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5片段】
; J L3 H- l, ~# ^ 六月末,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蒋成在上班的途中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2 I5 {+ d' Z0 P# P3 M' V& h
好消息是余万里复读了一年的高考成绩不错,能上985、211的名校。
: U6 F3 H& E# b* X3 e+ O3 V; g 坏消息是余万里病倒了。
: z0 x; q' W% @% a0 C1 J 医院里,蒋成拿着余万里的病历本,听着医生的话:“这肝硬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胸口呈网状的痣是蜘蛛痣,不是什么痘痘,这是肝病的典型特征,还有这肚子,”医生拉开余万里的上衣,腹部有点隆起,“因为肝病腹积水了。”% V# e2 ?/ ]" C1 M
除此之外,余万里近段时间的食欲不振、面色发暗以及消瘦,还有雌性激素灭活障碍导致乳房发育,都是肝病的体现。
' ^' C% S/ s) l; \ a! h" F7 L& {8 w 而腹积水说明病情已经步入中期甚至是晚期,只能尽快寻找匹配的肝源进行肝移植。
( k3 a5 u1 n1 C. k 蒋成觉得天快塌了!
- x: \5 I, d3 Q1 b* J 在海城这座人口本来就不算多的小城市,根据供体分配的原则,余万里恐怕根本等不到合适的肝源那一刻!
L' D% [( D5 c/ Q' M/ j9 f 根据医生的建议,一是找到余万里的生父,劝说进行肝供体手术(医生说肝是可以再生的,而亲生的家属供体如果匹配,会比非血缘关系排异反应要小);第二就是到大城市的医院排队登记手术。
; B5 ]/ e% f' C; M& k' X 刻不容缓,蒋成带着余万里驱车前往余父的工作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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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父在发电厂工作,是锅炉层的一名工人。. b/ `* c6 S, f; U
找到余父的时候,他满身是汗,刚从厂房工作环境中出来。% G; g! X D! s) M' _, @* o
“我不愿意。”1米7个头的余父瞟了一眼已经长成1米8的余万里,一口回绝,“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回去工作了。”
) U( d0 h8 b, _8 P “爸。”蒋成拉住余父,“你再考虑考虑吧,不然你的儿子也要没了。”* O7 _& Y- x; d4 ^0 P( l
“呵,”余父冷笑一声:“要不是这灾星,我老婆和女儿会死?”/ u* n0 X2 ^) Y
“爸,求你了。”蒋成突然跪下来,给余父磕头。" u( C, _1 L+ Y; A5 P9 Z/ b$ S
余万里看得心疼,也内疚,要拉着蒋成起来,按理来说,这头是余万里磕才对。
* _' X3 n9 D6 O! h/ f: J/ H “行了,快起来。”余父张口道。
2 L5 v& D$ A0 ]8 t( h/ \ 蒋成以为余父答应了,欣喜地起身,也顾不及擦干净裤管的灰尘,余父却泼了一盆冷水:“余万里,不是我亲生的。”' j( \) q! [( @6 f. v
“什么意思?!”蒋成疑惑,余万里心里也一惊。
: r y9 r8 I4 ] “你也看到了,我常年在高温环境下工作。”余父擦了擦额间流出的汗,“在生下余千丽以后,我老婆想多要个儿子,但是因为我常年在高温下工作,精子都失活了。”
5 E) d9 ?" O" {" W/ f n8 A “所以余万里是我办了不育症之后,陪我老婆去精子库供体受精的。但是这个难门星,把我老婆和女儿都带走了。”余父指了指余万里,像是憋了十余年的气想要撒出来,“他生病你就别找我了,去找他亲生的爹比较实在。我不会认他这个儿子的。”
5 y5 V9 l1 v) o: m 余父甚至用“他”指代余万里,而不是“你”这个代词,说明余父这番话甚至就没将余万里这个同样在场的人算进这番谈话中。* f& |! m1 E' [+ P# Q
不是余父亲生的……
) b; r2 Z" |" l9 Y% T 余万里是精子库供体受精的,根据供精者和受供者的双盲原则,双方都是不知道对方信息的,这十几亿人群中,余万里的生父要去哪里找?
D8 m: w( P) d5 D# X 蒋成突然之间好想又想起了什么,带着仅存的希望,拉着余万里上了车。' w) c( |% ^4 u; d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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