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dc1
}1 |/ `4 M! \$ a% C l转自:原G世代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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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法场
0 J# {6 P# b y, i! l大明永乐十三年,山东布政使司出了一起官匪勾结谋杀上官的惊天大案。天子震怒,派遣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亲赴济南查处。几经侦讯,三名首犯被判凌迟处死,其中有一名知县和其长随,以及一名土匪头目。纪纲在济南府择日将三人公开正法,凌迟处死。六月二十九,圣旨传到下令尽快执行,纪纲马上传令济南知府布置一应事宜,同时决定,三天后即七月初三,在济南北门外校场公开处决三犯。0 [% Z# o* v! A1 R4 h* F
告示贴出,轰动济南全城,百姓奔相走告,议论最多的除了三名年轻男犯的俊美容貌外,大家对处刑的方式尤感兴趣,因为按照锦衣卫的一贯做法,每次行刑都有新的花样,大家在焦急地等待着这一刻快点到来。
6 m, J. \. h& H) k- J/ f# B* U行刑之日,天高气爽,济南府城中万人空巷。而一辆华丽的巨型轿子,奔行在济南府大道上。
' x) F9 J. H. }$ c5 E十六条彪形大汉抬着轿子,还跟着骑马的几十个锦衣大汉,一个个都是身材魁梧,威猛彪悍的肌肉型猛男,个个俱是神情骠悍,目光敏锐,一望而知都如狼似虎,这种人居然也会做别人的手下,他们的主人如何,真是令人不得而知。
6 e( A v7 c, D& m' O轿子停在了法场一边,几个锦衣卫从轿上又抬下一张软榻,软榻上靠着一位青年贵官。初看之下有点貌似二十出头,却又透出中年人才有的成熟,身材匀称,宽肩蜂腰,一袭看不出具体质料的华贵宝蓝色长衫,自然有一股英武豪强之气,看来也是个练过武的。只是脸上表情,总是看来阴骘,令人不寒而栗。 W! e' x$ P) q! F
又有八名雄壮剽悍的大汉从车後出来,在软榻边成半弧状地站着,每个人的身材都比这个青年贵官粗壮高大,像八个金刚力士一样稳稳地站着。& n0 }' x# i/ ~* V
这个贵官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作为朝廷钦命监斩官,摆足了仪仗,巳时正便到了法场,摆下公案,静候游街的囚车到来。
+ ?( Q8 q" ], t# d; m观刑的人们就早早起来,有买卖任务的,找个地方摆摊设点或走街串巷,没事的,邀约几个狐朋狗友,认识的丶不认识的,聚在街头,嬉笑玩耍丶高谈阔论,等待着游街死囚的显身。
: p- [* X- _; I法场按照惯例设于市曹,搭了一人高的木台,街口有三座酒楼,监斩官的公案便在北面的酒楼上,而东西两侧酒楼的楼上雅间早已被人订下,为得是方便看热闹。纪纲深知劫法场的窍门,所以预先把锦衣卫派在左右酒楼上镇压,防备有人异动。巳时末,听得铜锣响亮,游街的人犯押到,迅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这时,围观群众人山人海,把周围道路丶空场堵得水泄不通,附近房顶上都爬满了人。
( \/ w6 Y2 H8 n4 @忽然那边有人跑来,一路高叫道:“来了来了!可了不得啦!那麽俊俏的犯人,都捆着呢!”
+ B% g! f1 I' s2 g1 c; O只见锣声响处,大队官兵押送三辆高高的囚车由远而近,每辆车上立了一根粗木桩,各自绑了一名年轻的犯人。三个犯人都背靠木桩,反剪了双手,全身跣剥了,远远望去露着一身健美的肉体。0 z; L9 N$ c r H9 G+ r
行得切近,见三个犯人又各自有所不同。- S4 b% C; [; C' z, A
头一辆车上的犯人是一个二十三丶四岁,这个犯人有一张非常俊秀的脸,颧骨稍高,线条清晰刚气十足。两条长可入鬓的浓眉,一对大眼另有一股灵秀之气,鼻梁挺秀,嘴唇略薄,一个俊俏书生模样。再看他中等身材,细腰凸臀,宽阔的肩膀到细细的腰间没有一丝多馀的赘肉,滑润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发出诱惑的光泽。肌肤白嫩光滑的胸脯上有一对玛瑙珠般红的乳头儿,而缀在腹下的阳具却是黑绒白球一般。皮肤正是刚好发育到最成熟丶肤质最致密的时候,麦赤色的肤理,沁着一层油光,仿佛四五月的荷叶,滑不溜水;两粒乳头,红嫩挺立,笑傲芸芸众生。只是全身赤裸五花大绑,背後插一道亡命招牌,用朱笔圈着一个“剐”字,其下又书:“犯官一名赵健远”。这时犯人已经星眸半闭,头上汗气蒸腾,看来十分萎顿,似乎牢房的折磨己使这位青年官员疲惫不堪丶奄奄一息了。
' s% m0 o2 M" V& |第二辆囚车上是一个看上去颇英俊,皮肤麦色光滑的约摸十八丶九岁的少年,招牌上写的是“碎剐人犯一名赵剑麟”。这个少年人犯肌肉结实,但不粗壮,可算是精干型的。新鲜红润的嘴唇上长着一些稀梳的胡须,长长的睫毛。他微闭着眼睛,清秀俊美的脸庞透着稚气,额头有一些细碎的汗珠,混身散发着一股男人的体嗅香。
" M9 y. Y5 }( u+ c5 `2 F h赵剑麟年虽十九,是个正直青春期的男孩子,身材很漂亮,宽肩,细腰,小臀鼓翘,大腿修长。尤其是浑身肌肉已经发育的非常饱满,胸脯的肌肉鼓鼓的,隆起两块年轻男孩子特有美感的胸大肌,粗壮胳膊丶肌肉涨鼓鼓的两条大腿和腹部几块明显的腹肌都显示出他是个从小练习武艺的男孩子,他从小就高强度锻炼身体,除了从脸上还看出略微稚嫩,身体已经是个十分强壮的男人了。全身赤裸的他虽然只有19岁,可也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他龟头已经露出一大半,阴茎和阴囊的颜色比周围皮肤略深一些,这表明他很少自慰;他的阴毛很浓,从阴茎和阴囊根处向上一直延伸至肚脐下方,向下与大腿的腿毛相呼应;两条大腿粗大而有力,从阴部延伸下来的腿毛自内侧到外侧逐渐变稀,布满了这肌肉紧绷的大腿,两条肌肉构成的凹线从屁股下端的腿胯一直延伸到腿关节上面,与小腿的肌肉纹相对应;仔细观看,有一条粗粗的血管,弯弯曲曲的从他肚脐右下方伸出直至阴毛上部,分叉;他的两块胸大肌与六块结实的腹肌构成了一个完美的男人的上体,这两块胸大肌微挺,两粒樱桃般大小的乳头牢牢地嵌在这强壮的胸肌上,胸肌往下两侧分别有三条明显的肋骨,虽然他现在一动不能动,但彷佛在他的肋骨上都能看到微微的肌肉纹路;他的屁股精瘦而有力地挺着,从这两块墩子肉向上是他那健美的背部,一条脊柱从股沟向上延伸,脊柱两边的背肌的纹路布满了後背的肋骨上,再往上是很明显的由三块大肌肉覆盖的肩胛骨……$ ^ E2 T; }, Q8 y9 ]
俊俏阳刚的脸庞仍带着十九岁的稚气,小麦色的肌肤泛着阳光般的光泽,胸前和年纪不相符的两块壮硕有型胸肌正上下起伏,古铜色的乳头在其上尖挺着,接着是明显但线条却不夸张的六块腹肌,而四肢的筋肉因铁链的拉扯而显得线条格外明显,二头肌丶三头肌丶背肌该有的一样也没少,而青年身後丰腴而结实的双臀,青年全身上下丝毫没有任何多馀的毛发,就连腋下也仅有稀疏的几根细毛,而双股之间仅阴茎根部自然呈现不杂乱的小三角形,巨大的阴茎在中央昂然的抖动着,鲜红的龟头带着粉色的光泽,前端的开口挂着一颗小小的透明露珠,两颗巨大粉嫩的睾丸悬垂在双股之间,随着阴囊的皱缩放松,不断翻滚起伏着。, k" j; }, |# i) E, z
第三辆囚车上的犯人则是长的英俊挺拔,轮廓分明的脸庞,锐利的眼神,更有一副高大魁梧的身材,背後插着的亡命牌上写着“碎剐逆首一名刘宇轩”。他年青力壮,魁梧高大,粗壮的四肢,宽宽厚厚的的肩膀和胸膛,是一具所谓的倒三角形的身材,很粗蛮很强悍的体格。仔细看来,他四肢修长匀称,结实健美.一身肌肉比前面二人更为结实清晰, 胸肌饱满雄健丶小腹平坦发达丶臀部线条清晰。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绳子深深勒进他的肌肉,表现出男性的力量。宇轩浓浓的眉毛,好一个身强力壮的小夥子,高大的身材,强健的体魄,发达的肌肉,足足有一百六十多斤!虽然被赤身裸体绳捆索绑,但体魄极其雄壮,虎背熊腰,腹肌如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阳刚威猛的男性气质。刘宇轩的胸肌异常发达,两块胸肌有两寸厚,胸肌与胸肌之间的沟谷仅可容下一个手指宽,有“胸险一线天”之美誉。只见他全身赤裸:两只布满腿毛的小腿分两边一步跨开,腿肚子绷得直直的,腿肚子两侧的肌肉线条一直到後跟的跟腱都十分明显;两脚强劲有力,脚背的血管纹路粗细都能数得出来。两边肩膀圆鼓鼓的三角肌部位刺了刺青,胸脯均匀的起伏着。
* R, u* m8 m) n" H三名青年被押到刑场,一群锦衣卫上去将三人解下囚车,又分别捆绑在行刑木桩上。刘宇轩和赵剑麟还挣扎了一下,但锦衣卫人多势众,他们又是赤身被绑,所以很快就被制服了,牢牢反绑在刑桩上,只等时辰一到,就开刀问剐了。+ S4 L/ S8 [6 k- x7 }7 D
三个木桶摆在一边,这将是三名青年死囚的归宿。凌迟,是一寸寸一块块割肉拆骨的;剥皮也得用桶装皮;分尸也是成块的,所以得用桶装。
) K$ @; [7 l: F( Q) ?, _* P$ T眼看行刑时辰将近,纪纲又拿起案卷翻看起来。这奇案确实是一波三折,让纪纲自己也心惊肉跳。
+ b# g2 i! m% Z8 `$ q* n8 ?这案子的情节却是惊天动地,屡屡让人出乎意料。1 g+ g1 \2 P4 x# {9 Q0 r& Y
9 n& u; t* Y6 L; _第一章.犯官供词
" [ C4 K* T. F犯官姓赵名健远,今年已虚度二十四,原籍江苏省常州府人氏。祖先早年也是个殷富之家,也有几代在朝为官宦者,怎奈永乐年间,一场官司,却将我家那一代祖宗牵连进去,从此家道中落。传至父辈时已是田不足百亩,房不到十间的破落小地主了。家父眼看着祖上遗产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遂将我送至私塾念书,指望长大後求得功名,光宗耀祖,改换门庭。然鄙人生性愚鲁,好读书却不求甚解,又缺举一反三丶触类旁通之灵性,故而十年寒窗下来,也只灌得半瓶墨水,学富三车半而已。
/ Y4 m. s8 x/ l( q十六岁那年,父母先後作古,孑然一身,对田亩庄园也不善经营,无奈之中,不觉心生一念,如此潦倒不若上京赶考,碰碰运气,万一吉星高照,瞎猫遇见死耗子,求得一官半职,不说发财致富,至少可以维持生计吧。於是安下心来,死记硬背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唐诗宋词等古籍新典。虽是食古不化,却也为後来混迹官场储备了些修饰门面的本钱。
9 y0 C% r4 j$ b! N* B3 v+ G9 T列位切莫把我当成了个不学无术丶招摇撞骗的坏人,至少有两点可以证明我不是个纯粹的坏人:一是不贪财,俗话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是我做了三年的地方官,如今仍是寒舍清贫;二是不好色,三妻四妾本是常事,自忖也是个翩翩的少年公子,决不乏靓女的喜爱,而至今我身旁除了一个自幼侍奉於侧的小书童外,从未娶过一妻一妾,虽也吃过几次花酒,逛过几次妓院,看见漂亮女人也会动心,但所有这些都是逢场作戏丶游戏人生而已。8 k3 Q ]$ v \! S) y! g& Q; G' C6 `
可是,我也决不似清河县人民所吹捧的“侠肝义胆”丶“锄强扶弱”的正人君子丶清官大老爷。因为我之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爱好,满足个人的私欲罢了。现在就来敍说一下,这件我在清河县做下的,之所以赖以成名,也将我最终送上刑场的事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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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I3 Z! }0 W; B. g(一)进京赶考途中的意外奇遇" p Z s; P1 g: r6 a) k$ [
待我将那些诗书礼易丶八股文章准备得差不多了,就遣散了奴仆,变卖了房产地亩,积得几百两银子。家道虽然破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祖上传下来的珍珠玛瑙丶宝石钻戒,搜罗搜罗,将来打成一个小包收藏了。备了两匹好马,我主仆两人,一人一骑,於嘉靖四十三年八月十八日中秋过後,离了家门,登程北上,向京城进发。) ~/ T, `1 _, `) {
说到这里,到要罗嗦几句,我这书童乃是一个少年侠客,名唤赵剑麟。其父曾是一代大侠,却也是我家看家护院的武师,故而赵剑麟也有不错的武功,还学会了一手易容化妆的绝活,自幼便被母亲遣使来做为服侍我起居饮食,可算得青梅竹马丶意气相投。赵剑麟小得我五岁,生得虽不似那些男伶般艳丽娇媚,却也是绝对是个美貌少年。特别是有一付强健的身体和一身好功夫,和一般人所不具备的吃苦耐劳丶勤奋勇敢的品质。最难能可贵之处在於:他是世上惟一的善解我的脾气秉性丶趣味爱好,并为我献身服务的美少年。 [: c. p# k0 i- a5 Z) Q8 O8 E( c
那麽,我的兴趣爱好又是什麽呢?说来羞以见人,就是专爱欣赏那些英俊健壮的男子,在强权压制下所表现出来的凄凉悲惨丶可怜无助的情景,例如:刑场之上处决年轻犯人就是我最爱好的节目。可惜这种机会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多见的,於是赵剑麟就成了我抒发情怀丶满足私欲的替身。列位定会道我不尊重,戏弄美少年。非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软弱的书生,强健的少年书童一掌就能把我打得骨断筋裂。只所以能心甘情愿臣服於我的“淫威”之下,只因为我们两人是志同道合丶臭味相投的同好了。我想,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男人,愿意在生活中承担这种角色吧?这也就是我这一辈子没有讨老婆,而与赵剑麟在一起厮守终身的原因。
. s$ C9 B/ r7 @2 r话扯远了,还是言归正传。我们主仆二人,登程北上,进京赶考。一路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翻山越岭,舟船过渡。由於两手空空丶身後无人,没了任何牵挂,到也轻松愉快,於是遇山游山,逢水玩水,过村赶集,入市观光,好不自在。当时正值盛世,市场经济繁荣,物资产品丰富,社会治安稳定,人民生活安康,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走了一月有馀,饱览了山野葱郁,水波粼粼的江南水乡风光,跨过了广袤的齐鲁大地,来到了自古慷慨悲歌的燕赵之境。一是北方本就林木稀少,风沙较大,再者已到了草枯叶落的深秋气候,不由得使人产生了一种满目荒凉丶触景生愁的感觉。
: y' K! E8 i+ P) c这一日,主仆二人来到冀鲁交界处的清河县境,只见四乡民众三五成群,匆匆忙忙,熙熙攘攘,带着期盼向往的神情,都朝一个方向奔去。我二人不解,剑麟上前打探,小书童回来面露喜色,对我说道:“少爷,好消息,我们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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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头,一惊一诧的,你说什麽好戏?我可不爱听戏!”2 N1 Q4 P A+ \8 A# q- g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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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少爷平日里不是老喜欢将我绑缚着,要砍我的头,要开我的膛。这不,今天清河县里要在刑场上凌迟处决一名人犯!少爷试想,看到真实的剐人情景,岂不比拿我这个丑书童做模特要强似百倍?”9 `9 f; Y7 f! b1 c9 R
“真的?杀个什麽样人?”此乃我之爱好,不由得精神一振。
$ d* R4 D7 T* b: F/ l“听说是剐一名逆犯,却是个有名的武师,又英俊又健美,岂不是好戏一场!”
. H/ Y: h9 V) G$ v( x% u$ C' ?“那我们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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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 n5 l$ Y) f: K! B, j7 \# @我二人赶紧拍马朝清河县城跑去,约莫大半个时辰後进了清河县城里。先找了个悦来客栈,将马匹行李寄存了,也来不及歇息一会儿丶喝口水丶吃口东西,向店家问明了去刑场的路径,就急不可耐地跑去。转了两道弯,到了大街之上,糟糕!马路上已有兵丁士卒站岗,行人等不得通过,因为行刑游街的队伍即将来到,戒了严啦!不得已,只能驻足就地观看了。两厢的便道上聚满了人群,有的昂首伸脖遥望远方,像是期盼着好戏的开锣;有的眉飞色舞丶高谈阔论,无拘无束地抒发着自己的激动;有的俯身摇首丶唉声叹气,似在埋怨着世道的不公;也有的张口辱駡丶闭嘴嘲讽,也不知是漫駡官府的可恶,还是羞辱犯人的无耻。( U* ^% ]2 P; W* y2 w0 ^/ Q7 ^
我立身处的周围,正有几个似与死囚有些交往或熟识的人,在那里议论着:! g6 _; a% r+ F, M8 C% X2 f( Q, u w7 g
“没有想到,平日里任侠仗义的王家大哥,竟然是个杀父奸母的恶贼!”) Z! \- B# L; X3 {
“我家与这王家邻居数载,像他这种仗义疏财的人,会为了几百两银子谋杀亲爹?打死我也不相信!”1 X; y/ C' n* w6 r0 t7 S F, ~
“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嘛!表面一套,内心又一套的大有人在,我看他就是个!”
# y% _/ `" c" ^' x% J' H* X“我觉得这里面定有猫腻,许是县大老爷得了什麽好处,诬良为盗!”
7 H% R' O3 ?7 M7 C4 R8 I“我说这定是冤案!凶手应是他的继舅刘宇轩,那个小贼,妖面丶媚骨丶骚体丶荡性,看着就让人恶心!”
" S. l* k! _+ V' ~“可别毫无根据地瞎猜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的好坏岂能用相貌来衡量。事不关己,管他谁是谁非,看看热闹罢了,回家後还是你打你的鱼,我晒我的网,各干各的事去吧。”/ K/ d( q5 \3 R/ \
“哎!话是这麽说,但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父亲一死,大哥判了剐罪,今日就要行刑,已是难以挽回的了,最可怜的还是那小弟子陵,才十二岁小小年纪,今後真不知如何活下去?”
- `* m/ T# Q8 B“他不是还有个舅舅吗?亲不亲,一家人,能不管他吗?”1 M; E) f( S. S2 C$ \2 }6 |
“嗨!那恶贼早就盘算着他家的家产呢!如今正是得意之时,还会有这等善心?我看迟早会将子陵做掉!”
# f$ E% ?9 i) e! L, O“真可怜啊!”
. c. J9 G3 ?. p# j4 U% a( T% V此时听得剑麟在我耳旁说道:“听来又是冤案一桩!”我尚未来得及回答,只听得那边人声沸腾,吆喝喊叫之声不绝於耳,破鼓唢呐鸣锣开道,旌帜旗幡迎风招展,兵丁士卒排列成行,武官文吏骑马坐轿,中间簇拥着一架木驴囚车,上面骑绑着人犯死囚,行刑游街的队伍来也!* d! a5 A, m% T' i9 b3 v
由於不时受到观刑群众的干扰,队伍行进速度很慢,使我有足够的时间将这死囚仔细察看。约莫二十来岁年纪,反剪双手,背插斩标,上书“剐决人犯王子峰壹名”字样,捆坐在木驴之上,仰头闭目,虽说从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从那不时抽搐几下的面部肌肉及浑身不住地颤抖,可以断定他定在忍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虽说全身上下被周围群众掷扔的泥土瓦块丶烂菜帮子丶臭鸡子儿以及自身流淌而下的汗渍丶泪涕丶淫水丶尿液等弄得污脏不堪,却也掩盖不了他本质的英俊面目丶麦色肌肤丶健壮身材和高贵品质。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他有着一头浓墨尽染丶茂密流畅的及腰长发,漂亮潇洒,简单挽了个结飘洒在身後,像是覆盖着一席黑缎子制成的披风。更狠毒的全身都被带铁刺的铁链捆紧,铁刺刺得他一身腱子肉到处渗出鲜血,让他力气再大也无法动弹。
' \% K" L8 ?! x. l+ a8 a9 x“这人犯可真俊!”赵剑麟在我耳旁低声念道。是啊,小书童因为自己长得漂亮,还从来不曾在我面前夸奖过别人的英俊,如今连他都说他是美男,可见他是真正的美了。
# J2 Y. \2 ~" T使人惊奇的是,人犯身後还跟随着一个更加美貌的少年,一手紧紧拽着木驴,试图将那刑车往後拉回,口中不断地哭叫道:“哥哥,哥哥呀!你别走,你们把哥哥还给我------”字字泪,声声血,凄惨丶悲凉,感动得不少观众竟沧然涕下。“这就是路人说的弟弟子陵吧?”我心中忖道,“太可怜了!”
2 q; S6 O. N' \9 W+ U9 r) ]转眼间,游街队伍从面前横过,後面还尾随着许许多多观刑的群众。赵剑麟用手紧紧牵着我,生怕挤散了,我俩也不由自主地在人群的裹胁下,朝刑场奔去。2 C7 q, r0 ]: ?/ j1 e
刑场就在市曹的十字路口,早已是人山人海,挨肩接踵,腹背相贴,水泄不通。我两挤到离刑场尚有一里远的地方,就再也走不动了,前面密密的人群,针插不进,水泼不入。後面的人还在不断地蜂拥而来,弄得我们前进不得,後退不能,无奈只有驻足在那里等待着,尽力昂首抬头,远远眺望。刑台上的情景虽不清晰,却也依稀可见。/ Y' H+ o, Z% F6 \% C% ^
听得旁人传闻,那王子峰是一名镖师,本被乡人誉为“谁堪真男子,清河第一人”,为人乐天耿直,喜欢仗义打抱不平,他七岁开始习武,身材高大,浑身肌肉虬结,上体呈倒梨形,更兼国脸阔颐,星目剑眉,厚唇皓齿,修耳悬鼻,五官位置均适,肤泛红光,好一个既俊朗又强悍的美男子。
, e# {8 c' H* i' l9 i那王子峰年龄二十又二,身高八尺,体重一百四十斤,一副令人惊讶的倒三角身材,肤色白如嫩藕,两块胸肌象磨盘般硕大。王子峰本被世人誉为“谁堪真男子,清河第一人”,为人乐天耿直,喜欢仗义打抱不平,他七岁开始习武,身材高大,浑身肌肉虬结,上体呈倒梨形,更兼国脸阔颐,星目剑眉,厚唇皓齿,修耳悬鼻,五官位置均适,肤泛红光,好一个既俊朗又强悍的美男子。这个一丝不挂的小夥子体格相当健壮魁武,超过八尺的高大身材,那宽阔厚实的胸膛丶壮硕巨大的胸肌丶八块隆凸结实的腹肌坚硬无比丶双臂强壮发达的肌肉纠结着,宽阔的背肌条理明显,倒三角形完美的背部曲线,强壮的肌肉一块块迭在魁梧的身体上,麦色的肌肤闪着逼人的光芒,还有那粗壮直长的小腿和大腿,一块一块结实的肌肉上布满卷曲的体毛,尤其是阴部的地方特别的浓密,从大腿的内侧一直延伸至小腹上,全都是又长又黑的阴毛。; H' C! d2 d, L! n%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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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A3 m& R1 Z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年青壮汉,他的个子很高,肌肉很发达,大块大块的肌肉让人很有威胁感,腰粗壮有力,但没有一点点多馀的肉,盖满浓密阴毛的私处有着一根硕大粗长的黝黑阴茎悬在他的双腿间。结实的大腿肌肉,两块四头肌像是山丘般地隆起。但是这浑身一丝不挂的壮小夥的身上却布满了被严刑拷打後的伤痕!) q; W+ Q: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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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我们惊诧的是:一根粗粗的铁棒直直地插入在他的肛门里,将他的身体支撑在木驴上。他的脖子後还捆着一个高高的木牌,上面还用红色写着几行字。这个可怜的男人无比痛苦地扭动着,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勾勒出野性的线条。每一寸肌肤都被汗水浸湿而泛着光泽。剑麟心惊地别开脸,不敢去看那张可能早就因痛苦而扭曲的脸。2 U$ [% u# `) e! P! ], \+ `% i
这天乃是清朗的秋天中午,万里无云. 王子峰被绑好後,刽子手和下手就用清水将王子峰刷洗了。王子峰身上被铁刺刺伤的创口并不深,用冷水一洗,血就止住了,远远看去仍是一身健美的肌肉。王子峰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匀称,胸肌高高隆起,上面的乳头不大,但十分坚挺,腹部平坦丶臀部肌肉线条清晰,一身肌肉收得紧紧的,没有赘馀肥肉。' }- Y$ M5 z2 _4 T* z; ]1 |4 z
刽子手们忙忙碌碌,把那人犯反剪四肢地捆在了刑桩之上。後来就听得追魂炮响,刑台上人影闪动,在一片人声喧嚷的欢呼喊叫声中,伴随着凄厉惨烈的哀号和痛苦悲惨的号啕。“开剐了!痛啊!”赵剑麟依偎在我的怀中,身体有些冲动,脸上也变了颜色,嘴里喃喃地念道。. y' b; e9 B, U! W3 y1 h; Z
不一会,午时三刻到了,监斩官丢下刑签,刽子手开始行刑.诺大的刑场,静得没一丝声息.只见刽子手拿起一个铁钩,对准王子峰的乳头上方刺了进去,只一下便从乳头下方刺了出来,然後向前一拉,将他发达的胸肌拉得向前一伸,然後一刀便将他的乳头割了下来.王子峰眉头一皱,忍住了没出声.刽子手飞快的又一刀,再将他的胸肌割下一片.一连十几下,已将他的右胸脯割去了一半,血沿着他胸壁流了下来.他还是一声不哼,只是从他身上肌肉的抖动,可看出他正强忍着剧烈的疼痛
4 ?$ M" P& q9 |& H不多时,一半浑圆发达的胸肌己被割成了一堆碎肉,留下了一个个血红的圆形创口.接着是割左胸,片刻间,也已割了下来.王子峰还是不出一声,只是胸前的一个血洞己变成了左右对称的两个.他面色也更苍白,眉毛蹙得更紧了.刽子手见他硬撑,退後一步,低声说了什麽,两个下手上来,一个捧着一个盐钵,另一个抓起一把盐,向他伤口上一按,再死命一揉.这一下,王子峰任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了,那种痛真是痛彻心肺.他再也忍不住,放声惨叫。
; E) a: z7 P$ T9 Y4 [刽子手稍一歇息,便又挥刀如飞,先将他的双臂,又是滚圆的双肩,一片片的割了下来.刑场上充满了王子峰的凄厉叫声.惨叫声在割他的阴茎时达到顶点.以後他的叫声越来越低,到後来连哼都哼不出来,只有在割到敏感处如大腿根部等处时才哀叫一两声。, ]. V! s4 b! W5 }
前身肉割得差不多时将他翻过来再割.他肌肉发达,割起来十分爽脆,但是因为肌肉厚实,因此到割了一两百刀,将他丰美的肌肤割去大部时,也已过了足足两个时辰。4 D. r' z8 r) X5 V7 c
他的最後时刻到了.刽子手换过一柄刀身长而锋利的快刀,沿着他大腿根部把一双修长的腿割了下来.然後是他能使得一手好刀法的双臂也被齐肩卸了下来.这时他四肢都已被割掉,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躯干还被绳索捆着,吊在刑架上。
, @1 r7 \" r0 U0 @/ T刽子手把捆着他躯干的绳索张紧了,然後一刀从胸骨下刺入,使劲向下一划,直割到会阴,沿着中线将他开了膛.王子峰尽管一身好武艺,这一开膛,肠子也一样流了一地.刽子手将肠子当中一刀,两个下手抓住断端,左右走开,将他的肠子都掏了出来,分别钉在刑台两端.刽子手这又伸手进去,几下狠割硬扯,将他肝脾都扯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刽子手又将一柄短刀伸入他的腹腔,只一刀挑破横膈,伸手进去将他还微微颤动的心脏狠命扯了出来,随手割断连着的脉胳,将心脏放在木盘中.最後才割下他的首级,放在木笼内,悬吊示众。
2 Q1 I% C9 C* X3 C8 R) w8 Q, b5 |. I足足有三个时辰,惨绝人寰的嚎叫声才逐渐消隐下去,变成了轻微的喘息和呻吟,终於没有了声息,看来行刑已然结束。跟着刑场上拥挤成疙瘩状的人群开始松动,但聚集在四周马路上的人们却不断地朝刑场涌去,我们也随着人流向前,又过了半个时辰,来到了刚才杀人的现场。举目向上望去,刑架上哪里还有囚犯的身影,只剩下一团粘连着点点碎肉和血污的肋骨架子,挂在那里。割去皮肉的手臂腿脚,条条白骨,已被支解成数块,散落在刑台上。几个大盆里分别盛放着血和肉搅拌在一起的肌肤和五颜六色散发着熏天腥臭的内脏肚肠。而那美少年子陵,带着满面泪容丶咽呜哭泣着,正在把自己兄长散落在四周的碎尸收集拢来。只是不见了那颗披撒着飞泻如瀑布丶黝黑青丝的俊美头颅,估计是拿去悬首示众了。! S, \6 R8 B2 R9 v+ r" S: G4 ?# M
这一付血腥悲惨的景象,使那原先热烈火暴的刑场气氛,一下子冷落沉寂了下来。也有少数几个游手好闲的流氓无赖者,还在那里吵闹叫嚷丶嘲笑漫駡,却已成不了大气候。绝大多数的人们都被这残酷血腥的场面,惊吓的得瞠目结舌丶痴呆乜傻了,都为这个英俊青年的悲惨命运而吁嘘感叹,都为这件完美无暇的白玉惨遭破损而无限惋惜,更为他那十岁的弟弟王子陵,从今以後将过着孤独无助丶凄凉悲惨的生活而悲哀忧伤。1 i1 n) l! V) w2 X
“最可怜就是这孩子了,从此将过着孤苦伶仃丶无依无靠的流浪生活了!”赵剑麟眼中流着泪,梗塞着嗓音说道。忽又跑上几步,从怀中掏出一锭小银塞在那孩子手中,子陵抬起头来用一双明亮的丶水汪汪的丶晶莹闪烁的大眼睛朝我们望了望。啊!那相貌丶神态丶还有那一头乌黑带着波纹的青丝,和他的哥哥真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真俊呀!我的鼻头发酸了,眼眶里也包藏了一腔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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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客栈老板讲的离奇故事" X% x! \5 I% {( E
8 d5 V/ L- ^9 [ 回到悦来客栈,已是接近傍晚黄昏,这才发觉肚内空空丶饥肠辘辘,为了观刑,竟连午饭也忘了吃呢!那就合二而一,两顿作一顿吃了罢。进了大堂,已是宾客满座,见缝插针,找了两付座头,点了酒菜,和剑麟两人慢慢品尝开来。客栈之中,大多是外来过往的客商,又多是刚刚参观了行刑的人们,席间的高谈阔论丶言谈话语之中也不时涉及刑场丶人犯之类的话题。有人惊叹着刑场的血腥和杀人的恐怖,有人赞美着人犯的容貌和死囚的可怜,也有人在探索着案情的来龙去脉和人物的底细------。这後一点也正是我所欲要知晓的,因为我从当地人们的表情中看到了他们对这犯人的怜惜和哀叹!看来确实是有些冤情在内,於是就向那跑堂的小二问了几句,可惜得到的回答却是令人失望。0 V0 `# k6 @7 O/ ~) G6 d d
“我们小老百姓哪里知道许多,官府大老爷判定的案子想必是不会错的!”$ M, W) w) A+ `' G
“客官要酒要菜我给你端来,你吃饱了丶喝足了,回到房间,倒头睡个好觉,可千万别再谈此事,莫惹火烧身啊!请了,请了。”
% F5 S( T, y2 \! q. S小二的搪塞和支吾,更引起了我的怀疑,激发了我探求真情的欲望。餐罢回屋,心中似有牵挂,闷闷不乐。赵剑麟见此情况,憨笑着走上前来说道:“少爷真是多愁善感丶怜香惜玉啊!真想打破沙锅弄个水落石出吗?”
$ z6 A) v* }. B# Y“你这可恶的小鬼头,世界上除了你,恐怕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能理解我心思的人了。”
! O( m q* Z/ D6 f; I% u5 B“承蒙少爷夸奖,小人实不敢当。但是,纵然弄出个究竟,你我大头百姓一个,也无能为力助他平反昭雪啊?心里不是更加难受!”& \( ^) ~6 s3 a, i
“这可说不准啊,要是这次进京赶考,得中皇榜,又在这燕赵地界弄个一官半职,那情况就变了,说不定真会有奇迹发生呢!”
1 G( K3 q: v4 {% i4 v3 _) O( [“算了吧,凭你那点墨水,还想有所作为,做梦去吧!依我看这次上京也就是借机游逛一番罢了。别人是衣锦还乡,你呀,待手中这点银子花光了,我两就得光着屁股乞讨回家了。”小鬼头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习惯了,有时说话也是没有分寸的。
& z, T4 H( ~5 i2 O' w“你这小厮,怎麽把我给看扁了,待会瞧我怎麽收拾你!”
9 \; l9 s5 b1 J“别急,别急,少爷听我说,你若真想了解今天这个死囚的真情实况,我到有个办法。”& G' }' ]! u) Z8 I
“什麽办法?”
+ V* w! c( b- e5 v. I+ h' b! g“刚才在店堂用饭之际,看到一位客官,给了这客栈的老板一锭银子,两人就在角落里聊得眉飞色舞丶手舞足蹈呢。我曾过去偷听了几句,正说的是这件事呐。要不我去把他找来,定能问个水落石出的!”
V& Z' w, C- D, e赵剑麟出门,果然不大一会儿就把老板领了进来。这老板二十出头年纪,虽然看来有点商人的市侩气息,却长得平头正脸,看来也颇讨人喜欢。看来他已知道招他来此的目的,进得门来就滔滔不绝地讲了开来。赵剑麟给他倒了一杯水,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小丫头真能干!
: a, H* \3 x% s5 l. W k“二位公子想要知道这王家的底细,小人到是了解一些,因为我们两家就住在一条街上,房舍相邻,鸡犬相闻,我和他家几个叔伯当年还是很要好的玩伴呢!”老板向我们表达了他的话肯定是真实可靠的凭据後,又无不担心地说出了他的疑虑,“但是,他是官府判定的死囚,我们则是守规矩的好老百姓,不要因为这事牵连得我们不好做人。公子爷姑妄听之,听後好好睡个闷头觉,醒来把它都忘却了,就当我什麽也没说过,明日早早离开这里, 不要惹是生非才好!”
( E8 k/ E6 b) }7 z) l( N“掌柜的放心,我们也不是官府中人,不过是旅途寂寞,无所事事,想听个故事,解解闷儿而已,也不会外传的。”也不知小鬼头给了他多少银子,居然把这个瞻前顾後的老板说动了心,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暮地,我发现老板略带羞红颜色的面庞及冒着青春火花的眼光,不断一次又一次地朝小鬼头瞄去,我明白了,金钱承可贵,情爱价更高,赵剑麟那苗条颀长的身材和粉白细嫩的面容,完全是个风流倜傥的名伶模样,绝对会引起任何男人女人的喜爱。我心中不觉有了几分醋意,这个笨拙的老板,居然看上了一个小童儿,却忽略了我这个货真价实的翩翩公子呢!( u- b. [% K: |$ t- [
老板清了清嗓音,就打开了话匣子,似讲评书般道出了一个娓娓动人的离奇故事:
2 m8 q! U4 D! f! v“话说直隶清河县里,开了一家镖局,当家的老爷姓王名德才,世代都在直隶丶山东一带走镖,家道虽不能称富豪,却也是县里名列前茅的大户。元配夫人高氏已经故去,所生二子,长子王子峰,性情孝悌慈善,为人仗义疏财,办事精细能耐,武艺也得其父真传,从而将家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他掌管,幼子叫王子陵,却还年幼。
4 J \% z b3 M: G/ a6 r“十年前的一天,王德才自烟台丶威海一线走镖归来,随身还带回一个十一丶二岁的农村青年,告诉大家这是个父母双亡丶无家可归的男子,名叫刘宇轩,看他可怜,收作了徒弟带回家来,不几年也学了王老镖头一身武艺,威名不下师兄王子峰。”。& y: x z6 i5 g9 l
“八年前岁末,王德才最後一次出马走镖,却是去山西押镖,归来途中,经过邻城景阳岗时,遇到一股劫道的大王,那为首的被老镖头一刀砍翻了拿到县上,最後给县太爷下令点了天灯。可巧那个土匪头目有一个押寨夫人,却一眼就看上了王老镖头的豪杰气度,王老镖头娶了个续弦夫人,在县上盘桓了十数日,就带着妻子回家来。& F3 o! }7 O9 @3 g# V8 V
, ?3 f _2 S$ D: I7 k “家中兄弟二人正为王德才久不归家,音讯渺无而提心吊胆之际,突见其安然归来,还带回一个花容月貌的继母,虽然有些不自然,但终究是阖家高兴,於是大排筵宴给他们补办了婚礼。不料在众师兄弟参见新师娘时,那刘宇轩和师娘一见却是认了亲戚——原来这新师娘正是刘宇轩的亲姐姐!”. s* r; G9 D" W. A- B(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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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板亲眼目睹的公堂刑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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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 s% I$ l" l6 \) U& g: A “哈,哈!老板讲得有声有色丶精彩动人,就像说评书的讲故事一般。”我心中仍然恼怒着他的目中无我,有意对他编排得如此周密的传奇故事,提出了疑问,“但不知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还是实有其事?人家家庭内部的事情,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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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客官不要笑话,我没有文化,识不了几个大字,那里编得出什麽故事。但我家的兄弟,却是清河县有名的说书艺人,我刚才所说的,就是他编写的话本。”老板终於说了实话,“但是,我兄弟和那王子峰也是哥们,他王家镖局的师兄弟二人也经常到我店中吃喝。他们家中的事,我们也略知一二,不单我们,就是左邻右舍也都晓得一些,客官不信,可以前去造访造访。只是如今子峰已被官府处决,恐怕没人再敢提及王家的事了!”我明白了,老板所说的一切,虽然是经艺术加工後的故事,但情节却都是从实际生活中提炼出来的真实啊!老板又接着说道,“二位客官权且当做故事听吧,莫要当真,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烦恼和激愤,这个世道也真是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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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x- w. M/ e “老板,你接着说,我们爱听着呢。”赵剑麟怕我的直言影响了老板的情绪,赶紧出来打圆盘。
4 d# E, ^; w5 ]4 d“好,我接着说,下面的这些,可就是我亲眼看见的,绝对错不了。王老镖头回家以後,没几个月。去岁冬天,王老镖头接了一趟大生意,去了苏州,不料这一去就没了音讯。年底,有苏州的江湖朋友押镖过来,王子峰前去询问,尽皆惊之,曰:王德才早就回来,怎麽还未到家呢?一直到了年关,仍旧消息全无,为了不致失了礼节,表面上仍假装着高高兴兴的样子,和往年一样,给全家上下人等做了新衣,排了宴席,给亲朋好友丶左邻右舍送了贺礼。待到三十日午夜来临,放过辞旧迎新的鞭炮後,子峰关了房门,也不知父亲现在何方,安康与否?不觉悲从中来,抱着兄弟子陵痛哭流涕,好不悲伤。兄弟两人冷冷清清丶凄凄惨惨丶悲悲切切地过了一个新年。) f- S6 A( L: H1 x8 K5 _& r
王德才夫人刘氏也突然逝去,王子峰也继承了镖局。但是这个师弟刘宇轩在师父失踪师母死後,居然就却无人管束得了,竟邀约了一帮朋友,每天除了舞枪弄棒之外就是吃喝玩乐,王家镖局又没有什麽生财敛钱的本领,多大的家产,也禁不住这样的挥霍。 + F$ D) h- _. M" h
“又过了月余,王德才仍杳无音讯。忽一日,一群公差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将王子峰兄弟拘在一旁,又在後园内挖土刨坑。此时院里院外已聚集了数百人围观,不知发生了什麽事情?只听得里面欢声鼓噪,有人大声叫道:‘有了,有了,挖出来了。果然是王德才尸首!还大卸成八块呢!’不大一会儿,就见衙役捕快抬着尸体出来,众人一看,无不恶心呕吐。但见那尸体已被支解得手脚分离丶肢体残破丶血肉模糊丶血腥污脏,看那人头果然是王德才模样。跟着又见王子峰被剥得赤条条的用绳索五花绑着,铁练锁着,後面牵着子陵,跌跌撞撞押赴县衙去了。
) A E1 g# j8 V$ B“次日县衙升堂,公开审理王子峰谋杀亲父继母案件。自古以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升堂之时,闻讯赶来观看的人,衙里衙外少说也有千馀人,我是他的邻里,自然也是早早就去了,还占了个视线极佳的位置。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公堂之上居然出现了许多证人,个个都用事实千真万确地指证了王子峰就是谋杀父母的逆犯!7 o, O6 K! C! w- t* q
“在一片‘威武’的吆喝声中,县令胡大人升堂,命人带上人犯王子峰。因为案情重大,为了方便用刑,王子峰被大老爷下令剥得赤条条的用绳子反绑了起来。两个壮汉为子峰脱去囚衣,很快就把子峰脱光了,露出他完美健壮的裸体。王子峰的肌肉很发达,又被捆得很紧,所以绳子深深的嵌入他的身体,而肌肉则在绳索间凸了出来。跪在一旁。老爷开言道:‘犯人王子峰,快将你是如何谋杀父母的罪行从实招来。’
3 s+ S! y! c$ B! j+ g‘老爷容禀,小民冤枉,小民一惯遵守孝道,怎麽会做出谋杀父母这等忤逆的事来?请大人明察,还小民清白!” 子峰辩解道。6 ?8 f$ M. H e
: Z; S6 t3 C, _9 S4 O; x ‘哈,哈。这种话我听得多了,哪一个罪犯不说自己是冤枉的?’县太爷奸笑着说道,‘其实你的问题,昨日一天我们已经审查得一清二楚了。好吧,现在你跪在一旁,仔细听着,也好堵了你这张臭嘴,让你心服口服!’胡知县把脸一拉,严肃地命差役带上两个人来,正是和王德才结伴同行到江南做生意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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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请将你们与王德才等人何时去到江南?何时回来?当堂敍说一遍。’胡县令向二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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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j) Y9 g5 x7 l6 Q( k4 f ‘王德才与我等於去年十一月初一同赴江浙一带采购丝绸等货物,因价格不能谈拢,没有成交,王德才于十一月底先行回家,我二人因是初次去到江南,故多游玩了十数日方才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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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t: a# D4 R2 \, ] ‘从江南到清河,路途需要多少时日?’0 a4 ~% v H- N! I& o! R+ p& P(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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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则半月,慢则二十日足矣。’$ w! B, P3 r& A; \0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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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王德才十一月底从江南起程,年前是一定可以抵家的了?’县太爷掐指算了一下後说道,‘好了,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下面带刘宇轩上堂!’0 [! Z R" m' b
; j) u0 `0 _5 V3 W! o/ Y# r" A ‘刘宇轩,是你状告有王子峰谋杀亲之嫌,将你之所见所闻在公堂上敍述一遍。’至此,听审之群众方知,原来是刘某出首状告师兄王子峰谋杀双亲的,‘从实说来,不得有半点隐瞒,更不能有丝毫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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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w5 \9 t( f9 \! g ‘大老爷容禀,小人不敢造谣,说的句句都是实情,没有半句谎言。想我姐夫外出数月,同行夥伴俱都回来,惟他未归,全家老小人人心急如焚,坐卧不宁。只有我师兄无动於衷,还给府中众人穿新衣丶戴新帽丶敲锣鼓丶放鞭炮,欢度新年,全不把我姐夫之安危放在心上。不由我想起腊月二十日左右,夜深人静之时,忽听师兄家後园有掘土埋物之声,我前去查探,回来言道:是师兄领着奴仆在刨坑埋物。当时我就奇怪,师兄他有何宝物值得私藏在後园。以後数日,又见姐姐突然亡故,而师兄院中,常有年轻男女出入,喜笑欢闹之声传出。想来怕是事出有因,即刻警觉,遂不顾亲情友谊,赶忙前来出首,望老爷明查秋毫,还我刘家一个公道!’+ O1 v: a" J$ [: I+ S& G- n0 q
) k5 j$ z+ N' @5 J7 q4 k' M ‘大人冤枉!’子峰惊恐,急忙辩驳道,‘刘师弟之言纯属子虚乌有,我何尝在後园中埋过什麽东西?请大人明察。’
* Y0 z- T' N1 c( q$ \/ T2 V' ~, r+ \; e3 r( d2 N9 X+ M( U
‘大胆逆子。给我闭嘴,不得扰乱公堂!待本县问到你时,有你说话的时候。’胡县令怒斥子峰後,又转身对刘某道,‘刘宇轩,你有此警惕之心,又有大义灭亲之勇,实属难能可贵。待结案之後,当有赏赐,你先下去吧。’7 r: D3 [1 P1 h$ B0 t9 M,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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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带上两个青衣小帽丶奴仆打扮的人物,跪在堂前供道:‘我等乃王德才家看院的仆人,腊月二十日夜,少爷命我二人在後园内挖了一个五尺见方的大坑,并将几个白布包裹着的物件埋藏於内,嘱咐道:这是祖传的几件古董,是分家时老爷私下传给少爷的,因怕主母兄弟知晓後前来吵闹,顾而隐藏起来。给了我们每人十两银子,叫严格保密,不许外传!’
9 z" T6 Q% O* k1 S; U“跟着,又上来几个衣着鲜亮丶但是精干的汉子,我一看就认出了,正是经常与刘某戏笑玩闹的一帮镖局夥计。他们异口同声说道:他们都是镖局里的哥们弟兄,又供述道,每当王德才不当面时,王子峰便去调戏刘氏。王德才失踪後,那王子峰更是对继母刘氏不怀好意。终於一日逼奸主母,主母刘氏正是不堪羞辱,才含恨自尽。那王子峰却强压事态,众人不忿,才愿为证人。”6 E$ Q( n. P, f0 S
犯人王子峰,上面人等所说之话你可听明白了?如今又在你家後园中挖出了你父亲的尸块,人证丶物证俱在,你还有什麽话说?我劝你快快坦白了吧,你是如何谋杀父母的?俱实招认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 p" R- ^" L2 M1 r‘大人,我冤枉呀!他们所说的事情,小民都未曾做过,也实实地不知情啊!’审到此时王子峰已是面色惨白,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不但我们这些邻里熟人奇怪,恐怕他自己也弄不明白,怎麽一下子冒出了那麽多要置他于死地的证人啊!
. _8 ~- b7 }0 l7 c& W" F4 t‘哼,哼!顽冥的刁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左右与我大刑伺候!’”
2 I1 T6 j' w4 U/ q3 N5 N. ~% l几个差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先把王子峰反捆在一根柱子上。一个差人手中拿过一根钢针,一边抚摸着王子峰宽厚壮实的胸肌,一边把钢针从右侧慢慢的刺入了王子峰的胸部。钢针横穿过王子峰那厚实的胸肌,从右胸肌左侧露出头来,然後跨过胸肌间的那道深沟,又一头扎进了左胸那块坚实的肌肉。这根钢针就像穿串烧一样,将两块硕大的胸肌横穿了起来,又刺穿了王子峰两只粗壮的胳膊上那两块发达的肱二头肌。接着用钢针穿过了子峰那粗壮的大腿,随即用钢针穿过了王子峰厚实胸肌上那两颗早已坚硬无比的乳头。鲜血从针刺的伤口中蜿蜒流下,在那块垒分明的肌肉间穿行,仿佛在这具健美的人体上画出了一幅美丽的红色山水。
$ v) X- g' b+ G# H虽然遭受刺乳酷刑,子峰仍然是咬牙不招,胡县令大怒,喝令用毒辣的锡龙缠身大刑。公差当即搬来一套刑具,那刑具一端是个大锅炉,另一端连了不少弯曲的锡管。锡管硬中带软,可套在人身上然後抽紧,恰似一条锡龙盘在身上,故称锡龙缠身。子峰起先并不识得这是何物,但见那边在炉下烧起烈火,心中着慌。他刚受了刺乳酷刑,只觉比拶子夹棍厉害多了,拼了死才撑了过来,如今又不知有何毒刑加身。正在乱想之际,公差己过来,将他已经剥得一丝不挂的裸体又四肢扯开,呈大字形缚在一个坚实的刑架上,捆得十分小心丶极是牢固。然後将锡管套在他腹部。
0 ]( M# _7 d8 U; v他的腰部甚细,腹部平坦,那锡管在他腹部绕了三圈,俱都紧贴肌肤,却也无何感觉。正在纳闷时,却见那边水己煮沸。公差拨动开关,他顿觉腹部一陈撕心裂肺的剧痛。原来这刑乃是用沸水灌入锡管,锡管传热极佳,因此施刑时便似沸水浇身。但沸水着肤後即便降温;而那锡管下端可以开放,接有木桶,因此打开後沸水便源源不断而来,接触处的皮肉便如一直浸在沸水之中,其痛楚比起沸水浇身,又增加了何止千百倍。子峰自幼习武,极是坚强,肌肉运气时坚如铁石,但皮肉被烫,也是如同一般人痛得锥心。他刚受刺乳及其刺马眼的酷刑,还未缓过气来,又受此毒刑,哪还忍得住,当即破口放声惨叫,声音凄厉之极,声震大堂,他本极是坚强,刚才被刺马眼毒刑折磨得死去活来,硬是不出一声,如今却这般失声惨叫,所受痛苦之深,可以想像。但见这个英俊男儿痛得汗下如雨,上身拼命挣扎扭动,但怎能挣得开。再後叫声变成了哀号,只见他痛得双泪交流浑身抖动,终於又昏死了过去。3 I; `" ]) Y |- g. y! D9 }
公差将开关关了,放出沸水。那锡龙缠身之刑原有多套,先从下腹部开始,进而上腹部丶胸部,层层加码。更恶毒的还有特制的锡管,可缠住男根或插入谷道施刑。臬台见他十分熬刑,喝令直接在阴部施刑。公差将他菊洞撑开,将一根粗大的锡管狠命向谷道插入,直没进去一尺。子峰这次昏得很深,连泼了两桶冰凉井水才能醒来.他醒後只觉下腹部剧痛,好似烈火燎身,继而觉得阴部涨痛,低头一看,一根足有两寸粗的锡管己插入自已肛门,且己将谷道撑裂,痛苦不堪。接着到看到公差又在生火,直吓得魂飞魂散,浑身冒汗,两条腿不自主地抖个不仃。忖道刚才是烫到外部肌肤,尚且如此疼痛,倘在谷道施刑,不啻是将滚水直灌直肠深处,这便如何忍得住。1 j2 u; s; |" x
几个衙役走上前来,将背後锡龙灌了开水,很快就听见子峰一声声惨叫,汗滴丶泪珠丶鼻涕丶口涎都流了出来。刹那间,惨叫一声,昏死过去。5 w( u& E' J+ b" H* O
‘报告大人,犯人昏厥!’" c4 [7 H% X. ^( D3 Z/ A9 u
“胡县令向左右使了个眼色:‘让他画供!’师爷拿过口供字条,拉起了他的手指,於昏迷之中打了手印。此时,观审的人群中发出了一片鼓噪,怎麽还没有口供就叫画押,这不是屈打成招嘛?
( T6 c1 o9 }# q; ^8 q( P‘肃静,肃静!’胡知县拿起惊堂木,狠狠地砸在公案上,声声作响,以此来镇压群众的骚乱,然後大声宣判道:‘查王子峰谋杀父母一案,事实确凿无误,人证丶物证俱全,人犯本人也已画押招供,依本朝刑律,拟判处王犯子峰死刑,凌迟示众。待刑部批复後执行!现将犯人王子峰押入死囚牢!退堂!’就在一片喧闹和疑惑声中结了案。
$ C! M, K3 G: [: B6 X“那麽後来就没有人为他出头露面,打抱不平吗?”我问道。
/ C# g( K& W: \, L“怎麽没有!可是这些敢於说话的人,轻者被官府捉去关了禁闭,重者竟不知不觉地被人杀害,丢了性命。客官试想,那刘宇轩本是亡命徒,杀人谋命不是家常便饭吗?所以我劝二位,既然已知道了这层底细,明日就早早离开这里,免得一不小心,露了口风,引火烧了自家身子,还牵连到小人呢!”
b: r( P* _& x9 r" B m对於店老板敍说的故事,我和赵剑麟也难以辨别真伪。$ w( W/ S# C5 A7 Z
4 i, y+ q( B( C, V1 A(四)我回到清河县後的调查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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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8 g: e3 s4 C/ n' a9 W { 许是我的狗运亨通,还是祖上积下了阴德,连我自己也未曾想到,似我这等只有半瓶子墨水的人,居然也中了进士,虽则是榜尾,却也委得一个七品芝麻官做做。在各地官场上混迹了六年後,鬼使神差地又奉调到清河县任县令一职。- {9 e J3 ]6 t$ h9 q
那年金秋时节,我和赵剑麟两人,自京起程,赴清河而来。一路上,华北平原,一望无垠,官道通衢,快马一鞭。四周景物虽比不上江南锦绣,农林葱郁,却也是麦菽浪翻,果木成行。预示着我的官运亨通,前途无量。过了衡水丶枣强一线,离清河也就不远了。沿途过往行人丶店家老板闻听我们是往清河而去,都一再叮嘱:无论经商旅游,凡到清河,言语行动都要多加检点,不要触犯了当地的蛇头,惹出麻烦,伤了自家身子。如此看来,清河境内还有恶人作怪,那麽我这一任仕途还惊险得很哪!
% q* _0 j% [% `1 Z% g到得清河县里,最初几日,衙内同僚部属,衙外富豪商贾纷纷前来晋见,有联络感情的,也有接风洗尘的,热闹了几日。我也借此机会了解一些当地的民情丶民风。当然我最关心的,还是想彻底弄清几年来始终萦绕在心头的一件事,即王子峰案件到底有无冤情?$ r: [' B4 i& J
一日,会见县丞,闲聊之际,问道:“本县初到此地,就听得民间议论说,清河县有恶霸当道,欺压百姓,不知是何人如此倡狂?”- B# W% Y1 n- u9 y9 ]5 y
县丞答道:“不过是景阳岗上一群蟊贼土匪,勾结城中个别富豪,干些偷盗敛财,打架伤人的事儿,这在各地都是常有的事情,这是前任手软,没有及时打击,方才让他们有些抬头。大人上任之後,只需严格执法,定可根治,实不必多虑!”
; f5 W& M' \4 U7 T% c“本县听民间言道,六年前清河县杀了一个名叫王子峰的,乃是冤案。不知是否与这股恶霸有关?”. @' G: A+ D0 y, g' C
“刑律之事非卑职管辖之内,此案乃前任胡县令审定,究竟冤与不冤?实不知其详,恕在下无可奉告。”县丞面色有些慌张,又故作镇静地用言语搪塞着,一眼可以看出,这是个老奸巨滑丶明哲保身的官油子!从他那里是问不出什麽来的,也就不再为难於他。
5 U& c- P' U1 {4 B又一日,与守备武官对酌,也提出相同问题。到底是武人粗鲁丶直率,不怕贼人报复,又喝了几杯老酒,就口无遮拦地道出了一些情况:“本县民风素来强悍,习武者众多,只是县东南有座景阳岗,以前山上盘踞着几十个土匪,无非干些拦路抢劫过往客商及拧门撬锁偷鸡盗狗之类的勾当,也成不了多大气候。只是七丶八年前,匪首被清河县中一大侠王德才所杀,其押寨夫人居然是王德才的徒弟刘宇轩的姐姐。这个女人阴险狡诈丶攻於心计,不知用的什麽手段,两年之内就把王家的家产都归了她掌管,结果她也横死。更重要的是,从此也把景阳岗上的土匪引进了清河县里,於是那刘宇轩就成了清河一霸,欺行霸市丶暴敛钱财,伤人谋命丶惨杀异己,包揽诉讼丶残害无辜。搅得清河县里人人自危丶个个害怕,一片怨声载道!”
5 G# b: i* v/ P“其恶劣行径已经发展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为何官府还不将他捉拿归案,绳之於法呢?”我惊奇地问道。5 q, W0 q- v& _' o
“哎!大人差矣。他既敢如此狂妄大胆丶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肯定是已将官府贿赂好了,依我看前任胡县令就拿了他不少银子呢?”守备很有把握地说道。; p& M* o4 f2 Z5 U* c
“这麽说王子峰的案件真是冤案了?王子峰正是刘宇轩的师兄兼继外甥,是这个刘贼为谋夺家产而加害於他的了?”" v) _4 I/ p0 ^6 X% M3 O
“何止是王子峰的案子,还有大人不知道的其他案件呢!前任胡县令任上七丶八年间,处决了三个逆贼,一个是大人知道的王子峰,另一个是他弟弟王子陵,还有一个是去年斩杀的人犯孙元易。我看都是冤案,都是刘宇轩插了手的。”
% g9 p( ?, ]* b# C& C8 H- c' d' g0 G“怎麽他的弟弟也被正法了,为什麽?”我真正地大吃了一惊,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了六年前刑场上那个哭天抹泪丶悲痛欲绝的漂亮小男子。
, y9 a$ I6 x2 `8 ?“兄弟二人都是被凌迟碎剐了!可惜末将乃是镇守疆土的武将,我朝皇帝有令,武官不得干与地方事务,因而不能探得究竟,只是凭感觉而已。大人若是想了解详情,可以去问问刑房书吏张义,那可是个好小夥子,为人正直无邪。”6 M7 C2 W" P% C# O
“真是应该彻底地深入追查一下了,不能老是让恶魔当道,好人受难啊!”受他的影响,我似乎也下定了决心似的。
( y7 D% \ X) B3 p. l' I“大人若是确有为民伸冤丶为民请命丶除恶驱魔之决心,只要大人需要,末将当调动兵马,全力支持。那几个土匪蟊贼绝不在话下,必定手到擒来。”: R; x% o. [6 `" y
论我的本心,只不过是借了解清河县的民情,得到一些有关剐杀人犯王子峰的真情,刺激一下心灵,以满足个人兴趣爱好的私欲。不想被这位正直的守备大人戗上了火,把我推上了锄奸扶弱的风口浪尖。在这种形势下,我也不能示弱,当即豪气大发,与守备击掌盟誓,定要将清河县中的奸佞铲除,还民众一片净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正因为我知道刘宇轩也是个俊美如子都的美男子,和他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也很有趣,否则还激不起我的英雄气概呢!) T( ~- E6 i5 e. F$ l
次日,我让赵剑麟弄了几个好菜,准备在後衙宴请刑房书吏张义小酌。顺便提一句,赵剑麟这个青年,如今已长成了个十八岁的青年,青春美艳,自不必说。我俩朝夕相处,玩着我们喜爱的游戏,当然处子之身是保不住的,但他无怨无悔,忠心事主。如今他有着两重身份,在後衙是我的管家,行走在外则是贴身警卫。小夥子武艺高强,有了他的护卫,什麽土匪蟊贼刘宇轩,哪一个也不在话下。
8 ~2 P; F. T3 d0 m1 L3 Q$ F/ l' A5 d刑房书吏在县衙里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吏,无非掌管着本县刑案的卷宗,为县太爷判案时提供法律的谘询以及书写一些有关公案的文书而已。如今竟然被县令私邀至後衙喝酒,这个面子可大了,自是受宠若惊丶诚惶诚恐地前来赴宴。当他明了,我邀他来的目的是探索子陵兄弟案件的实情时,正中了他的下怀,马上来了情绪,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虽然言语中带着许多个人的猜测和判断,但那爱恨分明丶善恶有别丶正直无邪的精神,比之我这个只为个人私欲而破案的县太爷来,实是高尚了许多。
M& W( C7 p j/ O$ M( |5 y0 p$ m“清河县六年来先後剐决了三名年轻漂亮的人犯,六年前的王子峰,去年的孙元易及三个月前刚刚剐了的王子陵。属下担任刑房书吏这个官职不到三年,对於王子峰案,虽然民间流传多说是冤案,但因我对案情不甚了解,不好发表评论。可是後两案我却是从头到尾都参与了的,对案情的来龙去脉也做过详细推敲和分析。在下一个小小的书吏,不能左右大局,内心的一番感慨,在大人面前也是不吐不快,望大人不要见怪。
8 q" o& Z- J# d. Y" H I% F% V4 @( z“王子陵是王子峰的弟弟,刘宇轩是他的师兄兼继舅,王家兄弟死後其家产全部归了刘某,子陵自然也就应该跟着刘某生活,这都是常规的道理。照说,作为至亲的师兄,对於这个惨遭横祸,无父无母的可怜弟弟,更应该百般呵护,教养成人,长大後寻一个好功名才是。可是,没过多少时日,刘氏就把子陵卖身给了一个名叫李保官的刽子手家做了徒弟兼入赘女婿。大人试想,刘宇轩的心肠是多麽恶毒,手段是多麽残忍!从另一方面也证实了民间流传的刘某谋害师父一家丶谋夺家产的真实性。
, c2 Y* ^& V- ?2 G+ Y4 x$ D" X“再说子陵的岳父李保官是个甚等样人?他乃是清河县处决死囚的首席刽子手姥姥,当年处决王子陵的哥哥王子峰时,就是他的主刀。生性凶恶残暴,一生杀人无数,视同儿戏,更兼脾气暴躁,专横跋扈,且嗜酒如命,一饮即醉,醉则惹事生非,与人吵闹打斗,人皆鄙而远之。其弟李伶官,贪财好赌一个,依仗兄长关系,在清河县大牢里充当一名典狱,好敛财物,贪得无厌,心地残忍又小肚鸡肠,常向狱中囚犯搜刮钱财,无钱者则肆意打骂凌辱,更有甚者,以出卖死囚肉体达其赚钱之目的。试想,王子陵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会有什麽好日子过?虽是岳父,却感情全无,也不当做人看。就连称呼都令人反感,什麽‘小淫贱儿’丶‘挨千刀的’。终日当牛做马,还得不到温饱,稍不如意,动辄辱駡殴打,拳脚棍棒加身。日日夜夜面对着凶神恶煞的岳父,还是杀害哥哥的凶手,真是身心俱残,苦不堪言,可悲可怜之极。
5 O, E; \. k7 o/ _% _9 b“岳父不仁不良,若能摊得一个好媳妇,得到一点夫爱的温馨也还罢了,只可惜这个媳妇儿李永英,幼年得过病症,落下个呆傻弱智的头脑,却有一身蛮力,还学了些武艺,是个有名的悍妇。因此,自李永英十四丶子陵十三岁,两人圆房开始,直到最後案发,子陵都还是个纯洁的身子。这傻姑李永英,虽说没有性爱的能力,淫虐之心却十分旺盛,每当发情之时,就把子陵赤裸捆缚,邋遢着两条鼻涕,念叨着含混不清的淫声浪调,在子陵身上百般折磨和蹂躏。就像一支含苞初放的花朵,插在了一堆牛粪上,任凭风吹雨打,真正的可怜。# i( ?8 j4 I+ A: O
“如今看来,当初刘宇轩之所以把子陵卖给李保官这样的人家为童养婿,实是早有预谋,有意把他推往火坑里去的呀!然而,偏偏碰上子陵生性善良温顺丶柔弱无争,只怨自己命薄,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毫无抗争之举,更是让这帮恶徒肆无忌惮地骑在脖子上拉屎了。7 H+ d) u* M5 b) B8 h7 a8 |1 V& \
“这种岳父横蛮丶媳妇无赖丶女婿可怜的局面,周围邻舍也是看在眼里,怒在心上,但惧于李保官的职业背景及个人脾气,也没有人敢於公开出来伸张正义丶打抱不平。惟有一个读书人,居然出头露面,为其拔闯,他就是孙元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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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刑房书吏打抱不平的冤情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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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易,原籍河南,其父是一位颇有学问的私塾教习,门下受业弟子科举高中丶在朝为官者不下十数人。但孙公生性清高,不好趋附权贵,所以辛苦一生,到了天命之年,仍是两袖清风,过着清贫日子。孙公妻子早亡,膝下只有元易一个儿子,自是疼爱,也就没有续弦。元易自幼随父习文,饱读诗书,深明大义,生得又超凡脱俗丶秀美清丽,可谓一表人才也。0 T0 O, ~1 K! g8 E2 o+ y x( m6 r6 y
“元易十岁那年,黄河决堤,泛滥成灾,中原大地,一片汪洋,两岸人民皆都携妻挈子,流亡他乡。亏得当朝皇帝仁政,救济得当,才免除了一场流离失所丶满地饿殍的惨剧。孙公带着儿子,本想到山东投亲,不料到了清河县境,孙公偶染风寒,由於年纪大了,竟一病不起,不出三月,驾鹤西去了。此时家中原有的点滴积蓄也花得差不多,那里有钱来做丧葬之用。元易狠了狠心,到街上买了一张白纸,在测字摊上借了一付笔砚,自己书写了一张卖身葬父的告示,头上插了根草标,也顾不得羞耻,跪在当街,求爷爷丶告奶奶,寻求帮助。恰巧有一户胡员外,正欲寻一识文断字的书童,陪儿子读书,就将元易买下。虽是寄人篱下,但胡员外也是一良善人,日子过得也算可以。後又随胡少爷上任,在清河县做了县令的长随。胡县令後来却把他赎身出门,他自己就在清河又开了个说书摊子。” 0 b4 o5 S. ]/ M. g2 x
“正由於出身贫寒,又饱经风霜,且读书明理,自然培养了一种自我奋斗丶宁折不弯的坚强性格,虽不会什麽武功,却有一颗路见不平丶拔刀相助的侠士心肠。加上曾是县令的心腹家人,但身份地位却是超然”。+ `' q9 ^- Q. d% r& T! r; ]8 v
“子峰的冤屈丶子陵的悲惨生活,元易自是看得分明,依他的脾气秉性,对子陵的遭遇当然会施以同情和声援。久而久之,两人相处甚密,每当子陵承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後,元易的小店就成了他倾诉衷肠的处所。而元易也常自告奋勇丶替他出面,指责伶官夫妇,争取人权。李保官虽然横蛮无理,却也个欺软怕硬的小人物,对待子陵等柔弱之辈可以专横跋扈,在正直的孙元易面前,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记恨在心里罢了。
6 Q4 y' s7 K1 {1 I# j+ d6 S: j* a“元易明了,子陵之所以落得这般光景,都是刘宇轩和他恩主胡县令一手造成的,元易不便对胡县令多说,也深知刘某财大气粗,又有土匪支持,和官府勾结,非自己一个可以憾动的,於是效仿古人采用舆论杀人的方法,先将刘某的所作所为,在群众中广为传播,制造舆论,让大家看清刘某的丑恶面目,也希望帮助少爷赎一点罪孽。清河县周围人民群众中广泛流传的“恶人当道,陷害无辜,勾结官府,制造冤案”等言论,都是元易宣传的结果。8 u4 o/ W) ^' L4 t" \3 T
“李保官好斗,刘宇轩可不好惹,对於孙元易的有意挑衅,刘某当然恨之入骨,欲置他於死地,於是又炮制了一个孙元易的冤案。, g& Y$ `6 n" U! F( o# H3 G& A. s F
“去年夏日,几个食客在元易店中因误食河豚中毒而亡,有人出首诬告孙元易谋财害命。一时间,衙役捕快丶乡约地保一起出动,把小店包围了,将孙元易用铁练锁着,押上了县衙的公堂。在下是刑房书吏,当然也在堂上,准备记录口供。只可惜,整堂官司任凭前任县太老爷胡知县怒发冲冠丶厉声严词丶诘问拷打,一反常态居然动用了残酷的刑罚来对付这个侠义的前家人,现在的小店主,拶子丶板子丶夹棍丶吊打丶水灌丶火烙尽皆施用,打得孙元易皮开肉绽丶遍体鳞伤,最後连两条腿都给打折了。而孙元易除了怒目而视,严词辩驳之外,却一句口供都没有。其实这件官司再明白不过了,孙元易不过是个小小业主,日出而作丶日落而息,小日子过得很自在。谋财害命是从何说起呢?细细分析起来,在清河县与孙元易有过节的人惟有刘宇轩了,看来这场官司的内幕只能是刘宇轩的报复行为。而县令老爷在公堂上不分青红皂白无理的横蛮态度,也不能只用收受了重金贿赂来解释了。9 A! e( g4 e9 ]5 Y
“最後在一无口供,二无证据的情况下,仍然判了孙元易凌迟的死刑!开创了清河县有史以来最不公平丶最不服众的审案先例。3 q5 w6 l, P1 n* R1 q
“就在处决孙元易的刑场上,又发生了一件史无前例的怪事。当孙元易被木驴驮着游街示众,历尽千辛万苦地到达刑场,登上刑台,准备开剐之际,突然从四方八面蹿入几个黑巾蒙面的人,有人惊呼道:‘啊!劫法场的来了!’士兵护卫一阵慌乱,团团‘保卫’着死囚。却也奇怪,那群匪徒并未前来解救死囚,而是迅速地把今天主刀的刽子手李保官和‘伺候’人犯的牢头李伶官,一刀一个砍翻在地,就一声呼啸丶逃之夭夭了。看来并不是解救囚犯,而是专为杀戮李保官兄弟而来。刽子手杀人无数,结下仇怨,有人报复,也可以解释,但清河县的土匪都和刘宇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麽这件事和刘某有无瓜葛?至今仍是一谜!' S0 d4 E4 s9 A6 E) A
“刑场上发生了变故,虽然劫法场的匪徒杀了人後已逃得无影无踪,但县衙的官员及士兵走卒还是惊慌失措了好一阵子。为了不致再出意外,胡县令急忙下令赶快将人犯处死,刽子手们也怕匪徒重来,白白丢了自家性命,不敢再按凌迟的传统规矩,一刀一刀慢条斯理地剐割了,匆匆忙忙将孙元易按跪在刑台边上,一人在前揪着头发,一人在後举起钢刀,顷刻之间,就把他的人头砍了下来,推倒尸骸,才开始在尸体上剐割。孙元易还是幸运的,虽然仍是碎尸万段,却是死後才凌迟碎剐的,已经是无声无息不知道痛苦了。
. W: k; v0 ^5 Z& Y8 y“哎!你看我这脑子,本来是说王子陵的,怎麽又跑到孙元易那里去了?大人多多包涵,也是清河县这几年的刑案上出了许多怪事,我也理不出个头绪,混杂在一块都说出来了。”8 k0 ], F9 [# S4 q
“说出来好,无论王子陵还是孙元易,都是冤案的受害者,何况两者还有着联系呢,你快接着说吧。”我估计从张义嘴里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故而催促着他继续说下去。8 J) c C( v! S X% h7 K
“李保官兄弟的死亡,搬掉了压在子陵身上的两座大山,自由自在了许多,无疑是件好事。但是没有了这两个凶神的‘庇护’,外界的骚扰也就接踵而至。试想像王子陵这样青春妙龄的美貌男子,那有癞蛤蟆不想吃天鹅肉的。於是地方上的流氓丶淫徒丶酒鬼丶赌棍等一起出动,有的登门造访,求欢乞爱,有的夤夜恐吓,装神弄鬼,子陵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他想方设法,巧妙周旋,极力保持得清白之身,但处於是非旋涡之中,久而久之,流言蜚语,日益雀起。有人说,他青春年少,思春若渴,媳妇又无能,红杏出墙,偷情养小是免不了的;有人说,他无父无母,缺乏教养,没有道德,干出一些没有廉耻的事情也是必然的;有人说,他是个天生的淫荡坯子。这样一来,原先被众人怜香惜玉,视为清纯青年的王子陵,转眼之间变成了个过街的耗子,人人唾駡,个个嗤鼻。方才十六岁的小小年纪,就被人们不齿为万恶的淫贼,可谓既可怜又无奈矣!) t4 @) ?4 Q0 i3 C" @& B* o; Q
“正巧此时,他那无能的傻媳妇又突然暴亡,这一下轰动了四邻街坊,纷纷猜测,似他这等品行人格的淫贼,不是他谋害的还是什麽?那日还设灵堂,突然门外走进几个官差,立刻就把子陵五花大绑起来。子陵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了什麽事,吓得浑身颤栗,眼泪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正所谓人言可畏,谣言杀人,保甲里长出面,击鼓告状,县衙出了一队差人前去把子陵一根绳索捆了,还剥得赤条条的,任由众人推推搡搡,押到了县衙,把他送上了公堂。6 V0 W, L# {( a2 j6 }7 l$ o
“公堂之上,县令老爷仍是一派严肃威武的姿态,令衙役对子陵施以酷刑拷打,逼他招认买通土匪谋杀岳父一家的事实。本来就是一件捕风捉影的事,子陵自然是大呼冤枉,极力申辩。但老爷却是不依不饶,用拶子拶手指丶夹棍夹小腿丶板子打屁股,不过这一次行刑却没有像对待元易那麽往死里整他,施刑的衙役十分有分寸,适可而止,恰到好处,每每初见昏厥就停手了。也许是衙役们看见子陵长得比元易更加年青漂亮丶纤细柔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白壁之玉不忍破损,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刑罚的力道自然也就减轻了许多。可是子陵的意志力却没有元易那麽坚强,稍一用刑,就哀声惨呼丶乞求告饶。县大老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当子陵为表明自己的清白说出了仍是处子之身时,提醒了他,竟然命令对他施以毒虫入穴之刑!这虫蚁毒刑,乃我朝禁用之私刑。某些官吏偶用之,也是对付那些罪行昭然丶证据确凿丶又刁钻横蛮丶负隅顽抗的淫贼之流的。对於一般的嫌疑犯人烂用之,问出了口供还则罢了,问不出口供,县官们轻则丢了乌纱帽,重则性命不保。前任县大老爷甘愿冒着风险这样做,必定是有缘故的。王子陵活在世上惟一的仇家只有他的继舅舅刘宇轩了,而且也只有他才能左右得了县大老爷的决断,所以这件事肯定与他逃脱不了干系。”
/ B& v+ p$ K6 B/ `& P c3 j. k: U“县太爷一声令下,众衙役个个兴高采烈,他们都是公门中人,知道下面有好戏可看了。立即把子陵上下衣物剥了个乾净,四肢大张地缚在了地上。最後用了一手最残酷的刑罚,在子陵的阴茎和谷道内抹了蜜糖,放出蜂蚁爬虫,寻着甜味,纷纷钻入肉穴,吞噬那蜜糖。子陵实在忍受不了那酷刑,不得已只有屈打成招,画押供认了杀岳父一家的罪行,被判了凌迟的死刑,关入了死囚牢”。
T& n1 |8 z; S) u, k' P“说句实话,这酷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内心里也是矛盾得很,既为子陵的无辜受辱而伤感悲痛,又为官府的肆意凶残而愤恨无常,却也为新奇的感官刺激而冲动荡漾。不瞒大人说,那种滋味也是不好消受的啊!”别说刑房书吏张义身处惨刑的现场,就是我和赵剑麟两人,只是个旁观的听众,听到这里,心中也是莫名其妙地蠢蠢欲动呢!
8 G$ }! H7 |9 F, D$ v) `张义又接着说道:“属下有个表弟名叫许小静,在牢里当了一名小禁子,混口饭吃,也是个心直口快之人,经常将监狱里的丑恶和黑暗,私下告诉於我。据他言道,子陵入狱不久,就有人送来了红包,连他一个小小的禁子,还分得了二两银子。目的就是要对子陵加以虐待,整得他活着受罪,求死又不能。王子陵监狱生活的悲惨状况就可想而知了,经常以违犯监规为名,遭到悬吊丶鞭打丶淫虐丶强奸。我那表弟也是个有正义感的人,看不惯人们对他的凌辱,私下里给予了些照顾和帮助,和子陵结下了感情。从他那里我才了解到子陵的可怜身世及王家两兄弟妯娌矛盾的由来,心中也是愤愤不平。於是决心为他越衙告状,伸冤平反,就替他写了一个申诉的状子,让小静拿到监中,叫子陵签名画押,托人送至石门府衙。本想县令职微,素质低下,贪赃枉法,情有可原。知府爵显,权威高尚,清廉正直,势必当然。我还是抱有极大希望的,果然不出几天,知府下令,调子陵案件一干人等,赴府重审。二审过程虽不知晓,但判决结果却出人意料地大失所望。知府道他刁钻横蛮丶无理取闹丶巧舌狡辩,他之申诉“纯属瞎编乱造的一派胡言” 不但维持原判,还要在施刑过程中,加大行刑烈度!如此一来,我的好心反到给他带来了更大的痛苦,却也是先前未曾料到的啊!" W0 F" q6 @" [" V* t% C
“子陵的死刑是在三个月前执行的,不知为何,比起往常的秋决,提前了些时日,正值酷暑,本不是杀人的季节。这次行刑的场面比之孙元易的那次,又热闹了许多。因为自他的父亲王德才来清河开镖局发家致富开始,历经父亲被杀丶兄长被剐,师兄兼继舅刘宇轩勾结土匪称霸地方,直到王子陵从一个清纯青年变成个奸恶放荡的淫贼,王家前後近十年的历史与现实,长期以来都是清河县老百姓关注和议论的话题。因此子陵的行刑自然引起各阶层人士的注视。行刑前一日的整个夜晚,就遭到了衙役和狱卒们的轮奸,天明後又将他绑在县衙前,纠集了许多市井流氓无赖对他进行凌辱。游街的木驴上,也特制了一个粗大的木杵,塞在他的谷道里,以增加他的痛苦,并且游遍了县城和四郊,用了整整一个上午。观刑的人众也是清河县从未有过的爆棚,沿途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丶无情地打击丶以及辱駡丶嘲笑丶讥讽和戏弄,更是难以用语言来敍说。到达刑场时早已是奄奄一息了。老实说,我到真希望他能很快死去,避免了剐割的痛苦,可是刽子手喂他喝了一碗参汤後,精神却又振作起来,看来还是要让他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接受凌迟的痛楚。遵照知府‘加大行刑烈度’的要求,花了二个时辰,先後剐了他三百六十刀,只见鲜血丶肌肉点点飘落,内脏器官倾囊滑出,污浊腥臭弥漫空中,最後已是体无完肤,只剩下个骨头架子,直到掏出了他的心脏,才断了气呢!王子陵的惨烈哀号,刽子手的凶恶嚎叫,观刑者的冲动狂闹,至今历历在目,不能忘怀。”
* V- w. V# Q, f# N- H, W(六)公案文档中残留的案情记录& l- G* U* Y+ J6 n+ u# m
刑房书吏之所述,完全是他个人的分析与判断,不能做为判案的依据,但却十分中我之听。因为其中道出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内幕,描绘了不少沁人肺腑的情节,深深触动了我的心灵,激励得我也下定了决心,当以我身为县令的特殊地位及权力,对此案作进一步的深入探访。当然我的初衷并非想为王子陵等人鸣冤昭雪,而是满足我对个人爱好和欲望的追求。据说刘宇轩也是个俊美青年,若是追根寻源,探得罪魁祸首确是属他无疑,亲手将其送上伏法的刑场,亲眼目睹他被凌迟碎剐的场面,岂不自慰平生丶大快我心啊!. X! \* ^8 L; w( P% f
但赵剑麟心中却有一悸:“刘宇轩的势力,在清河县里也经营了六丶七年,可谓盘根错节丶耳目众多,我们的所做所为於他不利,必当反击,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担心的是少爷你的安全!”+ l4 v- k" e( K1 e& ~
我心里则十分坦然:“我是一县之主,朝廷的命官,谅他还没有这麽大的狗胆!如今他的策略当是结交贿赂丶以示友好。何况我身边还有你赵剑麟的保护啦!何惧之有?”0 X/ E' P' d2 i) G- ?. p0 z
在我的坚持下,赵剑麟服从了我的安排,开始了我们对案件的微服私访活动。每当外出公干时,他如今年纪长了,身材也高大了,只是脸庞看着文弱俊秀,於是再化装易容贴上一把落腮胡子,成了个威猛的虬髯武士,挎着一把宝剑,随时伴在我的左右,保护着我。赵剑麟身体发育得很好,体格高挑结实,加上他身怀易容化妆的绝技,实是扮什麽像什麽。这个虬髯武士的形象我喜欢,他也是个漂亮小夥,人们的目光多投向予他,抢了我的许多风头,看来今後喜我惧他的局面将要出现了。- i9 u; ^. \& @5 }& H' D
第二天,再次找到刑房书吏张义,要调看王子峰丶孙元易和王子陵案件的档案卷宗。只听张义说道:“按照本朝规定,重大案件的公文档案至少应保存十年,但清河县这几个案件的文书材料,在人犯处决之後,前任胡县令即下令销毁了。依我看来,也许是害怕留下什麽弊端和把柄,露出了马脚吧!从这一点也可看出,这些案件的後面确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如今只剩下王子陵的部分案卷,也是残缺不全。这还是因为子陵死後不几日,他就升迁离任,来不及处理完毕,才侥幸留下来的。”张义见我有心插手这桩案件,自是高兴,遂将那残存的几页文书找出来,交付予我。8 T. L- V* h/ z# x- t2 ?
我将档带回後衙,仔细推敲,幸运的是,几个主要公文都还完整。第一份是王子陵在公堂上画了押的口供记录:“犯人王子陵,现年十八岁,清河县人氏。父母早亡,无依无靠,於十三岁那年入赘龟甲胡同李保官家为婿,十五岁成婚圆房。因犯人幼年缺少家庭教育,未习道德教养,不知礼义廉耻,生性淫荡下流。婚後仍恶习不改,常与街坊邻舍丶纨絝子弟丶浪荡公子丶流氓娼妓等不良男女,聚众嬉戏丶淫乱性交。四里乡亲,既怒又恨。岳父等人,好心规劝,望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如若恶性不除,势必告官追究。犯人冥顽,不但将岳父之忠告置若罔闻,更是心生嫉恨,遂与恶匪勾结杀死岳父,又买来鼠药,下在饭中,毒死妻子!本欲逃往他乡,然未及出门即被乡约地保丶左邻右舍,捉拿归案。以上所供,句句为实,绝无虚诓。此据画押王子陵。”
. P* t, b% O9 r2 {5 Z& x第二份乃县衙的判决书及向府衙呈送之报批文书:“查王犯子陵,系清河县人氏,男,现年十八岁。其兄王子峰,早年就因杀父奸母,轰动一时,依国法凌迟於市。王犯身受其兄习性影响,幼年缺乏良好教育,不识礼义廉耻,生性淫荡无羁。十三岁入赘於县城龟甲胡同李保官为婿,却淫心不改,自持有几分颜色,常纠集四乡纨絝子弟丶流氓娼妓,聚众淫乐嬉戏。更教唆邻里浪荡公子丶淫女荡妇,淫乐成性,做出种种伤风败德之事。激起大众公愤,四周民众怒不可竭,千夫所指,万人唾駡,均欲将其除之而後快。其岳也曾多次规劝该犯,改邪归正,去恶从善,并曾告戒曰:如若恶习不除,定当告至官府,量刑定罪。焉知王犯置岳之善意规劝於不顾,置若罔闻,不但不屏弃前恶,痛改前非,反忠言逆耳,变本加厉。为达其长期厮混之目的,更与土匪私下密谋杀其岳父 ,竟於今岁三月初六日夜深人静之时,将其妻毒杀。然事不机密,被邻舍人等发现。乡约地保丶正人君子,将其绑缚,扭送公堂。但犯人怙恶不悛丶刁蛮成性,於公堂之上冥顽狡赖丶拒不招认。终在公堂威严之震慑下,人证物证事实之面前,不得不低头认罪,画押招供其谋杀亲夫之罪行。似王犯子陵这等罪大恶极丶十恶不赦之刁贼,不施以极刑不能平民众之愤怒,不施以酷刑不能维护我朝律法之威严,不施以严刑不得以造就民风之醇净,不施以死刑不得以儆其他恶贼之效尤。为此依照我朝律法之规定,拟判处王犯子陵凌迟处决死刑。量刑当否?此呈府衙转呈刑部批复。” 1 R# o! a/ N# o% A1 T8 r% {
我虽学问不大,也无包文拯丶狄仁杰的办案能力,但少说也当过五年的县太爷,积累了一点小小的经验。单从上述两个档,就能看出不少破绽。既是与土匪同谋,那麽土匪姓甚名谁?如今何在?为何没有交代?再说既是谋杀致死,为何不见验尸的结果?如此轻率定案,于情於理是说不过去的。1 t1 H; Y' T) t
第三份就是张义替他写的那份向府衙申诉之状纸:“王子陵,年方十八岁,清河县人氏。幼遭横祸,父母早亡,衣食无靠,於十三岁时卖予李保官家入赘为婿,因妻子李永英身具残疾,虽於十五岁时正式婚嫁,却从未圆房,案发之时仍具童贞,实为清白之身。去岁因岳父岳母亡故,从此惹来滔天大祸。後是我妻不幸於今年三月初六日夜突然暴病身亡,街坊邻舍等人,无中生有,道我岳丈全家之死乃小人谋杀之故,叫来乡约地保,将小人五花绑了,押赴县衙。公堂之上老爷听信谗言,不分青红皂白,逼小人认罪就范。县上老爷雷霆大发,只道奴油嘴滑舌,巧言狡辩。不由分说,动了大刑,拶子丶夹棍过後,又打了四十大板,直打得小人皮开肉绽丶筋断骨裂。犯人杀人全家是十恶之大罪,故而虽身受酷刑,肝胆俱裂,却是抵死也不能承认。老爷怒极,又动了若干酷刑,後又在小人的谷道涂了蜜糖,任凭虫蝎蚁蝼吞噬。弄得小人身心俱残丶疼痛难忍丶悲伤欲绝丶求死不能。想我乃区区一弱小,那里经得起如此酷刑折磨。犯人挺刑不过,只得屈打成招,判了死罪。草民心中不平,提此申诉,望青天大老爷,体恤之可怜,大发慈悲,再审此案,查明真相,还我清白。小人来生当衔环结草,当牛做马以报大老爷再造残生之大恩大德。”
7 P7 x5 I9 M/ ], I4 K刑房书吏真乃刀笔官吏,此一诉状果然写得委婉动情,语言犀利,事实清楚,有利有据。知府老爷阅後,必当感动,定会将案件重新仔细复审一遍的。可惜卷宗之内,未曾见到府审之庭案记录及犯人的招认供词,不知是遗失了丶销毁了丶还是根本就不存在,只有一纸府衙之批复文书,写得横蛮无理,武断无据,令人大失所望:“经查,清河县龟甲胡同谋杀妻家案,犯人王子陵之申诉,纯属瞎编乱造的一派胡言,乃是王犯子陵刁钻横蛮丶无理取闹的巧舌狡辩。据本府之深入调查研究及细致的考察推理,得出终审结论: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不容丝毫抵赖。为此本府作出决断,维持县衙一审判决,将王犯子陵处以凌迟死刑。
# ]7 {! C2 S7 h* I“鉴於犯人子陵在两次审讯之中,刁钻狡辩丶肆意翻供丶拒不认罪之恶劣态度以及藐视公堂权威丶任意诋毁国法丶污蔑朝廷官员之罪行。本府建议:在施刑过程中,刽子手可适当加大行刑烈度!”7 {5 _3 K& S) u
“对王犯子陵这等淫糜泼荡丶寡廉鲜耻丶伤风败俗丶谋杀岳家之刁贼恶徒,不处以极刑不足以平民愤丶正国法丶清视听丶遂心愿。本案已经刑部核准,定於五月端午日将王犯子陵,验明正身,押赴刑场,凌迟示众!”
! e5 ~: a- O; m7 f由於没有其他证据及口供,也无从判断其是非。但就这个批复的言辞而论,缺乏司法公正的说理,到像是恼羞成怒後的谩駡,实在是低劣得很。* z9 g# e2 R& w
最後还剩下一页,就是处决王子陵时的告示:“王犯子陵,年18 岁,该犯自幼淫荡无耻,流氓成性,经常勾引男性,诱惑女子,做出种种危害社会丶败坏民风之丑恶行为,实为一刁钻泼辣丶寡廉鲜耻之淫贼。更有甚者,竟暗中与土匪密谋杀其岳父岳母,又於今岁三月初六夜,将其亲妻毒杀。以上事实确凿,人证物证俱全,该犯本人也供认不讳。似王犯子陵这等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刁蛮淫贼,不杀实不足以平民愤丶正国法丶抑歪风丶扬正气。故按本朝律法,经刑部核准,判处王犯子陵死刑。并於五月初五日,将王犯子陵验明正身,押赴刑场,凌迟碎剐处决。望我民众届时踊跃参观,以资助兴。并警告类似之刁恶贼人,切记以此为戒!此布。; a5 G" L- R# y2 t- Y& a
计开:5 z. T( x, L! _/ t
王犯子陵一名,男,十八岁,清河县人氏,因谋杀一家三口罪,凌迟示众。”
! E- ]9 ^) I' | V: M2 q读完了卷宗内所存的公案文档,基本和刑房书吏张义说的吻合。虽也感到有些问题存在,却也不能立即判断其真丶假丶冤丶错?3 K5 ?2 ~! a0 L1 U, T; t
: v, ]# }! a- \/ f- L" M/ n七)典狱白老虎的侃侃敍说( a3 a4 l5 _5 x; Y5 Y; h
第二站是采访死牢。
0 c: z7 C$ c# f- e" s因为我是一县之主的县令大老爷,屈尊下访到这人间地狱的监牢里做客,故而无论是阎王丶判官丶牛头马面或是正在火海刀山中挣扎的死鬼,一个个都带着惊奇的神色望着我。典狱早已把十几个当值的禁子集合起来,在门外摆队相迎。“典狱白玉虎,恭迎县令大人!”早有耳闻,这个典狱绰号叫做白老虎,单从这外号看来,估计也是个野蛮的凶人。在人们心目中,大凡禁子之类人物,都是些凶残之徒,我一眼扫去,果然大多是些三丶四十岁丶五大三粗丶满脸横肉的蠢汉,也有二丶三个年纪较轻的节级,却也因职业的习惯,作出一付面无表情丶横眉冷对的姿态。典狱白玉虎是监牢的首脑,也是县衙属下的一名小官吏,当然比其他人多些见识,跑前跑後,殷勤接待,充当导游,把我和赵剑麟领进了监狱的大门。
8 C$ @8 K: W: r6 u* s2 x: t别瞧我当过六年的芝麻县令,官不大,官架子却不小。这还是第一次到监狱里视察呢!一脚踏入监门,一股酸臭咸碱的蒸腾气味扑鼻而来,逼得人头晕窒息,身体摇晃欲坠,亏得赵剑麟一把将我扶住。白老虎也觉得有点不自在,赶快讨好地说道:“大人身体不适,就不要进去了吧?这里的气味实在不好闻,我们天天待在这里的人都有些不习惯呢!,何况大人的娇贵玉体了。”这个牢头真会见风使舵,嘴巴也够甜的。见我执意要进去看看时,又赶紧朝前引路,并解释道,“这些该死的囚犯,不听规劝,不惧惩罚,仍是随地大小便,弄得臭气熏天。赶上这帮禁子又是一个个懒惰透顶,也不注意打扫。我这管监的差事也真是不好当啊!叫大人见笑了。”这个白老虎还挺健谈呢。+ _4 ^7 V7 m1 O3 W$ o* x
举目望去,过道两旁的栏栅里关押着二十来个犯人,一个个衣裳褴褛丶蓬头垢面,也分不清老少俊丑。看到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进来,“呼啦”一起涌在栏栅後面,摇头招手,一片“鸣冤叫屈”之声响起:
: K* f8 q. g4 D' @4 B“哎呀!青天大老爷啊,我冤枉呀!”
; Z" x. ^1 ]6 w" g' [6 G“冤呀!苦呀!冤枉啊!”; R% W8 u) ]. G2 N
“大老爷,你行行好,开开恩,放了我吧!”
, r$ s5 B4 @. p看到狱中骚乱,看监的禁子们,害怕我这县太爷怪罪,於是纷纷走上前去,显示自己的忠於职守,在一阵“弹压呵斥”声下,举起皮鞭丶棍棒,没头没脑地向犯人打去,又是阵阵痛苦哀号之声传来。众人皆知,这都是因为我这个县太爷光临视察所引起的混乱。我也识相地赶紧在白老虎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里。穿过了一段小夹道,来到里间一个四周密不透风的监室,那就是死囚牢。4 o) A: W2 o; o* A/ h. z+ E
如今的死囚牢里没有死囚,故而一片寂静,可是当我用眼光环视一周之後,不禁毛骨悚然丶不寒而栗起来。但见:一间丈方的无窗斗室中,墙皮剥落,蛛网遍布,虫蚁出没,鼠狸穿梭,一盏长明的昏灯悬吊中央,照得室中隐隐约约,鬼影翩翩,遍地凌乱的稻草和墙角的一只发着臭味的恭桶。我的脑海里忽现出一幅 “风凄雨淋漓,叶落花凋零。高墙走狸牲,空屋飞流萤。人儿伴孤灯,梆儿传三更。漫漫黑夜中,祈望天光明。”的凄凉画面。王子峰丶孙元易丶王子陵就是在这里走完了人生最後的里程。
& U. x+ W u: s白老虎见我脸色不好看,就献媚地说道:“这里肮脏污秽,大人千金之躯,还是离开了吧?”
1 y [; ?1 H l“别忙,听说牢里还有个审讯犯人的刑房,带我们去看看好吗?”我身旁的小护卫赵剑麟故意憋着粗大的嗓音说道。咳,还是剑麟弟心细,我已被恶臭熏得头昏脑涨,把这个去处忘了呢!
9 A- @: K1 [# X“老总见笑了,大牢又不是公堂, 哪有什麽审讯犯人的刑房,只不过有一处地方,用来惩罚违反监规的囚徒而已,大人不看也罢。”' K/ j9 ]2 E' ~6 z6 e
“一定要看,快带路!”赵剑麟坚定地说。
4 r3 ~- n x6 I# I* z- Z白老虎无奈,只得将我们带到隔壁的刑房。果然阴森恐怖,是我六年来仕途经历中所见刑堂之所最。不大的一间屋内,遍布着形形色色的刑具,十字架丶老虎凳丶悬吊练丶拶子丶皮鞭丶棍棒丶烙铁丶火盆,还有许多专用的丶叫不出名的行刑用具,地面及墙壁上都溅落着斑斑血迹。朦胧中似乎听得阵阵悲声哀泣丶惨呼哭叫传来,实是使人毛骨悚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 K! U6 u! J* n5 d# V" `赵剑麟也看出了我不自然的表情,这才看着我步出了大牢,找了个乾净的地方坐下。白老虎沏了一壶热茶,喝了一盏,心绪始才安定下来,精神也振奋了许多。这才又对他发问道:“白节级,我且问你,你在这大牢之中公干,已有多青年景了?什麽时候坐上这典狱之位的?”
* D6 r: k* u1 o7 Y“大人容禀,小人是十六岁那年因糊口谋生,经友人介绍来此当了一名小禁子的,今年二十五岁,算来已有八丶九年了。至於这典狱之位,还是去年秋天,前任徐典狱在刑场遇刺身亡後,才提拔上来的。”白老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我暗暗吃了一惊,由於他穿着一身宽大灰暗的公服,刚才又是在昏暗的牢房中,看得不很真切,还以为他是个老牢子呢?其实他才二十五岁!借着屋内的光亮,仔细瞧了一眼,果然是个脸庞圆润丶眉清目秀的俊俏青年呢!本想对监狱的黑暗腐败做一番严厉的申斥,却因他容貌的姣好,我不免也软了半截。
' G* ^) h5 E a1 x4 I& N7 I. m“这麽说,你在这大牢之中也算是老资格了,对於大牢中的许多事情定是十分了解的了?”我打着官腔问道。: e0 c1 O: F9 n
“大人且请问来,小人知无不言。”- r2 g" [# W9 ^9 Z: Y
“好的,我且问你,本县听外间人云,牢之中禁子心狠手辣,专向狱中囚犯索取钱财,中饱私囊,未果者,则施以私刑拷打!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刚才我也见到了你们的刑房,果然厉害,看来还是确有其事了?”/ i' A' j- M8 x/ v" K
“大人冤枉!”白老虎并不知晓我来大牢的目的,是为了探索王子陵等人的案情,还以为是来追查监狱里勒索犯人钱财和私刑拷打囚犯等黑暗弊端的。顿时,脸色变得煞白,冷汗也下来了,叫了一声“冤枉”就“扑通”跪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大人所说不假,但这都是徐典狱在任时干下的勾当,小人等当时也是深恶痛绝。可是那时我等只是个小小的禁子,虽也分得过几两银子,却也是随大流,自己作不得主啊!”按当朝的律法,私刑囚犯丶贪赃枉法,都是有罪的。所以白老虎尽力开脱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毫不隐晦地承认了大牢中存在的积弊,也算是够坦白的了。何况我还想从他口中问出些其他情况,也就不再为难於他。& {% m& M$ p) \ }7 f2 L# h% [" R
“你休害怕,起来回话。”我安抚道,“想你也是监中的老人了,狱中发生过的事情定知道得不少,本县看你也是个心直口快丶胸怀坦荡的人,你就将这些年来,监中所关押的死囚犯人的情况,以及你们都做了那些手脚,说与我听听。纵有些过分之处,也是狱中积弊陋习长年流传所致,本县不会怪罪於你,你就大胆说吧!”
( T' p! I7 G9 u“大人敬请息怒,听小人慢慢道来。自属下进入这大牢服务的七丶八年间,一共关押过三个死囚,却都是罪大恶极的凌迟人犯。六年前的一个叫王子峰,是本县大侠王德才的大儿子,也曾是本县响当当的人物,因为杀父奸母被凌迟的。当时有人说他是因遭人陷害,是冤案,官府和民间都引起很大争议,所以曾轰动了一时。小人那时初入大牢不久,只是个扫地打水丶端屎倒尿的小禁子,对案情不甚了解,出於好奇,也曾摸进死囚牢房去偷看。果然是个英俊汉子。可惜时运不济,犯下了杀父奸母的滔天大罪,落得个凌迟的下场,也是替他惋惜不矣!”
/ p! w& K! j% E“那时的典狱,正是前任李某,本是有名的滚刀肉丶坐地炮,仗着兄弟是人人惧怕的刽子手,和地方上的恶霸豪强有些勾结,故而一贯盛气凌人丶欺压弱小。在监狱中对囚犯更是肆意凌辱,每每向囚犯勒索钱财,以饱私囊,若难满意,则私刑拷打,任意折磨。大人见到的这间刑房就是他授意搞的呢!我等下属也是看在眼里,恨在心中,只是惧其凶恶,不敢言语“。
" e7 y F8 f( p X ~1 y“令人意外的是,这恶人李某与死囚王子峰的关系到是十分投缘,不但在监中予以照顾,还承诺了替他抚养兄弟,且事後果真花费了不少银两将子峰的弟弟子陵买来,给自己的傻子侄女入赘做了女婿。後来人们才明白:这王子峰是个富贵之家,家财万贯,定是用银子买通了李某,一来保证了自己在狱中的舒适,二来也为兄弟安排了以後的生活出路。可是王子峰还是看走了眼,这个李某本就不是什麽好东西,他有个先天石女丶失去性功能的傻侄女,诡计多端的李某,骗得了子峰的信任,得了人家的钱财,又给侄女搞了个俊俏的女婿,岂不是一举两得。子陵到了他家,遭到百般虐待,当牛做马,没过着一天好日子。”: t+ m2 ^+ S t H" D1 b$ n" R ^5 ~
“最可怜的还是去年秋天处决的那个谋杀客人的店主孙元易,我们看监的狱卒虽不十分明白他所犯的案情究竟,但有一点却是看得清楚的,就是他和李家有前仇。据说,这个孙元易不是江湖人物,却有些侠义之风,看到李家虐待子陵,颇有些愤愤不平,於是拔刀相助,得罪过李家,结下了仇恨。今日入监,正好落在李某手中,这日子就不好过了,藉故弄到刑房之中,私刑拷打一番。小人那时在牢中已有了些地位,虽不愿与李某同流合污,但惧其淫威,也不得不参加了几次行刑。那李某心狠手辣,拶子丶夹棍丶皮鞭丶棍棒丶坐老虎凳丶灌辣椒水丶用烧红的烙铁烫乳头丶用火筷子穿谷道等等刑法都用过。可孙元易却十分坚强,酷刑之下,除了厉声叫駡外,从未有过哀告求饶之举。可怜押赴刑场之时,手脚骨骼都折成了几截,还是我们几个人抬着上的木驴呢!”
6 m2 s& a) \- c- g) T7 x6 ]“恰巧就是在处决孙元易的刑场上,恶人李某遭人刺杀身亡,也是他作恶多端,害人无数,引起了公愤,才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替孙元易报了一箭之仇。”
+ e: I; X- x; n6 P- x“那第三个死囚就是王子峰的弟弟,李家的入赘女婿王子陵了,他------他------我------”说到这里,白老虎突然变得有些口吃,当然是心有顾虑所致。( u8 e- ~' e& v0 ]
“你这牢头,那时你已升任典狱之职,牢中的一切事务皆由你主持,必当了解得十分透彻,为何反而吞吐不言了?不要有什麽顾虑,从实说来,不得隐瞒,只要说清楚了,纵有什麽违法乱纪的行为,也都算在李某身上,你只是奉命而行,本县决不拿你问罪。放心地说吧!”' R3 E4 ^% Z$ h& E
“大人能饶恕小可罪过,我就如实说了。”白老虎犹疑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王子陵长得和他兄弟十分相象,就似一个模子铸出来的,特别是都有一头如瀑布水泻般的乌发青丝,更是人间少有的精品。虽然都是死囚,可是在人们的眼中,对兄弟两人的看法却是截然不同,王子峰可能是个受冤屈的好人,而王子陵却是个十足小淫贼,是个罪有应得的死囚!”8 S) g9 m* r# L
“依你所言,王子峰和孙元易都是冤屈的,只有这王子陵才是真正的罪犯?有什麽根据吗?”因为这牢子说的与我先前听到的有些出入,所以提出疑问”。
5 r* s# k8 I- q8 L& \7 X“小的不敢!审案是县衙的事,县大老爷们肯定是根据真凭实据来定案的,小人们不敢有异意。小人说的,不过是市井贱民们私下的议论而已,作不得数的。大人就当是耳旁风,吹过去就完了。”4 n6 s* L1 [* W; [" P
“哈,哈。你到是个心直口快丶有嘛说嘛的人。好吧,你就接着说下去,本县正想听听黎民百姓的看法呢!”
% l) Y. A1 ]" k% ], d, ]“这王子陵到了李家,受尽了欺辱和压制。白日里干的牛马活,吃的猪狗食,苦之不尽;到夜晚,守着半落残废的妻子,毫无温馨和快乐。那时节,确也得到四邻乡里的垂爱和怜惜,因此才会发生了象孙元易这种侠义心肠的人,出头露面,替他打抱不平,以至得罪了仇人,弄丢了自家性命。可是他的这条命丢得真是值不得呀!因为後来的王子陵,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
: W, B! X" W, Z0 M3 E“李家兄弟遇刺身亡後,王子陵头上没了忌惮,没了压力,岳母懦弱,妻子又呆傻无能。於是乎隐藏在内心多年的淫荡之情,就完全彻底地暴露了出来。一时间,登娼妓门求欢,门庭络绎不绝,日夜歌舞升平,男女性爱成风。这些绝不是我信口胡言的,都是左邻右舍亲眼所见啊!大人想想,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呆傻无能的妻子,他还能放在眼中吗?於是就密谋除去了这个碍事的绊脚石。
) y& x0 `, e: @0 ^9 B! L6 A' i ~: s& x“别瞧我们这些看监的,并不都是多好的人,却也最恨像他这种表面上装出一付悲天悯人的可怜虫模样,实际上一肚子全是男盗女娼货色的人了。因此子陵一进入死囚牢,就是个遭人痛恨的角色。可巧此时县令老爷发下话来,为了对他实施惩戒,以肃民风,要我们每日对他上刑一次,让他痛苦难挨,却又不能伤及皮肉。并给了每个禁子二两银子的辛苦费,有银子可拿,又泄了私愤,这种买卖何乐而不为?这样一来,子陵的罪就遭惨了,大人不知,这板子打丶夹棍夹,皮开肉绽,看似残酷,其实都是些皮外之伤,养几天就好了,那怕是骨断筋折,十天半月也能接续,惟有这不伤皮肉的刑法,最是残忍,痛苦还是其次,终身不得复原才是後患。但王子陵已是死囚,不几日就要押赴刑场处决了,所以大家也无所顾虑,尽情施刑。”0 Z0 Y% _) S% R' H& N3 A
“那麽你们到底用了哪些刑法,才能不伤及皮肉呢?”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2 l5 t, x+ n/ {" h2 c
“大人为官多年,一定知道,对囚犯私设刑讯是违反律法的,但又是县令所嘱,不得不为之。大人饶恕小人罪过,小人方才敢说。”看来他对我先前的许诺还不放心,又找补一次。- O5 m/ |6 S* O4 C" P* h7 ] r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就大胆的说吧!似你这等坦白直爽,使本县能够得知实情的人,本县不但不会加罪,还要褒奖呢!”在我眼里,白老虎人长得好看,性格也直爽,所以对他有了好感,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M0 l0 |: h0 y) e9 q0 F0 |* d$ C- p
“其实也没什麽特别的,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就是最常用的。还有就是绞刑,把王子陵脱光了,反剪了双臂,脖子上套了绞索,悬在空中,就见他的两只脚像舞蹈般不停地蹬踏,不一会儿,脸儿涨红了,嘴也张开了,舌头也吐出来了,眼球也向外突出来了。既有趣又好看,但时间不能太长,也就几分钟光景,用手摸摸命根,只看马眼有些湿润,立马放下来,否则一旦小便失禁,就救不回来了,麻烦就大了!
- }2 ]3 y. D3 v( S“再有,既是监牢,阴刑是免不了的,轻者如用绣花针扎舌头丶穿乳头丶刺马眼,重者如用铁棍穿刺菊门,用脱了粒的玉米棒子抽插谷道等等。这种刑法施行下来,纵然以後人犯侥幸得到特赦,不被斩杀,也是要绝後的,因为他再也不能生育!”
8 V0 w. L4 w% C9 w! J! R7 v N“耳闻外面传说,牢里还有人组织囚犯卖淫,以赚取钱财,死囚临刑前夜,还要让众衙役轮奸,不知确有其事否?”赵剑麟问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 Q4 U- ]1 c9 [0 S% d; |- ^“哎呀!大人切莫听那小道胡说,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许前任李典狱做得出来。自我上任以来,可是时时处处奉公守法,不敢越过雷池半步。否则我白玉虎的这颗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6 D g U+ B' m5 A/ \出得监狱,回到衙内,赵剑麟问我道:“少爷,你不觉得这个白老虎是在避重就轻,似乎隐瞒着什麽?且把一切罪恶都推在上司及前任李某身上,看来也是个刁钻诡诈的人!”# a; S7 b5 t5 t# P
“我岂不知这白玉虎是在尽力开脱自己,明哲保身。因为遵照上司命令刑讯囚犯,纵使有些过火,也没有什麽大罪。而私淫囚犯,按律当斩,他岂能轻易招认。不过有关监中的黑幕,我们很快就会弄清楚的,因为我们手里还有那个刑房书吏张义的表弟许小静呢!”$ w8 M4 s, V6 J
7 |2 R5 M2 N7 L% t! ~ C" ](八)许小静声泪俱下的控诉揭露$ A3 v8 i# Z1 O
当晚,再次宴请刑房书吏张义,并让他携同表弟许小静一齐前来,为了方面,赵剑麟也以本来面目接待。这个小静正是白天在监里见到的几个年轻小禁子之一,仔细观之,却也眉目清秀丶莲脸生春,只是仪态清寒了些。酒过三旬,相互寒暄了一阵,轮到小静说话了。 r4 S* `! ?* V& e2 h" ?
“承蒙大老爷不弃,请我兄弟二人赴宴,想我一个牢里的小小禁子,卑贱之人,不遭嫌弃,能与大老爷同桌而坐,实乃小人三生有幸。激动之馀,心中肺腑,不吐不快。大老爷啊!小静进入这监中服务,虽则只有一年多的时日,但所见所闻之丑恶黑暗,真是千车万船,装载不尽。若依小人本性,早就弃之不干,一走了之,那怕死了也不愿在这是非旋涡之中沾惹得一身恶臭。可是我这表兄一再劝我,稍安勿燥,静心忍耐,借此机会近水楼台尽力收集狱中各种弊端的证据,有朝一日,遇到清官县令,也好出首揭发,把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u8 Y% ?. _( y* D
“我说小静呀!”张义插言道,“眼前的赵大人,正是清官贤臣,他立志不但要彻底清除你们监狱里的积弊陋习,还要将左右清河县的那只害人的黑手揪出来,以还众多屈死冤魂的清白呢!”
- k. Z) z( q: d咳!什麽清官贤臣?狗屁!也太抬举我了,我压根儿也没有想去根除什麽积弊陋习,也没有想替谁们申冤雪恨的决心。我只是为了满足个人的兴趣爱好,采访和探索一些年青美貌男子遭受欺压凌辱的事实,以刺激一下心灵中隐藏着的欲望而已。可是在公开的场合,这种丑恶的思想确是万万不能暴露的!於是只有愣充大尾巴鹰,装出一付正人君子的模样说道:“对,张义说得对,只有把真相都说出来 ,本县才好依法判他们的罪。将他们绳之於法。”% K/ b, I3 s* @
“兄弟别怕,我们老爷是好人,是清官,他正想为那些被冤杀的好人们昭雪平反呢!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也算帮他一个忙啊!”赵剑麟也在一旁帮忙劝慰,同时心照不宣地偷笑着向我挤了挤眼。
# ~9 A5 m, v/ L) b“既然大人如此信任,小人就将所知道的都说出来。”许小静虽然腼腆,但口才还是很好,把事情说得很清楚:“日间,大人在监中与白老虎谈话,小人等在门外都听到了,大人切莫信那白老虎的花言巧语,纵不是胡说八道,也是避重就轻丶推卸责任。其实这个白老虎最坏不过了,他之所以能在李典狱死後接任,就因为他以前就是李某的得力干将,甚至比李某还要恶毒三分。李某虽狠,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蠢人,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白老虎出的点子。勒索钱财丶私刑囚犯等连他自己都承认了,但决不是像他所说的那麽轻描淡写。就拿孙元易来说,每次受刑都是往死里整啊!直打得皮开肉绽丶骨断筋裂丶伤痕累累丶气息奄奄。可是元易的生命力特强,每次都能从死亡的边缘转危为安,就是打不死啊!对於王子陵则又是一种作法,让他受尽了痛苦,却皮肉无损,弄得他死不了,活着受罪!”, W- J; C* ~4 v# d! X9 q
“他们为何要这样做呢?你知道原因吗?”我插问道。# Q8 u/ C) G3 E6 g% s2 {
“这个可说不好。据白老虎说是上峰命令!可是我们大家的估计是:若不是得了大量的金银贿赂,他们是不敢冒这麽大风险的。而在清河县,有如此大胆量,敢於贿赂官府的,惟有刘宇轩了!但这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许小静喘了一口气後,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件罪行是白老虎绝对不敢承认的,就是组织囚犯卖淫,收取钱财,而干这件事的老鸨儿正是白老虎!”6 t4 v8 N, u: l: [, Q( M5 {
“这麽说,监中的人犯包括孙元易和王子陵都为他们当过牛郎?”赵剑麟问道。8 t( t6 c4 h% C3 B6 K( H
“那到不是,孙元易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动弹不得,连谷道都捅烂了,干不了那事儿,坏事倒变成了好事,保住了最後的清白贞节。王子陵就惨了,他本就是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小帅哥,我记得很清楚,从三月初六日案发,到五月端午伏法,在监中住了整两个月,每夜都少不了男人妇人,有时甚至一夜得对付三两个呢!可为他们赚了不少钱,这也就是为什麽每次受刑都没有破坏他的容貌和身体的缘故吧?”
. w4 r2 I2 i4 w8 }, J7 U2 [“最惨的就是在他临刑的前一夜,陆续来了三十多个男女,整整折腾了一夜。那天正是我当值,就见那间死囚牢房里,一个接着一个,有时两三个一齐进去。耳中就听得男人的喘息声丶吼叫声丶怒駡声丶戏谑声和子陵的淫荡声丶哀求声丶悲泣声丶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把外间关押的囚犯们一个个刺激得骨酥肉麻,都在哪儿手淫自慰呢!”
2 {# G \6 U. Y2 z“这个白老虎真是个该杀该斩的罪人啊!”刑房书吏张义愤怒地吼道。4 H# _$ \& @0 o8 O7 D/ ?! j
赵剑麟用眼睛瞪了我一眼!是的,假若许小静确是实话实说,那麽白老虎的确是该杀!可是白天他却用热情和直爽的假像欺瞒了我,使我亲口许诺过赦免他的罪行。我明白了,许小静先前的一席话,正是在有意识地驳斥我白天在监牢中的承诺!而赵剑麟瞪我的这一眼,正是在讽刺我:“看你怎麽收场?县令大人是言而无信?还是坚持错误?” i6 {3 {2 Z) ~3 L. {
“听说监牢之中,就数你与子陵最为相好,你给我们说说他的事好吗?”知我者,赵剑麟也。还是他了解,我如今正是脸儿羞红丶心存矛盾丶身处尴尬之中。赶紧把话题从白老虎引到了王子陵身上。
3 O, z6 q7 w( e* N v5 k2 }7 u“对不起,刚才我让白老虎给气糊涂了,要不是剑麟提及,几乎忘却了一桩大事!”$ N! T# r4 ~ H0 O: V6 c
“这里有几件王子陵的遗物,请大人看看。”许小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缕金描花木漆盒,打开来,从中拿出一个年久已经发黄的白纸包,里面包裹着一缕黑黑的长发,“王子陵兄弟都是清河县有名的俊男,最让人称道的就是他们都有着一头又浓又黑又密又长的青丝秀发,这一缕就是王子峰的,是在临刑前夜剪下来付与子陵作为留念的。”赵剑麟用手捋了捋,柔软光滑,我估计足有三尺长短。小静又拿出一个纸张较为鲜亮的纸包,“这是王子陵的一缕青丝,也是在临刑前剪下来,交给我保存的。”比较一下,子陵的这一撮和他兄长的一样长丶一般黑,发径更粗壮一些。啊!这就是美男身上的毛发,可如今美男何在?在座诸人无不异口同声发出阵阵哀叹!4 _ Q5 d0 G* N! v; Y; E+ X* l
小静又从漆盒中拿出一把牛角梳子,说道:“这把梳子,是子陵他奶奶传给他父亲的,王子陵自父母双亡,卖身到李家入赘为婿,这是他接受的王家惟一遗产,临刑前又把它传给了我,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却也算一件珍贵的传家宝。在监中,子陵每日都要用它梳拢着自家的秀发,每当此时都是含悲忍泪,痛哭忧伤不止!”
/ `/ ]- V9 S0 h6 v, O; {最後小静从漆盒中取出一方沾着斑斑血迹的白绸丝绢,平铺在桌上,说道:“就在今年的五月初,县衙关於处决王子陵的消息传到狱中,我当即悄悄地告知给子陵。他向我讨要纸笔墨砚一用,想这监狱之中那来的文房四宝。无奈他拿出了这方丝绢,咬破了中指,以绢为纸丶以指当笔丶以血做墨,写了这份血书,并同漆盒内的物品一并交付与我,并嘱咐道:‘如若遇到清官,就将此物呈上,请他为我兄弟报仇雪冤。如若世间再无清官出现,就将此盒存於你处,作为我两相识一场的永久纪念吧!’好了,现在我总算找到大人了,就遵照子陵的遗愿,将此漆盒及血书交付与大人,望大老爷为民作主,排除万难,替他兄弟伸冤雪恨!也不辜负朋友对我的一片托付之情!”. O& V( j0 h; \% w) a( [
我们几人都伸脖向那丝绢望去,王子陵留下的血书却是清清楚楚丶明明白白地历历在目,八个歪斜扭曲的血红大字“兄冤弟屈丶为我昭雪”!此情此景,在座诸人,无不动容。小静失声痛哭,赵剑麟落泪悲泣,张义咬牙切齿,我也是激动万分。看来为子陵兄弟伸冤昭雪之事,我是责无旁贷的了,作为一县之父母官,当官不为民作主,岂不枉为堂堂七尺男儿了吗!突然我的豪情大发,自觉得一瞬间高大了许多,真的以清官自居起来。
, ?: x* e3 b5 ^$ |/ X9 l2 u7 T但是,我终究是个混迹官场多年的官吏,明了所有这些都还不能证实子陵兄弟无罪,更不能说明刘宇轩就是制造冤案的真正罪魁祸首。何况张义和小静言语的真实性又有几成呢?该不会他们也是在蓄意害人呢?於是就带着几分挑衅地问道:“据说监中,就你和子陵最为亲密,从他临终的托付来看,对你也是极其信任的。但是,你是狱卒,他是死囚,非亲非故,他又无银钱孝敬於你,你们之间的友情又是怎样建立起来的呢?这不是令人费解吗?”
/ w$ n2 S- t- w, K& Y“大人差矣!若以金钱建立友谊,岂不失去了人格,也就与白老虎之流同为一丘之貉了!我兄妹虽一生清贫,两袖清风,却有着一腔正气,决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更不会与邪恶势力同流合污。大人就放心吧!我们所说,句句是实,决无谎言。”张义看出了我的顾虑,立即发言表明心迹。
% u1 z+ q9 H5 `“至於我和子陵的友情,说来也是缘分。”小静到是很平静地接着说道,“子陵被捕後,老爷升堂问案,子陵为申诉自己的清白,表明他仍是处男之身,并要求验身。我两都清楚地看到子陵的会阴鼓鼓的,显然还是处男,还吃惊地互望了一眼,怎麽一个大名鼎鼎的淫贼,居然还会是个处男呢?那仵作到颇有职业道德,如实地回禀道:‘启禀老爷,犯人乃处男之身无误!’县令听後‘哈哈’大笑,我们还以为案情大白,要将子陵无罪释放了呢。岂料县太爷脸色一变,竟命令衙役对他施以毒刑,破坏了他的名节。更奇的是,当晚这个仵作就在家中暴病身亡!就是从这时开始,我对子陵的案件产生了怀疑,并对因给他验身而遭至失贞的结果深感内疚。因此促使我在狱中对他格外体贴和照顾,久而久之,就建立了不错的友情,他也才能将其身世及冤情全部告知与我,大人难道还有什麽疑惑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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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i) S7 F- c2 S! j3 _ “两位不要见怪,也不要多疑,我家老爷也是为了把证据搞得更加真实可靠,才有此问,并非不信任你兄弟。否则也不会邀约二位来後衙私自相会了!”还是剑麟聪明伶俐,随时帮我摆脱尴尬的局面。
3 _/ R* i/ X* ^送走了小静兄弟,回到卧室,关好门窗,拉好窗幔,我和赵剑麟对面席坐,相视而笑。自我们开始探访这个案件以来,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赵剑麟日夜不离我的左右,连夜晚也是同居於一室内。一天的工作疲劳之後,也该放松一下了。於是我两像往常一样,做起了喜爱的游戏,就把这几天采访的事实当做了游戏的情节。赵剑麟先装扮成孙元易的样子,被我“严刑拷打”後,绑跪在地上,一刀“砍了脑袋”,又“乱刃分尸”。随後又打扮成王子陵模样,让我“强奸”,然後四肢张开,将身体贴在墙上,任凭我对他施以“凌迟碎剐”。兴犹未尽,最後又让他当了一把白老虎,经审讯确认有罪後,拉到一旁“斩首示众”。一个晚上赵剑麟饰演了三个角色,“死”了三次,这才上床睡觉。
* ?8 W3 `1 Y0 Z4 T" C; q6 [9 y; F正要迷糊睡去,赵剑麟突然坐起,侧耳静听,低声说道:“不好!房上有人,有刺客!”说着,披上衣服下了床,从墙上摘下宝剑,“大雁哥,你躺着别动,我出去看看。”飞身出了房门在外面的时候,过去他叫我“少爷”,现在叫我“老爷”,但在私下,他都是亲密地称我作“大雁哥”我也赶紧坐起身来,警惕着四周,竖起耳朵静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觉得房顶上有人走动的破风声。隔了一会儿,才又听得外面有县衙值夜士兵的奔跑和吆喝声。约莫一顿饭的时光,赵剑麟回到屋里,“看到房上有两个黑衣人,被我撵跑了。士兵们把这县衙里外又仔细搜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麽情况。放心睡觉吧!” O+ X2 ]+ i3 } Q# H' u, u, s
赵剑麟重新上床,依偎在我的怀里,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我问道:“大雁哥,你真的下定决心,要替王家兄弟报仇雪恨吗?真的要把刘宇轩之流逮捕归案丶绳之於法吗?”
/ R2 }+ B- X- ?2 Z# t" s8 `“小麟,你不觉得我们已经深深地卷入到此案之中,已到了欲罢不能,覆水难收的地步了吗?”也许是刚才刺客的出现刺激了我,我还没有什麽动作,你们到先下手了!“这王子陵的冤情到底和刘宇轩有多大关系,现在尚难断定?但我们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可以肯定这个刘宇轩确实是个人人痛恨的恶霸土匪。我作为一县之主,老百姓的父母官,于公於私,都不应该放过他吧!”2 d) X# ]9 R' L3 ^" j1 A
“县大老爷的决心,我不敢有异议。但现在敌人似乎也已察觉到我们的意图,今後的凶险也是多多的。大雁哥,你要时刻把我带在身旁,保护着你。纵使我力所不及,我俩死也要死在一起!”
* }& C. S# h+ ^3 \我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心中感到一阵由衷的欣慰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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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刽子手坦荡直爽的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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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4 s2 N0 p7 }# I b- v次日,我和赵剑麟登门造访了刽子手郝大壮,去见这种人,赵剑麟当然是易容为虬髯护卫了。和郝大壮的谈话,当数所有采访中最为坦荡直爽的一个,因为敢於担当刽子手这行职业的人,多为性格粗犷丶凶悍丶胆大丶暴烈之徒,没有那麽多的弯弯绕。再说旁人杀人是犯罪,对其罪行自然是千方百计地隐匿和狡辩,而刽子手杀人是执法,可以大张其鼓地吹擂和夸大自己的行为。0 `7 B/ p. S6 m" `: l3 \
郝大壮,四十来岁年纪,身强力壮,也很健谈。双方初次见面,几句寒暄,我就听出他的一嘴苏北口音,细问之下,原来他也是常州府人氏,我两还是同乡呢!关系又亲了一层,说起话来就更无拘束:
6 |1 [1 l" v% \: m: J5 N“我是去春才由常州迁到这清河来的,大人为官多年,定也知晓,我朝刽子手的职位分为四级,主刀的叫姥姥,左右两名助手分别叫大姨和小姨,下面便是外甥了,也就是学徒的。常州是江南的大府,清河是直隶的小县,差着几级呢。我是常州府的姥姥,到这清河县来才当了一名大姨,岂不是吃了亏吗?我是自愿的呢!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刽子手这行,干的是杀人的买卖,每年都要砍上几颗脑袋,有该杀的恶人,也有冤死的好人,明了事理的知道我们是奉旨杀人,为民除害,纵有差错,罪不在我。可不明事理的却把仇恨都记到了刽子手头上,年深月久,积累的仇恨越多,就该拉巴巴挪挪窝了,否则你这条小命也就难保了,不知道什麽时候被人暗地里费了。所以我宁愿降级也要适时换个地方,到清河县讨口饭吃。清河县有李保官坐在姥姥的位置上,他是老人,我是新人,不能喧宾夺主,当然只有屈居其下当了一名大姨。
5 f; i0 o$ ]4 T8 H“李保官在清河当刽子手已有三十多年光景,照理说早该挪挪窝了,我也曾劝解过他,并说如果愿意可举荐他到常州去。可这老儿故土难离,犹疑不决。这不,去年不是叫人给害了,连老婆都搭上了呢!其实,说起来李保官也是死得冤枉,因为那日行刑,主刀的刽子手原本是我,而不是他。”" F5 b8 n8 R4 Y; P s
“为什麽那次行刑,改由大姨主刀,姥姥反当了助手呢?”赵剑麟插问道。
3 _6 W; I; D3 G; m“是呀,老郝兄,你把那日的情况细细说来与我听听。”我说。
9 v6 i4 Z7 W( y* y' B/ w“哦!是这麽回事。你别瞧不起刽子手这行杀人的职业,也是一门高深的技术呢!当今这行当,分南北两大流派,清河县的这些刽子手都是李保官的徒弟,属於北派的风范,而我生长在南方,学的是南派的技艺。北派粗犷豪强,杀起人来大刀阔斧,最能震撼人心;南派则细腻精致,一刀一刃如行云流水,最有欣赏价值。南北两派各有顶尖高手,有时也互相交流丶切磋技艺,有时又互不服气丶彼此拆台。我到清河之後,自以为初来乍到,无有根基,故屈居於李保官之後。但他也时刻警惕着,怕我抢了他的地位。这次行刑,就是以南北交流为名,实是想看看我有多大能耐?因此主动把主刀让给了我。大人有所不知,刑场杀人,最难的就是凌迟刑了,特别是行刑时哭叫喊闹丶挣扎颤动都比日常用刑强烈,剐割起来难度也加大了许多。所以李保官就想用孙元易的俊美胴体来杀杀我的锐气。; w: s" v$ g; v. q M: g( u
“那一天,我们刚把驮着孙元易的木驴推到刑场,忽然从房上跃下四丶五名黑巾蒙面的匪徒,大声吆喝着杀将过来,我心里也是一阵紧张,心想这回完了,我在清河县第一次行刑杀人,就碰上了劫持法场,我命休矣!
2 I/ b- i1 ~- P) l; b- H“要说劫持法场,就应该冲着主刀的来,只有把主刀的杀了,才能解救得囚犯。可是这帮匪徒竟弃主刀的刽子手与囚犯于不顾,直奔他夫妻二人,手起刀落,把李保官的脑袋像砍瓜似的骨碌碌砍了下来,又拦腰一刀,把他兄弟李节级像切菜一般断为两截,连肚肠内脏都撒落了一地。匪徒们杀了他兄弟,就一声呼啸,纷纷夺路逃之夭夭了。这正说明匪徒不是来劫刑场的,而是专门来刺杀他兄弟二人的,这不是报仇雪恨的行为又是什麽呢?
: Q! Z4 f, {8 U; J“县太爷也给吓得屁滚尿流,慌忙下令,立即将孙元易处死。在那种紧张的情况下,谁还有情绪来慢条斯里地享受剐割囚犯的乐趣,於是就叫了几个外甥,把孙元易拖到刑台上,一刀砍了脑袋,再乱刃分了尸,结束了行刑。”, R+ B" n9 B, \9 P: Z3 V/ V5 r
“什麽人这样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国家明正典刑的法场上行凶杀人呢?”我也为这些匪徒明目张胆的行为而恼怒,於是问道。2 ~/ N: I$ q6 L" l9 Z5 P
“据我的经验,这种复仇行为,若是个别苦主的私自所为,必是采用偷鸡摸狗似的暗杀,敢於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有众多兵士护卫之下的刑场上行凶杀人,必是本地颇有势力的匪盗或豪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一方面刺杀了仇人,另一方面也给官府一个示威,显示自己力量的强大,以此要胁官府。当然这官匪之间的猫腻,就不是小人这等初来乍到的人所能知晓的了!
8 z; \; h3 b3 i“这也是老天爷有眼,李保官遇刺身亡,使我自然而然丶顺理成章地坐上了姥姥的位置。可惜的是,这一次我失去了在清河县表演高超杀人技艺的机会,更遗憾的是,在我以往的行刑记录中,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孙元易这麽俊美的男子,没有能在他那光滑柔顺的肌肤上割上几刀,过过瘾呢!5 E: k7 ?3 y+ ^! L. X
“但是,吉人自有天相,不到一年的时间,上司又判决下来一个凌迟的男犯王子陵,比先前那个孙元易更年青丶更英俊。县衙和府衙都下了命令,对他要加强行刑力度,这一回我可要大大地施展一下我的杀人技术了!说实在的,自我从事刽子手职业二十多年来,也剐过十来个死囚,但像王子陵这样才十八岁的妙龄青年,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呢!心情之激动难以言表。所以,事前我们刽子手和刁师爷一起商量,拟订了一套既对死囚极其残酷又使观众极具观赏价值的行刑方案,并做了充分准备。
. J, }" ?7 y. J4 a* s# A“行刑那日,卯点时分,我带着一行刽子手到监中提取人犯,典狱白玉虎刚将赤条条的王子陵从监中带出,去了镣铐,交付与我。这犯人过去大家也曾见过,乃是一名青春靓丽的青年,今日再见,大吃一惊!因为今日之他却是面色阴暗丶精神不振丶四肢无力丶摇摇欲坠。长期的监禁,又到了生死关头,连吓带怕,出现这种情况皆属正常。但我看到他的两条大腿呈罗圈状张开着,把男人的神秘私处尽显毕露,却又似神情麻木,毫无羞耻之态,我已经明白了三分,定是昨天夜里不知有多少个人奸污了他。我把眼光朝他跨下溜去,果然菊花红肿着,裂开了一道大大的缝隙,露出里面充血的嫩肉。私淫死囚虽然是违法的,但死囚临刑前夜被衙役或狱卒们轮奸,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何况典狱白老虎利用囚徒卖淫,赚取钱财的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看来今天他在王子陵身上又赚了不少银子。我和白玉刚经常在一起打情骂俏也是习惯了的,於是决定和他开个玩笑,故作怒气地对他说道:‘白典狱,你好大胆!竟敢放纵他人奸淫死囚,你就不怕我告发你,要了你的小命!’说着以手带刀劈向他的脖子,却顺手摸了一下他那俊俏的脸蛋。
* U4 ~8 i5 F% o' B+ S“白老虎也装出一付害怕的可怜相,哀求道:‘大哥,你行行好,就饶恕小弟这一回吧,让小弟也赚几个外快用用。’说着向我做了一个鬼脸,‘以後小弟定当涌泉相报,兄弟们看中了监里的哪一个,我都免费招待!’
, t L0 [" d! x% D+ n* T( z( f" H1 j我谁也看不上,就看中你了!怎麽样,陪我睡一夜如何?’
" W9 c6 j# ?( P" t( r; ]/ ]; ?) \‘好你个郝大壮,胆敢吃起我的豆腐来了!看我不找人废了你。’/ v. U1 Y" |: g
‘哈,哈,还不知是谁废了谁呢?我看你还是悠着点,就你干的那些丑事,这颗脑袋,迟早也得叫我亲手砍了下来呢!’
* C, P+ R" P. u1 s5 f# J4 o- w* g“哎哟!我怎麽在大老爷面前说这些呢?大人恕罪,我们这些无文化的粗鲁小人,开玩笑逗乐惯了,到叫大人见笑了。”是啊,像这种丑陋的言语,淫糜的事情,也只有郝大壮这类人物才能说得出口,不过也好,从中到真可以了解到一些鲜为人知的隐秘呢!
4 }, w# @& I4 ^ d* Q“你就随便说吧,我们老爷还就爱听这些事情呢!”好个赵剑麟,把我心中的秘密也给暴露出来了!; N" E6 U$ n4 f8 r$ y* s/ |7 Z
“那我就随便说了。”听了赵剑麟的言语,郝大壮就更加无拘束地信口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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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郝大壮描述着刑场的残酷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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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b3 z3 m+ y9 H! z |郝大壮继续说道:“胡大老爷命令我们,刑前对王子陵要进行充分的公开凌辱,以便在心理上给予死囚以沉重打击,又为观众提供最为悦目的欣赏。数日前早在监门外搭了一座戏台,立了一挂门字型的刑架。 当日清晨,我们将人犯王子陵从监中提了出来,赤膊反剪,拖上戏台,悬吊于刑架之上。刁师爷也不知从哪里纠集了十数个老妓女乃至无赖花子,准备对他进行凌辱丶施暴。此等人选俱都是些人老珠黄丶面容丑陋者。刁师爷说了:‘凌辱方式任便,但不得弄残了丶弄伤了丶更不能弄死了!’由於王犯子陵生得容颜俊美丶身材高挑丶肌肤白嫩,因此刑前任何人不得将其身形有所伤害,要保持其体肤发孔各部分的完整,以便行刑时人犯仍具有最完美的体态。请来的此类丑陋人物,若在平时是根本不可能闻到男人味的,就是那些下三烂的窑子里,倒贴价钱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跟你的货色。今天好了,放着一个大美男在面前,任其玩弄,还不发了疯似地一哄而上,在子陵身上摸的丶揉的丶吻的丶操的,十八般武艺全施展开了,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可这子陵,却也奇怪,居然不哭不叫丶不挣不扎,只是紧闭双眼丶深锁眉头,毫无表情像个死尸一般,任他们玩弄。本来那些兴高采烈,打算欣赏子陵淫荡表演的观众,此时也没了兴趣。有人说他可能已经死了,有人说像他这种淫贼,此等做法太小儿科了,根本激不起他的淫性。看看没有什麽起色,也就纷纷离去了。
1 ~: h, I6 W. ^4 z9 y“跟着就该游街示众了,那旁推过木驴,这挂木驴正是孙元易骑过的那挂,只是将驴鞍上的木杵换了根更为憨大的。众人驱散了那些丑陋花子和老妓女,将子陵从刑架上解下,重新上了死囚的捆绑,插了亡命招子,抬到木驴背上,将那木杵对准他的谷道,死命向下压去。子陵这才发出了自提出监後的第一声惨烈地嚎叫,试想,已被众人玩弄得红肿溃烂的谷道,又被粗大的木杵插入,其剧烈的刺痛是任何人也经受不起的。经过长时间的折磨,此时的死囚已是心力交瘁,精神萎靡,身体瘫软,在驴鞍上根本就坐立不住,不加扶持就摇摇晃晃,欲坠落跌下。李保官死後,剩下的几个小姨丶外甥们都是些小屁豆子,没有丝毫经验,纷纷把眼望着我,似乎在问:‘怎麽办?’看,我又可以卖弄一番了!我让白老虎到监中找来一块长木板,用扒钉钉在木驴上,再把死囚的身子扶直了,在木版上下捆了几道固定住,这不就成了。再给他喂食了一碗参汤,里面掺上些春药,不但可以在游街当中为犯人提神壮体,且因淫药的催情作用,必当做出各种淫姿浪态,道出许多淫声荡语,以供观众诸君嗤笑,加大观赏力度。
; Q# A5 s* d5 V9 }: X“这才吹响了唢呐,敲起了破鼓,开始游街示众,按东南西北方向游遍四门。游了不到半顿饭功夫,子陵的精神逐渐亢奋,原来灰白的面容出现了朵朵红晕,眼也睁圆了,小嘴一张一合地喘息着粗气,发出低声地呻吟,我知道是那碗掺杂淫药的参汤在他身上发生了作用。可惜整个游街过程中也就只此而已,并没有我们预想的淫荡场面出现,实在有些大刹风景。後来我才想通了,经过六丶七个时辰的淫辱,王子陵早已筋疲力尽,性神经都已麻痹了,不论何种摧残和刺激都不能激励他性欲的复苏。这时我才感到悔之晚矣,刑前不该让人肆意地淫虐他,以至酿成了如今的後果。这叫做吃一堑丶长一智,花功夫丶买教训,大人今後若是再有这种差事交给我,有了这次的经验教训,我一定干得保险大人看得舒服丶满意。哈,哈!
3 [7 V8 l2 @8 F' Y) w8 f“游完了四门,把死囚押到了刑场。由於子陵本是清河县有名的美男子,更因为兄弟两人都是剐犯,名声在外,所以观刑的人群众多,把那刑场挤得水泄不通,看见死囚押到,激起了阵阵骚动,欢笑丶吵闹丶怒吼丶哀叹之声此起彼伏。刑场上早已搭好刑台,并立了一挂四尺来宽丶丈多高的门字刑架。大家七手八脚将死囚从木驴上卸下,拖到刑台之上,去了绑绳。四个外甥,一人拽住一肢手脚,把他张开了,贴在刑架前。我拿了四棵七寸长钉,从手腕处把他的双臂钉在刑架的横梁上,又从脚踝处把他的大腿钉在两旁的立柱上。别看子陵是个青年,到很是能够忍痛坚持的,铁钉穿体的激烈疼痛也只做了几个紧锁眉头丶呲牙咧嘴的怪相就挺过去了。然後将他那一头长长的漂亮青丝秀发分成两绺,打一个疙瘩,拴在刑架的横梁上。
$ z& y* p8 ]" E( K2 h, D“这一切做完後,看看天色,离正午还有一些时间,我琢磨着给他加一点零碎,让观众逗一逗乐子,就命几个外甥去拔他的阴毛和腋毛。王子陵年少,虽然肌肉已经很发达,但毕竟尚未发育完全,阴毛柔软稀少,腋毛更是没有几根,不消两袋烟功夫,就变成一片光板子了。随後大家就在一旁稍事休息,静等着凌迟碎剐行刑的开始。凌迟刑法,俗称千刀万剐,实际上此次行刑,我们计画乃360刀而已,准备分五次完成。每次间隙时间停顿片刻,可用盐水清洗伤口,并喂食参汤数口。以增加人犯痛苦,补充死囚体能,延缓死亡过程。% D, o' E1 h) \% p( y0 r. U# R
“看看日头升到中天,立竿无影时,那旁追魂炮响起,这边阴阳生高叫:‘午时三刻已到,行刑开始!’我把那盛放行刑刀具的皮囊斜挎在肩上,大踏步地向死囚走去,因为我是第一次在北人面前表演南派的精湛技艺,又是第一次剐割如此美貌白嫩的花季青年,心内也有几分激动和兴奋,可是当我拿刀的手刚要触及他那雪白细嫩的肌肤时,突然子陵睁开了双眼,一波凄楚又悲凉的目光朝我瞟来,顿时我的神经一震,全身血液似乎凝固了,拿刀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脑门上浸出了一头冷汗。我干这行二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紧张和不安的局面,我知道这一刀是割不下去了,於是退後了几步,倒了一碗烧酒,‘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下去,热血才又沸腾了起来,鼓足勇气,咬紧牙关,走向前去,将那把薄薄的尖刀,朝他白嫩的皮肤上划去,一片鲜红荡漾开来!
! R. i( b; b% L% b% G( P6 n“ 开始的一次,我们称为首十刀:挖去左右乳头二刀,後四刀切去两肩,两刀割掉睾丸,第九刀镟出阴茎,第十刀割舌。这十刀割的都是精细的部位,技巧要求很高,又都是男人身体上最为敏感的器官,也是死囚最为痛苦的时候。此时的王子陵再也不能保持先前那种沉静无声,面无表情的姿态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使他奋力地扭动和挣扎,口中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嚎和悲伤的哀鸣。
" _% s, _: |0 f3 ?' h8 D+ U5 K“第二次是前一百五十刀:采用薄片小刀,切割人犯表面皮肤,这一过程是刽子手卖弄技术的最佳时期,也是观刑群众对行刑者鼓掌叫好最多的时候。即把死囚的皮肤切成半寸见方薄片,刽子手本身要做到姿态优美丶动作敏捷。切下来的肉片则要大小均匀丶薄片透明。此时只见王子陵身上的脆嫩肌肉像雪花般飞飞扬扬丶一片片飘落地上,鲜血从体内渗出,流淌丶滴落。不一会儿,地面上就集聚起一堆犹如打湿了的红色花瓣,粘粘连连丶零零碎碎的肉片。观众也看得痴迷了,欢呼叫好之声不绝於耳。此刑一过,人犯体无完肤矣,但却没有破坏身体的健美体态。* c- v) r' [7 I
“第三次是中一百五十刀:采用尖头细刀,挖掘人犯内部肌肉,以直径半寸圆孔为佳。一刀下去,犯人一声哀号,观众一起惊叫,锣鼓一阵乱敲。刑台上下,官丶民丶兵丶犯互相呼应,形成了一派最为热闹的行刑场面。此刑完後,人犯几乎已只剩下骨架了,但其面部容颜没有受到丝毫损害,仍俊美凄楚。+ e: i6 G7 ^9 j+ B9 q
第四次是後四十刀:开膛剖腹,掏出五脏内腑,并寸磔之。这是最为残酷和血腥的场面了,当你把那胸腹剖开之後,肚囊里的肝肠腑脏丶鲜血脂肪丶粪便屎尿全都流了出来,粘粘糊糊丶肮脏污浊丶腥臭熏天。此情此景正是衡量一个刽子手技术等级和精神状态熟优熟劣的时候,一些没有经验的或低级的刽子手遇到这个场面,就会头昏脑涨丶呼吸不畅丶手脚发软,此时就得换上替补的,继续行刑,那麽他的饭碗也就砸了。同时也在考验着观刑者的胆量和意志,许多胆怯的观众,就是在这个时候低头遮目退出了刑场,甚至还有昏厥不醒的呢!。
o, Z1 I1 S( e5 f) A# }“最後一次叫尾十刀:断去手脚四刀,砍掉肢体四刀,最後两刀掏心丶斩首。这最後的几刀定要迅速麻利,一个优秀的刽子手必须保证剐到最後一刀,死囚仍的活着的,否则必当受到上司的申斥和同行的耻笑。我已有了二十来年的杀人经验,做到这一点是绝对有把握的。当我把他的心脏掏出来後,放在手掌心上一看,果然还在‘朴朴’地跳动着呢!赶紧拿去给县太爷验看。回转身来,照着他的脖颈一刀挥去,结束了他的生命。只见遍地碎尸烂肉丶骨骼肚肠丶血污内脏,惟有那颗英俊年少的首级仍旧高高地悬挂在刑架的横梁上。
% ^# d1 x& O! _3 j- Z“整个行刑过程,痛得犯人惨呼哀号丶凄厉喊叫,看得观众惊心动魄丶欢呼雀跃,是我一生经历过的最难以忘怀的刑场杀囚之范例了。* Q) y1 K: r* C/ O) }
“不瞒大人说,我郝大壮一辈子杀人无数,可是杀这种青春妙龄的美貌男子却是破天荒第一次,也是感触甚多。记得我第一次剐割的土匪,是个粗壮野蛮的黑汉,容貌丑陋得看着都让人恶心,那一身横肉又粗又黑,整个行刑过程就和杀猪宰羊一般,没有一丝兴趣。第二次凌迟的那个谋杀亲夫的淫妇,到是有几分颜色,可是过於丰满肥胖,割下来的皮肉如同肉铺子里卖的猪油,脬脬囔囔。惟有这个王子陵,脸蛋儿标致漂亮,全身肌肤也是那麽白嫩细腻,吹弹得破,就像是大街之上卖的凉粉一样。哎!就连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刽子手,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哈,哈------”
: f; O$ v% ^+ }/ Z/ p# l“老郝头,别扯远了,快接着说刑场上的事。”' [4 Z- q, q, ^
“没了,杀完了!最後那颗漂亮的人头挂在刑架上示众,剐割後的碎尸残骨,自有专人收拾,弃之于深山溪谷,任凭鸟兽虫罴蚕食,我们刽子手就不去管他了。记得那天正是五月端午节,天气十分炎热,那颗首级示众没几日就腐烂发臭,最後也不知叫谁人弄走了。”2 T9 T4 p( n% q' `' ^0 \% b
4 i9 f! g' f; `(十一)悦来客栈的历险经过3 [3 |9 i3 T" B# v0 [7 Z
1 @3 e5 l+ v$ N十日後,县衙内有关王子陵案件的知情人基本访问完毕,於是我和赵剑麟就把采访的重点移向外界社会,当然是微服私访了。赵剑麟担心我的安全,我却不以为然,因为自我来到清河做官後,还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化装成一个游方商旅,是绝对露不了馅的。3 d0 A+ W5 \; o: @) A, {
又走访了十馀日,也没有得到什麽特别新奇的结果。李保官家的左邻右舍,龟甲胡同一带的居民,一致称赞孙元易是个被冤死的侠义之士,而对王子陵则褒贬不一,总的说来,都认为他先前也是个温良贤淑丶恭俭谦让的青年,後来变成了个淫糜浪荡的淫魔,最後竟勾结土匪谋害了媳妇全家。人们为他少父无母的身世而可怜,为他遭受凶恶媳妇全家的虐待而不平,为他入赘一个虎狼窝而惋惜,为他与众多男女的不清不白而唾駡,也为他的谋杀媳妇而愤怒。但是,对於刘宇轩,虽然人们有所忌惮,不敢直言,语里话间却是异口同声咒駡他是个恶霸土匪丶地痞淫贼丶混世魔头,恨不得食其肉丶寝其皮方能消恨的坏蛋!
5 @) M5 k: e7 ?2 n/ U& n7 U事实已经昭然若揭,刘宇轩是个万恶的罪魁祸首,要为冤死者鸣冤平反,要为人民大众除害,就得将他绳之於法。为此必当首先取得他为非作歹的证据,目前王子陵等人的冤案正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可是至今我们得到的资讯都是他人的推测和判断而已,看来真相惟有他本人才能破解,因此现在是到了该和他正面接触的时候了。! b' S. L$ o) M1 `0 j! }
一日夜间,我和赵剑麟商量,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从刘贼本人那儿才能找到真凭实据,我想去会会他!”9 Q Q$ Q# V2 D8 p; S; `
“啊!你疯了。”赵剑麟吃惊地说道,“他可是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恶魔,难道你不害怕吗?他在这清河盘踞多年,有钱有势,耳目众多。最近县衙又出现了刺客,都说明他早已了解到我们的意图,你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吗?”" W+ @3 n" ]# u+ \5 F0 f& p; m
“你只说对了一半,他正千方百计地打听我这个新任县令的底细,那是肯定的。但他目前的用意并不是要杀我,而是想勾结我,与他同流合污。我们何不将计就计,施展个美男计,凭你大雁哥的一表人才,加上他固有的淫荡本性又好龙阳,定可将他‘勾搭’到手。官匪一但‘勾结’,他能不将真情吐露出来吗?”
3 [# O" e- k0 G“我到不是怕他杀了你,凭我赵剑麟的本事,一个刘宇轩还不在话下。我怕的是偷鸡不着蚀把米,那个贼人有十分的容貌,就怕几个回合下来,大雁哥就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做了俘虏!嘻嘻。”
* [+ j5 \; S+ n1 `“小鬼头胡说八道,你大雁哥是那种人吗?”9 ?6 Y4 n, a9 r+ A- y
“那麽我们怎样才能见到刘宇轩呢?把他请到县衙,设宴请他?” j" r6 I# }/ _, h O' n
“不行,现在还不到暴露我们身份的时候,只能微服私访。你记得六年前你我路过清河时留宿的那家悦来客栈吗?那个老板好事,又和王家以前有些交往,给他银子,让他引见,岂不大功告成!”. k5 S% g. \* Z- n. |/ `* u
计议已定,次日,我俩化妆易容成了两个客商模样,往那日住宿过的悦来客栈而来。进得店堂,只见客栈已然翻修一新,比从前气派多了。就向小二说道:“欲见你家老板,请求通报一声。”
! c1 k, K0 `1 ~2 Q) s* r% I) G: W; Y
1 k& i, d/ H/ _) R C! ^, U0 ^“你们是亲戚?还是故交?”那人问道。; ]9 y5 R2 l. a& S" o
“非亲非故,只不过若干年前,路过清河,曾在此店住过一宿,一面之交而已。”9 i: F- K: c$ F( o& a5 m
“哈,哈。一面之交,也烦客官前来探视,也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好吧,既是孙老板的故交,也就是我的朋友,请进,请进。”这男子话中有音,为了探得个究竟,我们也不客气,就随他进了客厅。分宾主坐下,那人使个眼色,小二点头会意,即刻沏上茶来:“请用茶。”那男子客气着。% \) Y( M2 `9 L
我端起茶碗,用嘴吹了一下茶叶沫子,一股清香扑入鼻中,馋虫引得不知不觉喝了数口,口中赞道:“好茶,香茶!” 言未终了,只觉得头昏脑涨丶眼前发黑丶天地旋转丶支撑不住,扑倒在茶几之上。朦胧中似乎瞥见赵剑麟拔剑跃起,未及站稳,也一交跌倒在地。3 F4 H9 I' t9 \9 g/ E0 b' k: A
剑麟心中诧异,已知中了圈套。说声:“不好!”才要转身,哪知道脚下早踏住了锁簧,等翻了木板,剑麟不及腾挪,身体直落了下去。8 ?9 G- e1 e0 t# N+ `$ W
剑麟误中机关,地上铁板翻转,他整个人掉落进陷阱中去。他急运轻功欲翻起,却不想那陷阱中竟然有一股吸力,使他不由自主下坠去。" ^: O4 n8 u& Y7 c) e
人在空中,只见四下漆黑一片,少侠只觉浑身被绳索缠绕,竟然丝毫不能动弹。
/ ~ P3 J( e, n0 k! I& [" q+ [又听见一阵锣声乱响,外面众人嚷道:“抓住了!抓住了!”
( z- D. s$ U- m( P! S几个庄丁举着灯笼火把冲进密室里来,原来铁板之下,另有一间屋子,半空中悬着一个软金丝兜子,四面皆是活套。剑麟掉在里面往下一沉,四面的网套儿往下一拢,有一根大铁线绳总结扣住,再也不能挣扎。3 ~2 U2 t5 R2 m/ U; D
剑麟深吸一口气,反肘欲拔剑突围,被一个庄丁看破,忙喝道:“将他手中宝剑摘了!”
' B! `+ A2 i+ T' S就有人上来从网眼中夺他手中武器,剑麟还待挣扎,其馀几个庄丁立刻挥舞着棍棒朝他身上打来。这罗网甚是古怪,柔韧异常,少侠被罗网所困,根本无法闪躲,几棍重重落在他身上。一疏神,那夺剑的庄丁居然手法极其巧妙,刹那间宝剑也被掣了出去。; e8 a$ }# D- _9 m& A1 I/ h
“这家伙还不老实,须得好好的教训,杀杀他的威风!”一个庄丁一边抽打赵剑麟一边怪叫道。
+ A3 \3 X* P3 @& s+ x一时间棍棒如雨点般向剑麟身上招呼,打的缠着剑麟的绳网在空中如同陀螺般旋转,剑麟无法躲闪,只得运功拼力忍受。剑麟武功了得,等闲人等拿铁棍砸他也是寻常看待,却不料这些家丁的武功都是一流高手境界,功力十足加之招数精奇,加以剑麟身陷罗网之中,无法躲闪。猛的一棍正捅在他的丹田练门处,剑麟神功初成,此处练门还难以看护周全,此时被人打中,只觉真气涣散,听得剑麟一声闷哼,眼前一黑,眼见得人影都模糊了起来。
4 w( B. s& ]. F, f# k眼看着束缚在罗网中的少侠没了反抗的力气,几个庄丁这才住手,将一副手铐伸进网路中反铐了剑麟的双手,又在他双脚上钉一条铁镣,这才放低绳索,将剑麟反剪双臂从绳网中放出来,然後嚷嚷着把剑麟剥光衣服。
5 Z& k8 Q Z' [& V5 l1 F- x
( _" D Z7 \( y7 n" ~/ j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才悠悠醒来,发觉自己正睡在一张四面帏帐的大床上,身上盖着一条大红缎面的被子,意欲翻身起来,身体软绵得难以动弹,到是那根小弟弟正硬梆梆地怒挺直立,不由得警觉,吃了一惊,原来我还精赤着身子呢!又听帏帐外有人说道:“少爷,他醒了。”随即帏帐撩开一面,露出刚才那位:“县令大人!你休息好了吗?”$ ^6 \4 I1 ^" }
“你怎麽知道我就是当今县令?”奇怪,我到清河後,还没有在公众场合下露过面,他怎麽会认识我呢?
: h+ R) `/ c a3 \! }“哈,哈!自你到达清河的第一日起,我们就注意了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我自己就曾穿着夜行衣,到後衙去窥探过几次呢!要不我们怎麽能在这客栈里等你个正着。”
' Z3 p5 t- P7 B( Q3 d* c7 w+ Y“你是刘-----”我真正地大吃一惊了。
5 `; |- F* Y/ z1 E3 x“正是我刘宇轩!”3 C9 A# j J5 _$ I
“刘宇轩,你好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本县县令,该当何罪?”我外强中乾地打起官腔。/ X+ N/ ?: @ @7 `/ ^' E; t
“县令大人,你说错了,我们何曾绑架了你?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我们反到给与县令大人热情的招待和照顾,不是吗?你现在还正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缎面被子,舒坦地睡着休息呢!”他说的没错,是我自投罗网的啊!
/ y, j5 |3 r; c/ y" [“你们这样注意我,又‘热情’的招待我,不知为了何故?”事实已然明显,我和刘宇轩短兵相接的场景,已经提前发生了。我的护身符赵剑麟不在身边,心里也有几分紧张,但我也不能失去当官的尊严。因而明知故问地说道。
( h, b0 f7 `2 h: H6 E8 @“没什麽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高攀一下,和县令大人交个朋友,或许能够结拜成兄弟,当然最理想的还是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才好!”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全无一点羞涩的感觉。+ _* B: P2 h1 g4 L( [, Z
“交个朋友当然没有问题,结拜兄弟也未尝不可。”说实话,我也不是个纯洁的读书人,下流社会中的花言巧语也能应付几句,“只是这夫妻嘛?却不好办!你我呢?也已有------”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赵剑麟,我和他虽有夫妻之实,却无有夫妻之名,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赶紧转移了话题,“你把我那护卫怎麽样了?快放了他。”, k) S) [( ?& M1 R0 A: |
“哈,哈。什麽护卫?就是那个小鬼头吧!嘻,嘻。也是你的小情人。放心吧,只要你我相好了,我怎麽敢伤了他呢?”' {4 [! }3 h; l- u$ T# i; M* X
听到赵剑麟无恙,我的心也放宽了些,就专心一致地思考着对付这个淫贼的办法。其实这次微服私访的目的,本来就是企图施展美男计来勾搭刘宇轩的,如今他的想法不正入了我的毂吗?什麽朋友丶兄弟都无所谓,那怕做几天露水夫妻也没什麽了不起,反正逢场作戏嘛!主意打定,心理就安定了许多,於是开言问道:“请问,为什麽你愿意和我结交呢?”! G: k; Y% n$ s( \/ x% j0 P
“大人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是景阳岗上的土匪,你是县令,官匪勾结,天经地义。匪有官的保护,才能安全,官有匪的支持,才能发财,这叫互相帮助,互通有无。前任胡县令就与我结拜了兄弟,由於他的支持,我才成了清河县人人敬畏的首富一霸,而他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每年也不下千金之数。不过因他和我年岁相差太大,已经是个糟老头子,让人没什麽兴趣。你我则不同,据我所知,大人今年贵庚二十四岁,比奴大了一岁,不正好是才貌丶志同道合的一对爱侣吗?”
( v' m! d C1 P“郎才妾貌还说得过去,志同道合却未必吧?”
, Q' U4 O: ^; w8 Z b“哈,哈。不瞒大人说,我这一方是毫无了牵挂。至於大人一方,我曾多次夜间潜入後衙,窥得大人与那小班头在房内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堂堂正正丶道貌岸然的县令大人,能与小班头偷偷摸摸丶苟且寻欢,人品也就可想而知了,难道和我这样一个盗贼结为兄弟,还辱没了大人不成?”想不到这个刘宇轩还真把我了解得很透彻,将我当成了个喜爱拈花惹草的浪荡公子,以为这样就可以拿定了我。殊不知,我还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呢!结为夫妻又怎麽样了,到头来照样要杀了你!! C1 j0 ~2 D8 F0 M
“要是我不答应呢?”
6 M9 `' d& ~0 y- q9 H3 g“那麽你和你的小贼头就永远也别想走出这个客栈去,我会让你们两人死得很惨的!”说着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在手中转了几圈,“明天一早,整个清河县大街小巷就将传遍了,本县太爷偕同赵剑麟,巧装改扮,深夜出衙,寻花问柳,争风吃醋,被人杀害,暴尸市曹。大人的一世英名,付诸东流。那个小贼头更是可怜,跟了你这个无能的县令,不但丢了小命,还叫人扒了个精光,一起捆了扔在大街上示众,这都是你造的孽啊!”看到我一片害怕的神态,又得意地说道,“其实你人已经到了这里,又中了我的迷药,瘫软在床,想走也走不了啦!我来个霸王强上弓,你又奈我何?”说完解衣宽频,露出他壮健的身材,就要揭开被子上床。
$ p/ B+ x+ A- U b+ D9 n1 f他的胸肌很宽阔,两颗黑红色的乳头挺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我被逼到了床角,自己在这样的状态下,就是反抗也是无济於事的。他伸手掏出那只黑红色的大肉棍,高举着道:“你先舔我的,让我舒舒服服的再说,就当是订金好了。”4 X, P- S2 Z$ B" ]. @( m/ h
那根阴茎的尺寸让我很吃惊,我怔怔的看着青年举着阴茎靠近自己,一股男人下体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不知怎麽回事,我自己的阴茎也开始坚硬起来。* X! l b7 N6 }4 q& M$ q( g# {
“快啊!”青年催促着。“老实说,我已经兴奋了很长时间了。” p+ y* v9 P! d
“慢着,慢着。”我急忙阻止,“我堂堂县令,也得有个脸面才行吧?”7 U( i# i7 ^8 ?0 I! O1 I: s. w( P9 `
5 z2 F7 W" V% ?3 x& g! B “我们江湖中人,没那麽多穷讲究。两人抱一块睡一觉就算成亲了!”0 F# D, `3 }! C
" }2 A, v9 K1 F1 n2 A n “那你先把赵剑麟放了,我就依你。”
7 N" A/ s: y4 q& o4 M' F! L
, d: s. A0 u! l' o* h/ d. d “放心吧,我的亲哥哥,那小鬼头现在正在好吃好喝乐着呢,我已关照手下人,谁也不能为难他。等我两办完了事,再收他做个二房,今後我和他都陪你做那你喜爱的游戏,和睦相处,岂不是快乐人生也!”边说边把套在身上的布裤脱去,原来里面是空心的,露出了一双肌肉结实的大腿,他是早有预谋的啊!撩开被子,骑到我身上。到了此时,我也是无能为力,只有任其摆布了。只见他一手攥住我的小弟弟,对准他的菊花,坐了下去,上下套动了几次,又像老驴推磨似的转动了几圈後,就趴在我的身上,全力蠕动着,胸肌在我胸脯上摩擦着,口中一股带着潮气的喘息喷到我的脸上。说实话,干这活儿,刘宇轩比赵剑麟在行得多,风骚更胜。我恰似掉在了蜜糖罐里,甜丝丝丶乐陶陶丶晕乎乎丶美滋滋,不曾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妙的男人!足足玩了一个时辰,云雨方罢,相拥着睡了一个时辰,又玩了一次,方才起身。这时我的身体也恢复了很多,摆上酒宴,吃了个痛快。他没有让我走,如此美貌性感的男人在抱,我也舍不得走,就这样过了两天。+ q' n0 S4 N% I8 ^ [
3 e) Q; |& M/ X& m9 f" g 第三天早上,使我意外的是,刘宇轩竟主动对我言道:“你也该回去了,县衙里县令失踪了两天,还不快闹翻天了,对你我夫妻而言,这个官还是要当的,有了官就有了权,有了权也就有了钱!”
/ x1 v( b% d- l1 n: m- e: G
& ]. v7 {) s- c( D% Y& s4 X5 D “让我回去?”我也吃惊,他竟敢放虎归山,“你就不怕我一去不返吗?”' }" [( `1 S6 ]' N) M
! d- V: ^$ e/ Y; Z3 O6 f6 y
“咳,看到你和我作爱时的消魂模样,就知道县令大人也是个好色的花花公子,我绝对相信我的这身臭肉,一定能勾引得你回来的,你是舍不得离开我的!”他自信的说道。
2 N% F6 K" Z, _& G“你就不怕我回去後,带着捕快衙役,把你这客栈给端了!”
/ E/ D! N- ?: M+ e* A) S# C* r“哈,哈!我一个小小老百姓,又没犯法,只不过和县太爷胡乱睡了两觉,说出去你县太爷的脸面也无处搁呀!再说我这店里的夥计丶杂役,少说也有二十来人,个个都是绿林中的顶尖高手,真要打起来,你那些老弱病残的捕快,还真不是个儿!”他居然如此自信,可是他却不曾想到我背後还有军队,守备大人与我击过掌,做我的後盾。当然这个秘密我是不能告诉他的,否则他会立即杀了我的。
5 e3 S! k! C. D5 z: `- s那边放出赵剑麟,见到我,赶紧依偎着,关切地问我是否受屈,那怒容满面的姿态,好像是只要我说个不字,他就要拔剑向前,与刘宇轩拼个你死我活,剑麟偷眼看看刘宇轩,眼中放射着仇视和嫉妒的凶光。为了赵剑麟的安全,我急忙拉着他。离开了客栈。1 ?% ^/ t' o$ L# w; Y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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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淫贼吐露的真情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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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 q! P9 k: ? 到得衙中,先升堂处理了些公务,好在前任县令也有并非日日升堂之积习,所以我的两天失踪,并未引起大家的关注。回到後衙,关上房门,才和赵剑麟交换着各自在贼窝中的遭遇。原来赵剑麟被迷倒後,当即被堵着嘴剥光了五花大绑了起来,清醒後,不多时,就有夥计告诉他:“你家老爷和我家少爷已经相好,如今正在干那种事呢!”给他松了绑,好酒好菜地招待着,但不许穿衣,也就无法出门活动,直到我两再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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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z0 M3 Q& f “这麽说,你已把那贼淫勾搭上手了?”这个美男计本是我俩事先商量好的,他虽是我的相好,身份却是个护卫,故而也不便说什麽,但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一丝不悦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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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下一次去就准备要套他的真情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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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o3 s, A1 ?; F% N8 o- Y “怎麽,你还要去?太危险了,这次下迷药麻翻了我们,下一次还不知会耍出什麽花样呢?”赵剑麟无不担心地说道。$ u" {" J( w. t3 Y* K) Z3 Y( t
6 L$ e% {( T; R “纵是龙潭虎穴也得闯呀!否则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白白被迷药迷了一遭。”说这话,我也是脸色通红的,因为我的决心十有七丶八是源于迷恋刘宇轩那一身妖娆艳丽的肉体而产生的。2 a! k* F) Y4 p
* c: l3 D# I! k- R& ^ “那我陪你一起去,保护你!”9 J2 J) J% k, M0 }
" p. |- y8 i* X7 _$ C. N “不行,只能我一人去,你不能去!因为我是他的情人,暂时还不会加害於我。而你是他的情敌,定会千方百计将你除去!”我说这话的意思,到不是怕赵剑麟在中间碍事,确是真正地替他的安全担心,因为我从刘宇轩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他的嫉妒和怨恨,“不过还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干,我走之後,你即速去找守备大人,让他派便衣将客栈监视起来,先不要打草惊蛇,做好抓捕准备,一定要机密,不得叫任何人发现,县衙内外都有他的眼线耳目呢!”剑麟当然得听我的安排。於是从次日开始,我两就分道扬镳,各干各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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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5 s5 l4 @; m$ F以後的数日,我都是白日在县衙公干,到夜晚,就赴客栈去和刘宇轩鬼混。也许是他感悟到我是真诚地倾心於他;也许是他被淫欲驱使得利令智昏;也许是他认为既然已是夫妻,互相之间就不应该有所隐瞒;也许是他妄自尊大,自作姿态,炫耀自己,以震慑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狗官,不管是什麽原因,终於有一天在我的诱导下,吐露了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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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7 u' {! y“我祖籍原在河北,祖上是铁铉大人麾下的一员战将,跟随铁大人在山东对抗燕王屡有战功,可惜好景不长,叛徒勾结燕王入关,建文皇帝退出了京城。全国各地,仁人志士,揭竿而起,抗击着燕兵。我家祖上也带领着手下残留的千馀人马,转战在齐鲁燕赵晋绥一带,继续反抗燕兵的南下。但是在朱棣当了皇帝,在新朝廷凶猛的镇压下,各路义军纷纷土崩瓦解。接着又是一个盛世,人民安居乐业,谁也不愿意再造反了。我祖上部队的官兵,也老的老丶死的死丶降的降丶散的散,到了我的父亲刘向,人称刘大眼这一代,也就剩下百十来个建文朝忠良後辈子孙,无可奈何,盘踞在这阳谷和清河一线的景阳岗上,以打劫过往商旅为生。可恨那王德才勾结官府,设计打破山寨,将十几名被活捉的山寨兄弟酷刑折磨,最後让他们都死无全尸。我碰巧孤身外出,才躲过一劫。
& v8 y& C) ^) S( F那年我看着他们赤裸着身躯,褐色粗糙的麻绳横勒过他们肌肉发达的脖颈,迫使他们高高的抬起自己的头来,青春的面容上却是一脸不屈与愤怒。他们背後插着高高的木牌,分别写着“斩杀土匪某某”。 名字上都打着鲜红的叉叉。他们的双臂都被反剪在背後,麻绳在他们发达的手臂上缠绕着好几道,深深的勒进肌肤。我爹虽然已经四十岁,但仍然是一身精壮肌肉。他身上从颈侧斜挂到两侧腋下的麻绳,把他的胸肌勒得高高挺立起来,乳头都已经没有了,胸前只有铜钱大的两块深红色的圆形伤疤,身上还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分不清是皮鞭还是烙铁的痕迹,看得出来,他已经受过无数次严刑拷打了。在两名行刑手的架持下站起身来,行刑手从旁边的木桶里拿出一卷卷用麻油浸透的纱布绷带,从我爹的脖子开始一圈圈的把他的裸体缠绕起来,一直绕到脚踝部,绕了一层还不够,又从脚踝开始一圈圈的反过来绕回到脖子,反复绕了有近十层,最後,还用几根铁链,在他的胸部,腰部,大腿和脚踝四处紧紧缠绕了四圈,把我爹的身体缠成了一个大粽子一样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 a2 T: o) B2 o0 q8 J; C刑台旁边有一根高高的旗杆,缠绕完了,行刑手把一根铁钩的一头系上我爹的脚镣,另一头系在旗杆上垂下的铁链上。随着行刑手转动绞盘,“哗啦哗啦”的铁链响声中,我爹被慢慢的吊了起来,头下脚上,挂在了近十米高的旗杆顶端。微风中我爹的身体晃动着,他的头发披散下来,缠在身体上的绷带一端长长的垂落到地上。
, @) U( Y( h9 S6 L" u+ \王德才点燃了垂下来的绷带一端,一团火苗顺着绷带急速上窜,“蓬”的一声,火从脚上燃起,我爹被麻油和绷带缠紧的身体象一个大火炬一样熊熊燃烧起来。他在火光中剧烈扭动着身体,不断上下翻滚着,脑袋拼命的左右摆动着,虽然被毛巾堵住了嘴,却还是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嚎叫,一阵高过一阵,那团火炬随着他的身体的扭动在旗杆顶端不断的跳动闪烁着,铁链被挣的哗啦作响。 1 ~9 u( [/ l* p7 ^' U4 ^6 p+ l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惊艳的一幕深深的吸引住了。
* K M1 [' [' J% ?" [6 m真正的处决,惨烈得远远超出我们得想像!所有人直愣愣的抬头盯着旗杆顶端在烈火中扭曲挣扎的我爹,轻轻喘息着, 旗杆顶上的刘大眼已经不再扭动,他的嚎叫也慢慢沉寂下去。只有火苗在他的身体上跳动着,发出劈劈啵啵的爆裂声。他的身体上冒出一股股青烟,整个刑场上弥漫着一股烤肉店里才有的香气,不时有一滴一滴的燃烧着的油从高处滴掉到地上,分不清是绷带上浸透的麻油还是刘大眼身上熬出的人油。
k, ?6 z* q4 X( I" l, ?) s我看着另外十几个强壮伟岸的汉子在随後血腥的刑罚中变得支离破碎:看着长生哥被生生割去四肢的肌肉露出白骨,又被绳索套住脖子吊在火堆上,然後活活剖开肚子取出肝脏肠子烧烤;若海则被赤裸反绑着,先活活撕掉四肢与躯体上的皮肤,然後把捆作一团的身躯放进大锅用冷盐水慢慢煮熟;邢烈被开颅取脑还不时呻吟,直到慢慢咽下最後一口气。8 {. y, S( C; Y* S/ f
3 W4 X I' u% K3 u' F% @1 A“那拚命三郎刘超,又是你甚麽人?”我看着另一个灵位,低声问。6 A* P* e: Y* |& B: d; ?" K
“是我堂哥。”宇轩以手掩面,嗓音变了:“他在雨花台被剐的那一年,我才十岁。堂伯与堂叔全家蒙难,忠血成河,幸好那时我家在山东故乡,与堂伯堂叔少有往来,总算没受到株连,但不得不举家远走他方,防患於未然。”
7 J5 W6 w% c8 A k+ h5 S宇轩慢悠悠地说道:“那时,我在法场旁观。堂兄本来是被斩决,临刑仰天长啸,刑具绳索寸裂,夺刽刀冲刽子手刀阵,连劈廿余名冲向刑官公案,力尽重创才被擒拿,过了三天才凌迟的。他勇夺刽刀大闹法场,我是成千上万目击者之一,他那时才十七岁,刀劈出身燕山三护卫的刽子手廿余名,最终在上千名甲士刽子手的围攻下,力尽重伤被擒。皇帝本来就是一个疯子杀人狂,暴怒之下,下令千刀万剐碎裂了他。他死得十分惨烈,被捆绑在旗杆上,刽子手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剐下,先是四肢,後是胸腹,他起先激奋的叫駡声与後来惨痛的呼号持续了很久,天黑时才绝了声响。……表现比左佥都御史景清景大人更英烈。”" _7 f3 j: [% m8 t6 K
“再以後,我就生长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与烧杀抢掠之徒为伍,又是土匪首领,自然养成一种娇骄刁蛮丶妄自尊大的性格,又习武少文,也不懂得什麽礼义廉耻丶忠孝节义的道理。生就一种我行我素,不达目的,决不甘休的草莽性格。”9 O* X) b' {7 ^% T/ s
“说起我的爱好,不过三件事,说出来,县令哥哥你别害怕。贪财丶好淫和杀人!8 C5 A( [* D5 s$ n
+ o+ s, S. J1 J, {, ~( k “我们是土匪,干的是拦路抢劫或破门盗窃的勾当,干我们这行也有规矩,就是劫财不伤人,而我却是偏要抢钱又杀人。因为我不愿意留下任何一点复仇的种子,必须斩草除根,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所以自我出道以来,杀人之数不在百人以下!但也有个例外,那就是英俊潇洒的小白脸,我是必当留下来,淫乐消遣,待玩乐够了再杀不迟,这叫做先奸後杀!” j. J% h; c( }( c: X: L
$ f2 e4 a& B" Y# [- G& Q6 F$ H% t! k “哦呵呀!他到是百无禁忌,什麽丑事都说得出口来!不过也说明了他是个心直口快丶豪无隐瞒的直爽人。”我心里想道。( g6 h1 ^; D8 ]6 T# W$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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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也就是我十四岁那年。我投入王德才门下。下定决心要把王家的财产全部抢夺回来,再灭他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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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机会来了,王德才要出门去江南走镖,我派了几个喽罗扮作商人模样,介绍给王德才结伴同行。行至半路将其杀害,把尸首大卸八块,运回家中,待夜阑人静之时,偷偷埋於他家後花园中,再命家人出首,状告王子峰谋杀,毁尸灭迹。官府来人,一根麻绳绑了,捉拿到官,判了死罪!”: I+ z8 f T: }; I* N! R/ [8 x' l: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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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官审案,也得有个人证物证,怎麽能轻易就判了他死罪呢?”这个过程,当年悦来客栈的老板已经对我讲过,但令我不解的是,为什麽公堂上会出现那麽多欲置他于死地的证人?为了套出实情,我故意佯装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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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好办,我让那几个杀人的喽罗,以同行商人的名义出庭,举证王德才已於年前归家,这就是人证。又用银钱收买了他家的奴仆,充当埋尸的佣工,指证了埋尸的地点,这就是物证。再说那审案的胡县令,正是我结拜的兄长。你想这王子峰还能有活路吗?不但如此,最後还将他家的所有财产都判归我所有了呢!”刘宇轩无比兴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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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像王子峰,你一只手就能把他掐死,还用得着这麽兴师动众?”我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疑问。0 d! _6 w8 K: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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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好这一口的男人,怎麽就不明白呢?”刘宇轩神秘地说,“这个王子峰可是清河县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蔫不溜俅的死了该多可惜。送上刑场去,让大夥欣赏欣赏,光着屁股骑木驴游街,再来个千刀万剐丶开膛剖肚的丑态,该有多刺激啊!”0 P/ y+ y* R5 U+ y' E; S& j8 u
这时宇轩的衣服敞开着,露出强健的黝黑的肌肉,晚风吹过,衣襟在风中猎猎做响。他身体的 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如同一张拉满了的弩,随时准备射出雷霆万钧的一箭。' E& t7 \7 r$ |
“哦!原来如此!”我心里的第一个疑团解开了,深感眼前这个人的凶恶狠毒和心机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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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q6 R' [# b “待我机关算尽终於把王子峰送上刑场千刀万剐之後,清河县里的大街小巷丶市井乡里却出现了阵阵舆论抨击。众说纷纭,有人说王子峰冤枉受屈,有人讲县衙审案不公,有人道是我诬陷好人丶贿赂官府,是这次案件的罪魁祸首。转瞬之间,死刑囚犯到成了温良恭俭丶贤淑谦和的贤人,我反成了千夫所指丶万众喊打的过街老鼠。你说这个气我是如何忍受得了,只能逼得我再施杀手,叫当县令的胡家哥哥将那些无视国法丶造谣生事的刁民,捉拿入监,关押责打。又派遣喽罗把诽谤我的歹徒恶棍,轻者毒打,重者暗杀。真是顺我者昌丶逆我者亡。这样一来,原本一介草民的刘宇轩,到成了人人畏惧丶个个害怕的清河一霸。士绅商贾为保自身平安,都来友好结交。无形之中我又赚了不少钱财。哈,哈!”说到这里,刘宇轩不禁得意地大笑起来。6 d- e) S) w) t! R0 L2 e# Z: x
! \; J1 |! |+ z" K “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不久後,在四邻诸县及乡镇的茶馆丶客店中,兴起了一篇名叫《清河奇冤》的评书,书中人物改名换姓,内容却正是说的我和王子峰的故事,而其中的反面角色就是我,把我描写成了个刁钻恶毒丶淫荡凶狠的贼人,最不能容忍的是,结尾居然是清官出世,替他复仇成功,把我也送上了刑场,死得比他还惨。经多方打听方知:此书的作者原先乃是个说书的艺人,後来赚了几个钱,开了这片客栈,他老婆的娘家,和我们王家是邻居,所以大体知道一些我家的恩怨情仇,从而编写了这段评书。你想我能饶过他们吗?就派人将他俩口子都杀了,大卸成块,埋在了客栈的天井里。我也成了这家客栈的老板,我的亲信土匪喽罗等人也都成了店中的夥计,开起了黑店。不但让景阳岗上的土匪在城里有了个栖身之处,每年还可赚得相当可观的收入呢。+ _$ F' G! w. a,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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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的威望和霸业蒸蒸日上丶日益辉煌之时,我和我义兄却发生了矛盾。这件事还得从王子峰的弟弟王子陵说起,子峰伏法後,王家家产归了我,子陵年仅十岁,理应由其我这个舅舅抚养。这个小贼头,左右邻舍都道他是个温顺善良的好男子,而我却一眼就看透了他是个蔫丶坏丶损的典型。父母双亡後,子陵表面上装出一付悲天悯人的可怜样儿,心眼里可把我恨得要死。这种人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於是我就琢磨着把他弄死算了。正巧此时,县衙刽子手姥姥李保官登门来,欲用三百两纹银买得子陵为其儿子做童养婿。我真是大喜过望,不但省了我日常吃喝穿戴的费用,还白得了一笔银子,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肥肉吗?再说,这李保官,人所共知是清河县有名的滚刀肉和坐地炮,其女又是个呆傻无能的残废,子陵到得他家,还不恰如进了十八层地狱般受尽痛苦和折磨吗!岂不是正好解了我的心头大恨吗!所以欣然同意。後来打听得,王子陵在李保官家,果然不出我料,受尽了虐待和欺凌,我是心遂人愿,达其目的,高兴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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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如此,几年来为王子峰鸣冤叫屈,对我横加诽谤攻击的声音,在民间小道里从来没有停止过,也是扰得我心绪不宁。於是决定反击,选一个目标,杀一儆百,以震慑民众。这个人选就是那自不量力,竟敢当面对我质询和抗议,为子陵打抱不平丶伸冤叫屈的孙元易。对付这种身单力薄丶无权无势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仍是故伎重演,我让人送了一条河豚鱼给他店里,像孙元易这等小家小户人,哪里识得这种高贵鱼种,更不懂得要用特殊的烹调方法才能去其毒性,竟按一般的清炖做了,给客人下酒,以至客人毒性发作,一命呜呼。王法无情,被拘捕到官,以蓄意谋杀一家三口的罪名,判了凌迟死罪。我又通过监牢典狱白老虎给狱中禁子等人一些好处,在关押期间对他施以严刑拷打,以泄我心中之私愤。孙元易在监中吃尽了苦楚,最後也逃脱不了押赴刑场,吃了一剐!
. E9 O6 B+ j) K ~; g8 K“听人言道,就是在这次行刑中,刽子手姥姥两口子也叫人给刺杀了。这又是怎麽回事?”1 v9 Y* |' V" _1 k4 P" N
“李保官与我也是冤仇似海,只因他担当刽子手多年,我们不少亲友和同夥死在他的刀下,所以我见机除了他!但是其弟李伶官,据白老虎透露,他与王子峰十分交好,贿赂给他不少银子,并承诺替他抚养子陵,我听着心里有气,就决定一并除之。为了扩大影响,也给官府一点颜色,就采用了劫持法场的方法。看起来有些冒险,其实都是内外事先串通好的,并不费事就马到成功了。”
9 V' T* S1 G4 N; u3 U“这麽说,在清河的官府县衙中,也有你的内线卧底了?”我乘机探听道。% G4 y5 n g9 g" u$ t' H; k$ z* x
“要想在这清河县里称王霸道,不联络官府是不行的,县令老爷是我结拜的兄长不说了,县衙的刁师爷也被我用重金收买了,还有一些捕快丶衙役,包括那个长得挺俊俏的典狱白老虎,原先都是我景阳岗上的喽罗,是我有意安插进去的呢!”3 \# R. u# \# U5 h H
“你可真是个豪杰啊!”我表面赞扬着他,心里却想着,“你可真是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狗贼啊!”
! @+ W C2 h# @“最後我觉悟到,王子陵也决不可留下。”刘宇轩继续说道,“因为只要他人还在,人们替王子峰伸冤报仇之心就不死,一旦有个不识抬举的清官问世,就会死灰复燃,弄不好反把我自己搭了进去。对,斩草必须除根!於是我又策划了一场迫害王子陵的闹剧。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这一回可不能采用对付他大哥的那种方法了,因为杀他容易,消除民众的影响难,势必又引起满城风雨,不知会有多少人跳出来为他鸣冤叫屈呢?所以必须事先把他搞臭,在舆论上先把他变成一个刁钻狠毒丶十恶不赦丶人人痛恨的淫贼,再杀了他,才能博得大家的拍手称快。为此,我派出十多名喽罗夥计,有的化装成公子哥儿,有的打扮成流氓恶少,纷纷前往他的家中,寻欢求爱,猥亵骚扰,造成他家是个私营的淫秽窝点,子陵乃是个野鸡牛郎的假像。不出三丶五个月,在人们的心目中,原先那个柔弱善良丶可怜无助的清醇青年,摇身一变,成了个肮脏可耻的淫贼。目的达到了,下面又开始采用对付孙元易的故技。比较起来他的那个傻子老婆就好办得多了,像哄儿童一般两颗糖豆就要了他的狗命。依照王子陵平日的表现,勾结土匪丶谋杀妻子一家图谋财产的罪名是水到渠成的”。
/ o1 u+ H1 t( H$ }% U8 V“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万万不曾料到,在李保官家做了六年上门女婿,与李永英成亲两载的王子陵,近来又多次遭遇骚扰和猥亵,居然还是个处男之身。亏了我那结拜的县令兄长机智灵活,当即给他上了酷刑,破了他的童子功。可是这个机密若是泄露出去,于官於我都是大大的不利,所以那个负责验身的仵作,当日夜间就被我派人杀之灭口了。如此一来,王子陵纵然浑身是口也难以辩解,最後只能带着终生的遗憾,押赴刑场,凌迟示众了!”. a* o' f, h8 O* h- K- \
末了,刘宇轩充满感情的说道:“王子陵被处决後,不多日,前任胡县令升迁,调来了你这个倒楣的冤家。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在意,当你上任伊始,就与刑房书吏张义丶许小静等人亲密来往,急於为王子峰丶王子陵等人伸冤昭雪。我也是气愤填膺,决心要把你们这几个与我作对的人杀之解恨。几次派人潜入後衙,伺机取你的人头。可是那日我在房上,亲眼目睹了你和赵剑麟两人在屋内做那有趣的游戏,方才知晓,原来这新来的县令大人也是个好男色的翩翩公子,使我爱慕不已。不知怎的,我突发冥想,愿意委身於你。奴家的容颜虽不及天仙般美貌,还不至於落在赵剑麟之後吧!若论淫荡的嬉戏,比他还强了几分呢! 所以回来以後,我就决心安排一次邂逅的机会,不料此时你却找上门来,遂了我的心愿。也是天公作美,不出奴的所料,我俩一见锺情,一拍即合,成就了好事!”0 _( y' A% D0 h: r, s
“说句老实话,你我二人,真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的美好夫妻。想我刘宇轩,年已二十三岁,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个正当的归宿了,不能一辈子施那阴谋诡计,干那谋财害命的勾当。如今你我已然结为夫妻,我也把以前干过的种种恶行坏事全部如实地告诉了你。从今以後我也当改邪归正丶去恶从善,放眼未来,过一番和美幸福的家庭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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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悦来客栈中的激烈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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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半个多月,我的美男计已大获成功,王子峰丶孙元易和王子陵等人的冤情已然大白,刘宇轩的罪恶也昭然若揭,人证物证俱全,由此引发的种种疑团也都一一化解。下面的事就是该将罪犯逮捕归案,绳之以法了!可是我却犯了嘀咕,优柔寡断了起来。俗话说,当事者迷,正是如此。要说刘宇轩本是个匪盗出身,又是个淫荡贼人,所作所为:强抢民财丶滥杀无辜丶阴谋诡计丶残害善良丶腐蚀官吏丶包揽诉讼丶害死兄嫂丶谋杀亲夫丶劣迹斑斑丶罪行累累,无论哪一项,斩其首丶剐其肉丶剥其皮丶抽其筋都不为过。但是,终究我与他有着二十来天的暂短交情,虽然我对他是抱着三分游戏丶三分欺骗和三分真情的态度,而他对我却是真心一片,把我当成了他後半生的依靠和希望,要不也就不会把他丑恶的灵魂坦然地呈现在我的面前,以博得我的怜爱和谅解。我若是利用他的真情和坦白作为制裁他的依据,我岂不成了个卑劣和伪善的小人了吗!再说他不是已经真诚地表白了,他要改邪归正丶去恶从善了吗?人生得一红颜知己实属不易,何况他还有着一个令人垂涎的美艳肉体呢!继而又想,他真的是个红颜知己吗?还是个红颜祸水!从其对待兄嫂丶丈夫的凶恶手段来看,他的这颗蛇蝎心肠,不定何时就会与我恩断情绝,害我於不知不觉中,到那时就悔之晚矣!哎呀!到底是断金碎玉呢,还是留花闻香?我也是一半一半,五五开,难下决断?( t6 o9 H b! Y: t2 N(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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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刑房书吏张义几次来访,询问证据是否收集齐全?守备武官也多次来问,何时出兵逮捕罪犯?我都以时机尚未成熟为由搪塞过去。但同僚与幕宾的怂恿和支持,使我的杀刘决心增加了一成,变成了六四开。) f/ h2 x8 j3 g+ Q7 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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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小鬼头赵剑麟又对我说出了一番既理解又体谅丶既开导又威胁的话语:“老爷看上了刘宇轩的美貌多情,我做书童的不敢阻拦,但只限於逢场作戏丶调情逗乐而已。若是娶他为,是万万不可以的,因为他可是个心肠歹毒丶恶贯满盈的淫贼啊!倘若老爷硬要一意孤行,那就怪不得我剑麟了,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去和这个淫贼争斗一番,假若他把我杀了,算我命薄,若是我把他杀了,我向老爷请罪,任凭老爷处置,任杀丶任剐,也算是剑麟对老爷疼我一场的回报!”小鬼头的话,当然是对我真诚的爱护,以免我的误入歧途,但多少有点与刘宇轩势不两立的嫉妒。即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在我的生活中,有剑麟就无刘,有刘就无剑麟。仔细掂量一下,赵剑麟是我贴心人,而刘宇轩只是个露水的夫妻,熟轻熟重,一目了然。如此,杀刘的决心又增加了一成,达到了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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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在犹疑不决丶进退两难之际,突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坚定了我的决心。一日,张义急匆匆赶来,哭丧着说道:“大人,不好了,昨夜许小静被人杀了!尸首倒在血泊中,首级不知了去向,经捕快和忤作查验,是先有拷打鸡奸,最後被一刀斩首而去。卑职估计定又是那刘宇轩所为。”顿时,那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控诉着监狱内幕的清瘦秀丽的青年狱卒形象,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可惜他被杀害了!“不错,正是他!”我忽然忆起,刘宇轩曾当面对我提及,他要杀了张义和许小静的,是我大意了,没有提高警惕,被他乔装的感情和假意的忏悔所蒙蔽,酿成了这次灾祸。一时间,怒火中烧,杀刘之决心已增加到了八成。 N/ @7 d7 @) @' X
: B7 G% ?3 d1 U/ w5 t: S C0 M5 J 忽然,又一个思潮袭来,如今许小静死了,下一个就该论到张义了,如若张义死了,那麽再下一个又会轮到谁呢?从我对刘宇轩的话语言谈及他那仇恨和嫉妒的眼光中发现,再一个将是赵剑麟无疑。啊!一时间我如五雷轰顶,这才发觉,剑麟仍是我之所最爱,我绝对不能没有他!於是杀刘之心又增长到了九成。5 d E( \) B*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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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後一成决心,仍是来自赵剑麟。那一日他对我说道:“大雁哥不是总想亲眼看一看凌迟帅哥的现场吗?如今面前就摆着一个刘宇轩,老爷就不想拿他来满足你平生的追求和向往吗?”一席话使我大彻大悟,什麽锄奸扶弱?什麽为民除害?什麽造福人民?什麽平反昭雪?我剑麟尚无有那麽高大的觉悟。返璞归真,对於杨丶苏丶王的冤案,从最早的那一天开始,就是因为满足个人的爱好才予以关注的。和刘宇轩的斗争,本意也就是为了想观摩一下他在刑场上的丑态而进行的。当我彻底觉悟的时候,我的杀刘决心已经达到了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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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已定,立即行动。是日清晨,派人请来守备武将及捕快头目,命守备带领兵卒包围悦来客栈及王氏老宅,定要活捉刘宇轩。又命捕快头目分派人手,分别拘捕刁师爷和刘宇轩安插在县衙中的土匪喽罗,也包括典狱白老虎。待一切都布置停当後,我和赵剑麟就在大堂上高坐,静等着捷报和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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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过後,捕快头目回报,所有人犯均已拿获,一个不漏。然而悦来客栈方面却音讯全无,我即派张义前去打听。又过了一个时辰,仍是毫无消息传来。因为客栈中尽是武功高强的匪徒,必有一番激烈的战斗,花费一点时间也属正常。又耐心等了一会儿,看看日已过午,才见张义急匆匆地跑上堂来,口中高叫道:“不得了,不得了,好一场大战!悦来客栈共有匪徒三十多人,个个武功高强,与我兵卒展开白刃血战,双方都有死伤,怎奈我众敌寡,还是把这群匪徒杀的杀丶擒的擒。只是这贼人十分了得,竟连杀我军二十来个弟兄。守备大人是个马上武将,排兵布阵,战场撕杀,是他的强项。而登高蹿低,近体格斗,却不是那婆娘的对手。只得用人多的优势将他困在一间屋内,却是擒他不得。故而叫我回来禀告大人,能否让------”说到此处,张义忽然吞吞吐吐丶犹疑起来,只是不断用眼朝赵剑麟瞟去。赵剑麟会意,立即向前一步说道:“让我去会会他!”9 |8 S% S2 I/ K% Y0 _
_7 _7 D. M( P0 B 张义赶紧接上:“守备大人正是这个意思,要请赵护卫出马!只是你------”赵剑麟在外,都是一付虬髯武士的打扮,整个县衙也只有张义和许小静到过後衙,知道他是个美男子。我也是担心赵剑麟的安全,不愿让他前去冒险。但事已至此,若是不去,反让人道我私心护短。只得谆谆嘱咐:“小心谨慎!”赵剑麟到是满不在乎,说道:“我早就盼着和他比划比划了。老爷请放宽心,我心里有数,打得赢打,打不赢就跑,我们人多,他伤不了我的。”就和张义去了。+ }7 W1 d. c% l6 ?0 Q
! ~/ \6 o \4 s9 o$ y' n2 z 又过了一个时辰,张义又急急赶来禀道:“赵护卫和那贼人,堪堪战了个平手,那贼人眼看着不能冲出重围,逃生无望,提出条件说,要见大人一面後即弃刀投降,特来禀报!”此时我也想看看这两个帅哥都打成了什麽模样,也就顾不得我的出现会形成怎样一种尴尬局面。即刻上马与张义赴客栈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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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 x: y# w$ y2 l 到得客栈,赵丶刘二人正斗得紧张激烈,双方都是气喘吁嘘,却仍是互不相让,以死相拼。刘宇轩已是披头散发,汗流浃背,布衣已如碎片烂絮,不能遮体,遍身血迹,当然都是刺杀对手时溅上去的,因为从现场来看,他手刃的兵士足有三十多人。赵剑麟也已头巾脱落,发髻散开,“眉毛丶胡子”都打掉了,露出了美青年本色,肩丶臂丶腿上也划破了几道伤口,渗着血痕。两人见我进来,都跳向一旁,四只眼睛朝我望来,同样都是期求支援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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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看,这个淫贼,目无王法,在大军搜捕之下,还胆敢逞强持恶,负隅顽抗,拒不缴械,俯首投降。杀了这多官军,真是个冥顽不化的贼首。”赵剑麟抢先说道。9 |! v2 D: j6 U7 p; T& E
旁边最後两名刘宇轩的夥计被打翻在地,埋伏的官兵一拥齐上,十来个对付一个.最悍勇的一个青年匪徒,被挠鈎鈎住双臂双腿,深入肉内,挣扎不得,官兵将他双臂向背後一拗,一个揪住头发,另一个将牛筋绳套颈搭肩,将两条结实的上臂一捆,随即绕下去,将两条平叠背後的前臂捆住,绳头向上穿过颈套,一抽紧,打个死结,这个骁勇的小匪立即便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w+ Z1 c" ~' d) @3 T* [+ Q
“大人。”刘宇轩用一种哀怨又愤怒的音调申诉道,“你我几日前,就在这间屋里,山盟海誓,要百年合好,相亲相爱,白头到老,过一个和美幸福的家庭生活,我也把终身托付於你。怎麽转眼之间就变卦了?变成了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居然派军队来捉拿我,还让这个小妖精来羞辱我,取我的性命。你到说说这是为什麽?”0 u2 Z1 I4 e' N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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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宇轩,难道你没听说过‘兵不厌诈’的道理!”我本想私下里用好言抚慰几句,让他知难而退,缴械投降,但在许多兵士的睽睽众目之下,也只得厉声申斥道,“你是土匪,我是朝廷命官,你我岂能同流合污!你们善施美人计,我就不能来个美男计吗?你以为我是自投罗网,我却是深入蛇穴,引蛇出洞,聚众攻之,断你的七寸。你现在已是瓮中之鼈,还是早早回头,放下武器,投降了吧,本县或可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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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健远!你这个乌龟丶王八旦!我刘宇轩算是瞎了乌珠,没看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昏官!”刘宇轩气愤已极,破口大駡,“你摸摸良心想一想,我对你怎样?我是真情实意地把身体给了你,也把一颗心给了你。我为你宁愿抛弃荣华富贵丶霸权地位,我为你愿意改邪归正丶去恶从善,我为你一生当中第一次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而你,而你------”刘宇轩越说越气,越气越怒,“也罢,今天你我二人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间屋子,我宰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髦狗!”说着举刀向前朝我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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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剑麟大惊!急忙一个箭步蹿来,用宝剑隔开了刀,两人又重新战在一起。我虽不懂武功,但也看得出来,先前两人相斗,是刘宇轩占着上风。而眼前则大不一样,明显的,刘宇轩怒气攻心,心浮气躁,不计後果地朝死里打,玩命的进攻,忽略了防守,因此门户不严,破绽百出。果然不到十合,腿丶臂之上就被赵剑麟刺伤几处。刘宇轩最後长叹一声,弃了兵刃,跪在地上。他一把撕去外衣,发达浑圆的胸肌顿时暴露出来,黑色的乳头象含苞待放的黑玫瑰。他露出他修长颀美,光洁无暇的躯体,裸着脊背和前胸,暴露出他壮厚的胸膛。两块鼓胀的大胸肌压迫着我的视觉,手臂上的二头肌丶三头肌都圆圆鼓鼓地,一块块的隆突着。他的胸肌如此发达,再配上六块明显的腹肌和有力的窄腰,身材确实不错,他又褪下了白色内裤,两腿间的秘处显示在大家面前,那一丛黑色发亮的阴毛掩映着巨大的肉棒,即使同是男人的我们也看得入了神。看着他一大滴汗从他明显的锁骨边沿出发,沿着半圆的虎头肌的弧线加速,滑到肱二头肌时被二头肌上粗壮的血管改变了线路,一路径直流到肘部,他觉得有点痒,用手擦掉了这滴汗。众兵士这才一涌上前,将他抹双肩丶拢二臂,五花大绑了起来。, o0 ]; X% y) E, ~% j8 v1 U9 P* o4 u5 ~
刘宇轩一时冲动,竟歇斯底里地大声嚎叫道:“为什麽!为什麽?我这一辈子逞强好胜,却不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为什麽!为什麽?刚刚碰上了一个心仪的,却原来又是个无情无义的儿男,还是我的催命阎王------”
! @# l& F+ \0 X赵剑麟扶着我,慢慢走出客栈,“老爷你受惊了!想不到这淫贼------”话未说完,突然身子一软,眼一闭,脸色苍白地倒在我的怀中,我紧紧地搂着他问道:“小麟!你怎麽了?伤在什麽地方?”赵剑麟微微地睁了睁眼,柔声说道:“不要紧的,大雁哥,我是乏力了。想不到这个贼如此厉害,从早晨到现在,打了一天,还有这麽大的力量。我才打了一个时辰,就已经力不从心了,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我就死在他的刀下了。”实际是他救了我,反说我救了他。我也自觉纳闷,本人既无惊天之才,又无旷世之财,为何会博得几个英俊男人的青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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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 I- X [: N; e “大人恕罪,实在抱歉。”守备武将赶上前来拱拳说道,“卑职的确不知赵护卫与大人的情义!否则我决不会请他前来征战拿贼。不过赵护卫易容技巧之高,武功剑术之强,在下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临走时又机密地找补了一句,“大人放心,我会替大人保密的!”但是从此以後,赵护卫的新闻也不胫而走,成了公开的秘密。不过到没有什麽坏处,反而增加了他在群众中的人缘。
+ e* b! `7 Y) u4 ^/ ]这天晚上,剑麟如往常一般淋浴,水流拂过他那满身肌肉的躯体,勾勒出一幅年青健美的线条。我看着面前年轻精壮的身体,更生出施虐的欲望来,将剑麟一丝不挂的捆在了柱子上。粗糙的麻绳狠狠的勒紧肌肉饱满的身体,浑身赤裸着被反捆在柱子上动弹不得。我又拿过一根皮鞭,用鞭子柄戳弄着剑麟肌肉隆起的胸膛,尖端顶在他的乳头上轻轻拨弄,精壮的青年被我撩拨的面红耳赤,咬牙强忍着乳头上阵阵的麻痒感觉,我揪扯着他的乳头,自己又把鞭子挑起他的荫茎玩弄起来。露出发达的胸腹肌肉,又将内裤扯去,只见剑麟那只年轻昂扬着的阴茎立刻暴露在我面前。通红坚硬的阳具在我的挑逗下已经完全膨胀,充血的龟头泛着诱人的光亮,一滴透亮的液体从马眼里缓缓渗出。我再也忍受不住,便用嘴封住剑麟的火热双唇,纵情深吻起来....../ d$ r. l- D) ~3 R9 d, E: o9 p
f6 V( d& O& b7 ~& }- d (十四)初审刘宇轩5 U4 D! O5 h' h( |9 I' q- Y3 }8 \
4 R: Y/ y- e( }; a; z 赵剑麟身体本就强健,无非是疲劳过度,休息一两天也就复原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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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c* U4 A! X+ P* X- l 第二天,我又安排守备武将派兵协助张义等人,查抄了刘宇轩的家产,挖掘出来被他残害致死者的尸骸,以做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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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o+ Z. E0 [) j& i7 i9 x4 e 刘宇轩果然是清河县里叱诧风云的霸道人物,他的被捕立刻传遍了大街小巷丶四乡八里。从第二天开始,陆续就有百姓前来县衙伸冤告状,扶老携幼,头顶着状纸,哭哭啼啼,控诉着他的罪行,有抢了他家财产的,有杀了他家亲人的,有冤屈了坐监的,有伤残了他朋友的,等等不一。数量之多,罪行之重,真是罄竹难书。我命张义负责接待,收了大家的状纸,并放出话去:“刘犯已收监在押,待审问清楚,当施以重典。本县民众有仇诉仇,有冤申冤,尽可大胆道出,县衙当为众乡亲们报仇雪恨。并按各家受害之轻重,以刘氏家产折价抚恤众人。”众皆欢笑,高呼:“青天大老爷”叩头散去。到了第三天,又听得县衙门前人声鼎沸,一群人敲锣打鼓,提壶担食,高举着写有“清正廉明”“包公再世”“侠肝义胆”“锄强扶弱”“济世救民”等字样的牌匾,前来颂扬我的业绩和功劳。还有人带来彩绸色缎,为赵剑麟和守备等人披红挂彩,尊他们为“锄奸英雄”“剿匪卫士”敬酒献食,好不热闹。接连几日,清河城乡,敲锣打鼓放鞭炮,舞龙耍狮踩高跷,家家包饺子丶吃捞面,庆贺清城县里除了一霸,从此人民生活得以安宁太平了。我也是喜形於色,为了一己所爱,误打误撞,居然立了这等大功劳,得到百姓们如此的爱戴与尊敬,却是我始料不及的。0 O9 G, X6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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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对刘宇轩进行审讯。他们这些江湖草莽,虽凶狠奸诈,却也有着一大优点,即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绝对是坦诚的担待,决不抵赖,因而审讯进行得十分顺畅。" c& g' U; v& q1 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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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由於案犯是鼎鼎大名的刘宇轩,所以合衙上下特别重视,文武官员和三班衙役都早早来到公堂,个个精神振奋,意气风发,连堂威都喊得比往日响亮了几分。公堂外间的木栏珊外,拥挤着众多的百姓前来听审和观看。这种阵势,我当官六载还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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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各色人等各就各位归置妥当之後,我用惊堂木一击公案,高声叫道:“带犯人刘宇轩上堂!”跟着一阵威武洪亮颇具震慑力的堂威响起,在四名佩刀武士的押解下,刘宇轩步入公堂。像他这种凶恶丶强悍的土匪,为防止其武力反抗,按惯例是应该用铁丝穿了琵琶骨的。也是由於我的一片私情,下令狱中不得对其加以酷刑和凌辱,保证他身体的完整和美观。因此改用了重型的手铐脚镣,那铁链子都有小胳膊粗细,还拖着两个五十斤重的铁球。在铁链的锒铛声和铁球滚动的轰隆声中,只见他蹒跚地一步一颤的走来。眼前这个高大强壮的年青男人衣服被剥的精光,身上没有丝毫的赘肉,雄健的身体,宽阔的胸膛,粗壮的胳膊和大腿,腹部整齐的排列着八块隆突肌肉。象一尊天神一样稳稳矗立着。& e* f4 o) g- U$ `
经过几天的休整,刘宇轩又恢复了往日英俊的面貌和高傲的神态,走到堂前,立而不跪。两个衙役抡起水火棍朝他的膝弯打去,犯人无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却又很快站了起来,再打,他已有了提防,运起了气,就更难让他下跪了。看到此情此景,那带班的班头又领着众衙役喊起了“威武”。外间的群众也愤怒了,纷纷嚷道:“什麽德行?”“身为阶下囚,还耍什麽威风?”“再打再打,往死里打!”“别理他,拉出去一刀砍了完蛋!”试想,打都不怕,还惧你等众人不痛不痒的吼叫,刘宇轩仍是一脸不屑地挺立在公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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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f7 m5 F- R( `1 Z 我用眼瞟了一下赵剑麟。以前有过这种经历,我知道小鬼头有办法制他。果然赵剑麟走向前去,用手在他膝盖处戳了几下,也不知点的什麽穴位,刘宇轩两腿一软就坐了下去。两个衙役上前,帮他把腿盘到後面,经过一番周折,总算形成了一个半坐半跪的姿势。1 m2 z" C& W- V' f. k
/ { c& K2 s# k, `& r$ ] M; [ 我把惊堂木又怕了一下,说道:“刘犯宇轩,将你近几年来强抢豪夺丶谋财 害命的诸多事实,还有一手炮制的几桩冤案,一一从实招来。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C4 _# w$ o/ c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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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不是早已向你交待清楚了吗?你已然了若指掌,还问个什麽?爷爷现在是虎落平阳,任你们凌辱。该杀该剐,你就看着办吧!爷爷敢做敢当,我是不会怕死的!”刘宇轩理直气壮地说道。他今日的神情已经平静得多,不似那日歇斯底里地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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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5 T D; j “不得无理。”张义这几天也深感扬眉吐气,此时借机发一发威,“你是死囚,老爷问你什麽,你就乖乖地回答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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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把先前说过的话,做为呈堂证供,我就依此判决了。”我估计,按他现在的这种高傲态度,是不可能说出什麽认罪的话来,别自找没趣,赶快结束审讯得了。但又想起了一事,必须问个清楚,“我再问你一件事,许小静也是你杀的吗?”5 R: C& G( I9 R( i9 B
“爷爷一生杀人无数,再多杀一个许小静,也没有什麽奇怪的!” 0 j% {8 ]) m! b-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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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你仔细听着,这是县衙替你写的供词,若无有异议,就签字画押。”我即命张义将事先写好的供状,从头至尾念给他听。完了,刘宇轩毫不犹疑地提笔画押丶伸指打模。也是的,凭他的所作所为,状纸上多写一件或少写一件,对他的判决已经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2 e, {: A. A1 N5 o' A6 C+ z一切程式履行完毕,我把惊堂木又一拍,站起来说道:“现在开始判决:查刘犯宇轩,年23岁,原籍河北,出生于山东省阳谷县景阳岗山区,三代为匪。刘犯淫荡,性凶恶,自幼生长於匪盗群中,强抢豪夺丶谋财害命丶杀人无数丶罪恶累累。後娶清河县富商王德才家女王琳为妻,刘犯为谋夺家产,竟冤其师兄王子峰致死于法场典刑。後又为一己私利,如法炮制,害其师弟王子陵等人法场冤屈处死。历年来,刘犯穷凶极恶,变本加厉,豪取所爱之物,残害不喜之人,扰得整个清河不得安宁,人人自危,难以自保。逮捕之日又负隅顽抗,杀害官兵数十名。似刘犯这等凶恶刁贼,实属罪大恶极丶罪恶滔天之徒,不处以极刑,不能平民之愤慨。故依律判处刘犯凌迟死刑,报请刑部批复後,予以执行!”在宣读判决的过程中,我不断用眼朝他窃望着,他到是心静气和,面色如故。是啊,他是个聪明人,早就应该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将刘犯打入死囚牢,严加看押!”接着,带上了从客栈中捉拿到的匪徒,以及暗藏在县衙里的内奸共二十多人,跪在地上一大片。我用眼搜寻着那个典狱白老虎,可惜众犯均穿着清一色宽大的囚袍,蓬头的长发遮住了垢面,也分不清男女,只得作罢。都判斩首示众,打入死牢。' x/ ]. ?) t/ x, p' z* b" V( I
退堂後,官员及百姓都陆续散去,只留下了几个在这次破案中的主要人物,商谈着下一步的工作。干完了一件大事,大家心情都十分放松,说起话来也很随便。
% l, b. E) [, P8 L“似刘宇轩这等罪大恶极的死囚,按惯例在公堂上都要责打四十到八十大板。大人今日为何不施刑罚,让大夥乐一乐呢?”张义不解地问我。
1 O0 ~( t: |3 [ n* H" d“我们老爷怜香惜玉呗!”赵剑麟一脸诡秘的微笑,朝我瞥了一眼後说道。6 Y% D2 s* `* Z, Z x
; r; X" X- ]2 X) ?2 G: H当夜,当我出现在大牢时,确实让刘宇轩大吃一惊。
1 b2 O" u, _2 S" d3 l3 X我的出现让刘宇轩眼前一亮,而他大块的肌肉,阳刚的线条,挺拔的身形,加上古铜色的肌肤和一张非常具有男人味的脸,也让我立刻来了兴趣。
: i2 A5 d. \& W1 B0 L& M“用它来惩罚你,满意吗?”我摆动着手中的荆条,在他古铜色的胸膛上滑来滑去。
8 [/ W1 h5 F9 I% f- d* v“一切听凭主人安排。”宇轩的身体已经兴奋了,他压抑着呼吸的频率,恭顺地答道。
* y" {: e# m G* B3 B! \, p“好。”我伸出左手抓住他悬吊在半空中的阴囊,果然手感非常好,沉甸甸,鼓胀胀的,富有弹性。宇轩的身体一颤,发出一声愉悦的闷哼。我像玩老年人手上的健身球一样玩弄着宇轩那两颗硕大的卵蛋,右手用荆条狠狠地抽打着他的大腿内侧。
6 I1 x8 g& U; Z, Z; y# Y. }“啊……啊……”宇轩大声嘶吼着,在快感和痛苦中无助地扭动着身体,引得头顶上的铁链哗哗作响。我用手掌托起他的两粒浑圆,右手上的荆条不留情地抽了下去……
: x7 D3 E2 W4 M" }. F% |' w+ n“啊……”宇轩痛苦地大叫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凸显了出来,疯狂地挣扎,拉住他两条腿的麻绳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但是宇轩仍然未能挣脱。0 x" p! L; I8 L& l1 @- Z, v
“惩罚才刚刚开始,痛得受不了了吗?你以为我用这细细的荆条来抽你的身上吗?你错了,这种细条子打卵蛋才是最痛的。”我冷笑着收回左手,右手中的荆条以四分的力道快速地抽打在他悬空的卵蛋上,直抽得硕大的阴囊乱颤不已。" \8 t5 @ F7 b9 U- |% W. n
“啊……啊……主人,求求……求你停手……”宇轩痛得话都说不连续了。
3 x/ t6 |+ [; L: V% [7 Z' V“停手?”我继续冷笑,加重了力道,用五分力抽打他悬在半空的卵袋。“不错啊,惩罚才刚刚开始就学会求饶了。”; y `3 @) w5 F) \) Z" y% I
2 p$ r8 a g# p9 s# ~ L' a0 \(十五)人犯押送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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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f! o7 z2 u. \# u+ C7 q自从宇轩就擒以来,我对他捆绑看押十分严密,但肉体上并不动大刑。我与他虽只有十几天的露水之缘,但却觉得似乎见他已久。我在大牢里夜审宇轩,连剑麟都没有陪,这里面确实有一点私心。我虽然已经有了坚定的杀刘之念,但他那俊美的容貌和英挺的身材,实在让我难以割舍。於是我在晚上还是回到大牢,看看宇轩受刑的形状。我抚摸着宇轩那毫无赘肉,结实坚硬的八块腹肌,细细感受蕴藏在肌肉下的年轻活力与那鼓涨的痛楚。但我实在是舍不得对他施以酷刑。
- O) W* w, @3 [! x' u( {; b" X5 Z# ]我把案情上报布政司,过了几天突然来了一份公函,下令张守备押送刘宇轩到济南府城复审。第二天清早,牢内一片喧哗,把宇轩等人唤醒,洗漱已毕,反绑了提出监来,准备上路。因他己是定了案的待决人犯,怕出差池,必需打入囚车押送。
5 o4 U! {+ b0 v5 r7 Y囚车是一个狭小木笼,两个公差将赤裸反绑的刘宇轩架上囚车跪下,把两块各带半圆缺口的木板合上,合成一个中有圆孔的车顶,将他颈部紧紧枷住。他全身都在笼内,只有头伸出车顶。因他会武,虽己打入囚车,仍然裸体捆绑着。刘宇轩身材高大,囚车对他说来实在太矮。他肩部紧顶着车顶,被压得下跪到极端,两条大腿後面已与小腿紧紧贴住,但仍直不起腰来,只能拱着背曲着腰硬撑着,头也被迫得向前弯曲,下颌被车顶顶住,双手也被反铐背後,高大的身躯被压缩在狭小木笼内,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全身没一根肌肉能动上一动,十分难受。1 b! o7 E4 u1 J2 o
起解後囚车由一头驴子拉着,缓缓行进。车行不久,他就觉得颈部和腰部酸痛难受,继而感到全身酸痛僵硬,却又动不得分毫,折磨得他痛苦不堪。车行颠簸,他跪着的小腿和膝盖又被磨破皮肉,随着车身震动,擦得伤口疼痛难忍。押解的张守备为了防止有什麽差池,晚上打尖时也不放他出来,他就只能弯着腰拱着背痛苦地跪在囚车内。因为木笼狭小,没有丝毫活动馀地。他浑身肌肉都痛得僵直了,哪能入睡? 直捱到凌晨,疲乏不堪时稍一合眼,又被鸡鸣叫醒.待得押送公差起身後便又上路.每天只给他一碗水再加几个发酸的又冷又硬的馒头,大小便也都拉在车内,偶尔用水冲洗一下。就这样,过了几天,才进了济南府境。
K# X9 q. @# b( y4 t# x" O$ j( N宇轩被押解送走以後,我有点怅然若失,暗自伤感宇轩的命运。虽然他罪无可赦,但在我看来却是情有可原之处。他与王家的恩怨纠结其实还有颇多疑惑之处。但剑麟在一旁不断开导,我也畅快了许多。晚间与剑麟不时游戏时,却又对宇轩念念不忘。一方面我希望复审能够留宇轩一条性命,但我明知这几乎是妄想。另一方面我希望复审马上结束,将宇轩发回清河处决,这样我很快又能见到他。他的身材相貌时时出现在我梦里。+ v4 q8 g* a" E) O0 W+ d
我本以为复审要到秋天才结束,不料很快来了一道公函,令我到济南府城参与复审。我马上收拾行囊,县里公务交给保举了县丞的张义负责,带了剑麟一同飞马前往济南。
# k* C0 { m6 I到了济南府,我先到臬台衙门交割了公务,就到大牢去探望宇轩,不料去了大牢,却让我大吃一惊。
; s& {4 c3 O5 y济南府大牢里为了看押宇轩,按察司田某命令大牢里搬出了一套崭新的刑具看押宇轩。9 t6 S5 `- b9 X- N( ~- Y! B
宇轩看来一夜没睡,两眼布满血丝瞪着我。他结实的双臂被铁链紧扯在刑架两侧,跪在铁蒺藜上一整夜他整个小腿看来血肉模糊成一片。那根半径十公分,布满各种突起的金属棒仍旧深深地插入宇轩的肛门超过二十公分,还有一些半凝结的血块挂在上面,宇轩只能尽力弓起身子以免金属棒更加深入。9 H1 X# h" r% q; ]# t4 o: y
而他粗大的阴茎也仍倔强地勃起着,挣扎勃起的阴茎在金属套中涨成了紫色,套子的边沿已经嵌进阴茎的海绵体内,附近的血管一根根清晰的暴露着,因为刑具的拘禁而使龟头充血变成了紫红色。焊死在冠状沟上的钢环连接着重达五公斤的铅块,就这样悬垂在半空中,龟头环则是透过铁链紧紧地扯住壮硕胸肌上的两个乳环。两颗核桃大小的睾丸则被特制铁夹挤成了深紫色。7 Q6 b+ L" T/ P `" a. ` T
宇轩背後还有着三条沉重铁链深深地嵌在他的厚实背肌上,连住他胸肌两侧的钢环,蛮横地迫使他的胸肌不由自主的撑开。而最粗大的两条铁链则依旧穿了青年的锁骨连在刑架的上方。然而在这昨晚一整夜中,除了无尽的痛苦之外,同时将这强壮的男子带往快感的最高潮。但残酷的是,他马眼里的那根毛笔粗的铁杆,彻底地深入他的尿道并且焊死在其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从哪儿排出,当然也包括了昨晚强灌进去的辣椒水和持续涌出的精液。
+ U( c% {5 R2 U- B+ ^我看得极为心痛,扑上去就喂他喝水,但宇轩只是冷冷地把头撇开。我叹口气,拜托牢子们不要太为难宇轩。) I/ [/ [8 h. i1 L. X; E# l
我正要离开,却又不舍地回了头,突然听到宇轩叹了口气,我连忙返回。宇轩轻轻对我说了声:“你这冤家。” 我看着他微微笑了笑,又听他小声说到:“要知道内情,就去找胡昌知府问问。”
- _) C! k k* M) `我登时觉得一惊,那胡昌正是在我前任的清河知县,现任济南知府,还是刘宇轩的义兄。我审问刘宇轩的案卷自然得罪了他,但当时没有细想。现在看来,这案件背後只怕还另有因由。
! z. v. Y" @% |& K4 S! X我回到客栈,茶饭不思。到了半夜竟然发起烧来,剑麟连忙招呼大夫为我诊治。这病来得凶猛,我昏睡了两日。那剑麟早已看出我的闷闷不乐,我前些天虽然还时时与剑麟嘻戏,但他早已知道我的一颗心系在宇轩身上。这小鬼头突然眼圈一红,在床边对我说道:“大雁哥,你不要作声,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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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赵剑麟讲的故事0 c0 i4 S7 P; W" N/ o
当年太祖洪武爷起事的时候,借用的是明教的名头,甚至连国号也定为大明。但太祖建国後,对於明教却是严厉打压予以禁绝。曾经强大一时的明教就只好转入地下了。明教毕竟是树大根深,虽然从洪武到永乐几十年间屡屡被打压,但明教势力并未断绝,近年反而有隐隐扩大之势。明教总坛远在西域昆仑山光明顶,但江南一带也有大批明教势力。
0 r5 m" t; ]; n: ?: H江南一带的明教组织相对松散,平时各自为政,必要时统一行动,其中的首脑人物都是明教的重要头领。其中势力最大的一股是鄱阳湖中的水寇,首领叫银波龙王刘云。刘云小名黑龙,原系父母双亡的贫苦孤儿,被人贩拐卖流落江湖,本在镖局中打杂,却在鄱阳湖水寇首领上官鹰落难时意外救了上官鹰性命,为其收为徒弟。一次官军剿贼,战斗中上官鹰为寨中叛徒暗算身死,黑龙用一年时间生擒了叛徒,并于上官鹰灵前挖心活祭,遂被上官鹰部下奉为山寨之主。由於他武功出众,且颇有心计,所以山寨兴旺,说来已有三丶四年历史,聚众数千人,作案累累,官兵进剿多次,均无功而返。此子当时年纪也就二十四丶五岁,身材高大丶力量超群,常年水上生涯练就了一副黝黑精壮的身体,成束的肌肉充满了年青的活力,论相貌更是一个英俊男儿。他的水上功夫号称无敌,在长江沿江水寨中比试水上功夫,无论操舟潜水都是第一。他对官军镖客手段却是恶毒非凡,杀人如麻,一旦有抓获的官军镖客,动辄砍头丶断肢丶剖腹丶挖心无所不为,他还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银波黑龙的大本营在鄱阳湖之中,具体什麽地方无人知晓,颇有点神出鬼没的味道。
( A3 r' i. {; a$ m0 F& ~却说苏州西郊有赵姓人家,本为老实小买卖人,却生了一个儿子,取名赵俊声,後来江湖上却只知道江南武魁赵七佛,却多不知他的本名。一家三口过着小康太平日子。那方七佛自幼聪慧,人也长的聪明俊壮,颇得四乡父老赞许。随着年龄增大,发育成熟,越发出落得英俊壮大。自十二三岁起即外出拜师学艺,习得一身好本领未免整日打抱不平。不想赵七佛十五岁那年外出学艺,却有一户豪绅看中了他家的店产,做下一个圈套令其父典当出清,又勾结官府逼债。方家夫妇被差役逼债,双双悬梁自尽。待赵七佛十八岁学成归来,知道了事情经过,趁夜放火烧了祖宅店铺,又将那豪绅杀死。自此赵七佛再无约束,到处游侠,闯荡江湖,改名後在江南打擂台成为魁首。他武艺高强,又生得俊美,江南一带众所周知“江南武魁”,却无几人知晓那赵七佛其实也是明教中首要人物。那赵七佛与刘黑龙丶以及明教散人方兴本是师兄弟,三人关系极为亲密。只是一个在江湖丶一个在官场,却是紧密合作。
8 q6 ^# g; W1 t5 B3 w在永乐皇帝夺取帝位的内战中,明教总坛决定借机而起,支持朱棣对抗建文帝。赵七佛在燕军中地位日升,而石黑龙追随於他。明教在内战中慢慢将长江水师大权拿下。9 N7 y9 a6 G6 p# ^9 b% C( a5 I
但明教分部中还有人站在建文帝一边,龙王刘云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一时间靖难之战中,兄弟反目。刘云以及儿子刘超後来陆续死在朱棣的燕军手中。+ w! c& H& q2 g- a
那刘云在南京城破时坚决不降,最终战败被俘,尸体却被朱棣下令剥皮以後悬挂示众。他的儿子刘超被凌迟处死。只有一个幼子过继给了弟弟刘向,却在南京城破前被带走。8 `1 |! R/ u5 s* R6 B
那刘云的尸体被剥光了示众,无人敢去收尸。这天夜里,黑暗中却来了一个人,身法轻捷,来势如电,见到这旗杆时,立刻脱下衣衫,解开头发,赤身散发,缓缓跪了下去,跪在那孤独的城头旗杆悬挂的尸体前,神色间带着种不可掩饰的悲哀与忧郁。他的身材极为壮硕,大块的胸肌像是墙壁般的厚实,明显的八块腹肌随着他脱衣的动作而扭曲纠结着,背肌的线条把他的上半身拉成明显的三角形,手臂则结实有力得像是两根粗铁棒。
6 t. ~1 g* v7 f2 u6 Q: o! J# A这青年一下子便给看押尸体的军人反绑了。只见他宽广的额头,两道剑眉,透露着坚毅和青春的双眼,连长长的睫毛细微的颤动仿佛都撩拨着我暗藏着的欲望。挺直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此时显得有些冷酷。小腹部有非常明显的六块腹肌,最下面的两块被他的内裤遮掩了,露出一点诱人的体毛。青年仍然在不屈的试图摆脱困境,捆住手脚的绳索已经深深的勒入肉里,而那绳索只是轻微的绷紧了。上衣被撩到了背後,露出他宽阔的胸肌和结实的小腹。浑身更被用粗麻绳捆得动弹不得,这人正是方兴。7 S2 P: c1 W( @* P8 T/ K2 I
方兴被押去见了统军的赵七佛,瞪着通红的眼睛只是不说话,两人对峙了一夜。最後赵七佛长叹一声,下令把刘云埋葬,方兴重打一百军棍。
( Z! c7 e, Q) {2 g但明教没有料到的是,朱棣登基後又与他爹一样翻脸不认人,并且对明教采用分化瓦解的手段。後来赵七佛解甲归田当了富家翁,而方兴因为以前仇家太多,遂改名换姓投入赵家,成为一名护院武师,後来又生了个儿子,成为赵家少爷的书童。不料在儿子八岁时,却在一次护卫老爷出行时双双没有回来。
- \1 R& C9 I m: C9 x我听得目瞪口呆,原来我与剑麟丶宇轩家中还有这等纠葛。
! Y( z& P8 D. H* q- O s我忙问剑麟:“你是从何得知这些事情?!莫非诓我?!”
6 t% Y% P" ?# K. s2 y剑麟苦笑着说:“我八岁那年,爹亲口告诉我这事,要我牢牢记住。他说我们两家都对不起刘家。我先前不知道刘宇轩就是刘云伯父的儿子,居然还亲自出手捉拿了他。直到你在大堂审案,我才明白。我爹说,刘云伯父与你父亲的决裂,当年一个姓胡的起了重要作用!”
j: x' h6 [4 c% u9 F我隐约捕捉到了什麽,宇轩说要知道内情去问胡昌胡知府,从年龄上看,那胡昌极可能就是当年那个姓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