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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I AM OFF ——謹以此文,紀念曾經流浪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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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6 11: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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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那年來到臺北的時候,覺得一切都是動態的、瘋狂的、令人目接不瑕的……不會有疏朗的街道,不會有安靜的小河,更不會有清晨穿透雲層的陽光,溫柔地照射下來。 4 G/ @% [, d* r& J0 q

) V4 m$ O/ L! m最初的時候, 以爲自己選錯了大學,所以來到一個根本不屬於我的地方。可事實證明,別無選擇,我必須呆上四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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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7 B( \: N# C" R+ Z1 |, T當時沒有任何要久留在這座城市的念頭。因爲那個時候,不會刻意去思考自己的未來,只會想念南部沒有污染的空氣,和柔和的微風。
; j  Y% r: n6 b4 _6 ?, _可是現在,我已經學會一身西裝革履,穿梭在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之間,坐迅捷的電梯直達頂樓,然後,微笑著對每一個迎面而來用英文說GOOD MORNING。 ) L, O! K9 S! t! B
2 O/ t9 l5 ~( k, o- X* j% L
我學的是金融期貨,在這家期貨投資公司開工的那一刻起, 就自覺一天八個小時之內甚至更長的時間, 不容許我再去考慮任何別的事情,除了盡可能地爲我的客戶賺錢。 9 f2 d+ p' s3 {/ w# Q  H
時間長了, 不知道自己除了和別人談錢之外, 還能談點別什麽。 % ~& C* J$ s' S9 C3 O+ ~

# O8 R. q6 {! Z, L4 D有時候, 幫客戶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 同事們就會叫齊全體單身漢在外面玩上一個通宵,俗稱爲“快樂套餐”。 $ Q" Z: `# T8 ?9 i- ]
所謂”快樂套餐”, 就是下了班後先去吃飯,然後打保齡,上卡拉OK叫喊一通,然後再去樂聲震天的PUB裏盡情搖擺……回到家時, 往往已是淩晨二、三點鍾。
" _& p2 U5 @. f/ U4 g/ G工作拼命,玩也要拼命,是我們交易部全體員工默認的人生準則。 4 B9 @* T2 S4 a0 s$ x" \
' k1 S1 e* L/ u- M" g) D" L
不過我們的頂頭上司,也是我的直屬上司——總經理歐陽,從來不會加入到我們中間。 # P- o/ Q5 T) v! ]
可以理解,在一雙銳利得幾乎一眼就可以看穿你的眼睛,和一張鮮少有情緒變化的臉龐前,誰也不會自討沒趣。而他自己也仿佛很識趣般,從來不會主動加入到我們當中。 : W- S4 P$ X# S6 M, h* [
& z7 v) w9 d3 u
這樣的套餐多發生在周末的時候。公司不成文的規定, 我們從來不會帶上自己的家室。
( q5 w" F( O7 K也曾幻想如果可以, 會好好陪伴值得自己珍惜的愛人,每一天,就象個平凡人一樣依偎在家裏邊看電視邊吃零食,然後聊一些哪個超市的水果更便宜,明天又該買什麽菜這樣的話題。 $ S5 x4 y1 o8 N6 }* ]
可是,幻想終歸只是幻想,對於男人, 有家和沒有,本質上,根本沒有區別。
4 S$ I/ `2 }" c$ @) T6 d" S! X$ ~/ P# C# S' u: R
空閒的時候, 象大多數無聊的單身漢一樣,除了泡吧,我會經常上網。
3 U4 m) C& X  b' \在網上,我只和一個叫OFF的人聊天。不知道OFF的性別,可能是女孩,也可能是個男孩,不知OFF來自何方,更不知道OFF有著怎樣的人生。 * a" C4 }, K3 F, ?
可我經常在幻想,幻想OFF就是那個最貼近我的人,他知道我的一切思想,一切波動,一切喜怒哀樂。 * c4 y% W/ {4 l5 a
就象空氣一樣,OFF在我心底的某個地方,靜靜地潛藏著,只有在夜裏,那些寂寞的無處可去的夜裏,我才會把它偷偷放出來。 $ h7 Q' ~3 a. ~7 @( B6 @3 i
我們的談話從來不長,冗長只會令人疲倦,短暫才更值得回味。 , r+ H& s- W7 [2 Q
4 I& A4 c, v) ?7 b: B5 t3 Z
——OFF, 直覺告訴我,你是個很成功的人士。 # q0 g% a( H2 M" \
——是嗎? 星,你的直覺往往有幾分正確? & x( N$ h  R% U- s# ]7 b* K
——這並不重要,我只相信自己的靈魂。OFF,告訴你到底是誰。
! z, _0 k: K' W% ?  T6 X——我?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 N; w0 t0 \4 H
3 q2 s5 ]' B/ B6 B6 h; a
大一的時候, 會定期給小星寫信,講述這座奇妙的城市。
7 b$ W/ i. N" W: K2 E半夜的時候, 依然燈火通明,櫥房裏琳琅滿目,滿街都是走不完的人群,每個人的眼中都是陌生的麻木……
7 M* h5 y" V* K7 d9 d有時侯會迷路,可我總能找回T大。 ' V* g# h; A) t: v2 y! M
不用地圖,不用問人,我是方向感極強的人。   N  O( R5 T1 W7 V! r
小的時候,仰望藍天與白雲,經常幻想可以自己有雙翅膀,可以自由飛去任何想要到達的地方……那也許是天涯,或是海角。
9 [. F5 T+ T5 W想象總是那樣令人愉快。 7 X2 F; ]/ I" c: L, U  s, H
" e( W5 j" b2 Z
小星是我的弟弟,從小就象個影子一樣跟在我身後,形影不離。 ' i7 _& e" J* [8 g0 d2 J, y* L& C
夏季的南部很是熾熱。   f! V- X* y/ @$ K$ P
整個夏天, 我都經常泡在流過家鄉的一條小河裏。陽光透過樹葉落在石堆上,只剩一些斑斑點點的痕迹。
* [/ u/ w( N9 a6 j有時侯一邊泡,會一邊拿本書,有看沒看地念著。然而不一會兒,又會玩性大發地對著濃密的樹林大聲喊叫。
2 v6 r6 |" ?1 y% O小星很乖,這時他會一直坐在岸上守著我的衣服,臉上帶著那種慣有的清純笑容,笨拙地躲過我的攻擊,或是很不幸地被我一把拉下水,成一隻狼狽的落湯雞。
' K8 k/ a9 X+ e2 _7 J9 h0 K但他很乖,不管再怎麽欺負他,就算惡意地把他弄哭,當天晚上,他又會蹭到我身邊,偷偷鑽進我的被窩,委委屈屈地叫著“哥,哥……”,伸出小手推著我的肩膀。
7 w* \8 ^$ h/ q0 y& ^7 R( a然後我就“噗”地一聲笑,把他緊緊勒在懷裏。
; n  v) V& O% d$ x! @+ f
9 F, k/ |7 j# A6 ]$ _: J- K! {回憶也同樣令人愉快,且傷感。 / v2 v4 L# F, u0 W9 U
我知道家裏沒有太多的錢,可是我有優異的成績,找到四份家教的時候, 我在星期六和星期天變得異常忙碌。
+ L6 d/ g! u. @5 i一直穿梭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到處是鬧哄哄的人群,一路走過去的時候, 找不到什麽東西是與自己棲息相關的。
% T- f; q# P! A* f! F我不是這裏的一員,可照樣在這裏生活著。 . }8 M- d9 D" D

: m( M$ s8 o) q0 f——OFF,今天我和朋友一起去酒吧喝酒,我喝了近一瓶杯紅酒,但是感覺依然清醒。 % B2 I  w  @" f! @$ z
——星,不要想太多心事,有時候也要學會放鬆一下。 6 H7 Z' p& c$ x' X* }( j
——OFF,你愛過不該愛的人嗎?
( I) j  M4 v/ e  @$ r9 v——星,只要你的感情是真實的,就無所謂該不該愛。 , g( B7 |! {6 i' ?* g& y
——那麽OFF,告訴我,你快樂嗎? 8 g0 V1 p* Y. [) B$ \
——這世上沒有純粹的快樂,但是你可以嘗試放鬆,早點回家,洗個熱水澡,吃點好吃的東西,善待自己。 8 J8 r1 Q/ |7 W% D8 R/ `
——OFF,你真像一個管家婆。 . ]* R, R5 r+ Y. I% ^' L+ e+ ]

! Z  v" ~( M/ q# s6 R8 l跟OFF的談話,每天晚上都在進行著。
" o7 R* M) M" S+ i. I5 I) {OFF代表著夜,代表著靈魂最深處的東西,代表著不爲人知的另一個世界。 9 y' [1 v% c( x% p  T) S* K( l
在這個世界,只有OFF一個人和我對話,面對真實,面對痛楚,面對那些自己一個人獨處時不敢去面對的心靈黑洞。 4 L' z# W* E8 x# w
甚至有時候,我還期待著這份真實的痛楚,因爲靈魂只有在那個時候,才是最純淨的,不必有任何僞裝。 , v9 q1 ^& Y4 [' _  U
每天晚上和OFF的談話是我一天最大的期待,我已不再關心OFF到底是男是女,身在何方,因爲這已不再重要。   J" ?" U2 s1 v6 e, K

+ [, n; P) m% C& a美國的期貨市場最近動蕩不安,在經過整晚的加班觀察後,星期六的假日,本來打算躺在被窩裏呼呼大睡的我,被朋友毅然的電話吵醒。 ( |" R  S) j; q" V4 H% a
我抓了抓頭髮,狠狠地罵了一聲“DAMN”,卻還是不得不穿戴起來,因爲我知道,如果不照做,那後果將會是他直接沖到我家來,一把把我揪起來。 5 K/ R+ B5 ?, |% A8 o+ m- Y: r
毅然在大學宿舍裏就以蠻力出名。
% d; {6 W/ b) P3 S9 U$ q他硬要拉我去逛街,說一定要去去我身上頹廢的黴氣,還說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會因過勞死而壯烈犧牲在公司。 " B+ I" i& w) X+ x% i! d
我一邊打磕睡一邊刷牙,心裏充滿了即將被他設計的感覺。 7 g' x. X4 ^! k+ X( X1 h
果然,同行的除了毅然和他的女友蘇,一個標準的白領麗人兼他的下屬外,還有蘇的朋友——安兒。 + e  f& `5 b# _" ?, {1 d
0 K, Q. F0 S4 x  s% f& a7 Z2 e
毅然是我在T大的室友,一起渡過四年漫長歲月的最鐵的哥兒們和死黨,寢室熄燈的時候, 我們還常在走廊裏聊一些未來和憧憬。
% z: }+ i5 O; N毅然很愛護他的女友, 一直用手牽著。也許蘇是太過完美的女子,可是不知道愛情靠精心的呵護,是否就能夠從此守得住。 7 i% y4 P8 Z2 ^! T
於是,我和安兒不得不聊了起來。 1 i1 @! J; h& O! Z+ {
她有很白的皮膚, 長長的頭髮, 直直垂到腰際。很愛笑,即使不說話, 嘴角邊也會有兩道深深的梨窩。 ( f# P  B, E! ]" ]- u" }* ~
不過更多的時候, 我在想,也許有一天可以帶小星來這裏走走。他會一直乖乖走在我的旁邊,不會有太多的言語,可心……會是安寧的。 8 B* a) i* |0 P2 C
開車送安兒回家的時候,她睡著了,頭斜靠在我的肩上,垂下的頭髮掩蓋住她的臉龐, 睫毛不時的跳動,嘴角有些微微的上翹…… . g3 [7 x% v. H. B  @+ g
也許她是天生就容易快樂的女孩。
- n* v$ M" w6 _4 S中途的時候,安兒輕輕移動了一下腦袋,五指交叉握住我的左手,眼睛卻一直是緊閉的。
# X1 G; d$ B) f  Q我看見坐在前面的毅然和蘇對著我詭笑,我只是看著外面朦朦的夜色,不想辯解什麽。
4 }: B2 \6 S4 z$ @+ R6 }6 _: ^& ?8 W; I
! G: ?# P4 v4 {. N! `去年的新年,我回到南部,看到快爲人父的小星。他還有一幢漂亮的公寓,位於鎮內高級住宅區,是我送給他的結婚禮物。 $ |4 l" K9 m' D7 f+ A3 i
我還記時當把鑰匙親手交給他時,他用濕濕的眼睛深深看著我,眸光撲閃撲閃,一刹那,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3 r% d' v2 r0 r* C- b
他還是那樣純真地朝我微笑,沒有一點歲月的痕迹,然後,我看到他的妻子。
2 G3 L4 `; ?2 P  J1 ~4 J因爲懷孕, 她的臉龐顯得格外浮腫,肚子明顯地凸著,然後,撒嬌般拉著小星的手說今天你去買菜的時候要仔細一些,蔬菜和水果要儘量挑新鮮的,還有,別忘了買我喜歡吃的甜點……
! k, e, u/ `) X. f, N/ O8 P我知道了,一天到晚吃這些,小心變成一個小胖子。小星朝她溫柔地笑微笑,然後對我說,哥,你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就來。
0 f& W+ \2 j7 y9 S: W# x8 o; t' y8 y4 ]我一直看著他的背影,驚覺那個夏天、那個夜裏會怯忮地笑著蹭到我被窩裏的小星,那個我一回南部就纏著我去買他喜歡吃的東西的小星,已經不在了。 ' l. z. O% z9 _, z- U, A
真的,不在了……
; [. U! J. R. A6 k# n1 c5 I! Y* X+ e坐在回臺北的大巴上,車身一直在搖晃顛簸,冬天的陽光有些刺眼,忽然之間,覺得心裏已經可以不再愛了。
8 h" B6 L' `- S$ u' O5 u6 w: }- b真好!
. R( E( k8 K( b0 f5 }7 v有時侯, 覺得不該愛上任何人,因爲即使有愛,你也是孤獨的,難以忍受的孤獨。
+ H3 N4 B" w9 G$ A6 u, {3 [6 ~, `( C! ^1 t$ r# a
安兒經常拉我去音像店,她有一雙很好的嗓子,我在酒吧裏聽過她唱歌,一首下來,往往贏得滿堂喝彩。 2 H) M1 [, F9 B5 s  Y6 v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 她總是很自然的牽著我的手。當她找到自己想要的CD時,往往會露出快樂的笑靨,然後喜孜孜地拉著我一起欣賞 $ I# P& \. c: N0 ~  m# c# h
僅是一張簡單的CD,就已夠她開心上半天。
2 \) D2 t  Y+ s更多時候,安兒會在我的身邊,抱著吉它,哼一些曲子,或讓我聽她剛剛完成的樂譜,一些或長或短的調子,彈奏的時候, 她會鎖緊眉心, 閉起雙眼……
, l0 l  _7 H9 v: K6 @( a  |一刹那,我覺得,她其實也是個有心事的女孩。
9 M2 m9 E! B" F' j% [5 w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心裏會很平靜,很少去想走勢圖上起伏的曲線。
& |9 L0 ?! u9 i" ]# N時間久了, 分不清習慣一個人是否會等同愛上一個人。
% l; Q& S& b$ I: C6 l
: t- U, I- Q2 o2 k0 p& E* z0 F8 z期貨還是動蕩不定,我也還是跟以前一樣忙碌,在全公司的人同情的眼光中,整天和“魔鬼”歐陽泡在一起。
% z) _# _  z) S( Z3 q3 ^$ D. f我們之間的對話除了公事外,幾乎沒有一句是涉及私事。
* o1 E4 j! E/ z# n7 J* ~( t" M有時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會感覺到一股可以令人窒息的力量。這跟安兒身上的氣息完全不同。
8 n/ |. I6 l0 s. T: O和他對話時,我經常會很緊張,往往說了一半就不知道下一半該怎麽說才好。和他一次MEETING下來,整個人都有虛脫的感覺。 1 g9 S6 A6 O& z7 T4 C
他的辦公桌內擺著一盆蘭花,只要進去了,就會沾染到蘭花執坳的香氣,怎麽也揮不去。 3 H1 q( V6 t8 ?  m
自從我到這個辦公室的第一天,就一直忍受著這樣的氣息,有時會有錯覺,即使回到家中似乎也能聞到這樣的氣息,所以害得自己會神經質地經常換洗衣服。
# l9 a( b+ ]0 s4 T& ?$ ~但是沒過多久,我的衣服上,又充滿了蘭花的香氣。
, R; e0 R0 @1 A5 U0 r& y% r! M- T5 M8 A+ S; x3 c% x  V$ ~2 K& w
沒過多久,毅然忽然告訴我他辦完了去澳洲所有的手續, 隨時可以離開。   Z4 o* b7 }, W( J7 j9 j4 x3 b2 a
我大吃一驚,那蘇呢?
3 c; S: l2 X6 N0 c4 S- Y% S& a5 X  N蘇?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蘇不是可以停留在我身邊的女子,她真正喜歡的那個人,並不是我……
, N4 I7 l* E& D% R& n, U毅然突然不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我,幾乎有種靈魂被看穿的感覺,我狼狽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0 H7 O6 L: ]- c  d當蘇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她永遠都不會用這樣的眼光來看我。毅然的語氣很平靜。辰星,無論什麽時候,只要有你在,你就是全場最發光的人物,無論男女,都會不自覺地被你吸引,雖然你也許根本沒有注意到。
, i2 L0 `3 t  K+ ^$ K可是我幾乎沒有和蘇說過幾句話。 , F0 X. L: k7 S4 E( F8 H. G, n/ X
這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眼睛才是一個人的靈魂。
: S- t) M" x& e4 j2 t/ ^+ u( W# E辰星,毅然突然笑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在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幸福。
$ k1 h& J, T& B' D+ L我愕然擡起頭看著他。
6 U0 r5 O; z" {因爲,你不是一個快樂的人。他微笑著,下了一個結論。 8 {& @3 x. }. S) X# T

9 U! T1 G& Y5 j0 z4 f' d安兒請我去酒吧, 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好好的坐一會兒,等一下, 我唱歌給你聽!
7 l! y2 E/ D4 X8 P& y舞臺上是昏暗的燈火, 周圍有傳來衆人嘈雜的聲音……
- g0 e( d) ^, M2 ~: F% o安兒發出她柔美的嗓音的時候,只穿一層薄薄的紗裙,隱隱可以看見她身上細膩的皮膚。 % |% D- C6 ^7 U- x! U; F
台下的人跟著起哄, 或是一邊吹口哨一邊喝著酒,沒有人真正聆聽安兒的歌聲,它們仿佛是從很深遠很深遠的地方, 慢慢飄過來……
# ^9 p$ b! k5 b' n, K6 Y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口是疼的,轉身離開的時候, 我聽見自己沈重的呼吸。
/ u+ R5 [' l0 Z7 y送走毅然的當天, 沒有見到蘇。 8 H  @, |( I, n# X
然後我收到安兒的一封信,她告訴我, 她已經去了香港,那裏才是歌者的天堂。
# |! _" B4 b6 f4 {辰星, 看到你走出酒吧的時候, 就知道你不會接受我的生活方式。很多時候,不知道自己可以在哪里停留。可是, 只有在舞臺上, 我才感覺自己是真實的存在著。 5 R4 `5 Z& Q4 `
3 Y+ Y& s( X/ h3 Z$ r+ L3 G+ G9 C6 \
忽然發現身邊沒有什麽是不會逝去的,只是不斷的相逢、不斷地失去,不斷地、在反反復複的離別中,一再地心痛……
& K% C. P: {) G: R; u我把頭仰向天空, 卻依然審視不到自己的未來,只有在心底裏還殘留著幾分真實的感情。 " E, v2 Z' S4 L6 _. _0 a1 o7 C: E
這份感情裏面,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屬於OFF 的,OFF似乎在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 K: L+ _3 @; q& v當雙手敲擊鍵盤的時候, 心裏有著一片純粹的安寧。
3 u/ ?! E3 K9 z' b: i2 V( q6 X我知道OFF是唯一瞭解沈積在我心頭那些感觸的人,OFF是如此冰雪聰明。 % A& f, B% c$ b- O  b- ?9 W$ v
坐在電腦前的時候, 心裏一直默許:你來, OFF。可我不會真的打出這樣的字眼。 6 j' i* C2 W/ L4 i- E0 Y7 X

8 x5 G( ]7 W6 j——OFF,似乎可以在心裏看見你的影子。
  _6 \# |+ }" G4 g8 ^( s2 J——OFF,走在街上的時候,你可以想象我的摸樣。也許, 每天我們都在擦肩而過,卻從不相識。 - g1 i, T1 C: v; J/ I' o8 ~
OFF只是靜靜地聽我訴說,然後,給我一個笑臉。
! |: l/ F8 _' l$ S. s& s% z( g' e+ K! B& Y% g5 Z) [! M
拜美國經濟復蘇所賜,期指象失去了控制一樣的瘋漲,銀子象水一樣流進來,公司的氣氛變得緩和了許多。 3 c: k3 I6 p; A/ @; [
周末收市的時候, 有人提議該出去好好活動活動,歐陽居然也露出一絲笑意,淡淡地說, 今天我買單。 ) d: ^  L+ B/ ^  }- K% v) Q

+ `$ V/ k' p5 s# C' o! V( O有歐陽在場,大家都有些拘束,但酒酣耳熱之後,氣氛又活躍了起來,有人在大聲劃拳,有人則互搶話筒唱歌,鬧成一團。 : a. V/ O; M! q, A$ q
歐陽只是手持紮碑,靜靜地坐在一邊喝著,幾乎不說話,還是很嚴肅的樣子。 : J7 d; J6 o% a
昏暗的燈光投注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龐,每根線條都極其令人難以捉摸,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少了平日的銳利,在濃密睫毛的掩飾下,閃著幾絲淡然的幽芒……
# H# e6 U7 a) ?" P8 [) x我叼著一根煙站起來,藉口上洗手間,溜出了夜總會。 8 a$ c3 n1 T* r( G& @

1 A3 N" C% z8 S$ D走過兩條漆黑的小巷,終於找到一家午夜網吧,上線之後,點擊ICQ的圖示……
% M- n$ p8 i2 Y: ~1 E: B5 u果然,OFF不在。
" [( `3 J- u  u$ S或者,他是在的,只是,我沒有找到他而已? % ?! l& s2 L( z  ]
很想問他到底是誰,然後直接沖到他面前,把他緊緊抱住。可是, OFF是一個極其懂得保持距離的人, 不會象我一樣愛上自己的幻覺。 / B3 u1 U. M, Q; x3 K" i1 }
他只會在夜裏安慰我,用他特有的方式。 ' ]2 S: b8 {( `( ~  ~
有時候, 感覺在OFF面前, 我只是一個孩子。
7 x) y, W% j6 t/ D% u5 b/ [; c0 W回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的來去,歐陽也是漠不關心的樣子。 ! k0 U) G9 w2 _0 `4 T% D
可在我推門而入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他的黑眸,雖然距離遙遠,雖然他在角落裏,雖然隔著層層的煙霧和令人窒息的空氣,可是我看到了,那黑眸裏面的流光,一閃而逝。 . A1 N7 ?8 n, q1 E8 ^- q
象午夜的煙花般,短促,卻深刻。 # y3 q2 V; R" j+ e" w' W( _- c

) W0 E/ }! v* X/ m; x/ t. ^這樣的好日子不會堅持太久,第二天,我把能動的都一一割單。
& K9 {' E6 l$ m0 P* ~7 @果然,晚飯過後,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下班,亂哄哄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幾個同事對著美國的越洋電話不斷地罵著FUCK,每個人的額角都泌有汗珠。
+ N- W( B0 g/ L+ S5 M, R跟美國的經紀人全部交待清楚後,我拉開領結,筋疲力盡地靠在坐椅上,累得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擡起,但是我想, 我已經盡力減少損失了。 " h; R- W: X4 J. N
整個人輕飄飄趴在桌面的時候, 才發現自己已經一整天沒有進過食,卻根本沒有饑餓的感覺。
# [! f! D4 c, x3 r  P- t0 e; g7 h2 m& A9 X% Z7 u) o5 x, {
生活就像行進在剃刀邊緣,又像在離空萬丈的鋼絲繩上,一個不慎,就會體無完膚、粉身碎骨。
8 [; b& C- F9 L沒有人能理解這些,除非親身經歷。 5 s2 ]2 Q+ e+ d
只有OFF才能給予我鼓勵,他明白我所承受的一切壓力,他是如此沈靜安詳,會用言語安慰我的心靈。
* W, i  b5 O3 D9 Y- w開啓電腦的時候, 我對自己說:你來,OFF。 0 ^( ^, N# P, y# M1 v0 l6 Q
9 Z  @; T5 B1 D0 s+ |& H7 o
——OFF,有時侯, 會很想念很想念某個人,雖然他與我毫無瓜葛。
9 D" h" V) u( V, o0 Y' _; V; J——星,生活所要我們面對的, 遠遠超過我們所能預想,我們分不清很多東西。 ( t2 ~! X& p! Y( ?' Y# ^
——可是OFF,爲什麽我們不能嘗試著見面,至少兩個人的體溫,比一個人要暖和許多。 6 G- a* f% N( {7 M2 h$ Q& Z' q. i
——星,我是一個冷血動物。 % k# V2 \* f1 W( J- D& p& {
/ S/ g5 `! W" h/ U* Z) m# q
美國泡未經濟破裂,科技股神話一夜之間被打破,帶動整個盤面一泄千里。 , m, g2 Y/ `/ b9 @
每個人臉色慘白,每天打招呼的用語都由GOOD MORNING 變成損失多少?
% R+ u) }8 I) I" A環視嘈雜依舊的辦公室,忽然覺得很久沒有看到一個同事。中午休息的時候,和別人聊起來, 才知道他辭職了。
7 c3 @) b. y& B, l% S這本來就是來來往往的都市, 認識的, 不認識的, 一直在更換……
1 i$ l9 U" U9 |, K/ h! f在洗手間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人竊竊私語。 8 N) j+ @/ u4 M' O
——辭職? 恐怕是炒魷魚吧,他妄顧公司紀律,用公款私人操作, 所以被老闆打發了!
1 e; L* I" K( w5 h' I) `——這麽容易就讓他走了? 他恐怕也賺了不少一筆了吧?
" n; M8 D$ K4 q3 H8 ]7 {$ t* k——怕是跟老闆有什麽勾當吧, 不然, 歐陽怎麽可能放他走?
* F$ n4 Z. H& j——那倒不是不可能,那個人怎麽說也是個帥哥。有人這樣笑著。 + }' x2 `; g3 S5 ?' \, `
——哎,聽說了嗎?辰星跟歐陽也有一腿,要不然他們怎麽經常在一起?而且這次辰星能全身而退,也靠歐陽在美國的關係!
% {+ z9 O/ \: P——是嗎?可是看起來不象…… ; ?$ b, z5 P  [$ `; b
——我就不信他們兩個沒有過……
5 v( F: a4 [4 {2 ^3 m更加壓低的聲音,過一會兒,又突然爆發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4 s! K1 X3 I8 ]/ r% j% ?; P  _
等他們走後,我靜靜出來,鏡中的男子有一張疲倦而蒼白的臉龐,只有一雙眼眸似乎還在燃燒。 0 O6 e( g5 ]+ M( P8 I
我打開水龍頭,讓激烈冰冷的水流沖刷過自己的頭髮和臉頰。
! d2 U7 y' M& D——OFF,你爲什麽不來?只有你,存活在我心靈的淨土裏! ! l. V$ v2 d/ a0 c# I7 l

$ i  M# o" o: ~; r8 e毅然在澳洲不定期的給我發或長或短的EMAIL,一直說他生活的很好,只是辛苦。
! r, l; h/ J: s有時候, 在肉食加工廠一站就是幾十個小時,回家後, 全身帶著一股連自己也厭惡的腥臭味,小腿每天都是酸脹的,可是身體卻好了許多。
' T6 p, m6 `" a+ R1 G他說唯一支援他的, 是銀行存摺上一再上升的數位。 ) H9 T" `9 i) K- i* f
信裏沒有半點蘇的痕迹,我也很久沒見到蘇了。 & W# i0 b7 A7 H5 {2 m3 k
感覺他們始終是陌生的人, 無論從前怎樣的用心相處,可是, 我們終究敵不過生活安排給我們的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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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  ^8 O1 a1 D% y7 U很晚到家的時候, 看見安兒蹲坐在樓道裏,依然是長長的齊腰的直發,卻有著滄桑的眼神。 8 ?& Y9 a5 K4 x* S: X6 Q) }4 D3 Y% j" {& ]
幫她把行李搬進房的時候, 安兒只是一味的跟在我後面,無聲無息。 " |- t$ `2 `) n, ~8 P- L#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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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星,我很累很累,可是我沒有地方可去,除了這幾個箱子, 我什麽也沒有。我不會改變你的生活,我只是不知道這個城市裏除了你, 還能找誰?
* f# C) w2 v& Q6 E) x我避開安兒的眼神, 拍拍她的肩膀,回家了, 好好睡覺吧!
; H% f8 p) m3 O安兒睡著的時候, 頭髮零亂的散在腦後,她的表情忽然變的很恬靜,就象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 u! h4 [3 D) ~, j
也許應該在哪天早早下班, 帶她去吃一些有營養的東西,把她好好地養胖,聽她講述在香港所經歷的一切,然後, 讓她在我懷裏好好的哭一場。
  j9 u' A, B& T1 {我可以象對待妹妹一樣的讓她健康起來,可是我不願碰觸她的肌膚。   g9 K8 r. \) ~7 I$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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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F, 又快冬季了. 好象覺得每一天都是飛奔的。 & M: a* R9 D( [8 F' w2 K' T* X
——星, 我們會很快老去. 只有記憶是滿滿的。
  O( F  |- u: L4 H: @( t* ~6 ^: Q" `——OFF, 爲什麽心裏有愛的時候, 依然會是孤獨的,難以忍受的孤獨? . W! ^3 }/ H% i; v3 \( N" H/ [) U$ z& ]
——也許,你深深愛著的那個人,並不愛你,或者說,並不同樣深深地愛著你。所以你才會寂寞。 ' I& o# |2 k9 `% P

  |8 t; e! P! T* n  j安兒一直呆在家裏。有時給陽臺上的花澆一些水,有時跪在地板上擦灰塵,將整個房間弄得一塵不染。
7 J0 v, a3 ^- W% ?! B, j* ]* m% q我也開始學會按時回家吃飯,她會做一些簡單的蔬菜和色拉爲晚餐,多半是將葉子在水裏煮一煮, 然後再撒一點鹽。
$ D+ O) s& T) _- Z晚飯後,安兒和我一起到外面散步,她會輕輕挽住我,然後,我們兩個就像一對老夫老妻般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人流盡散,華燈初上。
% W& d3 E1 u; j! M: A# A8 \這時她就說,我們回家吧。
  m! k' Q5 o, R. t+ |+ c4 T) g好,我就會這麽回答著,然後,我們再一起往回走。
* I2 ^3 T! a$ S8 U有時候,夜空悶熱得沒有一絲風;有時候,風會吹起她的長髮,一絲絲地拂過我的臉頰,我忍住不動,她就會回過頭來嫣然一笑,然後,用手指把發絲從我臉上拂開。 / k1 o/ q' l( d
夜深在網上和OFF聊天的時候, 安兒就會乖乖地坐在床上翻一些雜誌和報紙,那是我怕她悶, 下班的時候特地從書店帶回來的。
) _9 K3 ]% \! E, A0 Q! h1 t可是我知道, 我所能給予的, 並不是安兒所期望的。但是,我們只能如此相處,至少, 一切都是平靜的。 0 s! J& j; f& {1 K
一直會有陸續的健盤聲和ICQ訊息到達的提示音,伴隨著安兒入眠,有一個錯覺,我並不是只和安兒一起生活,還有另外一個人,OFF。 4 ^. C6 }6 c& ?0 p% \: h8 a
他在我的心裏沒有距離。
5 v+ Q  [) Q( A1 k& s+ w可是, 他始終聽不到我在心底輕輕喊他的名字:你來,OFF。 - e5 `! S, Y  `1 D)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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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回家沒有看見安兒。
$ b6 w/ i& U4 k: X0 z+ [- ^一切都是乾淨的,只是原本兩個人的東西,少了一樣。
7 E# g0 |5 R) p2 ]: {8 [5 i在電腦的鍵盤上, 留有安兒寫的一封信。不知道爲什麽她總是用這樣的方式道別,也許,這是她唯一承受得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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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E$ t# v: S. {" c: w辰星, 我走了。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可是不會再回來了。很感激你所給予我的一個月的平靜生活,我滿足了。我知道,在你的心裏一直有個影子,也知道你一直都不願意碰我,我能理解。我只是感謝上帝可以讓我找到你。 + A. r" r+ Q# ~  T1 i4 h6 M
辰星, 醫生說我不會活過今年的年底,剩下的日子, 不想再有奔波了。我想我會去一個安靜的地方, 安靜的守著和你的一些記憶, 慢慢的死去。愛與不愛, 都是件辛苦的事,但是我很慶倖遇到了你,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代我在這個世上好好的活著。
' k/ O9 Q, {4 L, u* n% M還有,請快樂起來。
* O" A; |) s% _7 J" Q/ I——永遠愛你的安兒。 " g; W+ j; P) y0 l1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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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又開始疼痛。
4 K' x% M/ s9 B2 R+ z1 u茫茫然走在大街上, 瘋狂地行走、不停地走……從天亮一直到天黑,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只看到比往常更擁擠的人流,和似乎永遠不會結束的喧鬧夜晚……
6 B3 w, ?- D# s到處都是人群,到處都是談笑風生,到處都是快樂的男孩和女孩們,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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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D; L$ m6 L* g眼前閃過那麽多的畫面……TAXI上, 女孩美好的臉龐傾靠在我的肩頭,她是如此年輕而有活力,以那麽輕盈的腳步跳上舞臺, 用纖細的手指在我身邊撥彈可長可短的曲子……那些印在心頭的快樂笑容、溫軟的手掌、輕柔的細語,可我始終不願意接觸她的肌膚…… 0 w- [) G( ~* e. O) I$ y+ a
只有我知道, 是我毀了她心中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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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一直在狂喊著,OFF, 你來!只有你才能體會我所經歷的!他會用手臂將我擁入懷中,輕輕吻著我,然後告訴我:天亮了,睜開雙眼, 一切都是嶄新的,忘了過去,忘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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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 k: d, e0 F太陽初生的時候,我站在這個城市最繁華的街道,一個一個看著路過的行人。
1 }9 Q& \! d* t- K& |$ E4 G+ S  B- \每一個人都是OFF,每一個人都不是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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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決定與OFF來一次徹談。
; Z4 ^; \; l" Z6 V" u- I+ O8 v" V——OFF, 雨還在下,我不喜歡雨天。它總會迷蒙住我的視線,看不清方向。
) _3 c$ r5 W( k) n" _——所以有時我們只能等待雨停。等待並不是浪費時間,而是一種必要的思考。 9 W& O& y" w; e
——OFF,告訴我,你的血到底有多冷。我每天都在心裏呼喊你的名字,你是否能聽得見? 8 g  V5 A$ D9 Y! ^; V( @
——星,你愛上的,只是一個幻覺。而生活並不僅是一場幻覺。
9 L% P: ]% W/ n——OFF,OFF……你真殘忍。 3 g+ d$ K; ^( |: v) n
——星,好好睡一覺,把一切都忘記。
" o' M8 o# h7 O' ?& \# z——可是我無法忘記你,OFF。 7 {" h( l2 `% n0 i
——星,對我公平一點,你是如此聰明,怎麽會不知道只要越過了眼前的螢幕,我們能看見的,就只有彼此蒼白的臉,這張臉上,將沒有任何粉飾,只有真實。你準備好了嗎? - Y) D, X1 A; V1 b7 {
——OFF……
7 q* p* R- W/ p: [5 D7 o% s5 a* y5 R7 }9 G/ C8 q4 G+ {
期貸市場略有起色,而年關也漸漸臨近,在收到年底的分紅後,我向歐陽提交了我的辭職信。 4 K6 l% e' D! q8 o% z
歐陽只是靜靜看著我,然後,毫不猶豫的在信後簽了名。
; k- _* D/ }9 U當他把信遞給我的時候,我的手指不慎和他的相觸了,我擡起頭,勇敢地直視著他那銳利的眼睛,淡淡地笑了。
; x# s1 e# T2 Z/ A- m: h+ _一秒之後,他也朝我露出笑容,很淡很輕,幾乎看不到,但是我看到他眼眸裏面的溫情和遺憾,我看到他眼裏的不舍。   X6 |. x& X- l6 c  \+ x9 P
原來,OFF,你終究還是捨不得我的,你終究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冷血無情、刀槍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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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 j5 v9 S- o  K9 R我猛地向前一步,抓住他的肩膀,吻上了他的唇。 ' h5 _5 k6 y( ~
辦公室的門是虛掩的,窗簾沒有拉上,裏面的人在做些什麽,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可是這又有什麽關係?
5 z9 ^! i* h/ q, EOFF,我要你爲我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7 c. S3 j8 o9 Z4 g6 L1 L5 T0 i- o
然後,我放開他,他的發絲和氣息都有些淩亂,我微笑著,走了出去,沒有回頭,腳步很沈穩,很堅定。 1 w' b# a' u  k0 y3 Y( j/ c

" h9 ]: L4 [1 {關上門的一瞬間,我明白了,這就是我和他的相處方式——只有逃辟無法面對,只能遠離無法擁抱,只有無盡的幻想而無法真實接觸。
. X6 Y3 w/ Q0 o3 _1 f( K; r9 q3 z我們已經習慣了愛上自己的幻覺,封閉自己的世界。心靈是脆弱的東西,不知道能抵住多大的風雨。 / d0 J4 k2 b( C: J5 S
回家的時候,空曠的夜空點綴著一兩顆閃著微芒的寒星,似乎在彼此和鳴。無論從前彼此怎樣熱情相擁,一遍遍在深夜裏軟語相慰,可最終沒有什麽能夠永恒。 . ?9 @4 Z' B- {' M* Q
一再的相識, 一再的道別, 一再的逝去,不知道哪里可以停留。或許窮極一生,都找不到自己停泊的家園。 ! L" n! _1 I3 U. A) m# C% D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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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失業了,終於,我有大把大把的空閒時間。 : j+ B' |4 F( F6 o0 _& a) i
第一次可以無所事事地在中山廣場慢慢逛著,感覺四周空曠的風聲……   w9 v8 o* K  m
沒有讓自己浸淫在新鮮的空氣裏已經很久了,我隱隱想到了小星、安兒,仰望著天空,仿佛又能看到他們的笑靨。 8 c' Y3 @  k* l' B; I2 Z

6 @- ~2 |& y) k我開始辦理去澳洲的手續,只是想給自己一個陌生的環境,也許會和毅然一起在肉食加工廠一起站十幾個小時,也許會獨自在餐廳洗著堆積如山的盤子,也許在校園的圖書館裏埋頭苦讀,也許,會開車在似乎不會有盡頭的公路上,兩邊飛掠過一望無際的草地。 % |5 z- P8 T7 p: m' @9 u! q# R8 i
我已經厭倦了這裏的一切。可是, 我不想再厭倦我自己。 : v5 h& n5 l8 x7 [9 n3 S( {

6 g0 Z- h" e. C. z, l1 K登機的時候, 天氣已經沒有那麽冷了,臺北即將迎向又一個早春,飛機劃向天空的時候, 我聽到自己心底的聲音—— ( A7 V4 V5 W6 A
再見, OFF! 再見,臺北!
# I1 o3 Z* c4 r
) D# W& y3 m! n  M4 B注:I AM OFF,即“我走了”之意。 8 e* X, a9 _& k  P5 M
(唉,現在貼的,都是半年前的存貨……)
发表于 2009-5-26 12:30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都是繁体?你喜欢OFF
发表于 2009-5-26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Hoo Hoo Hoo

Hoo  Hoo  Hoo
发表于 2009-5-26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I AM OFF.是的,该走了就的离开,在乎的是心的感觉,不在意的是自己的生活得落寞。我是个流浪者,至少心是这样的。爱何必在意结果,因为有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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