪一筷子打在谢驹鸣手上。
( F7 z! _5 t& D6 o“不许翻鱼身——这是规矩,你懂不懂?”韩云峰不迷信,但是世代生活在渔岛上,最忌讳的就是翻船,所以他们家那边自古以来就有一个习俗——吃鱼不翻鱼身。( x( V4 |$ g) e
“呃——好痛——”谢驹鸣可怜巴巴的望着韩云峰,没想到人家一点都没心疼。谢驹鸣知道,这是韩云峰的禁忌。是他作为男朋友必须注意的事。* u1 t, O& q- X) A1 l* D
一边说话一边吃饭,“你们集训了吗?”% H+ x+ C6 C% `: N0 ~
“比赛前三天开始的,别提了——社长都被我们骂死了——”- I) I" F. n) F. I
“呵呵,这样非但没有效果,反而会让运动员的体力和精力下降。”
4 I1 n+ r; n$ z; A! a& U+ ?7 p“是啊,还没习惯高负荷运动量就比赛——你说成绩能好到哪里去——”9 o3 q7 z) C8 n- w: X1 d
“你怎么不去争取做田径社的社长?”
/ z0 l5 w( B+ Y( l“屁——我一天巴不得四十八小时,哪有多余的时间管这个?”
, x6 y4 S: r5 r; ], \/ {& F/ m“那——”韩云峰忽然欲言又止。
! W* Z/ l% L$ G谢驹鸣发现自己的话,让韩云峰误会了,笑着拉了拉他的手说:“当然有些必须的时间是算在里面的——”
! k) |. f8 Q$ g4 J: Y+ j“呵呵——”韩云峰呵呵一笑,下意识的紧紧的拉了拉那只满是老茧的左手,这家伙心思还真细密,“成绩怎么样?”8 i/ z" ]  _/ A5 @3 R/ @
“唉,别提了——”谢驹鸣扒拉了一口饭,嫁了一块蕃茄说,“我四百米第三,心内科研究生一年级的学长八百米第二——就这么两奖项——”
' _: a1 s# |0 Q7 f3 {“那也不错啊——”1 x& ?5 N: G4 a% J
“什么不错啊,参赛的就我们、清华、河北大学和天津理工四个学校——我们和清华还是一起的,人清华包揽了全部奖项,连不擅长……”
) A$ s0 O* M& o& h% V. B, i9 C3 p2 p说着笑着,谈着论着,一餐饭下去了。谢驹鸣那是真累了,韩云峰穿着谢驹鸣买的那条前面是菊花绣花,后面是透明丝网的内裤,本来准备给谢驹鸣一个念想的。却没想到,这家伙是真的累了,洗完澡就在行军床上睡着了。
0 c- b' p$ y! |4 J$ v: C9 G" R$ `韩云峰不忍打扰他,看着旁边睡的香甜,还打着呼噜的男生,韩云峰忽然小脸一红,埋进被子里。几分钟后,看了看如今渐冷的天,韩云峰下床从柜子里拿出军大衣,盖在谢驹鸣薄薄的被子上。实在经不起诱惑,低下头亲吻那双秀美精致的嘴唇。
) H' W& a8 W- }1 f' r0 J第二天醒来,谢驹鸣一看时间,知道昨天那是真的累了,已经快六点了。旁边病床上,竟然没人。谢驹鸣翻身下床,知道韩云峰不会出事,却还是急于见到那张梅西脸。厕所也没人,谢驹鸣忽然想起,韩云峰这家伙恢复能力变态,三天内两次大手术,一个月内全好,而且全麻后遗症也没出现——就是没健忘什么的。4 Z" I! m6 L/ w% z5 Q
他现在应该在旁边的小公园恢复体能吧——穿好衣服,谢驹鸣急冲冲的往小公园赶去,公园不大现在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来晨练的老头老太太。找了一小会,就在小树林里看到了一个正在对着一个大树训练对打的韩云峰。谢驹鸣走进一看——好玄没吓死,韩云峰面前的那颗小树被那双铁拳头打掉了一层树皮,而且树身裂开也很明显。这拳头——该有多硬、多有力量才能把树打成这幅德行。1 O: q1 r, b$ G
忽然后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自己这么欺负韩云峰要是那天真的得罪他了,谢驹鸣不死也半身残废。心想,老婆——我一定对你好,绝对不再得罪你了。谢驹鸣打定主意,大不了今后挨操没什么了不起的,既省力还能享受性爱的乐趣,反正他也不会射——谢驹鸣一脸奸笑的对着全神贯注连拳击的韩云峰。
' V6 V, y* y& V( g" Q快七点了,谢驹鸣做了下热身,跑了大半个小时回到小树林,他知道韩云峰肯定会在查病房之前赶回医院。果然韩云峰大冷的天,却汗流浃背的坐在草地上休息。谢驹鸣高喝一声,“老婆——我来了——”) c) x3 t9 K6 n2 Q3 \7 S
韩云峰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朝他袭来,敏捷的身手立刻展现出来,瞬间站起身,两手一高一低伸在胸前,一手托住谢驹鸣的胸口,一手拉着谢驹鸣的裤腰,一个转身把谢驹鸣稳稳的放在地上。
6 h% F' w/ l- u谢驹鸣睁大眼睛,一脸惊悚的看着韩云峰,小脸一抽一抽的,这他妈的——太惊险,太刺激了。他只想扑在韩云峰背上,反正也就五步路压根不会对两人造成任何伤害。可是这丫的却轻而易举的接住了他,还把他压在身下。1 v3 L" r/ S, \  a. S
“嗯,疼吗——是不是那里疼啊?”韩云峰有些惊喜,看着这张又帅又漂亮的脸,一脸吃惊还以为他那里疼呢。
! z( ~8 j* G, K“嗯,老婆——我错了——我今后再也不偷袭你了——”谢驹鸣想起他第一次在医院见到韩云峰,人家不就睡着了,翻过身一把就准确无误的捏住了他的脖子。看来他是真心小看他老婆了——% r- M, O. _- ]1 E9 b* ]0 m
“呵呵呵呵——”韩云峰开心的笑笑,不是为自己的身手,而是此时谢驹鸣委屈的样子。“好了,走吧,再不走——刘医生又打我电话找我了——”
" S0 e* n" L/ L打打闹闹的回到医院,病房楼门已经关上了,护工见韩云峰回来了,替他打开门,谢驹鸣也顺便跟了进去。& u: b- M: l. b# c  @. U
看到韩云峰和谢驹鸣,刘医生温和的一笑说:“晨练回来了——”: |5 R' X7 e1 e$ U0 n5 `* A" w
谢驹鸣有些摸不着头脑,韩云峰点点头,笑着说:“刘医生,给你添麻烦了!今后我一定注意!”, N' h1 e0 d; j( w3 B5 u2 _
“哦,没事,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错,是需要多运动运动,不过千万别超负荷运动,免得——身体受不了。”5 Z0 S) v4 J4 z0 T0 J! k2 v  l5 z- k
谢驹鸣忽然明白了,免得——评残的事失败。原来那是那五十克黄金的作用。; h. k4 `+ d0 ]7 p% |3 K- D) D# h
“谢谢刘医生,我会注意的!”韩云峰谦逊的说。
& Z" b+ p- b, U& K2 E病房巡查完后,韩云峰兴致勃勃的洗澡换衣服,胃出血终于回来了。问谢驹鸣今早病房巡查的事,谢驹鸣不知道他昨晚什么时候走的,跟他客套两句,准备换衣服——约会去。' e+ B" \" D3 L* b- g$ f
总觉得,他和韩云峰之间缺少点什么,谢驹鸣想了又想,忽然明白过来,他和韩云峰缺少一个家!不是为了做爱方便,而是没有一个休息和相处的地方——只属于他们的家。这件事一直记挂在谢驹鸣心里,为了和他爱的男人有个“家”。谢驹鸣第一次不顾自己的经济能力,四处找房子。
3 w3 k) t2 m2 ?! \8 r' i" v可是不可能全然不顾自己现在的经济状况,北京想要租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地方,两的起步价。不然就是合租或者拼房。合租谢驹鸣还能接受,拼房虽然价格极为便宜,却还不如现在的医院呢。* |* r  p) m6 U& W6 ~) ]
找到了一个条件还算不错的地下室,一个月八百六——这价格忒便宜了,一室一厅,厕所是公用的,谢驹鸣也不在乎。厨房只能射在狭小的阳台。虽然有些破旧和脏乱,但是谢驹鸣看到了他和韩云峰第一个家的希望。* u3 v  v- r, C2 s; \
距离本部学院很远,谢驹鸣也不在乎,兴奋的拉着韩云峰赶到朝阳区的一栋居民楼的地下车库,炫耀似得给韩云峰营造了一个——家。6 u# j$ ]5 t  O4 [3 ?% x9 V; g
韩云峰虽然觉得这钱没必要花,而且这条件和路途太为难谢驹鸣了,问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被召回部队,那么这个家就成了一个没必要的摆设。可是他也想要一个和谢驹鸣在一起的独立空间,迫切的渴望这个家尽快落实下来。当下就点头决定了。* q$ _* v/ n3 Z; h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变化着实让他们两口子接受不了,和房主签订合同的第三天,谢驹鸣刚把衣服搬进新家,房主就把三个月房租和违约金退给了他们——房子要拆迁了,昨天谈好的价格签了合同。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0 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回事,不能更新!
 楼主| 发表于 2015-9-1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重复上传请勿吐槽,我以为少传点审核就快了。结果还是这样——

偷窥5 s- [* o- I9 I7 C4 W% ^. P
谢驹鸣的日子过的很紧凑,他依旧是那个勤俭自律的谢驹鸣,每天早上四点起床打着手电看书,虽然心里的孤单落寞没人抚慰,但是这个习惯似乎一直没有改变。到了早上六点,开始洗漱下楼准备早训。! W; B5 N  i% Y. n
田径社的队员每天六点半就早训,学生会体育部部长亲自带队校工会监督整个过程。还聘请了教练给他们做专业的训练。+ J& q  @& ?: K) ^: X. P) B3 }5 k
“七十七、七十八、七十九……”教练站在操场上,给田径社等几个体育社团做体能训练。加起来近五十人的队伍,显得浩浩荡荡的。
. |9 k8 ~, d, u“深蹲起立两百个——准备——”教练高声喊道,“一……姿势掌握好,蹲下去再起来,别想偷懒——五十五——”
6 f; V4 m4 k" |$ g( f+ `8 c! U下午五点半体能训练到六点半为止,他们总是最后一批去食堂吃饭的人。啃了四个馒头,休息半小时七点是社团活动时间,在操场做短袍训练到九点半结束。8 k! ~# i4 F9 D9 C
白天没课的时候,谢驹鸣会去图书馆工作,十六个小时对于任何一个大学生来说一点都不长,很简单的就能做满。周一到周五没时间的,基本上星期六星期天加一会儿班,十六个小时绝对满了。$ E+ v3 s# f% v2 _5 C* L6 T
如今谢驹鸣对眼前那些硕大饱满“艳福”已经不感兴趣了,温饱都成问题哪容得了他想这些。生活费很紧凑,最终洛四庚那两千块钱他还是没动,就这么放在银行里等着发霉。倒是五爷他们给的红包,都花的差不多了。
2 n- f6 M9 V7 [$ j看了看图书馆的排班时间表,谢驹鸣叹了口气——下个星期一定是个忙碌的一星期。图书馆的排班时间表,谢驹鸣周二、周四、周六下午,周一、周三、周五晚上八点到十点的班。星期六星期天各被安排了两个小时。也就是说,社团活动要请假三天的假,每次各一个小时。) X% `8 a" }, S0 B
收拾完体训器材室,五大三粗的外请教练陈中原夸奖了谢驹鸣几句,他对谢驹鸣的评价还是很高。但是他没什么实权,学分也是校工会给的不是他给的。  t4 X1 {1 v3 N+ t/ p" g) Q
这份不算工作的工作,给的学分很鸡肋,若是平时分不够的,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一般情况下,根本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一年最多才两分学年末才会这个学分。没人愿意做很正常,学校让田径社几个用器材的社团自己解决。只有谢驹鸣是主动报名的!
& B2 ^1 s1 J* B+ x; _) o走进体训器材室的洗浴间,虽然没有热水是隔着小隔板挂着布帘子的那种,如今已经深秋了,天有些凉,北京依旧是北方,深秋的天容易感冒。谢驹鸣脱掉衣服,布帘子也没拉上,露出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修长而毫无瑕疵的双腿,小腿上细细密密的覆盖着一层腿毛,让这双修长笔挺的双腿看上去多了一份男性特有的性感魅惑,又不显得体毛过重有些恶心。
4 b, l& N  H( m6 K: j6 L9 Z臀部很翘,不是那种肥大型的峭立,而是很圆润光滑的峭立。双臀之中夹着一个干净透亮毫无杂毛的小穴口,诱惑人心的红色括约肌紧紧闭合着。欣长黝黑的后背,看上去光滑如镜般的透亮。没有因为黑而显得干涩,反而透着淡淡的光亮。
( F1 }( Y: `& y转过身,胸膛两块不大的胸肌,黑黑的皮肤显得更加具有男性魅力。小腹前四块不小的腹肌,若隐若现的随着谢驹鸣的呼吸时而显露时而隐藏。跨中六七厘米的鸡巴,软趴趴的挂在中间位置,大半红色的龟头露在外面,阴茎很性感,包皮死死的圈着冠状沟,将硕大的红色龟头映衬的更加肥美艳红,这应该是除了眼白之外,谢驹鸣身上唯一一处不是黑色的地带了。外面被一层细密却不冗长的阴毛包围着,一根腹毛十分性感的从跨中伸到小腹的肚脐下。9 @3 j3 o$ X- Z8 `! s5 A. e4 I
浑厚的黄土气息,是谢驹鸣身上最大的特点。打开淋浴头,谢驹鸣嘶叫着凉水冰凉的打在身上。跨中的鸡巴缩进身体里,变成那么一小点,看上去有些羞涩的可爱。
( ]1 j2 Q8 e; _8 ]" r( x8 _谢驹鸣却无心欣赏自己的身材,将身体淋湿后关上水龙头。他出身水资源稀缺的黄土地,节约用水是一个既深入骨髓又随意的良好习惯。打上洗发水,就挤了一丁点,头发有些长了都盖住眼睛了。这点洗发水明显不够。谢驹鸣简单的洗了个头,开始在身上打香皂。
: P% g7 ]( B3 H+ [; \他只买了一瓶洗发水还是附送一小瓶试用装的那种,不论是什么牌子都行,只要价格便宜、分量够大,若有附送那就最好。沐浴乳——打从和高天奇分开之后,再也没用过了。也没这个必要浪费这个钱,香皂就足够了而且还耐用。) A& w; {2 A! j3 d# `9 k4 P% W
转过身谢驹鸣想把布帘子拉上,想了想没这个必要。打开淋浴头将洗发水和香皂冲掉,虽然被冰冷的水冻的嘶牙咧嘴的,依旧仔仔细细的擦了擦身体。关上淋浴头,毛巾擦干全身。跨出小隔间,谢驹鸣往更衣室走去。
7 x2 q- F& h4 \忽然南面第四个隔间引起谢驹鸣的注意,隔间的布帘子被拉上了。隔间不是那种完全割开的,小腿是露在外面的。谢驹鸣看到一双耐克的黑色跑鞋,白色的勾子标致上有一个红色的印子。他不知道红色的印子是什么东西染上去的,但是却看到一双粗壮的小腿,也就是说那人“洗澡”还穿着鞋子,小腿上的毛发浓密到了一定程度,很性感——可惜小腿太粗,静脉显露的很明显——
# r. W% S! \8 I: S0 q谢驹鸣看到这个患有静脉曲张的男人躲在隔间里,你若说不偷看——干嘛不光明正大的出来,还躲躲藏藏的缩在隔间里。谢驹鸣嘴角邪邪的一勾,那股子邪魅的笑容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妖媚,仿佛——狐狸精勾引人一般——妖异魅惑!
8 o% ^, i: H) t这一停顿不到一秒的时间,其实谢驹鸣也就瞟见了一眼,光着双脚就往外走去。谢驹鸣看了看更衣间,里面的柜子都好好的锁着,看不出是谁。不过要知道你是谁一点都不难。
1 \1 w8 `% x9 {: q. z3 n0 [( I那人似乎还不打算出来,谢驹鸣知道他是做贼心虚,刚才若是光明正大的出来了,现在就不用躲躲藏藏了。若是现在出来,的确更惹人怀疑——你不洗澡,在里面干什么。若是巧合,在谢驹鸣进去前就进去了,那还好说,但是刚才不出来——那你在空荡荡的洗浴间干什么。- N  c& P& V( q8 x# k
穿好衣服,套上藏青色的外套,他的衣服就这么两件,一套是跟高天奇在一起最后买的春秋外套。一件是实在没办法,这身体发育的太快——去年买的衣服又穿不下了,若非贪那个二十五块钱的小便宜,他绝对不会花上近百块钱买了这件藏青色的外套。高天奇在他身边的时候,不许他穿的这么老成。如今他们分手了,没有任何言语的分手了,他——又变回那个老土的谢驹鸣了。: ~5 D' j, {7 R+ t1 W
穿上鞋子,谢驹鸣走到门口,扔了两下手里的钥匙。谢驹鸣不知道,此时他脸上的邪魅的笑容有多阴柔。微眯着漂亮的凤眼,眉毛弯弯的附在双眼上,嘴角阴阴的勾起——此时的他就是只妖异邪魅的狐狸。& u; i4 K# Z* \3 _) y9 i1 G! ~& K
关上门,却并未锁上门,快步跑向楼梯口,又转过头看了眼器材室的双推门,转身往楼下快步走去。他知道,绝对不是李中原,因为李中原今天穿的是钉鞋样式的跑鞋,而且是黑白相间的那种,听说是运动员专用的特定跑鞋——很贵。
0 C* u  n- m) t2 m刚到一楼大门口,谢驹鸣邪笑着又反了回去。二楼没碰到人,快到了三楼楼梯口谢驹鸣看到一个男生——个不高大约一米七左右,穿着正是那双耐克标致有个红印子的鞋子。一身打篮球常穿的篮球服,上面印着33两个数字。3 h3 s$ l3 n2 g5 Y, z: ?7 _
“唉——你还上去?”男生仿佛怎么都没发生似得说道。
+ e+ [) O# N# p5 M! B谢驹鸣看了看男生的样貌,并未见过他在器材室或者训练的时候出现过。; X1 R. u" }: k$ l, i; j
“怕宿舍关门,急急忙忙的忘记锁门了——”谢驹鸣微微一笑说。. s6 q8 x8 I8 b3 v
“哦——那,明天见——”男生笑笑越过谢驹鸣就走。谢驹鸣低头看着男生缓缓的往二楼下去,忽然男生一抬头,谢驹鸣对他点点头微微一笑转身跑到器材室门口,锁上大门后才回宿舍。( D7 C1 F* X" N6 @+ a& ]' U6 z
这个个子不高,有些静脉曲张的男生不是田径队篮球队的,参加体能训练的社团就那么几个,大多数的人谢驹鸣虽然不认识却也见过。男生不是体育社团的,这点谢驹鸣可以肯定。大晚上的又是深秋的天气,穿着篮球服躲在器材室的洗浴间,还不是体训队的——谢驹鸣很想知道他到底来做什么。
3 Q, @3 D; F. j2 s( P0 h$ g偷东西——不可能,就他穿的那点衣服,能偷什么。而且据他所知那种篮球服是没有口袋的,偷钱的话只能塞进袜子里——可是体训队的人会在更衣室放钱吗?答案又是否定的!因为更衣室遭贼也不是一两次了,没人在里面放钱。
: m+ D* i2 Y$ d- B% |9 Q& I走到宿舍楼门口,谢驹鸣看到那个男生竟然走进是隔壁男生宿舍楼。那里面住着的,都是生物与科学学院生物工程专业大二的学长。7 c1 h& R/ O" M; N
他跟谢驹鸣在广泛的意义上是同一所学校,但是真正却不能算是同一个学校,他虽然在清华生科学院学习,谢驹鸣又是非临床医学专业的,将来的文聘也是清华的印章。但是他依旧归属XX医大,两年半以后还是会到XX医大攻读八年制的本硕博药理学专业文聘。
( Y* @7 G' R: W' z0 Y至于有所成就,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本科还好通过率不低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研究生和博士更不是想考就能考出来的,要看人脉、关系、研究成果等等等等诸多因素加起来才是真正的成功。看看XX本部周围住着的那些人就知道,四十好几了还有在继续攻读博士甚至是研究生的人。不少都是在职考研考博,可是通过率每年有一两个就已经很不错了。  Z" V4 @9 ]* L
跟宿管说明原因后,宿管很通融的放行了。回到宿舍,已经熄灯了但是三台笔记本和那三个人还在联手打怪当中。
3 M3 x  t; W2 Z% H' E2 W+ ^. m: V杨树成第三次请谢驹鸣帮忙搬家——谢驹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能回馈三个友好同屋的,只有这些了。杨树成这个直肠子一个劲的道谢,第一次是搬衣服电脑桌等一些轻便的东西,第二次是洗衣机电冰箱这些家用电器——这第三次竟然是床这些重东西。不请搬家公司原因无他——杨树成花光了他爸给他的生活费,奶奶那里贴了点给他,外婆那里送了点给他、舅舅那里要了点、表姐那里借了点——还是花光了。花哪儿了——游戏、妹纸、酒吧、餐厅,哪儿都有!6 R+ ?  o+ @/ T
看来杨树成在宿舍是住不长了,他爸很早就在旁边买了套房子,他第一志愿XX第二志愿生科,就是为了离开家一个人住在那套房子里,闹着要独立,其实就是为了自由不受约束而已。亏他成绩不错,就是——脑子少根筋。8 k/ p; H( f% r  q9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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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u: F! u# d) l+ M+ J" g张少爷
# A1 C3 l, c5 {% k0 @; A# q大学英语、高等化学这些不论什么专业都必修的课,有些是公开课。公开课是谢驹鸣最头痛的课程,因为——座位。很多大二大三没通过的也会来旁听,还有几个兼修的旁听生,加上本来人就多这波那波的都进来了那就更多了。
' n0 T* }" K/ ?3 d- \8 g这种课本来是逃课最好的选择,可是签到的次数也是最多的。又是必修课,虽然逃课的人不少,起码杨树成和刘伟邦两个为了打游戏就没来。签到的责任就落在谢驹鸣和刘毅两人身上了。
8 y& \, S! D. W0 z! b点名——不会,绝对不会——点个命恐怕最少最少十几分钟肯定是要的。这纯粹是在浪费时间,所以增加签到次数就成了最好的办法。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体,给别人签到最重要的一点——别找挨在一块的签,分开签字迹就不容易被认出来了。2 }; `& c1 l0 ^! ?- B8 `9 Q0 W
谢驹鸣依旧头痛不已,因为他来的有些晚了,已经没座位了。上次公开课他夺天之巧跟班花、系花、校花——柳静坐在一块。谢驹鸣对柳静的影响不仅仅只有注册那天的迟到,反而极好——这个极好确实好,出身医学世家、长得漂亮、很谦恭、成绩好、人缘好——反正柳静就是那种极少数能让男生女生都能相处的很好的人。% v0 ^: C2 t* s" W, j
对谢驹鸣也不例外,那天谢驹鸣刚坐下柳静笑着跟他打招呼。/ Z$ S% o7 l! I7 a. Y- R; h
“你好——你是谢驹鸣吧!还记得我吗?我们一起坐校车来注册的——”当时柳静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让人看上去如沐春风。谢驹鸣着实打实的土鳖小脸烧红烧红的。第一次被人这么重视,谢驹鸣也有些意外。
: C' l& o" [9 e9 p/ v6 ?7 g' D两人聊了几句,相互之间还转借笔记。柳静的字是谢驹鸣见过的那种不是最好,却很清爽简洁的一类型。跟谢驹鸣的端端正正、谢成文大气秀丽、高天奇的龙飞凤舞完全不同。
, ?, f! L  l$ Z, _4 Q  |9 N& z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座位,旁边还被人占据了。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行为才是谢驹鸣头痛公开课的原因。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9 z+ z5 J& I( _  |“请问这里有人吗?”谢驹鸣问道。5 |+ p( t) O- L
一个一身名牌休闲服,个子比谢驹鸣稍微矮一些的男生从后面拉开谢驹鸣,径直坐在谢驹鸣看上的那个位置,转过头冷漠的对着谢驹鸣说道:“现在已经有人了——”
, N2 F( V0 R0 a7 E+ l6 _9 \谢驹鸣当然认识这家伙,跟高天奇同一路货色。因为座位跟人打过架,有人在食堂插队又差点跟人打起来,开着学校唯一一辆跑车上下学,老爸是什么什么制药公司的老总。跟谢驹鸣同一个专业,他是二班谢驹鸣是一班的。
; U( F/ |3 R6 ?; I- \这人叫张少野,人称张少爷。正儿八经的少爷——唯一与高天奇不同的是,谢驹鸣在张少野脸上感觉到的是冷漠和轻视,而高天奇给他的第一印象甚至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印象都是——危险人物。当然后面两人谈恋爱时,这感觉就不同了。典型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1 Q* V& S& Y9 o- P
“哥们,我位置给你,我溜了——”张少野里面的一个男生站起身说。
+ g$ p  U$ i7 y$ r; |5 u6 D7 @8 O  z“谢谢——”谢驹鸣感激的谢道。他还挺走运的。( U& c$ M. \/ T2 P: r: T
男生穿过张少野让开的路,谢驹鸣准备走进去,张少野却把脚放了回去。- k. T* Y% ]( }' C4 }
“不好意思,能让我进去吗?”谢驹鸣弱弱的说道,这种场景真的很考验谢驹鸣的交际能力,可是在气势上谢驹鸣就弱了一大截。
' ^4 Z. X2 J8 g张少野冷漠的抬起头,有些厌恶麻烦似得让开了一条腿,另外一条腿开拦在前面。4 I" ~) g& I3 s. l, `) N1 C4 f  j
“我怕——弄脏你的衣服——”谢驹鸣轻声说道。$ X+ S. q6 X) I7 q. X
“操——真麻烦——进去——”张少野极不耐烦的让开另外一条腿,他也怕这个大冬天还浑身汗臭味的人跨过去的时候,弄脏他一身新衣服。- {# \' v% n; T" {0 t
青春期焦虑症——这是谢驹鸣对张少野的第一印象。不似高天奇那般危险,但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至于轻视或者鄙视什么的,最初的时候的确有,但是现在除了厌烦和焦躁,其他的谢驹鸣暂时感觉不到。
1 o3 M$ u; o; o: q- b* n) c( D坐在位置上,谢驹鸣忽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道,这土鳖还真是土鳖,抽了抽鼻子,还低下头在张少野身旁闻了闻。张少野顿时怒了,推了把谢驹鸣说:“嗅什么嗅——没见过世面——你属狗的——”2 m$ y4 V' \* U7 q# V
谢驹鸣有些尴尬,虽然不怕张少野动手,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呢。那些异样的眼光让谢驹鸣有些下不来台。
8 Z7 G+ L% E! V6 k) E4 o$ f教授和助教讲课的时候,谢驹鸣很认真,忘记了旁边坐立不安、一脸嫌弃的张少野。忘记了刚才的不快!笔记认认真真的记着,虽然跟不上教授的语速,别人那可都有录音笔的,看着讲台上满满当当的录音笔或者录音器,谢驹鸣买不起而且这样很好,第一时间将教授将的回顾一遍,记录下来就不容易忘记了。只是这速度忒慢。4 j; U  f- V' J
休息的时候,刘伟邦把刘毅的录音笔给了谢驹鸣。他在后面录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谢驹鸣的位置很靠前。讲台上的录音笔也被助教放到了一旁的小桌子上,恐怕录音效果还不如底下呢,那里可没有扬声器的。
4 V: d6 K+ e5 e8 `7 P& D' W张少野嫌弃的目光一直瞥着认真听课的谢驹鸣,他能不认识谢驹鸣吗——特困生、孤儿,为了省钱给食堂洗碗、为了方便进出给宿管打扫卫生……这些对于张少野来说,就是低贱卑微的人才会去做的。他的不屑和厌恶,就是从谢驹鸣讨好宿管开始的。谢驹鸣在保安、宿管、食堂、教练等人的眼里的确是个好学生、乖孩子。但是为了生存,他不得不这么做。& [' m  A. z. u% @  ~9 S
是生存——不是生活,别人的未来都有人买单——他必须为自己的将来买单。这是谢驹鸣艰苦朴素的生存法则之一。不用管这些小事,只要能生存下去,给人干点活根本无所谓。从小他给人干的活还少吗,挑粪——够脏够累了吧,他从七岁开始就给人挑粪、挑水、洒水种地了。那修长泛着黝黑精光的手掌里,一颗颗粗糙的老茧就是他贫寒生存之道的最好见证。8 U: v8 I5 a9 Z3 J# ]
有了录音笔谢驹鸣依旧兢兢业业的记着笔记,书上和本子上依旧满满当当的好几篇了。虽然凌乱,但是谢驹鸣却能根据笔记回顾重点难点和分析解析。
% B& ?1 e/ |- e4 N' q0 ^张少野看着笔直的坐在旁边的谢驹鸣,眼里的厌恶忽然少了些,反而有些赞赏。人的字最能体现一个人的为人,谢驹鸣的字很端正,尽管为了赶时间有些潦草,但是分子式的主体结构却是很端正,几乎用刻画的方式用力的记录着。% f5 x% S& \2 x% Y3 M8 K, }; M/ _
再看四周弯腰驼背、跷腿伸腿的众人,这个笔直端坐的土鳖竟然给与他一个很完好的精气神。张少野甚至从谢驹鸣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锐气,好像一把未出鞘的宝剑一般,尘封八方却依旧能感觉到剑身的英武锐利。5 N+ Q8 M' h1 P+ u. a& I- [
张少野有些慌神了,但是下一秒谢驹鸣的言行却让张少野一瞬间的好感全无了,只剩下恶心和鄙视,只听旁边传来噗噗噗的声音——一股恶臭味顿时遍布四周。
1 Z: j, }& [5 s! h# z谢驹鸣小脸顿时烧红烧红的,四周鄙视的目光都快把他射死了。羞愧的低下头,捂着肚子。器材室老旧破损的器材维修和保养,谢驹鸣光是搬那些器材就花了大半个钟头,入冬的阴冷天就出了好几身汗。来时太过匆忙,随便喝了好几口自来水解渴,现在肚子竟然开始发胀发痛,那个响当当的臭屁的确是他放的。
$ d1 L' D% Q' [! h大半堂课过去,臭味已经消散了,但是四周鄙视的目光偶尔杀向谢驹鸣。谢驹鸣管不了这么多,他忍得很辛苦,肠道里鼓鼓的都是便便。还得一边认真听一边记笔记。
1 h8 \& ^& _8 Y# w: c终于两小时课结束了,谢驹鸣不等旁边的张少野起身,跨过张少野的腿,果然那双黑色的破球鞋擦过张少野精致的休闲西装。
! d/ g& W  v! Y5 ~: }- \9 z- x张少野看了看胸前一条黑色的印子和眼前正对着他的深色——裤裆。
- Y4 s: f/ k6 \“操——王八蛋——”张少野一把推开谢驹鸣脏兮兮的裤子。碰的一声,谢驹鸣倒在过道上,他感觉就差那么一点就拉出来了。
, L% `4 A9 e- ]7 [8 h6 q  i“对不起——”谢驹鸣捂着肚子站起身就往厕所冲去。张少野狠拍胸前那道脏印子,想起那不要脸的裤裆正对着他的脸,肚子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9 w9 |/ W; X' v$ W% e2 F1 ~  a5 \打从这以后,张少野就记恨上谢驹鸣了,这犊子敢用鸡巴对着他的脸,还在他新买的衣服上踢了一脚,公共场所放屁、讨好宿管保安……这人真他妈的恶心。张少野从未感觉到一个人竟然恶心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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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j1 O6 o+ m艳遇7 S2 R3 A( P. u9 a2 e
从厕所出来,没准备卫生纸的谢驹鸣只能用本子上擦屁股了。刚低下头洗手,却见旁边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偷窥似得看了他一眼,手也不洗了转身就走了。! _& B' T2 T. `4 r  _: z
谢驹鸣没看清楚那人的脸,低下头洗了双手还用凉水洗了把脸。看那人的背影——谢驹鸣忽然想起这人是谁了。这不是一个星期前偷看他洗澡的那个人吗?" t5 K4 Q$ J; |* R( D: h/ Z# i
就这么走了,是做贼心虚呢还是心神荡漾怕被看出来。此时的谢驹鸣不见刚才的窘迫,嘴角微微一勾——那股子邪气和阴柔瞬间就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了。" e* n/ C3 x8 X2 n
十点从图书馆到器材室,虽然一身的疲惫谢驹鸣却也不嫌累继续收拾器材室。教练趴在杠铃抬上合着衣服吹着暖空调呼呼大睡,看样子昨晚应该是没睡好。门外进来一个中年女子,对着谢驹鸣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有些吃惊的,都十点多了这个时候还来找人。
: S: f7 L8 g2 h- H' h* H  N女人轻轻的推了推教练。教练醒了过来,看到女人的到来霎时吃了一惊。“你要死啊——你怎么来了——”教练说完才发现一旁在拖地的谢驹鸣。拉着女人就往更衣室走。: M2 a) n! E/ k9 f2 M
“我怀孕了——”' Z" [- }, Q# T  d$ T/ `
“什么啊——你小声点——昨晚不是——”+ W4 l) b9 K6 @
谢驹鸣没偷听的习惯,无奈更衣室的门还未关上女人就直截了当的说了。谢驹鸣知道,教练是有家事的,这么偷偷摸摸这女人还真是来路不明啊。看样子三十五六岁应该有了,眼角的鱼尾纹有些深但是打扮的却很艳丽。而教练才刚从国家田径运动队退役回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虽是二线运动员,但是体教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 l& Z! a- a& ]& l: k% U  K今天事情真多,谢驹鸣刚目送教练“夫妇”走,门外就进来一个穿着红色格子外套的男生。个子不高,却很结实。长相,说不出多有特点,浓眉大眼但是这眉毛太浓,眼睛却不是很大却是柔和的双眼皮。
9 G# T  T" o" m& O+ @/ [* C& t# ?五官中鼻子到很有特色,鼻梁很高。嘴唇——一般吧,说不出多有特色。脸型却很美观的圆脸。只是配上这五官,还是属于帅哥一类的。只是他的毛孔很大,若是夏天油脂分泌就会很严重。不是很黑,很健康的黄中带黑,应该是经常运动的人。
4 d# s( I" F7 d# X$ U“学长,我们已经关门了——”谢驹鸣拿着拖把两手放在拖把柄头上,一脸疲惫的说。那两个更他争那两分可怜的学分却不干活的人也正够不要脸的。
' d3 z: ?9 ~- ^. y$ ^6 i“门没关啊——而且我也不是来体能训练的——”男生挑衅似得说道。5 z' I* w9 q( [& _* d
“哦——”谢驹鸣好笑的看着健壮的男生说道,“那是来偷看我洗澡的喽——”5 e4 ?- [8 i6 K. i8 E  n# y
“谁——谁偷看你洗澡了——你别乱说——”男生有种被识破后的惊慌。& v: r- J! [; S* l. a0 y! J
谢驹鸣听到男生的狡辩,反而乐了——这话听起来是否认,但是更多的是推卸的意思。谢驹鸣放下拖把,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有多——邪恶。对,就是邪恶。* o  P4 F+ I! q
走到男生身后,从背后搂着比他挨半个头的男生轻轻的附在男生耳边说:“学长还否认,那晚上——我看到你那双沾了红油漆的鞋子了,那天学生会宣传部板报团正在出新一期的黑板报——学长是在那里染上红油漆的吧——而且——”谢驹鸣的手轻轻的在男生的胸口和腹部来回抚摸。( W- p, v% ~) J, f1 }
男生没有反抗,反而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谢驹鸣透过明亮的灯光清楚的看到男生的裤裆,不争气的被他这么一摸竟然渐渐的鼓起来了。男生的脸通红一片,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渐渐的开始燥热。2 m* S( {0 z; r  O' x( I* n- i; ~
“学长——”谢驹鸣正想说继续指正男生的行为却听怀里的男生轻轻的呻吟一声。
( G) D6 G0 \* d8 d“嗯——”男生欲火难耐,右手往后伸去,捏着谢驹鸣裤子里的鸡巴,硬硬的却没到最硬的程度。; t6 k/ g9 f5 p, s; v
“学长想要吗?”谢驹鸣真的变了,跟高天奇和谢英明的经历,让他游刃有余的驾驭着男生的欲火。/ A1 V* `0 H4 S3 U3 a  a: u
男生听到这句话,急不可耐的抓着谢驹鸣的手,往裤子里伸去。谢驹鸣就这么从背后搂着健壮却比自己矮小的男生,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伸进他的内裤里。区区半分钟的功夫,里面粗大的鸡巴竟然开始吞吐爱液了。滑滑的、硬硬的——5 `5 k  o" A5 q/ _* i
“嗯——嗯——”男生不自觉的往谢驹鸣身上靠,任由谢驹鸣玩弄他的身体。
: t9 @  O( y3 a8 O, g“学长好骚哦——都出水了——”谢驹鸣解开男生的裤子,放出昂立的肥屌。用手粗略一量,很粗——一个手掌勉强握住,但是不长大约十一二公分的样子。粗壮的程度堪比谢英明,甚至还略微要粗些。+ J1 D, t6 w  B+ L& Z
“嗯——门——有人——”男生害怕的说道。
0 |5 _. z( I  f* W谢驹鸣笑呵呵的,他喜欢这种感觉,肆意玩弄别人的身体。太刺激,太爽了——谢驹鸣似乎没听到一样,笑着说:“学长的鸡巴好大,好粗——”玩弄似得推下男生的裤子,就这样男生穿着有些厚的衣服,下身却光溜溜的暴露在空调的暖风当中。  c3 R# l8 ?3 {5 `0 n5 g
满是老茧粗糙的大手轻抚男生的肥屌,男生早已抑制不住激情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谢驹鸣身上。
/ H9 m6 c# i0 K# K' s“学长——把鞋子脱了吧,我想尝尝学长的味道——”谢驹鸣压抑着欲火,老旧的长裤里撑起一根尖锐的长枪,这就是大裤衩的好处,三角和平角内裤可没这作用。
) W4 K& b, \+ c7 I" D男生的后脑靠在谢驹鸣肩上,大脑已经被欲火所控制,不及思考焦急的踢掉鞋子和裤子。身后男生的手很粗糙,从未被这么粗糙的大手抚摸过,他的手仿佛有鳞片一样,轻刮着敏感的龟头,每一次的抚摸从龟头上传来酥麻的快感。
- I$ t1 @6 N' i3 g5 F! g4 l“嗯——你也——脱了吧——”男生娇喘着说道。6 I7 q, w; N, g0 j& g  d4 ]  r
谢驹鸣脸上那邪魅的笑容却从未消失过,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H7 r2 W: M. F
“学长门开着呢——去把门锁上——”谢驹鸣顶着难受的裤裆,推着男生往前走去,粗糙的大手依旧不肯放过男生肥硕的鸡巴。3 D# L) L0 K* ?0 Q4 x
男生关上门,从里面锁上大门。急不可耐的转过身,解开谢驹鸣的裤子拉链,他这才发现谢驹鸣竟然穿的是大裤衩。谢驹鸣干脆的脱掉大裤衩,一手捏着自己细长的鸡巴,一手捏着男生硕大的牛子,牛子不是很黑却泛着红色的精光。马眼处满是精液,沾满了谢驹鸣的手和整个龟头。
8 |6 m- i# A; t“学长去里面吧?”谢驹鸣拉着男生走进更衣室,男生羞涩的抱着自己的裤子跟在后面。
! ^$ {/ G" m4 X0 _' N谢驹鸣看到男生如此娇羞的模样,以为男生是个压抑了很久的处男。的确很像,就这么轻轻的抚摸两下,鸡巴就开始流口水了,有些经验的应该不会这么不计。$ Q* d. ~- u' }2 l* O. o
两人对视而立,男生踮起脚尖想亲吻谢驹鸣的嘴唇,谢驹鸣将男生一把搂紧怀里,双手不安分的伸进男生的衣服里。另一只手撩拨着男生稀稀落落长着几根肛毛的穴口。4 a8 ?2 d3 T( H  h- e4 Y
男生忽然夹紧双臀,轻喝一声:“不要——”
( @' E. Y2 J& c  N7 e# t谢驹鸣确实了男生的确是处男,两根火热的鸡巴一上一下紧贴在一起,不停的摩擦胯部。谢驹鸣有些难受,翻过男生的身体,又从后面抱着他轻轻的替他打着手枪。* B9 [/ m, v( q# z, {# M
“学长——好粗的鸡巴——我都有些握不住了——”谢驹鸣真心的夸赞道,男生的鸡巴却是很粗很肥,特别是胀成红黑色肥硕的龟头,虽然羞涩的被三分之一的包皮包着,但是依旧掩盖不住龟头的巨大。相比之下,谢驹鸣的除了长些之外,就没什么看头了。
/ t, u. _8 U: M: O& F3 B4 j男生似乎想射了,才被抚摸了几分钟,而且谢驹鸣的动作很轻柔。男生胀胀的鸡巴一挺一挺的。男生转过身,蹲在谢驹鸣身前伸出舌头轻舔谢驹鸣细长黝黑的牛子。牛子很黑,泛着黑色的精光。男生痴迷的啃着,舔着——
# T: b; t  a% }谢驹鸣终于忍不住轻呼一声:“哦——嗯——爽——好爽——”鸡巴仿佛在一个火热柔软的口子里,好爽好爽。低下头看着男生爱不释手的舔着自己的牛子,还淫荡的仰视着谢驹鸣俊俏的脸,舔舐更加卖力。
) d) W* \* `8 _“学长,换你了——”谢驹鸣看到那淫荡的眼神,满是欲火的眼睛毫不避讳他俯视的目光,隐隐觉得似乎——男生不像是第一次。若是第一次,应该没这么开放才对。虽然舍不得那张温热柔滑嘴巴,谢驹鸣还是准备给男生一个“痛快”。这样才方便实施下一步计划。反正他又不会射——
  |8 U  T* j8 B) y4 c谢驹鸣邪恶的部署着,蹲在男生身前。细看粗大的牛子,人和牛子一样又肥又壮,但是身高和茎身都不长。眼前的牛子的确有傲人的资本,虽然不够长但是这份粗壮足以骄傲一把了,而且细看之下他的睾丸更是肥大无比,谢驹鸣一口只能含住一个,第二个有些塞不进去了。
+ G: p4 ]8 H' Q( x从睾丸下缓缓的往上轻舔,男生陶醉似得仰起头不自觉的将胯部前后挪动。含住粗壮的牛子,谢驹鸣感觉嘴巴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腥臊味。男生的淫液流的很多,遍布整个龟头,连谢驹鸣的手上都是。
发表于 2015-7-21 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没完结,存着慢慢看
发表于 2015-7-22 01:11 | 显示全部楼层
求更新,楼主!!!!
发表于 2015-7-22 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很不错的小说,求更新
发表于 2015-7-22 09:01 | 显示全部楼层
很不错的。求更新了。
发表于 2015-7-22 09:0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不错,之前的很感人。
发表于 2015-7-22 12:1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章,支持楼主
 楼主| 发表于 2015-7-22 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狐狸在身边1.1 第二码申请加精!

第三十一章   心中的痛
  ^5 ?! u' V6 \$ q( {$ H, y: u4 }好事儿的开始唧唧歪歪的调侃着,狗人一把推开羞愧的谢成武站起身说道:“今后再敢烧我庄稼,见一次打一次——”
) Z" T3 S* u8 e狗人忽然想起支教男老师讲的一个成语,他二叔一家子应该就是“一丘之貉”吧!1 M) J* Z  z8 U8 Z
看见这场闹剧的人都在笑,唯独后屋茅房边上的谢老太太没笑。原本矮矮胖胖的谢老太太,此时却是脸色苍白身体消瘦,那张脸阴狐着,阴狠的看着狗人。+ N5 T/ [/ j& Z- \
“要是那一锹打死了贱骨头,阿龙就能回来了——”老太太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了他儿子能回家,能不受任何风言风语的回家,她歹毒的想狗人死。的确只要狗人一死,谢成龙就能光明正大的回来,还能再娶。虽然他和张银花没有那张结婚证,可是村里的人谁不知道狗人是谢成龙的种儿。% P1 R. W0 h4 T. P0 T; t
要是谢成龙回来再娶,那么狗人就是最大、最沉重的累赘。而且谢成龙一辈子都会被人戳脊梁骨。忘恩负义的罪名永远洗不掉!狗人死了,一切就都不同了。他可以说他出门做生意,不知道张银花的病也不知道狗人的遭遇。所有罪过,谢丁氏宁可一个人背也要让他的阿龙安安乐乐。; [8 q. f0 ]4 ^$ m
可是如今谢成龙在哪儿她都不知道,日夜的思念。为了等她的阿龙回来,谢老太太几乎都不出门。以前还给谢继长干些农活,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守在门口巴望着她儿子回家。
: ]& T# B# }  U4 C* k2 T闹剧结束后,狗人回到村屋,蹲在地里。看着被踩死的秧苗,狗人眼眶红红的,和他手上那条血痕一样的红。今年冬天他该怎么过啊!去年还有后山的柴可以砍,可是今年后山的树都被这些年来砍光了,连树根都被当柴火烧了。
% j* x2 O, r" G) ]  X* M去年还有三叔、阿爷的接济,今年可不一定有这么好运了。他开始盼望,他奶奶今年在大病一场。那么他阿爷又能从家里偷些东西出来了。可是十岁的狗人知道,靠别人的接济过日,长不了的。
+ u# {( [5 `+ H" M* b. }9 r5 Q看看三叔就知道了,救济了他几次就开始觉得累赘了。今年再也没管过狗人,当然二婶的诽谤和挑拨有很大的原因。
# A& J* c8 G7 ?1 `& M6 e“呵呵呵呵,好孩子——别哭——”谢继长看着爱孙心都碎了,这个孩子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和勇敢。1 y& U( h# D9 n4 y4 c
“阿爷——”狗人站起身,对着最亲近的人才有那最脆弱的一面。两行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谢继长气愤不已。为了保住狗人这八分地,他跟二儿子一家不知道打过、吵过、闹过多少回。可是他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这地。/ q$ L( u  {8 F/ I2 l1 e8 D& R
他不知道谢成武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对着一个十岁大的孩子都这么狠毒。莫名的迁怒狗人,谢继长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们怎么就这么恨狗人!7 S+ W" ]2 f  u; T5 m$ X* W2 Z4 L
“乖孩子,别哭啊——这秧苗啊活不了了,但是明天再播种还来得及。”谢继长宽慰道。在这个鬼地方活了四十多年,他清楚每年的这半月播种才能有收获。错过了这个时间播种,恐怕入秋后的收成就很小了。
4 G$ D" V3 m: |/ A狗人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真的吗阿爷——”
: B6 g* P# e1 o3 L# k  c7 ^1 M7 a“傻孩子呦,呵呵呵呵——也怪阿爷,为了镇里那点钱,三天两头的出门——”
3 D6 x; I. V; S4 @" B“不怪阿爷——二叔他们一家——为什么?”狗人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亲的人——奶奶、二叔、堂弟要这么对他。" d$ z  [3 X( ?- ]& _" j) l
“因为你爹吧——”谢继长忽然戛然而止。心中气愤难填,他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一出门连封电报都没派回来。看着他媳妇儿牵肠挂肚,他心里也不好受。他心疼孙子,也心疼儿子。或许是受老太太的影响,他的确对谢成龙最亲。可是最亲又如何?还不是现在这般音讯全无。9 l4 w/ h7 k% y, Y- m% W
本来矮矮胖胖的谢老太太,打从去年冬天一个噩梦,梦见他阿龙死的很惨后就开始生病,病了一个月整个人消瘦苍白的不像话。谢继长心疼跟了自己半辈子的媳妇儿,对儿子的怨气越来越重。7 P3 W1 e- |2 w
十年了,你儿子狗人都十岁了。你是死是活,过得怎么样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心里的恐慌也越来越重。想起白天枯坐大门口,晚上枯等或者抽泣到天亮的媳妇儿,谢继长眼泪滑滑的下来。
: A1 H7 E6 a) q谢继长急忙转过头不去看狗人,而狗人仿佛没听到一般,看向远处光秃秃的山顶。爷孙两一左一右的回避对方的视线,一个是不想听到那个忘恩负义,一个是不忍回顾心里的记挂和思念。
4 T. G0 Q6 n3 h& G5 M( Q" S那六年的时光,仿佛放电影一般在狗人脑海里闪过,他奇怪这场电影主角是他,但是“看”到这一切的却不是他。好像有人看到,烙印在他脑海里一样。
2 n: s3 R% c$ @7 ?7 L) x$ ~“阿爷——刚才,打架的时候有没有听到——狐狸的叫声——”狗人忽然想起刚才眼前看到的那只狐狸,他很奇怪明明被篱笆包围了,外面也有不少人,为什么只有他看到了那只狐狸。而且那只狐狸似乎就在他眼前一厘米处,更确切的说是在他脑海了。
. c& r* F" T+ C3 v. p“狐狸——”谢继长成功的被狗人转移了话题,“打从你差点被那头白色的大狗吃掉后,村子里就再也没出现过言传中的那只狐狸——那只狐狸啊,阿爷也见过——家里人都见过好几次。你六岁那年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怎么,你刚才看到那只狐狸了?”7 x& M# Z# W  P$ J2 a
“不——不——不是——好像听到那只狐狸叫了——”  D* \& m1 L+ Y0 n, T4 i- y
谢继长也没当回事,哦了一声,拉这狗人的手看了看手上的伤,“还好——不是很深——呵呵呵呵呵——我家狗人还真厉害,看那兔崽子今后还敢不敢欺负你了!”
: H# U- P/ R8 ]. P) z4 l/ ~* V' d谢继长觉得真的出了口恶气,但是他除了阻拦却不能出手帮忙。帮孙子打儿子算什么事儿啊?他的位置的确很尴尬,夹在两边都不是人。. `0 C8 o% B7 q) Y& x
狗人呵呵笑道:“阿爷是在自己骂自己?”; I! r1 C9 h# k$ s- |" ]
“小兔崽子——哈哈哈哈——”谢继长开心的大笑道。他的狗人一点都不傻,忽然语重心长的劝道:“狗人啊——你二叔是不对,阿爷也不要你做什么君子不君子的,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记住阿爷一句话,给别人留有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余地!”# ?& ~) M% M3 c8 c- n* h" q( e
“狗人知道了,老师也说过,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i0 y5 D$ D% R1 t, S/ X( k2 [6 `
“额——呵呵呵呵呵,就那个意思——”谢继长听不懂普通话,虽然狗人的普通话全是土话的味道,但是谢继长还是听不懂。8 k$ K/ P. y' I0 z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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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A+ k5 b0 l, W2 R; c! F( J第三十二章  榜样 # q1 u4 m( }( ^9 o7 u1 K
狗人上初中了,这六年他熬的很辛苦。从打了二叔一家子之后,欺软怕硬的谢成武一家三口再也没欺负过他。十三岁的谢明智跟着他舅舅去矿上干活了,听说赚了点钱回来。他娘到处夸赞他儿子聪明能干,开始为他儿子说媳妇儿了。
# `8 S- Y$ w8 t" w& C十三岁确实有点早,但是这里习俗就是这样。再过两年就是刚好,十七八岁若是没娶媳妇儿没嫁人,那就是有病、有问题。狗人来回于镇上学校和家里。天六(星期六)天日(星期天)就给人打零工赚学费。, B# g* y. P, I
本来狗人还能自食其力的,但是到了初中却发现,他根本交不起这钱那钱的。这钱的明目繁多,伙食费、管理费、课外读物费、工本费、试卷费、印刷费、劳技实验费,上次老师说要教什么——课桌使用费和磨损费!最离谱的要算是班主任说的课外看管费——放风筝。
$ A! I& G2 ~2 U3 v1 g. u对于头朝黄土背朝天,没什么经济来源的王屯镇老百姓来说,孩子上学就是一巨大的负担。一般人家还真担负不起。终于家长们爆发了,学校不给个答复倒算了,还把几个闹事家长的孩子开除了。陈春花所在的张家屯组织了谢家屯李家田村,三个村的村民去镇里闹,可是被公安赶出来了。又去县里闹,终于引起了上头的“高度”重视。
7 V6 x7 O5 g+ i+ Y0 m& X# u' j县里“高度”重视这个问题,问责了校长李敏。校长写了份报告后,什么课桌使用费和磨损费就被取消了。至于其他的,还是该收的收,不该收的也收。  s- @8 J0 [8 g/ r+ X# Z
这事儿本该完了,谢家屯小学受到了县里的高度好评之后,没想到省里和市里组织检查,陈春花父母担负不起这样那样的杂费,来了场拦轿喊冤。这次校长、教导主任统统都收到处分了,教导主任关系弱些被停职了。校长后台硬,调走之后还是校长。8 o; a1 S3 V- W! h- f
“春花——你回家啊?”狗人和陈春花是老同学了,小学四年级开始同一个班,初中还是同一个班。没办法,二分之一的机会,概率应该不低。一共才两个班,加起来67个人。
0 b& s6 {( u2 ~/ q  y3 Y“阿哥今早不见了,家里急的——”陈春花快步往家里走去。
% W: r' M1 i- y, n- `“哦——”狗人点点头。陈春花爹娘是亲兄妹,生了四个,三个是傻的,就陈春花一个不傻不呆。她二哥掉下山死了,三姐到还好起码生活能自理。但是他大哥却是个十足十的傻子。
7 a/ ~) z) @9 }陈家对陈春花这根独苗很是看重,肩负着巨大生活压力的一家子为了让陈春花成才,和一般家庭不同,别人为了多出一个劳动力不给孩子上学,而陈家是逼着陈春花一个女娃子上学。继马长根之后,与狗人关系最好的就是陈春花了。
, b0 z1 Q4 g( D( y但是陈春花这成绩——不提也罢!永远垫底!初一下半学期,各式各样的杂费消失不见了,伙食补贴涨了五毛钱。新来的校长看到陈春花,一脸畏惧。他也怕啊,怕她爹娘一个不好又去县里告状。
0 Q2 e" K* z& Q' ^. x第二天一大早,狗人就上学去了,看了看地里的庄稼,昨天傍晚和谢继长两人忙到晚上才播种完毕。这回他不怕谢成武一家子来捣乱了,来一次打一次。
; `$ H& h( {1 T* f$ P. f刚到学校,狗人就看到一个头发很时髦,前面的浏海往统统都往左边撇着,而且蓬松却不杂乱。狗人看到一个衣着时髦、头发更时髦的女人和学校的校长有说有笑的出来。
. g- q( Y# |+ @" e狗人急忙停下身子,微微的对着女人躬了躬身。校长以为狗人对他行礼,一脸骄傲的对狗人点点头说:“嗯,很好——”
3 G$ q  m! `) Z5 }: g5 p4 z校长叫不出狗人的名儿,俯下身子摸了摸狗人的头。狗人却崇拜的看着花色白衬衫、朋克头女人。狗人第二次微微的鞠了个躬,难以抑制心里的兴奋和激动。
( M9 {( t# M+ ?7 g终于见到了——狗人像个追星族一样,火热的注视着女人。这个跟他有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的女人。
& F" _" k- {2 R% W8 C校长和女人终于反应过来,看着狗人的目光压根没理会一旁的校长。女人扶了扶浏海说:“小同学,你认识我?”
7 b# E' ~  Y4 v0 H3 U4 |狗人激动的点点头,“我叫谢狗人——”" s8 w4 F2 E; K+ a; z; I9 d# L9 T
女人如遭雷击一般看着狗人,“你——你——你——”女人说了三个你字,她没见过张银花更没见过狗人。更没回过门儿。但是她们姐妹两却常有往来,姐姐谢成英将谢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她了。女人就是狗人的亲姑姑——谢成文。( a0 B9 R$ b) ]- f) h/ A4 F
“像——真像——”谢成文低下头看着素未蒙面的侄儿,低声说道,“你爹呢——还没回来?”
* t7 w# D; c/ H# J) }' V; ~# i1 C狗人热切的小脸忽然冰冷了下来,低下头说:“狗人没爹,就一个已故的阿娘和年迈的阿爷——”
" c; J; R" @4 ~+ Z6 X“你——哼,这点倒真像我娘,无情无义——”女人忽然冰冷着脸。
( E( S& q2 H+ J+ |+ N9 K- h2 ?. ^# @' J面对突如其来的讥讽,十四岁的狗人猛地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看着谢成文,随即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他说狗人像谢丁氏一样无情无义!' q4 x3 a: C% {
“小小年纪竟然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认,还真是——像啊——”谢成文很生气,这个侄儿竟然不认他大哥这个爹。虽然她娘对她不是很好,甚至打断了她的手将她赶出门。但是对谢成龙这个哥哥,谢成文是千般敬仰万般爱戴的。在娘家的时候就谢成龙对她最好,最亲。
$ \* |$ x. [; Q: Q狗人也有些恼火,仰着头说:“狗人活了十四年,除了阿爷,谢家跟狗人没一点关系——狗人哪里无情无义了?”2 j$ b7 @# X4 j# I7 w9 S0 W* h
“呵呵呵呵——说的好,没谢家哪来的你啊?”谢成武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狗人的遭遇,虽然声音很轻,但是那声讥讽的笑声传进狗人的耳朵了,狗人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了。8 i/ _: V( S2 e+ O8 k1 K7 ~
“那你呢——”狗人红着小脸大声的问道。狗人觉得奇怪,即便是再大的讽刺和辱骂他都能忍受的了,为什么谢成文区区几句话就让狗人受不了。1 X5 C) ~: p) w8 D7 Y. d
校长在一旁听着,似乎有些明白狗人和他老同学的关系。2 W$ h+ [( T8 A6 @5 k  e1 a
“我先走了,那块地的事儿,回头再找你——谢谢——”谢成文伸出手,很有魄力和风度的跟校长握了握手。
, x- o4 V, N2 Y9 H( p“哪里,哪里——老同学,有空常来学校坐坐。我们也有两年没见了——”校长客气道。* m. S+ ~) h4 U  s
“好,谢谢老同学,那我先走了——”谢成文走了,临走前看了看狗人。狗人也看着他心目当中的榜样。谢成文的眼神很复杂,却没有一丝生气。看着狗人如同看陌生人一样,就那么瞟了一眼后转身离去。3 @1 H' D. Q. l+ W9 R% F
狗人莫名的心凉了半截,看着谢成文一去不回。  `! x* _* ~% u0 {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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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8 T1 L6 F, S# n第三十三章  转变决意
  `& y+ Q( c1 n/ d“狗人啊——你是谢家屯的?”校长见谢成文走远了,低下头问道。1 Y4 R0 ^1 H  B! E( E- P8 d
狗人点点头,校长接着说:“你是谢成龙的儿子——”. G: j. P% Q  E& q
狗人忽然怒急的抬起头坚定的说:“不是——”
: L! D; r  ^* \7 t. a$ V$ p6 ?校长愣了愣,忽然轻笑一声,“呵呵呵呵——跟你姑姑的脾气一样啊——你有个了不起的姑姑,凭自己的努力念完了高中,创办了那家纺织厂,才两三年的光景。看你姑姑如今风生水起,比多少男人都强,要多像你姑姑学习啊!”
$ l8 ^# ?8 q. V- _原来谢成文为了上学,即便是嫁人后依旧不死心。向娘家借钱借不成还被打断了手臂,断了联系。他丈夫见媳妇儿好学,而且成绩比他还好,毅然放弃了学业成就了她。如今高中毕业后,开起了纺织小作坊,而且还在继续深造。一边深造一边经营纺织作坊,发家致富当起了厂长。如今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作坊变成小厂,小厂建成大厂、大厂开始出口,成了陈家营镇第一波富起来的人。
( J' Y( l0 `3 _+ s& t9 R谢家屯的女秀才,注定不平凡。狗人忽然明白了老师教的一句话,人无完人。榜样依旧是榜样,但是那份亲情却被冰冷所取代。谢成文知道这是自己的侄儿,却没承认狗人的身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所以狗人心凉。6 d/ d* m5 f8 v! `
十四年的时光,能改变很多东西。谢成文的命运,也因为这十四年而改变了。她从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媳妇儿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家之主。二十九岁的谢成文成了百多人的“山西瑶池服装贸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X- Y. g0 V1 L; A/ H
狗人没说遇到了谢成文,他依旧起早贪黑的上学。但是之前是为了混吃的,如今看到了谢成文的成功后,狗人发誓一定要努力。要变成他姑姑一样的人。一样的坚韧不拔,一样的勇敢果断。# b- \" U0 h! f1 {3 ~5 N% u  A
初一第二学期,狗人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狗人自己都不知道的改变。渐渐的狗人发现自己的兴趣所在,初中七门课,语文、数学、英语、自然科学、社会、地理、政治,数学、自然和地理是他的最爱。
4 Y( ~; \" B. a/ M) Y. Q特别是地理课的时候,当狗人看到原来这个世界不仅只有谢家屯不光只有偏关县的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渐渐的狗人开始偏科,下半学期结束的时候,狗人竟然以单科数学满分、地理满分、自然96分的成绩完成了这一学期的学业。
发表于 2015-7-22 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看,求更新!
发表于 2015-7-22 23:08 | 显示全部楼层
等着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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