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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军区大院》番外之 特种兵的假期 伊村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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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5 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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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特种兵的假期》  军区大院门口,哨兵低头看着手上的士兵证,抬头看了眼前这三个人一眼。  三个男人都穿着便装,背着大背包,一个长得帅眉帅眼的,天生的笑模样,见哨兵打量他,对哨兵笑眯眯的,还有两个,一个有点不耐烦,挺傲气地站着,还有一个探头探脑的,在大门口上上下下地张望,神情又是惊奇还有点惶恐,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这三个都黑,黑得发亮,那不是天生的皮肤黑,而是一看就是不知道搁哪儿晒了多久晒出来的,就像刚从深山老林里头钻出来似的。  “你们找周海峰?你们是他什么人?”  哨兵让他们去了岗亭,岗亭里的兵盘问。  “他新兵连的战友。我叫唐凯,这是王明冲,何东。”  唐凯热情地介绍,“部队给批了假,我们来看看他。”  “7XXXX部队......”  当值兵疑惑地看着士兵证上的那个番号,在他印象里,从来没见过这个番号,回忆不出是哪个部队。  “这是哪个单位?装甲师?”  这兵看着他们,警惕地问。  “呵呵呵......”  唐凯干笑不回答。  “笑什么,问你呢?”  这兵看唐凯这嬉皮笑脸的样子,更起疑了。  王明冲左右看了一眼,把背包搁在值班台子上,煞有介事地向这兵勾了勾手,这兵不明所以地凑近,王明冲在他耳朵边上用手挡着嘴巴说:“军事机密。”  看这兵半信半疑,唐凯也趴了过去,凑到他的另一只耳朵,挺不好意思的:“兄弟,别问了,后勤单位——”  唐凯贴着他耳朵说了三个字,这兵一听,恍然大悟了,同情地看着他们仨,他们仨也好像很同情地互相看了看。这兵不问了,一边打电话去警卫连,一边挺可惜地想这三哥们儿人高马大的,怎么这么倒霉,给分去养猪场了,这单位,也难怪人家说不出口。  “不在?”  这三人愣了,周海峰出公差,出大院了。  “人要中午才能回来,对不起,没有接领人,你们不能进去,只能在外头等了。”  这三个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得,给堵门外了。王明冲那个舅舅倒是在司令部里上班,可他那舅舅最近出差到外地还没回来,指望不上。  唐凯想了想,说:“那我打听个人,姓单,单军。”  当值兵一听这名字,立马看向他们,唐凯笑:“你们大院儿,有这么个人吧?”  这兵打量他们好几眼,却沉得住气,说:“有啊,怎么了?”  王明冲和小山东都是一愣,唐凯心里已经有数,呵呵一笑:“那劳驾,我们就找他。”  “找他?”   这兵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三个养猪兵,找到军区司令家来了!  “你们三个!”  单军一见门口这仨,过去痛快地一人给了一拳,四个人都兴奋地勾肩搭背抱一块儿了,把那当值兵看傻眼了。  唐凯他们这趟来,算是探亲访友。  他们那八个人被选为特种兵后,到了大本营再特训,给训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算是最后的选拔,边选拔边淘汰。现在地狱般的训练告一段落,赵锐发了善心,终于给他们放了个假,唐凯和王明冲趁这假来看这三个并肩战斗的兄弟。  自从特训结束,他们就给关进了大山封闭特训,哥几个都没拦,哥几个都没来及好好告别就被分开了,早就想狠了。  半路在县郊小山东的部队叫上了小山东,三人就一起到了市里,本来是先找周海峰,再打算去找单军,不过,现在显然已经不用了。  唐凯见了单军,那是从头到脚地欢喜,紧搂着单军上去就啃他的脑袋:“军军,想死我了!”  单军没来及搡开他,被结结实实地在脸上亲了一口,一脚把他给蹬开了:“属狗的啊你!”  中午,在军区招待所,几个人摆开了一桌,开怀畅饮。  周海峰得到消息就抓紧完成了公务,赶回来了,几人见面,那情绪不用说。虽然离特训选拔结束也就过去了一个多月,可是经历过了那场演习,就像经历过一场真实的战场,五个人同甘共苦地闯过了一场枪林弹雨,那是一起滚过枪子儿的交情,现在再见面,那份亲热当然非一般的战友可比。  “军军,你果然在这儿。当初瞒得可够紧的啊?”  唐凯笑。  当初在训练营,虽然单军是瞒着所有人来参训的,可是王爷那一趟,大家都不是傻子,那排场,不生疑就怪了,虽然没放到明面上来说,但是私底下猜疑不少,再联想到教官说的话,想想这军区的司令姓啥,这联想就让人惊了。不过,不管怎么猜疑那毕竟只是猜疑,大部分人也只是估摸单军来头不小,还不至于真把他和军区司令往一块儿想——司令的儿子能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活罪来?就算真来了,能熬得过三天?谁信?  所以,这样就传传,没当真。  可唐凯不一样,唐凯一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至于为什么,就因为周海峰。  “……我操,你小子来头也太大了。”王明冲想起当初跟单军杠上那回,居然还把自家舅舅拿出来压人,简直无语了,“你要早说,我也不丢那么大个人!”  “什么,峰哥是军哥家的警卫员?原来你俩早就认识?”  单军和周海峰这层关系,现在自然也是说开了,小山东还没从单军是司令儿子的惊吓里回过神来呢,这又一个冲击,这老实孩子就傻那儿了。  唐凯瞅着周海峰,话里有话地嘿嘿一笑:“班副,当初那句话我没说错吧,我就说是首长公子,你看,让我说着了吧?”  周海峰抓起花生米丢了过去,精准地丢进唐凯的嘴巴里,让唐凯闭了嘴。  “罚酒罚酒!”王明冲给单军周海峰都满上了,“我就知道你俩没那么简单,要不咋那么好呢,整天黏一块儿,棍子都打不开!你俩瞒着哥几个不够意思啊,杯里的,自己看着办!”  “我什么时候黏上他了?”  单军还故意上了。  “你那还不叫黏?”王明冲从来都是实话实说,“好家伙,看海峰疼你的样儿,衣服都给你洗,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他亲弟呢。”王明冲说这话的同时,周海峰正给单军碗里头夹了一块他爱吃的酱蒸肉,对单军的口味周海峰当勤务兵时已经很了解。王明冲立刻说:“看看,看看!”  “唉——”  唐凯长长地夸张地叹了口气。  “你叹个什么气啊?”  王明冲看他。  “没人疼啊!”  唐凯酸溜溜的,还心痛地摇了摇头。  “我疼你,凯哥。”  小山东赶紧拍拍他,安慰地夹了块肉到唐凯碗里。  “好兄弟。”唐凯拍拍他脑袋,手被王明冲撂开,“别乱拍,都给拍笨了。”  “吃你的吧!”  周海峰夹了一大快子搁唐凯碗里,堵他的嘴。  “班副,你咋这么偏心呢?咋就这么偏心呢?老伤心了。”  唐凯故意用东北话说,表情跟演小品似的。  “你不吃给我。”  单军懒得看他演。  “哎哎!”唐凯赶紧护食,把碗挪到一边儿,嬉皮笑脸,“军军,你要是再夹一筷子给我,那我可就真圆满了,你不知道,我可想你了,真的,老想了,不信你问冲子!”  “没错,老唐整天念叨你,梦里都喊你。”  王明冲嚼着肉直点头。  “哎,听到了吧?”  唐凯对王明冲这么给面子很满意。  “梦里他还喊了一大串人名,说是欠他钱的,没还。”  王明冲继续吃肉,小山东乐得人仰马翻,唐凯一筷子敲王明冲头上,“怎么还没噎死你呢!”  “你俩说相声呢?”单军回头看了看周海峰,下巴冲对面一扬:“咱俩也表示表示?”  “表示表示!”周海峰也冒了一句正宗东北话,俩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双双跳起,一人箍着一个的脖子就灌酒。     五个人闹了开来,登时闹成一团,五个大小伙子那通嬉笑闹腾,看的招待所的服务员们都乐呵低直笑。  痛快吃喝,酒过三军,单军和周海峰问起唐凯王明冲到特种基地着一个多月的训练,俩人那脸,比吃了黄连还苦。  本来以为特训营那就是极限了,谁想到,到了特种基地,说不是人过的日子都说轻了。虽然单军和周海峰可以想象,但是听了唐凯和王明冲的描述,也是震动不小,那种地方的超极限负荷的极端训练,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可是作为军人,还是像他们这样曾经距离特种兵只有一步之遥的军人,却有着不同的意味。那是苦,可接触到的,学到的,是在一般部队没有机会去掌握的特种本领。那对一个真正军人的诱惑,是非同一般的。  所以唐凯和王明冲也没多说。小山东情绪有些落寞,王明冲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周海峰,他听得很专注,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单军看了他一眼,心里也不好受。  唐凯他们也没有多话,直到说起了赵锐,俩人那脸拧巴得跟搓成了麻花一样。  “我操......那真是个强人,不是,说强人俩字都对不起这位赵大爷,就咱们这几条小命,到他手里就是蚂蚱,都不够人家捏在手心里玩儿的!再这么玩下去,迟早得把命交代在他手里!”  唐凯和王明冲叫苦连天。  “他怎么了?”  听到赵锐,周海峰很关心。  唐凯那嘴皮子多灵活,把赵锐是怎么蹂躏搓捏他们的说了个淋漓尽致活灵活现滔滔不绝,临了感慨“这就是个牛逼人啊,别的先不说,就他那体能,你知道他一口气能干多少个俯卧撑吗?”  “多少?”周海峰问。  唐凯痛心疾首地摇了摇手。  “那就不是个人,兴致上来了简直就是个牲口!”  话没讲完就被蹬了一脚,差点把唐凯给踹翻到桌子下头。  “怎么说话呢?”  周海峰瞪他。  “干嘛啊班副,我说他你这么激动干嘛,你不知道一脚多大力道啊?要弄残我啊?”  唐凯吃痛地咋咋呼呼。  “那是他偶像,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单军在一旁凉凉地冒了一句。  唐凯瞄了单军一眼,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容里透着贼,还透着什么都看得清楚的敞亮。  “不过,听老兵说,他上过越战前线,是个战斗英雄。”王明冲低声说,“上回他脱了军装被我看见了,就在背后,就在这儿,有个这么深的口,”王明冲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一脸的触目惊心,“那伤口,搁一般人身上,就是不死也是半条命,太吓人了!”  王明冲想起那道伤痕的样子,不寒而栗。那是和平年代的人很难想象的。  “这家伙狠是狠,手底下是真有东西。唉,当年南边牺牲了多少人啊......对从那地方回来的人,我没说的。”  王明冲低沉地说,喝了一口酒。  自从知道赵锐的经历,他对这魔鬼教官的恼恨,都变成了肃然起敬。尤其亲眼看到了那个伤口,还有大大小小密布在那脊背上的弹痕。王明聪被深深地震撼了。  越战,距离他们那个年代还并不太遥远。那场战争里死去的人,活下来的人,都还在那场战争里,没有走出来。活着的人,也许一辈子也走不出来。  “这次放假,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唐凯问王明冲,王明冲摇了摇头。  “他也休假了,不过没回市里。”唐凯知道赵锐也是这是这个市里的人,“他去南边了。”南边,意味着什么,几个人都清楚。赵锐独自一人去了,基地的老兵说,每年只要能有假的时候,赵锐都会去那边的大山里,一个人。  他去看他的战友。去跟他们说说话。  桌上静了下来,周海峰沉默着。气氛有些凝重。  单军看了一眼周海峰,拿过了酒瓶。  “喝酒喝酒!”单军给几个人满上,把话题岔开:“就你们三个野人,好不容易进趟城,想吃什么玩什么,开口!我包了!”  “真的!”小山东眼睛都发亮,唐凯和王明冲也来劲了,这几个山里都快憋出毛病来了,小山东大叫,“军哥,就知道要玩儿找你  准没错!”  “那是啊!”这是什么地方,单军主场啊!单军笑:“保证让你爽!”  那一天这几个果然是爽了。  周海峰特地请了假,连队知道特种部队出个人不容易,这种战友交情很能理解,也特别批了假。五个人在这繁华都市里的花花世界,那是痛痛快快玩了个尽兴。有单军在,想不痛快都不行,去的地方玩的东西不用说,小山东没把眼睛给闪花了。玩了什么也不细说了,总之是爽了,彻底爽了。  几个人走在街上嘻嘻哈哈,看到有气枪打气球拿奖品的摊位,玩心上来了,跑去围观。  打枪的人倒是挺多,总是打不准。看了半天就没一个人能打到的,打枪的十分郁闷,老板十分开心。小山东看得手痒,这也是个看到枪不摸就难受的主,要去打,王明冲拉着他说,你去打,这不欺负人老板吗?小山东说,我就打一枪,一枪成不?  老板一看来了这几个小青年,也没放在眼里,想打就打呗!又来几个送钱的!  结果小山东枪一入手,端起一瞄,就放下了:“老板,你这枪准星不对啊啊?”  老板脸色立马难看:“小伙子不懂别瞎说八道!”  小山东把枪递给单军:“你瞅瞅!”  单军随手一瞄就放下了,对老板似笑非笑:“老板,你这枪使被人坑了吧?遇上咱哥们几个是你运气,帮你校校准,免费”  老板哪还站得住,就要去把枪抢回来,能抢得着?能从单军手里抢到抢的,那得是赵锐的级别。单军三下五除二校准,手一抬就是五枪连发,五个气球清脆的连续炸裂声,炸得老板脸都绿了。  “欧——”围观的人一片喝彩和起哄声,笑老板的把戏被揭穿,老板很恨地拿起奖品,那毛绒玩具简直是砸进单军怀里的。  “这毛绒绒的挺好玩啊?”单军把枪丢给小山东,“再打几个回来!”  “要几个啊?”小山东还问了一句。  “全要了!”  “得嘞!”小山东的枪声响了。  接下来,老板的脸部肌肉抽搐得停不下来了。  这五个小伙子,嘻嘻哈哈你一枪我一枪,枪上像长了眼睛似的,指哪打哪,就跟那不是枪是根一直戳到气球上的长棍子一样,转眼间班上的气球眼看就要全灭了,围观的看得津津有味叫好不断,五个人那扛的抱的的拿的毛绒玩具已经可以摆个地摊了!  “这生意我不做了!不做了!”  老板终于恼羞成怒要收摊了,他今天太倒霉了,碰上这几个来捣乱的灾星!再打下去他连老本都要赔光了。  “老板发火了。”  王明冲对周海峰无辜地说。  “后果很严重。”  周海峰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老板,这就你不对了。做生意嘛要讲信用。你说你不做就不做,我们这些诚心跟你做生意的,那不是亏大了,再说了,你问过大家没有?你问问大家伙答不答应?”  唐凯这个话痨上去了。  “不答应!”围观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笑成了一片。  “……”老板想哭的心都有,就你们还诚心做生意?你们还亏大了?!  唐凯安慰地拍拍他:“我们增加难度,增加难度啊。”  围着的人开始发出阵阵惊呼。  五个人退开距离,越来越远,仍然照打不误。最后周海峰站在几十米开外,数枪连中,连老板都张着嘴。这种打气球的气枪一般有效射程在20米就是极限了,这么远的距离能打中,那就不是瞄准的问了,瞄得再准都没用。  “这几个是干吗的?”  人群里头开始窃窃私语。  “公安吧,这枪打得也太邪乎了。”  “一般公安能有这水平,我看是特警队的。”  “当兵的,肯定是当兵的,看样子就像,站最远打的那个,绝对狙击手,没跑!”  “这老板坑人太多,今天撞枪口上了吧,把自己坑了吧?该!......”  所有的毛绒玩具都光了,没了。  热闹看完了,人去散了。老板蹲在地上,欲哭无泪。  枪递还到他的手上,还有那大大小小一堆的毛绒玩具,连着袋子一起放他面前了。  老板一愣,愕然抬起头,五个小青年拍拍他:“校枪没有比我们准的,别再校了啊?”  他们穿过人群嘻嘻哈哈地走了,老板看着这一堆失而复得的奖品,心情那个复杂啊......  周海峰留了一个毛绒绒的毛熊,夹在胳膊下头。  “留着这个干吗?”  单军路上问他,周海峰看他一眼:“给人玩儿啊。”  “给谁?”  “你啊。”  周海峰毫不犹豫。  “我还玩儿这个?”  单军捏捏那熊毛乎乎的肚子,又捏捏耳朵。  “我就看它跟你长得最像。”  周海峰特别正经地说。  单军瞅他,他也瞅单军,俩人在大马路上互相瞅着,那不怀好意的笑都慢慢从嘴角爬起来,爬得没边没际的。前头三个人见他俩落后面,回头:“干吗呢?说啥悄悄话呢?”  单军侧头凑到周海峰耳边:  “回家收拾你。”  周海峰把毛绒熊带个了小军军,单军邻居家那特别喜欢他的小男孩儿。小军军抱在手里,开心坏了,一见周海峰就张开手要小周叔叔抱抱,周海峰举着他一把抱了起来,小军军兴高采烈地趴在他怀里玩熊,黏在周海峰身上不肯下来。  “小豆包!下来!”  单军看这小子跟树袋熊一样地挂在周海峰身上,捏他胖嘟嘟的小脸。  “我不!”  自从周海峰去选训,小军军总看不见他,还老是问小周叔叔呢?有一次闹着要找小周叔叔还哭了一场,后来周海峰回大院听老首长说了这件事,心疼得很,特地去陪小军军玩儿了半天,把小军军开心坏了,跟周海峰一大一小地玩球,玩得都不肯睡午觉了。现在见了这么大一个熊,更开心得呜理呱啦,单军把这小子从周海峰身上弄下来费了个老鼻子劲儿,难得一个放假的晚上,有这小电灯泡在还得了。  唐凯他们住在军区招待说,晚上也舍不得放他俩走,干脆也给单军和周海峰开了房间,几个人玩得一身大汗回来,都先各自进房洗澡冲凉。  周海峰洗完了,没穿凉快的背心,穿回了军装。房门推开的声音,一双手抱了上来,慢慢从腰部往上摩擦,镜子里周海峰看着背后的人,一笑就低头继续搓着毛巾,单军的热气贴在周海峰的耳后,闻了闻他刚洗过头那洗发水的清香。  “你不是说给我的吗?”单军轻咬了一口周海峰的耳垂,声音含混:“原来是给别人的。”  周海峰好笑:“那你去抢回来。”  “我玩儿那个干什么,”单军的手移动着,“我玩儿你。”  单军浅浅地啜吻着,手摸到周海峰系好的军服风纪扣。  “扣子系这么紧干吗......印子还没消?”  单军在他耳边低语。  前天周日,轮周海峰外出,在那个天台顶上的阁楼,大白天的窗帘紧闭,两人从进门起,就没从床上下来。  单军解开他的扣子,周海峰一直遮挡的脖子上的吻痕露了出来。  军服下的身体密密点点,都是单军留下的痕迹。这么热的天出去,他之前穿的便装也是立领的,把脖子的红印捂得严严实实。  “小狗咬的。”  周海峰扣住单军的手,拉到自己身前。  单军故意似的又在他脖子上那个红痕狠狠地吮了一口,满意地看到那已经淡了的颜色又加深了。  “你也咬我了。”  单军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那个“咬”字,被他磁性的嗓音说得情色而又性感。  周海峰气息略沉,突然反身抱住单军,把他按在墙上,伸手反锁了房门。  “让我亲亲。”周海峰低声说,手沿着单军的衣服里将他抱进怀里。  火热的嘴唇吮上单军的脖子,羽毛般地轻吻,背后的手掌沿着单军脊背中的凹线下滑,带着热度,抚到哪里,像带起一阵电流,  让单军那里的皮肤发烫。  单军呼吸渐重,瞪着周海峰的吻,周海峰却迟迟不吻他的唇,抬高单军的脖颈咬他突出的喉结,用力吸吮着,贪婪似的吻他的下颚,轻咬了他的下巴一口,若即若离的热息让单军情动难耐,终于周海峰的唇覆上了他的唇,四片唇瓣立刻密不可分......  他们紧密拥抱,接吻,舌尖彼此追逐,并不疯狂却绵密,漫长,周海峰灵巧有力的舌头让单军沉溺,他和他的舌尖追逐着,缠卷着,互相吸吮着,他们靠在墙上这么缠绵地吻了很久,知道吻得彼此都枪炮上膛,不得不发......  唐凯靠在走廊里,对着终于走出房间的单军和周海峰:“你俩总算出来了。”  王明冲和小山东等不及,已经先到门外街上的大排档吃烧烤去了。叫唐凯来叫他俩,唐凯在走廊等半天了。  “你敲门了?”  单军压根没听见敲门声,不知道唐凯在外头等。  “敲了,你俩估计洗澡呢,没听见。”  唐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看什么呢?”  单军见唐凯冲着他俩看,那眼神看得单军有点发毛,这个唐凯,眼太毒,每次看人都像能看到人心里,单军早说过了,他干特种兵都浪费,就是干特工的料。  “军军,我在看你咋这么帅呢?”  唐凯叹息地摇摇头,单军散发着水汽的脸庞真是太有杀伤力了。  单军早习惯他这副德行了,懒得接茬,楼下小山东大着嗓门来催他们,单军大声答应了一声,先跑下楼去了。  这里唐凯看着海峰,俩人相视,唐凯一笑,过来揽住了周海峰的肩膀,压低声音。  “班副,你俩成了吧?”  唐凯一点弯子都没绕。  周海峰回头看他,唐凯不怀好意地笑:“别捂了,大热天的。早看见了。”  唐凯是什么眼睛,堪比X光,他早就看见了,周海峰那便装扣得严严实实,更是不打自招。再说单军和周海峰之间,和特训时完全不同,眼神,动作,是再怎么掩饰也难免流露的,唐凯是过来人,他着七窍玲珑,看几眼就有数了,能瞒得了他?唐凯戏虐地坏笑:“看来,军军够热情的啊?——哎呦!”  周海峰胳膊肘一抬,唐凯疼得呲牙咧嘴,夸张地捂着肚子:“班副......你这是......要灭口啊......”  “活该。”周海峰瞅着唐凯那演得逼真样儿,“站直了!”  “行了,你俩终于修成正果,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唐凯感慨着,摇头叹息,“唉,我是不是命苦啊,看上了你,你不要我,这  看上了他,他又看上你了,唉,君子成人之美,班副,我这一片苦心,你还这样对我,你忍心啊?”  “废话完了没有?”周海峰看着唐凯这个没正形的样子,却有些迟疑,看着他说,“你......”  唐凯知道他什么意思,压低了嗓门说:“我什么,我告诉你,基地什么都不好,可就一样好,教官是真不错,那身板,那气质,个顶个的硬汉。我瞄上好几个了。”  “靠......”  周海峰就说了一个字。  “哈哈!”  唐凯大笑了。  “班副,我为你高兴。”  唐凯真诚地说。  周海峰和单军走到一起,唐凯并不意外。  他是个洞察一切的人,在特训的时候,他这个旁观者比两个当事人要看得清楚多了。只是这条路的艰难也可以预见,但是唐凯仍然为周海峰高兴,真心地高兴。他看得清周海峰对单军的心,高兴他终于可以抛开顾虑,下定决心。  周海峰没说什么,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之间不用说什么,尽在不言中。  “你俩好点啊,不然我可要回来抢的。你跟军军,抢到哪个我都不吃亏。”  唐凯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怕你抢啊?”  周海峰见唐凯还是这么有活力,放了心。  “你俩磨蹭什么呢?快下来!没你们的份了啊!”  单军在楼下喊着他们。  唐凯和周海峰笑了,一起走下了楼梯。  夏夜的风里,热闹的烧烤摊旁,是欢声笑语,也是那年盛夏,久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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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F  Z: m0 e* J《伊村饭店》番外这个城市的城东,有个神秘的地方。这地方偏僻,隐蔽,路不好找,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它隐藏在曲曲弯弯的林荫道深处,也不起眼,周围没什么民房更没什么人,开车的要是误开进来,连个路标指示牌都没有,都不知道车会开到哪儿去。现在,这寂静的林荫道上,行进着一辆军车。军车一路飞驰,在幽静的林中道路熟稔地几次拐弯,最后开进了一道幽深的围墙里,很快隐匿在其中深处。​​​围墙有个门头,很窄,极不起眼。四周葱茏大树,将这个入口衬托得森严而隐秘。门头上是四个字:伊村饭店。单军坐在军车后座上,带着一脸的不耐烦。离他离开家去军校还有几天,这天,他是被带来应酬的。他高中毕业了要去军校之前,也就这么一个暑假,可越是临近开学,来单家请客吃饭迎来送往的人就一直没断过,找各种名头,有的是庆贺单军上大学,有的是要给他送行,有的是邀请他干这干那玩这玩那,都被单军推了。他最烦这些,全都是冲着他家老头子来的,单司令又是个正直的人,也不喜欢这一套,可是有些情面上的事情也推脱不掉,这一天就是单司令的几个老兄弟来这儿开会,这些长辈都是打小看着单军皮到大的,对这个小子喜欢得很,让单司令带着单军出来,一起聚一聚,单司令下了死命令,别的局单军可以不去,这个局非来不可,不去不行。单军无心看窗外,这是他早就来腻了的地方。 然而,进了围墙之后,车窗外已经变了景象,进入一个别有洞天。这是一座占地广阔、如禁地般幽静隐匿的地方。紧靠在山脚深处,青山依傍,大树参天。几座建国初期年代久远的老平房老院落座落其间,重门深锁。不远处还有一些类似警卫室的平房建筑,也都上锁封闭。院落旁是一个火车月台,两道废弃多年的铁轨,蓬草丛生。旁边有个幽深的山洞,铁轨一直延伸进山洞深处。路边有个不起眼的低矮小门,台阶通往地下,像一条紧急通往外界的地下通道。四下里都透着神秘,各处都悬挂着醒目的标志:军事禁区。这是个在当年的城市地图上,绝对找不到的地方。对外,它只是部队的一个招待所,只有了解点儿历史内幕的人,才知道这里的根底。伊村饭店是这个城市的传说,也曾经是这个军区军方的最高军事机密。它还有一个名字:主席行宫。那段直通院落门口的铁轨,是专门为建国一号首长修建的专用铁道。当年主席专列直接开到这个月台,月台旁的平房院落,就是当年一号首长下榻的居所。在众所周知的一段特殊历史时期,当时的大军区司令许世友从火车站向东修建了一条直通伊村的火车专用线,而伊村饭店就是主席专列的秘密停靠站。这里戒备森严,外人极少知道,一号首长乘坐专列秘密来到这里多次,和许世友秘谈,从伊村饭店离去后两天,就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九一三”事件。九一三事件是什么,不多说了。所以,伊村饭店的存在,在当年是一个什么样的保密等级,也不用多说了。即使是几十年后,这个神秘的地方依然神秘,除了军方的人,外人仍然很少知道这个地方。它成为部队的一处禁苑,多年后仍是军事禁区,军区一些重要会议和重要接待会在这里进行,也只有军方上层和有军方背景的人才能出入这个地方。虽然后来它成为武警的培训基地,也对外开放了,可在单军那个时候,仍然是不公开的。 这地方,单军早就来习惯了。单军是根正苗红,这些真实的历史事件和秘闻,打小他就没少知道,小时候单军很喜欢往这跑,可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地方的那段铁路。铁轨的尽头是一个山洞,外人会以为那就是个过铁路的隧道,可实际上,这截铁轨是个断头路。铁轨尽头是一个人工挖凿的、可以同时停放两列火车的防空山洞,专列可以一直开到山洞里隐蔽起来。后来这个山洞被封闭了,一道铁门将山洞口锁住,单军从小就爱冒险爱找刺激,越是不让去的他就越要进去看看,大院儿里的防空洞他没放过,这个山洞他会放过?当然,后来这地方的每一个角落对单军来说都没啥神秘可言了,他对这地方也就失去了兴趣。虽然现在,单军不耐烦来到这儿,那是因为别的。敬了酒也陪着唠了嗑,把该走的礼数都尽了一番,单军找了个理由就先从席上撤下来了,出了招待的楼,他抬表看看时间,有点烦躁。从外地来的这些个长辈不尽兴,难得来一趟也是高兴,在伊村饭店安排了各种活动,一直要持续到晚上,单司令平时忙于公干,可这些都是他的老战友老哥们,生死兄弟,不是那些平常的应酬,也是难得聚得高兴,单军要是提前走,单司令就得跟他翻脸,要搁在以前单军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关关禁闭,可现在单军一天恨不得掰成几天使,要这节骨眼上把他关了禁闭,还不要了他的命?所以单军是烦躁得很。出了宴请的楼他就去了机务室,往军区大院打电话。电话直接打到警卫连,一问,人不在!“哪儿去了?”单军失望地问。“出公差去了。”在军区大院,战士经常被抓差,不是去打扫院落就是干杂活,停不下来的。“去哪儿公差?”电话那头不耐烦了。“公差就是公差,部队有部队的纪律,能随便往外告诉啊,你是谁啊?”接电话的是一个新来的副连长,找一个普通的兵,无外乎是外头的亲戚朋友什么的,官腔打得十足。“单军!”“……军军!!嗨!原来是你啊!”电话那头是180度大转变,亲热得不行。“他跟车出去了,本来不是他去,是他主动要求去的!有什么话你尽管留下,等他回来了,我一定传达!”单军有话能跟他留?也没再问,把电话挂了。他只好就在伊村饭店里溜达。这伊村饭店说是饭店,其实跟个大公园差不多,地方大,环境好,就是看看风景也够美,可单军哪有心情看风景。他漫无目的地乱溜达了一会儿,忽然下起雨来,雨开始还不大,渐渐越下越大,单军正好走在路上,两边全都是树木,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前前后后离房子都还远着,单军刚撒开脚丫子准备一路奔哪儿去找个屋檐,刚跑了几步就看到前面打横的路上一辆军车开过去。“嘿!嘿!”单军拔脚就追,大喊着,可就差了那么几步,车已经开过去了。那是辆警备纠察车,车上写着“警备”“纠察”的字样,车牌还是他们军区大院儿的车牌号,单军扯着嗓子跑了几步,车里没察觉还是开跑了,就只看见后排车窗里坐着的一个纠察背影,戴着白色钢盔,手肘撑着窗沿,手上白色的手套。“靠!”单军火大,眼睁睁瞅着那车开远了。“妈的。”没招儿,旁边下头就是铁轨,单军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他顺着台阶下到了铁轨边上,沿着那段废弃的铁道跑进了山洞里。这阵急雨下得急,把单军外衣都淋湿了,单军穿了一件牛仔的短袖衬衫,敞着,里头是件白色的背心,他把那淋湿的短袖衫脱了,就穿着个背心,在那山洞里避雨。这个山洞一直铁门封闭,这天不知道是里面要检修还是什么原因,铁门竟然开了道缝。山洞幽深不见底,两段陈年的铁轨一直延伸进洞内深处,铁轨上荒草丛生,锈迹斑斑,诉说着那段隐秘的历史。单军喘了口气,在里头一段铁轨上坐了下来,等着雨停。外头是一片宁静,只有沙沙的雨声。这段长长的废弃的铁轨就在山边,是整个伊村饭店最偏僻隐秘、也是最寂静的地方,铁道两边是一路绵延的高大的雪松,这都是当年为迎接一号首长种植的。现在从洞口望出去,铁轨远远地延伸向不知名的远处,视野的四周除了天空,只有苍松翠柏,雨帘之中,安静的天地,像把这里与世隔绝。单军歇了一会儿,雨还是没减小的意思,他百无聊赖,低着头抹了抹牛仔裤上的水,忽然听见了脚步声。他抬起头,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不太自然地眯起来看向洞口。一个高大的军人站在那里,穿着军装,肩上扎着白色的肩带,戴着白色的钢盔。他站在那儿,外头朦胧的光线都在他的身后,这个距离背着光,看不清脸,光线的原因,身形也看不太清楚。“你也是来躲雨的?”隔得远,单军看不清他脸,可看得出来他的打扮,是一个纠察。“这雨够大的,哥们儿,你是刚才那车上的?”单军估摸着这就是刚才车上的,这地方也没别的纠察,肯定就是刚才那辆车上下来的。那个人还是没回答。“行了,进来一起躲躲吧!”躲雨的人从那道门缝里走了进来,单军站起来把搁在腿上晾的衬衫拎起来,往边上抖了抖水珠,边抖边对身后说:“刚才我追你们车,怎么一溜烟就跑了?你们……”话没说完,他忽然被人从身后一下抱住。单军条件反射地一个反擒拿手就要把胸前的手反解开,他这一招是特训选拔时练的绝活,从不失手,可没想到竟然没挣脱,仍然被身后的人紧紧地桎梏住。“操!干什么你?放手!”单军火了,起脚就要反击,身体却突然被翻转,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唇上一热,已经被吻住了嘴唇。单军脑中一炸,拳头比脑子更快,双手却被反剪到背后,被搂着推靠在了山洞的石壁上。挣动间唇舌的交接,急促、炽热、昏沉,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舌头,单军突然喘着气抓住他的肩膀外推,让那张脸,那双眼睛,清清楚楚地在他眼前。那张面孔,那双看着他的深邃俊美的眼睛,近在咫尺的每一寸呼吸,都让单军血管里的流动一阵阵发烫。“……周、海、锋!……”单军一字一顿喊出这个名字。“……你……”“笨蛋。” 周海锋贴在单军耳边,低低的两个字,喘息着送入单军的耳鼓。这两个字像往火上浇了油,单军猛地搂住了周海锋的脖颈,难耐的嘴唇狠狠吻了上去,所有的火烫、炽热、喘息都噬没在紧密交织的唇齿之间……两个血气方刚的身体在黑暗的隧洞中纠缠,紧紧相拥,他们都无法掩饰,也毫不掩饰。在那个夏天,每一日每一刻,只有这样身体相贴的时刻才能让他们满足,只有真正把对方抱在怀里,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虽然同在大院,可是他们能单独相处的机会有限,亲热的机会就更少,在他们这个年纪,怎么忍得住?单军和周海锋好几天都只能是说说话,单军也只能到他班里坐一坐,班里都是战士,一直都有人,也不能怎么样,连里各种公差又多,周海锋也不是一个自由人,两个人能时常见面就算不错,想这样有个单独亲近的机会简直难上加难,都是年轻的男人,大小伙子,怎么憋得住?激烈的吻渐渐变得绵长、缠绵,那股焦躁欲渴的烈火释放之后,周海锋将单军压在山壁上,慢慢亲吻他,嘴唇若即若离地分开,似乎不知足地轻轻咬住单军的唇瓣,轻轻吮吸,然后微微放开,在黑暗中发出双唇分开的轻响,带着濡湿的水声,听起来心旌摇荡。单军享受着周海锋的主导,他享受这种时刻,周海锋动情的时候,和平时完全不同,这一面,只有他才看得到。直到两人的喘息稍稍平复,单军哑着喉咙:“你怎么来了?”周海锋轻轻拨了一下单军额前湿漉漉的头发,让他的整个脸都露出来,凝视他。“我怎么不能来?”他说得很低,近在耳鼓,比平时更低沉,磁性,带着一种禁欲的性感,撩拨得单军耳朵发烫。单军最爱听耳鬓厮磨时周海锋的声音,这种时刻他的嗓音,光听听,就能让单军下头发硬。“想我了?”单军向后靠在墙上,问,嘴角上挑,邪邪地笑,笑得邪气而放肆,那一抹痞气和挑逗,再没有第二个人学得来。他那帅气逼人的脸,配上这样一副神情,洞口那一道开启的门缝的光线,映射进来的微光若明若暗地笼在他的脸上,单军白色的背心包裹着的结实的肩膀,那一抹又骄傲又邪气的笑,像一幅刻在时光里的画,深深烙印在周海锋的眼中,刻在他的年月里。周海锋看着他,像受了蛊惑般,手抚上单军的脖颈,抚摩过他的肩膀,眼里堆聚着浓而不发的深情。他手上白色的手套还没有摘掉,那是纠察的制式手套,周海锋戴着手套的手抚着单军的腰,将他的白背心撩上去,单军低头看着那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在他背心下赤裸的胸膛上慢慢移动,带着禁欲和情色混杂的气息,手套特有的触感停留在他的皮肤上,停留在单军呼吸渐渐急促的胸口。“你不想我?”周海锋抚摸着他,低声说。周海锋很少说这样的情话,只有动情在深处时。他纠察的钢盔已经在刚才的激吻中被单军扔开,短袖的夏军装也变得凌乱,此时他全身散发的气息,喷薄着男人的欲望,无法收敛,也毫不收敛。“大老远追着来的是你,不是我。”单军挑着眉说,他知道大院里的公差是什么了。他扬起嘴角笑,笑得笃定又得瑟,周海锋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你就这么离不了我?分开这么一会儿也受不了?”单军用只有周海锋听到的气音说,听着他和周海锋都粗重了的气息,单军故意低语,看着周海锋眼中聚集而忍耐的东西。他的手顺着往下,停留在周海锋的军裤间,听到周海锋蓦然粗重的呼吸。他还要往下的手被周海锋一把抓住了。“别动!”周海锋粗声,胸膛起伏着。“不然我就在这儿办了你。”周海锋粗野地说。“谁办谁还不一定!”单军的手滑到周海锋的腰后,猛地一搂,揽着周海锋的后腰,猛地把他拉紧在怀中。“说!你是惦记我惦记得受不了,所以跑这儿来了,快说!”单军浑身发烫,满脑子都涌上汹涌的热气,狠狠地说。他要听周海锋亲口承认,他非要听周海锋亲口把这话说出来不可。“你肉不肉麻?”周海锋失笑低语,气息却不稳,和单军相贴的下身在两人的蹭动中胀大,变形。军裤和牛仔裤里顶起的帐篷,鼓涨着,顶起着互相敬礼。“我肉麻怎么着?你第一天知道我肉麻?”单军笑得无赖,动作更流氓,他的手移动到下面,扯开周海锋的皮带,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在山洞里,带着说不出的情色。“……我还有更肉麻的,你就不想知道?”他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周海锋的脖颈间。单军的手探进了周海锋的裤子里,一直往下……周海锋胸口猛烈地起伏了一下,呼吸粗沉,忍耐突破了极限,突然一把抱住了单军,解开了军裤的裤扣……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冲刷着天地之间。雨与山林融为一体,将这个与世隔绝的隐秘的地方笼罩得更加寂静无声,人迹罕至。长长的两条铁轨在荒烟蔓草间从远方延伸而来,在细密的雨雾里,延伸进黝黑深邃的山洞。两扇封闭的铁门,此刻微微开了缝隙,将外面的雨声和光线,射进洞内。在这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在一个密封已久的禁地,两团炽烈燃烧的火和两颗激烈跳动的心,将这里沉寂已久的空气点燃,在空气中爆出炸裂的因子,弥漫着难以收拾的情热。这是户外,这是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这种紧张感更加重了刺激,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只有一场暴风骤雨般急促、剧烈的爱抚、摩擦和释放,释放着男性最原始最喷薄的力量,最猛烈的心跳,没有阻挡,没有束缚,只有无所顾忌的疯狂……平息之后,单军赤裸着上身,周海锋同样上身赤裸,他们紧紧靠在墙上,身上都是汗水,这样相拥着久久没动,等待一切平复。喘息渐渐平静,周海锋低着头为单军提上牛仔裤,慢慢给他拉上拉链,然后才低头收拾自己,一颗颗扣上裤扣。单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周海锋低头提上军裤,扣上皮带的动作,恢复了制服纠察禁欲板正的模样,刚刚释放过的器官又蠢蠢欲动。他的视线露骨地跟随着周海锋的动作,然后毫无预兆的,忽然吻了上去。周海锋一愣,搂住他和他吻在一起。“我开个房……”单军边吻他,边粗噶地说。他不满足,远远地不能满足。他想进去,他要进入那个只属于他的地方,那地方的滋味只有他才能知道,单军想那个滋味儿想得发疯,这里仓促的一切都远远不能让他满足。这里就是招待所,有的是房间,单军现在就想把周海锋按倒,现在就想把他压在身下!“别疯……”周海锋亲着单军,亲他的脸,亲他的眼睛,额角,耳朵,湿热的吻像是安抚着单军,又像克制着他自己,克制着他刚刚稍微平息的渴望。他的理性还在,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知道,那个招待的大楼宴会厅里坐的都是什么人,他也知道。周海锋为单军擦干了汗水,把那件激情时扯脱的白背心给单军套在了身上。单军也不动,就像没长手似的,任由周海锋这么给他穿衣服,他眼里懒洋洋的,示意下头背心的边,让周海锋给他塞进裤子里。周海锋看着他那副模样,嘴角带着一丝无奈又纵容的笑,一点点儿地给他把白背心塞进牛仔裤里。把单军收拾利索了,周海锋抬起头。单军就那么随意地站着,帅得像这个夏天最夺目的日光。“整理得不错儿,”单军看看身上,故意逗周海锋:“以后,这活都归你了啊。”周海锋没说话,然后倾身过来,靠近单军的耳边。“我怎么给你脱的,我也怎么给你穿。”单军半天没说出话来。“操……”半晌,单军只说出了这个字,脸上竟然滚过一阵发烫……没等他再说什么,周海锋把他抱进了怀中。这个拥抱安稳,踏实,宽广,像无边无际的大海,将单军温柔地包围在其中。单军听见耳边,伴随着胸膛里他们交叠着的心跳,终于传来的三个字…………我想你……雨停了,空气里是清新的雨雾,雨水冲刷过的铁轨,滚动着水珠。雨后朦胧的空气里,苍松翠柏夹道的铁轨上,两个年轻的男人一起走着,他们走在蔓延向远方的铁轨上,不时相视而笑。两条长长的轨道线,像一对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延向天际线的尽头。单军指着月台旁的那个古老的院落,向周海锋绘声绘色地说着那些传奇的故事,告诉他那个神秘的行宫的位置,是当时让战士从铁道上扔手榴弹的距离来测定的,还有那个路边不起眼的地下台阶,那是一个通往外面的逃生通道,里面藏着许多内参上才能知道的东西……周海锋走在铁轨上,看着单军神采飞扬地跟他说着,脸上带着微微的笑。雨后空气里草木湿润的清香,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静谧的地方,似乎天地之间只留下这荒草丛生的铁道,这大树参天的苍松翠柏,只有这两个人,自由自在地走在铁轨之间,留下两个血气方刚的背影。周海锋看向远方,铁轨绵延开去,似乎永不相交。然而它们是会相交的,不管现在分开的距离多远,在铁道的并轨处,在远处,总有一个交点。哪怕,还有漫长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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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2 q7 W4 T" A# i( O$ G7 E狼烟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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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j) v5 F, H( ]. l那天晚上,单司令回到了家,一家人欢欢喜喜吃了一顿团圆饭。$ m. S5 r' x* w  C)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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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办公室的事,父子俩都没再提,单军爷爷奶奶知道单军去办公室找单司令,看他走时候急匆匆的一脸严肃的表情,本来还担心父子俩又要闹不痛快,但是晚上父子俩前后脚回到了家,看起来不像起过冲突,老俩口这才放了心。! \9 z; z3 a( k( {9 r* g! a/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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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家宴,算是单军休假回来以后,一家人真正的团圆。这几年军务繁忙,单司令比过去更难抽时间,每次回家看望二老也只能匆忙来回,这次饭桌上,单司令主动提起最近会在大院多待一段时间,单军奶奶更高兴了,拍着单军的手说,军军,你看看,你爸爸这么忙,你一回来,爸爸宁愿耽误工作,也要多陪陪你,还不好好陪爸爸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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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奶奶就怕父子俩顶起来,可这一晚上,可能是单军去了边防好不容易回来的原因,气氛是难得的温馨,连单司令钢铁般的脸膛,在灯下都显得温和了。' f8 i( J1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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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正吃着,碗里多了一个烤鸡腿。这是单军小时候最爱吃的。% w9 j( o2 O+ n4 @( k+ Y

' _3 z+ u  o: u5 L7 }单军抬起头,单司令一言不语地收回了筷子。- v! d$ m7 o& O

' N5 r+ p$ `: f+ g/ I自打单军长大,在单军印象里,这还是单司令第一次给他夹菜。' h# z; K& J- v8 k; s; h

: r/ h6 R$ ~: |( f  u单军看了碗里的鸡腿一眼,没做声,夹起来,大口吃了。$ }, w7 F. s1 [% j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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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俩口和单丹看着父子俩这一幕,都会心一笑。单丹悄悄拽了拽单军的袖子:7 G# k2 z/ n- _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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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爸今天心情不错呀?”, X# d. T, C9 l7 _

9 F6 a. t+ A! x+ j! @单军没搭理她,单丹瞅着弟弟啃鸡腿的样儿,又瞅了一眼她那个永远不苟言笑的老爸,抿嘴偷笑了。2 u% s: w. D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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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单军问单司令的问题,单军会自己去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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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f  w6 R  N6 Z% B& H+ P单司令给了他答案,在没有亲自查证之前,单军不会下这个结论。就像单司令说的,事实胜于雄辩。单军自己会去找到这个事实。, R5 S5 q1 x/ a% s9 r"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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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单军从司令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从内心深处,隐隐已经有了答案。. z$ X$ Q9 a1 R& R

( d8 U$ v) ~+ t5 r9 E正因如此,单军才更加迷惑。/ f: a3 q5 B- m. }# k6 x

  G9 O/ F  k+ d; s他跨进那间门槛时,曾希望下一秒就能揭开真相,却又在抗拒这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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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单卫东当着他的面承认,又怕真的听到他亲口说出来。; H# f/ n% U1 z) n* B# ~3 x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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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军人,他有权利继续保持质疑。他有调查的权利。- D" z1 d0 @4 n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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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为一个儿子,哪怕是他自己不愿意认,也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信了单卫东,信了他从小到大对这个父亲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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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如果有一天爆发战争,他一定会亲自送他上战场,毫不犹豫,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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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单卫东,这也正是他单军的傲气所在——他求之不得!! C! \' c+ v8 e

7 `$ w: A# }( L2 H, ]# g- x/ c所以当单军走出司令部大楼的时候,心里松快了。但伴随而来的,是更令他想不透的疑云……! t" M8 j: P. D/ d: Y0 s7 G'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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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回到大院以后,当年他在警卫连时候的战友有的还在,还留在连队,周海锋和单军一起回来的消息早就传到了警卫连,新兵不知道,老兵们可没有不知道的,当年周海锋被勒令退伍的事那么轰动,也没人知道其中内情,这突然回来了,还是挂着军衔回来的,能不惊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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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O! ^9 r  [  D! _当年的高连长也在,现在是警卫营副营长了,周海锋过去的老兵战友还在营里的有不少,提干的提干,转士官的转士官,周海锋去了警卫连看他们。阔别许久,这一番相聚自不必提,单军也没去打扰他们,让周海锋跟自己的老战友们说说话,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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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t0 w. h+ L. P+ u9 R他露了个面,打了个招呼,就去了机关。5 ?6 d1 N  X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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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处室里,早有人在等着他了,一见单军就站了起来,亲热地过来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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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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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7 y2 Q5 G单军和他寒暄了几句,两人到了走廊里,出了阳台。这儿人少,安静。见了周围没人,这军官才开了口。“你让我打听的事儿,我问了。”单军接过这军官递来的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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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l/ W: {, {“怎么样?”% n% @/ V. T2 ~& `: R

2 |+ D( q( T) M. U! E单军低头叼上了烟,笼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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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V1 `5 |5 r军官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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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x( V, V; @* ~, t! r“这事儿,说来是怪。那年来咱们军区调人,确实很蹊跷,照理说,这样的行动不会跨军区抽调,也从来没有过先例。不过,我找门路问过西边,那年确实从咱们军区调过去三个人,具体情况,那边不方便多说,只说两个是底下基层的老野,排爆特长,专门要的。剩下那个就不清楚了,听说本来就抽调两个,后来是咱们军区这边给加了一个,报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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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X6 X$ f" ~那军官摇了摇头。* C9 a, F8 e0 o' ]

+ v( z( \( h2 [+ s$ Q“这种行动,你也知道是什么性质。说白了,弄得一个不好,那就是……”8 J% K. B4 P/ ~3 M

9 d' O6 F7 Y  d他手指向上一张,一团无形的空气,在他的手心,炸了。8 p& L4 `7 D) l6 e# S: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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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单军面无表情的脸,军官叹了口气:5 s- D6 u6 U  W1 r9 a) z% x! t6 l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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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任务,怎么可能随便派人去?那都是玩儿命!所以,你叫我打听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是有这么个人,当年被调过去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第三个人的调动,肯定没走明面儿,不然咱们军区这边不可能没有留底,你也知道,前几年一些单位裁撤、合并,档案管理有点混乱,程序还不完备,更何况秘密抽调,本来知道的范围就有限,找原始资料根本没找到。我走了些特殊关系,也就打听到是有这么个人存在,至于当初是怎么抽调过去的,真没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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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对单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儿,在他的职权范围内,他能查的都查了,剩下的涉密,他也没法查得更深。# w7 M+ n# O'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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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军,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被调的那个,是你认识的?”( a1 c! x# U. @5 q# D' M/ R7 R: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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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只说让他查这事儿,并没有把那人的名字告诉他。这军官估摸着单军认识那个被调走的,要不然怎么想起来翻这档子旧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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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 v; r; C: G' z3 d$ a

' W8 f: l% ]* s6 S4 d, V" k8 c# g单军没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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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知道,当年,谁办的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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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0 I+ o. ]+ E  k0 h军官看着单军的脸色,也猜到一些原因。可这事,不容易查。& S5 b" g' W7 b7 }5 \7 ~7 U

  e  Q* i6 P' w4 I# q% `' \2 r“我问了西边儿,当年咱们军区出去那三个人都平安回来了,各自有去处,你放心。嗐,人没事儿就好,当年为什么调他去,要真没什么线索,可能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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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差这么个人,谁说得清呢。”2 a$ r: V- ]+ m" d

2 N$ l% R. i" y0 l( b3 t这军官说的也是实话。好几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机关里办事的干部流水一样的来来去去,就算里面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原因,这种涉密的事,现在想再翻,也查不到什么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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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要真想查,我倒是问到个情况。”军官避开了人,靠近单军,低声:“有个人,可能知道内情。”单军抬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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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T& {7 N9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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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参谋。”6 Q; W- w- W, H; d1 z1 a/ C; Q) H5 Y&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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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参谋?”8 o0 ~+ y7 k# ]9 J*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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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在脑子里过了一下,不记得这号人。7 i, @& r! Z0 i+ }) [

4 c" Q; x# ~. w( e“哪个程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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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6 }+ A5 l1 C/ @军官说了一个人名,单军没印象,也确定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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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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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q) e. Q“几年前是机要处的,没多久就高升了,去了干部处,后来选调调走了,一开始去了 XXX,”那军官报了个代号,内部人才知道的地方,“后来就不知道了,听说脱密期过了以后,转业去了南方。”7 s# p+ l% f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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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为什么会知道?”! a& s9 G7 N/ A+ E' Q

- }: ^) r2 p, M3 V; M( C9 _单军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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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负责调动的几个军区干部,包括领导,单军都认识,查周海锋档案的时候,都找过他们,如果有这么个人,单军不会毫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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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欲言又止,想了想,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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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军,这事儿,我只能说到这了,再说,就犯纪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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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能找到他,他在的,就不是一个一般的岗位。他能打听到一些传言,可这些传言,未经证实,不能放到台面上。保密守则在那儿,他能向单军透露的,也就这么多,剩下的,只是猜测,他也只能暗示。0 N* I: }+ Q$ ]; o: Y7 D. S* p* |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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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7 E5 `- ]3 b. V# N单军明白,点了点头。: J4 F# E5 v: ^5 l& c2 ?

$ l# `0 K) z  |5 L" E) ?- z; e有这么个名字,就够了。不会让这朋友为难。" j8 C2 A9 W5 M# _3 [+ o1 A

6 T8 W! R5 @# j. P8 |$ H* E“谢了,哥们儿。”% N+ F6 b# E. K* X4 v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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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一手拿下烟,一手揽过他的肩膀,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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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单军要走,那军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了他。. q) R% j7 x, c2 y7 }; D  W& ^

" s) N- f8 K3 |% O8 i( R“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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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回头。& ?- ^; K' |' t) h. k.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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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参谋的事,你可以问问你那个朋友。当年,程参谋找过他,他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怎么,他没跟你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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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8 Z, s! p3 G, N, n单军一愣……/ n7 V5 w1 G/ S)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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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m* X7 H- r; x$ y军区招待所,在大院边上一个独立的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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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虽然已经有了年头,但建得很气派,花丛环绕,流水潺潺。月光下,一个身形矫健的军人进了招待所,径直上了三楼。, l8 q% L: q5 f; `7 q

1 f) k$ I8 R: D( i! a到了三楼走廊最东边的房间,他敲敲门,没反应,手一推,门没锁,是虚掩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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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屋里空无一人,单军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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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四下一打量,都没人。, [4 {: H; [) @* h! P+ I% Z

" y  ?3 L  B# m* ~在将军楼住了一晚后,周海锋还是没留在单家,去了招待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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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政委夫妇客气地留,但是毕竟周海锋已经不是勤务兵了,在这儿做客就得麻烦老俩口,单丹带着孩子们这几天也住在家里,周海锋一个大男人同住着,也不合适。何况单军难得回到家,一家人有太多体己话要说,当着外人也不便。周海锋住了一晚后,就主动去了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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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a" X3 I& G2 O4 |单军倒也没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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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u, j' n  v在家里,哪儿哪儿都不方便。就算关着门,也不够自在。9 a8 u8 b& U# M2 L. y6 r0 B5 p5 A2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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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多好,想办个事儿,俩字儿,随时。+ Y- N0 C: k3 `# p' C; p&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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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过去住的阁楼,当初走的时候已经收拾打扫干净,连钥匙一同还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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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e% V/ q9 _. m亲戚。这次回来,虽然那地方还在,上着锁,这几年也一直空着,但休假时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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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7 N1 z% O随时准备回到边防,他们也没有在市里长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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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g& v; |+ Y2 |) p, i周海锋给单军打了电话,约好了晚上在招待所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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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 85 章+ C- F( S5 Q7 w. [' L) K5 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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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开了灯,走到窗前,向楼下的后花园望了一眼。3 f: k. r2 t7 D4 I"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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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亮着路灯,将亭台楼阁照得朦朦胧胧的。花园里很安静,造景的假山瀑布发出流动的流水声,将夜衬得更加寂静。隐隐绰绰的花丛中间,似乎有正在散步的人影,单军还没看清那人影,就敏锐地察觉到背后轻微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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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职业性的身体反应,让他的身体本能瞬间做出反应,远远快于他的大脑。来自背后急速的风声很快,单军下意识地绷紧了背部肌肉,闪电般地转身发动攻击,先发制人。他的擒拿被格挡住,但单军的擒拿不过是虚晃一枪,腿上凌# {( L+ Q7 p1 v3 x) X+ 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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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而猝不及防地攻向对方下盘,碰上的是硬碰硬的对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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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  [  a9 I. c$ }2 s6 I! @" m. \: |这不过是瞬息之间,房里的灯光灭了,一下变为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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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2 G$ m, a+ S& f无声的黑暗和迅疾的交手,令空气里的浓度骤然浓烈紧张,靠近而缠绕的呼吸之间变换着令人屏息的速度与较量,充斥着的男性的猛烈,阳刚,和攻击性,点燃着猝然爆发的火星,将整个房间瞬间变为充满了胜负欲与斗志心的激烈碰撞,而这只不过都发生在几秒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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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P) B! I( I0 o单军眼力过人,手上迅疾横切,猛然拿住了对方的手肘,膝盖一顶困住他攻势凌厉的下盘,猛然扭转手腕,一个精准厉害的锁技,将对方狠狠困进了他用身体形成的锁字桎梏之中,紧紧地推在窗台上,让他被他的力量和技巧锁死了,再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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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4 D* v' o, R, M被困住的身体还试图做出反击,解开被制服的困境,但试了两下徒劳无功之后,终于放弃了,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连带着胸膛的震动。& f  S/ k( x0 ~- B6 K8 a- v: r* x

6 I/ U7 E8 k% V" C) Y单军手臂一紧,贴上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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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q% X# d$ S“还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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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笑着喘着气,拍了拍墙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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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3 @) ~% g  w' o* a# T“行了行了,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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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手上一用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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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u6 V9 {3 J, n3 m$ Z) ^1 i- w“你不是让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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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这样了,你看我像让了吗?”9 u0 g9 b3 W- i! G# G& e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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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没说谎,他带着考校单军的意思,一出手就是真章,没有一丁点儿放) P1 P2 _: P4 e6 p- j* T* i5 K, [  M

0 b# }2 B- ?) |* \& r, v' k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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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W# e2 A: S% x( J' h“长进不小啊?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没少偷偷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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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进步这么快,让周海锋也没想到。比起上次交手,单军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e# ], k0 f6 [/ P

, ^/ |8 J/ N5 }4 T$ S“瞧不起谁呢?我早说过,我一定会超过你,堂堂正正地打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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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桀骜又认真。' O- h/ ?* g- a# e9 K' I$ O

; W8 N% f- g) f+ L6 t&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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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4 t7 _( f' b2 @) U周海锋点头,扭头示意还被单军扭着的后背:“能把我松开了吗,单连长?” “想得美,你偷袭我,还想跑?”8 ^; u" E; l2 K% {8 d+ F; I

2 f# }& k  n& i) }9 p" q. v7 c* c单军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松了点劲儿,让周海锋能匀过空间转过了身,可依然没让开,就这么把他堵在窗台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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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兵王,服不服?”: ^( e8 D7 B7 |: B-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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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起伏着胸膛,笑着松松筋骨,服气地向单军一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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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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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用气音,贴着周海锋低语。/ p3 ^5 }9 G' `& D9 B+ R# U' m  P8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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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对着面,腰身擦着腰身,彼此的距离暧昧而又危险,却没人想去拉开这危险的半径,若即若离地享受紧贴而细微的触感。6 z6 o' d* w$ O) ?1 I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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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半开着,月光流泻进来,正照在单军的脸上,勾勒着他帅气面孔的轮廓,在朦胧的光线里更加地不真实。; h4 q! K+ A  Q

9 Y* S: s' i' o7 H交手过后不匀的气息还在两人之间缠绕,周海锋注视着单军的脸,手指抹过他线条越来越刚毅的脸颊,感慨着:' e% {2 E* Z& }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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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快打不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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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这个怀抱中的男孩儿,已经快要将他打败。他是在什么时候就这样长大了,仿佛很快,一夜之间;又仿佛很慢,慢到好像已经等了很6 e3 W: C6 H  x: Q( L2 U4 ~, x4 m* a%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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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V3 s: S( z久很久。  W6 f% z4 r7 _9 b2 |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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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的事儿。”+ q% a; h. ^& w% |3 r. C, d

' H; A9 G# H* }! j9 F8 J: r! Q7 V2 e单军的双臂抻在窗台边沿,胳膊上的肌肉因为这个动作而拉出流畅有力的线条,他今天穿的是常服衬衫,衣料下绷起的肌肉的形状,将他有型有款的身形衬托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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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军装是一个男人最帅的着装,单军将这句话注解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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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经历过各种优秀的军营,在周海锋的眼中,也没有人能像单军这样,把军人的精气神和骨子里的血性与骄傲的天性,糅合在同一副身体里,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仿佛一股巨大的能量场,吸引着太多被他吸引的人,自然而然,难以抗拒,在警醒觉察到的时候,已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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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z- _9 U% [8 c  Q2 p是什么时候警觉,又是什么时候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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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已经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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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K: w! w  Q只有夜色里,他毫无预兆,向单军骤然靠近的唇,唇瓣胶合的热息,代替了一切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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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d- t$ w! o2 S单军却突然闪开,唇上刚刚贴上的热度骤然离去,周海锋一愣,伸手就要抓,却抓了个空,单军猛然后退了一步,敏捷的身形已经闪到了墙边,伸手一按就把灯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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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n" J$ c( i# J" f( s屋内一片通明,只有单军笔挺的身姿戳在那儿,他抱着胳膊斜斜往墙上一靠,表情恣意,带着点儿似笑非笑,摸不清他什么意思。; e1 G1 M1 e  h/ F6 p- v: ~$ z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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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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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0 x" Y0 R1 `& i0 |* V# Z周海锋有些焦躁,不明所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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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0 r( X6 O. j“不干嘛,”+ Q7 l7 @' }6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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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盯着周海锋,语气吊儿郎当:( Y  r* E' d6 W* t% b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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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容易上套啊,你叫我来我就来,来了还得过两招,老子偏不乐意。”周海锋舒展开了身体,向单军的方向伸开手臂,手一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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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7 A# s* m1 D. v# K6 ]" S“你来啊。能抓着我,算你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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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打量着周海锋,嘴上逗着趣,目光中却有什么一闪而过,带着探询和思索的深意,似乎要从周海锋的脸上,看出什么被隐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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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当我抓不着你是不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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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话音刚落,突然单手在床上为支点用力一撑,整个身体纵起一掠,一个标准的越障动作,就猛地掠过了隔在他们中间的单人床,单军比他反应更快,将他掠过来的身体就手一搂,腰上一个横抱,没等周海锋找到平衡,就着那股力道就把周海锋推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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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反射奇快,就手一拉要把单军也一并带倒,单军却早有防备,偏没着了他的道,周海锋一拉落空,心头一股本来就焦灼的火就在这推挡之间更蹿了上来,从床上一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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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战术动作,单薄的床板哪受得了,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这声音在这安静的招待所里太突兀,当周海锋一跳下床,猛地抓住单军胳膊的时候,房间的门也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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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 L- _4 n% B6 W,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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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招待所服务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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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呢?别损坏公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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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H0 i3 e* v& x3 k服务员在走廊外头经过,听见了声,过来问问。这儿弄坏了东西,可是要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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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w4 o7 h5 h6 q3 N的。* U2 U% b' n- a/ p$ D

8 F8 c! |# m) P% g3 k. q) z单军向外瞥了一眼,手放在门把上随手要拧开,被周海锋一把摁住了手。“对不起啊,”4 Y, `  x; ~: j1 p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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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隔着门板说。8 _0 K/ u$ c8 A" ?( ]

; g- P5 R& i7 B* D1 h“没弄坏东西,我们闹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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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L. o0 c% @5 j" b# }“小心点。”" P. l/ Z/ j- T8 g. N) B"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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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提醒了一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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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 Q+ J5 M+ r8 Y单军刚一分神,听着外面走廊的动静,就被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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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反锁,伴随着开关的按灭,房内再度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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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被推在了墙上,后背和墙面碰撞得甚至有些疼痛。: ?  K" g2 \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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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e9 D6 s1 v6 }他被压上来的身体一下覆盖住了,落下来的吻和沉重的呼吸声,都没有给单% Z: f, l9 t7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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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一秒钟思考的空间。1 ]- W+ l" o/ D/ ?$ ^; o3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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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被挤压在周海锋的身体和墙壁之间,强健的臂膀紧紧困住单军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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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8 `9 o4 X- @9 v似乎确定他再也没地方逃走,周海锋火热的舌尖挤进单军的唇中,撬开他的牙  i5 s1 I: ^( G9 A% O# @. p! H7 e(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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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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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缠绕,推挤,纠葛……8 b4 B. j& P4 P5 @) o- \, S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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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刚才的那番对抗和交手,这是另一个战场,一个争夺主动权和强势宣告、互相侵占的战场,对抗,火力,漫天席地的轰炸和势均力敌的交火,发散着雄性荷尔蒙的狭窄空间之间,被粗暴、野性而又密集的攻势填满,连唇舌交蠕的声音都带着无法忍受、无法容忍的节奏,放任着一切粗鲁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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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的手指解开单军常服衬衫的纽扣,那些整整齐齐的扣子在他的手指之间被胡乱解开,松脱,直到他的手掌触到单军结实强健的火热胸膛,那种抚摩的触感和手掌下相贴的皮肤,才能宽慰他迫切的寻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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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海锋终于微微放开单军的唇,彼此急促的喘息声里,周海锋把单军紧紧抱在怀里,哑着嗓子问:6 n2 W; I9 v1 f7 B  L  Q& B

; Z5 l# A, W7 c- \) h4 E% v# p& y+ c“……你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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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y9 T% O' c7 u4 u1 U单军胸膛起伏,凝视着暗夜中的周海锋。周海锋也凝视他,眼神一浓,弯腰将单军猛地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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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G& |% _9 w  l3 n! C5 k& x他扛着单军,几步到了床边,将单军推倒在床上……7 h! U: n0 W- E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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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与欲望的蒸腾,等待与渴念的发泄……$ n& U: }! ]+ x/ ?5 @( o* l# n- l

5 i$ X. Q! k) W: ^禁闭的门窗锁住了屋里的秘密,月光透过玻璃,照进一场不知餍足的纠缠……
2 F! H0 N. D8 L" z  g3 [0 N
/ R3 J8 A& W4 {) O  j, O+ p" ]8 b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潺潺的流水声,遮掩住了夜的静谧,和夜色深处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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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x* y4 g5 r' l6 B5 y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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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透的床单上,两个人汗淋淋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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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Z( k1 T0 O: F; D7 Z/ f招待所老式的床并不宽大,一切平息后,单军枕在周海锋的胳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n' g! U( w" x) ]" E3 M)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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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肌肉结实的胳膊枕在单军的颈下,手掌轻撸去单军短短头发上的汗,抹去他额头的汗水,目光细密,落在他光裸的肩膀上,低下头来,吻在单军的耳后,顺着单军脸庞的轮廓,温存地逐一轻吻。5 l$ @3 l  i9 b3 d; ~3 }5 d8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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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事?”% z- d2 B: q8 H% j+ I! n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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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侧身支起,温热的掌心抚过单军的脸,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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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收回视线,看向周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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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d5 G, Y( \; f( a4 }8 P. h周海锋摸到他的手,两只手指修长的手,扣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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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挨司令员骂了?”' C5 _, h# R- w. J0 {

9 l/ g. e2 g9 w- h周海锋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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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9 K' L0 s+ ^6 C6 [% M" t0 S单司令员回来了,单军那晚回家,周海锋看出他今晚有心事。) y6 H! k+ y( j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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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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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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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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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感觉单军心里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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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4 e4 Q$ `- U: S“我们军军有啥小心思,说给我听听。”0 W' m% |: t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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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锋开着玩笑,又认真地问。* O, ~2 k( Y( h8 p5 _; R: o$ ?6 L

! W. H( T6 @3 x1 f' u+ i: R9 a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度,透过十指交缠的掌心,厚重的安抚感熨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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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H2 l+ W0 m1 V9 |2 c  W单军看向周海锋,看了许久,忽然问:3 _2 q6 k! ]5 g1 w( q

( t' I; w  B) M9 q) A+ |; ^4 L+ L“程参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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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3 21:0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伊村饭店确实环境不错
发表于 2022-3-3 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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