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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那年高考,同不容恋撼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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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9 17: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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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a& X% j/ e% ^6 A" Y  一凡在地铁站口等着我,见到我后满脸笑容,迎上来就问:“欢迎归来。”接过我的背包,递上一瓶水:“怕你喝绿茶睡不着,就喝水吧。”
3 y# u; [" I2 J9 n5 D* z. g2 O  “我带的水还有。”我说,“火车晚点真够受的。要不现在早到家了。”
  l; Y2 {1 }6 G  “火车上有没有遇到有意思的事?”他顽皮地问。 我有点奇怪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我本来想说在地铁里遇到的那个不知名的在国防科大上学的海拉尔小伙子,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说为好。他见我有些停顿,遂追问:“难道是……有女孩看上你了,有艳遇?”我瞅了他一眼,“哪来那么多艳遇,你电影看多了吧?”: b2 b7 _: f2 ?
  “偶遇皆有可能。”他小脸一扬说,“要是真有女孩看上你,那倒也不是坏事。” 我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于是我问他:“你和那个女孩进展的如何了?” 他敷衍了一句“就那样,没什么进展”后转移话题问我饿不饿。我也没再追问其他的。
! F' s4 l% b3 i: a+ U" S  到了住处后,喝了罐八宝粥,洗洗就睡了。 一凡的公寓我不能长住,我必须重新租个房子。我想到了之前合租的那个室友阿威,于是我打电话给他,当他知道我又准备回来合租时很高兴,告诉我房子刚空出来,之前租过两个人但都住得不长,我回来他省得再找陌生人了。我把东西-搬了过去,收拾完以后躺在床铺上,感觉有点晃,原来是之前一凡和我垫在床板下的砖头移位了,我将砖头摆放平整。突然感觉自己这样折腾奔波得有点累,来了北京离开北京,离开北京又来了北京,脚下路漫漫前程黑漆漆。小区门卫室的保安看到我时,主动和我打招呼,问我怎么又回来了,我一时语塞笑了笑开玩笑说觉得还是这里住得舒服。 我找了个律所开始实习工作,一凡有时能正点下班,我们就一起搭公车回来去食堂吃饭。当年由于“李丨l丨庄I案”的发酵影响北京开始了变相限外的政策,我没有北京户口还是不能在京注册执业,只好就近在天津另一家律所办了实习手续,但人在北京工作。这些手续办完后,一凡对我说买套高档些的西服吧,他建议我去奥特莱斯看看。晚上吃过饭后,一凡在电脑前工作,我躺在床上看了会书,翻身时被裤兜里的钱包咯了一下,我坐起来把钱包里的银行卡和整钱掏了出来,只留了一张额度很低的工行信用卡和大学时的饭卡放了进去,还有一张已经过期的一代身份证,想想也没什么用了,干脆也装了进去。我好像是犯了强迫症一样,觉得掏空了卡和钱的钱包还是有点瘪,最后又把驾驶证和暂住证也塞了进去。一凡回头看见我不停地翻腾钱包,问我到底在干嘛,是不是沒钱花了。我摆了摆一沓钞票,告诉他我是在整理钱包罢了。第二天周末他加班,我只好自己去。在Outlets里,我相中了一套韩版西服,试穿了一下还行,结账时觉得两千多块有点贵,就想再看看其他品牌样式,随手把钱包装进了小挎包里走了出来。坐上公交来到乐购,想买些吃的东西和日用品,偏偏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我坐在休息椅上接电话,挎包搭在身侧。这时一对情侣搂抱着挨着我在休息椅上坐了下来,两个人还接起吻来,我只好转过头不去直视。不一会儿,两个人起身走了,我等接完电话站起来走进超市,挑选好了几样东西后才突然发现我的小挎包居然被拉开了,里面的钱包不翼而飞。我顿时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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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W% J' m$ h7 a: p. ]    钱包没了,什么东西也没买成,悻悻地走出乐购,好在公交卡还在兜里。回想一下过程,肯定是刚才那对情侣干的,以接吻拥抱做掩护,趁我转头侧身接电话之机,偷偷拉开我的挎包把钱包拿走了。其实,我应该有所察觉,那个男的侧眼观瞧过我几次,以观察我的动静。反正钱包被偷了,说什么都没用了,我拨打了银行电话把信用卡挂失,客服提醒我可以选择报警。可是仅仅一百块零款,报警根本不会被受理,我返回乐购客服台问有没有人交来捡到的钱包,结果被告知没有,彻底没希望了。 在地铁里接到了一凡打来的电话,他问我今天在奥特莱斯买了什么,我气不打一处来说:“买什么买啊,钱包都被偷了。”他得知这一消息后忙问我丢了多少钱。
; V# l! A# G) c# q  “一百块零钱。”我不悦道。" K% r: ^2 d& c, L( A/ c
  “咳,不多。别生气了。晚上我请你下馆子。”他安慰道。
3 f7 B9 Y9 T+ F$ y2 Q& K  “没心情。不去。”我简短截说。& D* G4 F7 i  {5 C
  “哎呀,多大点事。该吃饭也得吃啊。”他继续劝慰。
$ b- s0 @3 U  Z# U% M9 {  “钱丟了倒没啥。可钱包里还有证件呢。身份证,大学饭卡,暂住证,驾照,纪念邮票都在里面呢。想补都补不了。”我说。# R% v9 \4 J- M9 B+ N8 X
  一凡听完觉得无关紧要,告诉我他在4号钱地铁站口等我。等我到站出来后,没看见他。我语气很不好地打电话问他在哪。 “到路边的停车位来。”他答道。 我有点疑惑,“你开车来的?”, a4 I8 s$ p5 h* p0 v0 G
  “是啊。黑色别克。”他说。我来到路边,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坐在驾驶位上冲我招手。我上了车,心情还是很差。他摸摸我的左手,“这车感觉舒服吗?”
+ ^+ ^! I6 V2 Q# d$ z  “单位的车。又不是你的。”我说。 “坐上别克了还闹心呢。我头一次开单位车出来第一个来接你。这待遇只有你能享受到。”他乐呵呵道。
" x: L1 H2 A/ C- B% N: ?+ ~" [  “不就是别克嘛。以后我请你坐比这高级的。”我说。
6 M4 Z2 r9 D' C  v4 A) [  “宝马?奔驰?奥迪?还是宾利、保时捷、劳斯莱斯?”他开始逗趣。
7 H4 G3 k8 V$ x- y2 h, q. b+ k  “还想坐后三样?你的屁股有那么值钱嘛。”我说。) Z& ]; T7 r/ L" u# H" Y! x
  “怎么不值钱啊,不值钱除了我爸妈能让你第一个看?哈哈。”他明显是在逗我开心。- {  y- i1 B" C# V1 {$ Z
  “不稀罕。”
4 \- R* f9 t- Q& J" f7 R) Z  “不稀罕?那你想看谁的啊?”
+ T* r' |- @+ C, J  F6 w2 k& N  “别扯犊子了。快点开车。”我命令道。
    他启动了汽车,问我想吃什么,要不要大餐。我也沒什么心情吃大餐,“就去食堂吃吧。”
# f, A# t8 k+ A2 C  “请你吃,还要吃食堂啊?”他说,“再说停车进学校也麻烦。”
" x  A! e2 s2 ^( ~9 o  “那就在这条街上吃吧。”我说,“云南石锅居。” 我们吃完饭后,一凡把我带到了他公寓。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当时想.的还是丟钱包的事。他凑了过来,冷不丁挠我胳肢窝,“乐一个吧。”我推开他的手,叹了口气。 “丟就丟了呗,别想了。”他说,“再说丢钱就是为了捡钱。”
3 Q9 i; a/ j% i- ]! C; q  “那捡钱就为了丢钱呗。”我看了他一眼。 “马有失蹄处,人有失误时嘛。”他解释道,“再说丟一百块也沒什么。”3 W8 h% N# N5 Q+ O) ]
  “可里面还有证件呢。”我说。# k% T0 a) b' A) f; a1 ]' T' G
  “一代身份证都过期了,要它干嘛。驾照和暂住证都可以补办。别心急火瞭了。”& V6 ?2 y2 a) \1 B9 A
  “唉,大学时的那张饭卡补不了。”我有点不舍。
4 \- w4 q. C/ P4 U5 Z$ z- u: o  “大学那张饭卡也就你还留着。你还真每次回去去大学食堂吃?”) U; q1 w  V1 u( S) ^# Z  Q
  “当然了。那也是一种记忆。我每次回老家,只要有空就回到大学去逛逛。然后去食堂吃个饭。”我说。 他有点惊讶,把我胳膊一揽,“哎呀少爷,你还真有那闲心。开始怀旧就说明你老了。你还是年轻地生活吧。”
+ L: z6 H/ _" t- I  “是,我老了。你年轻着吧。”我说。5 y( H7 {5 J4 C2 `. m; S% ?
  “嘿嘿,老了?我检验一下。”他坏笑着扑上来解我衣扣。6 |4 R! A/ d6 E# u! C  Y
  我不让,他各种使坏,玩闹推拉扯搡间把枕头也弄到地上了,最后他一手斜抱着我一手放在我脖子下让我枕着,笑着说:“你说你是不是有预感呢?”
1 s" X; h& T% E3 v+ v  “什么预感?”我问。
1 W# m3 H: v: c) W# k# d2 M* u  “你昨晚上怎么想起来收拾钱包呢?把二代身份证、银行卡、整钞全拿出去了。要不然今天丢钱包可就真麻烦了。沒有身份证你什么也补办不了了。”他说。
6 n: J9 J, C( w( [- B' v  “这也叫预感?”我说,“要有预感我就不会丢钱包了。”, `; a3 Q2 b$ L* ?) v5 d
  “不管怎么说,你做的好神奇。联系起来一看确实有点意思。以后呢离打KISS的情侣远一点。丟钱事小,丟人可就事大了。”说到最后他笑了起来。
3 \3 ~/ E  Y5 f: Q3 g  我越听越不对劲,“你说我丢人呢?” 他大笑。我有点被整的感觉,让他把话说清楚。他搂住我说,“逗你玩呢,你这次丢了钱,不出999天肯定捡大钱。当然如果你再不注意,捡了钱也可能破财。”他像是下了咒一样,后来我果真在北京捡到过3700元,却因为一时疏忽在天津肯德基店时把一部价值一千余元的索尼S39h手机让一位老太太顺手牵羊偷走了。
    “你干脆说99999天以后得了呗。”我不屑道。
6 k' f, t' |- r: H  “那是下下辈子的事了。”他说,“哎,哪能活到那时候。”
5 [$ a! z6 h0 K! _5 Z" G7 F, H  “你能活得到。”# Q2 J6 `) h) [% O1 E/ V; ~  H5 [; q
  “因为什么?”
" d/ M; p1 g5 ?, ~1 P6 `  “因为你喝了中华鳖精。”
5 ^; {% R' W* i. T  “嗯,喝你的差不多。哈哈。”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唉,又让这小子把我算计了,一不留神就被他绕进去了,这分明说我是鳖精。我把他赶下了床,自己清静一会儿。他乐得前仰后合。我觉得今天这钱包丢得太憋屈了。
$ j1 R. k0 m8 R/ u  晚上我不想留在一凡的公寓,我在他那张床上睡不好,主要因为是弹簧床的缘故,他一翻身我就醒。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睡硬板床,年龄越大反而睡觉越轻。他要开车送我回来,我让他在家赶紧忙工作,省得熬夜加班。他们单位把加班当作了员工的必修课,一礼拜休一天成了惯例,难怪他经常说还是当学生好,比起工作更怀念学校。
4 Q- C! h( ?( Y7 W% W  回到租房,室友问我有没有兴趣做兼职,在怀柔做项目统计。于是此后一个月我体验了一把类似一凡公司的项目进驻工作,那还真叫个累,虽然好吃好喝,各种免费(就是报销费用),但加班赶进度的节奏还是有点吃不消。最后我领了三千块钱的劳务报酬,一凡居然还羡慕这个兼职活,他说我是吃吃喝喝中就把三千拿到手了。
7 D7 f9 g! D! l( N# K. G# Q  “挣了三千块,打算給我买什么呀?”他斜瞅着我,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
& w0 A/ f1 q5 q6 r/ Z  “为什么要给你买?”我故意问。
/ a' F% W( K: p2 |: x+ k9 J: L  “因为你是哥呀。”他嘿嘿笑着,我感觉他是有意这么说,他一向很少把我当哥看待,更别提叫哥了。
5 \% Y/ g0 b6 X) I! r0 K  “哟,叫哥了。再叫一声就给你买。”
8 r, ?" P/ H& Z5 X; I  “买什么啊?”他继续嬉皮笑脸道。4 k$ `+ s1 e* f0 z
  “你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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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叫不买。”
2 I5 ?  T- M( x+ G# n% k, `/ O  “不说不叫。” 这小子又开始撒欢犯贫了,我索性绷着脸不搭理他,他看了一眼,我端起杯喝水,他说了一句:“我说一个广告语,你要是保持不笑喷,我就叫。否则你就给我买。”我依旧沒理他。
; @% s0 e( z3 O  “你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啊。”他说,“那我就讲了,说有一家生产月经带的厂子为了提高知名度增加销量就给产品注册了一个商标叫玥戴,厂领导想了一句简单易记的广告语:玥戴牌月经带,越戴越经戴。” 噗---,我听了直接把刚喝的一口水笑喷了。他立刻抱住了我的脖子,“哈哈,笑喷了吧,是男人说话就要算数啊。”
      光看文字不会觉得这句广告语有多么搞笑,但配上他那夸张的神态和幽你一默的腔调,不想笑都不行。这似乎正中他的下怀,他嚷嚷着让我给他买东西。 “想要什么啊?”我问他。
! x3 z( e- X4 U  }( O; s$ O5 u  “要车。不是自行车,是轿车,你要是给我买个奥迪我也是很乐意接受的。”他摆起了小腔调。 我把水杯放下来,“好啊,就给你买奥迪。”, O9 I0 u* e4 U5 T  F
  “真的?”他表现出很惊喜的神情。
3 j/ f# O0 [/ n7 U3 x0 W2 M  “真的。为了你豁出去老本。”我说,“就给你买奧-迪-车-模。”
$ g' H" D  n9 [  “切!”他嘴一撇,“闹了半天整出个车模。” 我接着说:“虽然买不了奥迪,但可以请你坐好车。”
1 P1 Z5 W( c& B2 o  [! h  “去4S店啊?”他问道,“那还用你请?我自己就能去坐。” “周末你随我去见一个老板,他有一个小案子,我师傅让我去接待,你就当我的助理吧。”
% e! B$ B! d, \  X; y  “给你做随从啊?你可真会找人。”他嘟囔道。
) t/ z% F4 G3 }5 s) ~% G: Q  “去不去随你。”我说,“反正这个当事人会派司机来接我过去。”" ?3 _: S. D8 f5 |, I3 X
  “专车接送啊。那我去。嘿嘿。”他嬉皮笑脸道。 周日下午三点,我接到老板司机的电话,告诉我已到小区门口。我拉起他下了楼。' P5 O" }2 l1 a9 ]! E$ u
  “你穿上正装还是很有助理范儿的。”我说。& z( \; ]4 l2 o
  “为啥不说是律师范儿?”他反问道。
9 y6 |- r0 D: v8 y  “因为你没证啊。”4 {2 I; z$ v" C
  “小爷我哪天心情好了就去考一个。我一研究生还考不了个司考?”! O; D' j9 D( W) c1 G5 b" h
  “继续装。以研究生居高自傲。研究来研究去光研究生了,啥时候研究熟了?”
/ s* u; d3 o) t4 v, v, x& ?  “话不投机。”他不以为然道。
  U( o) ~# v; B/ ]+ T! |  “那你闭嘴。”9 ~; `$ E9 e/ `- Y) Q5 P$ g
  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大奔S650停在马路一侧,司机透过车窗可能是看到了走在前面穿正装的我,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冲我微笑打招呼:“您是王律师吧?”我微笑上前,表示让他久等了,并介绍身边的一凡,“这是我们所的同事,褚律师。” 司机礼貌地打开车门让我们上车,一凡从右我从左前后上车坐在轿车后排。与司机闲谈间,车子开到了国贸附近的一幢写字楼下,我俩下了车。司机将我们引领到十八楼,打开电子门禁系统进入一间偌大的会议室,接待秘书让我们坐定休息,然后退出请示老板。一盏茶的功夫,秘书再次进来说老板在办公室等候,让我们跟她过去。我们被带到另一个办公区,转过几间办公室,前面出现了一个LOFT商务区。我们上楼梯进入了老板办公室。 秘书退出,老板起身。我打量了一下这位老板,四十出头的年纪,身体发福,双下巴,衣着服饰乍看上去感觉一般。半袖衬衫的领口已经磨破毛边,麻灰色的裤子像是被牛嚼过一样满是褶皱,腰间系一条爱马仕皮带,脚穿方口布鞋。精神不错,梳着背头,面相不善但无现恶色,手上盘着一串金刚菩提,项上戴一块圆润青玉。5 S1 @0 Z2 _5 @' v# r4 g# U9 {2 R
  “赵总,您好。”我首先开口,并微微敛腰伸出右手。3 m' ?& @6 W. F6 x; w4 f
  “你好,王律师。这位是?”他看了眼我身后的一凡问道。 “哦,这是我的同事,褚律师。”我介绍完后一凡也近前与赵总握手。
2 ~/ {3 j- v) q' i2 d! t& M" {+ c  “好。请坐请坐。”赵总礼敬道,让我们与他对坐在茶醢旁。 紧接着,赵总取出一小包茶叶,亲自为我们沏茶。整套茶具非常讲究,手工紫砂单耳凤口老壶,青花瓷品茶盏。头道出水,茶净再入水,沏好后二道入盏,一股茶韵醇香氤氲之气飘散开来。赵总給我俩各倒一杯,这时又进来一位中年男子,是赵总的朋友,赵总做过介绍后我们与其握手示礼。
       三道茶后,赵总简单讲述了一下案情,他的朋友在一旁做补充。来此之前,我的老师已经对我做了交待,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在了解案情的基础上写一份案件报告,也就是报案材料。介绍案情之前,我对赵总的背景做了浅显的了解。这是位年入十位数的富老板,从事油气田项目开发及衍生品的销售,在京津冀等地有数十座加油加气站,爱好是买名车收藏豪车,个人活动能力强大资源广阔,行事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很少抛头露面,心机重城府深。但外贼易擒内鬼难防,身边人对他下手让他始料未及。他的前任司机因为贪污公司款项被他发现,让他深恶痛绝。大体案情是,前任司机給他开车服务有五年时间,因跟他时间比较久,他就让这个司机每天去各个加油站回拢财务现金入账款。同时,加油加气站的代理代售商业务亦由这个司机负责一部分。可以把这个司机开的车看作似一辆穿梭于街头的无字头纳款运钞机。这个司机以为老板对每日百千万计的现金不会一一点数到位,遂动起了窃钱的念头,每日抽几张,并利用负责代理代售商部分业务的机会搞暗箱操作收受回扣款及销售利差。其实这个司机做的这些事,老板一开始就知道,起初以为是司机临时急用未多加过问,不料司机见老板没什么反应,加上自己是老板贴身司机的特殊身份无人敢管,便动作越来越大,直至老板揭底而败露。 ※※※※※※※※※※※※※※※※※※※※※※※※1 X3 |' [6 J: A3 F% K5 N- ]1 [* l
  事情了解完了,时间已定格在下午6点多了,老板留我俩在楼下吃个便饭,我们也不好推辞。写字楼下有一处老鸭汤锅,老板与我们在此店一同进餐。席间,与这位老板简单聊了聊他的家乡和儿子。他的儿子正上中学,他自觉没有完全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因其每月回家次数有限,更多的是提供物质生活的优裕,但儿子很尊仰他。饭吃将尽时,老板从LV的包里取出3000元递给我,“这是给你们的报酬。”之后他把另一个司机叫了进来,嘱咐把我们送回家后便以公司有事去处理为由离开了。我们站起来与他握手告别。 这另一个司机告诉我们,下午接我俩的司机有事不在,只能由他送我们回去,问清了我们住处位置,便请我们上了停放在路边的一辆轿车。我当时沒留意,倒是一凡眼尖,上车前低声对我说,“靠,是辉腾。”司机把我们送到家后礼貌道别。
3 r) L3 v( c+ @  一凡啧啧称奇:“真是不见不知道,什么叫低调的奢华,不显山不露水的富人呀。”; I5 C: m1 B* \& X/ o) b! ^" y
  “你羡慕?”我问。
1 r: m. c8 K& a+ d  “有点。接客大奔送客辉腾,全是顶配豪车呀。”他边走边说,“北京富人真不少。”, P: G; v0 c9 T
  “好爹决定好未来。你就别瞎羡慕了。赵总的爹估计也不是一般人。”我说。$ l4 t( |, o: {5 W! Y
  “他儿子可有钱花了。”一凡道。
0 E; X, Z+ e0 ~  “但富人家的孩子有一点不同,他们崇拜尊仰父母,而不像普通人家老是父母夸赞子女如何好。”我说。
$ |2 g' _7 w! d5 b6 s' R2 x8 B  “你这钱也挣得太快了,一下子就又得三千。”一凡有点不服气似的,“文科生也吃香了啊。” 一凡这一语倒提醒了我,我给老师打了电话,汇报了下情况并说明收了三千块,老师慷慨地让我自己拿着用,不必给他了。但后来我还是买了盒茗茶送给了老师。
) P* G. f9 a% I9 o2 Z& f  “咳,三千块你师父才不要,人家大律师一年挣成百上千万,才不在意这点毛钱。”一凡道。 说完后他略有所思,“我说你这几天一下子进账好几千,准备给我送点啥呀?要不这样,买个表送我吧。”
% [1 E4 G0 K* s$ D/ ^& ]. ?  “不行。不能送表。”我说。 他有点不悦,“为啥?不舍得啊?”
3 G) \6 O# _# V' @3 M3 B4 ]  “你不懂,亲近的人之间不能送表。因为送表等于送终(钟),有咒亡的意思。”我说。3 m' s- X  \5 _  ^
  “哦,还有这么一种讲究啊。长见识了。你果然适合当哥,懂得不少。服了YOU。”说话间我俩打开房门进了屋子。
    其实,他并非想要什么东西,只是故意逗闹罢了。晚上,我要回自己的住处,他不同意,找个借口说还得送我太麻烦。我表示自己能够走回去,路途也不远,他却说如果我回去那他就送我,然后我再把他送回来。$ Q) S5 X9 V. f9 w; M! @, M
  “谁用你送了?这样送来送去那还能睡觉吗?”我问。" w. H( W' }- L; {- M" Y, o
  “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一个人再走回来多寂寞。”他说,“所以,干脆别回了。”6 }3 `; O$ ?' L' k2 S# r1 I
  “你这床两个人睡不安稳。”我说。
; _, u5 }5 A$ t$ D  “那我打地铺行了吧。”他认真地说。
4 G9 @% n; r4 O. z, i  “那怎么行啊。”我表示不同意,虽然是楼房,也有暖气。 他沒答话,在地板上铺报纸,然后抽出备用的褥子。我拦下他,他冲我嘿嘿一笑,“没事,地板上不冷。” 他明显这是将我一军,我让他别折腾了,就在床上睡好了,他靠了过来,“我知道你舍不得,对不对?”
' o$ a2 F- K8 y+ H  [  我睡里边,他睡外边。床头灯发出柔柔的光,他一只手支着脑袋,面朝着我,“如果一直这样陪着你该多好。”
3 F, `; \5 E! a$ n+ l  “少爷,是我在陪着你。”我捏住他的下巴说。他笑着,手指在我胸口转圈划着,嘴上亲了一下,说了句“不容易呀”。
' b7 g# K- C8 P  k: H) o  “什么不容易?”我问。; w, {+ L; w' [; ?4 I' F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有时候我会想起当年追你多么不容易。”他说。# w  c% D0 C% c+ a  d' Q
  “重申一次,男人不用追。”我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想知道你追过多少人呀?” 他一下认真起来,“没有,绝对没第二个。”
9 |1 |* T! Z) e" W+ H  我有点忍俊不禁,“瞧把你紧张的。” 他又笑了扑上前来,“那让你也放松一下吧。”  p, u* J4 r2 b+ R1 c# G/ _8 N
  …………
5 w3 E' O0 c6 V  折腾完后,他似乎没困意,让我和他聊天,他找了个话题:“我觉得这赵总不是一般人,也许有个不同寻常的爹。哎,说说你爹呗,这些年我从没听你说,那时去你家见到的次数也很少。” 这是我和他唯一一次聊到这个话题,我们对彼此的家庭很熟悉,但他确实对我爹见得少不了解,要不是今天跟我去见了这个当事人,他也根本不会对这种事起兴。 我也不知道这个话题该怎么说,我问他:“你爹是先顾自己家还是先顾兄弟家?” 一凡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反问我:“这种问题还用纠结吗?”接着他说,“结婚后当然是要先顾自己家了。各自成家,各立门户,这再正常不过了。”+ O! e) Y* g3 X  J
  “你的想法没错。”我说,“但我爹恰恰相反,他总是把兄弟放在第一位。再问你,如果兄弟们没住楼房,正好赶上单位給你爹分配楼房的话,要还是不要?” 一凡不假思索道:“当然要啊。”, V  C8 d* _& C; k' K
  “我爹的想法相反。”
7 {# a7 {3 ]- I  P) C) V( O  “为啥?”% F) W0 a4 F2 }) j
  “因为兄弟们没有,他觉得自己有了不合适。”- q4 w3 L* `- g& ]) `
  “你爹的想法可真另类。我以前去你家时很少见过你爹,他很忙吗?”一凡问道。: B8 d0 Z+ l% P: H/ @% Y
  “嗯。忙着照顾我奶奶。”我答。
4 m2 P" _4 t5 H8 C; p  “你奶奶行动不能自理吗?”
# s& n6 q  O' L1 S) V5 w2 d: [( Y  “可以自理。我奶奶30多岁时我爷爷就死了,母子相依为命已成习惯。我爸曾说如果我奶奶去世了,他自己也觉得活得没意义了。”! [+ q9 r, d( w
  “啊?这是愚孝吧。”) i5 W0 b/ X% Z1 R1 ~' }+ R
  “也许吧。在我记忆中我爹干过的一些事在别人看非常可笑,比如放学时他会载上我叔叔家的小孩送回家,却让我自己走上五公里回家。有一次我妈和他吵过一次架,因为他和兄弟及小婶子打扑克打到忘记去学校接我,也忘了回家给我做饭。”4 ]. \$ \& |  \" M: E
  “感觉你爹关心兄弟家的孩子胜过关心你和你妹妹。怪不得你从小就学着开始做饭了。”一凡说。) Q% p& T- J+ D% |2 z; q& k
  “哎,我妹妹小时候也自己做过饭。踩着板凳擀面条。”我说。
5 d+ `  J) [1 X7 F7 |  N, s  一凡有点不信,“不会吧?你爸妈当时去哪儿了?”
& N' ~5 g- ?6 m/ C$ Z  “我妈那时住院了,我爹去上夜班和照顾我奶奶了。我妹妹一个人在家。”
% s9 s6 Y( A# n; T" N1 c: H  “那你当时在哪儿?”
% u+ {2 q. P9 T0 Z, A/ C* o  “我去上大学了啊。天天被你缠着呢。”
& b8 U5 ~/ {; f" j8 o  “哦,你们俩不会是抱养的吧?”一凡表情夸张地问道。 我乐了,“之前我也这么想,后来06年办身份证时统一采集过血样,证明我们不是抱养的。”
8 x0 y1 \' F( W. ~0 p/ _' v  “那你爹怎么会这样?”
- Q: C6 G$ O3 G5 L  s9 }5 ^  “呵呵,个人想法问题吧。有一个懂周易占卜的老头给算过,说我和我爹相克,让在我睡的枕头里放置一个锁牌化解。”我说。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怪不得,我就说嘛,我还真在你枕头里摸到过一个硬东西,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 c2 A2 I7 C5 h. P+ ]5 E0 y  “你怎么会想起摸我枕头呢?”我问。8 g8 y4 Z" s2 v0 z% r# t4 \
  “上学时那次不是一起洗衣服嘛,就把我和你的枕巾枕套一块拿到洗衣房了啊。我给你拆枕套的时候摸到的。”他说,“我当时还奇怪呢,可过后也就忘了问你了,你今天一说我一下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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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问一凡老爹与他的关系,因为我去他家时所见所闻早已心中有数,这些年来对他家人的情况也算有所了解。09年初他爹就已经给他订购了套三室大房子,并打算在他成家时购置一辆中级轿车。人这一辈子,大多数人在有了儿子后就是在为儿子打工了,给儿子最好的生活是很多父母为之不懈努力的。不过,他的三室大房子我没有住过,只是看过毛坯房的样子。因为上一年正月去他家时,他与他老妈的那次激烈吵闹让我不敢再踏进他家了,我的直觉是他父母对我有了成见,至少我成了个被他老妈讨厌的人。 他似乎还是没有困意,“换个话题吧。”
% [2 ~; z2 U) E. {  “你今天喝红牛了?”我问道,“折腾完了又聊了半天还不困?”
7 E6 L" k; B" R! C' `" s- i  “没喝红牛,喝了啥你知道,哈哈。”他笑道,“要不你给我讲个恐怖故事吧。” ·
# i' M6 i1 v' Y/ Y, Q  “大半夜的讲什么鬼故事。快睡吧。”2 }! l2 V  }1 o4 z
  “就讲一个。快点。”他要求道。 我想了下,“世界上最短的恐怖小说只有一句话:我张开嘴,让你看见里面的行尸走肉。”
* C; O4 T3 K1 r1 O! E- `  “完了?”他问。我点点头。- V: I' N( r8 I# W5 ~
  “什么啊。不恐怖。换一个。”他说。 “那給你讲个未破之案吧,当年大学老师讲课时说的。”我说。 “好好好,快讲。”他兴起道。
    “有一个年轻女子,结婚后,生了个儿子。他和丈夫沉浸在幸福的小日子里。可天有不测风云,儿子一岁时,女子被查出患有间质细胞癌,生命时日已不多。她非常悲痛,家人将她安排住院医治,虽不抱希望,但也不愿放弃。女子入院后被安排在肿瘤病区,这里住的都是些恶性肿瘤患者,每个人都是病恹恹的,没有什么好转的可能。女子所住的病房有七张床位,都住满了患者。女子每天忧郁着,想着即将不久于人世,永远离开了心爱的儿子,她便以泪洗面。就这样过着倒计时的治疗日子,她开始失眠了,前半夜总难以入睡,整个人都快垮掉了。突然有一天的子夜,女子听到一阵阵拐杖触地的声音,噔-噔-噔,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病房门口,门开一道缝,她似乎看见了一位穿黑衣服的老太太,老太太来到其中一个病床旁挥手抚了一把之后就不见了,门再次关上了,拐杖声渐渐远去。第二天早上,护士来查房时,发现那个病床的患者已经死去,盖上白布推了出去。女子私下战战兢兢地向护士和家人说了她昨晚的所见所闻,护士和家人没当回事,都认为她可能失眠导致精神紧张出现幻觉,因为他们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但是,每隔几天,女子都会再次听到拐杖声并看见穿黑衣的老太太,翌日则会有一个病床的患者死去。一个患者病亡了,空出的床位会再让新患者住进了。如此反复,当原来同病房的六个人相继在子夜被黑衣老太抚过便死去后,女子的精神几近崩溃。她感觉到这天晚上老太太会再次现身,她必然是被抚死去的下一个人。于是她在晚上悄悄逃出了医院,连夜回到家里。家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到处找她。女子跑回家里,她以为安全了,躺在床上。但这时她听到了撬窗户的声音,原来是小偷发现她家里夜里一直没人踩好点来盗窃了。小偷在房子里翻箱倒柜,女子悄悄躲在床下。可是刚过十二点她就听到了一阵阵拐杖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房门开了道缝,小偷发现后赶紧一跃身拉起被子躺在床上,这时黑衣老太太慢慢来到床前,说了句终于找见你了后抚了一把就离开了,拐杖声也渐渐消失了。女子吓得一夜趴在床下没敢出来,直到第二天太阳光照进屋子,她颤栗着爬出来,惊怖地发现小偷瞪着眼睛死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女子把事情告诉了家人,家人赶忙报警,警察勘查后对女子所述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小偷没有受到任何外伤就死了,尸检也排除了疾病突发致死的可能。另一个检查令警方更加匪夷所思,女子的恶性肿瘤竟然也消失了,整个人恢复了健康。案件无法侦破,最后只能成为悬案。”& [; g8 ?0 v7 Q7 r0 ~+ W. m/ w
  一凡听完后,下床检查了下门锁是否完全锁闭了,然后上床把被子裹紧抱靠着我。他的这一举动让我觉得很可笑。后来的几天里他竟然告诉我,晚上回来上楼梯时都有点神经质了,感觉身后有个拄拐杖的老太太。当然,时间过得长了,也就不了了之没有再怕了。    “你就装吧,这么个故事就让你怕成这样?”我说。 “第一次听,挺瘆人。”他抱着我说,“据说张震就是被自己讲的鬼故事吓死了。”/ ~. V' Y4 I2 K) O7 s8 L0 a
  “那要是告诉你刁爱青碎尸案、重庆红衣男孩奇尸案你还不吓死啊。”我说。- u2 A+ X) ]' S: w& m1 i
  “这是什么案子,都没有侦破吗?”他问。 我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嗯。破不了。睡吧。” 他根本没困意,或许是基于好奇,“讲一下,讲一下。”) r5 X. P! |6 N% Q8 \
  我闭着眼,“困了,你自己上谷歌搜吧。”那时,谷歌中国还没有从大陆退出,印象中谷歌大楼就在北四环那边,我本人最初一直喜欢用的搜索引擎就是谷歌而不是百度,因为百度上广告推广太多了。
3 I" G2 Z7 p7 d. u# f  大学时法律课上,老师有时会讲一些未破的悬案,同学们往往都表现得很有兴趣。 比如未破的七大悬案:1、刁爱青碎尸案;2、天上人间花魁遇害案;3、高校女生“铊”中毒案;4、白银连环杀人案;5、红安“12·26”八人遇害案;6、山城红衣男孩事件;7、独山子二人车失踪案。 还有十大灵异事件:1、双鱼玉佩;2、95成都僵尸;3、上海吸血鬼;4、华航空难录音;5、林家宅37号;6、丹东“9·17”;7、广九铁路广告;8、北京330公交车;9、黄河透明棺材;10、猫脸老太。这些事件中的大部分老师都讲过,只不过真真假假,已不得其真相了,现在更多的成了人们闲扯的谈资。但我自己经历的两件事却有点奇玄,当然这种事有些人也经历过。一件是我太姥姥去世前,她问我妈妈站在地上的戴白帽的老太太是谁,我妈妈等众人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们并未看见,我妈妈想了想可能是太姥姥唯一的女儿,我太姥姥生日在初一,民间有一种说法初一和十五出生的人命太硬,她老人家一生生了十三个子女,只有大女儿活了下来却还在十年前先于她过世了,家人一直沒敢告诉她。我妈妈就告诉她,她唯一的女儿其实已经过世了,亲人这些年瞒着她怕她伤心。太姥姥听后哦了一声,两天后就也去世了。另一件是关于我姥爷,我姥爷是我太姥姥1935年抱养的,因为她生的孩子除了大女儿全夭亡了,就抱养一个男孩以防老。我姥爷去世前竟然说窗户外面有只黑猫和一个白衣女人,我们却都什么也没看见,只有妈妈明白我姥爷是太快要走了,果然不几日姥爷就过世了。反正我对黑猫沒什么好感,记得上中学时因搞校庆回家时已是凌晨1点,开院门时一抬头被两点直射的睛光吓了一跳,定神看了才发现是一只黑猫蹲在门墙上,通身漆黑只有两眼放光,我轮起书包赶跑了它。 这些事情和一凡聊天讲起时,他只觉很玄乎,竖耳听的状态和大学时老师给我们讲那些悬案时是一样的。或许那时老师讲那些案件纯粹是为了调动听课气氛罢了。一凡也曾嚷嚷着让我带他去找当年给我算命的一位通周易的老人,希望給他算上一卦。我无法办到,那时是1998年,那个老人现在活不活的都不得而知了,只记得老人给我的感觉是神奇。他在未见我时仅凭我妈妈告诉他的生辰八字就算出我的性格,知道我是学文的,写了满满一张纸的东西,什么学业、事业、命运、婚姻等等,里面有些词我读不懂。后来,我妈妈把他叫到家里款待了一番,他居然也凭我妈妈生辰八字算出她在93年出过一次车祸,所幸大难不死,老妈当时也觉玄神。我问老人我能活多少岁,他只说了句“小伙子,这个是不能告诉你的。但你是晚婚,此生无官仕,却也衣食无忧”,还在纸上写下我在2011年千万不能去哪里。现在回想一下,这一年我除了北京与天津之外还真是哪里都没去。末了,老妈给了老人五十块钱,他收下后就离开了我家。再以后也没再见过他。前几年和老妈说起过,但老妈说那老人早就搬走了,所以也没法满足一凡的愿望了。不过,一凡这小子对佛教倒有些兴趣,虽不是信徒,但也挺虔诚,每遇去外地时总会逛一下当地有名的寺庙。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竟然发现一凡不在屋里,床头柜上的笔记本开着,我仰起身看了一眼屏幕,页面上显示的是“山城红衣男孩事件”。不一会儿,他开门进来了。看见我已醒了,就问我,“睡醒了?” 我点点头,“你还真上网搜这些去了?”我指了指笔记本。6 \4 ~# G. W+ D$ Y- D2 e
  “是啊,挺好奇,看了看觉得很玄。”他说。 “斯人故去已作鬼,别看了,你又不当狄仁杰。”我起床穿好衣服下了地。 可是,他倒是像看上瘾了一样,继续坐在床边抱着笔记本看了起来。我知道他的性格,索性随他去了。我洗漱完下楼买回了早点,递给他一份,他眼不离屏幕边看边吃。等他看完了后,转头对我说,“还有什么悬案告诉我。”% U5 X* E5 W" N; U. j' i, ^
  “看上瘾了啊。”我说,“别瞎探究了。当年你跟我在南海湖划船时,那湖底就有尸体。你那一桨下去,没准还翻腾过一截尸块呢。”1 P( N! p3 n' ?. N
  “瞎说,你尽吓唬我。”他看着我说。
3 K+ E- M, E( R  “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几年前发生空难时,飞机解体栽进那湖里,救援的武警打捞上来多少被肢解的尸体呀。”我说。: b0 L0 m) ?& S+ z9 N& s2 [3 B7 |- |2 q
  “咱去划船时还没发生空难呢。”他说。 “是,可南海湖里每年都要淹死几个人,这你总知道吧。”我说,“每年农历七月初二湖里都要放莲座河灯,就是为了祭灵。”
% ]; [! b2 r& e4 |  “所以你家挨南海湖那么近,家人连游泳都不敢让你学,就是怕湖里的水鬼揪住你的脚。”6 i/ {! v: X2 C! P: \% o
  “哟呵,小一凡,胆子变大了,学会联想了。哈哈。”我说,“你也许不知道,那湖心岛上也埋有尸体。”
5 e: f0 L1 ~, M: l6 o3 f  “啊,什么尸体?你怎么知道?”他惊问。 “河鸥和其他候鸟的尸体。哈哈。”- m0 P$ V0 G6 `# b1 e2 o6 b4 |; S
  一场冬雪的降临逼近了春节的脚步,我们也离开北京各自回家过年。由于同学间长时间没聚,大学宿舍的几位舍友决定在大年初六在省城聚会。我按约在初六下午赶到了省城,在到达之前,老三就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在火车站停车场等我。出站后,拨通了老三电话,他告诉我具体停车位置,我很快找到了他。车上还坐着其他几个舍友,他们热情地招呼我上车,大家彼此寒暄了几句。老二还是那么内向,虽然话不多见了我显得很亲热,老六还是油嘴皮子,一路上说个不停,老四老五表现一般,原来上学时就不是太亲近。老大和老七没有来,因为他们有矛盾,互不凑场。 酒桌上,大家都开心地喝酒聊着天。老二话不多,却早已为人父,儿子都7岁了,这个当年看片子都脸红的男生却是我们当中最早有家室的人。当年因为我和一凡天天在一起还“妒忌”到不开心,直到有一天憋红脸问我是不是不跟他做朋友了。现在再看他,早没有过去的羞涩腼腆,倒是多了分稳重,还有一面大肚子。老三在我眼里算是最成功的一个,有房有车,衣食无忧。* D) x1 n# h: P
  “三哥,什么时候和嫂子办婚礼啊?”我随口一问。 空气短暂地凝固了,老三收起了笑容,放下筷子,“唉,别提了,分了。跟别人走了。找了个比我有钱的。”
# q/ K2 B& j) x  b2 G/ z' U  “你们认识有八、九年了吧?怎么就分了呢?”老四也有点惊讶。
% T' b) q; D5 h4 m8 T4 h  “咳,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不怪三哥。感情也不可勉强。三哥也不会落单的。”老六说道,感觉他事先像是知道内情,“来来来,继续喝酒。”9 M/ z( l) p, D4 f. l- s9 _
  “六哥你跟着别人在南方工作还行吗?”我喝了杯酒问道。 “还行啊。过起年来我就调动成都去了。”老六说。  I. r8 }# g+ l7 d$ Y$ F; ]: B
  “为啥跑去成都那么远?”老二问。 “这还用问。肯定是新女友在那边呗。”老四说。 老六笑而不语,大家跟着起哄。喝完4瓶白酒,老三带我们来到酒店,准备先订好房间,把每个人随身带的包放下,然后去KTV。我们开了两个大房,老三老六和我住一间。我接到一个拜年的电话,遂退出在门外接听。几分钟后,等我接完电话进入房间时竟然看见老三老六两个人抱头痛哭。我很惊愕,这时一凡来了电话,我再次到门外接听。1 i- _# P1 i7 E/ ]' V
  “你电话刚才怎么占线?”他问。
7 h: [" d& k* H1 N# ^1 g5 w) y  “哦,接一个拜年电话。”我说。/ r, D0 Y! o: X2 g
  “你们聚完了?”
. I& P! E3 G; v8 u9 L- H0 B  “嗯,刚吃完。准备一会儿去KTV。”
8 `/ l! a& \; n( ]8 x5 D* x5 J  “这次聚会大家有什么变化?”4 U& S/ S* `) E5 \2 d1 o5 y8 c4 w4 o: r
  “各有变化。老三老六两人正在抱头痛哭。”
" ^+ R/ P7 |- A. M7 `8 e. Z  .. “啊?”他惊讶,“大过年哭什么。坏了,他俩不会是那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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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9 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哇,楼主更新啦!多谢多谢!
 楼主| 发表于 2021-4-12 15: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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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o7 U" x6 j2 ~ (接39章)
* ]7 Q5 i/ F; E/ P: Y. A! g( n7 b/ l  我觉得有些搞笑,“你脑子进水了吧?怎么能联系到这儿?”
1 ^8 j* v4 }4 s  “那为什么抱在一起哭?”他问道。
0 h# }+ G  ^5 C: V% M  W  “我说的是抱头痛哭,不是说抱在一起哭。”我说,“再说你也不想想,老六这个人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呀,他属于那种见了美女就眼睛发直的人。至于老三嘛,和他的女友找了好几年,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只不过现在分开了我觉得他哭可能是因为感情问题。”: ]$ d2 T" D3 h4 b
  “那老六跟着哭个什么劲儿?”他追问道。 “应该是工作的问题吧,可能他的工作不太顺利,贵州杭州来回地跑折腾,听说年后又要去成都了。你别看他嘴上说得好,其实内心还是很脆弱的。”我说。
9 S. ^; V. S- }& t9 `$ q" A  “成都?”他说,“他去了还能回来吗,四川可是出美女的地方,没准还真在那定居呢。” 这话还真被一凡说准了,两年后,老六为了能多挣些钱,从四川把工作调动到了北京,当时我去机场接了他并帮他把行李搬到了公司宿舍,没想到两个月后等我再去找他时,他却已经离开北京返回了成都,他当时给我的说法北京的节奏太快了他有些受不了。其实也难怪,成都那种悠闲的巴适慢生活,早已让他变得很慵懒,突然来到了北京根本适应不了这里,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在成都他根本离不开她。我现在都记得老三当年说的一句话,他说老六是“为逼生为逼死为逼忙活一辈子”,话糙理不糙,因为老六上街时眼睛总是在美女的身上瞟来瞟去,他在生活中离不开女人。 通完电话返回客房,刚才在酒精作用下痛哭的两个人已经不再哭,见我进来了就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KTV。”于是,我们一行人坐上老三的车来到旧城区一家KTV。进门后,一个服务员迎了上来,“哥几位啊?要大包还是中包?小包现在没了。”老三要了个中包,坐定后进来一个头管,微笑着开门见山道,“哥几个选几个小妹吧。咱这小妹多随便选。” 老三年龄比我们大,混迹于社会多年,他直接说,“叫进来。还有什么可内点的?”, L) _& z( ?9 S( ?/ |/ i, L2 @
  头管回答道,“小妹们陪唱陪玩包哥几个满意。另外,咱这也有帅少。看哥的意思。” 老三摆摆手,“只要小妹,我们单选。”头管退出去招呼美眉。老四不明所以问了句,“现在咱们这小地方KTV都有男陪了?”
' @/ t' p" Q* m9 }4 ?- h* y  “存在就是合理。市场决定消费。有陪男人就有陪女人的。猎奇的人也不少。没看过蓝宇电影里演的吗?”老三说。 “靠,那也太恶心了吧,两男人搞个毛啊。”老六说。
: l1 ?/ a* f  |  “你不懂。这些帅少很多都有女朋友。不过是为挣钱罢了。这叫脱下裤子让男人玩,挣上钱给女朋友花。”老三说完这句话,大家都乐了。这时,头管领着十几个小妹走了进来,先后换了两拨,大家才每人选定一个。我和老二本来不想要,无奈老三执意必须人手一个,我们也不好推脱。喝酒、唱歌、玩骰子,一圈玩下来已经后半夜。老三结账给每个小妹一百,我们都起身离开了包间,可等我们出去后却不见老六。老三和我返进去找他,他才迟迟出来,原来他被两个小妹缠住了,花言巧语非让他多给一百。老六最终经不住甜言蜜语软磨硬泡掏钱了事。上车后,老三数落了老六一通,“自古戏子无情婊子无意,你傻呀多給一百,比找站街的都贵。你迟早让女人耗死,一点原则都没有。”老六嘿嘿笑了笑,说一百块不碍事,她们挣钱也不容易,出来玩图个高兴。
1 g+ F5 H) f* M9 \' U8 d0 G; r  老三骂道,“你挣钱容易?那你也卖去呀,看有没有人买你的卵蛋。傻吧你就,还替人家操心。”大家哈哈大笑,把老六臊了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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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聚会后我们这帮人再也没聚起来过,年龄越大,自由越少。春节假期一过,我也返回了北京。年后上班头一天,就被老师安排了一个小案子。我知道,这种活往往钱不多,老师不过是让我练手。下班见了一凡后,我问他周六有沒有事,他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H% @' R. r6 F: S" x- K0 N! w
  “干嘛?你周六要跟谁约会啊?”他撇撇嘴。
6 f5 r$ t5 y5 L; E  “跟一个老板。女的。”我瞪了他一眼。
2 W6 L, T+ d9 d: K" b  F- j  “哎哟,找了个做二爷的活呀。”他坏笑道。
  ^, C$ W9 ]$ h) S  “是,去谈谈价钱,看把你卖给这个女老板能让我赚多少钱。”我没好气地说。
6 A, x9 P! s; X* k: m) U) c  这小子就是跟我戗戗着。 “切!我不去,才不让你得逞。”他痞道。8 H: E1 {# {# c
  “不去拉倒。我找别人当助理。”我说。/ A+ E3 s6 D. c% U. X
  “嘿,你不早说。白吃白喝的活,别说给你当助理,就是给你做小弟也愿意。”他嬉皮笑脸。
, l' y* p4 M9 b5 p. [  “你本来就是小弟。别装大。”
! Y0 v+ P/ @! N+ Q& ]  W+ O  “这回有车接吗?”他问。
  U+ G' j3 F) J  “没有。”8 q* D! C4 t2 M& W5 z* p: J" K
  “没有?这是个穷老板吧,比上次那个差远了。” 我笑了,一凡开始以物质来作为衡量财富与成功的标准了。北京如此大,潜移默化如此细微。这个女老板住在霍营,我和一凡坐地铁来到那里。从地铁站口出来后,我拨通了女老板司机的电话,司机已在等我们,接上我俩后直接把车开到了饭店。进入雅间,一位很有气场的中年女人正坐在上座,旁边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与女老板握手落座后,我知道原来旁边坐着的是她的丈夫和儿子。看得出这是母系氏族家庭,女人地位高。整个谈话过程,都是女老板在不停地说,她丈夫只作补充性陈述。 女老板非常能喝酒,她老公反倒次之。因为要谈事,她要了燕京精装铝制瓶罐啤,每罐是一升。一罐喝完后,女老板又让服务员給上了一罐,而她老公则沒再要。两升啤酒喝光,我已经觉得很撑了,因为除了啤酒,还喝了几杯茶。其间,一凡出去接了个电话,我想去厕所却不敢,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仍旧一副认真听女老板讲话的样子。 女老板喝了酒,更是话匣子大开。她老公只听不怎么说,基本上也插不上什么话,只在说到案情时补充了几句。也许是见我喝了两升酒还谈吐无碍,女老板谈完案情后话题一转,“王律师,你喝酒的状态不错,能跟我喝到一起。我与人喝酒,看这个人的酒品。”
, _2 o: k- V9 D! g  E. i4 W1 C  我当时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所以我没有接话,静听她的下文。女老板喝了口茶接着说,“我不喜欢与喝酒时上洗手间的人喝酒。说白了,谁知道是真去方便还是借机吐酒呢。对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女老板又接着说,“还有的人喝白酒时,会往茶杯里吐酒,或是假装擦嘴吐到了手巾上,还有的人趁别人举杯之机,也假装举杯其实是把酒抛到身后了。凡是遇到这种酒品的人我不会跟他再吃饭的。酒品不好,人品不实。”
( j7 v# `* X/ [& _1 g  我听到这儿,没有回话,因为这种事也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人喝不了酒却碍于场面不得不举杯。中国的酒文化由来已久,根深蒂固。无酒不成席,席开先满酒。人的酒量不同,在喝酒的方式上表现也各异。酒量不分是南人还是北人,但有区域独特性。北方人的豪犷在酒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往往是西北人强于东北人,少数民族尤甚。南方人的矜雅在酒上常是重兴不重量,当然有些南方人是蛮能饮的,只不过极少喝像“闷倒驴”这种极烈酒。" f$ w1 O0 ]/ \! ^) O
  “看得出您白酒的酒量也不在话下呀。”我笑着说道。
. v. S$ C: |9 k1 l4 T. J4 [  “我喝白酒是要看酒的,如果上的白酒档次太低我会找借口不喝的,三五百以下的白酒不值得一斟。”女老板说。# |& |- p, m2 Q* j
  “嗯,现在的酒大多不是纯粮酿成,勾兑酒真不能喝。”一凡说了一句。 女老板笑了,“市面上的酒就没粮食酿的,名酒也不例外,要知道那些名酒上一年才出几瓶,哪能供得上市场销售。我喝的白酒都不从市面上买。” 我点点头。
1 x+ x4 }: ?7 q. Z- ~8 \  女老板又说,“下次我请你喝白酒,我喜欢你的酒品。你喝了跟沒喝似的,脸不紅嘴不乱思维也正常。咱俩喝酒可以喝到一块。”
   我笑了笑,表示有机会一定不辜负她的好意。其实,我是笑在脸上,尴尬在心里,憋在腰带间。我看了下手表:“方总,您的性格爽快大气,跟您交流心里没负担。您委托的事我会尽力办好,下午我就回去先把材料写好,然后发给您过目。今天的午饭我们俩也吃好了,谢谢您的款待。下次有机会一定还与您喝酒。”
/ V: h8 ]5 Z7 ]" _) @- e  女老板笑着说,“简单的一桌,谈不上款待。你这小伙子喝酒我喜欢,这事办完了,我请你喝特||供的白酒。”我起身表达了谢意,女老板让她老公把坤包拿来,她从包里数了两千块钱说,“不能让你白动笔,这是一点报酬。”8 r$ x  d" @3 U; q3 W- q
  走出雅间,她老公去签单结账,女老板接电话,我瞅准这个时机给一凡使了个眼色。一凡明白了,赶紧说:“刚才所里来电话说有事,让你抽时间回电。”我掏出手机,撤在一边假装拨号,边走边拨闪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我放水后很快从洗手间出来了。女老板还在接电话,我和一凡随着走出了饭店。道别后我和一凡上了车,司机把我们送到了地铁站。$ I$ h  ]5 s6 r9 L& l' [0 o
  一凡不禁笑了,“你可真行。硬是憋到离席。哈哈。”我无奈地摇摇头,“我没法中途离开呀。中年女人狠呀,那话一说,我更不能出去了。招惹不起。”
' \; z9 }& m6 g$ |2 }  “你没吃饱吧?”一凡问。 “光喝酒和茶水了,只吃了几筷子。你也没吃饱吧?”我说。
+ v/ p; C/ i+ |' k. O1 y* {; i) u  “我吃的还行,主要是你在和老板谈话。我知道你没吃饱,所以给你拿了两个这个。”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两个小紫薯。 我真没想到他会拿了两个这东西,“你拿的时候沒让别人看见吧?”2 v- L" F+ v2 \* j2 j$ a; e% V
  他瞅了我一眼,“怎么可能,再说与其被服务员当垃圾倒了,还不如打包。你快吃吧。”
0 Y* D3 _6 \; O: D6 b8 s2 M3 F  “回去吃吧,干吃太噎了。”我说。这小子是长大了,不像独生子吃独食了。想到这儿,忍不住笑了一下。
. R& A& i2 y! v8 v: q  “你笑什么?”他问了一句,“我跟你说啊,又挣了两千块钱,你可不能独吞。” 我转过头,“好啊,你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说怎么这么贴心,假装献殷勤啊。”% P& L* @/ g/ D; N
  他眉毛一扬,“贴心是肯定的。有福共享嘛。”3 X" e" u$ y5 [$ ?* |! @' J7 j5 K
  “我可亏大了,敢情你这紫薯一千块一个。你光想着同甘了,共苦的事怎么不想。”我说。 他瞧我一眼,“你挣钱不就是为我花嘛,哈哈。别那么小气。”5 s: c8 h* |1 n
  “你大气,给我花的钱都记账在心,懒得说你。”我瞥了一眼,“你的工资我都没主张过。”6 L3 S7 {  O  v# `7 p- T' j3 l
  “哈哈,我可没记啊,别说的这么伤感情。”他说完忤了忤我的胳膊。
    我知道他都是无心的玩笑话,其实每每出去的各种花销他都是抢着付,我也沒和他客套。回到他的住处,我问他是不是沒钱花了,他嘿嘿一笑凑到近前,“刚换了手机,这个月还得随两个份子礼。” 我把钱掏出来給他,他接过来笑了,“都给我了?亲爱的。”我点头。
, M. @8 G+ N' F- ]; D# g  他数了六张,把剩下的又装进我的包里。 “够了?”我问他。 “够了啊。就是随个分子钱嘛。”他说着,想了一下,“下次再有这样的活我还跟你去啊。混个吃喝挺好。”6 I4 E- D, m, N* ^6 [: E5 c
  “你是好了,我的事情还没有完呢。”我说,“我还得写材料呢。你一边呆着去吧,我得工作了。”) N) O- O' K$ g, V
  “那你用笔记本写材料,我干啥呀?”
7 }' V9 |7 G0 }' B: t" [  U/ B5 M  “你用我的手机去看故事或者电影吧。”6 o1 P  C: `# c9 p: l6 D
  “你推荐一个。” 我知道,如果不给他找点事情做,他这样和我聊下去我是没写材料的时间了,所以我想了想,必须挑一个长一点的让他看,“林家宅37号。”于是他躺在床上打开手机自己看去了。我在一旁按照中午女老板提供的线索开始写材料,这个工作其实比较麻烦,我现在写的不过是个初稿,此后还不知道要修改几次。我写到一半时,他就又开始嚷嚷了,“挺有意思,看完了。你还没写完啊?”
4 W- \7 I  L( E+ G4 a8 t  我有点不信,“看完了?你看到哪了?”这个故事很长的,我觉得他一个小时根本看不完。 “叶先国自杀了啊。故事完了。”他说。 “没完呢!后面还有金针灸、逆天针、元婴、古董瓶等等一堆引申出来的故事呢。你乖乖看,别打扰我。”我说。
2 w3 W) p6 U( n9 ~' {: R( a( M0 j7 l  “你手机里就这点啊,哪还有引申出来的故事。”他边摆弄我手机边说。 “电子书里,自己找。闭嘴看。”我说完,继续埋头写材料。又过了一个小时,我基本把初稿写出来了,站起来倒了些水。屋子里很静,他突然开口把我吓了一跳,“哎,这是真事?”
  E0 d) I/ d% T9 B) M8 M  “吓我一跳,不知道。”我当时脑子里想的都是组织措词写材料的事。一凡对我这么生硬的回话有点不明所以,他怔怔地看着我,“你怎么了?”8 o. ~2 }/ v" z' t" m6 ~
  “没正事别说话。”我说了一句,继续坐回桌前。晚上在床上,他竟然还在问我有没有九天秘卷和升龙录这样的奇书,我真是被他的天真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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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了律协组织的实习培训生活,这是必须要走的形式,每周六日去天津签到上课,周日晚上再返回北京。虽然是个形式,但不去还不行,否则不予颁发执业证。那段时间真是又忙又累,周一至周五在北京,周末在天津,奔跑在两地没一天休息时间。一凡几乎每周日都在加班,我们见面的次数很少,每周仅能见一次。每次见面感觉他比我都疲惫,我们就去澡堂泡个澡,回来后他总是一头倒在床上。 有一周下课比平常早,我从天津参加完培训赶紧坐最近的一趟火车返回北京。: {- x/ B) s8 h! z
  火车上,我给一凡打电话问他今天加班到几点,要不要一起吃饭。他告诉我他在房山,晚上7点多就可以回到市区了。 “你今天下课这么早?”他有点不相信,“那这样吧,你到北京站后等我,我去接你。”  _3 X6 |# n0 g# T$ H7 J/ X
  看样子他开单位的公车了,我也省得挤地铁了。 但是事与愿违,等我到站了他还沒赶过来,我给他打电话居然无法接通。焦急中,我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不见其踪影。好在他把电话打了过来,我问他在哪儿,我都等急了。不料他的回答让我又气又急又可笑。
) L/ Y/ h+ D2 C2 B  “我迷路了。”他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还真愣了一下,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迷路这种事情,“怎么会迷路呢?”  R* {2 G4 k5 R6 F
  “我又没开车去过北京站,这不头一次嘛。”他语气有些急。我知道这迷路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有焦灼感。" x6 Y7 D: l# q
  “那你现在在哪?”我问他,“你怎么不用导航?”, C6 Z+ Z- O: O
  “就是这个破导航把我导迷路了,手机都整没电了。”他气急败坏地说,“幸亏有个车载充,要不都急死了。”  Y# V) Q6 e' b/ H0 x1 d
  他说的急主要是担心我联系不上他而心急,我理解他的心情,但嘴上没这么说。 “你笨呀,不会问路人呀。”我说。$ k6 X! w- v* [( P% I* d  H4 L: P) {+ [
  他表示问了等于白问,没几个人知道崇文门方向怎么走。 “那行了,你往住处开吧,这条路线你熟悉。我坐地铁回去。然后在小区门口等你。”我说。他表示同意,“只好如此,我得先把车倒出去,走到死胡同了,真憋屈。先挂了,回见。”
& {* e/ s* J. s+ @! R7 B, K  我还头一次遇到他开车迷路这种事,看来北京不得不承认大呀,公路上行驶竟也转向。等我坐地铁回到他的住处,在小区等了好一会儿他还没开回来,我沒有他公寓的钥匙进不去,只好先去附近市场买了些虾仁、土豆、蔬菜果粒等食材。买完后打电话给他,他竟然又堵在四环上了。我让他给同住的同事打个电话,让人家給我开门。进去公寓后,我还是进不了他的房间,因为他们同事间虽同住一个公寓,但各锁各的房间。干脆我还是先在厨房做饭吧,公寓里的厨房虽然有炊具,但他们几个都很少做饭,他的同事们也仅在各自女朋友过来时才偶尔下厨。 我把土豆煮好剥了皮,做成泥,与蔬菜果粒拌在一起做了份土豆沙拉。他喜欢吃虾,就做了道葱烧紅焖虾。米饭也已经煮好。这个时候,我才听到外面急匆匆地上楼声,他总算是回来了,这趟车开得可真够衰。
" F3 {* N' z, t* N0 B  一进门,他就不好意思地笑了,“唉,今天可真倒运呀。”
# W+ o( |0 a  {; _: i3 b! e  “赶紧开房门吧,饭都做好了。”我说。他打开房门,我把菜端了进去。他凑上来闻了闻,“好香,都是我爱吃的。”
" \$ t& S6 Y+ U  “是呀,我沒有那好命,说坐你的车回来吧,你还整出个迷路不知归途。”我用筷子敲了下他脑袋说。 他耷拉着脑袋,“哎,谁知道怎么会这样。” 我让他洗洗手来吃饭,他坐在桌前好一会儿不开口吃,我问他干嘛不吃,都快9点了,难还不饿吗?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连饭都做好了,你对我可真好。”) ]* S0 ]' E: F' I4 q0 C1 [8 M
  “你醋喝多了吧,这么大酸味。”我说道,“快吃吧,我也饿了。”
   
7 ~! D& A! ?5 \- X+ ?" A$ X     吃饭的时候一凡还在滔滔不绝地讲他迷路的事情,我把指背放在他的臉上划了划,“羞,羞,把脸勾。哈哈。”我笑了起来。这事成了他在北京做的最糗的事。不过他倒是不以为然,他说在森材里迷路很正常,北京也是个大森林------钢筋混凝土构筑的森林。 生活总是单调的,偶尔的缤纷绚烂也终如夕霞般瞬逝。一凡的工作又开始了加班进行时状态。他见我时会发些牢骚,骂骂领导,咒咒公司,我理解他也明白,他还是挺会行事的,面对同事和上司时通常低调不多言其次。有时候想想,每个人在阳光下戴着面具伪装,在夜色下拖着疲惫还原本态。一凡说很羡慕我的工作,因为比他自由,我并不这么认为。自由都是相对的,当财富成为衡量一个人成功的标准时,人为了挣钱而工作,工作成了钱的奴隶,更多的人往往是被迫受虐的心理。金钱累积的过程也是一个从不自由到自由再到禁锢的循环过程。
* h$ @# R, j: T1 ~' Y: q  这之后,我带着他又去见了一次当事人。这是一个关于工程方面的小案子,案情不复杂,就是双方讼战耗时漫长,对方以各种理由拖延诉讼,每次庭审都会节外生枝。我老师为这个案子已投入两年的经历,最终总算有了结果,就剩最后一点尾款待执行。当事人也是一个老板,我老师要求我去处理最后的工作,也算是对当事人进行案件情况知会。之前我已经见过这老板一次,知道这人也是个实力派。我带一凡到其公司后,按照老师的要求将整个案件情况对他进行了告知,并将下一阶段可能出现的问题和风险做了阐明。我开说时,一凡把案件报告递交给了他。他看完并听完我的表述后,表示对整体进展很满意。
0 S% N* y* g0 b: c/ a# P  B+ C5 {  同时,他告诉我拟将一个担保物权案交由我们办理,就案情向我进行了咨询,我解答后他表示要进一步斟酌一下,毕竟金额好几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我当时心里生怕有什么纰漏,到手的案子如果因我解答不专业让他改变委托意向,那我可真没法向老师交待。 至下班时,老板邀我们一起共进晚餐,他的秘书、副手和司机随行。在酒店雅间,虽然饭局气氛和融,老板和副手像攀谈家常一般,但感觉他们有劝酒的念头,不停地举杯,杯杯有说辞。一凡挨着我坐,他时不时扫一眼我的脸色,夹菜后我把筷子放在餐盘边侧,表示我还能应付。一凡则借续茶之机多往我茶杯里续水,我知道他的用意。 老板见酒已喝完,问我这顿饭吃好沒有,我微笑表示非常好,并谢谢他设宴款待。这时,他竟然提议让副手带我们俩去KTV消遣一下,他们有自己的店可以免费接待。我婉言相拒,但老板执意要请,秘书已订好位置,说什么还不到九点,玩一会儿就派车送我们回去。我实在推脱不过,一凡也示意我不要得罪人家,毕竟这是我老师的客户,而且还有一单业务有委托意向。我们只好答应,但明确说了我们还有案头工作要做,不能逗留到太晚。老板表态没问题,只是简单娱乐,也算是为案子胜诉庆祝,他会再叫几个朋友一起过来。因为我老师年龄大应酬多辞,我就代理出面,作为委托方他这么做也仅仅是一点小意思。我当时没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秘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踪影,等我们到了订好的地方时,他的几个朋友已经在等候了。 进入包房后,老板和他的朋友纷纷让我俩先各展一下歌喉,我们俩只好随便点唱了一曲,他们鼓掌并举起啤酒与我们干杯。说实话,KTV里的酒真是没什么好的。沒多久,一箱酒就见空,老板的朋友也不是等闲之人,竟然叫来了陪唱小姐。一凡也有点傻眼,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利。我再次婉言拒绝,但他们还是执意要给我俩安排,老板这时却没有多说话,只有笑了笑,“二位不要客气。” 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他的朋友已经开始起哄,说什么男人玩乐一下很正常,这些费用不用我们出,也不必担心小P们。我一看这阵势,果断站起身,对老板说,“谢谢Boss和朋友们的好意,这个我们不会接受也不能接受。因还有案头工作未处理,我们先行一步,有事再电话联系。”说完我给一凡使了个眼色,他跟着我离开了包房,出大堂门拦了辆出租车回家。路上,老板也没有打来电话。一凡极其不安,担心道:“你这样做若把事情搞砸了可怎么办?” 我没有答话,心里虽然没谱,但直觉告诉我,今晚这一出我必须这么做,这很可能是个套,如果我应承了,那完全有可能鸡飞蛋打一场空,导致前面的努力全部白费,对我老师也无法直面交待。我拿出电话,拨通了老师的号码。
      我简单叙述了今天的见面情况,并告诉老师这个老板的另一个案子有意委托,末了我说了在KTV的事。老师听说又有案子可接表示必须以专业态度拿下来,但他对我在KTV的举动没有做过多表态。一凡就在旁边听着,挂了电话后,他反倒显得比我忐忑,说我这事做得太冲动了。/ `  _8 l( u- k2 S
  “我觉得这未必就是坏事,应该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说。
+ g, Q( O) T2 }  “你扔下一句话就走,让老板觉得你摆架子,不给人家面子。人家一不高兴,这单案子就飞了。到时候你老师会怪你的。”他说。2 X& @' b  b. q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那依着你的意思呢?咱当时接受?” 他脑袋一歪,摇摇头,表示不好处理。我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大口,喝了太多酒总是觉得渴,然后对他说:“我觉得是个套,他对我们是不放心,别看是上百万的案子,跑腿的案头工作我老师肯定还是让我做。这老板信我老师胜过于我。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燥小子。”
1 _. \  ?0 F. _  b  一凡若有所悟,“那就是说这个人在试探你?” 我点点头,“还是老话说得好,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一凡乐了,“人家再险恶也不至于害你个穷小子吧。”
; F/ i; n: ]5 B* x  “文斗智角很可怕的,这与穷富无关,在乎利益轻重。”我说,“我老师带我出去应酬时,遇到过怀揣偷录设备的当事人,他们想得到的正是你在清醒时不会说出的内容,这些内容很可能成为对你不利的呈堂证供,让你坠渊难复。上学时老师也讲过,当事人当事人当时是人。虽然这不能一概而论,但也不得不防的。我们被他们频频举杯,他们想.看到的也许正是我们会不会失态,到底严谨几何,心智多深。今晚一旦接受了那些I陪I侍I女I的服务,进一步可能会出现什么事可就不好说,也很难收场了。”9 n# m8 G- p% M( }! v
  一凡摆摆手,“你和你老师应酬遇到的毕竟少数。你想得太多了,谨慎过度,容易神经质。反正你这事做的欠妥,这种有钱人可不好惹。”% ^$ F+ s  `8 R( f" p
  “律I师这职业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的工作不会像这样纷繁复杂。”我说。
% G. |% F: a7 r5 i- i" J7 s  “我的工作也不简单,这天天加班已经够让人受的了。”他说。我不和他理论了,也不想再去想这件事,打开电脑玩了会单机游戏。& B1 K3 A# n& |2 g
  第三天,我老师带我去和这个老板签了代理合同。见面时老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谈了案子不言其他。送我们出门等电梯时,老板对我老师说了句,“你这个助理很有个性,比较稳”。老师笑了下说,“还太年轻,有待磨练。”
+ \$ m- q6 n# u" V  下楼后,老师对我说:“你做得还行。没被局所迷。以后还是要严谨果敢、细致机敏。慢慢锻炼吧。不要露锋芒,有个性也要掖着。”我连连点头。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这单案子算是成了。 后来我又给老板的司机帮忙做了两个合同,司机与我熟识了。当请我吃饭时他告诉我,那晚他开车送老板回家时,老板并沒有因我主动离开而恼怒,他说老板认为我们俩虽然年轻但很有定力,不是轻妄可诱的人。所以最后还是选定案子继续交由我老师来做,也算是对我老师所带团队的信任。 当一凡后来问到我那案子是否飞单时,我说已经搞定了,老板并未生气。我把那天司机告诉我的事告诉了他,我说那老板之前谈生意项目时,因客户单位“不拘小节”地娱乐后开房过夜而使得合作告吹。一个把持不住自身的人很可能把握不住机会。一凡通过这件事觉得生意人都是既玩阴谋也搞阳谋,正反两面深不可测。% e, J# W/ o: a+ E. a: q
  因我每周末要去天津上课参加培训,而一凡的工作又被加班挟持,使得我们一起外出的机会非常少。培训上课整整持续了两个月,最后一期培训结束后我终于可以在周末歇歇了。我们俩在周末准备出去逛逛,他想去游乐场玩玩,地点是北京欢乐谷。 欢乐谷确实很好玩,就是价格贵了点。一凡就像个小朋友,这个要玩那个要耍,从入场后就乐得不合嘴,玩风火轮、飞车、天使翼等游乐设施时时而呼叫时而抓我时而张手。玩了几个后他还要玩,我阻止了他,“行了,玩几个就差不多了,别像小孩子似的。”' ?+ S/ [- j6 G7 _# x, g, p$ o7 P
  “来这不就是为玩嘛,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最近加班快把我憋死了。”他说。1 h5 ^" U! L  ?
  “那你去找地方玩蹦极吧,让你彻底宣泄得稀里划拉、头重脚轻。”我说。
4 _! B2 ^( E' X$ K  “行啊,你也来,我抱着你一起跳。一起爽一下。”他乐道。
. O" ]% ~1 U. [6 |& i  C( t1 K  “你自己爽去吧。哪有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往下跳的。让其他游客笑话。”. b1 n+ a0 @2 s9 i* t
  “咱俩给他们示范一次。这叫哥俩好,一起跳。”他冒出这么一句。 我摇头,“你可真会兜凉话。说的像殉情一样。”
. t4 Q) t2 ~$ g2 C$ E2 t; k3 _  “哈哈。那刚才玩那些设施时你怎么一声都不吭,起码叫几声啊。”他笑着说。
3 ?* }% o6 t! @, N) I2 a1 B& z  “叫什么啊。有什么好叫的,不就是坐着玩一下罢了。”我说。, ~5 f7 A2 H; O5 n* J7 H; z
  “你不觉得很刺激吗?”他问。
' U7 v6 {/ S% ]: f  “就那么回事。有点刺激。” 我说, “再说刺激就得叫啊?”3 H( K+ m- x; d( S9 u+ C' V
  “那当然。”
5 Z. K  \2 v8 f  “那你叫吧。”
: h1 v- s5 f; ^6 G  “哎,我说你这个人也太了(le)无生趣了。”他学着道明寺的腔调说,引得从身旁经过的女生掩面而笑。 路过一个冷饮店,他要买个现制的冰激淋,“给你也买一个吧。”我摆摆手,告诉他我不吃,他居然嘴角一扬笑了,我感觉他又要使坏了。 他买好后走了过来,用舌头舔了舔,又用嘴唇嘬了嘬,递到我面前,“你舔一口,挺好吃。”8 Q; l) E! q) f: e/ _) z
  我把脸扭开,示意他拿走。他不干了,假装生气道,“是嫌我舔过恶心吗?”
3 [. f% E8 \( U: u  我大声道,“是的。” 他哼哼了一下,“你要知道,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z6 e3 Z9 b- o" F6 L
  “你又想怎样?”我问。% _' S. L, n, W
  - “嘿,难道你不记得当年你生日我是怎么给你吃蛋糕的了?”他坏笑道。/ W$ H5 t+ W. q" }) H& E0 ~
  “免了吧,多大了还整那些。” 他直接搂过我的脖子,开始强喂,我侧开身在他屁股上颠了一膝盖,“别闹了,让人看见像什么话。”3 j+ H* u3 o$ J& B5 ?
  “那你必须吃!”说着又舔了两下把冰淇淋强支到我嘴边,一副顽皮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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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欢乐谷出来,我们坐公交返回。一凡顺便要去德胜门取些公司的东西,之后我俩在德胜门内公交站等车。在我们等车的过程中,一个年轻人在站牌处不停地看,好像是不太熟悉站点。这个人见我站在旁边等车,就向我问路。我告诉他好几趟公交车都可以到,就三站地距离,只不过44路和特12是环线。我说完这个人似乎还是不大明白,听口音是南方人,正好我们也要坐特12,就让他跟我们上了公交车。这时一凡正好接一通电话,但他很谨慎地瞅着这个问路的南方人。上车后,这个年轻人还主动搭讪,告诉我他是襄樊人,刚来北京不熟悉路况,问我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竟然还问我要电话号码。, z. w/ ?) O& B2 s) S0 }1 [
  一凡警觉道,“你是卖保险的吗?”这个人连声说不是,只是怕找不到地方。# x& T1 Y, u/ P" w
  “那你不用要电话,再坐两站就下车即可。”一凡绷着脸,这时售票员开始报到站,接着对我说,“我们该下车了。”我俩挪到后门准备下车,这个人似乎还要有话要说,见一凡脸色阴冷,嘴唇动了下说了声谢谢。$ {: K. P) t& E0 }3 M
  “不客气。你再过一站,下下站就到了。”我说完就跟着一凡一前一后下了车。透过车窗玻璃,这个年轻人冲我挥了下手。
- I6 |! X  B# B8 t6 i  B9 B/ M  一凡很不高兴,我看他阴着个脸,“怎么了?”! `  ?! W( T* b" N; l0 I
  “我也算个帅哥吧?”他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J% [6 M5 o4 v- H+ z" {
  “嗯。帅锅。”我说道。! p7 Z! _' m5 z) L5 k! s
  “那怎么连问路的人都挑你问?”
7 r+ K" b, u2 |% G" q1 M4 C  “你就因为这个而不高兴啊?”
5 i% v9 f) C7 Y  “错!”他瞪了我一眼,“你一直都勾引人,现在上岁数也不让人省心。”
6 i! R( w0 @; `  “哎,别说的这么难听,把我说的跟站街的似的。再说这么点小事你犯得着生气嘛。你都说我上岁数了,还有什么可操心的。”我说。
: N; l2 L# C# o* ?; N- F  “老也老了,本分点吧。免得晚节不保。”他犀利地讽道。 嘿,这倒成了我的错了。这小子把我说的好像七老八十的人。我踢了他屁股一脚,“当年是谁主动和我搭讪的?我走在哪儿跟在哪儿?又是谁耍各种小花招制造机会的?”
* U" y6 h# d# v* k6 [6 f; j  他不服气地撇下嘴,“现在我可沒那心思。我还嫌你老呢。只有那种恋老癖的人才愿意搭讪你。”, B3 ~: A! |  V; q( v% H
  好小子,这下说出实话了,我笑了,“你承认自己花心就好。再去中学校门口吧,看哪个学生还搭理你。”
; W4 u+ R  j5 v( |6 j) o  Z5 |, H" i  “我花心?”他叫嚷道,“你别忘了青格乐。上大学时人家是怎么认识你的。” 我顿住了,想一想,哦,这是大学时艺术学院的一个少数民族学生。大二那年认识的,毕业后就再没有过联系。
    青格乐学绘画专业,有一个女朋友上师范大学。认识青格乐纯属偶然,有一次宿舍老六拉我去上网,当时校园西门巷内的多家网吧竞争激烈,不断降价吸引学生。老六说新开一家网吧,只要一元一小时,拉着我跟他一起上网。我不爱玩网游,上了一小时觉得没多大意思准备回去。老六不许,他给我打开一个网,类似于久聊之类的本地聊天室。我之前还真沒玩过这种语音聊天,老六边玩边教我注册帐号。
3 I/ I& k* ^$ R! \2 E  可是起个什么名字呢?看看老六,觉得这小子肯定通过这东东疯玩过不少MM,干脆就叫“风男人001”,将来把这个帐号送给老六。进入聊天室,里面的虚拟人还真不少,各种污七八糟的聊天內容,滚屏速度很快。简直就是QQ的群聊版,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打算退出。就在这时弹出一个私聊窗口,一位名字叫“风男人100”的人跟我搭话。  I8 q4 B) n  U% c6 N$ Y
  100:嘿,你怎么盗用我的昵称 ?
$ V3 t3 u& H7 }* q7 u8 T4 M  我:应该是你盗用我的吧 !
0 O1 @" g0 x' e+ O/ W: j  100:如何证明?9 O% N5 Y  i: u6 |. M/ L
  我:没必要证明。
0 D! I& o3 v6 O4 E9 P  v' }4 ?0 \  100:你挺拽啊。
+ C  j$ `, j+ \' O  我:拽了不是三两天了 (系统提示:对方发出语音请求。)  X: J0 N" L5 G, d6 j3 L7 ?
  我:没唛。
0 l! L7 t3 R) [! [9 W  100:戴耳机。
+ t( ]9 r) t6 v( t( J, l9 q0 ^  我:你想说啥?
& Q" O- C# K; G) Q* m& D2 K/ H7 f4 B  100:你戴上耳机听了才知道。 (我戴上耳机,点击了“接收”,听筒里传来了声音。)
* N  w! ^3 C" H+ w2 \  语音100:喂,喂,听得到吗?) f8 g1 b3 ^: P7 |0 V8 ^' S
  我:可以。& h. V$ S9 i3 b9 }
  100: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 x4 |  ^) z% T* ^% n: D, y  我:男的。看名字也知道。3 N4 V, Q$ ~" j7 r* W- N0 F
  100:真的?我可听不到你声。) d3 m$ C/ Q/ T  {
  我:骗你又得不到钱。
0 a' D1 e; [2 `9 D, t+ h  100:你多大?, i" Z7 |3 O5 x' ~7 W
  我:20.
, v  ^! D( e$ v* g  100:比我大一岁。你是学生吗?7 z! P$ W; i+ u% A% B. Q3 e
  我:嗯。省大的。
! X. P; o' `7 |/ ]% `9 k2 ~  100:真的呀?巧了,一个学校,我是艺术学院的。头一次跟男的语音就碰上一个学校的,有意思。我明天正好去主校区,咱们见见吧。
8 y/ v- N8 N, D+ k  我没有回复。他则在耳机里催促。
, c3 z: x5 a% q  |4 i! t  100:你不回答不会是骗人吧,你不是省大学生,不敢见面就表示你说谎心虚。3 X8 ~, _1 X  A! \
  我:我是男的,有必要见吗?4 t; J0 @: h6 n/ p( h) V
  100:男的怎么了,谁规定男的就不能见了。
9 L, F! H  n/ r( n( q) X" q# K# J2 M  那时都是学生没什么杂念,他说明天中午在校东门口见,互留下了呼机号。原以为网上聊天不过是句玩笑话,没想到第二天中午他还真来了。我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呼机响了,一看内容是:我在东门,你在哪?来到校东门,看见有两人男生在东张西望,心里不禁觉得好笑,我走了过去,“你是?”
( C/ E1 ]+ J# K- q4 N( q8 ]& @  “风男人。哈哈。”他笑了起来,听声音这就是那位“风男人100”。7 @- B3 P9 b* Y& a  g2 X
  我笑道,“见个男的,你还拉个保镖陪着啊。” 另一个一看就是个外向型的男生,直接抢话道:“我俩是朋友,他昨天聊天时我就在旁边。我可不是什么保镖。” 他介绍道,“我叫青格乐,他是我哥们,叫哈斯。”
    我和青格乐这样就算是认识了。虽然是一个学校的,但因分属不同的校区,所以在校园里碰面的机会几乎没有。第二次见面是在他姐姐租的房子,他姐姐是学舞蹈的,他姐夫学琴艺,经常赶场子做兼职,经济上比较充裕,所以在校旁整租了一套大房子。他姐姐很好客,听说他结识了一个汉族朋友很高兴,做了一桌子美食,还让我辅导青格乐的英语,监督他不要贪玩网游。
8 ]+ _6 d2 ^4 B9 X1 n  那年的寒假,青格乐和哈斯没有买到回老家的卧铺,我通过校内熟人帮他们搞了两张票。青格乐很坦诚,直接把他家的钥匙给了我让我随时去住。为了表示感谢,他俩还专门拉我去七匹狼专卖店买了一条高档休闲裤。毕业那年,青格乐和女友到我老家旅游时,我接待了他并安排吃住。此后,我们再没见过面。 没想到过去好几年,一凡竟然还记着青格乐这个人。他是凡与我有过交集的人都盯着,他的小心脏似乎不是一般的强大。他这一提倒让我回忆了起来,见我不说话,他杵了下我,“哎,怎么了,想着和青格乐再联系?” 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啥时候能长大呀。都七八年不联系了,怎么可能再联系上。一个襄樊人让你发神经坐一站就下车,这倒好,还得重新等车。”, D6 p7 }. S: ]* U7 G# W3 g6 P5 [# j6 U9 b
  “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你根本不理解我的心。”他不服气地回敬我一句。* [; C$ Z$ a& L# Z3 R* v
  “你是楞头小子天使的心,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说。
$ Q/ N" b5 n6 ?7 W- ~  “啥叫楞头小子天使心啊?”他拽着我问道。
, Y7 ~' t# j0 }' U  E) X  “想得高卧得低。”我说,“车来了,准备好卡吧。”
) N- L+ m* `# c- v+ H# t  “真损,用卧字来形容人。”他说,“车在哪儿?你看见了?”
* a( L  Y$ g% q- f1 L0 z7 }  x; i' P1 p  “远处正开过來的不就是362路嘛。”我指了指说。 他伸长脖子望了望,“唉,看来我的视力确实下降了,有点看不清了。” 这一天似乎注定“不太平”。上车后抢了个座位刚坐定,我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是荣梓颢的来电。他凑近看了一眼,“荣梓颢是谁啊?” 我简短地说了一句,“顾问单位的。”遂接起了电话。
5 ?3 q) I; d( A- k  .一凡把身子往我这边紧挨了一下,耳朵也斜了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喂,哲哥,在哪儿呢?”我告诉他在362公交上。
, y9 x8 d; N/ F6 o, L$ o% }0 Q  “哦。哲哥晚上有事吗?沒事的话,直接坐到菊园吧,晚上我请你一起吃个饭。”荣梓颢说。
! Y- d; M! H) s" _6 Y: Z. u" A  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请我吃饭,“干嘛请我吃饭呢?买彩票中奖了?”我笑了笑。) G2 I, t5 r" m3 [# q) }
  “哈哈,不中奖也可以和你吃饭吧,其实就是很长时间沒见了,一起坐坐,正好今天我休息。”荣梓颢笑着说。 “哦,我身边还有一个朋友呢。”我说完,看了看一凡,他凝着眉。 “那就一起叫上啊,多添一双筷子嘛。”荣梓颢说。9 M1 @8 U+ U% e6 @: k  H# d+ p9 G
  我把电话撤开,轻声问一凡,“叫吃饭,去吗?”这小子把头一扭,不看我。 我把电话重新移到耳过,“要不改天吧?今天身边确实还有一个朋友,改天我单独请你。”我这话刚说出口,一凡一下子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我。 电话那头荣梓颢开口了,“哲哥,请你吃饭都不给面子啊,是嫌档次低吗?”
  Y, F) `+ B' n5 ^  “沒有,沒有,不是这个意思。”我赶紧说,“别误会。”6 i% D: G4 k1 G5 W  U4 v
  “那就这么定了,哲哥你直接过来,把你朋友也带上。你快到时Call我一下,我到站牌等你。” 挂了电话,再看一凡,神情严肃。这是他的小性格,我现在也没必要过多开导和解释。我们没有说话,最后他忍不住开口,“去,不吃白不吃。”
; p! a( e5 s0 s# z- o( H  “我们直接坐到菊园下。”我说。 “说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果然又问老问题。 这么些年,这个问题经常被问起,虽然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但他问的意义却不是那么简单。他刨根究底的背后,总是希望以后不相往来最好。我看着他,语气平和地告诉他,人成长不可能只限定在某个圈子里,认识不同的人并不代表本性的改变。男人不管做工作还是成事业,离不开资源的集合、人际的交叉。限定越死,脚步越是难以迈开。
     一个人在成长中变化、交际中拓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丧失了自己的本原、迷乱了定位、混淆了界限、偏离了轨迹,变得陌生直至视而不见。只要心是你的,走多远与谁走都不会迷路。我做这一行,本身就是与不同的人打交道,不可能人为地划定黑与白。 他听了点了点头,眨眨眼,竟然冒出一句,“他帅不帅啊?”
; @( W+ `/ C; u1 a' G8 u) p) h  我确实有点被他气乐的感觉,好像我刚才全白说了一样,直接回了他一句,“不知道。”
$ }. R/ x* z# _9 l  “不知道是几个意思啊?”他沒皮没脸地又问。
/ `6 g* r% P" K  \  / “两个意思。”
3 H% c' c- j8 A) ~% V" ]! n: x  “是帅或者不帅这两个意思吗?”他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 k' A- O4 T) G0 S1 j6 Y) J9 z
  “错。”我说,“两个意思就是沒有最帅只有更帅。” 我这么一说,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我就知道你这德行。”我也不再回话,继续说下去只会更戗戗着。只有忍耐,才适合对付他的小性子。我暗自心说。 到站下车后,我拨通了荣梓颢的电话。很快荣梓颢从小区门口走了出来,望见我冲我招了招手。走到近前,他伸出手和我握手。认识之初,每每荣梓颢见我时都会行握手礼。我俩寒暄了几句,我向他作了介绍,“梓颢,这是我朋友一凡。”荣梓颢又跟一凡握了下手,一凡明显不再是刚才的样子,他笑着说,“果然没错。”然后看了看我。荣梓颢不明所以问我,“哲哥,什么没错啊?”
: K% l# a2 ^- e- P0 L! r  我乐了,“沒什么。没什么。”我们三人来到附近一家餐馆,点了一个筋头巴脑的涮锅。荣梓颢起身去卫生间洗手,一凡借机开口,“确实挺帅啊。你眼光很毒嘛。”6 @7 z0 u0 t+ ^1 }+ b7 w
  “刚才还耍性子,见到帅哥怎么不继续抽疯了?”我问道。1 ?7 h  o  ?4 Q
  “哼,我这是给你面子。”他说。
- o1 l& f2 W& s) ?. T( \) n* R  “哟呵,我经受不了。少爷你请回吧,我拾不得这么大的面子。”我故意说。
' ~7 g1 g# Z. x5 z  一凡不高兴地踢了下我的脚,“你-----,故意气我是吧。”话音刚落,荣梓颢回来了,“哲哥,你们这是说什么呢?”6 m$ {9 f3 {+ S- p) O1 T. v
  “黄梅戏。”我笑着说。 梓颢信以为真,“哦,这可是我老家的戏种。不过我不爱听。”荣梓颢说。
( Q4 `" Q3 T& d9 L% N; J  “你是安徽的?”一凡问道。 梓颢点点头,他反问一凡,“你喜欢听黄梅戏?”  }4 [" [: m- |5 g
  “我只听过天仙配。哈哈。”一凡乐道。我们要了三瓶酒,边吃边喝。一凡表现得很开朗的样子,跟梓颢东拉西扯。如果男人的帅气和女人的俏丽也算是一种美好的事物的话,那么自然就会被欣赏。我心里觉得可乐,一凡对这一事物着迷了,一如他爱摄影一样。荣梓颢有南方人谦雅的一面,他长得有点像张云龙,当时毕竟才22岁,散发着青春阳光的气息,皮肤白皙,眼睛清澈,有时戴个眼镜像个学生仔一样。虽然偶尔也会爆粗,但还是很彬彬有礼的。
     席间,聊到了交朋友的话题,我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后讲了《一个半朋友》的故事给荣梓颢听。这个故事据说有很多版本,这一点是荣梓颢告诉我的,他后来还去网上查了查。当时,他听得很认真,我讲完后他端起举杯跟我喝酒,“哲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今天又长见识了,受益匪浅。” 一凡接过话,冲我说道:“瞧荣梓颢把你夸的,我怎么没觉得你那么好。”
% W4 Q( D" w, z" e7 }  这句话让梓颢画起了问号,他对一凡说,“为何这样说?我觉得哲哥挺好,从他身上能学到东西。” 一凡撇撇嘴,“咳,哲一学文的,之前做过出版社文編,就是臭皮匠一个。” 我接过话,“哦,我成了臭皮匠了,那你就是个泥瓦匠喽。” 梓颢摇头说,“不对不对,他也是臭皮匠,我也是臭皮匠,咱三个合在一起正是诸葛亮。哈哈。” 我也乐了,看来活宝不止一个。荣梓颢一向对人很尊敬,偶尔也会耍点小顽皮。当时跟我无话不谈,包括个人隐私。他的帅气已经被一凡认可了,一凡问他女朋友在哪里,他说在外地。
' c" ?7 T! ^: E6 i: z+ l  “那你俩两地分隔,属于异地恋咯。”一凡说。
1 i/ F' \; _/ {) y4 }! g  “目前是这样。我俩是中学同学,找了好几年了。明年我打算离开北京,跟她在一起。”梓颢说。
& ]; D& p: b# `* c3 b! ?+ t% a3 a  “你打算走了?”我表示很惊讶,确实沒料到他会为了爱情去追随。 荣梓颢点点头,端起酒杯,“哲哥,明年离开北京见面的机会少了。今天约你出来坐坐也是想跟你叙叙旧。” 我们碰杯呷了口酒,梓颢接着说道,“认识以来,跟哲哥学了不少东西,我喜欢和比自己大的人交往,就是希望自己学习更多的生活常识和社会经验。”% D4 [7 j! R2 I3 M) w
  一凡听到这,把话接了过去,“他那些常识和经验都跟正常人不一样。比如,他喜欢喝JY,你要是看到了一定会觉得恶心。” 荣梓颢听到这里笑容僵住了,“不会吧?”
8 \& I) ?. u9 C  我敲了一凡一筷子,“谁喜欢喝JY了,你瞎扯什么呢,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2 s3 T  N. H* }, _, I7 G  “我就是正经在说啊”,一凡冲我说完这一句把目光移向梓颢,“每次焖米饭时,你哲哥总喜欢在大米彻底煮沸后把米油全撇出来盛在一个大碗里,然后晾凉后全喝掉。那米油粘乎乎的跟JY是一模一样呀,他居然喝得下去。” 梓颢再次大乐,“哈哈,凡哥你太会形容了。原来你说的是米油啊。我刚才还信以为真了,心想哲哥也不会有那嗜好。因为那玩意的味道可不怎么样。”% {$ H7 m/ i$ R. D) Y; W1 h
  一凡嘴角一咧嘿嘿一笑,“荣帅哥,听意思你尝过自己的?” 我一听,明白梓颢被一凡的“圈套”绊进去了,我有时稍不留意都会被一凡话里藏话地绕进去,何况是梓颢这么实诚的男生。只见梓颢有点脸红,尴尬笑道,“都有过青春期的时候嘛。” 我打了个圆场,“别搭理一凡的茬,他跟人自来熟,开玩笑没深浅。他爱耍小聪明,其实是扁担上的蚂蚱----蹦担(笨蛋)。”
8 }9 B! |. G% H/ Y$ `0 z5 f  “哎,谁是蚂蚱谁蹦担了?”一凡不服气地向我质问道。 梓颢看着我俩笑了,“哲哥,我又学了一句歇后语。哈哈。今天这饭没白吃又长知识了。”
     # G/ w  N4 L, `& n' @- d! Y.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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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12 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非凡 于 2021-4-12 15:08 编辑
$ g) W1 Y" x! K& x- i
allegheny 发表于 2021-4-9 23:19
) ^9 x9 x+ W' g哇,楼主更新啦!多谢多谢!
4 ]2 @( K/ ^8 Z2 ^
谢谢你关注。39章已更完,提交审核中。
) s' }: d: D$ D( j" g6 V3 g
发表于 2021-4-12 22:15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凡 发表于 2021-4-12 15:07
% `& N* h( w# {# a, R谢谢你关注。39章已更完,提交审核中。
2 e$ @: n- A4 H1 ?
谢谢楼主更新!39章已经出来好几天了,楼主是说40章已经更完了吧 :)
 楼主| 发表于 2021-4-14 11:39 | 显示全部楼层

6 I# v' N$ d& o* E( p$ X" h第40章
) Z" E. k" f6 \8 h" x% ^( @% M
( o+ n+ ]/ j) T2 B6 e- P8 S  吃完饭后,梓颢又叫了两个朋友,请我和一凡去KTV唱歌。我是要推辞的,因为KTV消费还是蛮贵的,可是一凡竟欣然接受,让我很是意外。
" @+ Z" J- e* k& f) `) `  “这附近的KTV消费太贵了,还是算了吧。你一个月挣的钱也不多。”我对梓颢说。
5 ?* e% [  n5 Q  “咳,出来聚就是图个红火热闹嘛,花不了多少钱的。”一凡说。2 y) W* b  x2 h$ S- Z- ^
  “你结账啊,说的这么轻松,净兜凉话。”我瞪了他一眼。
6 K- |/ d7 `7 q* p; v" _' t9 y  梓颢在一旁笑了,“你们俩也太逗了,怎么感觉老是抬杠啊。哲哥放心,不会消费太多的,咱们就唱三个小时,12点就回家。”$ J" M0 K, |) y  U- O7 M
  在KTV里,梓颢点了一首《王妃》,当时我是第一次听,他唱完后大家鼓掌,感觉很好听,一凡也跟着凑热闹打口哨。梓颢把话筒递给了我,我点了一首周华健的《雨人》。之后一凡点了一首《痴心绝对》。我们俩唱完以后,梓颢的一个朋友同我们俩碰杯喝啤酒,说这两首歌他很喜欢听,声线不错。这么一夸,把一凡乐得美滋滋的,他直接把一瓶酒喝光了。我还真担心他喝高了出洋相,好在这小子定力够强,喝到最后也没出什么大问题。最后梓颢唱了一首《我的好兄弟》,这首歌也算得上是一首比较煽情的歌,越是往心里唱的歌越是让人沉静。
9 C) x! S  _$ n6 o$ @8 y1 }4 t  从KTV里出来,梓颢跑到马路边亲自拦下一辆的士,让我和一凡坐了进去,他要掏钱付给司机被我阻止了。我告诉他零钱我有,距离也不远,花不了多少钱。
' `2 b( \1 D* G5 s) M9 P% A7 N5 ~, b  “哲哥,不知道今天招待好你和一凡没有,不周的地方多担待,我在你面前幼稚了。”梓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k2 |+ i% v9 u
  “你喝多了吧?哪有不周的地方。出来见面就挺高兴。”我说。; p, S. K1 O3 P- i; K2 Q. d
  “那就好。喝了不少酒,回去休息吧。到了发个信息。”梓颢说完,关上车门,朝我挥挥手。
! v7 Z- d/ m# r% M" r" R& G' ]  汽车启动,一凡回头看了看,然后对我说,“你俩认识多久了?”
- p) C0 F9 `9 f$ z$ V9 Q  又是这样的问题!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 _$ t& O3 c" ?  m' Q; Q4 q  “那怎么他对你这么亲热?像是老熟人一样,感情不一般呐。”一凡又开始扯皮了。+ W8 q* F2 t& y; v- Z( \! \2 e
  “嗯。不一般。上辈子就认识了。”我说。对付一凡这种七拐八绕的问题就不能迁就地回答。& |' [: ^& j# O& x
  “那咱俩呢?”他盯着我问道。
* @7 D. p0 a" V+ U) W! K( C  “阴差阳错呗”,我说,“稀里糊涂。”$ d# j6 I7 b) ^) u
  “那为啥你俩上辈子就认识了?”他接着问道。/ e. B2 s3 S9 U7 C- n# U6 M6 b# F( l
  “上辈子回头回多了呗。”我故意说。司机可能觉得我俩的对话有点搞笑,朝后视镜里看了看我俩笑了。: `2 M% V; @/ l( r; e. R
  “唉,我就知道我没这福分。”他叹了口气。' A0 C# Y8 J4 Z/ k
  “知足吧你,认识我已经是你的福分了。”我说。
. i- [9 z0 C, s! G, P6 A+ i  “没觉得!”他吐出三个字。- F5 I: G1 ^4 Y$ R* Z# f
  “你没觉得你付钱吧。”这时,车已到达目的地,我开车门下了车等着他。他把车钱结了跟着下了车。0 J8 @! J3 Q0 B' _
  下车没走几步,他又开始问道:“为啥每次打车都是我出钱啊?”& i; g5 b- Q1 d: C
  我看了他一眼,“小眼眼,屁股两点点。紧着让你出钱你的心眼都掏不大。赶紧回家,别打破砂锅问个没完了。”0 J( B  S3 C8 p1 x! P
  回到一凡住处后不久,荣梓灏就打来了电话,一凡凑近瞧了一眼,“刚分开就又来电话了,挺依赖你哟。”0 t' h4 S/ e2 A3 ?6 ?1 i* W) N- b
  “别阴阳怪气的了,他不过是问问到家没有而已。”我刚说到这,一凡的电话也响了,他看了一眼退了出去把门一关到外面接去了。1 O/ A9 \& G' z; E$ n2 V
  我接起了荣梓颢的电话,传来了声音:“喂,哲哥你到了吗?”
, }9 B/ K9 j1 J# O$ `  “嗯,已经回来了。放心吧。”我应道。
- k- i# F6 y3 i1 L" O  “那就好。今晚见面很开心。哲哥你也早点休息吧。”! D: @$ W# N  n) X
  挂了电话过了好一阵子,一凡才从门外回来。我知道他是去晾台上接的电话。他进来后我沒有问他谁来的电话,其实猜到了是谁。他见我什么也没问,看了看我,我也看着他,俩人对视了一会儿,不约而同一起笑了。他笑着道,“我想到一句话。”
! ?+ z. }0 u( c2 J0 r  A  “什么话?”我问。/ d( g3 `& i: j5 L7 d2 P+ o! z
  “相视一笑,约定来生。”他目光清亮,嘴角轻轻上扬。' g& T) U% h% O4 Q2 u; v& T
  我没明白他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琼瑶看多了?”& ?) y1 v2 K9 c9 t
  他沒有再说话,两只手放在脑后躺了下来,闭上眼晴,像是在思考,像是在养神。
$ ^5 Q( d5 F4 C- w) ~0 }: h0 H  “荣梓颢应该还是个雏吧?”一凡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1 T# {) J( Z5 L& U% }8 z- V  我一下子乐了,“他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像他这个年纪时确定是个雏。哈哈。”% j8 k  l' U6 k8 i( [
  “何以见得?”他似乎来了兴致。4 B* F+ C; U$ X9 u+ {$ f- L4 ~( V
  我看了看他,想起来我们第一次时那场面真的可以用“血腥”这个词来形容。我也是那一次断定这小子是个雏。那年是我们在一起在外面暑期打工租房的第一个晚上,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他紧紧依偎着我,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他那话儿已经硬得发涨,握在手里青筋一跳一跳的,小丸子里似乎蓄满了能量。他开始不停地用D在我身上蹭,我也被他磨蹭着撩起了欲望。他把他的和我的握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不均匀的呼吸,我们的舌头在一起搅动。我摸了摸他的,似乎有点湿。我问他是不是流水了,他哼唧着说没有,现在还不想喷SHE。可是我感觉到小腹和耻骨黏黏滑滑的,我用手摸了摸,确定是湿的,有液体。屋子里漆黑,除了我们的呼吸声可以听到外,什么也看不见。他让我背对着他,他的继续在我身后摩挲并试探着。他一只手环抱着我,嘴唇在我肩膀和脖子处游弋着,不时发出喘息。不一会儿,我感觉我身后好像也湿湿滑滑的。我问他是不是兴奋地SHE了,他轻声说没有,可是我感觉不对劲。我让他把灯打开一下,他不同意,说开灯没感觉破环气氛。我说我身上有点黏滑,他说可能是前列腺液体吧,我用手摸了摸身下的床单,似乎感觉也是有湿的地方。我觉得不可能有这么多前列腺液体,起身跳下床打开了灯。他眯着眼瞅着我的脸,问我开灯干什么,我则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血!没错是血!只见床单上有很多血。再看我的身上和他的D也是血。他看到这一幕也被吓了一跳。我这时才意识到他D出血了,确切地说是BP系带撕破了,在往出渗血,而且出血很多,床单红了一片。这下好了,床单必须换了,关键是他的BP系带受伤了,他这是才感觉到很疼。我们俩重新冲了澡,他疲软状态下的D有点微肿。这个地方皮肤很薄很脆弱,也不能贴创口贴。那个时候,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做过,刚才是太兴奋没有意识到已经破损出血。后来,我开玩笑说他这是处|男之血,他也不尴尬,说什么把这处血撒到我身上是最好的见证,还说这表明他非常纯。8 h& P: ~) M5 u1 e1 G9 S/ X
  今晚我把这件多年前的事再跟他提起,他还是老腔调:“我是多么纯的男生啊”。我乐了,觉得他还像是没有长大,说这句话时表情也很滑稽。我要继续说后面的事情时,被他打断,“还说这些干啥,青春已经过去了。咱俩该干啥干啥吧。”
) `7 e: j3 d- C8 z; W
    (接40章)! b( V7 B; z+ I5 T; ~
  我没有说话。他见我没有动静,就碰了碰我。我瞅了瞅他,乐了。他似乎知道我在乐什么,“你还想呢,你还有完没完啊?”
6 D- Z8 _8 ~3 @" p  “哎,我的大脑想什么是我的自由。”1 `* i" e% t4 @& S0 s* ?
  “唉,我的首次给你了,流了那么多血。你的首次却不知道给谁了。”他故意“委屈”道。, G5 Q" y9 i# T0 `4 N
  我依旧没有搭理他,他的小性子来了,“哎,我说,我特想知道你的头一次给谁了。我怎么没见你流过血呢。”8 b+ S9 ^8 ]: E) R& p0 a) |1 T& k
  “谁像你那么脆弱啊。磨擦一下就出血。”我说。# M7 F9 r7 k) X, C; T  @
  “什么叫脆弱啊,我那是嫩,懂不?哪像你老得都起茧。”他不服道。
( A4 G# V* ]# y; A8 g; e  “行。你很嫩,行了吧。”那时候也不流行“小鲜肉”这种说法,似乎只有“嫩”字让他觉得满足又得意。( R$ \0 Z# }3 I- p. ~* k6 Q; Q
  “那你的首次呢?”他继续追问。
: w& `+ P3 u4 P3 h6 l+ u  “我反正没出过血。”
; j2 E) x/ d( y9 \7 @1 V# Z  “和谁?”7 v+ r) ?8 ^" r" n( N. N1 d: l5 ?" d3 p
  我看了一眼他,“五姑娘。”* D6 O+ M5 P1 N9 h" |
  他似乎没有听明白,“伍姑娘?怎么又蹦出来个姓伍的姑娘。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人。”. z1 w8 n9 R, h, c( F$ K% J& E9 \
  我看着他的傻样,继续逗他:“就是小伍。他有个QQ网名叫姑娘。”2 \7 n1 _3 d0 q' s: V! E
  他睁大眼睛啊了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小伍也是G吗?你们俩竟然…怪不得我看他后来瞅你的眼神不一样呢…”说着,他的眼神黯淡下来,表情里除了惊讶还透着失望。
4 I, v; Y% \  M. |; K4 [: [  我大笑起来,抬手用手机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哪有什么不一样啊,你可真够傻的,哈哈哈。”然后我张开手冲他摆了摆。( @& ^. y) F' F% [: a. _
  他这下子明白了,重新躺了下来,“吓我一跳。”
+ b% c9 |( O6 t, U" C" g  “你就是个猪脑袋。疑神疑鬼的。我说啥你都信。”我说。
: v# a4 N( m0 T/ t: q% ^4 `; D  “小伍也快要结婚了。你这一提,我倒想起来得准备份子钱。”他突然说道。! R+ X/ R* v) ~0 t
  “到了这个年纪,都也快了。躲不过也逃不掉。围城吧。”我说。他没有回话,取过耳机插在手机上听起了音乐。
2 N& b2 l9 M$ |  我斜坐在床边玩手机,知道他现在沒有说话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把耳机取出来插在他的手机上对我说,“你知道小虎队之父是谁吗?”“李子恒吧。”我说,“怎么又扯到小虎队了?”- G! J- d" H% N- v; ^
  “听一首李子恒唱的歌吧,我也是最近和单位同事去KTV才听到,很有意境很好听,一起听听。”说着,他拍拍枕头示意我挨着他躺下来。我躺下后,他把一只耳机轻轻塞到我的耳朵里。他点了下播放,很快耳机里传来了平缓的旋律和李子恒有磁感的歌声。
( b; y$ O$ z  @0 Y5 U# E  _____________________
( J2 \: V0 A9 w& b  如果一切靠缘份
8 j( m9 O; y/ y; S, ~0 c% n  何必痴心爱着一个人/ h; F/ \0 I0 I
  最怕藕断丝连难舍难分% @. Q  I8 f% b# k: {
  多少黎明又黄昏
+ P0 `* v" J" V/ ?! h  就算是不再流伤心泪
7 }* ?4 F1 ]7 w+ T  还有魂萦梦牵的深夜
' J1 |3 s! V# Q" g6 ]: c  那些欲走还留一往情深
, m2 [7 y0 r/ a9 c; V  都已无从悔恨
5 w2 ?" `& V$ ^  早知道爱会这样伤人
2 J  z' o! _! f1 f# s3 ]1 c7 _  O! F- I  情会如此难枕
! I0 `7 I& j6 E3 W& j* M0 C  当初何必太认真
5 w  Y$ I8 ]+ C# l; K: u/ ~5 Q# x  早明白梦里不能长久$ |+ t, L' H7 j3 W4 U
  相思不如回头
+ ?- @- u, j3 y& O+ g; Z5 c  如今何必怨离分# J; B1 b; \2 e4 p9 @7 b' E# R$ t- ~
  除非是当作游戏一场# t* q+ l: J2 i7 P) E1 y% U
  红尘任他凄凉, [/ m2 t, k9 Y+ n4 w( Y" H' |* P8 \
  谁能断了这情份
/ }3 s  W1 S* l  除非把真心放在一旁; w2 o( e9 E# L2 C# [* K$ e- T
  今生随缘聚散
7 [/ B0 _( U9 g, a  无怨无悔有几人& a2 [+ @8 S! ?$ H' |1 o5 V)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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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U2 @9 o( p/ p  “这是当年虎啸龙吟演唱会上的现场版吧?”我问。( w) A9 d, K# M- S
  他点点头,“写得好,唱得也好,不愧是著名音乐人。”9 u. J) B! F0 B' n
  我乐了,“你也开始听这种深情的伤感歌了。是不是一个人听时单曲循环了好几遍?然后一不小心滴泪成线?”+ C7 U1 o* s7 i, `" Q
  他沉闷地用鼻子嗯了一声,“什么都瞒不了你。你是懂我的。”. V7 P2 ^- z3 F
  “行了,听多了都是泪,说多了不成寐。重要的是我还在,你未远。”我说,“洗冼睡吧,今天喝了不少酒有点犯晕。”& u0 E8 C1 N4 |* n8 f, }+ z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他又戴上耳机听起了歌,一遍又一遍。我把他的头扳过来,摘下耳机时才发现,他又哭了。我打开床头灯,揪过枕巾给他擦了下,“这怎么还真哭了。别听了。”: I+ I4 _% |1 x$ v8 z
  “我心里难受。你越是不问,我越难受。”他说。
$ Z( p% B9 N4 V) Z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不想问。再说问了只会更难受。与其那样,还不如心态好点。学会面对,才能坦然。”我看着他说。
! ]$ c7 g! Y; x1 V3 [  “怎样面对?”他问道。; o5 G7 j) p$ Y! n" R. U
  “面对面,背靠背。”我笑道。
# ]; q. i+ p+ p# p8 j+ L' V  “啥意思?”% m4 ~7 J" S: n0 K! l& l; e
  “你猜。”
4 Z7 q4 G. k& {5 u% r! p  我把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乐了。故意把口水滴到他的嘴上,他哎呀了一声,坐了起来,我们都笑出了声。我总算是把他哄开心了。重新躺下睡觉,他搂着我一只胳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下反倒是我睡不着了,我静静地躺着,听着他的轻鼾声,没有动一下怕弄醒他。直到他自己翻身后,我挪了挪身子,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浅浅睡了一觉。; P8 [1 y0 S- [8 T5 b
  我的实习期即将结束,“李庄案”的发生使这一年通过司考的人因为户口和执业证的关系无法顺利地在北京待下去,也是由于种种机缘的巧合,我只能先在天津把执业证办下来。这也意味着我必须得去天津,好在这两地离得很近。我跟室友说下个月我不能住在这里了,得搬到天津去。
1 T0 j& F) |% Q& O8 W+ a6 M  室友有点惊讶,“你又要搬走了?这次走了以后还回来住吗?”
5 t; i# u; d# O& U1 K  “不了”,我说,“住在北京,工作在天津,这样我天天也折腾不起呀。我已经在天津找好了房子。不过只要有时间,我每周末都可以来趟北京。”: I- c4 [8 a" ~5 a2 z
  “你总是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室友笑着说,“换了号记得告诉我啊。”
% H! O! o4 g; s7 y1 g) J, o8 }; T  我把行李打包好,准备周末搬到天津去,一凡也正好休息。周六早上起来后,我一直等到十点多才把一凡等来。前一天晚上他有活动估计是睡得晚了。我问他有没有吃早点,他摇摇头。我们俩就在快餐店点了些吃的,油条、豆浆和肉夹膜,另外买了两瓶水。因为中午肯定是沒时间吃饭了,这个点出发到时候只能在火车上了。
4 B. k4 F; N- j/ c  一凡吃饱后,跟我拎着行李坐上公交去北京站。在车上,他问我:“你还有时间回来吗?”' \- b! t. H. ^& d; Q
  其实这个问题我之前早告诉过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又问,“当然了,我周末休息时。”
5 M: z/ B+ j" o( w9 S  “你走了,我也该撤了。”他说,  r; y" K8 O/ @( {, a
  “你撤了?去哪儿啊?”我是头一次听他谈到这个事。
! L8 X4 a' _& B; N; X. ]  “哲一啊”,他叫出我的名字说道,“昨晚上参加完单位活动回公寓的路上,看着街道两旁的万家灯火,我突然有点失落,这么多的房子却没有一间属于我。就靠工资的话,干一辈子在北京城区也买不起一间房。”
# R: L8 w, n  \8 p% \4 z; z% \  “看来我们真的是需要有个安稳的窝了,沒有家永远都是飘泊不定。”我说,“你老爸已经给你买好了一套三室的大房子。你老爸是不是已经开始着手给你往回调动工作了?”1 w7 {/ c/ T, Y$ k- l6 p3 A
  他看了下我,嘴角一笑,“你真是什么都知道。你藏得好深,什么都瞒不过你。”
% _; {+ q: B  f4 B2 O7 E  我也乐了,“在一起这么多年,啥看不明白啊,我懂你的。谁都不容易。”他听到这,在座位下扣住了我的手,我们对视了一下彼此笑了。
      到达北京站后,一凡在外面看着行李,我进售票厅去买票。原本很近的一段车程,居然没有一张票,连站票都没有。售票员说直到晚上7点才有票,目前时刻所有车次票都售光了,连动车一等座都没了。我两手空空走了出来,一凡问我买的几点的票,我告诉他没有票了。他有点不相信。" p# C. Q# H- S: M) A
  “别开玩笑了,虽说是暑运期间,但这么近又车次多,不至于连两张票都沒吧?”一凡说。
1 L( @$ b- Y( k' @  “没开玩笑,真的没有,连站票都没了。”我说。/ H. [- B7 x, |- \( n  N1 {9 S- b7 s
  “那去南站坐动车吧。”他提议道。1 {# @# z- |5 a1 C
  “一等座都卖光了。”我说。- L  O8 U5 J9 J6 i. _% @1 a
  “啊?”一凡有点惊讶,“那咋整,要不去长途汽车站吧。”5 v; k- }0 ^2 A$ R% k: t
  “算了,提着这些行李折腾起来太麻烦。而且估计班车也很紧。”
* @/ Z3 A/ Y& @  “那只能回去了,明天再出发了。”
6 A. o) g, k8 K! e' z  “我想想”,我说,“我们坐免费车走。”1 ?+ ]& [, B: y- E. q, d2 e: v
  “什么?”一凡睁大眼睛,“火车都没了,哪来的免费车?”
  ^3 d3 {- G# g: p1 k" a  “天津武清新建了个佛罗伦萨小镇购物广场。为吸引购物,周末有免费车往返天津与北京之间。北京的停靠点在国贸大厦。我们现在赶过去,能坐上下午1点那趟免费车。”我告诉他。, k3 Q' |% y, ~1 C" I
  “可我们还有这两包行李呢?司机会相信我们是去购物?”他问。1 u- N& U  l0 |# N( W
  “我有办法。你看我眼色行事。走吧。”我说。+ P9 }& J4 D5 Q$ l; g, U& C+ v
  一凡将信将疑,心里有些打鼓,提着行李和我坐车来到国贸大厦。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白色大巴,“喏,就是那个免费车。你一会儿配合我。”
2 q# U& m1 ?. c1 u/ z) b  一凡似乎没有干过这种事,感觉有点发怵,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我来到大巴门口,司机正站在下面抽烟,我走到近前,“师傅,麻烦把行李舱打开一下,我把店里的货放进去。”
: `3 B. i# }3 _  司机打量了一下我,问道:“你这是干嘛的?”, |* B* L, }8 }$ j
  我从包里掏出一支烟,递给司机说道,“哦,我是咱们购物广场专卖店里的员工,这是给店里打包的一批备货。”  L( z2 |4 \/ ], _* p% F6 F
  司机看了一眼香烟接了过去,问道: “你是哪个专卖店的? ”
7 I. N( f( z8 U. m, ]$ w  “我是普拉达专卖店的员工,就是小镇购物广场正门进去正对面的那一家店 。”我回答道。% k; m$ r  @# Z
  司机要看着我身后站着的一凡,问道 ,“他跟你是一起的吗? ”7 K5 W0 V7 Z4 d
  “ 是的,他是店里新招聘来的导购 。”我说道。) u, @+ ]* B1 o4 j' T9 K2 R! p% M& w
  司机不再问什么,站在一旁继续抽烟,我和他把两包行李放了进去,然后站在一边简单的聊天,聊天的内容当然都是与导购有关的,因为司机还在一旁,我们必须要演得像一点。一凡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配合我点点头嗯嗯几声,一边还用手擦了擦汗,刚才一顿小跑我也感觉很热。这时司机已经抽完了烟,他招呼我们上车,我们上去后在后排的座位坐了下来,今天是周末车上的人还挺多,看来这个购物广场开业的消息和免费乘坐班车的政策很多人都知道了。8 X+ U6 I3 x' S$ D( e
  大巴车驶出了国贸大厦经过八王坟进入通州, 一凡对我轻声说 ,“你小子行啊,演技不错嘛,连司机都被你蒙混过去了。”4 t: k: Z! v$ m7 S. s: i
  “咳,一般吧,我的演技再好也没有你当年的演技好啊,你那可是自导自演 。”我说。3 b/ }9 w; C, R  l; A
  他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我 ,“我那能和这个比吗,我可是为了感情,你这是为了佔便宜 。”  C4 D7 Z1 C; x
  “这怎么能叫佔便宜呢。我来天津和北京也是有消费的,有消费就有纳税,有纳税我就该享用,我这也是提前支出过的。再说了是因为火车没有票我才坐的这趟免费巴士,我这也是属于无奈之情,应该叫做合理利用资源,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我说道。$ }8 I$ [  {8 Y1 K
  他瞧我一眼 ,“得了,我是说不过你。我现在问你,这趟车是去武清的,距离天津市区还有很远我们再该怎么去市区呢?”) f7 Y% |! c# U
  “你就不用愁了,购物广场的对面就是高铁火车站,我们先拎着包像模像样地从西门进去,然后绕道从东门出来。之后我们就可以直接进高铁火车站了。”我说道。
( H/ s! J/ A, S/ v4 j, T0 ~+ ]  “车票多少钱?”他问道。( x6 c" u/ {( g8 V: `0 J8 }7 X
  “不贵,只要16块钱,十分钟就可以进入天津站 。”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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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8 {& |' ]* n  大巴车行驶了大约一小时左右,来到了佛罗伦萨购物小镇,司机打开了行李舱板,我们俩拎着行李从西门进入了购物广场。我看他渴了就在里面的肯德基店里买了两杯饮料,从东门出来后我们俩直奔高铁站。我掏出钱准备去买车票,他拉住我说 ,“干脆我继续逃票吧,你只买一张票就好了,我跟在你后面进 。”2 d% }( S! @) c/ v, N( S  v
  “这么做靠谱吗,这可是高铁站。”
- ^/ S* M8 e1 I" k  “没事,反正是自动检票机检票进站,被查到了就补一张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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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票开始后,按照他的计划我们一前一后顺利进入了站台。火车十分钟后到了天津站,出站的时候也是需要检票的,我们还是按照一前一后的顺序他紧跟着我出了站。出站后, 一凡笑了起来 ,“太有意思了,逃票真好玩,紧张又刺激 。”4 X+ D' f) H& U& z
  我没有说话,他看了我一眼说 ,“哎,别装正经了,当年咱俩也是逃过好几次票。都是你在诱导和蛊惑的我 。”
4 T9 m# i( }# W2 Z  “反正我是个卖不是的老板 ”,我说 ,“那你刚才在国贸那块儿上大巴的时候怎么还表现得那么紧张? ”
1 D) y. C9 r- c" ^; e8 v  “那不是因为提着两包行李吗,万一司机要求开包检查,那我们就全露馅儿了 。”他辩解道。3 y# L; }) _+ ~5 k  l
  “你越是表现得战战兢兢的才越容易露馅儿 。”我说道。
4 K; U0 ?0 ^7 M$ h  “就你镇静”,他不屑道,“你呀,不是注射了镇定剂就是注射了兴奋剂 。”
3 T" P2 |9 n" r( i  简直就是一个活宝,我没有再搭理他,掏出手机给新室友拨通了电话,因为我还没有新租房子的钥匙,必须让室友在家等着我。租的房子距离天津站很近,走路大概需要10分钟的时间,但是我们还提着两包行李只好打车过去。经过新世纪广场上解放桥的时候, 一凡告诉我说这座桥是当年外国人建造的,质量相当过硬。
* F/ j( L6 b  p6 S  “ 可别提这座桥了 ”,我说 ,“有两次这座桥起桥,一分为二,我就活生生地被截在了这边过不去了。来上培训课的时候,有一次这座桥下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整个现场被警察围了起来。还有一次是晚上的时候,我出站以后经过这座桥时,看见有几个人往海河里撒尿,而平时还有一些人在这里钓鱼 。”
5 b+ g. `* Z& I7 V- h  一凡还没有发表意见,出租车司机师傅先开口,满嘴的天津方言 ,“咳,介都不算嘛事,介地界嘛事都有啊,介海河早被污染了 。”/ S4 C. _0 y- p3 E0 p
  一凡听了乐了,他一直觉得天津人说话非常哏。 下车后,我们俩拎着行李上了4楼,室友很热情地打开门招呼我进去 ,“嘿,帅哥,来了啊,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我都没敢出去。我代表天津欢迎你。哈哈。 。”
- p9 l9 L" B* D9 d* r; X) I, Z8 c1 H  室友是个性格外向的人,说话做事不拘小节,看到我身后还跟着一凡,便问道 ,“哟,你还带了一个人啊。”
% [; T: F5 k: O6 o" g  我赶紧做了一下介绍 ,“这是我朋友,专门从北京给我搬家过来,他叫……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室友就笑了起来 ,“他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搬家还带来一个男朋友,哈哈哈。快进来吧,楼下还有行李需要帮忙提上来吗?”
& p! @. J. G2 ], A+ J  一凡微笑了一下,他对室友爱开玩笑的性格可能还有点不太适应。把行李搬进我的房间后,小声对我说 ,“你怎么把我们的关系都告诉人家了?让人太尴尬了。”$ j) {* A* D' E' z" `4 J
  我乐了,“你还真当真了呀,他这个人爱开玩笑,我这是第二次见他 。第一次是来看房的时候决定租下这个房子,只简单的聊了几句而已。”# a) Y4 ^; H9 x
  一凡环顾了一下卧室,“这房子太简陋点了吧,比起在北京租的房子可差远了。”
# M- Q% k7 |( t- G; s$ K  “就是图个方便而已 ”,我说,“这个房子紧靠着海河,距离火车站很近,到上班的地方也很近。我在天津也不太熟,先找这么个地方将就住一下吧。”8 X9 b6 `& D: U+ i" E1 b
  “感觉你有点委屈自己 ”,他说,“租这么简陋的一个屋子,与你的身份不符啊。”
& B" b% R/ f' n  “我可没有什么身份,平民一个,能住就行了,还要啥自行车。好歹这也是个独立单间,比北京的那种隔断间强多了 。”我说道。2 P! R2 c, b9 K6 r2 G3 j6 q
  这时室友走了进来,“两位帅哥嘀咕啥呢,咱们是在家吃还是出去吃,今晚可是你搬进新家的第一顿饭。为了迎接你的到来我把厨房都重新布置了一番,新买了炊具,还有油盐酱醋各种调料。要打算去外面吃呢我们就到楼下的比较好的餐厅里去吃一顿,我来请客尽一下地主之谊。”
9 ~. L% D- ]6 D6 G4 N  “你是哪里人呢?”一凡问道。4 A0 L2 A0 @8 ?: G, V3 ^; d5 f4 A
  “我是天津蓟县人,我家离北京平谷特近。命不好呀蓟县被划归到天津了要不我也就是北京人了,哈哈。”室友笑着答道。. y2 E- z. C5 M0 D" T$ X! U' {0 R- {
  “不用出去破费了 ”,我说 ,“我们就在家里做一点吃吧,经济实惠又美味。”$ f) I% ^1 y7 K6 b3 h
  “那也行 。”室友说道 ,“楼下就有一个菜市场,我们去买一点天津的海鲜,再买点菜,买几瓶酒。也算是迎接你的乔迁之喜吧。”5 j1 C1 n  f2 K7 _3 {  f%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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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个一起来到菜市场,买了些虾、花蛤、牛肉,还有我很少吃的荸荠、秋葵菜、鹅肝酱,我和一凡要结账,可是室友不干,他抢着全付了。最后又买了一些水果。晚餐很丰盛,吃饭的时候舍友开玩笑道 ,“忘了买几根蜡烛了,这么一桌丰盛的饭菜,不搞个烛光晚宴有点可惜了。”/ l  O& Z$ B# |' D5 E

2 U% y  @: j( C* ?0 Q  “你女朋友呢?”一凡问道。
- v- y8 R% J! Y' A+ A  “分手了”,室友说道 ,“女人有很多时候是让人搞不懂的,现在自己一个人觉得过得也挺潇洒,以后碰到合适的再找呗 。哲一一定不缺女人爱吧,现在身边有几个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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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k2 J  o7 a( I" t! D  “还几个?我现在一个都没有。工作转行刚刚起步,我打算先立业后成家,没钱没房会有几个女人爱啊。哈哈。”我笑着说道。
% H; K" |/ n1 ~  E  “有道理。帅哥,那你呢?”室友问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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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 h; t' B, j! E1 |  一凡愣了一下,慢吞吞地边吃边说 ,“呃,我还好。”! c5 n0 r- R5 Y+ P  a0 A
  “哈哈,什么叫我还好啊?有没有啊?”室友笑着说。
0 }5 K% d, j% c* k, u! q  “他家里给介绍了一个,而且他有一间大房子。所以才说我还好。”我看一凡有点尴尬,赶紧解围道。
0 w* _2 N# f* ~. q) }; \* y  “原来是低调啊。其实,低调才是最高调的炫耀。哈哈。”室友逗笑道。
      晚上吃完饭,我和一凡下楼从承德道沿着海河边溜达,一直走到光明桥。这一段的夜景还算漂亮,沿堤有不少雕塑。问他要不要拍个照,他摇摇头。在利顺德码头,他问我要在天津待多久。
3 l$ K! j4 R* u% B! P5 Y( w  “至少五年吧。”我说。
  A8 x" y# L: B5 e' [  他沉思片刻,“呃,这也是重新开始啊。我不可能在这里陪着你了。”
( t; ]/ @/ x5 \) J# q  我觉得心里一紧,各种滋味涌动着。少顷,我微笑着对他说,“人都是这样过活的吧,生来赤条条,死亦独其身。一直陪着自己的惟有影子,当然前提还得有光。要不然连影子都跑了。”
: ]( e) R: |1 N$ V7 P  他嗯了一声,“光总是无中生有,然后从有到无。现实不在家的时候,光处处都有。现实出现时往往就见不得光了。”
; H1 O1 W( w1 f8 U( q' U5 y3 p  “你是哲学家吗?”我笑了,“我得先消化消化。明天你晚上再走吧,白天咱俩在市里逛逛。”# I; h. A5 U! A
  “好啊”,他说,“明天去滨江道打扮一下你,买几件衣服。虽然不能在此陪着你,但也不能让你穿得太寒酸。我看上的人不求高贵至少要保持品位。”
: s# c' W% B0 J: h2 j' s% i( w7 x0 M  “瞧这小嘴吧啦吧啦多会说。哈哈。”我笑道。1 [" l$ T3 ~. m) ]  [6 m
  我们回去后,室友还在玩游戏。我俩冲了个澡后准备睡觉,今天搬家折腾得挺累。室友给我拿来两个竹席,告诉我天津晚上睡觉会很热,垫个凉席就不会被热醒了。铺好床后,我和一凡关灯睡觉。一凡侧过身子轻声说,“你这个新室友是个挺热心的人,我不在你身边,有这么个邻居待你也不错。”1 M0 W% h, T4 ?" \( W
  “至少我是个不招人讨厌的人吧。别的沒所求。”我说。( p- E; O) m0 X/ w* ^* v+ |
  他扬头看了一眼门口,“你去把门关上吧。”
( H+ S2 s+ I  Y1 o  “关门干什么?”我问,“这么热的天,人家都不关门我们关门多奇怪。”3 h: D! V3 e/ ~$ i3 z
  他不由分说直接下了床,把门关了一半。他下床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全脱光了。等他重新上床后,我问他干嘛全脱,他回了我一句“这么热不脱光等出汗啊”。
1 X7 D2 }9 N2 N% D# t  “那你把背心穿上,免得肚子受凉。”我说。
7 \9 L: B" E/ a0 s8 A  “我可不像你那么娇气”,他说,“你干脆也脱光了吧。”# Z; g: Q5 I$ W( Q, h
  我没同意,他就扑过来动手,弄出了动静,从浴室出来的室友应该是听到了,路过我房间的门口时笑了起来。我把他蹬在一边,“别闹了。”他乖乖地闭眼睡觉,我慢慢也沉沉睡着了。第二天上午起床时我才发现自己光着身子,我记得自己没有夜里起来脱过,一定是一凡搞的鬼。我穿好衣服下床,门还是昨晚半开半关的状态,发现室友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去单位加班了。我洗脸时,听见卫生间冲水声,看来一凡也起来了。我刷牙后回到房间,看到他还在睡觉。6 Z/ U" i1 ~1 \# }
  “刚才是你上厕所了?”我问。他含糊着嗯了一声。' W: {$ p) i. x( T3 q& J0 Y4 h
  “那还睡啊?”我说,“不是说好去滨江道吗?”9 ~: L/ F/ i+ p; n
  “去。你下楼买两个煎饼果子吧。”他闭着眼说道。/ |4 ^) o( o7 o( K
  我拿上钱包下楼,我觉得等我买上回去后他可能又睡着了。买好煎饼上楼后,一凡竟然不见了,被子也被晒到了阳台上。他的手机没了,但鞋子还在,手包也沒拿走。我里里外外找了两圈,连衣柜都打开看了,就是不见他。喊他名字也沒有应声。打他手机竟也关机。我开始纳闷,这小子哪去了?刚才下楼时,门锁我是反锁了的,他能去哪儿呢?跳楼了?我突然冒出荒唐的想法。不对,回来时楼下很平静,我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在反锁的房子里没了呢?9 j* o% _/ e% e' J' ?
  房间里静悄悄的,我的房间开着门,室友房间也开着门,两室一厅的房间里除了我似乎没有人了。我竟然神经质地打开冰箱门看了看,然后下了楼。我住的地方离天津站很近,直直地沿着小区门口外的路通过解放桥就可以进入站前广场,这是一条必經之路,我望了望,似乎没有一凡的身影。他应该没有去天津站,我想到鞋子还在,他肯定还在家里。
) z# U. e6 Z0 B7 Z% [  我赶紧回到家,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我又气又乐。只见一凡手里拿着煎饼果子正吃着,脚穿拖鞋摇头晃脑冲我耍痞,“哲一小笨笨,哲一小笨笨”。  i4 ]% }: o6 A
  “死哪去了?”我斥问道。, b; h1 C; E" N+ W! t
  “哈哈,找不到吧。我在床底下。”他笑道。6 [( J$ p& _7 i! j+ Z% n6 {/ l, ?3 G
  “胡说。床底下我看了。”我说,“你个死孩子,故意整我是吧?这一趟趟楼上楼下让我跑,我还以为你跳楼自杀了。”+ W, Q( {3 J2 p( m$ V/ [' H
  “我活着好好地干嘛跳楼呢”,他学着蜡笔小新的语调,“还有这么好吃的煎饼果子等着我哦。”$ [( q# u% J/ G3 a) E* d1 Q
  “那你死哪儿了?”
# w, r: O8 ~5 E  g% j' D  “我在阳台上啊。”4 F* |* B7 e8 Z3 x5 p
  “扯犊子。阳台我看过了。除了一床晒的被子什么都没有。”/ G6 Q# S0 c0 y3 h
  “你就笨。你就往阳台看了一眼,根本就没进来找。我脚踩着窗边和晾台,我猫着腰用晒的被子做掩护。你以为看不见腿就沒有人啊,我在被子后面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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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死孩子,不搞怪你难受啊?”我叫道。
0 ?& M' l' ]6 `  “我搞怪了吗?沒有发觉哎。”他坏笑道。
- v. ~9 x+ A, u6 y& A& g  “少装蒜。昨晚是不是你把我内衣脱掉的?”我问。8 [. X/ s8 q. F! ?% d: e7 ^+ f. x
  他眼睛翻了翻,“没有啊,是你自己因为太热才不自觉脱掉的吧。”
* U, N+ {4 U+ G, ]" G7 J$ v  “放你的狗屁。绝对是你干的。”我说。% T; l# l- u, \3 G# L- [
  “你这样骂我我很伤心。”他假装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n9 D( R# p0 q
  “伤心?伤肺伤肝伤脾伤肾,五脏六腑都伤了才好。”我瞪了他一眼。
4 Z# p& _4 m: V' c3 T' z' c  “你是逼我跳楼吗?”
( k1 F. g! s; ~8 u& B  “有魄力你就跳。”- z5 q- G' l5 b3 U, c
  他不由分说走到晾台,打开侧窗就跳了出去。我没理他,继续坐下来喝水吃早点。7 X' j& h4 q4 B4 E1 \3 X0 L
  窗外和楼下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我吃完早点发现手机没了。我来到晾台上,知道他肯定是蹲在空调外机放置台上了,只见他正在翻看摆弄我的手机,我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嘿,快进来吧,尽整这些小伎俩。”
1 W" m) Y& x: V3 l1 f/ P  他翻进来后还在故弄玄虚,冲我嚷嚷,“你冷不丁冒出来,很容易让我受到惊吓,我真掉下去怎么办?”
  _1 r4 ^, d( \: x& i  “怎么办?”我说,“还不是我受累,掉下去挂了我收尸,掉下去残了我伺候。”
+ \  g3 n  N: M0 C# b  “你别逼我。”他一本正经道。
2 n% Q7 w; I, j4 p. y: J6 z  “行了,别在这转移话题。”我说,“不是说过了嘛,你不再随便翻看我的手机,你怎么又犯老毛病?”* m2 B' A# W) k" y. c
  “我这不是翻看,我这是在审阅哦。”他又学着蜡笔小新的腔调说道。
: d. c( _2 Q8 ^: J  j8 X  “别以为学小新搞怪就没事了,你再犯老毛病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说。9 k+ K5 J  L' U. X3 E; e3 E
  “嚯哈哈,你敢收拾我我就表演大象舞羞臊你哦。”他继续搞怪道。
9 m  H9 Z0 b) l  “那你跳一个大象舞试试。”我话音刚落,他转身把窗帘一拉,裤子一脱学着小新的样子跳了起来。1 O* L4 f' K) t0 U5 _$ O
  我简直是大跌眼镜,太无奈了,遭逢上这样一个活宝气不死也得笑死。我转身出去把门一关笑弯了腰。门内传来了他的声音,“嚯哈哈,羞臊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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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N! _- h, q" q$ Q  一凡在屋里为他的“恬不知耻”的行为而胜利呼喊,我在门外打开手机相机,准备把他的恶搞拍下来。我猛地推开门,对准他正欲摁下快门,不料这小子的动作极快,他一把提起裤子怒视着我,“哼,只许肉眼观瞧,不得盗摄偷拍。让你有幸看到我表演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得寸进尺。”
2 S# y8 `, d% h2 L& ~! P- N4 t  “拍下来可以回播嘛,给你留个紀念。”我说。1 q7 y- g( n. j, O8 c
  “小爷我用不着。”他不屑道。
/ o. ^8 h+ E6 L6 M0 @  “这样吧,給你一百块,买断你的表演权。哈哈。”我笑道。
. ~1 x9 P: R0 A) y2 z( s  “靠,你以为我是男优啊,再说我是很值钱的。”他佯怒道。
% {3 K6 O& O: J6 r( k4 F1 W$ n  “有多值钱?”! ~! r$ F* g/ F+ x* }  a* P
  “怎么说也比航叔和苍老师值钱。”
! T4 I, ]+ _6 P% \, W  我假装惊讶道,“哟,这么说你还是个跨界优品呢,哈哈。”
3 G4 v) o$ {1 T* x5 S# d  他不悦了,扑过来对我“动武”。我也不示弱,跟他“还手”。玩闹了一阵子,他摸摸肚子,“这么一活动,我又有点饿了。”+ U- g8 s# j' X' Q" z/ o# U" |
  “你简直就是皮哥(PIG)。”我说。
3 _: L( X# h% b$ M  “我们去滨江道逛街吧。”他说。3 _; u. {" a! |$ R- a2 ~! l. q2 H5 j& k
  “是为逛街还是为过嘴瘾呢?”我问。; L# ^9 L6 G7 B: p! u
  “当然是以我为中心了。哈哈。” 他大笑。
" }/ C! R5 l5 J" l+ Q4 m  我们从小区绕出去,步行十多分钟就到了滨江道商业街。我们穿梭于各个服饰店,过足了试穿的瘾。但感觉价格上有点小贵不太划算。走到头看到了乐滨百货,于是就走了进去。男装在三楼,等上去了发现这里的东东似乎更贵。转了一圈准备下去时,听到一家店的导购在喊“买一送一”,问了后知道是买多少钱的就送多少钱的衣服,感觉比较划算。我看上一条休闲裤,158元,可以再选一件158元的衣服。
+ O9 [. N/ K8 r  一凡也觉得裤子版型很好,可是再选一件什么样的同价位衣服呢,导购说我可以再拿一条这个款的裤子,相当于158元买了两条裤子。可一凡觉得没必要,他挑了一件淡粉色的衬衫让我试试。' y0 l6 j2 I  i( N: ?
  “粉色的衬衫哎,很怪的。”我说。% T8 A7 v4 y: w7 n, L" C
  “男人也能穿啊,别说淡粉色,红色的都有人穿。”他说。而导购也跟着附和,连声说
4 x) y+ Y: L6 A3 O8 A( |  我白穿上挺好看,我表示那都是灯光打出来的效果。一凡执意让我选这件,而我希望选一条裤子正好他也可以穿。他说这是给我买的,他还没开始选呢。最后花了500多,又送了500多的服饰,他刷卡结的账。有裤子、衬衫、皮带、袜子等。我们俩拎着购物袋走出商场,我问他怎么想到花钱买这么多。! ]2 Z6 _2 K+ n3 J! U
  “给你买,我乐意。”他说,“以后还哪有那么多花钱的机会。”2 D) I1 Y+ s' }" z. a/ ~; @; h
  “以后有人管你的钱了。”我低声说。
9 F  i4 Y! b9 f5 ?  “你穿得帅气也是给我长脸啊。”他看看我说,“在一起,必须帅气。”% P* Z3 ^( P/ D$ V
  “唉,可惜都已经老了。没有谈帅的资格了。”我说。
) X' q5 a7 d/ v- @  他想了想,“在我眼里,一如初见。”7 L' C  p% p* }1 d$ |# D

# K( v5 J" |5 t# b8 s8 _4 Z  我看了下时间,对他说:“吃了饭再去火车站吧。回去吃还是在外面吃?”
9 R% S" ?$ U# k! h  “就在外面吃吧,家里太憋屈了。”他说。  e( x5 j$ z  Z" g
  我乐了,“褚公子真是阔绰了。请我去喜来登撮一顿?”' \/ Y5 O; N5 V1 i4 G
  “美得你!”他撇了下嘴,“喏,就去那里吃吧。”他指了下前边不远处一家自助涮肉餐厅。
8 Y/ Q) A0 q$ l% V6 R! a  我们进去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个蕃茄锅和一个菌菇锅。剩下的就完全是自助了,他去拿牛羊肉、各种菜品、鱼虾,我去盛蘸料和小菜。等锅开了后,我开始下菜。他把肉下到了他的锅里。
7 r! t! X( ~* ~% a) a% C6 Q  “,哎,你把一盘肉全下了,我怎么办?”我问道。
5 N" t: G; ~/ V. S; f  “别急,选餐台上还有很多肉呢。”,他说。
+ ?$ q) d  I2 n# }6 f. t* J# L  这小子故意气人,“那你去取啊。”
' j# g" I9 I! s  H2 D8 H5 f  他嘿嘿笑着,一会儿夹起一片肉递过来,“.来,张嘴,我放到你嘴里。”他这一句话引得旁边的食客朝我看,并作窃笑状。
" @, E9 o; x( Z0 h/ Y9 n. g6 a3 ~  “你瞎作啥。怕不引人注意啊。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喂的。”.我说。1 D; T& y1 W- ~+ A& J; Q
  “你怕人向你行注目礼,那就玩剪刀石头布吧。”他提议道。) M9 U$ t- i* X; c) R. q1 ?
  我不同意,准备起身再去拿一盘牛肉。他摁住我,“就一下。你吃了,我就吃。要不我也不吃了。”5 y6 H% t) s3 ~- r$ O
  我知道他又开始耍痞了,不依着他也不行。我催促道,“别瞎闹,赶紧的。”他伸出手,我俩开始。我出石头,他也是石头,我出布,他也是布。最后我再出石头,他一出布把我赢。他笑着把一片肉夹了过来,我张嘴一接时他却撤了回去。我怒视他,示意他老实点。他再次把肉夹了过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乖乖送到我嘴里。
* c  l- G; }( \1 c  Y" g  “好吃吧?要不要再来一次?”他笑着问。! v. e7 o+ b8 R! q- n5 u7 v
  “滚蛋”。我说完开始吃自己锅里的。' A& }) n8 e) e+ b, P; t  W0 z9 |
  他夹了一个鹌鹑蛋在盘子里滚了一圈,放在我的碗中,“滚蛋做好了。”
        吃完饭后,我问他回我的住处还是直接去火车站买票回北京。他笑了,“回去跟你待会吧。”8 P- u4 b* ^0 w6 f/ l! S8 G
  回到住处时发现室友已经回来了,他见到我俩就乐了,“哟,两位帅哥回来了。”室友笑得有点诡秘,我觉得奇怪,“你笑得这么灿烂,今天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v2 q. S0 I" |0 C( s
  “哈哈,羡慕你俩出双入对啊。”室友笑道,“你俩是吃火锅去了吧?”
" n$ R- y3 E) r' G  P/ a) i! _  “你怎么知道?”一凡惊问。
* }5 p3 G9 J+ l1 m+ L9 N5 @" l  “哈哈,你们身上的体味呗。一股火锅底料味。”室友说。6 _# t; p& R3 M. N8 b( N7 I+ G) w
  “还真是啊。”一凡说,“我先冲个澡吧。”
2 ~, C. a) T; \* A# m0 s  一凡到卫生间冲澡,室友继续在厨房忙活做饭,我问他,“需要帮忙吗?”
$ p) t, @5 V; R, {  室友乐了,“不用。一个人的饭简单。”室友笑了笑,接着说:“你俩感情可真好啊。今早出门时发现你们睡得很有爱啊。哈哈。”
& e( @5 `& u$ ]3 P+ L# \! O  我心一惊,难道是被看出什么破绽了吗,我问道,“何出此言呢?”
( Z+ n: J! Y) R! a  “你朋友抱着你睡,你还光着呢。他睡觉都很依赖你啊。哈哈。”室友笑道。
4 ^! ], D3 y4 b5 p  我心里有点尴尬,“哦,天气太热了,所以就脱了。我发现天津可比北京闷多了。他就是睡觉不老实。让你见怪了,呵呵。”2 P, @) n( K0 ]
  “他还回北京吗?”室友i问。
7 l3 a5 u. e: F: i: Q; X  “一会儿我送他去火车站。”我说。
4 |2 e+ w; z- i- J7 K) v  “沒买明早的票吧?那还是晚上走为好,星期一早上去北京的人巨多,如果提前沒买票,一早恐怕连票都买不上。”室友说。
/ l: T8 y$ D% T) z5 c' k4 C  这时,一凡也冲完澡出来了,我问他,“今晚走还是明早走?”$ d6 F3 a5 z' e6 R; T  B
  “明早走时间太紧张了吧,而且也买不到票。”他说。; z6 l" p* G+ S6 U  A/ q
  “恩。明早走还要起个大早。你收拾好了我们去火车站吧。”我说。4 O8 X5 j4 \7 `" ^" g
  一凡吹干头发穿好衣服跟我下楼,室友很热情地与他道别,“帅哥,以后常来啊。”一凡笑着点点头。但此后再没来过,直到一年后我搬离了此处。
6 y+ v; G2 h! V  我和他步行十分钟一起来到天津站,一路上他都表现得很轻松,跟我有说有笑。在售票厅,他去买了一张票,40分钟后的城际。他拿着票走了出来,朝我晃了晃手中的票,样子还如当年上学时买票一样。
6 Q& ?1 n5 F7 d7 F+ ^% ?% U  “嗨,是不是又买贵了?”我i问。5 V# @- H# V# x4 Y. i
  “怎么会呢”,他说,“固定票价54.5元嘛。”  c+ ]% y* Y' _8 I
  “我以为你买了个特等座。哈。”我笑道。
1 o& R/ L$ D7 B  他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要攒钱,给你买些你喜欢的东西。”
3 F2 l. j( H0 s  我听起来感觉怪怪的,“怎么老是要给我买东西?”# E6 R( Q: \9 d' C- i
  “你呀,就是心思多”,他努努嘴,“别想得那么复杂。你喜欢的,就是我要做的。”3 j0 A' {$ D4 T/ {6 t. R9 y! e
  “好吧。几点的车?”我问。- m$ h/ n( _+ q! @. i- n
  “还有40分钟。”他说完,指了指广场边上的花苑池,“走,去那边坐一小会儿。”( d. l# S, m% K2 u6 c# \
  在花池边坐定闲聊了几句,他扯到了爱情的话题,离开车还有二十分钟时,我催促他准备进站。他跟着站了起来,很用情地看着我,然后一下抱紧我。我拍了拍他的腰,“这来来往往太多人,别这样。”+ Z) D8 X" A9 b& \
  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肉麻话: “哲一,记得我爱着你爱过你。”他松开双臂,抿抿嘴,“我进去了。拜拜。”然后小跑着进了候车厅,在门口回身朝我用力挥挥手,便消失在攒动的人头中。# M9 ?) x- b9 a! I! z
  我的右手在空中晃了晃重重落了下来,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解放桥上人流如织,桥下的海河静静流淌,一对对情侣从我身旁穿梭而过。灯光斜射浮河面,月光倒影波粼动。我内心平静无澜,如这夜空的深邃。
. Q- B+ B9 ]5 R8 w6 z0 ~- o
; p: r. g5 V) @: V) [  回到住处,室友正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玩游戏,听到开门声便问了一句,我简短应了一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们俩沒哭吧?”
& i( n6 l. s; \  “没有。送站有什么好哭的。”我说。, `% {6 u3 K+ g5 k% f0 z7 M
  “我看你们俩关系挺铁。哈哈。”室友说完继续着键盘交响曲。
; x4 O3 t1 @. ~; u8 Z  “我先冲澡了。”我说。室友头也顾不上回地吐了一个“好”字。8 g% l) n3 ?, l+ w
  我脱了衣服进入卫生间,打开莲蓬头,水流从头顶不断向下流淌,我闭着眼睛,睫毛上也浸着水滴。卫生间里渐渐地被水汽笼罩,我洗了把脸洗了洗头发,空气中弥漫着人工香料的味道。这时,我听到室友的喊叫声,“哲一,有电话”。我关掉水阀,打开卫生间门,“知道了”。待冲洗掉身上的肥皂泡后,我披上浴巾进入卧室,看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和一条短信,都是一凡的,告诉我说他已经到北京南站了。我沒有回电话,只回了一条信息:“刚才在洗澡。回家后赶紧睡吧,晚安”,我省去了彼此最后都附的一个字母M。: t! ^$ f. U- `% ^8 O
  一个月后,律师事务所接了一个股权挂牌交易的非诉案,我被派往新疆出差。飞机是从南苑机场起飞,由于航班时刻是在上午8点多,我沒有去见一凡。确切地说,他走后的这一个月我们俩都未再见面,联系的次数也不多。他没有再来天津看我,我也沒时间再去北京。若不是被派出差从北京起程,估计我近期也不会去北京。5 t# |0 v/ P" j( [! Y
  由于是搭载军运机前往库尔勒,所以机场的安检等级非常严,每个人的衣兜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飞机起飞后的噪音又极大,飞了三个多小时落地后感觉耳朵里像有只蜜蜂一样,这种感觉当年只在夜总会打假期工时才体会过。我本想把它告诉一凡,但短信编辑完后我又删了,只保留了一句:“我来新疆出差了”。从库尔勒到阿克苏,再到温宿县和乌鲁木齐,我在新疆前后待了十天。在前往乌市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凡打来的电话。$ K8 K' N+ d0 }9 r
  “哲一,还在新疆吗?”他的声音显得很疲惫,没什么精神。
1 [4 H& V2 H8 V  “嗯,明早从乌市飞回去。”我说,“你在单位加班?”* T2 i. ~5 e+ p4 n! K8 U0 @; e: v
  “是的,唉。”他叹了口气,“你最近怎么样?”
. ?& K' S0 d0 R4 H  “反正就是忙工作,无所谓好坏。”我说,“命运弄人,拐了个弯又到了天津。其实北京比天津好,除了房价。”% m. H& p; E* b) N2 G2 J& O$ `- Z
  “北京是好,不过没房就没家。”他说,“我干到年底就不在北京待着了。”9 |  _/ o" w- w, n2 f
  他说这个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之前已经听他谈到过。他回到父母身边也是迟早的事,“父母在,不远游”这句老话道出了实话。我和他都到了一个令人尴尬的年龄段,时间这把锉正在一点点销磨着年少轻狂时的锐气。也许这就是从感性向理性转变的代价。/ X5 n0 e) q4 K) x' [% g
  “哲一,一个月沒见了吧?咱俩。”一凡用了个主语后置。他想表达的也是后面这两个字。
" v9 F# ?( @7 e0 Z/ F8 ?  “嗯。”我答道,“你想吃啥新疆特产,我给你带些。”
% ?" I7 n8 U0 p8 M0 a( k3 f  他在电话那头笑了,“我想吃你。哈哈。”7 T& A1 L% i6 |9 e3 m2 P8 O
  “我只有一个,吃了就没了。”# N9 q8 l+ L& y
  “其实不用带,挺沉的。那些特产在网上都能买到。”+ J$ A- _2 [8 {. _) \* |3 w
  “真的不用带?”
4 K2 ^/ z8 p$ l) W  “不用。”他说罢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想你了。回来来北京吧。”7 Q& l9 k% \& p4 R1 ~$ J  V3 @
  我突然觉得他有些变了,他也许在隐藏着一些事情不愿跟我提,反正确实有一个月没见了,既然他来不了那就我过去吧。可能是我预感不准,等见面就知道了。似乎在预料之中有未料,似乎在未料之外徒未然。3 H9 Q9 u# c; h2 D.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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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疆的果品很丰富,玉石也很有名。一行的同事和投行、注会所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买了一些,我只捎带了些新鲜的骏枣和干果。在玉石市场,我打电话给他,问他要不要平安扣,他表示以前就有了几个,是他家人买的,让我不要浪费钱,说当地鱼龙混杂价格虚高,外地人容易受骗。
+ x4 }! Y5 D! y0 u( E- f4 M  我们从乌鲁木齐起飞,飞了三个半小时到达首都国际机场。因为主任们都在,我不好单独离开。于是跟着大伙坐车回到了天津。我告诉他我已经出差回来了,他问我这周末需不需要加班。我告诉他不需要,并反问他:“你呢?”
! Z" W) b* Q: m9 z5 T  “我周六上午得加会班,你下午过来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好聚聚。”他说。
$ e& J- Q$ R1 R  其实我已经订好了上午去北京的火车票,但我还是说了声好。可上午到北京去哪儿呢,我翻了下手机通讯录,记起大学宿舍的老七提到过他最近又返回了北京工作。我果断拨通老七的电话。
7 x% f5 ~% q- P' ?  “七哥,我明天上午去北京,咱俩见见,好多年沒见了。”我在电话里说。
( [9 A5 @; K+ \' w  “好啊。明天上午你坐地铁到刘家窑,从C口出,我去那接你。”老七答道。6 [4 U- z6 K* ~
  第二天一早我坐城际来到北京,在约定的地铁口我找到了老七。老七笑着迎了上来,“哟,又长高了呵。”
, b" R3 v7 t  d  “七哥又说笑了,我都多大了还长个。”我笑着说。
  N4 O+ R; u  R8 U  “我们多少年沒见了?”上车后,老七边发动汽车边问我。
* C& h' I- R! B3 Q: p: r  “06年以后我们就再沒见。后来你从红居街搬走了,就再也沒见过。”我说。8 l2 ^) b: S5 I1 f4 f
  “你还真能找,愣是从微博上把我挖了出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微博账号的?”
: C& D; @+ Y6 l2 F7 ^, \# }  “我用实名搜索啊。看了看里面的几条微博内容感觉肯定是你。”
) x1 h& |  p8 j$ f! k$ [  “哦,我确实用的实名。账号我后来都没再登,那天偶尔登上去看见你的留言。”老七说,“其实我后来还給你的那个99618816的QQ号留言呢。”9 L, z6 G5 Q( j% Z8 B
  “那个QQ号07就被丢了。七哥还记着呢啊?”我问。! v. `, ?8 l9 i4 N
  “嗯呢。我和细佬的号还是你帮申请的呢。对了,细佬还能联系上吗?”老七问。
  G  u6 h0 p8 u8 y. x% S7 @  细佬是我的上铺,官宦家庭出身,与我交情一般,但老七和他关系好,每次都问他的下落, “七哥,怎么每次见我你都对他念念不忘呢?”
4 n- P4 m) v( D8 H$ ^' k4 g  “嘿嘿,就是想起来了嘛。你们沒有联系吗?他现在做啥呢?”老七笑了笑。
  ~5 }3 t% B0 ?2 y  看得出老七对他的存在很上心,于是我对他说:“我考过司法考试时曾联系过他,他也考过了,没有做律师,听说是进了检察院反贪局。再后来就牛气了,打电话发信息都不接不回。过年聚会也鲜有露面。我也懒得联系,显得我巴结公务员似的。”
! a# ~; {+ e' r4 m, r8 L! F% ?6 r  “他有个好爹,进公检法系统也是意料之中。”老七说。# d& P( s. H$ R3 Z3 @' J
  “七哥上学时跟他走近是不是也出于这个目的?”我问。
: v6 U" f  ^8 G) j* G9 R  “呵呵,你说话太直。不过那时是有这个想法,我还去过他家见过他爹呢。”7 y5 c8 M: h; G. k6 ~9 @
  “他可从来没邀请过宿舍的人去他家。你是主动去的唯一一个。”我说。
! @# I$ @7 a- q. ?+ i( V  “哈哈,后来我发现自己不是当公务员的料。”说话间,车开进一个小区,我跟着下车上了楼。房间很大,倒像是个库房,里面堆满了配件。" j8 }: N4 m0 g# ?7 }
  老七在电脑上忙活了一阵,临近中午,带我去饭店吃饭。在北京,做吃喝买卖的店总是爆满,不分几环外。等了一会儿,腾出一个卡座,我们坐定。老七接过服务员手里的PAD,“随便点,点你爱吃的。”
. ]* U5 W1 g+ b$ Z! L  u  “嫂子呢?等等吧。”我说。
$ p, e# y3 M" E* n% y# T  “她下班一会儿就来。你先点。”老七说完,我点了几道菜后,他老婆就来了,还是那么高冷的气质。我向她笑着问了声好,她看了看我,对老七说,“面熟,前几年在北京见过吧?”
6 l* [- K  c, ]  “当然了。那时候咱俩不正搞对象呢嘛。哈哈。”老七笑道。
/ O7 p* t( ?/ s) i  中午吃过饭已经快两点,我准备离开。老七问我去哪儿,我告诉他去北四环见个人。老七拿出车钥匙,“坐4号线吧。那我开车送你去地铁站,这里离北京南站不远。”, j( y, M2 y' ]; ~" Z
  “不用了。七哥你送嫂子上班吧,我坐车可以到地铁站。”我说。# ]& H, q. z. n% y
  “你嫂子单位就这附近,走路两三分钟。我开车送你吧。”老七说。
! ]) ^: h8 H# p$ k4 s3 }  跟她老婆道别后,上了老七的车。老七匀速开着车,与我攀谈闲聊了很多话题,包括床笫之私,让我笑了半天。时间一晃而过,眼前的老七女儿已经一岁,初为人父满脸幸福。又感慨生活不易,担子加重,责任与担当让他选择出外谋生,只为北京挣钱更多。他认为我一个人在北京天津两地工作也不容易,其实北漂的人有几个不吃苦。到送地铁站时,老七问我要了宿舍其他几个人的电话记在了手机上。
& F9 G3 K8 h- v3 x+ X# v, Z  进地铁站后,我拨通一凡的电话,“我现在北京南站地铁呢,一小时后就能到。你现在家呢吧?”
' B- u& s+ |2 |  “你到南站了啊。我这有点情况。今晚我们部门副部长请大家聚餐,有对象的让把对象带上。我本来不想参加,告诉他有朋友从天津过来。可他不允,说人多更热闹,让我把你带来也一起参加。”一凡说。
$ d9 z  u: u3 b* H6 b8 b" ]* X- Y  “你们部门几个人?去那么多人干嘛?副部长多大年龄还让人凑热闹。”我问。
8 h7 J7 z: ^. T! Z  “就三个啊。”他说,“副部长78年属马的,他突然通知聚餐。真沒办法。既然他要求了,你不行就跟我一起参加吧。”8 H( ?0 r) p7 L7 v! A7 ~, `
  “好吧。也别让你得罪人家。”孰料,这个聚餐去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我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 I/ }# @. W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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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了后一凡还在单位,我告诉他我去他的公寓等他,之前他给我配了一把钥匙。我进入公寓,发现他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这小子每天加班忙还把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利落?我觉得似乎在情理之外。我有点乏,直接躺在他的床上,鼻尖嗅到一股布料洗涤后的清香,不由得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床单枕巾被罩都是新换的。难道是因为我要来才换的?我想.。算了,疑虑多了也没用,显得太神经质了。继续躺下,约摸过了多半个钟头,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我侧身一看,是一凡回来了。他进来后关上门,一下扑到我身上。
+ Z( @3 e! \# n+ a8 l- Z& L: w  “哎哟,压死我了。”我轻声说。
' i. Q: j* g2 |. Z2 r8 T6 y  他亲了我一下,翻身躺在旁边,长吁一声,“哎呀,累死我了,这班加的。”搂住我的脖子,闻了闻,“妮维雅的清味。一个多月没见,想我不?”% y. \  `" O5 Q; q+ I. k0 _
  “想你能干嘛,又变不出来钱。”我说。
2 r2 x% ?; Q( l' s* g/ ?  他坐了起来,“那我去翻看你的包,看你给我带了什么好东东。”
       他去把我的随身背包翻开,发现了我给他带的东西,“哇,你居然给我带了红枣,还有,这个是黑加仑吧?”' }% D% L6 z, y; C' P/ |
  我点点头, “新疆的黑加仑干,挺好吃的你可以尝一尝。”# c6 p/ }1 x9 c7 ]
  他把红枣拿了出来,看见了新鲜的骏枣, “靠,这个枣这么大啊,跟鸭蛋一样。”我笑了, “那下面的是干了的,比鲜枣甜。”
) U* ^, `. q: c4 b& e" P  他吃了一颗,连声说好吃, “你要不要吃一颗,我来喂你。”$ l' U; f( j2 f; ?4 f) ]7 T% ]
  “我在新疆已经吃过好多”,我说, “那个黑加仑葡萄干对眼睛好,你可以熬粥喝也可以干吃。”5 m2 s% W; S) f
  他起身去厨房洗了一些黑加仑葡萄干,我问他为什么他们副部长会请吃饭,他好像对这个副部长也不太感冒, “快结婚了吧,笼络一下人心,到时候部门里的人都得给他去随份子钱。”
! ?" m, A# t; F) V7 b2 h  “我去合适吗?我觉得好像没什么意义吧。”我说。. A* ?9 X$ _) p0 ]
  “可是你一个人呆着在家里也不行,还是跟我一块去吧。”他说,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 R( @& ~/ A# x, i( I3 b$ q  “去哪个饭店?”我问。6 f) f3 k% f' g3 U5 _& E" P- a
  “这附近的,我们部长定了一个包间。”他说。
" r7 c% S* }3 q( v% R, `6 _6 I  我和一凡下楼步行五分钟就到了酒店,进入一个雅间后,看见正中坐着一个有点怪怪的男人,正和身边的几个人相聊甚欢,一凡做了下介绍,我知道这个人就是他们副部长。他们副部长看人的眼神也很怪,让我觉得很别扭,出于礼貌我笑着问候了一下。他们副部长嘴皮子很溜,说起话来口若悬河。当所有人都到齐后,这个副部长打开了两瓶白酒,给每个人都倒了满满一杯,除了个别同事的女朋友。5 n$ b2 X' r4 \
  这个副部长倒完酒后站起来讲话, “今天是周末,我攒个局咱部门的人一起聚餐,让大家把家属和朋友带来也是为图个热闹。今天趁此机会,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下周六我就要结婚了。”
- w1 j! m$ e' l8 [3 i6 R, E  他们部门的同事开始鼓掌,纷纷表示祝贺,大家一起举杯,这个副部长先干为敬,大家也只好跟着干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副部长讲得唾沫星子乱飞,我心想真不愧是个大领导的料,这么多的套话。紧接着这个副部长又开始满酒,一杯一杯的敬我们这些他眼中的新朋友,什么欢迎之类的云云,敬到我时,我礼貌的说了一句谢谢。我喝了一杯刚想坐下,副部长又倒上一杯, “听褚一凡说,你是个律师。你知道吗,我这人以前也想做律师,可惜沒考上。后来当了讲师,干了和你类似的活。就是靠嘴吃饭。哈哈。来,一起喝一个,干了啊。”7 m1 D8 O; z3 F) E
  初次见面,我实在是不好推辞只好又喝了一杯,并恭贺他即将新婚之喜。说实在的,我对这个副部长也真的很不感冒,因为他虽然长得比较魁梧,但他说起话来和行为举止却有点娘炮,像个妖。我刚放下杯,副部长又要给我倒酒,我推托着,他见状又来了一套说辞, “你不用这样副部长副部长的叫我了,我刚才说了其实我很欣赏你的职业,我呢也有做过讲师,这是咱俩有共同点的之一,另外咱还有一个共同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 d  m, I3 p3 n  我摇头说不知道。他呵呵笑了起来,让我觉得很怪气,这种娘炮的人总让人觉得受不了,他端起杯说, “咱们还是老乡呢,哈哈,很巧吧?老乡见老乡,酒喝一箩筐。干。”我看了一眼一凡,他也显得有点无奈,我这个举动被这个副部长看到了, “哎,# d! ^" h. y! F) c- N; F+ i
  你是不是想让褚一凡一起喝一杯呀?”( D/ X; Y8 N9 W2 ^* g
  “没有没有,来,我喝,既是老乡,很高兴认识。”我一饮而尽。副部长连声说好,又给我倒上一杯。我没有推让,我似乎感觉到他有灌我酒的意思,我倒要看看他又整什么说辞。只听他又开了话闸, “你呢,今天赶得巧,来北京找褚一凡,正好我们部门聚餐。沒想到褚一凡还有这么优秀的朋友,你俩的关系一定很铁。人生需三师,医师、律师和教师。以后有法律方面的问题,还必需向你请教,包括打官司。为了能以后得到你这个律师朋友的帮助,我再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M/ ]4 [, @: s$ U8 M2 ~
  我见他已经喝了,还把杯子倒过来,表示喝得一滴不剩。我也就只能干了,随口应付说道, “副部长您是做事业的人,打官司的时候希望你不找我,因为希望你的工作和生活中没有纠纷。我希望你能够把事业做大做强,有朝一日我可以去做你的法律顾问。”
9 s5 e# |- C8 T" q" u  没想到这个副部长直接把话题接了过去, “好,你说这话我爱听,我敬我未来的法律顾问一杯。大家事业共进。”说完一仰头又把一杯干了,我见状也再次跟着干了一杯。我坐下后,一凡碰了碰我的脚,我俩对视了一下,明白他是问我有沒有喝高,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表示没有事,他往我的盘子里加了一点菜又盛了一碗汤羹。一凡这个举动又被他们副部长盯到了,我发现他今天晚上似乎一直在盯着我们俩, “哈,你们俩这么默契呢。你们俩对喝一个吧?”+ M. R$ r2 u$ x; s8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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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摆摆手, “我们俩认识十多年了,沒必要对喝。我呢,既不是你部门的人,也不是你的下属,你今天频频敬我,也算是抬举我。我还是跟你对喝一杯吧,因为我看出来了,你的酒量很大。我酒量一般不敢和你斗,只有先干以表谢意。我喝完这杯再喝这碗汤羹,部长就不用这么看得紧了吧。哈哈。”& ]+ x9 W' a& T) i. @9 A  `" {9 k+ ~1 B
  “果然律师说话不一般呐,不露锋芒却见血呀。哈哈。”这副部长阴阳怪气地说。
6 \8 e4 ]0 U4 J  这桌饭吃得不怎么自在,在座的其他人也不过是附和,毕竟跟领导吃饭很不自然,上下级的等级和利益关系是明摆着的。饭吃得差不多了,这个副部长又提议, “现在刚刚九点多一点,大家跟我一起去KTV玩一会儿吧,唱唱歌放松放松。”- z7 B+ |, V6 z
  来到附近的一家KTV后,副部长又点了一些啤酒,看样子他还是要喝。服务生把啤酒启开以后,他给每个人分了一瓶,然后径直坐到了我和一凡的旁边,一凡在我右边,他在我左边。一凡看得出来,他又要跟我喝啤酒了。我没有拿起啤酒瓶,副部长示意我跟他干啤酒,我笑着看着他, “ 对不起副部长,我的胃太挑剔,这种啤酒我喝不了,一喝肯定要吐。”5 z- J8 M9 `# f# t+ [
  副部长阴阳怪气地说道, “别叫我副部长了,就叫我天哥吧。这种啤酒你喝不了,那你想喝什么啤酒,天哥我满足你的要求。”
' o, F8 ^$ p5 f  “我只喝1664。而且必须是真的。”我面带微笑说道。
1 v8 y8 _' q5 n% Z& V1 `  “率性,我喜欢。没问题,我叫服务员给你上精装青岛纯生。”副部长说道。
2 i* }; s0 C4 K% T( X  服务员上了一打1664。喝到最后,他们部门的人都要纷纷离场,副部长让一凡去送一下大家,这明摆着是不让我走啊。我感觉这个副部长有点喝高了,等其他人都走了后,他竟然点了一首歌,“这首歌是我点了唱给你的。”当时我很腻味,给我点个什么劲啊,可真是莫名其妙,具体歌名我忘了,确切地说我根本没有用心去听,没有去记。他唱完后,又紧挨着我坐下来,眼神迷离怪异, “我能叫你一声亲爱的吗?”
& J" C& i$ O4 y: a  他这句话让我一激灵,酒精完全消散,我愣了几秒,笑道,“天哥,你马上就要结婚了,真正亲爱的应该是嫂子才对。我可不能越俎代庖。哈哈。”. S$ ?2 c, Z( S
  他似乎一不说二不休,胡乱道:“现在就我们两个,我就叫你亲愛的。呵呵。”说完他喝了一杯啤酒,要跟我碰杯,我直接把杯子扔到一边,“是男人没必要装斯文,我喜欢对瓶口喝。”他也拿起瓶喝了一口,然后突然倒在一头我怀里躺了下来,拿着麦克风跟着屏幕又唱了起来。正巧,一凡也从外面进来,他对眼前的一幕惊愕了。
       正巧,这时副部长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拿到我眼前让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是天朝卫视某位著名女主播的名字,然后他接起了电话,说了几分钟挂了电话。一凡进来后坐在了我的旁边,他跟我对视了一眼,意思很明白,我轻轻耸了下肩。& @, W# F6 R# }6 r/ ^
  副部长接完电话,对我说,“看见了吧,我认识不少圈子里的人,都是靠嘴吃饭的人嘛。”
0 o; y. K# |5 `8 Q! B6 `' ~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谢谢天哥的招待。” 我说。
( `$ ?$ D8 R& y( D5 b$ i  p  “好吧,今天最高兴的就是认识了你,哈哈。”说完他又朝一凡说,“褚一凡,你这个朋友确实不错哦。”
& R' a/ h, `, p0 H  从KTV出来后,副部长打了个车,把我和一凡送到了小区门口,我们礼貌性的道别下了车。一凡上楼后问我,“他看来是喝多了。”' c8 \; u0 i2 G7 X/ O
  “喝多了?”我说,“他是故意那么做。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他的酒量可不一般。还故意整出个卫视女主播的电话号。天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 o/ _2 c+ E# L% W' b% Y6 K  “你是说他在故意表现喜欢你,对吧?”一凡问。* ]* p" ?1 ]7 Z1 e( o8 c
  “你应该知道他是个这种潜在分子吧,今天要是事先知道他是这么个人,我说什么也不会去吃这顿饭。”我说。
; t6 N% H9 L9 O# b" C2 w4 t$ b  进了屋子后,一凡乐了,他笑着抱住我,“你还是挺吃香的嘛。”我瞪了他一眼,“这是不是你故意导的一出戏啊?” 一凡连连摇头,“我发誓,绝对没有。我虽然知道他这个人有点问题,但没想到他今天会表现成这样。”
& t7 @* E% k" n. S" ^  “好了,反正也不会再见他。快2点了,我们睡吧。”我说。 洗完澡我掀开被单,对他说,“这都是今天新换的啊?你还挺认真的,直到今天我来,特意亲自洗了一套干净的换上的?” 一凡支吾了一声, 我看他有点怪,“支吾什么,你肯定是用洗衣机洗的吧?”他转移开话题,催促我赶紧睡。很长时间没见,睡下后他整个人都粘乎了起来。
. I5 U$ b8 _* Q% @  第二天上午,我俩还在睡觉中,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迷迷糊糊问他怎么睡前没关手机,他一下子蹦了起来,我有点诧异他的举动。只见他赶紧穿好上衣和裤子,把被角给我掖好。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走过去开门,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我看了一眼睡意全无。进来的人我之前见过,正是一凡家里给他介绍的那个女朋友。
! H! L  Q$ p: s& v* V  “你们俩还没起呢啊。”她进来后说道 ,紧接着回头又对我说,“哲一,好久不见。我给你们带了早点,我先回避一下,你们穿上衣服赶紧吃吧。”说完,走了出去坐在了客厅里。 我坐了起来,张着嘴跟一凡比划着,意思是他怎么提前不告诉我她会来。他没有表情,把衣服拿到我身边,“穿衣服吧,起来吃早点。”我脑子飞速转着,似乎明白了睡觉前他为什么支吾了。我穿好衣服下了床准备洗漱,出于礼貌,经过客厅时还是跟他这个女朋友问候了几句。 虽然我心间觉得有点尴尬也吃不下这份早点,但我尽量不在行为举止上表现出来。我和一凡开始吃早点,我给一凡使了个眼色,一凡摇摇头。我只好自己问她这个女朋友了,“你跟我们一起吃吧?”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特意买给你们俩的。”女孩说。
! `+ @$ R- F& J  O0 e& |' I  我觉得有点噎,看了一眼一凡,他低头吃着并不看我,回转头我问道,“你知道我要过来?” 女孩笑了,“当然知道,我这周来的时候一凡和我说了。”  A4 x' r4 T$ m' P/ h6 c
  “你每周末都过来北京?” 我嘴上轻飘飘地问,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不啊,有空的时候才过来,我也有工作啊,单位也不能随便请假。”女孩说。; G, T8 J' t# B  [- Z
  我没再问什么,也不知道再有什么好问的。吃完早点,女孩说要去国家图书馆,我不想当电灯泡,推辞说我就不去了。 “一块去吧。我们今天去办卡,你也办一张。然后看书学习会儿。” 一凡说。0 i' u# S/ k3 \1 y& H
  “我去不是像个电灯泡吗?”我对女孩说。 “呵呵,哪有啊”,女孩笑道,“你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像个影子一样。” 这女孩似乎很会说话,专挑惹人爱听的话说,可实际上确实个精明的人。我已经明白,如果我不去,她会看得出我是不情愿的。如果我去了,我也只能在后面跟着,因为我在她看来是个影子。* e1 b1 C2 O# g3 d
  有人说,影子在日光下向后,在暗光下向前,我却不知道什么光下影子和会本人重叠。 在国图,我在自助办卡机上办理一张卡。我们三人好不容易在免费借阅区找了一个连座的位置,我在一凡的左侧,女孩在他的右侧。其实,这是女孩希望和一凡在一起的另一种表达方式。下午,我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有点犯困提前回到了一凡的住处,我本想直接回到天津,但女孩说晚上一起在家吃涮火锅。 “明天再回吧。晚上还在我那住一晚上。我们好久没一起在家吃饭了。”一凡认真地说,他的眼盯着我,依旧清澈。 回到一凡的住处,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感觉世界黯淡下来。等我再睁开眼时,屋子里已经没有光亮。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6点多了。又过了一会,我听到上楼和说话的声音,我知道是一凡和那个女孩回来了。我起身,打开灯。房门大开,一凡和女孩手里拎着满满两袋子东西。一凡问我睡觉了吗,我假装说睡着了。女孩说她去洗菜,让我和一凡准备配料和锅底。
     我和一凡在屋子里准备锅底,厨房里传来洗菜的水流声,一凡碰碰我,“是不是不高兴了?”" I" B& v9 T7 B* @
  “没有。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啊。”我没有看他说道。
! {# C, p& N5 W6 s$ _" L: R  一凡依旧盯着我,“她不是每周都过来,你和她只是赶巧了。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后会不过来,没有瞒你的意思。”. ]7 e$ j% z& t/ s
  “她就是每周过来和我也没关系。你们做什么也和我没关系。”我说。
0 p9 r& @( T- r+ m" v. V  一凡顿了顿,“你还是在生气啊。”4 _* E: R. j0 U5 `/ J; o% j2 \7 n
  我笑了一下,“我说的是实话啊。你对于我不过是一种感情,我对于你不过是一种存在。”- V5 L- ]) b  @! R
  一凡扯了我一下,“你在说什么啊?”
/ C2 G; h6 s8 s' m; \  这时女孩走了进来,“你们怎么不插电把水烧开了啊?我已经洗好菜了。”
+ k* v0 S$ J2 |% F; u. |  “哦,光顾聊工作忘记了。”我说。
7 t( p9 P/ h7 Q6 ^; i" G( B  “你们俩喝白酒还是啤酒?”女孩问。  |- i; x2 x) w, q2 F+ D, f8 V% m. Y
  “先喝白的吧”,一凡说,“我这有一瓶上次我老爸拿来的洋河梦之蓝。然后再喝啤酒。”3 \: V8 J% p" p6 T) m8 M( M3 [! T+ F% [/ w
  “一凡买了精装的青岛纯生,他说你只喝这个。你喝酒还这么专一啊。”女孩笑着说。7 ^2 i* k. \7 `# P# h
  “我没那么矫情。酒都是瞎喝,都是勾兑的玩意,喝多了伤肝伤胃都是个醉。”我说。, Y7 X& {. j3 p. k, f; F
  等锅底烧开后,我们开始了涮火锅。我们边吃边喝,女孩紧挨着一凡坐在一起,我坐在一凡对面。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孩也能喝白酒,她喝了一小杯什么事也没有。当然,她举杯喝酒不过是欢迎我来之类的客套话,这话说出来倒显得我成了外人,颇有一种这是他俩的新家的意味。我可能是心情比较压抑,一凡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停地端起杯和我喝。一瓶梦之蓝喝光后,女孩给我们开启了啤酒,她自己竟然也把啤酒倒在了杯里,看来也是个有酒量的女家子。两瓶啤酒下肚后,我似乎是醉了,情绪竟然有点激动。$ A5 [" Z% y) a( N/ [3 E
  “哲一,这么多年我们一路走来,真的挺不容易。年龄增长朋友却在减少,有时候想找个推心置腹说话的人都没有”,一凡拿着酒瓶说,“我知道你也为我付出很多,你一直默默地对我好,关心着我,迁就着我。同为男人,除了你,没有人会这样对我。”1 v! o% w% H# |" h5 d: F' q: R0 ]
  “我今天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这些东西你也不用说,有些东西用心就有体会。俗话说,人生不易,全靠演技。我们都也不容易,但我们不需要靠演技,我们已经足够真实。”我说。+ J: n. w' y9 c. K  x+ x) t
  “不,哲一,我要说”,一凡喝了一口啤酒继续道,“我很幸运,遇到了你。在别人眼里我们是朋友,在我眼里你比朋友更重要。我们相处以来,不管快乐还是不快乐,彼此都有照印,就像一块镜子一样。我不希望你不快乐,尽管有时候我耍性子惹你不高兴,尽管你也有你的苦衷。”
; p: U( ]8 A  C. y  女孩拿起杯跟我们碰了一下,“为你们俩这么好的哥们情谊干一杯吧。”2 S3 C1 |( k; d$ o
  一凡和我端起瓶子把酒干了,女孩站起来问道,“还喝吗?”
$ e) b  c  t9 E! [, \  “喝,你开启就是了。”一凡说道,“我好久没见他了,和他好好聊聊。”# v8 n; a' U! H; n5 M
  女孩开启了两瓶啤酒后去了卫生间,一凡喝了一口酒把门关上继续说了起来,“哲一,我知道你今天有点压抑,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这些年来,你真的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们也共同经历了很多很多。年龄大了,有些事情往往身不由己。我爱着你我想见你,但现在又害怕见到你,我更担心见不到你。你不在我身边,我总感觉少了什么,也许是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日子。其实,我心里真的挺难受,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你。我的心里同样焦灼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到这里,一凡一下子哭了。卫生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不一会女孩开门走了进来,当她看到一凡在哭泣时,表情有点惊愕,旋即抽出面巾纸给一凡擦眼泪,一凡只对她说了一句“你不用擦,我自己来”。% I2 U% U; O* v0 f& J& o) N
  “哲一,你是个比较独的人,很多事情你都是自己去做,很多话你宁可憋着也不轻易说。但我懂你,这么些年,你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我都看得懂,因为我们有默契。你忍受的东西比我多,看到你吃苦受累时,我真的挺心疼你,上次洗完澡你称体重时我看到了。作为好朋友,我觉得你太辛苦了,跟你往天津搬东西时,我想到你一个人时是多么难。共同经历了成长,才知道一路走来多么不易。我觉得我做的远远不及你多,我挺亏欠你的。”一凡说着,眼里噙着泪水。4 U7 V* f# b6 J8 g2 _/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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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刚才说的“好朋友”关系,是在避嫌,因为女孩在场,他不能表达得那么直接。看着他流泪,我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不会在我面前掩饰。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心情压抑我有点醉了,看着他哭泣的眼睛让我也忍不住低下头哭了,任凭滚烫的泪水滑落下来,重重地滴在手背上。心里难受,酒精作祟,泪如泄洪。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耳边能听到的只有抽泣声。我用手指擦了下眼眶抬起头,发现偎依在一凡身边的女孩竟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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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孩似乎很善解人意,她拿出纸巾帮一凡擦眼泪。一凡似乎不习惯让一个女生擦泪,他接过纸巾自己转过脸擦了一下。我突然觉得他有另外一个人对他好也是一件好事。我看了下时间已经11点了,于是对一凡说:"时间不早了,你该送人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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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凡站起来穿上外套,女孩很贴心地帮他打理围脖,我看在眼里,心里倒也没有不自在。女孩礼貌道别和一凡下了楼,我走到晾台上打开一罐啤酒点了一支烟,看到女孩走出楼门后迅速挽着一凡的胳膊,看得出他是爱一凡的。我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擦干头发躺在床上,脑子里时乱时省,心情不好时最好不要喝酒,感性总是会摆弄情绪,以至于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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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凡回来时已经过了12点,他进来后什么也没说,去卫生间洗漱后关灯挨着我躺了下来。我们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他转身面向我叹了口气,把手放在我胸口抚了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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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k% o  F2 t7 J& V5 `/ W  "哲一,你是不是心里憋得慌?"他轻声问我。$ z6 v& X( I# d

3 l  P0 j  ?+ H/ z" E1 V- Y  "没有",我说,"人嘛,应该学着博爱而不是搏爱。这个女孩对你是真爱,我看得出来。到了这个年龄,我不能独占你,至少这些年来我占有的已经够多了。"$ \. R8 |; v) \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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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其实是我独占了很多年,我追求到你并拥有了你,你从排斥我到接受我再到用心对我,虽然你从很少提爱字,但你对我所做的点点滴滴都有爱。这些年来我最庆幸的就是拥有了你。"他说。  h$ B7 z- j8 i' C# C$ S. S& n

- ^* A3 g% Q& k! j: J- H! l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内心有点复杂。他见我不说话,遂问我:“你表现得很平静。这倒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然后他抱住我,接着说,“我知道,除你之外,没有人再惯着我。你在我身上用尽了耐心。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恨我。”
( w. O1 V& {- S; F$ `3 O  “我为什么要恨你呢?”我问道。! a( j, Z+ h0 A0 p: s
  “我耽误了你很多,你本该拥有的东西因为我而最终放弃了。”他说。
4 a4 C( w' A* E2 F  “你指什么?爱情?”我问。
& u: W* f3 ^& G6 n! ~- w! o  “一方面吧。若不是因为我,罗婕芸肯定和你走在一起了。”他说。
' l8 C- Q' |0 l9 G' A+ e. Q! a; r* E; {  “咳,什么年代的事情了,不必提了。有些人注定是有缘无分的,即使没有你,我可能也找不成她。人家可是富家千金,我配不上人家。虽然男人都喜欢找个漂亮的美女,但漂亮的媳妇也最让男人操心。事业可以做得伟大,但生活还是平凡点好。”我说,
5 ~( H  U, |$ w6 Q; L" H9 |  “青春,既来过,不后悔。”5 `: N) r& m% q1 G6 b9 U
  “你还是喜欢美女啊。”他说。
. u/ a9 |! }1 U  “我还喜欢你呢,这又能怎样。如你所说,年龄大了,身不由己,到什么年龄就做顺从年龄的事吧,你心里不用有压力。你说得对,我这个人比较独,我可以群处,也可以独行,人首先是独立的个体,无所谓必须依附。”我说。  x1 N. K, N" b2 O3 S+ w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问道。
0 \8 t* W. W; ~: _  “我……不知道了,睡吧。”我说,“我只遵从内心,好,用心就够了。”
# f+ q; h" V  H  “就让我抱着你睡吧,突然想好好抱紧你。”他轻声说。我没有拒绝。8 L8 ]4 d5 Q2 z- {/ `5 o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醒了,因为要赶城际列车。我轻轻地把他的手从我身上移开,给他盖好了被子。我去卫生间用清水冲洗了一下眼睛,返回房间收拾好背包。他突然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下床走到我身边,认真地看着我。3 e# m/ S8 d& B4 `
  “你继续睡会吧。我得赶火车。”我说。& y7 M: q' L7 J& I, D
  他抓紧我的手,头轻轻一歪,嘴唇贴了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挪开身子,“下个月就过年了,我要离开北京了。也许……明年才能见了。”
. @9 W( J8 N! C1 N7 Q( e7 t  他的这深深一吻也是想向我道别吧,我想。我提起背包背在左肩上,“那……我先走了,再见,一凡。”这时的我才真正觉得心里憋得慌,双眼像喝饱了水,匆匆开门下了楼,小跑着出了小区。
, U  s$ Y+ Q1 R- [: z  接下来的日子,我自己过着简单的生活,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又从天津去北京法||院立了两次案,但都没有再去找他,而我们之间仍保持着简单的联系。很快到了年关,他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买到回家的车票,他爸爸认识铁路上的人可以帮我搞一张票。我不想再麻烦他爸,就谎称自己已经买到了票。其实,我确实是没有买到春运的火车票,直到大年二十九下午4点我才在北京站买到一张当晚8点回家的卧铺票。三十的晚上,我在家里正看春晚,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在电话的另一头情绪一般地说,“哲一,过年好。我挺想你的。我年后就在这边工作了,我爸给我找好了单位。虽然不去北京了,但还有到外地出差的机会。我到时候提前联系你。我想见你。”" \0 V: _! ~5 s
  直到4月份的一天,星期四,我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告诉我他正在上海出差,问我这明天是否休息。2 e" r; e+ }5 k6 ]
  “是啊,明天下班就正常周末休息。”我说。, _6 c0 K2 q$ |% W: Q
  “你来上海吧。我现在给你订机票。我们好久没见了。”他说。* Z  W* @) Z6 F* T* z1 v
  “我……”我似乎没想好该不该去,话没说完,他就接了茬,“你什么都不用带,吃住我都安排好了,我正在给你订机票,马上就好。明天晚上你就可以直接飞过来了。” 挂掉电话不一会儿,我就收到了淘宝发来的机票信息,显示是周五晚上9点的航班。紧接着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周五晚上10点半我在虹桥接你”,末了是一个微笑的表情符。
       周五晚上下班后,在单位楼下的便利店吃了份快餐,回家拿上背包直奔地铁站,一小时后到达机场。打印好登机牌准备安检登机,可能是地铁里信号不好,接到一凡的电话他反问我电话怎么一直无法接通,他以为我不来了。我告诉他,我已经在机场了。 “飞机有晚点吗?”他问我。
1 d5 f( x9 k0 j! Y5 J2 w  “现在还没听到通知,应该是正点。”我说,“对了,你已经在虹桥机场了?”& [! K; C) q. m# v$ Q+ @4 q0 l
  “没有的”,他笑了,“我在机场附近预订的酒店。距离不远。”2 _( E6 T7 d  f, @! ]
  将近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我在到达出口一眼就看到了一凡向我招手,他笑着向我跑过来,跟我来了个拥抱,“想死你了。”他搭着我的肩我们一起走出机场,拦了一辆车回到了酒店。客房里,有一个他买的全家桶。 “你没有吃晚饭?”我问。9 l; A  c/ C3 [# d0 C! V% |- C9 W2 I3 r
  “吃了啊”,他说,“我是怕你饿了。”
$ K8 Y9 K& ?, f; J% F  “你还挺懂事”,我笑了,“没有喝的?”$ v- Y. @1 c8 B; b! u
  “有啊,啤酒还是咖啡?”他问。7 a' ~7 B! D7 p
  “速溶咖啡我不喝,大晚上的喝咖啡睡不着怎么办。”我说。
: S9 a& ]0 ^4 x3 a& M5 R3 e  “睡不着我们打牌。”他笑着说。6 t/ `9 f- e+ q" U' Q2 {. ^3 d
  “不打,我累了。”我说。5 Y$ [6 i; K: [( ]0 ^
  “订这么好的酒店不睡觉岂不浪费。”说到这,我想到了他的用意,“这两天你怎么安排的?” 他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我,“明天在上海逛逛,后天我们去杭州。来,碰一下。”0 k1 l9 ^2 p- _9 d. r$ M
  喝完酒反倒困意来袭,本来到酒店就已经11点了,又上了一天班,我直打哈欠。他搂住我,我一打哈欠,他就手放在我的嘴上,还发出呜哇哇夸张的叫声,故意整蛊我。我让他别闹了,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一头倒在床上。“算了,看你今天累了,就不折腾你了。明天饶不了你。”他坏笑着脱了衣服抱着我睡了下来。睡到凌晨,他还是把我折腾起来了。完事后他没多久又睡着了,后来我也睡着了,直到我俩都感到渴了才起来,一看表都快11点了。 起床后,我们在酒店吃了份牛排午餐。吃饱后,我问他,“我们去哪儿?”
: U. e8 @  b; N: ^4 y  “去外滩吧。你第一次来上海,外滩是必去的。那还有东方明珠塔。”他微笑看着我。
, o9 `3 |2 f. C* s  ~( @+ |  “不是有个城隍庙吗?为什么不带我去那?”我问。 “你还没吃饱啊,打算再去城隍庙吃啊。”他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白齿。
$ [: R/ n1 j) Q6 X  我们在城隍庙逛到下午4点,吃了不少小吃,还买了两瓶药梨膏。他说这个东西就这里卖的最正宗。之后我们去了外滩,坐观光船游了游黄浦江夜景,确实很漂亮。也许是我第一次看吧,对于本地人来说早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景。在南京路上,到处是眼花缭乱的店铺,玲琅满目的样展,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我看到临街一个钟表店里,看到一款样式很别致的手表,他见我停了下来就凑过来,“喜欢这款手表?”我看了一眼,“万希泉。这个牌子好像没听过,不知道贵不贵。”
; h/ O( W* B% s2 @  “管他贵不贵呢,你喜欢就买给你。先进去看看。”进店后,他让店员拿来外面展示橱窗的那款表,然后亲自给我戴上,“嗯,确实挺酷的。”店员以为我们是本地人,一开始还用上海话向我们介绍这款表。发现我俩不会用上海话问话遂改口用普通话向我们介绍说,这款表现在是促销价,可以打88折。我问打完折多少钱,店员一张口就把我的心理价位底线击穿了,居然要33000元。还没等我再开口,他就对店员说,“卖3万多的表,价值在哪呢?”店员说这是星空系列,这款表上嵌有21颗宝石,鳄鱼皮真皮表带,还有什么星辰盘之类的功能。我觉得有点贵了,把表摘下来还给店员,“谢谢介绍,麻烦你了。”没想到他竟然问了一句,“可以刷卡吗?”
- O& ~2 w& N. C% g! S9 J) q. j  我看了他一眼,“刷不了卡,你的信用卡我放到酒店了。”他明白我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我是不想让他花这么多钱。我拽着他走出店门,他似乎有点不高兴,“你是怕我花钱吧?不就是一块3万多的表,我给你买得起。” 我捏了下他的下巴,笑着对他说,“小男生,钱不是那么花的。我还不了解你呀,你透支了信用卡,下个月开始分期还,是吧?”
# D  N0 v( T( ~$ A: Y  “我又不用你还。你操什么心。我去年年底发了8万奖金。给你买我花自己的钱。”他嘟囔道。
! h% g- O2 j+ M% [  “你的经济被你老妈控制得死死的,你还是省着点吧。”我说,“再说,这东西不能送人,不吉利。”3 f/ I* b1 y% `* D6 Y4 |
  “有啥不吉利的?”他反问道。* t( [! v  D! ]8 b
  “送钟等于送终啊。跟你说过,你忘了。”我说。% b! `; t$ e9 y3 h/ @5 R" N& h; Y1 A
  “放屁”,他直言道,“这是表,不是钟。跟你说的屁关系都没有。” 我踹了他一脚,“你再说一遍。越来越放肆了。”
* n; l" X* k6 X" {9 w7 I) A8 M- n  他的犟劲一下子又上来了,“给你买东西有什么不可以?” “我就值三万多块钱啊”,我说,“你这是要交情买断啊?” 他一下子沉默不语,我想是不是自己说的太重了,于是搂住他的脖子说,“哟,小鸭子玩深沉呢,来给大爷笑一个,大爷给你五百块。嘿嘿。”* B: V$ a5 S4 T% f" X. m3 [5 T
  他瞪了我一眼,“切,我何止玩深沉,还会玩潜水呢。”然后也笑了。 我们在东方明珠塔旁边的酒店订了一间客房,实在是走得有点累,进入客房脱掉外套打开电视倚靠在床上休息。他不知从哪变出来一盒冰激凌,边吃边来到我身边坐下,“要不要吃一口?” “哪来的?不会是刚才让你买水偷偷买的吧?” 我问。 “什么叫偷偷的啊”,他说,“我想吃了就买了一个。”说着他挖了一勺递到我的嘴边。
2 o! G5 O3 [  G( g- @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种女人爱吃的玩意了?”我不解地问。( Q7 _& b% b( l4 l  Z6 Z, X4 F) u7 [
  “切,就你男人啊”,他说道,“谁说了男人就不能吃了。”说完他倒在我的怀里,边看电视边吃,说一口就给我递一口。
  _( |' D# H2 n  f: ?  “一凡”,我说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把我带到沪杭来?”- V% k2 K% z* F
  “带你旅旅游啊。”他没有看我说道。 我想到了些问题,但没有去问他,我拿过手机来,“那我把明天返回的机票先订了吧。”
& W* O3 z0 F9 G3 a  W  “不用订了”,他说,“我已经帮你订好了,后天上午10点直接从杭州飞回去。你明天跟单位请半天假吧。”4 A9 m: W; `5 q, h! d- ?. l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档真人秀节目,是两个兄弟俩表演一项极限运动。我对他说,“一凡,我们认识真么多年来了,经历了那么事情,什么事情让你记忆最深刻?”/ J% E8 u$ a. z$ p
  他把冰淇淋空盒放到一边,抓住我的手指摩挲着,想了想说,“那可多了。记得刚认识那会儿,我去你家逗公鸡玩差点被啄着;我跟你你姥爷农田里掰玉米;跟你去南海湖边抛青蛙玩,还有跟你划船去湖心岛。那年的夏天,过得很开心。”4 d' j1 M7 r6 d4 v2 _7 Q, A
  “你就光记得这些玩的事情啊?”我问。
" c, T% ]- y6 h) G+ D$ d9 V  “何止啊。你还不知道吧,我把你留在我家过夜就是为了吃你豆腐。哈哈。”我笑了起来。 “我早就知道。只不过故意装睡而已。”我说。
& }2 e- |. w# G, y9 O* e+ d  他仰起头看了我一眼,“行了,瞒了我这么多年,原来你是装睡啊。”我敲了下他的脑袋,“我当时就揭穿了你,你还不知道整什么吓人的举动呢。你那一次准绝食真把我整得很茫然。”/ I6 _3 z/ p/ V0 P$ }$ E+ i
  “怎么叫准绝食呢”,他说,“真绝食好不好,要不然能让你接受我吗?”
& t. H# ^6 p. J# `" U# k, H4 ~, g  “你还偷偷吃蜂蜜了呢,要不然你能坚持好几天吗。”我说,“不过,那一次我知道你对我是认真的,我心里对你也是有感情的。但我当时就已经预料到,将来有一天会发生什么,我面对的是什么。一辈子很短,拥有又能有多久。”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坐起来拉起我,“洗漱下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坐动车去杭州。”我看了看他,点点头,“好吧,杭州。既来之,则安之。”
      第二天早上,我们坐动车来到杭州。杭州城似乎也很拥挤,但已经满眼春色,给人的感觉还算舒服。一凡在西湖附近预订了一间酒店客房,所以我们先去酒店把东西放下,然后到灵隐寺逛了逛。下午路过西湖附近的商场时,他拉我进去选了好几件衣服,西服、休闲裤、T恤各买了一套。从商场出来已经快5点了,返回酒店把买的衣服放下后,我们俩来到西湖。西湖在我这个外地人看来算是新鲜的,这里游人如织,我们沿着湖边走边看,也走了一趟早已名声在外的断桥。随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西湖的夜景也别有一番风韵,音乐喷泉也小有特色。 逛完了西湖,我们回到酒店。我准备把下午他给我买的衣服打包好,他拉起我让我把衣服又试了一遍,笑着对我说,“嗯,很帅气,穿上很有型。”
! e+ g  i) S: z/ a7 W, P  我把衣服重新打包好后,他又走过来帮我脱衣服,我问他这是干吗,他笑了让我跟他一起洗澡。这个酒店是个星级酒店,卫生间有独立的浴缸。虽然很干净但我觉得不卫生,不打算在浴缸里泡。他挤出来很多的浴液,用花洒把浴缸冲洗了个遍,“这下可以了吧?” 我们俩还是头一次两个人泡在一个浴缸里洗澡,虽然有点挤,但感觉很暖和。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我对他说,“今天你不仅给我买了不少东西,而且断桥也上了,西湖也逛了,黄浦江也看了。你一定有话对我说吧。这次你把我约出来不是突发奇想对不对?家里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让你结婚了?我其实接到你的电话时就已经明白了。你还记得那年春节后你叫我去你家后你和你妈妈发生冲突,我当时就想立刻离开你家,若不是顾及到你的感受,我一刻都不想待。说实在的,你妈妈当时做得挺过分。”/ \" e8 `% P8 S( g& E9 b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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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翻身爬到我的身上,轻轻把头低向我,双臂支撑在我的耳侧,我们俩的脸贴得很近,鼻尖碰着鼻尖。他开口说了一句,“对于我,我知道什么你什么都懂。让你受屈了。”这句话似乎映证了我之前的想法,我们的关系走入了死胡同,没有出口。我一下子没有话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尽管我预料到这一时刻迟早要到来,尤其是年前那次他家里介绍的那个女孩出现以后。也许是我的脑子有点乱,也许是我不知道该歇斯底里的爆发还是平静的沉默下去,最终在那个情境下我选择了后者。突然,我感觉到有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一滴一滴不断落下,他的双臂开始颤抖着,声音低缓道,“对不起,我爱你。”我的内心如当年在宿舍把他揽在怀里时一样五味杂陈,“一凡,我知足了,拥有过就够了。人生总要有新生。”他一下子大哭起来,哭出了声,我知道他也难,他内心也忍受了很多,他抽泣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又不得不选择和接受这样的结果。哲一,你恨我就打我吧。”5 w, i9 E& `- s" c+ f
  他紧紧地抱住我,我似乎有点麻木起来,直到他的眼泪再次滴到我的脸上,我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他的泪水哪些又是我的。我贴着他的耳朵说道,“我不恨你,所有的是双方的,牺牲也是彼此的,这一路走来有人陪着,不管是欢笑还是泪水,至少不曾孤单。”他一边吻着我一边依旧哭泣着,我给他擦了擦眼睛,抱着他让他睡觉,他在我的怀里像个失落的孩子一样,我揉了两个纸团塞到了他的耳朵里,我告诉他不用看不用听也不用想,此时此刻我还在。 这一夜我没有怎么睡着,第二天清晨我悄悄起来,把被角给他轻轻地掖好,去卫生间用冷水冲了冲眼睛。我拿着餐券去餐厅打了份早餐简单吃了一口,又拿了两个鸡蛋装在了兜里。回到客房时他还在睡觉,昨晚上他确实哭累了。我把两个鸡蛋放在了枕头旁边,轻轻拿起背包和衣服,慢慢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来到大堂,我预约好了前台的叫醒服务,坐车直奔机场。其实我知道当我离开时他应该是醒着的,他要是真起来送我到机场反倒是让彼此心里更麻烦。
      飞机正点,过安检后,我把手机关闭了。飞机开始滑行,空姐依旧程序性地告知起飞前的注意事项,我看着机窗外,碧空如洗,阳光夺目。我想到来机场的路上,在手机里看到一位明星更新的微博,“ 每个人的青春都是独一无二的,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曾经拥有过,所以不必在意它的逝去,谢谢青春里有你的痕迹”。 别了,一凡。别了,那份曾占据我青春的爱。 杭州。 萧山机场。 起飞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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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16 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竟然这么结束了!不敢相信,这么悲伤的一个结局。我一直以为会有一个美好的结束。。哲一被一凡掰弯了,结果又被他给抛弃了。太难过了
发表于 2021-4-16 10:28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次感谢楼主给我们这么一个精彩的青春的故事。
发表于 2021-4-17 13:20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结撒花
发表于 2021-4-19 00:2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时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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