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刮风这天

JacobT

（八）肖传路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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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 b7 ~4 M/ S足球赛分组今天定了下来。我班第一场迎战五班。
3 k8 V8 z% {* t8 m! j就在下周三中午。

% w2 S" G: C1 y$ w5 C7 W; U5 z那时候每个班都流行定班服。班服一般都是足球队的球服。
0 i0 A( P* I' _8 f( E; ?* p我班是阿森纳的。比赛当天不仅球员要穿队服，全班同学也都穿了。算是不成文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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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D! B' L+ N' d8 G比赛前体育委员把女同学都清出教室，让男队员在教室里换球服。
: i1 V* h4 o+ @- U. t; X$ Y* o（因为学校卫生间条件简陋，没办法容纳这么多人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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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2 i( Y9 F对我来说，那真是香艳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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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队员们不仅要脱衣服，裤子也要脱，我享受地看着他们，也瞥到肖传路线条分明的六块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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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X9 {: {! I) N那不是瘦出来的腹肌，而是凸凹有致，经过锻炼的。
! W% [! p. v9 I" j7 J' ]他的肩膀很宽，小臂肌肉很发达，唯一的缺点就是肱二没有什么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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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K  B5 Z) ~. h7 n一群人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体委把大家聚到一起最后商讨一下战术。

磊子中午一直没在班里，可能吃完午饭就去打球了。
' M8 v& k% x- j$ F' {我正想着班里有足球赛磊子应该会一起来看吧，手里被肖传路塞进来一条毛巾和一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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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光想着看球，帮我拿着点东西。"他语气里略带戏谑，好像很喜欢这种给我填麻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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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进球，就别来见我。”我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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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个球，你给我洗一周袜子哈。”他笑着说。

- g7 ]2 I' B# X“我去，你的脸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怎么不让我给你洗内裤。”

“你要是强烈要求，我可以考虑一下。”他边说边跟着队员们一起往外走，出门前还回头跟我扬了扬脑袋。

1 b3 `' T& G* g, w" c: g2 Y9 `( z' T- N肖传路不是G,没有任何一点符合G的特征，除了特别黏我这点。
% t! O. Y1 i, _  c1 B$ o! ]有时候我真的会小小怀疑一下，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但他对我的好仅限于表面上点到为止，从没有越界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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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V! u, o4 _可能，他就是很喜欢我这个朋友吧。

$ W; v3 ~$ M' r5 G我拿着肖传路的毛巾和水跟表哥他们一起来到了操场。
操场边上已经有很多早来的同学站在边线外准备观战。

$ j, _; m+ ^7 a9 o* E直到比赛开始，我都没有看到磊子的身影。弄得我看比赛有点心不在焉。
五班的水平貌似不是很高，球几乎都在他们的半场徘徊。
偶尔他们开大脚会把球踢回来，但很快又被我方后卫踢回去。

3 X! }& U5 |) i& F4 D! d& g肖传路作为前锋实在是出尽了风头，因为对方后卫实在太差，他甚至可以完成一些花哨的带球过人技术，
' |3 L& M9 b' m+ ~还会时不时的跟队友合作来一些看似耍人玩的传球。

不出所料，第一个进球是肖传路接到队友的角球，头球入门。
- g+ K; {' K+ F" H: a$ L3 I$ z1 `' z我们班这边顿时就沸腾了。大家借势高喊着加油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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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也很激动，心想，幸亏不是用脚踢，不然指不定会不会射在门柱上。

中场休息时比分已经是3比0了。
( i* u7 e* b, u  L5 i) U3 K肖传路满头大汗的走出场休息。我赶紧过去把毛巾递给他，也看到好多女生过去递水。
我正尴尬着不知道怎么办，他一下子扯过我手中的水说：“愣着干啥，渴坏了主力你要负责。”

' G; h( ~. Z" C- E) R$ ^旁边的女生丝毫不觉得尴尬，还是一脸花痴的说着,“肖传路你刚才的进球太帅了， 还有那个过人，好专业啊！”

他笑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看样子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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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4 S8 w% N0 w; J下半场我们班依旧保持着领先，但5班明显研究了应对战术，防守有明显提高。
. z; T7 X$ f) i9 H; R( J好像后卫多出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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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U; h$ l% m: u8 x* i+ [他们的前锋基本活跃在中场附近，一拿到球就起脚远射。
3 L* j5 P+ }6 ~: F7 [2 A* b5 _我注意到一个他们的队员脚力非常大，远射时场外都能听到砰砰的声音。
3 y- e- _6 b& G7 ]% C这样的几个大力远射总算是进了一个球。

对方队员像是得到了激励，踢得更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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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传路继续在前场活跃着找机会射门。
他好像看准了一个机会，起脚打算抽射。就在那几秒的短暂时间里，对方后卫突然冲过来三个人，同时向肖传路脚下的球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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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处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结果是肖传路躺在地上捂着脚，裁判过来判了一个人黄牌。
我班队员把肖传路搀了回来，说他脚腕受伤了需要去校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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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过去扶上他，同时用毛巾擦他脑门上流下大颗大颗的汗珠。
$ h" g7 `  R3 k9 Q( ]' w( s那汗水顺着额头直流进眼睛里。
  [1 u5 k) _) V. F. _$ i2 g( W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疼的。

' ?) S" V+ D. a( u( Y# ~6 E班主任叫来几个没上场的男生说陪着我俩一起去校医室。

校医简单处理了一下，怀疑是骨折，建议到镇上的医院去拍片子进一步看一看。
& M# F- c3 S* L9 m' s$ X6 N. I- y我跟那两个男生说“等一下，我去跟班主任说一声，看看怎么办。” 一出门就看得到了磊子。

“咋样，我看到肖传路好像受伤了。”他关切的问道。

7 i) b. v% S. U“不太好，说是要去镇上的医院看看， 我正要去找老师说这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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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去。“磊子说着，跟我一起去了操场。

班主任听了这个情况，开车带着肖传路和磊子去了镇上的医院，没有让我去。
, l, W* B# T$ a& C  G因为磊子的爸爸正好是医院的骨科大夫，他去了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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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g; u# n  N# h我后来听磊子说，他打完篮球就一直坐在教学楼对面的云梯上看比赛。
% B5 M4 v) a, A) t看到肖传路受伤了就赶紧跑到校医室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 p; p8 C* K! r% k' M+ T等到他们回来已经是下午第三节课了。
+ ~9 c" U% O8 L5 D( e磊子搀扶着肖传路出现在班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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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顿时响起了掌声，吓了历史老师一跳。
老师赶紧用手势示意大家不要鼓掌了，会影响到其他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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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肖传路的右脚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磊子手上还拎着一个拐杖。
到了教室，磊子把拐杖递给肖传路。他拄着拐回到了位置上。
路过我座位的时候还冲我眯着眼睛笑了一下。

) M- R1 [. T2 c下了课他过来跟我说：“走啊，陪我上厕所。”

我起身，想扶他，他摆摆手说有拐杖不用扶。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上厕所的时候扶我一下。“

到了厕所他把拐杖放到一边，跟我说：”你把着我，要不我站不住。“

. t+ U& V( ?% s! N/ \1 D1 O我扶着他右肩膀。他开始解开裤子，正要掏出那玩意的时候，他看着我说：“别偷看哈”

“谁稀罕看。”我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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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传来哗哗哗的放水声。

6 C, L- I" a* X, v) M我没有一直扭着头，因为那姿势很不得劲。
转回头的时候我还是扫了一眼肖传路的下身。
那个水龙头还在往外放着水，大小适中，包皮半包着头。

3 p9 m* C; y6 W# m) x- I- ~0 h2 `, v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其他男生的下体。有点紧张，只匆匆瞥了一眼就看别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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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传路打了个尿颤，甩了甩下面就收回裤子里了。

他拿过拐杖往外走，“我在外面等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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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N! ~* K, k/ ]6 P他以为我也要尿。我说不用，我跟你一起回去。
( @% T; N% N( L) _6 s3 c' [8 S* L2 D. z然后就一起往回走。

9 X! J4 B: U8 ~“疼么？”路上我关切的问。

% f2 H' B& J! w9 C* W“刚开始老疼了，现在好像没啥感觉。”他说完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可惜之后的球赛都上不了场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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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Z. W3 _; C  D看得出他很沮丧。
足球是他最喜欢也最擅长的运动，为了这次比赛他没少付出，结果第一场就负伤下场，心里一定不好受。

“等你脚完全好了，明年咱们再战呗。”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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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他念叨着，“啥时候能到明年。”

“那还不快，嗖嗖的。哎？对了，我看你练球的时候总是射球门柱，为啥啊？”我赶快转移话题，不想沉浸在低落的气氛中。

2 s, J: w8 m5 q$ C“不懂了吧，好多球星都是这么练习。 能每次都射中门柱是一种技术。 等到你真正上场的时候可以指哪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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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7 c- k; _6 j/ n8 b“哦，还有这种练球方式啊。 看来我对足球是太不了解了。 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解说员总是说'球打在了门楣上‘。我觉得这个说法太逗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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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B0 r1 m+ b* W我在说“球打在了门楣上”这句时故意换成了解说员的语气，逗得肖传路也咯咯笑了起来，“你总是注意这些小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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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笑着低声重复着“球打在了门楣上，哈哈哈哈......"

JacobT

（九）风往北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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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天成了肖传路在学校的贴身侍从，无论他去哪几乎都是我陪着。
7 o8 p5 p  p- \8 U1 X- K" G慢慢的我也习惯了搀着他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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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P* W( J2 z- U放了学我就把他交给小胖，由他接着伺候这位主子。
( q, _% b, F; _5 K, C1 y2 q小胖开玩笑说这两天他都累瘦了，就差没侍寝了。

好在肖传路每天书桌里都会被一些爱慕他的女生塞进一些好吃的，他就拿这些犒劳小胖和我。

肖传路长得帅，球踢的好，这一受伤招来很多小姑娘的担心。
5 T- L6 r0 c4 x& c1 o甚至有个其他班的女生把情书和一瓶药酒塞到我手里让我转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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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传路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过这些女生给他的信。
7 ?0 F6 p5 Y+ O6 f  z外表仍是酷酷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 q/ f: n: |4 r+ U, G; t# r我也从不多嘴问，毕竟是他私人的事。

周五晚上没有晚自习，住宿的小伙伴们都回家了。
我们也比之前早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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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明天要跟磊子一起看纳凉晚会，我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
5 O/ b2 `/ K! p这应该是为数不多的一次校外跟磊子接触的机会。
我想看他不穿校服的样子，想知道他除了打球还喜欢干什么，我想了解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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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8 R& T7 _0 F6 j8 C# W可是在他面前我好像很难主动起来，如果这次不是他约我，我可能只有祈祷在纳凉晚会的时候偶遇他了。

( I( G% Q$ b5 ?# v0 z' o0 ~纳凉晚会算是镇里每年金秋十月的固定习俗。
& ?. V8 ^" P. A0 Q. C镇政府的院子里早早的就搭起了舞台，支起了背景。
镇里的男女老少吃过晚饭拎着小马扎到舞台前面占座，等着外地请来的演员和镇里人表演节目。
- P: ?5 O* v. ~) u9 k4 q有些爱好音乐的上班族会自发组成乐队，还有些大妈会排练广场舞，都等着在纳凉晚会一展绝技，艳压群芳。

政府院子里有个小型的篮球场，除了学校，表哥他们总来这里打球。
# l/ b( E/ O5 M7 h只不过在这打球人员比较混杂，好多社会上的人也来这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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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我跟表哥一起来到篮球场，磊子已经玩了一阵了，他光着膀子正在防守对面球员。
我跟表哥站在树荫下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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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1 X  O% Y5 N8 K. {+ U1 d8 V" c磊子结实的肌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像是涂了油的模特，每个动作都那么帅气。
我看见他穿着人字拖打球，不禁替他捏把汗。

( b4 f8 b7 h6 R2 n0 o“吴忠磊这小子，穿拖鞋打篮球。不要命了。”表哥也注意到了。

$ i2 f& o5 k1 T$ [! m, }说话间对方球员扔进了个三分。
磊子沮丧地拍着大腿，向我俩招呼。“来来来， 我们换人。”

表哥走了过去，磊子跟他嘀咕了点什么，然后表哥换下了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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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子乐呵呵地走到我这，“本来不想上场的，就合计投投蓝，瞎玩玩得了。谁知道遇到叫嚣的。”

“那你虐他们了么？”我知道磊子的球技没有几个人能敌。

“你看我这样，怎么虐人。”他抬抬脚给我展示那个人字拖。“所以让你哥去替我虐他们。这点事不算事。对了，我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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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我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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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O. T9 ?, q" s& m“啊？不看他们打球了？”我跟了上去。

“你哥打球我放心，肯定输不了。”磊子头也不回带着我绕到政府大楼的后院。

  S) j% m& ~1 q1 O% Q# L& K政府大院的楼是后建的，后院是两排古老的青砖瓦房。阴森又荒凉。

' r  j  j, d/ k, y0 j“带我来这干嘛？”我有点小害怕，还有点小兴奋。

“你看那”顺着磊子的手指，我看到在房顶和墙的交汇处有一个超大的马蜂窝。
! O" @  h) x( N; G! g" ?（不太清楚是马蜂窝还是别的种类的蜂窝）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看到过蜂窝，那种初见的心情非常奇特。
有些密集恐惧，但又忍不住想凑近看。

! X# S' M, M3 a那个蜂窝至少有三张人脸那么大。一些蜜蜂或者是马蜂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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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D8 u/ I% _# Y磊子把衣服穿上，跟我说：“敢不敢把蜂窝弄下来？”

“疯了么，被马蜂蜇会死人的。”

“我看那些马蜂都不龙兴（没精神的意思）。可能是天变凉了，飞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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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捡起块石头，要扔过去砸那个蜂窝。
/ x2 h" \8 J' Y2 v1 U$ `我赶忙阻止：“我可不想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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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4 I1 W- T  K“放心，有哥在，死不了。准备跑哈。”瞬间他手中的石头离手直奔着蜂窝而去，同时他拉起我往身后的梧桐树后面跑。
* Z& ~- b4 B/ U: i跑的时候我们没空回头看马蜂到底有没有追过来，我心跳的飞快，只想着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
* [# ]/ r5 u, m) Z跑到树后，磊子一只手揽着我肩膀，探头去看那个蜂窝。

我也顺着磊子的后脑勺看过去，只见那些马蜂缓慢的飞开了，有的在外面晃悠地飞着，有的又飞回蜂窝。
' R4 x  _- T( ]2 T4 ?" h真的像磊子说的，那些马蜂好像飞不动了。

: j( ]+ D6 b1 V0 j# o磊子回头得意的看着我，然后松开搭着我的手，又捡起一块石头对我说：“要不要试试？”

$ _, Y( f/ B, U- q我也是个比较贪玩的人，打马蜂窝这种以前没玩过的游戏真的激起了我的兴趣。
想着马蜂不会追过来，我拿起石头又走到了蜂窝下。瞄准了之后狠狠一击，扭头就往树那边跑。

9 u2 x' M  N3 u% [5 o磊子紧张地大喊：“快点快点，有些马蜂追过来了。”

2 B% y1 V  g7 W; b7 O) T听他这么一说我吓得够呛，狠命跑着，还没等跑到就见磊子脸上似笑非笑，我便知被他骗了。

我放慢速度，回头看一眼，那些马蜂还是病恹恹的飞着，丝毫没有斗志。

) l# C7 P2 x! z* f& ]& Z- l2 r, ]心里有些气不过，也想整一下磊子，于是我慢慢走过去，然后突然指着他裤子说，“呀，你这有一只马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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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Y3 c; I/ W. {他猛地向后一跳，低头急切寻找着马蜂的踪迹。发现什么都没有，也没发现我骗他，还捉急地问：“在哪呢？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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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你后背！“我随口一说。

他已经顾不得我能不能看到他后背了，三下五除二把上衣脱了下来使劲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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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  |. E( H我在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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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这么逗磊子吧，过一阵他反应过来了，走过来用胳膊环住我脖子：“好啊，你小子学坏了，敢捉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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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错了磊哥。”我急忙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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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子没穿上衣，此刻我的脸正紧紧贴在他身侧。
我左手本能地抵住他的腰，右手握住他擒着我的手臂。
1 f. B- V4 x2 T; q7 F( ~' R因为他上半身没有什么可攻击的地方，我左手顺势就往下去拉他的裤子。

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赶紧低下身防止裤子被扯下来，同时另一只手在后面搜寻我的左手企图制止。

“小鳞子，你这是想跟我来个野战呀。那就让哥看看你毛长没长齐。”他紧箍着我的右胳膊一松，整个人从后面抱住我。
8 A7 l1 J0 Z( c8 s( w& c准确的是说，是一只手环抱着我，另一只手开始扯我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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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子比我高很多，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毫无技术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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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J' Z- `& X3 c$ R3 H( Q6 j我赶紧使出浑身解数去阻止。
7 N) I1 ~3 `' T7 r' Y他一边扯我的裤子一边笑着说：“宝贝，挣扎只会让我更加兴奋。”

玩闹间他的衣服已经落地，但他没管。我喊道：“磊哥你衣服掉了，别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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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4 P5 b/ n- X/ T“别扯没用的，今天制不服你，以后我怎么在学校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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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我了，制服我了行了吧。我认输。”我气喘吁吁地边挣扎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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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耳边小声说；“那让哥摸个鸟。”说着那只扯我裤子的手就伸到前面来。

男生之间总会开这样的玩笑，扯裤子摸jj什么的。
在学校的时候每每有这样的场景，我就赶快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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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2 X! |4 u+ {, V8 S# ]听磊子这么一说，我吓的赶紧扭动身体，一下子转了过来。
  P# t% @6 E0 C) R: ]1 o准确的说，是在磊子环着我的胳膊中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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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o% ]6 o' x5 S7 U磊子那只要摸我下身的手搭在我屁股上，我在他怀中仰视着他。
7 d, n: t# g* N梧桐树稀稀落落的枝叶在他的头顶随着十月的微风轻轻摇动。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磊子的脸。他的眼睛很黑，很深，皮肤因为玩闹有点泛红。
3 ]9 j6 Q$ P, Y$ p; f/ f他吐出的气落在我脸上，温温的，没有任何味道。

8 {) c# f& E6 V' u% a“你的屁股, 还挺翘。”他用力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然后松开了我。

" }7 v# K, B9 l: R& ^: |( B0 A我揉着被他捏过的地方，见他低头去捡上衣，然后拍打着上面的灰尘。
/ l) H3 t0 d9 a& p2 B他没有抬头看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心脏还在砰砰地跳，因为马蜂窝，因为那些摇乱我思绪的枝叶，因为那双深深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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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子再次套上衣服说道：“走啊，去看看他们打完没。”

# E4 Y( ^3 D6 f' u5 ?9 p/ k我们没有再管那个蜂窝，绕回了前院。

“你俩跑哪去了！”表哥显然已经结束了比赛，跟我俩抱怨道，“到处都没找到你们。”

“约会能让你看见啊。”磊子坏笑着回道，并没有看我。

表哥不屑的笑了笑，没接他的话。
% l5 h# X5 _% N! V. ]我却因为这个回答慌乱了一阵。

天渐渐擦黑，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舞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晚会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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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1 Y$ ^# V7 u像我们这个年龄的孩子，并不是为了看节目而来，就是凑个热闹，在附近玩耍一番。所以我们都没有拿小板凳或马扎。
2 B  n! N6 z( r; E) f/ d% e我们几个人有的坐在篮球架子上，有的跑到舞台附近去看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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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G+ R9 k' C$ w0 r& k我和磊子还有表哥就站在篮球架下。

已经记不清都有什么节目，只记得那晚的磊子变得沉默和深邃。
/ }% P3 D- ]/ J$ {* Z2 J& `当时我在想，磊子也许很喜欢看这样的演出，所以才出奇的安静。
中途篮球架上的人离开了，磊子就爬上去，远远地高高地看表演。
我跟表哥说，咱也上去看吧。表哥说，我高，不用上去。
+ {8 l7 @6 u7 D' ^3 I: s) \于是我一个人爬了上去，坐在磊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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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l( r3 R3 T8 e1 o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刚才报幕，接下来的歌是《风往北吹》。”

/ A' k) q/ G. z- @: K: o1 b. @8 ^那是孙楠的一首比较早年的歌，当时我没听过。
/ k1 J' n. j- {8 F: \对于弹钢琴爱唱歌的我来说，表露没听过这首歌好像很没有面子，于是我哦了一声，没有多说。
' ~* n( N$ F: T# S8 q% _" ]
唱这首歌的乐队应该是从镇外请来的，都很脸生。
主唱梳着大长头发，随着前奏一晃一晃，让我心生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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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O2 H5 t8 `( s" _; }磊子看起来很高兴，大声地跟着他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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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一挥，
. Y  @) K  L1 e  l" ?: o说要往北飞
爱情被一刀剪碎
3 |/ J7 d$ y5 y* _/ N我的心一片黑...."

简单的歌词，上口的旋律，让我的心也跟着晃动。
% o9 e) ^  [. U; h# i磊子好像对这首歌很熟，歌词全程都会，这让我很惊讶。
: A/ |. d7 M' w- i4 L( ]我从没有觉得哪个现场的歌会这么动听，连主唱令人讨厌的长发也变得飘逸起来。

我在心里暗暗地说：“磊子，我喜欢你。”
3 C% M+ E- i/ C: t/ x然后偷偷看他，他依然陶醉地唱着，见我看他，顺势扔给我一个飞眼，用手搂着我的肩，让我随着他一起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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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Q/ T7 E5 |) W  R那首歌，那个舞台，那天的月色，篮球架上的两个人，深深地刻在我的脑中，永远都没办法忘记。

歌唱罢，磊子对我说：“走啊，咱们去溜达溜达。“

我俩爬下篮球架，跟表哥说一起去转转。表哥微微皱皱眉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那我俩送你回家，然后我俩再转转。”磊子说道。

4 y# o4 P' ?4 A+ `1 v于是我们仨出了政府大院，顶着月色朝表哥家走去。

# z+ \' X! P& v5 @路上人不多，十月的大连气候异常的好，我们的心情也很轻快。
磊子偶尔还会大声唱着刚才的歌，跟我说：”鳞子，有空学学这首歌，弹给我听听。“

5 s( s0 X2 k' ]“你这个破锣嗓子赶紧停吧，等我弟学完了让他唱。”表哥嘲讽道。

“是嘛，我跟专业的肯定没法比了。鳞子，看好你哦。”磊子把手搭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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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f- C  l* e我哥见状把手搭在了磊子肩上。
; T; ]/ i6 y  k+ d1 Q* Y我们仨就这样勾肩搭背有一句没一句的晃荡在马路上。

表哥到家后嘱咐道：“你俩别太晚，把我弟照顾好啊。”

, e' _3 G- Z% j5 I  }/ u% ]“放心吧，大表哥，拜拜了。”磊子拉着我转身走了。

+ o' D* x) A. o我们走过明亮的马路，走过漆黑的小路，我有些记不得路上我们说了什么，但至少我不觉得尴尬也没觉得害羞。
夜晚的风好像能穿过磊子的心吹到我心里，然后再吹向身边的路灯、建筑和花花草草。
$ [% `& g4 o0 i所有的事物都变的很温柔，好像轻轻一碰就会长出翅膀飘到空中。

% m; c1 H1 s8 \  t4 H我们走到一个居民楼下，有些灯光，隐约有些行人。
5 p8 n$ ~; _* S, W我俩蹲坐在一个沙堆旁，听他讲黄色笑话。
. G* }& i4 _6 j6 [  l$ W6 K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黄色笑话，直讲到退麻，起身又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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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W8 Z& z  c那晚几点回的家，怎么回的家我都记不清了。时间好像定格在了他搭在我肩膀的手上，他的歌声和他的笑话上。

JacobT

(十）混乱

5 s+ T3 ?* e" L- _6 N6 T, Y在学校磊子和我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那晚而变得更亲近。
3 s8 g6 ~' ~2 b! j- J% U2 e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太多的交集，偶尔会打打闹闹。大部分时候我的目光都在搜寻，追随他的身影。

2 f! Z3 p& ~. p那段时间学校食堂要装修改造，这让校门口小吃部的生意一下红火起来。
- T4 V/ d3 f8 m6 c; Z有些学校附近的居民甚至也打开家门做起了大锅饭，吸引学生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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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子家也不例外，在阴暗的屋里放了好几张圆桌，每天中午和晚上会做好几盆饭菜。
% _6 e" a% g2 C; p9 H: x2 H为了吸引客户，磊子家安了一台大彩电并且装上了有线，再也不是只能收到几个频道的时候了。

: W& [& \2 i1 k$ @$ R1 E& R9 K9 f我们自然成了磊子家的常客，几乎每天中午都去吃饭。
在磊子的朋友中我和表哥算是学习成绩好的，所以磊子妈格外照顾我们，总念叨着没事常来，多影响影响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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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饭，我们会到里屋或坐着或躺着，看会儿电视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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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0 p4 ~0 d5 @. |磊子不总在，有时候他会和一些高年级的学长在外面唠嗑，有时候他吃完饭了就找表哥去玩篮球。

我因为还要照顾肖传路这个拖油瓶，所以几乎哪都去不了。

潘琦偶尔也会加入我们，她是个性格豪放的女生，总能跟男生玩到一块。
肖楠楠因为家就住在学校旁边，所以中午从来不跟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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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肖传路和潘琦渐渐熟了起来。
& L0 y! U2 `& r. H* p  f不过肖传路太沉默寡言，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和潘琦在讲话。
5 ~' G* c1 D9 S# }! t+ H$ m' B) @有时候潘琦会在桌子这头故意盯着那头的肖传路。
3 }: {9 X) z7 ~2 L. n肖传路会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躲闪地问她为什么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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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6 i# s- l3 t8 A; }& ]潘琦就会冷冷地说：“我想看看你有没有中蛊的痕迹，不然怎么可以做到一直不说话。还有你。“潘琦看向我，”你居然可以一直这样忍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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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我真的不觉得跟沉默寡言的肖传路在一起有什么别扭的。
有一种人，即使不讲话，呆在一起也很舒服，也许这就是投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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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m4 _) T% S7 z”要不换你忍受几天。“我用眼神指指肖传路手上的脚。

( @2 v; [4 g6 P3 q”你可饶了我吧，我一分钟都忍不了。“潘琦撇了撇嘴，接着跟肖传路说：“不过你占着我们鳞子要到什么时候啊。这不耽误人家正经事么。”

”啥正经事？“肖传路狐疑道。

$ b+ b* ?" B* E& s”哎呦，您一开金口就问到了点子上。啥正经事？他自己的事就都是正经事啊。学习啊，休息啊，谈恋爱啊啥的。“潘琦把谈恋爱几个字做了模糊处理，同时用眼睛瞥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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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6 Q) e2 h% M) @4 S8 F# ~我可不敢接她这话茬，因为知道她指的是肖楠楠。赶紧低头往嘴里划了米饭。

+ _( {' m2 X) y: W肖传路面不改色，一边吃饭一边吐出几个字：”小孩子家家谈什么恋爱。“

”你小，人家可不小。“潘琦回应道。

% p' t5 U0 x( ^# z0 t; d; n肖传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扑哧笑了出来：”我小不小，鳞子最清楚。“

我马上会意，但潘琦没太明白肖传路话里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不管怎么样，也还是该给人家点私人空间吧。这样吧，今天晚自习前，你俩就暂时别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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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肖传路斩钉截铁，”怎么，你俩有场俩爱要谈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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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7 V# q6 T+ W”小孩子家家别多管闲事。“潘琦学肖传路的口气说道，”李跃鳞你好自为之啊，今晚时间必须给我空出来。“

肖传路看看我，不怀好意的笑笑。
他不知道我跟肖楠楠的事，可能误会了潘琦跟我有什么特殊关系。

”原来你喜欢这类型的。“他淡淡地吐出几个字，讽刺意味十足。

”吃你的饭，养你的伤。“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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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间比较难熬。因为有我最讨厌的历史课。
+ v+ ^7 E! J9 c7 c" r+ C% I' P) @历史老师是个内向中年男人，讲课极其无聊，分分钟就能把人催眠。
我正云里雾里迷迷糊糊地准备和周公见面，收到了潘琦传来的纸条，上面写着：”晚上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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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A# L, z4 }' B- W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响，潘琦就到我旁边拉起我往外走。
: g7 q; a% n; Y; S2 P2 d# I6 q到了4班门口，潘琦向里张望，然后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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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不一会儿肖楠楠就顶着害羞的粉红色眼睛出现在我面前。

* {4 `/ ^, L2 B6 ?3 Q”人我带到了哈，你俩慢慢聊。“扔下这句话潘琦就走开了。

: y" K1 |; ?- x我实在是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该讲什么，僵在那。

, w; [6 G" ~5 I  s% s! M”那个...咱俩出去溜达溜达吧。“肖楠楠见我不说话，开口说道。

& m! l! U$ S7 N+ e: J* {; w”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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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沿着操场慢慢走着，很少说话，尴尬无比。
. V" A- _  k( [: L: }0 u  u就这样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她从兜里拿出一个编织手链，对我说：“这个是我编的，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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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t4 d  L8 ]6 o我不懂怎么响应女孩子的爱慕，更不懂怎么合适地拒绝爱慕。
稀里糊涂收下了手链。

”那我回家吃饭了，你也赶紧去吃点东西吧。“看我收了礼物，肖楠楠很开心，朝着校门口快速走去。

我俩一前一后出了校门口，看见磊子在马路对面向我们这边望。

对于肖楠楠向我表露的爱意，磊子是知道的。
但他从不说，在我面前也从没有任何情绪。这反而让我无所适从。

过了马路，我迎上去跟磊子搭话：”吃完饭了？“

”是啊，想着要不要去打会儿球。“他笑着回我，一脸阳光，“你俩...刚才说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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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0 }( l& V/ v( N) S1 ]! A“哦，就在操场溜达了一圈，也没说啥。”我紧张地回道。然后就后悔了，这回答显得无比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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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子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反而跟我说肖传路在里面，让我好好照顾他。

我心情很乱，嗯了一声就进了屋。

. V: N6 c: U$ i4 ]2 M# |进去后看到表哥，潘琦，肖传路围在一张桌子坐着吃饭。
( G" J, L$ y: ?  f% a* G6 z潘琦眼睛里有话要说，肖传路受伤的脚支在旁边仿佛也有话要说。
表哥拼命往嘴里扒了着饭菜，躬起的后背好像在说要快点去找磊子玩篮球。

6 }5 s1 H/ o% S1 F" @# N. k见到这画面，我心里涌上一股火，转身就出去了。

磊子还在门口站着，我经过他，没有打招呼，就那么直直地进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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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 A1 n5 g4 H: `& e“鳞子！”磊子在后面喊道。然后我听到潘琦跟了出来和她跟磊子嘀咕的声音。

这一刻我谁都不想管了，只想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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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想去喜欢一个女生，过正常的生活。
; a0 a8 G4 M2 ^! C6 q这种有悖常理的暗恋让我痛苦，混乱，也让我觉得羞耻。
我觉得全世界就只剩自己一个人，那种孤独感，是身处热闹的操场中也抹杀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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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真好。

Jaco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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