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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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月5日——2月7日

0 ]' Q2 e% W9 {  v$ b    2 月5 日
$ O2 v. _  R7 z" m- H
    时间：已经是第3 天
& ^2 j7 C, K# Z( r8 a: ~. ^; ?
    接的电话：11个

5 t0 `& ?" E0 `    他来的电话：0
, ~+ Y5 d7 w: @
    见他的时间：0

    想他的时间：10个小时
5 K/ J3 r0 B* T4 P
, O8 z' n! `5 B    抽烟数量：30根

    眼泪：比昨天少（部分是烟熏的）

    吃饭：少许

6 [6 ~9 r0 Q& B% w' Y' V  }% M    外出时间：1 小时

    回想到的片段：“第一次握你的手，指间传来你的温柔。”
% d4 S6 v# u0 E9 I  U# v6 @3 N
4 L' {) ~- e7 s    这几天的记忆是零乱无序的，有一段没一段的出现。我想难过着难过着就会习
惯了，等到习惯了，我的忘却日记就会写完，就象往波罗的海扔一块石子一样，他
会随我的健忘沉到海底。

4 Z9 M* t: z# R% d2 e  R    那一天，我们在一家意大利餐厅用的餐。第一次和他单独出去，记得天气很冷，
1 l( t; n- w2 N; T: f我的心却是火热的。白天忙了很长时间，挑餐馆，定桌子，洗车。晚餐是很愉快的。
/ S+ D8 T( G; I$ \+ c# O  s烛光暖暖的，映在他的脸上。
/ }+ e4 L6 k) s3 F
% U# b) s+ P* F& c" T    我们聊的话题很平常。他不是很能吃，我喜欢。到那时为止，我只是他的同事，
而且我一直以为他的出现是上苍的安排。因为在上一年的圣诞节，我默默地祈祷过，
就算让我折寿几年，我也愿开始一直没有开始的爱情。

% q+ p- p6 F! I5 T9 U  k! W    每次想起他的时候，都会有音乐的感觉。好像音符就会随着他的出现在我的记
& _( Y( U' N& ?8 q忆中燃烧。我忘了那天餐馆是不是人很多，也忘了我们聊过些什么。只记得我对面
4 J6 A) s, Q+ p- X+ M  h- k坐着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一个有着大眼睛，温文尔雅的英俊的男孩，一个一直在
9 Q$ f& Q8 |7 H" c: x5 J9 f笑笑的有着洁白牙齿的男孩。他当时只有23岁吧。

6 O$ ~; T; y2 B0 w, C2 b5 r5 }    吃完饭出来，还比较早。但是冬天的夜晚在这个城市降临很快。我还没有牵过
他的手呢，我在为他披上外衣的时候想。很久没有牵过人的手了，是什么时候？忘
了，我在门口的时候想。随手点一根烟，眯起眼。上车，他说很冷。还是笑笑的。
为什么他在我的记忆中总是在笑？也许我最首先爱上的是他的笑容和牙齿。我将空
调打到最大。

    我没有问他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想去哪里。我一直以为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
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我一直以为没有爱上他，但是我记得那天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像在飞。我的Benz在夜里静静地，快乐地滑过。窗外的景色很美。我记得在一个路
+ k$ l' o4 r( i. Q8 f7 f口停住，他侧面的剪影和远处的霓虹重合。我难道一开始就这么爱他？我不知道。

    “你平常听什么音乐？”

' e5 r1 {# `9 P5 @) Z6 q6 [0 H    “哦，音乐。”我在高速路上换到五档。腾出手，伸进格子里。没有触到音乐
CD，触到了，他的手。他当时还很白净的手，那只日後抚摸我发丝的手，那日后为
我挡住风霜的手，那只捧起我的脸的手，那只在非洲和我挥别的手。其实，不需要
% B& v. |' e1 L' d9 X% L音乐。我没有看他，他一定在笑，我可以想象他的嘴角。我好像听见音乐，因为指
8 ]) j6 u6 g2 l1 N0 D& n; S间传过来温柔。那是第一次握他的手，只有几秒钟。

    2 月6 日
$ m# w3 a7 Z* ~6 z% I
    时间：已经是第4 天

  Y3 Z* L$ u' O9 O! I* g) c7 ]    状态：记忆格式化中

9 B* u1 D2 H5 y) U    抽烟数量：20根

; v' U7 Y) [* p; T: A    清醒时间：5 个小时（红酒过量）

    想到的人：我亲爱的瑞Ryan、嘉敏Mendy 、Chris

    运动：强迫自己做了50个Push-up
& D/ t: q4 [9 b7 J* s& s$ p
    户外时间：0
6 {+ W% \- _. H5 L3 F
* G# X" O$ m8 A4 l    回想到的片段：The best way to take over a city where you are not native
is to fall in love there. the Untouchable
) e0 E" C: t" y5 x- F  E
+ h/ w, U' }% b  W! y    今天好像比昨天好了，逼迫自己吃了些食物，就势喝了很多红酒。酒醒了，冲
个澡，站在镜子面前，好像认不出自己。诺大的房子里面除了阳光就是他的影子。
我盯著镜子里面自己的眼睛，问，欧阳烨，你的昨天在哪里？我将头发向后拢，自
$ t2 }0 b- h* V$ H3 y3 t& ~己的额还是光鲜健康的。但瑞最喜欢的我的下颌已经密密麻麻爬满了胡子。我往后
; e) Y2 e" e) N7 @9 v+ e站了站，有一种冲动，想从镜子里面穿过去，回到若干年前，那个初初踏上北欧土
地的我，那个少年意气风发的我。

    我所在的这个城市是瑞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3 年前我从北京乘坐10个小时
的飞机来到这里，那时我28岁。当时，欧洲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我本科一毕业就
$ e( i! M. V3 S" ~8 M分到了北京的一个大进出口公司工作，不到两年的时间，我就派往伦敦留学，进的
是伦敦一等一的学府：London Business School. 学成回国，分管欧洲事务。当时
的我，虽然每天忙得四脚朝天，却也乐得无牵无挂。上网、保龄、洗脚、瞎混在北
, t( N: u$ N) ~京。我一向就不认为是个能对感情百分百投入的主儿，我太能保护自己。工作是我
2 w& Y# _0 J- m" U生存的基本，也是我麻痹自己欲望的工具。谈过三次恋爱（很不幸其中一次是女人，
0 u. l; L: K6 F2 d# C让我的小弟弟从此对女人深恶痛绝，还差点残遭强奸。）
5 b+ v& E. l% I6 |. P
4 F4 G( V7 _, ?$ f& N2 [4 V* F    总公司近年发展很快，欧洲的业务扩展很迅速，我每年基本上有2 个月在世界
1 K; M9 {. C/ ~, _* r各地跑。4 年前，公司在西班牙和希腊扩大投资，考虑到北欧的引资政策和税收便
$ R$ H1 N# s$ r3 K4 G$ M8 G利条件，考察决定在瑞典设立分公司，将原先伦敦的部分主营业务转移到斯德哥尔
& d# s* M' R+ V6 x摩，同时进行避税运作。设立公司的时候，公司的主管是一个老朽经理，不但和老
7 E) [! G' }! n外打交道洋相百出，而且不到一年的时间，差不多全家三姑四姨举家赴瑞。总公司
, H) N. y0 g; Q/ j幸好及时察觉将该人“押回法办”，我也就在总裁的推荐下接下了北欧业务经理的
令旗。虽然在英国呆了两年，但是那里的居住条件和北欧比较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公司坐落在北斯德哥尔摩的海边。斯市由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小岛组成，绿树成荫，
整洁干净。这里的民风非常质朴，但是却开放到同志们可以自由通婚。我的办公室
在市中心，是一栋写字楼的一层，对面就是有名的诺贝尔奖颁奖的蓝房子。刚来的
几个月，我不得不住在办公室其中的一间。因为原来那个老总的公寓品位我是在觉
得做呕。当务之急，是赶在欧洲人休假之前将百废待兴的摊子收拾起来，及时招募
0 ]; _- o  a$ a2 H1 U  `# c! M人员，联系律师、银行，开展业务，打通当地有关关节。到达斯市的第一个星期，
/ z9 v0 f) Y. [, e" \1 j' ~% B+ |我就在当地的报纸上招兵买马。聘人倒是还顺利，一个瑞典小伙子，Master in Marketing，
说话干脆利落，金发碧眼，人也帅气，而且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让我惊讶不已。后
来才知道，他在北语学了两年，不但语言有成，而且带回来一个老公。他毫不避讳，
2 g# y2 S% V8 F& _0 g说自己和一个中国男人成了家。我当时偷想，如果当时老朽在，看见我录用他，非
# h! P# J) _6 R. r6 P; G9 _得掐死我不可。OK，冲着他的爽快直接，（同时支持同志弱势力）年薪30万克朗聘
用！别的人嘛，有一个上海女孩也挺人注目的，在斯德哥尔摩商学院财经系毕业，
年纪轻轻，气质了得。她叫窦嘉敏，但她管自己叫洋名Mendy ，上海女人的抠门计
较我一向不齿，但生意还生意，我也缺一个精明的理财助手，21万雇佣。这样，加
+ Y. \/ J' U$ ]: C, B上总公司派来的一个“监督员（人事部经理老婆的表弟）”，一个简单的班子也就
建起来了。车子是我亲自去挑的，一辆墨兰色的Benz230 ；apartment 也已购置好，
在靠海的Oepilongsen 区（暂时没有钱购置house ，但当时想是迟早的事）。10天
) I; Q& v) o# J9 f* r; v6 p& G半个月下来，没有一天是晚上2 点以前睡的。后勤处理好，欧洲人也陆陆续续上班
, x( y* x+ }9 V' A  z/ z% c- f了。少不了的PR拜访，瑞典大公司、大客户；中国大使馆、瑞典政府部门……这些
都是以后业务发展的保障，一个都不能少。
$ {$ q4 k: Y: N1 v" K
' j3 Y) P; M. ]* s    忙忙登登的，两个月过去了。我很少有感到寂寞的时候，平常加完班就9 点多，
# [) z: O' H6 {9 O3 G' X开着车从市区经过，看到满街的灯火，想想我的将来，一种充实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公司旁边是一家很大的电影院和一个叫Nyhave的酒吧，嘉敏，Chris 和我是那里的
常客。嘉敏一直嚷嚷着要见Chris 的中国老公，Chris 答应圣诞节一块出来聚聚。
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我会觉得些许的无聊。夏秋的北欧特别美，从家里散步10分钟
% o, Q* I( T/ O; s就到了海边，我会找一块石头坐下来，点上烟，打发一段时光。我很喜欢运动，黄
昏时候在海边的林荫道上跑一跑也是不错的消遣。
. ^; L% i5 H# E. o! ]
    那一段日子也许是我在过去几年中最开心、最无牵绊的时光。我和我的梦想在
( v2 K% t$ g# u* q3 c  v. Z波罗的海边自由自在地放逐。转眼到了10月底，总公司派一个考察组进行业务考察，
0 S, x: _6 c# ?$ e4 N最后一站是瑞典。我这个总经理自然不敢怠慢，一切服务全部要找最好的。嘉敏平
常认识的人很多，加上人漂亮、活泼，三两个电话就搞定。酒店定在斯市最豪华的
" p1 x# J7 O: [9 {Englandotil ；翻译、导游、司机3 位一体，好像是嘉敏在斯德哥尔摩商学院的同
学，也是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固定的工作。嘉敏联系了好几天，就是找不到他人。
我最后劝她找别人，不要拖。她坚持这个人一定要用用，也算帮帮老同学。最后一
天一大早，我刚进门，嘉敏冲着我微微一笑，“老板，你要的人我带来了。”

( R* X; x' \/ |! s" x    掐灭一根烟，看看窗外，已经是5 点多了，金色的太阳在窗外的海面徜徉。我
  r, m$ Z% o8 U4 x放下手提电脑，在地板上躺下。如果嘉敏那一次听我的话，找了别人又会怎么样呢？
嘉敏到底是上帝赐给我的祝福还是诅咒？
3 i, R2 N8 }% q. e! |4 K' @# v
    2 月7 日
* o# W" H4 i  X" }& [
    时间：第5 天
* ?/ X' E2 f' \5 }( m6 Z! j
) p4 ^# {6 W" B: g3 @+ h    待办事宜：联系赴刚果（金）事

    见Chris

  x9 I) a. [2 ]* v7 Q$ B    联系房子  （Stranevej 31， Mr. Olsen）
9 F: t% u5 L8 m" P' x/ n
    银行、律师
0 r* v, t! `) B" Q# E" |/ m; c
$ m+ j  N- C- q9 w1 b    开始整理瑞的东西

    ！！酒尽烟绝！！
, `* k) r+ j5 E0 N# g: a
    现所在地：同言。

    现所在时间：1998年9 月13日

    幻觉：好像音符追溯着往事继续燃烧
7 \9 O  I1 Q/ A' t
/ t$ u. d) a! H+ h+ [    The first time ever I saw your face ，I thought the sun rose in your
eyes，And the moon and the stars were the gifts you gave，To the night and
( Y5 O( a; x7 w3 k; B0 Othe empty skies my love.
2 ~# ~" H" G, t# h/ G
    “老板，你要的人我带来了。”窦嘉敏

    那天我上班的时候，其实是提着心的。总公司的团那天中午就到，嘉敏直到最
* z, P$ P1 e, g* _& V" T( R后一刻才把人给找来，也不知是什么人物。我脸色阴沉进了办公室。最近的一连串
9 h% w1 n& }8 w7 T+ G忙碌仿佛就这两天最为紧张。我在斯市3 个多月的劳顿，能否得到认可就看今天了。
最后查看一下当天的日程：12：25机场－2 ：30投资促进局－4 ：00公司业务会谈
- Z- q) Q. r! y& g/ b6 _－6 ：00Kausfsen城堡晚餐……

2 m# }# i' R; I& F    “老板，这是Ryan林瑞。”我听见嘉敏进来，笑笑的说。我在看“监督员”给
% v4 p, G/ v* ^) \; e老总夫人准备的Pashmina礼品包，没有抬头，想上海女孩子厉害，最后时刻给我找
: m9 ]" n+ `! V1 @6 e9 Y的人我能退吗？不用他我用谁？

9 p" U' E: X8 d3 ]% ~% B9 G2 S    等我抬头的时候，嘉敏和林瑞已经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0 k: X: Y& w: g- G% g8 ~
. D" l1 s2 N; c; q' H  H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和一个很帅的男孩子坐在我的对面。如果要我吻，我会吻谁？
吻一下变成青蛙怎么办？

$ A0 B, S& L& D/ a4 x% {1 T    我看人时间一般很短，几秒钟，但是眼光很毒，就象当初挑上嘉敏。嘉敏那天
" _& |( j6 v/ g9 Z  G& a一身黑色的Kenzo ，171 的身高，还有褐红色的假发，薄施粉黛。她知道我需要她
% s: g. U; B: x- w$ I' F' _这样子，也喜欢她这个样子。这个男孩子不一样，应该还是在校园的。“你叫林瑞。
8 W# ^7 u- k5 e/ C你，会开车吗？”
5 _5 u  v; K3 w0 ?3 Z
7 |- s: {) M3 V1 w2 b& G' P    “会，拿照好久了。”他的眼睛明亮清澈，不涉风霜。

    “毕业了吗？和嘉敏是同学？”
! l- M: x2 {& t! p# Y
6 B3 W6 P' [  s& m6 @* m: ]! \    “恩。她比我强，我在这里刚上完BA，她都Master了。对了，嘉敏说租了9 座
  `0 k7 b! f. Z! N1 E的车，什么时候去取？”他问问题时眉毛皱在一起，我心动，我喜欢。

9 H$ I0 x. U$ y+ n( p6 L2 z. H    “最晚11点，12点多的飞机。你这身衣服可不行，回去换西服吧。其它的事情
* d% y0 o" X: Z9 ?' h( j- Q7 ]( c你和嘉敏处理。11点我和你们一起去机场。”他穿的是牛仔和T 恤，把一身的肌肉
# X1 v+ M( C# Z; }0 B0 s裹得紧紧的。

8 k7 b7 \1 W7 J- s" w    “好，欧老板。”第一次看他笑。George Michael能从第一眼里看见日出，而
我却从他的笑里面感应出未来。

    “以后叫我欧阳烨好了。分头行动吧，好好看看资料和日程。”  以后？我们
) q) }  b  J- s8 X8 [有以后？我觉得和他的合作不会是一锤子买卖，至少我希望。我的直觉告诉我，我
0 g+ e; e* F% i. d/ r想雇用他。这算什么呢？我不知道，因为我当时的确很忙。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我们几个跑前跑后的。和老外的会谈也很顺利。林瑞这
! u" a7 G1 e+ w9 \5 ?小子瑞典文还真棒，我虽然听不懂，但整个谈判一直在笑着看他。后来本公司会谈
* ^- o/ ~. I& ^$ u$ b6 D& f/ L0 `" q时我把他也叫上，他显然受宠若惊，天上掉下来一个工作，砸着头啰。
$ |, r6 n$ u7 d0 [) B# [/ ^
    晚上是Chris 挑的地方－Kausfsen饭店。一个14世纪时建立的古堡。几百年间
作过教堂、接济所、医院、刑场（一个瑞典皇后和军官私通被绞死在这里）。1975
1 p/ W6 B% ^$ S- O* S2 Q年才改为饭店，奇贵无比。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趁着夜色进入。因为原来是座城堡，
所以很考究。来用餐的人都是衣冠楚楚，报上定位名，侍者领我们到里面坐下。一
圈褐色的皮沙发，昏黄的星星点点的烛光。这是点菜的地方。接过酒单，点了一些
, E9 s$ A  e& `4 I+ S6 U9 V开胃酒。我叫林瑞在我身边坐下，他有点局促。虽然这里光线有点暗，但是满屋的
, q  S$ g3 Y' U0 g* J鲜花却让整个房间生活起来。将考察团交给美女窦，我和瑞东聊西扯。他23岁，18
) Y" V5 Z! G) m4 s5 T岁来的瑞典。南京人，女朋友？支支吾吾。有远大理想，但是不知什么是开始。爱
6 C) B- t4 [7 {0 S# X情？支支吾吾。15分钟的时间，算是今天晚上我和他的头盘。他的手很白皙，我很
想握。

    侍者过来招呼，说菜准备好了。我们随他下楼，经过一溜烟的waiting rooms.
古色的墙壁，烛光映出的油画，还有对面生锈的铁栅栏围起来的酒窖。这个城堡餐
6 ~. x+ W4 U) M/ [, @" U厅一共有5 层，Chris 定的是地下一层，因为离酒窖最近（我告诉他吴总是品酒高
2 ~$ o$ L  A1 _* N手）。我依然叫着林瑞坐我旁边，他好像第一次来这么高档奇怪的餐厅，紧张而且
兴奋。菜肴非常可口，席间谈笑风生，我时不时扭头看他。他今天换上了黑色的西
+ l( w. t7 [9 N+ O) [, W服，短短的头发，很精神。这里的音乐是少不了的，煽情小提琴在空气中漂浮。光
. Z0 ^; b2 J9 L0 ^2 N( Y线很弱，我看不见乐者身在何处，我却看见瑞长长的睫毛和自己数月不燃的欲望。
) p; e' g- P/ b: x; T
    晚上吴总兴趣很高，一定叫来餐厅的经理参观酒窖。经理是一个典型的瑞典人，
非常文雅、讲究。领我们到了最好的一个酒窖。酒窖的光线很好，中央是一个3 层
的小喷泉，底层全是冰块，第二层是火炬，最上面是一把中世纪军刀。林瑞翻译给
我们说，经理很高兴能接待中国的客人，要为我们开香槟祝贺。香槟是法国的Sabre，
. r; B7 Y! m6 y! X/ I8 M& _开启的方式很特别，用军刀平削下去。经理先在冰块中取出香槟，在冰上放上一圈
酒杯。拿下喷泉上的军刀，向法国方向致敬后，横执酒瓶，手起刀落，酒喷涌而出。
8 ^$ E0 ]  `% g3 [* j大家鼓着掌，映着火光从冰上端起酒杯，互祝酒辞。
' _4 V8 d4 \; [4 ~; c8 T
- T: E7 j' I, O* B- X    瑞什么也没说，举着酒杯对着我，过眉，点头，微笑。他真是一个很纯、很帅
+ G+ p. |# S: R- T  Y: Q7 V7 I气的男孩。那样一个时刻，好像身边的人都不存在，就我和他，在遥远的北欧，访
4 t: F9 B4 h: ~& z% p4 w如梦境隔世。
% ~# o- s' w2 f% `- d
    我突然有种欲望，

    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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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子之手，
* ]( q/ g& ~( \% Q( P' t: ]( a& A& e' }
- y2 x5 e: ]. _    举案齐眉。
/ d" g- K: Q1 t2 D. p

# L2 a9 y  H, J8 g* y7 h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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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月8 日
! E4 `; Q0 t' L/ q
& Z. B8 w9 X3 P. B. {. H" B    时间：第6 天

4 u; w! P2 _( o; \6 q7 o    天气：晴

$ l/ k& y% E) L: |! q1 i% O' E    清醒的时间：整天
. X2 C: @) v$ y4 {: _& f2 W! K
    想他的时间：整天

    ……
& @, ]9 ]* V6 [
    急事：联系旅行社的Lucy（询问去南非前往刚果的可能性）
. d1 F. |8 Z( D5 X% S5 o( W2 C! S
4 O+ W! F6 c) u+ u7 M    ……

) _% e; Z; c4 ]% i# l1 d    回想到的：水鸟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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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接待考察团有功，我获准新购一套公寓，原来那一套Oepilongsen 区的作
为接待之用（看来总公司的“考察”是会越来越频繁了）。我已成功卖出老朽的那
2 c2 t6 G7 K3 a* O+ J+ `2 N  |套公寓，加了80万克朗在瓦萨沉船博物馆旁边购置了一套更大的临海公寓，有落地
的窗，宽阔的阳台，直通海面的台阶就在我的楼下。林瑞已经和公司签订了临时合
! X$ @! O) [, s1 D/ H9 y/ P同，我正在为他办理许可等等事宜。由于嘉敏投资促进局的熟人多，加上她一趟两
趟不辞辛苦地忙活，应该没有大问题。
! _: W! o1 V  r
' d) z, p& s3 @/ K5 s    “Ryan的事就是我Mendy 的事。”嘉敏经常说。是吗？也许，那反过来呢？她
说一次我的脑子就要转好久，有时候真想炒了她。林瑞倒是越来越能干了，公司业
务的扩大少不了他车前马后地忙。公司的同事他也处得很好，就连阴阳怪气的那个
, R5 H, j. N4 [2 n: ^* \“监督员”竟也时不时在我面前夸他。10月初的时候，公司业务到了高峰期，但是
我准备来一个“flat warming”的party ，一来庆祝我再一次乔迁新居，二来也给
大家一个放松的机会。

. U- J) Q8 j3 v* C) }3 R    办Party 的那天下午我和林瑞到音响行去了一趟，因为晚上没有好音响和音乐
. |1 F, y+ i& S$ d4 k# `  ~8 C是不行的。我让他先挑，小孩子很兴奋，在玲琅满目的音响里穿梭。我站在一边听
Manager 介绍，一边饶有兴致地看他挑。他从小就只身一人来这里求学，经历了很
多事情，因此与人交往时也养成了彬彬有礼的距离感，平时看见他总是那么有礼貌，
* W. w1 I; V1 Q+ }% S微笑着。但他爱摄影和玩音响，一见到这些器材就会很激动，那些本来的矜持也不
见了。连着一个月的劳累他瘦了一些，但是依然结实。头发长了点，衣着已经没有
1 |) n+ C8 F7 c& @* |0 ?" a原来那么随便。我很喜欢看他的双颊，在脸颊到耳根的地方红润润的，健康得能看
( v; n4 I" o6 [- g7 a4 g见里面的毛细血管，吻上去是什么感觉？最近我老是有吻他的冲动。

! h" a; C* F9 j3 p& t/ K    他好像挑来挑去都没有合适的，皱皱眉头、咬着手指，我真想用摄像机把他的
平时看不见的小孩样拍下来，回去慢慢地看。我其实大他不太多，5 岁吧，可是看
: m) N& o+ V3 r5 M7 A破的事情过多，童心早已不再，是幸福，还是悲哀？

: f8 l( t; f+ f# Z% P    “Sven，再等我一下，东西太多了，太爽了，我都挑花眼啦。”他觉得叫我的
" J- x6 B4 C& t% `9 n英文名字是比较合适的。老板太正式，欧阳烨太随便。

    “那你看中什么没有呢？”我不会拒绝他任何的选择，虽然这是一家很不错的
) @8 V; n3 ?: f# U' L5 q音响行。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对于我都是诗篇，是我日后珍贵得不能再珍贵的记
忆。

8 K$ D( q- |5 T6 u# {) [8 k) k' i    “这套Bose的Lifestyle50 还可以，就是有点贵，5 万多，Lifestyle25 要便
宜一点，但是低音不太好…”
- C, I/ T6 Q* X7 w. w. @- |
2 }2 f/ g# `* A, |) A* w! j: y# L5 U    在他犹豫的当儿，我和manager 说，“Please make sure to deliver that Bose
lifestyle 50 this afternoon to this address.”我掏出名片和信用卡。他喜欢
我就买下，这是俗得不能再俗的表达，可是我情愿流俗。我希望有一天能和他一起
( X# r" a' O/ f' A: I6 F2 _坐在地毯上，靠着落地窗，看海，用他选的音响播放我最喜爱的歌。我在信用卡单
据上签名的时候，手在发抖，但决不是因为5 万克朗，是因为想像让我不能自拔。
" n. l. c/ u: B
    我真的很想抱着他。听音乐，看日落。
3 Y: ~/ x" t& x7 H) U
    由于我们几个谁也不愿意做晚饭，决定先到外面用餐，然后再回公寓flat warming.
% x/ s* G- Z4 t1 h8 j9 d为了节省时间，就在Nyhave酒吧速战速决。晚上见面的时候，“监督员”称病没有
/ x5 i: h, g5 E" U! U* c- r4 R2 C出席，Chris 把他的中国Partner 峰也带了过来，普普通通的一个北京男人，以后
! T+ U: n/ l' u" }8 Z5 J4 G8 I要问问英俊的Chris 看上他哪一点。嘉敏让人惊艳。她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除去
了平日稀奇古怪的假发，乌黑的直发如瀑布搭在肩上。低胸的白色长裙，配上左手
1 Y5 B( S+ N* S1 I上一串金色的，印度风格的小手镯，即典雅又不失活泼，很适合那天晚上的气氛。
如果我是直人一个，我一定会在那天晚上，也许更早，把她搞上床。但她从不对我
  Y% b4 U. ?/ D放电。她说过，我的确很帅，也有钱，还是她上司，但是过于聪明，看破的东西太
多，not her type. 最近她和林瑞凑得很近，瞎子都知道她在小帅哥身上下功夫，
但我看不出来林瑞对她的反应怎么样，还是不愿意去看？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个精
# h. G5 F- {1 y6 i明的上海女人知道了我已经将她列为我的假想敌，会什么反应？我有预感那是迟早
的事。

' O& i" S. h3 l) G" c    离开酒吧，林瑞开我的车回公寓。我坐在他的旁边，另外三个挤在后面。峰好
5 h. x7 r  i3 u, ]! x7 A9 p像和嘉敏一见如故，不过聊的也无非是嘉敏做头发的发廊和她用的香水的牌子。他
7 H' t7 l0 [  S+ ^; w$ t们唧唧喳喳让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关于gay 的笑话。说有三个gay men 将一个惹
火美女架进屋里，最后，一个按住了美女的双臂，另外一个把持住她的双腿，让她
动弹不得。第三个卷起衣袖，开始为美女做他喜欢的发型。抛开那些个乱七八糟的
. G# c7 {& l' U) |8 m2 `+ j5 X3 H1 X先不说。
( a6 @% c8 i! s4 X$ \: v1 m: P4 a
! x% o7 [, u7 F0 i. O    我很喜欢看瑞开车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平常正面看他的时候，阳光帅气，温
文尔雅；可是在伴着夜幕从侧面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英挺的鼻梁和翘翘的嘴角有
一股野性，能激发出我内心奔涌的征服欲望。他穿的是一件银灰亮色的紧身高领套
. p) p! x$ s# R4 O! c- V* B头衫，伴着从窗口射进来的月光，我清清楚楚看见那件薄衫刻画出来的银灰色的轮
1 z; F; e0 P/ q8 \4 Y: L' L0 j廓。我突然想到了古希腊神话里的男神，就如他。他微收的下颌，修长的颈项，肌
肉结实匀称的胸部。

    “你在想什么？”他扭头看着我，眼神怪怪的。我觉得是有挑逗的成分，还是
自作多情？

    “我在想……要不要听点什么？”我不敢太看他的眼神，我的dick已经在夜幕
' X0 C- ^2 X: I9 O+ V) C的掩护下英姿勃发。我把手伸进格子，开始翻CD. 前天好像就是在那个地方我触摸
. i) B& X, T/ }到他的手，那种电流经过的感觉还在。

    “随便，你不是有齐豫的吗？”

3 R! z5 M8 h  k2 K; l" E1 K/ j0 L0 v    齐豫，呵呵，飞鸟和鱼的故事。音乐渐渐起来了。多少打压了一点我刚才的噪
& u6 u+ T2 ]1 T8 H- Q% `: o; Q热。“Ryan，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女朋友的事情？”
1 W0 n2 N+ v; E+ b# l/ w
    “你怎么和Mendy 一样八卦？”他坏笑，一个关键性问题就这么给挡了回去。

6 W& Y( t) b+ x    “你觉得自己是鱼还是鸟？”
7 i7 F/ w9 K5 q$ `/ }0 W   
   
0 w/ r5 r: ]% S5 O2 I


! f* N. ~; H# A: W- x' S/ d
    “我喜欢做鸟，可以飞。”

    “那如果你有一天爱上一条水中的鱼怎么办？”
2 }7 Z4 G( H! l6 }( B
    他看了看我，歪了一下头。“你是说我是一只爱吃鱼的水鸟？”

    2 月9 日
- l3 N: T5 G2 u, l  M4 [
    时间：第7 天
) N  {5 X# N  J7 z3 A2 i
    天气：阴，小雪

    状态：头痛，上网时间太长
. i0 p% L( [' U: M4 H3 d, q2 H
; y# `0 R7 b! k8 g  v  l% |; N    问：为什么这么多天，记忆越来越清晰？是不是不能再写去？
0 R: ~* r" c* T/ {" }7 ~
2 k( \* S0 j* `5 u9 C    答：不写怎么忘却？
: g5 e- V9 W4 \* m, K2 M  w
9 V1 @% @' J% I+ ^+ Q* _% H    回想到的：世间最美的“Good Morning”
  D$ k# z  T3 g& ^
    那天晚上在我家大家都闹得很凶。首先几个人七手八脚把音响给装好，整晚音
乐就没有断过。我在斯市几个月买了上百盘的CD，加上我从国内带的和朋友送的，
从N*sync一直到李克勤。嘉敏整晚都在说和笑，跳了好多支舞。我和她跳的时候，
她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我轻轻揽住她的腰，我闭上眼，想如果问她飞鸟和鱼的事
) _$ w8 Z4 w0 B& Z; o+ R5 G情的话会得到什么回答。因为不想破坏气氛所以最终没问。瑞站在落地窗边，看着
; x1 X/ _( o( m" F我们跳舞，神情有点黯然。为我，还是为嘉敏？
3 F+ e; S' f  h
, G5 N) _1 K1 l& m( d& Y    快1 点的时候，峰提出要猜拳。谁也没反对，猜拳喝酒的事情我是老手。几个
' ~3 W) `8 ~8 o! F. `5 a* R) b% G来回，大家都有点晕晕的，尤其是林瑞。小孩子本来还和Chris 划得面红耳赤，几
杯酒下肚就没了言语。我想为他挡挡，但是峰和嘉敏执意不行，说他们加倍，瑞还
是要喝。既然大家高兴我也就没有阻拦。一直到了2 点半。我和峰输得不多，其他
, g1 o4 g7 d; M( f( V3 [三个都烂醉。嘉敏醉着说，今晚是到瑞典以来最开心的一晚，4 个大帅哥太火啦。
她话还没有说完，林瑞一阵难受，奔到厕所吐了出来。我们哄堂大笑，说母猫思春
已经让帅哥吐了。林瑞看来醉得很厉害，吐得满身都是。我很懊悔，一个好端端的
3 k- @# z9 S- o9 [1 vparty 怎么会这样收尾？我和峰商量，瑞今晚就住在我这里，明天再走。嘉敏留下
不方便，先送她回家。我没说什么。OK.
7 \5 m* }! ]$ }# N+ s) L
1 S# _1 l% y4 z    送完他们几个离开，房间就剩下我和瑞。他侧卧在沙发上，脸埋在一个软松松
3 g0 f% j3 d( Y6 ]* R% F0 a, O的靠垫下面。我轻声地叫他，没有动静。我支着他起来到卧室，他沉沉地在床上倒
下去。眉头皱着，双眼紧闭。他的衣服和裤子上全是污渍，我很费力地帮他脱下来。
# X6 W8 n3 x0 ]! T将衣物扔进洗衣机，把他在床上放好，取来热毛巾为他擦擦额头。
# v. j% s) q3 K# ]
2 p& O, R3 [, k8 \, S1 D    他有一付近完美的身体，虽然我对自己的体型一向自负，但是他毕竟要年轻我
很多。酒气和他淡淡的年轻男孩的味道在我心里掀起一场轩然。他的胸肌很漂亮，
在心口有一颗痣，让我想起了“白玫瑰是黏在衣襟上的一颗饭粒，而红玫瑰则是他
心头永远的一颗朱砂痣”的典故。我会是他的什么呢？玫瑰，鱼还是水鸟？他闭着
' y' g7 v7 s1 ]7 a1 W. D眼喘着粗气，条块分明的腹肌上下起伏。我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腹上，想着我的生
' Y6 K+ g2 b. ~$ t6 K- L命和他的呼吸一起运动。我闭上眼，呼吸急促，努力想一些其他的事情。4 个月以
! y* K, A* S( k4 Q( F% M# I前我刚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可曾想到了有一个夜晚会和这样一个男孩子躺在一起？
我和他又会在未来漫长的日子里有什么缘分，纠葛？或者没有？

# X! e5 {) I, Y  s; Z, f" \    瑞迷迷糊糊地说了两个字，我没有听清楚。我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
( z7 B% n' G" k1 P奶味，他任何场合都不用香水，所以那种纯纯的味道一直保留下来。他的眉头一直
锁着，我将拇指在他的眉心慢慢地揉，眉头化开了。他歪了一下头，嘴角带着笑。
他在醉酒的虚幻里面看见了什么？我顺势将手叉在他散落的发间。一种柔顺如丝的
质感让我有落泪的冲动。饮酒过量让他的嘴唇很干燥，有些龟裂，看着看着，一股
热气从脚底直冲上来，我手心冒着汗。我感受到从没有过的一种激动，感觉自己还
是virgin. 吻他是我不能控制的冲动。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就算吻你一下
+ m0 ^! g0 V: \8 C9 B  r变成青蛙，一只你永不再注目的青蛙，我也愿意。我的唇停留在他干燥的唇上，我
的鼻奕和他的呼吸交融。我想他如果kiss me back，我想如果他睁开眼说爱我，我
" D' B" C0 o4 D+ a) Z8 W  w9 ~$ F想他笑着抱我…那该有多好…一种湿湿的东西从我的脸上滑落，落在他的眉梢。我
! U# F, F8 @; S- l2 Z哭了，我哭了吗？吻太爱的一个人的时候为什么要哭？我将唇印在他的眉梢将泪水
2 i( H, N. U0 d8 [* ]吻干。我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手，他的手很热，就如同我的心。我发现自己很快要
: V1 d% H: i1 N失控抓狂，而那样是我最不愿意做的，我不想日后有这样的记忆残留。

    我悄悄的下床，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我看见镜子里的我，一个在爱与痛边缘
的人。我将衣服除去，打开淋浴，闭上眼冲着。我全身坚挺，我满脑子都是穿着白
色underware 躺在我床上的瑞。我开始抚摸自己，我无助地靠在浴室的墙上，猛烈
/ w7 w. V, y% V5 j3 E6 x/ S  C, J地jack off. 热水和泪水一起冲刷着我光滑的身体。恍惚中，我看见他就在我的面
: C! u: _% k7 ?8 ]7 h* F前，和我热吻，感觉他的dick紧贴着我的身体，感觉他的唇在我的龟头环绕，感觉
他抬眼望我时如醉如痴的迷惑……随着我身体激烈地抽射，我仿佛听见晴空霹雳，
2 ^1 u: ~8 K- Y) e% b( k0 d我仿佛感到地动山摇……

    我擦干自己，穿上睡衣，已经3 点15分。我为他盖好被单，在他身边躺下，再
3 j3 i) {; G2 y5 I& h一次在黑暗中摸到他的手，我握得紧紧的。此时我对他没有凡俗的欲望，只有一种
2 P" R) ]1 a/ t! M" X6 x: |. v巨大的幸福，尽管他不知道，尽管他的宿醉让我心痛。我在黑暗中感谢上苍，实现
2 M0 @' v6 q& n# C- g. ~了我去年圣诞节许的愿望。以后只要和他在一起，那怕倾家荡产，那怕送了性命，
我也愿意。我怎么就这么爱看他的眉眼呢？
' p2 y; l  V" }  i6 s
6 E9 e: D# A/ E$ d7 X    我整夜没有合眼，瑞却睡得很香。也许，他对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清晨，
风和日丽。我做好了咖啡，在落地窗边便慢慢地喝。海是平静的，蔚蓝无限，海欧
0 p  D: S& [4 |+ j/ Q; P! g" b8 u飞处有周六早起的人在玩帆船。阳光从窗照进来，停留在瑞沉睡的床上。他的胸口
0 x7 X" L8 }' M" C% }, D; ~" h2 j* F# S露在乳白的床单的外面，被阳光映成一片耀眼的金黄。轻轻地，他像一个孩子一样
地醒了。看见我在窗边，给了我一个连阳光也比不上的灿烂笑容。
& q5 z$ C% _+ q* b) B% M
    我学他时常做的一个动作，歪了歪头，笑笑地说，“Good Morning. ”
2 A) a1 h) P0 N1 R
* x! z. G% V& e  G4 m6 G0 k0 N2 e( T    2 月10日
+ ?. S- ?  f% r' l3 |+ V! g& P* y
" C; X# i7 y$ o5 b# k! R4 a    时间：第8 天
# n, v( z4 ^  M' l
  i3 ?+ M" Z' b( Z7 M+ W% U    Dr. Jensen  的电话

    在过去的几天中我一直处在一种虚幻中，好像过去并没有过去，忘却也只是旧
# \) w7 l& ]* }9 m梦开始的地方。我写下的那些文字是这么多天反反复复在我脑海中纠缠不放的影像
的结集。我写得很急促，几个字几个字地写，一小段一小段地记录。记下的都是一
# t  F+ l' Q2 L" K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细节。我是一个对琐事太容易忘记的人，我怕经年以后，我
0 U. y1 O; M; h3 c& t记不住那些在微笑和烛光后的点点滴滴，忘记一些该记住的当时也许惊天动地过后
却封尘的片段。前天和昨天是最近很快乐的两天，因为回忆和瑞的相识就如同世上
% r7 @9 [  g, y+ P无数的恋人一样，那时的我远没有想到我会有这场日后跨越时空，天涯跋涉的离奇
) V! ^; Z$ g9 {8 D6 q爱情。
7 ]% ~) Z, j$ ]( W* x
3 q. K# s/ ?6 O/ z1 h    两天里面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就连烟和酒都少了。心情慢慢地趋于平静。今
! ^. @" r% ~- m% ?) I, q天已经是8 天，事情依然没有什么进展。我决定抽出身来，将一些要处理的事情理
$ r6 L" [3 p# E8 ?( |6 w9 ?! I出头绪。不管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天到晚闷在房子里不管不顾对任何人都不
会有什么帮助。
- i$ L8 r! c6 v( l. D& w# J& I
    上午的时候，和Chris 见了一面，中午Chris 、峰和我在数月不去的Nyhave聚
; u) |1 x7 U  j8 ~5 Z了聚。我告诉他们我在写东西，他们劝我还是不要忙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故事还
9 Q" W" q0 K, V! M  e没有完就去写，很不吉利。我们在那里坐了很长的时间，我主要听他们说。我在斯
市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朋友。

    席间他们提到了嘉敏。说她的父母来过，取走了嘉敏寄存在Chris 那里的一些
东西，走的时候哭了半天。我没有说话。长长的几个小时我们都在谈和瑞有关的事
( ?& Z6 K8 `& [$ j9 S情，但是没有人提林瑞或Ryan这几个字，还是不吉利。他们是我真心的朋友，我知
4 U1 P0 Z0 c* l; g道。就算为了他们我也应该把要走而没有走的一段路走好。临走的时候，Chris 把
Dr. Jensen家的电话留给我，说联系联系看，可能会有些帮助。
( J2 {1 w) l) W" d2 F
    晚上收拾完屋子，今天不想回忆什么了，很累，同时也觉得有些活生生的事情
. U- c; f, a  N  ]! k5 h+ @) C比满脑子乱想更重要。我拨通了Jensen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听口音是英国
, Y. w/ K8 J: j8 X人，于是再确认了一下，是Dr. Jensen的太太，声音低低的。本来还很客套，听我
; v% J+ c/ {1 G2 K% t: y8 J- K报上名来，说明来意，她一下子就哭了。我劝她不要哭，不要哭。我还听见电话里
3 E9 d6 J- W9 M9 R孩子的吵闹声，自己也忍不住，但还是哭着劝她。我一时间根本忘了要和她谈的正
- c' C. _! _$ F; `) u& N% [事。好一会儿稳住了感情，把接连几天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没想到她了解到的比
" Y1 g- O5 R: H我要多很多。我想起自己躺在地板上，抱着手提电脑，胡子拉碴瞎混的这几天很是
惭愧。我想约她什么时候见面谈，她说没有空，父母要从伯明翰赶过来，3 个孩子
7 {  _+ ~) P4 E1 j0 q要人照顾，家里现在也不方便接待客人。我说那就再等几天，她答应我一有确切的
消息就通知我；如果我知道什么时候解禁一定要告诉她，因为她想把孩子送回英国
& O" z& p3 Q, l再和我一起去。
7 R7 @1 ~0 H6 q/ X+ E5 m1 k
    挂上电话，我开始将最近搜集到的零零总总的资料拼凑起来。现在是晚上，应
该是凌晨1 点40. 我觉得自己应该开始做点什么了。这段日记也许会嘎然而止，一
1 o  c3 i# v& ]4 c6 ^) d因为我可能没有时间，二因为我怕真的应验了Chris 的话，不吉利。

' @! s6 [4 r" A7 \2 e5 P    这些都是小事，我要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大堆的问题要去解决。我突然想到
; l( K2 N# r* c# U7 W) b9 ^了《飘》里的一句台词，“Tomorrow is another day.”

wx799251105

貌似没人看额！
  继续更 ........ o(╯□╰)o

wx799251105

13955287733

! N9 G) o) ]: B# A. r[ 本帖最后由 wx799251105 于 2010-9-9 08:47 编辑 ]

双孖

楼主是转载的吧！   
% Q" b( w- n. O  k- Y9 [+ J0 B
, g$ Y' E% d, N" j. h4 ^  v- S; X       冒个泡....

wx799251105

2 月11日

( e( `& a1 B1 a' ^# E8 |. v    时间：第9 天（新年）
: p; ]3 P3 \7 h5 }7 \/ X- U
! g; [1 q5 U1 G8 r! K9 K    今天的约会：去Chris 和峰家吃年夜饭
+ k! A% C; {1 W) ]
  h: m* ^# `4 w/ c! n! v0 S$ N  X    突然想到了一句话：To be or not to be

+ |3 Y: K# h4 e# `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4 点。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家里已经乱得不像样子了，满
2 m$ u" k" z0 r: M- v地都是衣物、酒瓶。我的电脑在黑暗的角落里闪着光，我用的屏保依然是那一个，
( A, N  u) N1 x& X7 l6 R2 G记录着瑞的照片，我们的欢笑的照片，在我发呆的时候，提醒我瑞依然在守候着我。
0 r# l4 x/ u9 h2 j看见“一面湖水”留给我的一首王杰的老歌，那曾是我很挚爱的，“London的雨；
+ m4 L' W. b  f6 C; t/ w西班牙的阳光；Paris 的橱窗；威尼斯的海港。”我记得我曾经说过要和瑞一起去
巴塞罗那。就在昨天我突然想不再写这部日记，但是孤独的时候，思念如潮水般袭
5 G# q) a* U4 A; _6 f" j( H2 ~来，我的思绪无法平静，我的笔尖只能继续……

    瑞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我们谁都没有提flat warming那晚发生的事情，也许他
8 @# n- d! {: @, [  @2 R根本不知道。但我隐隐约约觉得瑞对我的压抑的感情有所察觉。但是嘉敏的热情是
; l2 X$ B  f+ C3 W毫不加掩饰的。那段日子，瑞和我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或者，他是在回避什么。
% ~! ?9 ]( \7 T9 G有时候，我也烦了翻来覆去地想，笑自己自作多情。但每每他和嘉敏下班一起临出
+ m. v" g+ r7 n/ q& r门的刹那，我都会留意他的眼神，他好像并不快乐，但愿。

" x5 k& s; @$ d7 ]    转眼到了11月中旬。欧洲的Christmas season也快到了。这里的圣诞气氛远没
2 W1 n$ d9 Z' Y有国内浓烈，这是一个归家的季节。来自四面八方的亲戚朋友宁愿在家里伴着壁炉，
吃着布丁，也不愿去街上hang out. 但街上会时不时挂上好看的松枝和小灯。那年
# |* a$ m( X- Z# p3 B5 G: V雪下得特别早，而且很大。这种氛围只能更增加Mendy 的购物热情，她俨然把自己
5 r+ p$ K4 b% K当作瑞的女朋友，天天都拉着林瑞东逛西逛。天气不好的晚上，我很少出门。其实
我很期望瑞给我一个电话，那怕是随便聊聊天。
; i* V1 X9 {) \- H7 K1 g0 t
8 M6 S! d8 u! R2 M1 X, C% Y4 f9 w    12月初的时候，林瑞的母亲来瑞典看他，签了3 个礼拜。我将Oepilongsen 区
的房子先给他们住下，但是没想到伊没来多久就病倒了。先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余
下的日子也只能在床上静养。嘉敏和我几乎天天都去探望，但我们其实都希望有更
多的时间和瑞在一起。瑞的母亲很喜欢嘉敏，嘉敏也会时不时做一些点心给老人吃。
' ~+ H# F1 r4 w( ]/ c
    “都说上海女孩子不但漂亮，而且会持家。”瑞的母亲经常夸嘉敏的聪颖。

- s, E* o3 l  T/ y    “应该的，Ryan平常少不了照顾我。看见您，就像看见我自己的妈妈了。等您
好了，我带您去购物。先在满大街都是大减价呢。有一款化妆品肯定适合您……”

! `) z: @- c! @% R# L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躲到一边抽烟，因为对这个“八卦”话题没有兴趣。也
! n1 K8 }7 Y2 ^9 H. F, k* b0 ?" I许是母亲来了，瑞那几个礼拜很放松，我们也有机会深聊，我们聊了很多的话题，
* B/ p7 Y1 ]: Z7 E7 @9 h/ r7 |+ [包括他的家庭，他的朋友，初来北欧的艰辛。我一般只是听，我不一定能拥有他的
未来，但爱听关于他所有的过去。

0 y. R' T) I4 \+ s7 D, ^    有一天雪特别大，瑞执意要我陪他出去走走，街上没有几个人，脚踩在雪上吱
吱地响。我边走边吸着烟，他突然向我要了一支。我笑着说，“你小子学坏了。”
8 ]* t& t! g5 t% `! K. w他笑，话里有话地说，“不都是你带坏的？”我和他站住，点燃火机，他用手握住
" y0 U# o% m* _8 u我的手挡风。火苗在两双手的保护下还是微微摇曳，Mildseven 乳白色的烟纸悠悠
5 Y- ^9 w! G7 c7 T- Q地燃烧着，泛着红光，在雪夜里显得那么灿烂，就如同被他双手温暖的我的心。
9 W0 t0 Y& A! L- f, E; @: n
) Z# f" I. M, s( T7 J* D( G    无意中聊到了嘉敏。我问他爱不爱那个女孩子？他不说话，不看我。
  V+ s5 T0 y! |2 A
    “你说，”我换了一个方式，我发现问他的时候，我的心在发抖，“你和她会
不会有结果？”
2 X- Y8 [1 `9 }, V9 a5 z6 \0 |0 q- _8 y
    “你那么在意结果？”他看着我，突然冷冷的。好像说的不是嘉敏，是说我和
他。
* ^0 a, Q/ z9 t" {+ J' j
    我是那么地想在那个雪夜抱住他。
/ X( j1 J* P* }
    走到街口的时候，有人在我们背后打招呼。一个大胡子和一个小个子的中东人，
带着过耳的滑雪帽，向我借火。我将火机掏出来，其中一个掏出的却不是烟，是一
把泛着冷光的刀。我被震了一下，就在那当儿，刀抵着我的胸口。
- M( e$ C# B# z9 o5 @% @' z
1 R5 V4 ?% h! J$ m- i2 S- W6 y    “Money ， both of you. ”

5 }4 K/ }5 F/ ], r- f! \. K8 v    我回头看瑞，他“砰”的一拳将另一个小个子撂倒在地。他的脸通红，捏着拳
- k+ m0 `/ Z4 g: }' W- |; W头，瞪着拿刀的那个人。大胡子见了狠狠地骂着，冲着瑞竖着中指。他刀尖一滑，
我的风衣被刺破了，瑞痛苦无奈地看着我。

6 Y7 C' S( }5 ]" \: u    这时候，很难有人能做什么。小个子从地上爬起来，顺手在瑞的脸上就是一巴
& F5 A0 h( L6 F( p% }; [* l0 S7 v掌。很重。血在嘴角流下来。我心疼得要命。火气腾地起来，挥起拳头照着持刀的
. S+ n# Z5 a4 h' ^( S+ Z家伙脑门上袭过去，老子今天玩儿命了。大胡子也许没有思想准备，捂着头退了一
7 I; g+ [0 l8 T" k8 j7 s, S步。他哇啦哇啦叫着，刀向我劈过来。我本能地用手挡。但不等刀碰着我，瑞一把
/ P: O7 Q/ _0 _拽住大胡子的胳膊。大胡子奋力挣扎，刀尖在瑞的脖子上拉了一下。我冲上前，一
+ I' z2 T3 S% |: U8 M4 w5 T把夺下他手上的刀，照着大胡子脸上就是几拳。小个子见状，拔腿就跑。大胡子见
! E% _2 D! p) B! e势不好，直摆手，“No， no ， no.”转背狂奔。
3 }8 G2 H, c) {! {1 k; z
    我冲着他的背影把刀子扔过去，真他妈的混蛋，狗娘养的！

    我急急地看瑞伤得如何。白色衣领已经被血染红，伤口不深，刀尖划过的地方
红红模糊的一道，仿佛划在我的心上。

1 G/ s; u+ b9 p$ J. M! |    “没事了，不要紧。你怎么像个孩子？”他倒是劝我。
2 ]' r# d4 ]: ~$ @# K# y, T
    我替他擦着血迹。我面前是一个我心爱的人，他在大雪的夜里替我挡了一刀。
我突然有一阵冲动。
. {* N; ^. ?( R6 k6 N' r
    我拉着他的手往回走。边走边说，你不是怕妈知道吗？我带你回家，换衣服。
2 y5 e5 S. n2 d
    其实我脑子里有一句话在反反复复在响，我要他，我现在就要他，明天就是死
了我也要他。
- ^2 X, U" A; R
    上了车，我握着方向盘喘着粗气。他就在我身边，我侧脸看他，他也看着我，
, K! @5 V! o1 B0 M* j/ d他的嘴角还有淡淡的血痕。我再也忍不住，什么也不管，一把把他抱过来，将我的
8 C, K& [7 c; y$ Y' n( q1 w唇印在他的唇上。
" C* i. E8 I- {. ?
6 O" L& p1 `6 v* l* k) c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地吻他。他好像也很动情，用手捧着我的脸，我们的舌尖交
缠在一起，很久很久，好像永不愿意分开。我的手情不自禁划进他的大衣，他的身
体紧了一下，没有抗拒。当我的手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滑时，我感觉整个人都在坠落。
他已经硬得不行。我突然想道，我和他的第一次不能在汽车上，和他的第一次我是
6 N$ w: D7 k' _2 c! C要记住一辈子的。
6 {; e+ @* G1 p6 ]6 t- ^  M
    我轻轻将手拔出来，在他闭着的眼睛上吻了一下。油门一踩，车如离弦之箭冲
! [9 c& U6 [4 f* G了出去。我血液沸腾，整个人都在飘。

   
5 B; X0 }! G9 V5 s0 N

" [* o7 }5 Z# U5 E8 L' n' O
" f, \5 a4 [& G4 c
$ ]: h) g' q: D' h    我们跑着上楼，几乎是撞开门。没有时间开灯。我将他抱起来，扔在床上。

3 {1 e# j: R+ w8 g6 z# m    撕扯。

! w9 ~& k5 D/ M7 N7 }: ^4 A    当我的肌肤终于和他的肌肤贴在一起的时候，一种等候千年的火种顿时熊熊燃
烧。瑞看起来很激动，他的舌尖在我的大腿间飞舞着。我的腿触到了他的发，一种
$ Z; m% b" ^8 ^& R( I# f4 E莫大的幸福感直冲脑门。可能是这一次来得太突然，加上之前受到的惊吓，在我们
翻滚、折腾不太久之后都射了。他真的很棒。我紧紧抱着他，感谢上苍，那田是我
一辈子的纪念日。

/ O! a' j* A! p8 z  D+ V5 D2 H) f  _    我突然想起了他的伤，我吻了一下他的脖子上的伤口。“这儿还疼吗？”
! b  \" U9 R  H. f! d
    “还好，”他还是闭着眼，不愿意说话，将头枕在我的肩上。我闻到了房间里
浓浓的精液的味道。

    “我帮你洗一洗。”我将他的手轻轻拿开，走进浴室放水。瑞跟了进来，看着
! o% u$ l7 [1 M( e* ]/ R4 {$ U! U  x镜子里的我们。两个很帅气的男人，一丝不挂，仿佛在当初的伊甸园。

  V+ l! a$ ~4 {# w* D. t' |/ l4 {    我进入浴缸试试水温，然后拉着他的手进来，抱在怀里。他扭过头来和我接吻。
# D4 {  B7 G! X8 \0 q1 ~我们这一次吻得很慢很温柔。我伸出舌尖在他的唇上慢慢的舔。他闭着笑了一下。
伸出舌头在空中和我会合。我圈起唇吻他的舌尖，他很兴奋地用力配合。我的身体
再一次感受到他的巨大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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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着他的耳垂，问“喜欢吗？”

: Y+ _. \$ [% Y# C. @! j/ B    他点头。

    我在水里翻过身来，将他压在下面，我发上的水珠滴在他的脸上。他有一张那
么英俊，让我的心颤抖的脸。
5 c! a3 X' `: C" J* ]+ k" X
    我们在水中迎接了第二次高潮。

+ J7 |/ B% O! m( c% @# o) `4 P    等我们互相擦干，在沙发上坐下时，已经快晚上11点了。我点了一根烟，吐着
( c7 S2 l" r6 e2 y+ n- w$ ?烟圈。他的手指缠绕着我的头发。我劝他今晚留下，他说不行，要回去，母亲会担
" ]) J+ A% s1 S! l' i5 o& v心。
+ }+ R# v- Z$ t
    一会儿，他夺过我的烟，猛地吸一口，直到肺里，看着我的眼睛，热切而迷惘，
* |6 F5 [1 E& b. E1 R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只问出了一句话，“Sven，男人和男人不会有结果的，对不
5 ~9 n# q, r! k) m) ?; e7 I对？”

    他真是个孩子。我能看出来今晚是他和男人的第一次，可能也是他一辈子最激
# T) U, C7 ?. {; E; ?动的一次。我能感觉他心底里面有一些特别脆弱的东西，他害怕有一天会一碰即碎。
但是这个问题是那时的我无法回答的。

    我是那么爱他，连说谎的勇气也没有。于是我听见自己用他曾说的一句话说，
“你那么在意结果吗？”

# A2 d! w. V& M1 ^0 {    如果时光重来，我会说什么？说了，又会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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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好像突然停顿，瑞低下头，没有说话。他穿好衣服，还是那件带血的衬衫。
1 }& D9 G5 c  j他走的时候我看不清他的脸，因为卧室我们刚才忙着一直忘了开灯。我们啊，我们。

    我在沙发上一直坐着，抽着烟，竟一夜未眠。窗外，海浪的声音不绝于耳。
$ V" S! u% J. {, W2 g
    2 月12日

0 w% y8 O) N2 b* ^& X- d    时间：第10天
" J) W3 ~+ \3 _) Q6 v9 e" A$ C
' @4 [) a+ R3 S- m    瑞，10天是否可以成为我们的一个纪念日？
: e8 [1 r4 ]# N2 r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接到总部的电话。总部对我在欧洲区的工作很满意，年
( V; R3 L/ A$ t' E底算下来，成绩要比往年好很多。尤其是吴总在回到北京后对我组建的班子大加赞
赏，因此在1999年初的时候，可以从我们公司的几名员工中挑选出来一名到北京总
部接受半个月的培训。我在接这个电话时，林瑞正好进门。他看起来很疲惫，没有
和我打招呼，闷闷地在位子上坐下，开始整理文件。我看见他脖子上白色的邦迪，
1 J5 z& a* n9 S+ X, U* H' s心里隐隐地痛。

    从公司未来业务的角度来讲，送林瑞回去接受培训是最理想的。不过，她母亲
) \4 d5 N4 r0 z: d) P* A现在还在瑞典需要照顾，加上我真的很不愿意和他分开，所以想来想去嘉敏成了唯
# R3 s' ?, W: `2 d一合适的人选。当我告诉嘉敏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很兴奋，她从来没有到过北京。她
听完从我的办公室跑出去，一把抱住瑞的肩膀，迫不及待要告诉他这个消息，激动
: K3 l% q+ F3 Q" I之情溢于言表。瑞笑着拉着嘉敏的手，为她祝贺。不经意间他扭头看我，眼圈黑黑
的。四目相碰，昨夜的激情和温柔好似翻江倒海般重新朝我袭来。而他又在想些什
么？昨夜他的手曾在我的胸前，而此时，他的手被嘉敏紧紧地握着。他是否还在思
& X3 a7 }0 c9 R/ Q8 h0 N1 F考我未能回答的那个问题？

    那年12月大雪一直没有停过，和瑞坐下好好再聊一次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我
% g8 q& h8 Y1 e6 Q9 _/ Z) e& h2 H约了他一次去Nyhave坐一坐，他一定要嘉敏和Chris 一起去。我明白他的意思，没
有坚持。我猜他一定很想为我在他年轻的生命中找好一个定位，这也许需要时间。
) {  z4 E$ t8 j1 i4 Q我太爱他，我不能看我心爱的人显得为难，我不想瑞做任何他不愿做的事情。只是
8 O; G" F- L2 C, P' K* C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想他的心就会发狂。有时候半夜惊醒，然后到海风凛冽的
7 P0 J0 O- p0 N! }阳台上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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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D0 p' Z! P    林瑞母亲的病一直没有好转。她在国内的时候经常服中药，但是根据瑞典的法
+ J! q! s. V1 c律，这里的中医不能为病人开处方抓药。有一天我和嘉敏去看望她的时候，她告诉
我想提前回国并想让瑞在圣诞节假期陪她一起回去。我自然一口答应。
+ ^7 [3 i" K) a* T! b2 S' K
    “老板，我可不可以也和林妈妈一起回去，然后提前回去接受培训？”嘉敏一
2 R& s  K, j, L% Z边剥橙子一边问。她抛给我一个嗲嗲的笑容。

5 t; _6 z8 N; p9 W# g    我没想到她会突如其来给我这样的一个难题。从心底来讲，我很难作出决定。
  S9 i( k9 Z5 B8 S+ P我的眼神无助地捕捉瑞的目光。

6 j: a6 v: a3 X3 e    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嘉敏爱你，我也爱你，但是你爱谁？你爱我吗？你
  ]1 t$ V9 i- q8 D  e3 j# X. t. T忘记了几天前的那个雪夜我们曾经是如何的相守？

    几秒钟的时间，我一直在看着瑞，如果他给我一个热切的回应，我很可能会不
顾一切说出我压抑在深夜的对他的爱恋。就算世界顷刻间灰飞烟灭，我死不足惜。
9 ~2 g: ~; [5 q$ A: J. i
- ^; r; n6 Z5 \* }- ?0 K' @$ Q    他也一直看着我，淡淡地看着我。眼睛里我读到了彷徨和忧伤。
% u( ~. n2 W9 P. Y" V. @
' O; M6 U  Q+ Z* ?$ q6 j* ]    几天后是我送他们三个人上的飞机，我在二楼的检查处站了好久，一直到几个
人的身影被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间。
2 E2 \9 [% l$ I* y/ ~
    我清清楚楚看见，瑞的手，拉着嘉敏的手。我感到一阵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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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典的圣诞节假期其实不太长，连上礼拜六、礼拜天也就5 、6 天的时间。我
1 ^. @0 t$ P. N# U% R2 _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瑞会不会请嘉敏和他一起回南京？嘉敏那么美丽，那么聪
2 T8 ~* P7 I/ J7 ?7 K8 g" \明，一定会找一个办法让她的圣诞节心愿实现：让瑞爱上他。
, R$ l/ ?0 N+ `$ H8 E& G) l
8 d- ?9 @% X. E2 ?    假期第三天是24号，平安夜。我迷迷糊糊从下午的昏睡中醒来，看见了镜子中
0 x$ G; `% o$ |的自己，头发蓬乱。英俊的脸盘虽然棱角分明，但是胡子拉碴。两天没有出门，衬
' \$ f; i" X# p衣也没有换过，皱巴巴的套在身上。我突然可怜自己，一个曾经意气风发而现在为
情所困的男人，一个为了另一个男人困扰的男人。

$ \7 o' ^5 l5 D- p    有声音对我说，何苦？瑞的平安夜早已开始，他的身边有嘉敏相伴。

* z  S3 F- y5 S8 k& C/ `    于是嗓子里涌上了淡淡的苦，伴着涩涩的恨。我拧开龙头，在水冲刷我的身体
6 C% I* q7 l( }- r1 g) [时，我大声唱歌，放开地笑。一种好久没有体验到的放松和惬意让我兴奋，今晚，
我决定犒赏自己，我决定到这个城市森林中的深处，放纵。
( G! X, Y( H0 U- M$ _1 l
    我出门的时候和1 小时前判若两人，我的头发湿湿地向后梳起，我穿着暗蓝色
的紧身Armani，深紫的窄条Kenzo 领带在我出门的时候迎风飘起。我和我的欲望开
始在夜的臂弯中漂浮。
4 h2 Q' O% N, l5 U
4 E8 Y5 R. p& F8 k9 j1 O6 u/ |    Flammable 是斯市最有名也是档次最高的gay club，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听闻
它的大名，来过几次。它给你的感觉就如同它的名字，让你的血液燃烧，烧成灰烬，
0 v' X5 }! v2 u& W* C快乐能死而后生。它的门庭不大，午夜才开始接待寻欢的人群。牛仔裤、T-shirt
和女人在这里是被禁止的。我就是喜欢这里的奢华气氛，虽然是俱乐部，但是里面
- ~. R; W1 u; e0 v/ @7 y9 T* e, Z讲究过分的摆设和被烛光迷乱的一双双英俊男人的眼让我如同置身在数百年前的皇
! x" k4 e7 Y0 J宫，我是一个夜的贵族，一个欲望的奴隶。
9 ~& l! i( K- u) G% Y/ s+ M8 e+ y2 W
6 d! q2 @7 F/ N- g; \5 W8 _    我那晚首先没有去名类众多的小间混，而是选择坐在大厅的一个角落，独自饮
着酒。音乐不安而躁动，空气中混合着男人身上各种诱人的体味和香水的分子。吧
0 J6 K+ f+ X; L% Z/ R台上的舞池有一个只穿着白色袜子的金发小伙子在卖力地扭着。一束束蓝的光、紫
, V( \/ ~" s% g7 k的光射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和围绕在旁边的男人的贪婪的眼光一起舔着他结实无比
的胸和臀，他大腿上的汗珠在光里闪烁，映着我眼中汹涌的欲望。

    在舞池里狂躁的Disco 音乐渐渐淡去的时候，响起了一首很慢的jazz，我微微
有些醉，点上烟，飘忽忽的。开始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只手，在我的脸颊旁边，我
感到它在撩我的发，手指很烫。我扭头将烟徐徐吹到那个人的脸上，在烟雾散尽的
+ L1 Y$ Z1 I7 }3 S1 a8 q( ^时候我看见了和我一样迷乱的一双眼。

) I; g) T; T9 p( G: W* U( Y  V; G    当我在床上和他疯狂做爱的时候，他如野兽般吼叫着。我的阴茎在他的后庭冲
杀，他的小腿紧贴在我的肩上，一边手抓着自己硕大无比的家伙jack off. 他的后
庭以各种姿势迎接我的抽插，最后他执意要我射在他的嘴里。我在要来的时候将鸡
巴从他屁眼里拔出来，挺进他的嘴，我的龟头抵到了他的嗓子眼。一阵致命的快感
; t/ b9 h. q, A/ s8 y1 z8 D& l喷涌而出，我抽搐着闭上了眼，仿佛看见自己从云端坠落。
& h7 a/ {- f9 _8 ~
    21岁的Mark是法国人，在瑞典留学，学古典音乐。
* j7 N8 l3 C% F& w
  R8 c# D, d' a. t3 n/ s, s. [    他是典型的法国漂亮男人。
' ^6 C- j5 P7 b5 k) \
    他告诉我我是他最棒的东方情人。

    那是一个特殊的晚上，我没有感觉到瑞。
9 H- y7 S7 b& ]4 l  a, y7 v" n
( P) w( Q' \+ a1 q7 v5 Y    2 月13日

7 b' H" q9 A$ }  \+ n, X- f/ G    时间：第11天
) ^1 ]  w# p- i$ T  Q5 a
* P& P/ f0 v9 i, b' Z    等待、等待、等待……
8 {. f* l& x2 F! M1 W! t
9 E( |& E1 c1 K/ E* K" S    我于是有了一个法国情人。
( m$ }% D, W; J( |" t; V, W
5 ~, N  q& ], A: X- e% _    98年的圣诞节我过得很疯狂。深夜的时候，我看着身边的Mark，想着上天是不
/ I7 y6 t6 N  ^4 a; R是为了眷顾我，在我最痛苦的时候，赐给了我一剂良药，叫我忘却瑞。那几天醒得
都很早，起床、冲凉，然后在窗边靠着墙抽烟。这是我几个月来的习惯。前一晚我
们狂欢留下的印迹早已干透，床上星星点点的精斑硬硬地皱着。Mark仰面裸睡着，
1 Q; V) s2 |9 K7 Z1 N. b他的双腿结实挺直，但和瑞光滑的皮肤不一样，他的胸膛、小腹和大腿上毛发丛生。
) f  O5 O/ t7 D8 `. y3 Q* |
0 |  k0 ]5 P+ a6 a) ~( y! O7 I0 ?    在床头的小桌子上摆着我们上次在我们家flat warming时的合影。瑞站在中间，
开心地在笑。这个男孩子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很无邪的神态，眼睛微微地弯着，从
( _9 J4 Q/ g6 V: V/ e# h9 g/ Y他的周身能嗅到阳光的味道。我将照片捧起来，放在阳光底下，轻轻地摩挲。Mark
6 ]+ t2 t# Z' p! F1 y( l8 @+ P8 g醒了，笑着问我要烟抽。

. f  e9 T9 j2 [8 K0 D5 S3 q    他的手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要和我吻，我将头侧了侧。他松开了手，站到我对
面抽烟。他有一双澄蓝的眼睛。
0 b6 m: W6 b2 O8 a4 h: k, ^
; \% G( a3 u1 _. k) K$ g6 J5 v    “你的情人？”他问我。

    “恩。你猜是哪一个？”我将照片给他。里面还有Chris 和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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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I. `; ]$ S    他看看照片又看看我，指着中间的这个。我点点头。他也倒是不在意，只是说
' w: \7 H9 u& x- C, ^2 h6 d) `cute. 我们从在Flammable 认识开始，整晚都没有怎么顾得上说话。如果one night
# s. J# j, ~% U2 e9 ~5 o9 W4 `1 Hstand ，也是Mark该离开的时候了。出乎我意料，Mark在浴室一边冲凉，一边大声
2 j* P2 R1 X$ B的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巴黎过新年。
7 ?% r% _4 y) Q: {; N% o& N" {7 Z9 B
- U' X/ x. u8 p6 B+ p    巴黎，新年，法国情人。C ‘est la vie！
9 L; a, U& b/ A3 r0 f- U  A
    Mark家在离新凯旋门不太远的一片公寓楼群中，和瑞典比起来，巴黎就像一个
- e/ q; \0 }3 s庞大运作的机器，华丽而嘈杂。Mark家里比我想象的要大，要整洁。有很多的书和
8 x3 B! E* q8 o: F" b一座巨大古老的钢琴。Mark一回家就开始四处联络，招罗朋友晚上出去high. 他还
不忘在电话空间和我瞎扯，告诉我说法国男人一般都有两面，床上的一面和床下的
一面。我一边做着空心粉一边笑着说，那我到目前为止只认识你在床上的一面。

0 d3 `7 I$ l9 ~0 b- n    连着几个晚上，我们都在巴黎的深处游荡。这里的gay club要比斯德哥尔摩的
( T, l5 C7 e- e, u9 Z5 U- F! F6 b多很多，里面的光景也全然不同，自由得让人眩目。一个诺大舞池挤满了人，摩肩
* X7 {* f4 {, l1 x/ D擦踵，空气中弥漫着大麻和汗水的味道。舞台上，几乎全裸的肌肉男在互相挑逗无
' i1 [) ^1 e; ?比地舞着。站在舞池里，随眼望去，那一个个被汗水浸湿的年轻美好的躯体随着音
8 R' C) C  {" r- _乐跃动着，蔚为壮观。我穿着一条破破的Levis ，白色无袖圆领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挤在人群中，我体验到了一种久违的放松。零点到的时候，灯突然全熄了，从舞池
4 }+ @- a0 @. k, w中的几根大柱子的顶端开始喷水，音乐的疯狂也达到了极限，简直震耳欲聋。我什
, f% v" \8 {2 @# d9 O9 C么也看不见，只听见自己和所有的人跟着音乐狂喊。这种湿湿的放纵让我彻底忘了
. ]# r% {+ u8 V! f0 g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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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在酒精和宿醉中的夜巴黎迎来了我的1999年。即便如此，我在人群中仍然
* r" c' b: U2 W6 L7 r# g感到冰冷刺骨的孤独，因为我的身边没有瑞的相随。

    和Mark告别的时候很简单，没有任何的离愁别绪。在我们出门前，Mark突然抱
9 K5 ]5 d9 E# ~; ?& V住我，吻了很长时间。然后在我耳边喃喃的说，因为在前一天遇见了Alex，所以暂
时不回瑞典，要我想他。我以后再来巴黎的时候，也要一定记得找他。

; |4 e! B! u4 p  U    我回到斯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和Chris 联系，Chris 说瑞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找
了我很多次。我心里一阵狂喜。他还告诉我，由于当天从北京直飞斯德哥尔摩的航
2 D9 @! ~5 f( A! e$ i4 _8 m班由于机械故障被取消，瑞第二天下午就到了。我一边听一边笑，“怎么忘都忘不
- l8 s0 {" F; B4 O掉，那我就认了吧。”让Chris 听得一头雾水。

    那晚雨下得很大，夹杂着雪花。一个人没有心情出去吃，也不想做饭，于是电
话订了pizza 饼。哼着小曲，开始打扫房间。我的生活在一个礼拜的糜烂之后开始
正常运转，管他什么嘉敏，管他什么顾忌，只要明天瑞在我的面前再次出现，我就
不会再失去他。等我收拾妥当的时候，门铃也响了，我拿着零钱去开门。
4 d) \+ p7 e3 j
    门口出现的，不是送外卖的，是瑞。

$ G2 \/ I' |$ \% n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两个手提箱摆在脚边。全身都湿透了，头发搭在额头上，
发着抖。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当时呆了一下，一种悲喜交加的感觉。我一把
; M" Q( N3 n7 G* e& x. M! u! X/ O2 ~将他抱住，手上的零钱撒了一地。他的脸冰凉冰凉的，蹭着我的耳根。就在那个大
雨的夜里，在昏黄的楼梯口，我清清楚楚听见他说，“只要你要我，没有结果就是
. F. `! d* X5 d# r死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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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告诉我，航班被取消以后，他等不到第二天，改乘从丹麦中转的SAS 航班过
" O7 M/ A( ^8 \) e" v来。没想到到的时候下大雨，为了见我，他没有先回家，冒雨到了我这里。我一边
( J% k( ?2 {; o% M/ {! K8 ^0 q在沙发上替他擦头发，一边听他说话。他有时候真像一个小孩子，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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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他妈妈好了没有，他说好了。那嘉敏呢？她怎么样了？瑞将头埋进我的臂
弯，好久，他在我怀里抬眼看着我，脸上已有泪痕。我顿时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残
; O# l9 E( B3 W9 H9 a6 A% k酷？为什么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提一个比刀锋还犀利的问题？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了言语。我只是默默看着他，突然间我明白了很多天以来
0 h1 U+ m: M! Q一直在追寻的答案。我看见一个男孩撤下保护，扔掉忧疑，拼上了所有感情的赌注
在雨雪交加的深夜来见我。我还要问什么呢？我仿佛看见了一个纯粹的天使，一个
7 [5 p) q: e! H: h) D1 X  H将他生命中最原色的东西奉献出来给我的天使，一个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交给我的
3 ^7 H6 e# F0 |$ ?% ]) K3 j折翼的、不再远行的天使。我双手捧着的是一颗滚烫的，爱我的心。
! b- f' D! I. E3 v
    我将瑞的右手拿起来，放在我的左胸前，轻轻地说，“瑞，这里是我的心，我
把它交给你，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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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 T+ a8 o5 `, M+ {1 S. w    我们那晚做爱做得很激烈，几天的分离让我们对彼此的需要无比强烈。和Mark
在一起的时候，我所有的感官都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但是和瑞在一起的时候，我投
( v+ n! ?9 q8 m% k3 V/ `( _入的是我的心。我们blowjob 和hand job弄了很长的时间。几天前我第一次和瑞做
的时候没有肛交，是因为我太怕伤害他。但是今晚我从瑞的眼神中读懂了他要为我
& E, V, P6 ^8 @5 J: b6 Q做什么，那是一种让人幸福得心碎的纵容。我喘着粗气翻身，打开床头的抽屉拿保
险套。
1 H) k1 j- g; ^6 c8 E+ H0 {; W/ Q
    瑞制止了我，他将我的双手按在床上，说，“我不相信你我还相信谁？”我心
里突然涌上一阵莫名其妙的内疚。

    他开始很轻柔地再一次为我口交，起身，在我的挺立的阴茎上坐下去。我能看
到他的疼痛，但是我也看到他眼中燃烧的快感和幸福。我一只手握着他勃起的cock，
一直手捏着他翘翘的屁股。我的征服欲望开始膨胀，好像我回到了中世纪。我是一
' `/ Y% Y$ D7 |0 g5 e1 q2 t个游荡的骑士，终于驯服了一匹狂放不羁的黑骏马。我闭上眼看见了满天的银河，
! j; v) F: c' d4 `恒星正在悄然燃成灰烬。我开始配合他的动作，向上挺进，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
一次的快感更加强烈。终于，我奔涌的快乐绝堤，在他的体内一发不可收。

; Q& k: E  H3 \/ C2 c) Z1 O  }    那天晚上，我其实还想问，“如果我有aids，你将怎么办？”

    我想他会说，“你应该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